“那我先去搞車,你們儘快把武器和彈藥搬過來,還有注意別搬那種空包彈。”
張信剛在在彈藥庫時,就已經給大夥說了哪些是實彈,哪些是空包彈。
這個時候也再次提醒道。
眾人也是沒再廢話,快速地將各種武器彈藥往車跟前搬運。
張信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式,車窗玻璃都沒碎,車門卻開著,人縮在主駕駛,彎著腰,在下面摸索著。
沒多久,張信便跳下車,對著風淩做了一個OK的手勢。
而這時,這兩軍用大卡車的後面,也被各種武器彈藥裝的滿滿的。
重機槍隻搬了八九架,輕機槍十幾架,還有一百多條步槍,剩下的都是彈藥手榴彈之類的。
幾十箱子彈,少說也上萬發了。
這種大卡車,駕駛室隻有兩個座位。
為了以防萬一,方便行動,風淩便和真一和尚等五人坐在了後面的車廂。
眾人這時也都累的滿頭大汗,直喘粗氣。
這些都是鐵疙瘩,其重量可想而知,這麼短時間內,搬了滿滿一車廂東西,差點將他們累趴下。
不過,眾人的眼裏卻都閃著興奮的光芒。
武器庫這邊的喪屍並不是很多,他們搬東西時,不免弄出了一些聲響,風淩明顯感覺到有一些喪屍已經將注意力轉向了這邊。
不過,它們可能沒嗅到氣味,所以也一直沒有什麼行動。
大夥在此之間都是提心吊膽的,現在終於搬上了車,隻要開車沖出去,以後他們就能在這末日之中活的輕鬆了。
“轟……轟……”
也不知道張信是怎麼啟動車子的,片刻功夫,這兩卡車就傳來了轟鳴聲。
而周圍的喪屍聽到車子的響聲,也都紛紛將注意力轉向了這邊,很多趴在地上的喪屍也都緩緩起身,向著這邊走過來。
這也讓眾人更加確認了,喪屍主要是通過嗅覺確認目標的,聲音隻能吸引它們的注意力,並不能讓它們的大腦下達捕獵指令。
張信調轉車頭,向著訓練基地的大門方向,車子緩緩加速。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旁邊竄了出來,從後面向著車廂內躍了上來。
甚至以風淩的感知,都沒察覺到。
突然之間看到那道身影,風淩心裏也是一驚,下意識地就一腳喘了過去。
可讓他更意外的是,那隻喪屍竟然直接雙手抓在了他的腳上,身體懸在空中,巨大的力道差點將風淩拽下車去。
風淩隻感覺小腿上傳來一陣痛感,那喪屍鋒利的爪子已經刺入了他的皮膚。
“糟了!”
風淩臉色大變,心裏驚呼一聲,冷汗直接順著額頭就流了下來。
雙腿連忙用力踹著。
風淩是何種力道,可就在這種力道之下,那隻喪屍也堅持了好幾腳才被踹飛。
冷汗不斷順著額頭流下,風淩隻感覺大腦一片空白,世界一片寂靜。
他知道喪屍的爪子抓傷人類的皮膚意味著什麼。
他不想死,他也不想變成那樣的怪物,他還要保護嫂子和小姑,他還要去找他的媽媽,還要去救他的小姨。
他還有很多事要做,可為什麼會突然栽在這麼不經意的一個瞬間,他不甘心。
這一刹那,他感覺那些事仿佛成了一個泡沫,就連自己的生命也成了一個泡沫。
風淩緩緩拉起自己的褲腿,看著上面的幾道抓痕,鮮紅的血液正順著傷口流出來。
這時坐在車廂的其他四人也注意到了風淩的傷口,頓時臉色大變。
就連真一和尚的臉上,也終於不復之前的平靜。
而與此同時,除了真一和尚和張通,劉長河和劉大柱都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一臉緊張地看著風淩。
“淩哥……”
張通此刻也感覺像是天塌了一樣,眼眶有些泛紅,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小就跟在風淩屁股後面一塊玩,末日爆發後,他們三人又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在他心裏,風淩就是主心骨。
可現在——
“阿彌陀佛。”
真一和尚雙手合十,神情也沉落下去。
此時除風淩之外的四人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狠心讓風淩下車麼?
至少張通做不到。
沉默,可怕的沉默。
惶恐緊張的沉默。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風淩漸漸感覺身上有些發燙。
剛才他已經徹底慌了神,頭腦空白。
可這股發燙的感覺,讓他的腦海中瞬間想起了喪屍爆發那一晚,他昏迷時的感覺,似乎和現在的感覺差不多。
想到他夢境裏面的那些東西,還有之前自己的猜測。
那晚他可能也差點變異成喪屍……
隻不過,在他體內存在了十幾年的那種蛇毒,吞噬了那種變異病毒。
所以他不但沒變成喪屍,反而身體得到了一次強化。
想到這個可能,風淩的內心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人在絕望之時,哪怕一點點渺小的希望,也能被無限放大。
就是這點希望,讓風淩再次冷靜了下來。
然後扯下一條用來捆綁槍支的繩子,扔給張通。
隨後看了一眼車上的幾人,沉下心來說道:
“我小時候中過一次蛇毒,我從小力氣大也是因為那種蛇毒。
而且,我體內的那種蛇毒似乎能吞噬喪屍病毒,也許我還能活下去。”
聽到風淩的話,劉大柱和劉長河都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張通絕望悲傷的神情立馬浮現了一絲喜悅……
而真一和尚則帶著一絲沉思的神情看著風淩小腿上的傷痕。
“張通,你用繩子將我的雙手捆結實點。
一會如果我真變異了,你們就別猶豫,將我丟下車去。
如果我陷入昏迷了,你們就翻開我的眼皮看眼睛的變化,變異成喪屍最主要的特徵就是眼睛的變化,這點你們應該也瞭解。”
“好!”
張通是無條件相信風淩的,立馬用手中的繩子,將風淩的雙手捆了個結實。
他這樣也是讓其他人放下心來,給風淩一個機會。
隨著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風淩除了感覺身體越來越燙之外,並沒有任何不適。
而其他人看到風淩的身體狀況,心裏也漸漸相信了他的話。
他們之前都親眼看見過,被喪屍抓傷或咬傷後,幾分鐘時間內就能變異。
而現在已經過去十幾分鐘了。
風淩除了全身發紅以外,並沒有變異的跡象。
“當真是奇異,施主果然是大福之人,竟然還有這等奇遇。”
真一和尚一直在注視著風淩腿上的傷口,到這時,終於是忍不住感歎道。
他自從末日爆發後,也對這些喪屍做了一些瞭解。
他曾就看到自己的師兄被喪屍抓上後,短短幾分鐘內,那抓痕上鮮紅的血液就變成了黑紅色,人也隨之變異成喪屍。
可風淩到目前為止,傷口上的血液還是鮮紅色,甚至已經有了結痂的跡象。
“因禍得福罷了,小時候可沒少吃苦。”
風淩先是苦笑了一聲,隨後心裏又佈滿濃濃的慶倖之情。
見風淩沒什麼大問題,真一和尚也是再次問道:
“施主剛才所說的,能否詳細說說,貧僧孤陋寡聞,想長長見識。”
其他人包括張通,也同樣的一臉好奇。
風淩無奈的晃了晃腦袋,隨後娓娓說道:
“就是五歲時,在後山上被一條火紅色的蛇咬了,現在都不知道那種蛇是什麼品種,連我爺爺也沒見過,在網上也查不到。
被咬後,我就陷入了昏迷,全身滾燙。
後來我爺爺在後山那條蛇出來的地方找到了一種花,叫佛面花,能壓制我體內的蛇毒。
不過,那種花花期很短,黎明時開花,黃昏時凋落。
隻有在沒凋落之前采下來服用,才會有作用。
從那之後,我就發現自己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也不怕冷了。
後來我爺爺為了讓我發洩身體的陽氣,便教了我家傳的吐納功法,還有一些剛猛的外家功夫。
最開始時,那種毒幾乎每個月都要發作一次,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個頻率也逐漸變慢了。
以前也都是發燒昏迷,可吃完藥後,頂多半天時間就恢復過來了。
直到上一次,就是喪失爆發那個晚上。
那種毒又發作了。
我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還做了很多夢,說來你們可能不信,夢裏就出現了現在這樣的喪屍。
那次醒過來之後,我就發現我的身體好像被什麼改造了一樣,力氣更大了,五官更敏銳了,就連皮膚也堅實了許多。
現在我們隻知道那種喪屍病毒,可能是有疫情時的T病毒變異的。
大多數人都會變異成喪屍,隻有一小部分人,不知道什麼原因沒變異。
而我懷疑我體內那種蛇毒經過這麼多年,已經和我的身體達成了一種共生的關係。
我猜測,那天晚上其實我也發生了變異,隻是那種變異病毒正好被我體內的那種蛇毒吞噬了並且變強了。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那次我昏迷了那麼長時間,並且身體還的到了改造。
可能對於我體內的蛇毒來說,那些喪屍病毒更像是它們進化的養料。”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喪屍爆發,他們還會以為風淩在講一個故事。
這些事,太像武俠小說的情節了。
可擱在現實中,實在有點超出他們的理解範圍了。
真一和尚聽的一臉驚奇,他之前在寺廟修行也研讀過不少書籍,其中也記載了一些奇聞軼事。
可風淩身上發生的事,他聞所未聞。
“淩哥,我咋感覺就像是小說那些主角一樣。
天龍裏的段譽吃了一隻莽牯古蛤,從此百毒不侵。
你比他還牛,不但百毒不侵,還能將那些吞噬那些病毒強化自己。”
張通有些興奮地說道,他以前對於風淩的事,隻是大概知道一點。
今天風淩事無巨細地將了出來。
他狠狠地羨慕了,哪個少年曾經沒有做過這個武俠夢呢?
一旁的劉大柱和劉長河本來看見風淩被喪屍抓了,嚇得縮到了後邊。
現在看到風淩好像真沒事,又再次靠近了一點。
這也是人之常情。
畢竟隻認識了幾天時間。
聽完了風淩的故事,車內原本緊張惶恐的氣氛也得到幾分緩解,這時真一和尚卻看著風淩開口問道:
“風施主,你不覺得剛才抓你的那個喪屍有些不一樣嗎?”
其他人聽到真一和尚的話,也陷入了思考的表情,他們剛才也都認為那是一隻二級喪屍,又是由士兵變異的,厲害一點也說的通。
可風淩剛才和那隻喪屍接觸過,他能感受到那隻喪屍的力氣遠不是二級喪屍能比的。
更重要的是,那隻喪屍是一個飛身跳上車來的。
要知道,就們目前見到著那些二級喪屍,都是比普通喪屍力氣更大,奔跑速度更快,嗅覺更靈敏,甚至還懂得簡單的躲避緻命傷害,但它們並不具備跳躍的能力。
而剛才那隻喪屍,竄出來時,快的像一陣風。
這種速度,比二級喪屍快了很多,跳躍能力也比一般人要好。
“你也發現了麼,我們之前見到的二級喪屍可沒有這樣的力氣和速度,更別提這麼好的跳躍能力了。
我懷疑,剛才那隻喪屍已經經歷過第二次進化。
也就是說,那很有可能是三級喪屍。”
風淩之前被那隻喪屍抓住腿時,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現在想來,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聽到風淩的話,真一和尚倒是沒有多大驚訝,因為他也猜到了這個可能。
可其他人,卻是一臉震驚。
這才多長時間,還在為二級喪屍頭疼呢,三級喪屍都進化出來了。
這個進化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不過,看到身邊這慢慢一車廂的武器彈藥,他們也有了幾分信心。
一切的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現在火力十足,武德充沛,自信心也跟著上漲了許多。
風淩此時已經全身大汗,身體越來越燙了。
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很想睡一覺。
就在這時,眾人也發現車子緩緩停下了,隨後就聽到了一群熟悉的歡呼聲,看來是追到了先走的那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