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紫風不再逗留原地,禦著青蓮法器快速飛去相助師尊和月姨,眸子盯著一名妖族,再次祭出鎮魂釘……
在這種襲擊的情況下,最能輕易殺敵。
不過卻有兩名修士向這方掠來,大呼救命,川紫風一看,是一名妖族在後方追趕。
川紫風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因為從兩名修士看出體內的靈海是淡紅色。
畢竟身上附有窺靈符,一眼看出兩名修士是被妖族所奪舍。
“居然想以這種方式來殺我,手段不錯……
但只是靈境巔峰,殺你們也是輕易而舉。”
川紫風大手一晃,儲物寶戒飛出兩柄夾著細小雷電的雷刃,一陣陣寒芒激湧,洞穿兩名修士的脖頸。
兩修士眸子一瞪,身子從半空墜下,後面那名妖族也是靈境巔峰,看到被同類奪舍的修士已死,不由得化作一道紅芒向逃走,卻是被鎮魂釘擊殺。
川紫風用靈識將兩柄雷刃、以及鎮魂釘控制在身邊,可以方面斬殺妖族,在三件法寶繚繞著銀芒下……
旋即禦著青蓮法器向師尊和月瑾飛去……
只是眸子露出一陣訝然,又迅速在半空停住了腳步。
“你們妖族入侵我人族,膽大妄為,今日,你們所有妖族都得留在這裏。”
宮謹妗聲音空靈,夾著無比威嚴,眼角一絲金芒搖曳,渾身仙韻湧現。
白色高跟錦鞋踩著一片白色蓮花,兩只玉手緩緩平方胸前,柔嫩的掌心向兩邊緩緩擴開,似乎在舒展某種恐怖的仙秘。
宮謹妗眸子一合一睜,螓首上空的虛空霍然顫抖,裂開一道漆黑的裂縫,驀地一股浩瀚的青木氣息灑下。
一抹淡淡綠色光芒在虛空裂縫湧現,逐漸看清了其姿態……
這是一根如手指般細小的青色桃樹枝,看著平平無奇,沒有枝葉……
只是一根光禿的枝身。
“可惡,竟然是蘊含大道秩序的仙秘。”
一名渾身毛髮金燦的妖族,翅膀震動,猴頭的獨角呈現著紅色,猩紅的雙目透著驚駭。
“快逃,我們不是對手。”
另一名妖族也是金色毛髮,急促大喊。
所有妖族露出驚恐的神色,紛紛散開迅速飛離這裏……
然而還是遲了一步。
“你們,給我留下。”
宮謹妗眸角金芒灼灼,瞳孔映出一片金色蒼穹,宛如盛載萬物,玉手輕輕一揮,桃樹枝在虛空裂縫中忽然蜿蜒伸長垂下,夾著一絲大道秩序的氣息。
須臾之間,橫穿十多個妖族的身子,直接連成一串。
在場所有妖族沒能來得及逃竄,包括那兩名通神境第六境通身毛髮金色的妖族都被這根桃樹枝斬殺,形神皆滅。
“竟然是蘊含大道秩序的道韻的仙秘,好恐怖。”
川紫風頭皮發麻,師尊剛才這一擊,饒是他全力祭出七條靈鏈也擋不住。
此時,銀鐵澆鑄而成宮殿內,寬敞大氣,雕樑畫棟,書架成層,經秘眾多。
最上方一處的木層上,兩副玉棺已經打開,上空數十件法寶在化作一道道光虹在宮殿內飛繞。
有修士在禦劍爭搶,包括浦茂崇、以及沈月雪,劉亦媚,淩寒等人。
一個漆黑的架子角落處,站著三人,兩名白髮老者……
其中一名是身穿白衫溫儒彬彬長相英俊的青年,手裏緊攥著一面銅境,臉面忽然猙獰。
“可惡,宮謹妗竟然全部將妖族鎮殺了,沒料到她修為這麼強,還有那姓川的也沒有殺掉,浪費我籌備這麼久的計謀。”
白衫青年正是姬元明,目露戾氣。
一名臉孔瘦尖的老者,沉聲道:
“少主,說起來,我們妖族的神魂奪舍人類的軀體,從各方面來說終究還是差了些……
可惜哈霆那個廢物,連一群普通女子都看不住,還洩露了我們一些隱秘。”
“是啊……
等過段時日,時機成熟,各妖族大軍一起攻打人族虛靈界,活抓女帝、以及宮謹妗和月仙宮少主,到時候少主你就擁有三個絕世修煉爐鼎了。”
站在左側的青衫老者,笑聲附和。
姬元明聽後,臉色才緩和下來,將手中的銅鏡收好,沉吟道:
“進了仙王殿,只有兩副白玉棺槨和法器法寶,卻不見他們的屍骨,到底去哪里了?”
兩名老者面面相覷,也是一臉疑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臉孔瘦尖的老者看了一眼寬敞宮殿內,疑聲道:
“兩個仙王墓,理應不止這些東西,白玉棺槨的一些法器和法寶,最高品級都是中品,實屬是不應該啊。”
然而這時,旁邊的青衫老者……
忽然似乎覺察到什麼,眉頭劇烈一顫,面色驚駭,急促道:
“有可怕的生靈從外面的入口進來了。
我們快逃。”
川紫風和宮謹妗,月瑾剛想進入宮殿,目光驀然朝玉碑藍色光暈的出口看去,三股恐怖的氣息蔓延而至。
只見三道一青一白一紅的人影出現在仙王墓內,懸浮在半空。
一青一白是青衣白裳,細看一眼,這兩個是醜陋不堪的女子,臉有線縫,瞳孔無神呆滯,沒有覺察到一絲生機氣息,只有磅礴的壓迫感。
另一名是一個身穿紅裙的絕色美婦人,黑色長髮散肩……
白皙的脖頸戴著三個兩指大的小黑色鈴鐺,玉手持著一面紅色大幡旗,姿色柔媚驚豔,雙乳飽滿,紅裙束腰,裙襟內晃著兩條嫩白修長的玉腿,踩著一雙紅色繡花鞋。
只是這個紅裙美婦人黑白瞳孔呆滯,臉色透著幾分蒼白,沒有人類那種精神煥發的神采,亦是沒有分毫生機氣息。
紅裙美婦人和其她兩個臉有縫線的女子比,容貌則是天地之差。
自這三人出現後,整個小世界渾然透著一股壓碎天地的壓迫感,連空氣都凝結成真實的物體狀,令人喘不過氣來。
哢嚓一聲,半空中一大片薄如紙的霧冰裂開,紛紛掉落在地。
這正是來自仙人之境,元仙境界的仙威所致。
川紫風覺察到三人的修為全部在元仙境……
其中那名紅裙女子朝他看了一眼,舜然一股滔天的壓迫感湧來。
“破!”
宮謹妗眸子金色符文湧現,玉手一彈,一片蘊含大道氣息的白色蓮花在川紫風面前不遠處出現,‘轟’的一聲炸開,空氣波紋滾湧,擋住了紅裙女子的仙威。
“紫風,小心,對付她們得用最強法寶。”
月瑾戴著黑色臉紗,美眸凝重,玉手已經多一塊紫色寶玉,彌漫著一縷天道紫氣。
這是女帝所給的寶玉,她有天道庇護,硬生生將天道氣息灌入寶玉中。
只不過天道紫氣只能是女帝所用,能將一縷天道紫氣灌入寶玉中已經是極限了。
雖然寶玉內的天道紫氣不多……
但仍能和元仙境界修為的修者可殊死一搏。
“師尊,月姨,這三個到底是什麼人,修為竟然都在元仙境界。”
川紫風心頭湧出不好的預感,推動七道金色靈鏈,形成金色光圈,從中取出一柄丈餘長雷光閃閃的戟的長戟。
這柄丈餘長雷光閃閃的戟的長戟,是娘親給的一件秘寶,平時在通神境七道靈鏈秘法空間裏蘊養,上次殺妖龍動用過一次。
但那次燃燒了精血,取出這柄長戟將妖龍重創,卻沒能將它殺死。
川紫風覺得不安全,咬了咬牙,額心湧出一個金色符文,想用生命壽元作為代價喚出一件大殺器,卻被宮謹妗拍了一下腦袋。
“紫風,不准胡來損耗壽元,莫擔心,為師自有辦法應付。”
宮謹妗眸角搖曳的金芒沒有退去,螓首上空的虛空裂縫那根青色桃枝緩緩拂曳,一縷大道秩序的道韻氣息縈繞,淡淡道:
“這三人的神魂有被煉化的痕跡,恐怕就是遠古傀儡仙奴了。
雖然都是元仙境修為,同時對付三人沒有勝算把握。
不過脫身還是能做到的,紫風,月瑾,你們聽我說……
等會我先拖住她們,你倆人找機會先走。”
“你一個人對付三名元仙境的,太危險了,要走一起走。”
川紫風搖了搖頭,知道師尊參悟了大道秩序的仙秘。
不過讓他離開,留下她一個戰鬥,肯定是做不到的。
這時,一青一白一紅的身影動了,青白兩道身影飛向宮殿內。
而紅裙仙奴身子一晃,隨著脖頸處三個小銅鈴發出一聲青脆響,身子已然到了宮謹妗的不遠處,卻沒有攻擊,玉手持著紅色大幡旗。
眸子呆滯愣愣盯著三人,似乎在打量著什麼。
宮謹妗神色淡然,沒有試圖和仙奴交流,神魂畢竟是被煉化成的傀儡仙奴,早已經沒有自主意識,靠的是被人用驅魂器、以及驅魂秘法命令其所行事。
川紫風和月瑾也是屏住呼吸,手持秘寶……
一旦不對勁,立刻戰鬥。
宮謹妗眸角金芒搖曳,虛空中裂縫的青色桃枝垂在中間,青芒縈繞,隔成一道透明的屏障,預防仙奴攻擊。
紅裙仙奴渾身散著美熟婦的氣息,眸子呆滯,瞳孔忽然轉了一下,狹長的月眉蹙了一下,看模樣似是在思考。
川紫風站在青蓮法器上,見仙奴這般神情,有些疑惑,目光轉向身邊的月瑾,輕聲問:
“月姨,她模樣好像有自主意識了?”
月瑾搖了搖螓首:
“不清楚,理應來說,神魂被煉化成傀儡,很難恢復神志……
只是過去了幾十萬年,不知這仙奴經歷了什麼,看她露出一絲疑惑表情,好像在打量著我們是什麼人。”
宮謹妗一襲紫裙,白色高跟錦鞋踩著白色蓮花瓣,小心戒備,現下仙奴沒有出手攻擊,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紅裙仙奴眸子定定看著川紫風和宮謹妗、以及月瑾三人……
忽然玉手的紅色大幡旗一晃,眼前虛空驀然裂開,沖出一股浩瀚古樸大氣的仙威。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這浩瀚的仙威將紅裙仙奴與川紫風,宮謹妗,月瑾三人一起捲進虛空裏。
僅是須臾之間,宛如跨越了無數歲月,四人出現在一片陌生小靈裏。
一條蜿蜒的小河邊上,對面是一片金燦麥田,後方是一片小竹林,有一間兩層高的竹閣樓,左邊不遠處只有一座小山,山腳下有一座完好如初的圓墳。
川紫風站在小山腳下,微微一愣,疑惑道:
“我們這是到了哪?”
他神色一動,覺察到五行道紋的氣息……
這是到了其中一個小靈界。
川紫風目光瞭望四方,眼前的光景一覽無餘,這個小世界不大,所有東西入眼可見……
只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河,側邊就是一片稻田,小竹林,閣樓,小山,圓墳,沒有其他東西,反倒是有一股濃郁的靈氣。
而那個紅裙仙奴玉手持紅色大幡旗,盡力在圓墳前,一動不動看著。
“看來,仙奴是帶我們進入了另一個小世界。”
宮謹妗神色淡若,眸子看著不遠處那座圓墳,嘴角抿了抿道:
“去那邊看看,那可能是仙王的墳墓。”
月瑾點了點螓首:
“有這個可能。”
待三人行道這座圓墳前時,頓時吃了一驚……
因為墓碑正刻著澹臺荷,炎嘸,兩個人的名字。
“這個恐怕這就是仙王的墳墓了,沒想到還是一對仙侶,死後合葬在一起。”
宮謹妗站在圓墳前,絕美的容貌略為動容。
川紫風看著圓墳整潔,沒有雜草,墓碑前也有香火灰,像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人來打掃。
他不禁移過腦袋,目光看向旁邊的紅裙仙奴,誰知這一看,熟婦仙奴忽然抬起玉手指了指竹林的閣樓,又指了指墳墓。
宮謹妗猜測道:
“她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去閣樓裏拿香火來拜祭兩位仙王。”
川紫風見紅裙仙奴似乎聽懂了宮謹妗的話,僵硬的點了點頭螓首。
見此,三人進入竹閣樓裏尋找香燭,在第一層的木桌上找到了木香,共拿了九根到墳前,點燃木香,順便扣了三個頭。
紅裙仙奴眸子不眨,透著呆滯,手持紅色大幡旗,另一只玉手緩緩再次指了指閣樓。
川紫風不知其意,都拜過仙墳了,卻沒有放他們出去小世界的意思。
不過這個小靈界經歷了數十萬年,還有如此濃郁的靈氣,實在是恐怖。
正是沒有靈獸,沒有連綿不絕的山峰,沒有靈樹等等,不用承受消耗太多靈氣,一切顯得很平凡樸素,就是為了讓這個小靈界得更加長存於世間。
“紫風,我們再進去看看吧,可能有仙緣或者機緣也說不定。”
宮謹妗點了點螓首。
川紫風,宮謹妗和月瑾再次進入竹林的閣樓,在第一層尋找香火的時候觀察了一遍,沒有其他東西,直接踩著木梯上到第二層。
閣樓上是三個閣房,簡單看了一看,一個藏經房,一個灰紗簾客房,一個青紗簾主房,乾淨整潔,並有其他物品。
最後三人進入藏經閣裏,月瑾戴著黑色臉紗,眸子張望著各種古經,卻沒有伸手翻看,而是詳細看著目錄。
川紫風則是對著紗窗正方向,陽光照斜進來映在牆上的一副畫卷感興趣。
這畫卷裏的景物栩栩如生,有延綿起伏的山峰,有川河溪流,日月星辰等等,最為醒眼的是……
一對道侶相擁坐在仙鶴背上,從落日下飛過,上方角落有一行字,寫著長生道侶,落名是澹臺荷,炎嘸。
川紫風見畫卷上的名字甚是熟悉,不由吃了一驚,這不正是外面葬著兩位仙王的名字嗎。
難道這幅畫是兩位仙王所畫的?
“紫風,你在看什麼,那些經秘你可以看一下,對修煉也有好處。”
宮謹妗抿著嘴,玉足踩著白色錦鞋高跟緩緩行過來。
川紫風側頭笑聲道:
“師尊,我在看畫,好像是那兩位仙王道侶畫的。
不過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是嗎?
我來看看。”
宮謹妗站在川紫風身邊,沒有看畫裏的景物,先看畫卷的四周。
宮謹妗見到長生道侶四字,不由一愣。
隨後宮謹妗看著畫卷,的確是很平凡的一副畫,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執之與手,方可道長生。”
川紫風眉頭一條,腦海莫名出現一聲渾厚的聲響,不由得看向宮謹妗,見她眸子也是沉凝不定。
“紫風,剛才你聽到什麼了嗎?”
宮謹妗微蹙著眉頭,眸子金芒湧現,想窺探畫卷裏面到底隱藏什麼,卻是覺察不到奇特之處。
川紫風點了點頭:
“聽到了,說什麼執之與手,方可道長生。
不過不知是什麼意思。”
宮謹妗沉吟半傾,不由分析道:
“上面畫卷寫著是長生道侶,難道是男女之間牽手才能看到畫裏秘境之類的東西。”
川紫風搖了搖頭,邊盯著畫卷邊沉思,小半傾後,似乎理解其中的含義,不確定道:
“有這個可能也說不定?”
宮謹妗瞥了川紫風一眼,緩緩伸出玉手,淡淡道:
“牽為師的手,看看到底這副名為長生道侶的畫卷有什麼玄奧?”
川紫風啞然一笑,也想知道畫裏藏著何種仙秘,便伸出大手握上了宮謹妗的柔嫩的玉手。
兩人握住手的那一刻,雙眸皆是驀然一動,隨之幾分茫然。
川紫風握著宮謹妗的柔嫩溫潤微涼的玉手,下一瞬,兩人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化作兩道金芒鑽入畫中世界。
兩人仿佛成了畫中仙鶴上那對道侶,川紫風牽著宮謹妗的玉手在一處上空飛行,穿越過大山,下一刻被雨水淋過,畫面忽然一轉。
兩人牽手行走在充滿百姓的街道上,吃著冰糖葫蘆。
仿佛一切都是自然而成,感覺熟悉無比。
川紫風與宮謹妗像是一對普通的道侶仗劍共同經歷風雨,一邊修煉,闖萬難,行走千裏,一路上斬魔除妖,走累了,便在湖泊邊上的夕陽下靜靜相依著。
直到在兩人情比山高比海深之時,最後在一家被救助過的百姓家裏,宮謹妗塗上淡淡的胭脂粉,披紅妝戴紅頭蓋巾,川紫風紅官裳拉著愛妻的玉手進入洞房。
川紫風這一刻心頭激動萬分,經歷了百年,終於和師尊修成正果了。
站在掛著大紅花球的紅床榻前,川紫風緩緩掀起宮謹妗的紅頭蓋巾,露出一張絕色嬌媚的姿容,紅唇欲滴,脖頸嫩白纖細,一襲紅妝裳內裹著一對飽滿的乳房。
“夫君,雖然我是你師尊,這一路都是同去同歸,如今在這凡間和你喜結連枝,成了你的愛妻,今後請憐愛妗兒。”
宮謹妗雙頰嬌柔,眸子蘊含著一絲羞澀。
“會的,妗兒,今後一起共長生,給夫君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娃……
然後隱於塵世,你相夫教子,我狩獵農耕。”
川紫風坐在床榻上,一臉柔情,雙手捧著宮謹妗的雙頰,對著柔唇輕輕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