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紫風很少喝酒,只喝了兩次,亦是醉了兩次,醉醺醺的看著蒼穹的點點繁星和銀色圓月,迎風徐徐,就這樣被洛雅月瑤攙扶飛回到客店。
他還是一個人和衣而睡。
不過外道衣和鞋子被洛雅月瑤脫了,聽到一陣關門聲後,腦袋就變得迷迷沉沉的。
川紫風睡著之前,隔壁房還傳來就是洛雅月瑤和月瑾輕細的談話聲。
不多久後,變得寂靜起來。
陽光柔和,簷梁紅燈籠隨風輕曳。
家戶門口旁香案煙繞,大圓月餅,瓜子,麥穗,一串銅錢拍案上,三兩稚童嬉笑染耳邊。
川紫風,洛雅月瑤,月瑾,澹臺煙穿過繁街時,比昨日更加熙熙攘攘,心有靈犀似的相覷了一眼。
原來,今天是中秋啊。
幾人飛身向而,向傳送陣飛去,回家迎中秋。
進入人族虛界後,月瑾先告辭離開……
但被川紫風追了上去,拿出一柄精緻的桃木小劍,送給月瑾。
月瑾接過小劍,有些意外道:
“這是?”
川紫風則是笑了笑:
“月姨,這是中秋禮物。”
“謝謝,實在是讓我感到意外。
不過月姨沒有準備好禮物,所以下去送你。”
月瑾戴著黑色臉紗,眸子似湖水粼粼泛起漣漪般光亮。
川紫風點了點頭道:
“月姨,等你揭開面紗時,我再給你雕一個小人像。”
月瑾微愣了愣,眸子輕眨,小半傾後,點了點螓首,轉身向女帝殿飛去。
川紫風禦著青蓮法器,飛回到洛雅月瑤身邊,見她直勾勾盯著自己。
洛雅月瑤嘴角微翹,伸出白嫩嫩的玉手,慪氣道:
“我剛才見你送月姨一柄小劍,說是中秋之禮,那我的呢?”
川紫風微微一笑,大手的掌心伸出,多了一個充滿靈韻像是活人的小像,根根發絲細緻可見,臉容貌美,眼睛也是水靈有充滿神韻。
洛雅月瑤看了看手裏的小人像,滿心歡喜道:
“這還差不多,咦,刻的有幾分像我自己。”
這話聽上去,洛雅月瑤十分滿意。
川紫風笑道:“滿意那就好,走吧,我先送你回月仙宮……
等會我去一趟姑姑那裏。”
一路護送洛雅月瑤回到月仙宮,她身為少月仙宮少宮主,今天的繁褥禮節不可缺,得要去幾個大長老的洞天福地登門拜訪。
晚上還得祭月,所以洛雅月瑤今天有些忙碌了。
川紫風和澹臺煙又飛速來到女帝殿。
因為是中秋,女帝殿內大大小小的殿宮也是擺著香案和月餅,所需的都提早備好……
等晚上祭月。
今天,女帝宮一片熱鬧,偶然傳來一陣鞭炮的聲響,伴隨著孩童陣陣驚哇聲響起。
川紫風來到庭院,一見到女帝,就高興喊了一聲姑姑。
女帝鳳裳依舊,乳胸傾挺而聳似峰,仙膚玉肌,站在銀杏樹下,裙裳下隱現出鳳凰騰雲高跟,玉手捧著一卷玉簡書,側臉精轂白皙,絳唇輕弧,端莊不失溫婉。
不遠處的玉圓桌擺放著一碟精緻的月餅、以及玉壺靈茶,和三個精緻的小玉杯……
其中一塊淡黃色的月餅咬了一小口,餡肉露了出來。
女帝將玉簡卷合起,絳唇噙笑道:
“紫風,回來啦。”
沒問川紫風處理傳送陣外域的陣紋如何,女帝筍嫩纖手李玉簡卷消失,鳳裳紗內兩條淡金色的絲襪玉腿輕晃,含笑向川紫風行來。
川紫風見姑姑傾國綺美的姿容,那鳳裳內兩條金色修長絲腿擺動,金紗隨曳,宛如藏珍之寶,可觀不可褻,煞是誘人。
“剛回來。
那些外域陣紋都毀掉了。
不過魔妖界的沒有去。”
川紫風腦海不禁晃過那晚乳石池的畫面,心慌微紊,眸子移開。
目光落在身邊圓桌的月餅上,川紫風下意識拿起那塊被咬過的月餅放在嘴裏。
女帝覺察到川紫風微亂裝平靜的神態,自然心知他所想,也是一陣難以言喻的不自在。
那晚,珘千媚和川紫風交媾煉化淫念的浪聲淫語,他將珘千媚當成她壓在身下行淫,那不堪入耳的肉體聲響仿佛還在耳邊起伏。
女帝見川紫風吃了自己咬過的月餅,微愣了一下……
須臾間,壓下又驟然紊亂的‘道’心,沒好氣道:
“姑姑吃過了,你還放嘴裏。”
川紫風嘴裏嚼著月餅,蕩然甜香軟糯味道,無所謂道:
“姑姑吃過的,又沒什麼啊,反正不髒。”
忽地一只玉手拍來。
川紫風反應過來時,女帝的玉手已經落在他腦袋上……
只是輕拍了一下。
川紫風摸了摸了腦後,愣然道:
“姑姑……
只是吃了你一塊月餅而已,你打我作甚啊。”
那晚的事情,川紫風被珘千媚封印了一段交媾的記憶,只有和洛雅月瑤的交行歡記憶。
川紫風當然不清楚姑姑為何打他。
雖然也有吃了姑姑吃過的月餅微不足道的小原因……
但還不至於被拍腦袋。
不過,在女帝心裏,經歷了那晚的事情,‘道’心這兩晚還是不穩,想來思去,還得教訓教訓川紫風,為此來出氣穩住‘道’心。
女帝眯著鳳眸,笑眯眯道:
“對呀,就是因為你吃我的月餅才打你。”
川紫風欲哭無淚,嘴角抽搐:
“小氣啊。”
只是說了三字,川紫風又見到姑姑鳳袍袖下的嫩白似筍的玉手欲欲揚起,作勢打人。
川紫風見狀,不由跳開三丈之遠,鬱悶道:
“哎,姑姑,我還你月餅可以了吧。”
同時,川紫風有些疑惑,暗忖姑姑今天怎麼了,兩天不見,像似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禁想到在書中學到的一句話,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而女子胡鬧起來……
堪比洪荒巨獸,完全可以力壓小人一頭。
一向對姑姑恭敬的川紫風……
忽然有這般想法,也感到稀奇古怪,也有些摸不著腦袋,為何會這般比擬姑姑。
女帝嘴角噙笑道:
“你都吃了,你是想吐出來給姑姑是吧?”
川紫風知道姑姑今天非要抓著這吃月餅事件不放了,急忙道:
“姑姑,你要打我,吃你月餅不是理由,是不是我還做錯了什麼,你說出來。
我道歉可以了吧?”
“沒啊,你沒錯。”
女帝眯著鳳眸,身影卻是一晃,消失在原地。
川紫風覺察到一陣幽香襲來,知曉姑姑出現在身後,驀地運轉仙元,身子一閃,向一邊飛去,再次拉開幾丈距離。
只是,還沒停留一息,川紫風覺察到姑姑的身影和他同步,形同鬼魅,難以逃脫。
川紫風在寬闊的庭院裏,連續十幾次閃晃縱跳……
最後在十數丈高的銀杏樹的大枝杈上停了下來。
女帝一襲鳳裳,螓首雲發不亂,仙韻如常,金色鳳凰騰雲高跟站在樹枝,絳唇微笑道:“怎麼停下來了,逃啊,看你快還是姑姑快?”
川紫風感覺貓逗老鼠也不過如此,洩氣的大樹枝上一屁股坐下來,抬頭卻見姑姑一對一覽眾山的碩大乳峰,心頭莫名一跳,笑聲道:
“跑不過姑姑,也就不必消耗仙元了,既然姑姑生氣了,想出氣,就打唄。”
女帝看著川紫風悶悶的表情,嗤的一笑,玉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輕笑道:
“好了,姑姑出氣了。”
說罷,女帝嘴角噙著笑意,金色鳳裳輕拂,也在樹枝上坐了下來。
“謝過姑姑不打之恩。”
川紫風向姑姑身邊挪去,想挨近一些,這一挨,卻幾乎貼在姑姑身上了。
女帝用胳膊碰了碰川紫風。
川紫風沒有理會……
只是笑了一下。
銀杏樹金黃色枝葉茂密,陽光星星點點,整個偌大的女帝宮從上由下,從東到西,從前由後,幾乎一覽無餘在眼內。
微風從銀杏樹掠過,婆娑聲四起,令人感到愜意。
姑姑身上似蘭的仙幽之香,伴隨微風透過樹葉傳來。
川紫風不由臉頰微燥。
女帝螓首青絲半盤,發束之下的青發散在鳳裳背後,姿容端莊溫婉,雙頰似瓷玉般白皙,脖頸纖細嫩白。
嬌軀纖長,豐臀貼著樹枝,鳳裳下垂著兩條金色修長的絲襪玉腿,玉手擺在雙腿上,星星點點映在金色鳳凰騰雲高跟。
川紫風觀此景,不禁暗歎起來……
姑姑好美,簡言錘定,世間萬物……
只是無法用來形容姑姑。
不過,這念頭沒有表露在臉上。
女帝忽然開聲道:
“你身上有酒氣,昨晚喝酒了?”
川紫風也不隱瞞,點了點頭道:
“昨晚和太陰宗的廖風陽喝了不少。
不過,我和他是商量事情,沒有去勾欄聽曲。”
還將商量兩字咬字特別重。
畢竟廖風陽是魔道中人,魔道的作風一慣不討人喜,隨心所欲。
喝酒的地方,首選必定是風月場所,乘歌載舞,百嬌羅裙,這才是痛快。
川紫風先給姑姑解釋,以免招來誤會。
女帝指了指雙腿,嗔聲道:“誰管你去哪里喝酒,躺在姑姑的腿上,幫你揉揉腦袋。”
川紫風昨晚睡了一覺,沒有宿醉殘留的頭疼……
但還是聽話的躺在姑姑的腿上。
腦袋枕在姑姑腿上的時候,川紫風只覺好軟,幽香陣陣撲鼻,不禁閉上了雙眸。
上一次喝多了,也是這般枕著。
女帝玉手輕柔的揉著川紫風的額頭,絳唇輕抿,目光柔和,看著腿上少年還殘留幾分青澀俊美的臉孔,鳳眸盡是寵溺之色。
“姑姑,我和你說件事。”
川紫風目不睜,忽然開口。
女帝玉手十根透著溫涼的纖指……
在川紫風額頭揉動,笑道:
“你說。”
川紫風將廖風陽和他說的話,語速不快不慢對姑姑復述了一遍。
“其實,妖族攻打虛靈界,戰場轉移外面,姑姑這兩天和信得過的宗門的宗主商議過了。”
女帝玉手在川紫風額頭上頓了頓,輕輕理順著他濃密的長髮,絳唇抿了抿,笑道:
“不用借助魔姬那邊的傳送陣,到時候妖族接近虛靈界周邊數百里,姑姑開闢虛空通道,和各宗門直接迎戰。”
川紫風猛地睜開眼,愣愣道:
“我倒是忘了姑姑能開闢虛空通道這一點,那我還得去魔妖界和魔姬說一聲,叫她不用留外域傳送陣紋。”
“那你就去見她唄,魔姬又不是要吃了你。”
女帝點了點川紫風的額頭,笑道:
“魔姬明知道我能開闢虛空通道,卻還給我們留下傳送到域外的法陣,廖風陽又給你建議轉移戰場的事情,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麼?”
川紫風腦袋枕在姑姑腿上,不由抓著柔嫩的玉手,反問道:
“為了什麼?”
女帝神色微凝,半傾過後,嗤聲道:
“什麼原因,你自己慢慢想……
但不管如何,你還要去見魔姬。”
川紫風握著姑姑的玉手,柔嫩嫩的,似水般溫涼舒服,不由將嫩白的玉手放在臉上輕輕磨蹭嬌嫩的手心。
“是何原因,想不出來。
我明天再去見魔姬吧,今天是中秋,不知道虛靈界的淩宴街會不會像石牛鎮那邊熱鬧,有打鐵花,雜耍之類的演藝。”
川紫風抓著姑姑柔嫩的玉手貼著臉龐磨蹭,一眨不眨看著上方絕色的姿容。
“有啊,怎麼沒有,虛靈界的傳統習俗不比別的地方少。”
女帝輕柔一笑,任由川紫風抓著她的玉手磨蹭他的臉頰,也不戳穿他的小心思。
“那今晚豈不是有熱鬧看了。”
川紫風大喜,挺起身子,坐在大樹杈上,一時高興忘形的抱著姑姑。
女帝嬌軀輕顫,卻沒有推開川紫風,反而用另一只玉手在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心裏暗道,紫風修為雖強,也心思謹慎。
但終究還是十七少年,走的地方還不多,終歸會離開虛靈界,外域浩瀚無邊,大道亦是複雜,希望他這純真之心,以後經歷種種磨難後,仍然依在。
川紫風嗅著姑姑嬌軀透出的幽香,體內淫念罕見的並沒有出現……
只是身子有些微燥。
人是有貪婪欲念,並不會滿足,想無止境的黑暗吞噬白晝疊加湧出索取更多的念頭。
川紫風沒有鬆開姑姑的身子,緊緊摟著她柔軟的細腰,腦袋埋在似玉的脖頸上,暗自貪婪嗅著姑姑仙幽之香,大手神差鬼使探向鳳裳玉背後,想擁摟得更緊。
“紫風,姑姑帶你去見一個你想見的人。”
女帝覺察到川紫風的異常舉止,少年身上傳來滾燙的氣息,脖頸也是被一陣熱氣滾撲氤氳,酥酥癢癢的。
女帝深諳川紫風的淫念只是被珘千媚煉化了一小縷,也僅是滄海一粟。
如果再不制止川紫風的舉動,淫念會像狂潮吞噬他的神志和意識。
女帝玉手抓著川紫風的肩膀,不著痕跡推開他,眸子平靜。
川紫風這次能輕易壓下心裏的躁動,輕吸了口氣,驚愕道:
“姑姑,什麼人?”
“總之,去了你就知道了。”
女帝輕柔的一笑,緩緩從杏樹上站起,玉手朝天空輕拂而去,頓時半空出現了一道漆黑的虛空裂縫。
川紫風也站起身,看著那條虛空裂縫,神色疑惑。
女帝則是拉著川紫風的手腕,騰空飛起,沒入虛空裂縫裏。
再次出現之時,是一片仙臺上空,白粉色的桃花紛飛,片片似花舞。
“截仙門。”
川紫風發現站在截仙門的仙臺上空,一陣驚訝,隨之覺察到仙臺之上,有兩股熟悉的氣息。
女帝看了川紫風一眼,金色鳳裳輕曳,香肩裙紗帶也是似雲縷飄動,絳唇輕抿:
“看到了嗎?”
川紫風低頭一看,眸子頓時有些濕潤。
娘親和師尊坐在仙臺的玉桌旁邊玉椅上,談論著什麼。
川紫風看著那熟悉的纖影,沒有看錯,是娘親的靈身出關了。
心頭莫名難以言喻的觸動,川紫風猛的吸了一口氣。
娘親螓首忽然輕仰,眸子穿過雲霧,整個人輕輕一顫,隨後纖影一晃。
“風兒。”
娘親靜立在川紫風面前,清冷的姿容透著大道仙韻,白裙飄飄盛似雪。
“娘親。”
川紫風激動的向前一步,雙臂張抱,緊緊摟著娘親靈身的嬌軀,熟悉的荷花清香傳來,心若似水準靜。
娘親也擁著川紫風,輕輕撫著他的背後,並不會因為女帝在……
而有所掩飾天生對兒子的溺愛。
女帝笑道:
“我去嘗一下截仙門的月餅。”
說罷,女帝給母子兩人相聚的空間,身影一晃,出現在下方仙臺上,坐在宮謹妗身邊的玉椅上。
川紫風想念娘親已久,胸膛擠壓著一對碩大軟嫩的乳房,擁抱良久後,才鬆開柔軟清香的嬌軀,一臉喜悅道:
“娘親,你何時出關的?”
雖然是娘親的靈身……
但也是娘親主身的一部分,擁有著主身的仙韻和意念。
只不過,心裏仍有一點點遺憾。
娘親的靈身輕輕撫摸著川紫風的腦袋,舉止自然,眸子柔和滿是寵溺,絳唇含笑道:
“早上才出關,剛好今天是中秋節,出關之時,只是見不著你,娘親後來聽謹妗說你去虛靈界其他兩界抹除外域陣紋,所以娘親只好在截仙門等你回來。”
川紫風反手拉著娘親柔嫩微涼的玉手,笑聲道:
“我們去吃月餅,邊吃邊聊,晚上去淩宴街湊熱鬧。”
母子兩人飛向仙臺。
雲霧之上,白晝碧藍的天空,一輪圓月明晃晃的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