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希夷仙門正值鼎盛。

神經病尊上三百年前也未曾掠奪，這座聖地主動“進供”聖女，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記得當初水天玥在銀之寶殿待了很久，也不知道她得到了什麼。”

齊常盛心裏暗暗嘀咕，銀之寶殿收藏了神經病大人絕大部分寶物，甚至有許多上界的物品。

裏面肯定有水天玥的目標。

而且她已經得手。

……

半日後，武明月回到希夷仙門。

青翠的山谷中，一條瀑布飛瀉而下，擊打在湖泊之中，激起千層浪，湖泊畔有著一片竹屋群，一眼望去，每棟竹屋之間都隔得很遠。

武明月蓮足踏湖水，輕盈的飄至竹屋前。

尋覓了一番，終於是找到了她的師尊。

一位灰袍男子靜靜站在遠處湖畔，他的表情略顯迷茫，其氣質出眾，雙鬢染霜，儘管已經人到中年，但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的俊采風流。

“師尊，我回來了。”

武明月聲音猶如林間清泉叮咚，極為悅耳。

灰衣男子回首，眸光深邃，自顧自失神，沒什麼反應。

“師尊？”

武明月再度呼喚，那灰子男子這才回神，微愣片刻，臉上帶著濃烈的寵溺，嘴角勾勒出溫柔的笑意，柔和說道。

“明月回來了。”

望著眼前的女徒兒，灰袍男子柔依稀記起當年一襲鵝黃衫裙翩躚如蝶的小女孩。

那時她嬌俏玲瓏的小臉上充滿著稚嫩，精靈可愛的五官，漆黑如星辰一般璀璨地眼眸，充滿對武道修行的渴望。

正如拜入仙門第一次初見的……她

想到這，灰袍男子輕輕歎了一口氣。

“因為水天玥聖女回來，師尊心緒不寧？”

武明月清澈明亮的眼眸盯著師尊的側影。

她瞭解過門中的秘辛，當年師尊與水天玥聖女情投意合，兩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被很多人視為天生的一對，但上界神諭選中了水天玥，後來宗主便把她送往了春秋殿。

從此水天玥音訊寥寥。

只偶爾傳來她不好經歷的消息，

師尊得知黯然神傷，獨自度過一個又一個痛苦折磨的夜晚。

師尊至今未娶。

這其中的緣由和他的癡情不言而喻。

灰袍男子沒有立即答話，似陷入回憶之中。

“師尊如果有心結，為何不去見她一面？”

武明月試著勸慰。

她此次從大赤王朝回來，正是因為知道師尊與水天玥的關係，既好奇那位讓師尊日思夜想的聖女，也擔心師尊有什麼狀況。

“見？”

灰袍男子露出一抹茫然，怔怔良久，旋即苦笑道：“原先或許有這樣的打算吧，但今時今日，去見了又能說些什麼？”

“而且……”

他頓了一頓，手中忽地出現了一枚記憶珠，目光顯得很是複雜。

“這是那兩位春秋殿主送來的記憶珠，他們好像知道我與天玥曾經的一些關係，我沒敢去看，更沒有敢去見她。”

“明月，如果這裏面有她對我說的話，你轉達給我。”

“若是其他，不必告知我……”

灰袍男子十分複雜地將手中的記憶珠扔給武明月，喟然長歎一聲，轉身落寞離去。

“嗯？”

武明月接住那晶瑩溫涼的記憶珠，眼神閃爍了兩下。

師尊為何不敢看這記憶珠？

武明月心思百轉千回，有了種種猜測。

最終決定還是按照灰袍男子交代的做法。

她先看看著記憶珠內記載了什麼。

如果水天玥聖女還未忘記師尊，裏面興許有對以前的事有個交代。

她畢竟涉世未深，師門內傳遞的記憶珠，一直都只是記錄功法，或者修行影像，從未想過記憶珠還能有其他什麼內容。

這裏面或許還藏著春秋殿濃濃的惡意。

是夜，夜深人靜。

武明月盤膝坐在床榻之上。

屈指一彈，一道流光閃爍進入記憶珠當中。

裏面光彩迸發，當即呈現出記錄影像——

……

雲戍山脈，春秋殿山門。

“希夷宗主，且送到這裏吧，令愛我會關照好的。”

大殿主應青尋接待了希夷宗主父女。

此時的水天玥風華正茂，十八九歲模樣，雪肌細膩，雙瞳烏黑澄淨如琉璃，眉宇之間隱約有著幾分出塵神韻。

她朝尚顯年輕的希夷宗主喚道：“爹爹，你回去吧，不用擔心我。”

希夷宗主點頭，深深看了一眼自家閨女，這才緩步向外走。

只要見到水天玥的人，都會讚歎其美麗驚豔的外表，而這樣一位絕色少女，來到藏汙納垢的春秋殿后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希夷宗主整個人都是顫抖的。

但他無法拒絕，因為這是上界的口諭。

記憶珠中所展示的畫面竟然是水天玥初入春秋殿時的景象。

“難道這枚記憶珠，記錄了水天玥聖女這些年的全部經歷？”

武明月微微一愣，旋即繼續往下看。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裏面必然有很多春秋殿的資訊，甚至是那不死神經病的畫面，對於春秋大陸任何一個勢力都有重要參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