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畢,二人窩在沙發里休息,女人饑腸轆轆,男人一派滿足。
「你都不餓嗎?」
林安娜好奇,這人明明跟自己一樣,就早上吃了幾口早茶,怎么能有無限精力似的,不知饑餓不知疲倦。
自己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了好嗎!
「哦?爸爸還沒喂飽你呢?」
盛錫文故意歪曲她的意思。而且看他的架勢,顯然很享受當她爸爸。
「是,我很餓!」
林安娜無力辯駁,是真的好餓。
見男人又要翻身來壓她,嚇得林安娜就要從他撐起的臂下躲過去。
盛錫文卻笑著在她唇上吻了吻,站起身說:「你躺著歇會兒,我去做飯,你且忍忍!」
對此,林安娜表示懷疑。若說盛錫文有什么是不擅長的,套用一句古龍老先生的話,那就是除了生孩子他大概什么都會。
到了盛錫文這里,作為近乎全能的全科大夫,他倒是會接生孩子,但就完全不會做飯。
這也是有緣由的事,少年時在家一心苦讀圣賢書,上了大學里就開始吃食堂,從學生食堂吃到教職工食堂,再到醫院食堂……實在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去習得這項技藝。
兩人在一起后,林安娜才發現這人做起養生講座頭頭是道,但要讓他按時按頓的正常吃飯,簡直難如登天。
他忙,也不在乎吃什么幾點吃,空了就去食堂吃兩口,忙起來食堂沒飯他就直接休息。
林安娜為了讓他按時吃飯,工作之余,還要騰出時間研究些他愛吃的菜式,日子久了于廚藝這項也算小有所成。
盛錫文被她這眼神看得笑意更濃,道:「你這是什么眼神?我不會做飯,但總會熱飯吧?」
林安娜已經悶好了米飯,爐灶上還有一鍋燉了一半的排骨湯。
盛錫文從冰箱里翻出一根玉米,幾顆青菜,瞅了瞅,洗凈用刀利落切開,隨手扔進鍋子里去燒。
看著清澈的排骨湯翻滾起來,老盛同志自得的念叨著,果然天賦這種東西適合任何一個領域,做飯也不是很難嘛!
盛錫文把林安娜安頓在餐桌旁坐好,轉頭又去盛湯盛飯,擺調羹拿筷子……把林安娜搞得很是受寵若驚。高大的身影在餐廳和廚房之間來回走動,端的是另一種魅力非凡。
他向來對林安娜極好,但這種好是給予你很多愛、很多關懷、很多咳咳咳(你萌懂得?哦?),但若說生活上的照顧,其實很少。
更多的是林安娜伺候他吃喝洗涮。說白了他有點公子小白那種甩手掌柜的風范,深刻踐行著君子遠庖廚這一信條。
反常!太反常了!
盛錫文忙完過來坐在林安娜對面,沒發現她拿狐疑的眼光打量他。
美滋滋的夾了一塊排骨放進女人碗里,樂的等待兩句夸獎,卻聽林安娜問他:
「昨晚是發生什么了?你今天也太奇怪了點!」
「我很奇怪?哪里奇怪?」
男人一邊扒飯一邊問她。
「哪里都奇怪,你沒發現嗎?」
盛錫文摸摸臉,問她:「很明顯?」
林安娜點頭肯定。
盛錫文勸她趕緊吃飯,一邊給她夾菜一邊講自己昨夜的見聞。
其實不是什么與他相關的大事,只是因為他把自己擺進故事里,突然就感到了后怕和打擊。
昨夜急診那邊送來一個女學生,是他們本校商學院的本科在讀生,人送來時全身多處骨折,腦部受了重傷,幾個科室進行了聯合手術,他昨夜值班,正巧就被叫去主刀腦部手術。
人是跳樓受的傷,即使僥幸救回來,后半生也只能臥床。
跳樓在高校也沒什么稀奇,學校每年都會有那么一兩個想不開的跳樓,有失戀跳的,有掛科跳的,有抑郁癥跳的,跳的理由千奇百怪。
總有同學開玩笑要占這個跳樓名額,但人沒被逼到份上誰能有勇氣去自殺?
師生戀在高校是嚴令禁止的大忌。
單身老師已經是禁忌,更遑論已婚的男老師。
盛錫文說是商學院的陸教授,跟女學生談戀愛,隱瞞了自己已婚身份,這女孩子也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確有心計,總之兩人好了一年多。
直到有一天被陸教授的太太找上門,女生跟陸教授分手,他太太為了丈夫的聲譽不再鬧騰。
這女生可能確實不知道他有家室,因為受了欺騙跟他斷的很干凈,還另交了男朋友。
這事情到此結束也不會發生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