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母女花

為了證明心中充滿愛,羅平終于吃完了兩大碗面,連面湯也喝得一滴不剩,然后挺著個大肚子杵在那里狂打嗝。

許薇薇跟李文秀看著他鼓脹欲裂的大肚子,笑得眼淚直流,樂不可支。

許薇薇狂笑了半天,用紙巾擦了擦眼淚,拍了拍他的肚子,“羅平同志,你真是太耿直了,太可愛了。”說完又忍不住靠在他的肩膀狂笑不止。

羅平哭笑不得。

娘的,被耍了。

鬧了一陣子,羅平又打包了幾份牛雜面,到醫院交給了林大力,林大力跟幾個小警察高興壞了接過來一頓猛吃,對面的羅平看著他們的吃相,一頓飽嗝狂噴,剛吃的面條差點沒噴出來,趕緊躲到了一邊。

吃完面,林大力找到羅平,點了根煙后鄭重地說道,“這件事牽涉到了鎮長陶然,非同小可,你們不要張揚,那份錄音也不要跟別人說,我會處理好的。”

羅平點了點頭,忍不住說道,“陶然也太不是東西,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板倒他。”

林大力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官場上的事可沒那么簡單,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什么消息我給你打電話。”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深夜一點多,羅平獨自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忽然一陣腹痛,趕緊跑到旁邊的一個小樹林里方便起來。

正在此時,一輛白色的寶馬車突然駛來,停在了小樹林邊,從駕駛室下來一個光頭,只見他從后備箱竟然拖出一個人,費力地拖進樹林旁邊的溝里,又從后備箱拿出來一個大油壺,全部潑灑在溝里那人身上。

羅平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嚇得魂飛天外,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焚尸滅跡?

光頭潑完了油,把油壺也扔進溝里,點了一根煙,望著溝里的人,低聲說道,“小丁,不要怪哥哥,我也是身不由己,要怪就怪你自己選錯了路。”

羅平隔著不遠,聽得清清楚楚,心中緊張得不行又嚇得要命,不知道是哪根神經被絆動了,忍不住一聲尖叫,啊——

凄厲,慘絕人寰……

光頭嚇得手一哆嗦,香煙掉到了地上,倉皇四顧,又趕緊鉆進車里,一溜煙的工夫就跑沒影了。

羅平趕緊摟上褲子,跑到旁邊哆嗦著伸手探了探那人頸側,竟然還沒死,羅平一坐在旁邊,背后冷汗直冒。過了一會,趕緊掏出手機給林大力打了過去。

半根煙的工夫,林大力飛快的跑了過來,看了看溝里那人,詢問了一番,就讓羅平趕緊回去休息,剩下的讓他處理。

在小旅館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幾個人沒急著上山,李文秀帶著羅平跟許薇薇在鎮子里好好的逛了一圈,買了不少東西。羅平也抽空給父母打了個電話,給紀香蘭也打了幾次,卻總是關機,直到上車之前,依然還是沒打通,讓他很是失望。

回去的車上,羅平看了看面容憔悴的劉桂花,幾次想跟她說說話,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好,心里嘆息一聲,當初答應她幫幫金彪,到頭來想不到是這么個情況,想幫也沒有辦法幫,更何況按照他做的那些事即使判他死刑也是罪有應得,自己又怎么會去幫他,想到后來,只好暗自決定以后多幫幫她,金彪走了以后就剩下她跟女兒兩個人,自己能幫的就多幫幫吧。

回到落霞嶺后,對于金彪跟金平進了派出所的事只字不提,有人問起來只說出了遠門。又讓熟悉老林子的秀秀帶著王教授他們進山,喊來了大黃后,劉志江激動不已,連聲稱奇。而且有了大黃帶路,王教授一行的安全徹底有了保證,成天在山里轉悠,尋找他一直念叨的那些珍稀古樹。

王教授一行還住在劉桂花家里,劉桂花除了沉默寡言,沒有別的異常舉動,羅平沒事的時候就幫她做點雜活,后來又跟許薇薇一起好好勸了李文秀,總算讓她重新認了這個姨媽,這才讓劉桂花臉上有了點笑容,不過隨著大批警察上山焚毀罌粟,金彪的事情終于暴了光,很多人在背后對劉桂花指指點點,她從此出門更少,成天悶在家里沒個笑臉。

一個星期后,馬上就要到國慶了,劉桂花突然高興起來,原來是她那個在云陽讀大學的女兒金鳳要回來了,羅平看著她接完電話后一臉笑容的在廚房里忙乎,心里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他一直擔心劉桂花邁不過這個坎,看著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心里最惦記的還是女兒,只要金鳳回來,一切都好了。

羅平忍不住又想起遠在溫陽的父母,他們應該也是在記掛著自己吧,又想起前些日子,在云陽大學校醫院里紀香蘭跟自己講的那番話,忍不住在心里說道,“姐,我也在想著你們。”

……

這時候,在一座竹園風格的的小茶苑里,一身清爽休閑裝扮的紀香蘭正斜倚在一張精致的竹躺椅上,旁邊的竹幾上,盛在青花白瓷茶盞里的碧螺春,茶香四溢,青翠澄凈,正輕輕地飄散著白色的霧氣。

望著前方小院里隨風而動的竹葉,紀香蘭柔聲說道,“一晃就過去五年多了,真快啊,想不到當年那么嬌小的小香君如今也走上政壇,甚至當上了政治明星。”扭過頭,看著在旁邊的躺椅上蜷縮著的女子,笑著說,“你當初一畢業就跑不見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可把我急死了,真是個淘氣包。”

“咯咯咯”旁邊的女子一陣嬌笑,“我也沒想到啊,當時只是在網上看見那些孩子那么可憐,就想去幫幫他們,走得急了點,沒來得及通知大家,進了山以后才發現通訊基本靠吼,也沒有辦法再聯系大家了。”

紀香蘭靜靜的看著她的臉龐,黑了,瘦了,眼神也變得堅定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柔弱的小女孩了。

“前段時間我認識了一個大男孩,憨憨傻傻的,因為家里被人欺負了就決心考公務員,我讓你姐夫幫了他一把,結果跟你一樣也是一頭鉆進大山里,后來我的電話丟了,號碼也換了,現在卻是怎么也聯系不上他了。”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望著遠處搖曳的竹枝。

“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么樣?”

……

還是那間包房里,陶然跟面前的男人碰了一下酒杯,一口喝干,笑瞇瞇地說道,“郝所長,你放心,你的事我已經跟上面提過了,沒有什么意外的話,過不了多久我就該改口叫你郝局長了。”

郝仁也是一口喝干了杯中酒,輕輕放下,捋了捋了光禿禿的頭頂上遮羞似的幾根長發,點點頭,笑著說道,“有陶鎮長幫忙說話,那肯定是沒問題的,你也放心好了,金彪的事他已經全部招供了,都是他伙同金平干的,至于外面的那些謠傳,要不了多久就會不攻自破。

好了,所里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送走郝仁,陶然一臉陰沉的坐在沙發上,過了幾分鐘,禿頂男子笑瞇瞇的推開門走了進來。陶然眼角輕輕跳動了幾下,對于面前這個男人,他心中的不滿與日俱增,去年這個時候他還只是街頭的一個小混混,自己給了他一切,現在反而越來越不安分,也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笑著抬起頭,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吧,小亮。”

“嘿嘿,陶哥,昨天那個小妞還可以吧,我好不容易才從縣職中弄來的。”

想起昨晚那個嬌小可愛的小姑娘,陶然心頭一熱,“是不錯,處理得怎么樣。”

“嘿嘿,沒問題了,給點錢,嚇一嚇,她就會全都忘了。”

陶然笑著點點頭,又說道,“金彪的事你還得盯著點,郝仁這頭老狐貍,不見兔子不撒鷹,小心為好。”

“沒事的,聽山上的兄弟說,金彪的閨女過兩天要回來,到時候把她抓起來就萬無一失了,而且,聽說她閨女長得還挺標致的,嘿嘿。”

陶然想起劉桂花那白花花的身子,嘴角泛起邪的笑意,心中暗道,“嘿嘿,母女花,不錯,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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