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夢

「朱浩,剛剛不好意思,你去哪里?要不要一起去學院里看看?和那些老師們見個面?」

謝仲明走了之后,見朱浩望著謝仲明的背影發呆,李云娜以為他是生氣了,帶著歉意地對朱浩道。

「不去了,我還有事。」

如果是別的學生,有了這樣的機會,是絕對不會放過的,這可是一個和老師們拉上關系,以后進入學生會的一個絕佳機會吶!一般的新生哪里有這樣的機會?但是對于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進學生會什么的朱浩來說,這樣的機會給了等于白給。

「哦,那就算了,你先去忙吧,我還要去一趟學院,對了,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話,記得要來找學姐!」

李云娜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失落,勉強地展顏一笑道。

她還是第一次這么照顧一個人呢,沒想到對方居然一點也不領情,李云娜不由得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沒信心了起來,一直以來,不論是在學習上、生活中,還是容貌上,她都極為自信,同時她也堅信一句格言,花瓶再漂亮,也只是一個花瓶!所以,她一直透過學習,通過不斷的充實自己,不斷的拚搏,時時警告自己絕對不能成為一個花瓶!

「剛才那個人很危險,你最好盡量離他遠一點。」

想了一下之后,朱浩還是決定對李云娜提醒一下,他想來想去,謝仲明最后的那個莫名意味的眼神,似乎不是針對自己的,那么肯定就是針對對面的這個叫李云娜的人了。

「好的,我會小心的,謝謝你!」

聽到朱浩的話,李云娜的心情立時又好了起來,嘻嘻一笑道,「好了,我走了!朱學弟,記得有什么事要來找學姐哦!」

說完,不待朱浩答話,李云娜便轉身離去了,留下一臉呆呆的朱浩。

看到李云娜那最后的帶著些天真的笑容,朱浩一下子呆住了,那不是傾國傾城的笑容,卻是很純很真的笑容,也許那個笑容不能震倒一座城墻,但卻能讓人的心靈產生一種巨大的震撼!

好美!朱浩的腦子里呆呆的閃動著這個名詞,腦子里一片混亂,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而那個背影已經消失在不遠的轉角處了。

原來美就是這樣的嗎?呆呆的回到宿舍,木然的做完每天必做的功課,朱浩呆呆的躺在床上,腦子里不停的回旋著那個笑容!同時在心里不停地問著自己,那個笑容美不美跟自己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自己要去想這個笑容?

就這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不知道多久,還是沒有想出一個結果來。

「朱浩,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我們班上有一個絕世美女!唉,你今天沒有一起去真的是大大的損失了!」

鐘清揚一臉興奮地道。

「什么叫美女?」

朱浩聽到鐘清揚提到美女,立時想起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認真地問道。

「美女就是……」

鐘清揚說到這里,突然愣住了,他發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美女,這個界定實在太難定了。

「陳海朋,什么是美女?」

鐘清揚轉過頭來,轉問陳海朋。

「每個人心中的審美不一樣,對于美女的鑒定也不一樣吧,我覺得美女就是符合自己的心靈審美,能夠引起自己內心的一種震撼的女人就是美女吧,不過總的來說,人類對于美,還是有一些普遍的共鳴的,例如《洛神賦》中『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瑰姿艷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于語言。奇服曠世,面像應圓。披羅衣之璀璨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之中形容的洛神,就是一種普遍的審美標準。」

沒有想到陳海朋在電腦方面只會玩個網路游戲,但對于鐘清揚最頭疼的文言文,卻好像很有兩下子,說起哲理來,也有那么一點說服力的樣子,引經據典的。

鐘清揚眼里閃過一絲異色,而曾杰似乎也沒想到陳海朋居然還有這么一招,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奇服曠世,骨像應圓,不是面像應圓。」

朱浩突然道,說完之后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他從來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學過這一篇賦,牛人他們是絕對不會教自己這些的,他們教的,最多是一些常用的漢字罷了,但是剛剛聽到陳海朋念的時候,他的頭腦中偏偏就像很清楚的記得這篇賦一般,嘴里不受控制的接著念了下去,「踐遠游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于山隅。于是忽焉縱體,以遨以嬉……或采明珠,或拾翠羽……命仆夫而就駕,吾將歸乎東路。攬騑轡以抗策,悵盤桓而不能去。」

聽著朱浩比之陳海朋的那種僵硬的語氣念出來更加的有感情,語氣之中抑揚頓挫地念出來,鐘清揚他們全聽得呆住了,仿佛自己面前就站著那么一個女子,完全陷入了賦中的那種情感之中去了。

好一會,曾杰才最先回過神來,由衷地對朱浩道,「朱浩,想不到你古文還這么強呢!」

「我……」

朱浩剛想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的,但這話說出來誰會信?一下子語氣便頓在了那里,不知道說什么好。

「朱浩,我也沒想到你古文學得這么好!」

鐘清揚也由衷敬佩地道,他現在覺得朱浩越來越高深莫測了。

本來陳海朋對于朱浩糾正他的錯誤是很不以為然的,剛想反諷一下他,因為他本來就覺得很看不慣朱浩的跩,但是聽了朱浩后面的朗誦之后,他也不由得由衷佩服了,要知道他會那幾句,完全是因為當初為了自己的初戀女友死硬的背了近一個月才記下來背給女朋友聽的,至于后面的那些,他根本就已經不記得了,剛剛聽朱浩的朗誦,他就知道,他這才是真正的會呢,比他初戀女友念得還要好,還要有感情!這是裝不來的!也由衷地道:「朱浩,剛剛朗誦得真的很好!」

他們的話朱浩全部都沒有聽到耳里去,他的心里只有一個聲音,我為什會懂得這些東西?難道是小時候老頭逼著自己讀過?

所有的過去塵封的記憶,大大小小的全部都一股腦兒的涌現了出來,但是卻仍然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念過這首詞,還有另外一些疑惑也終于再一次的涌了出來,自己當初為什么就認識那些字?

「朱浩,你還會別的嗎?再給我們來一首吧,順便把這一手絕技也教一下我們,讓我們以后也有機會在美女們面前來一段,嘖嘖……只怕到時無數的美女一激動之下,就自動投懷送抱來了!」

鐘清揚一臉的憧憬,仿佛眼前已經出現了無數的美女,并且已經向他奔了過來一般。

「朱浩?」

過了好一會,鐘清揚見朱浩還沒有反應,抬了一下頭,見朱浩似乎在發什么呆,不由得又叫了一聲。

「哼……不就……」

陳海朋本來剛剛對朱浩的印象好一點,此刻見朱浩又賣起關子要裝起深沉來了,就要說幾句冷言,鐘清揚趕緊把他的嘴捂住了。

「剛剛是你叫我嗎?」

朱浩聽到鐘清揚的聲音,終于回過神來,暫時把那個疑惑放在了一邊,會就會吧,這也不是什么壞事,反正胖子他們也說了,自己身上奇怪的事情多著呢!雖然這么安慰著自己,但心中卻終究還是像被什么梗住了一般。

「你剛才在想什么?想得這么入神,是不是在想哪個美女啊?哈哈……」

鐘清揚的臉上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哈哈一笑道。

「沒有。」

朱浩搖了搖頭,在那一瞬間,腦子里好像模模糊糊的有些玲瓏浮凸的影子在飄來飄去,隱隱然似乎有「洛神」的影子,想要看得清晰一些,卻又變得虛無了。

「看你連美女都不知道,就知道不是想美女了,對了,朱浩,剛才你念那篇賦,是怎么念的,可不可以教一下我?」

鐘清揚想了一下,也是,對自己的小姑都毫無概念,還能拿胸肌過大,不利發力來形容,又問出什么是美女的人,怎么會思春?還是學會那「淫」詩重要,憑他的經驗,要是能像朱浩那般的「淫」出一首讓男人都折腰的詩來,那還不讓無數無知少女競發騷啊?

「我也不記得怎么念的了。」

朱浩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他說的是實話,并不是他藏私,他使勁想再去腦子里想一遍,卻發現自己也想不起來了。

「哦,那就算了!這玩意,真要我學我估計也學不來呢!」

鐘清揚的臉上眼里明顯的帶著失望,但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嘻嘻一笑。

「如果我想起來了,我一定會教你的!」

朱浩把鐘清揚眼里的失望收到了眼里,心里只覺得一陣的煩躁,鄭重地對鐘清揚道,說完,也不待鐘清揚說什么,便直接地走了出去,不知道為什么,從剛才不知怎么的吟了那篇賦之后,他便覺得自己血液似乎在跳動了起來,總好像有什么不祥的預感。

「明明不想教就不想教,偏還要找這么多的藉口,一個充滿了小農思想的家伙。」

陳海朋不屑的望著朱浩的背影道。

「也是有點古怪了,剛剛還念得好好的,一下子就忘記了?」

曾杰也深表贊同。

而鐘清揚卻呆呆的望著朱浩的影子,并不吭聲,仿佛沒有聽到陳海朋和曾杰的聲音一般,心中又一次涌現出一種古怪的感覺,剛剛朱浩臨走之前對他說的話,深深的震撼了一下他的心靈,他發覺自己竟然好像真的相信朱浩的話,這也未免太詭異了,一個人會的東西,怎么可能剛剛還會的,一聽要教人就不會了?但朱浩的話卻像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讓他不能不去相信。

我鐘清揚什么時候成了馬屁精了?這還是我鐘清揚嗎?我真的服了他?他一個山溝里出來的家伙又憑什么讓自己信服?鐘清揚的心里掀起了狂風巨浪,不停的回想著和朱浩見第一次面以來的所有的事情,包括他沒有參加班上的第一次活動的細節都認真的分析了遍!

他絕對不會是一個山溝里出來的家伙這么簡單的,農民的孩子爭氣的大把了去了,要不怎么會流傳一句話叫:「人窮志不窮呢?人不窮不讀書?」

他自己認識的也不少,包括原來和他一起進預科班的也有大山里出來的孩子,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從他們身上看到過朱浩的身上的那種氣勢!

對,就是氣勢!鐘清揚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自己好像處處都被朱浩牽引了,從他一出現,在門口一站的一刻,他就已經占上了上風,從他不時的一個眼神之中、從他時不時流露出的氣勢之中,他總好像有一種幻覺,面對的,不是一個身體瘦弱的斯文大學生,而是一個一呼萬應的上位者,中國古代的帝王,有著一種不容他人置疑的霸道和王道!

要不要告訴老頭子?鐘清揚皺了皺眉頭,想了好一會之后,他的眼里閃過一絲狡猾和堅毅,嘴里喃喃地道:「希望我的決定是對的!」

「老大師傅,你說什么呢?你做了什么決定?」

陳海朋剛剛發完牢騷,聽到鐘清揚說出莫名其妙的話,不由得奇怪地問道。

「沒有什么,你們覺得朱浩這個人怎么樣?」

一聽到陳海朋的話,鐘清揚的臉上又恢復了那種嬉笑的樣子,似有意無意地問道,剛剛陳海朋和曾杰的牢騷他并沒有聽進去。

「一個自以為自己有兩下子就裝酷的家伙,沒什么了不起的。」

陳海朋一聽朱浩,立時就來氣地道。

「哦?」

鐘清揚不置可否,轉過頭開始打開自己的電腦,「也許人家才是真人呢,學著點吧!」

「什么狗屁真人,我打聽清楚了,這小子就一個窮山溝里出來的,就學習成績好一點,其他啥也沒有,這年頭,成績好的人多得是了!」

陳海朋一臉不屑地道。

就一個窮山溝里出來的?鐘清揚的心里冷冷的一笑,他是窮山溝里出來的,你以為你又是誰?但想到陳海朋這也是性格的使然,他和曾杰都是那種腸子比較直的人,心里想到什么說什么,而唯一不同的,就是曾杰的性格比較謹慎細微一點,而且他們也是真心地把自己當朋友和老師,覺得自己有些話,還是直接和他們說清楚的好,于是剛打開電腦的他轉過頭來嚴肅地對陳海朋道,「海朋,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你把不把我當朋友?」

「師傅大人,你問這個做什么?你還用說嗎?我老陳都尊你為老大了,在這宿舍,我最服的就是你!」

陳海朋愣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見鐘清揚這么嚴肅,不過鐘清揚這一嚴肅,他才突然感覺,他正經起來還真的挺嚇人的,挺有氣勢的,讓他情不自禁的就嚇了一跳。

他說的也是真話,雖然才相處三天多,但是無論是鐘清揚的衣著和行為氣度,都讓陳海朋覺得心服,而知道了他是全國電腦編程大賽的一等獎,又經歷了昨天的事情之后,他可以說是對鐘清揚是心服口服了。

「曾杰,你呢,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

聽到陳海朋這番話,鐘清揚的臉上卻沒有什么喜色,而是轉頭問曾杰。

「沒得說的!我服你!」

曾杰想也沒想,也直接點了點頭地道。

「既然你們都這么說,那我就說一句難聽的話,你們信得過我就聽聽,信不過就當我放屁!」

鐘清揚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是有開玩笑的跡象,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朱浩絕不簡單,而且他對你們也沒有惡意!你們最好也別去惹惱他!否則你們絕對會后悔的!」

說完,鐘清揚轉過頭去開始玩起自己的電腦來,留下面面相覷,若有所思,不知道該說什么的陳海朋和曾杰在發呆。

夜,燈火闡珊,散發出一種詭異的魅力,這種魅力讓這個世界上無數的人著迷。這是一種欲望和罪惡的魅力,無數的人在這樣的黑暗之中完成了他一些白天無法完成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夜的魅力。

在世界的另外一個角落里,朱浩曾經生活過無數個分分秒秒的地方,正在面臨著災難性的毀滅。

胖子,牛人,瘦子,呆呆地站在那里,臉色蒼白,帶著一種絕望的神色。

「該來的,終究會來的!」

胖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終究還是逃不掉的,天外天從來不曾放棄過對他們的追殺!他以為二十多年過去了,應該沒事了,他以為自己的計劃應該是萬無一失的,但老四前天臨死之前發回來的信息,讓他徹底墜入了地獄。

他也理解自己的兩個兄弟們的想法,盡管大家都想到了會有那一天,但真的到這一天來臨的時候,他的心里還是情不自禁的有一種畏懼。

「唉……」

牛人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就著微微的晚風消散在無盡的夜空之中。

「大哥,二哥,老四已經先我們一步去了,我們難道忍心讓他孤身一人在那個世界?」

瘦子凄然一笑道,是的,他也怕死,生命是很可貴的,盡管他殺過很多的人,盡管曾經很多的生命在他們的手里如同螞蟻一般的被他們輕輕一捻就死了,可自己的生命卻只有一次!但他卻知道,有一種東西,比生命更可貴,那就是情義!

「我們已經完成了最大的心愿了,我們還有什么可怕的呢?是不是?」

胖子詭異地一笑,望著漆黑的夜空中那點點稀落的星星。

「不錯,相信他遲早有一天,肯定會完成我們未完的心愿的!」

牛人的腦子一閃,眼里射出一絲希望之火。

「星殺之智星,好多年不見了,你還好吧!」

瘦子臉色一變,剛想說什么,一個很古怪的聲音從漆黑的夜空中傳了過來,說的話好像是對很久不見的老朋友說的,非常的客氣,但是那語氣卻像是如同地獄里傳來的一般,森冷刺耳!

「嘿嘿,確實很久不見了!」

胖子冷冷望著站在對面的全身黑衣,木無表情,如同僵尸一般的中年人的臉道,指尖在那一瞬間似乎不經意的射出一絲淡淡的粉末。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嘴角便溢出了一絲鮮血,他那略顯肥胖的身軀便倒了下去,而另外兩個人也緊跟著倒了下去,臉上均帶著一種安然的笑容,竟是看都沒有看一眼那僵尸男,可惜僵尸男卻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臉上那種詭異的笑容。

「喋喋……想不到你們居然還算是有點骨氣!」

如同僵尸臉一般的中年人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望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體,喃喃自語地道,又分別在他們的腦上連續開了三槍,直到三個腦袋都已經徹底爆成了一團紅白相間的東西,隨即手一揮,夜幕中立時閃出十多個全身黑衣的黑衣人,飛快地在整個大廳里搜尋了起來。

「報告,一切任務完成!」

大概過了十分鐘,一個黑衣人指著地上放著的一堆如小山般的各種機械零件和電腦電路板等東西對臉如僵尸的男子道。

「毀滅一切痕跡!」

僵尸男的聲音冰冷而陰森,緊接著,一陣巨火便開始熊熊的燃燒了起來,映紅了天邊的天空。

走出宿舍的門外,初秋清冷的晚風吹來,吹在朱浩的身上,他卻渾然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涼意,血液里像有什么東西被點燃了一般,怎么也壓制不住那股躁動,眼皮也在不停的跳動著。

給胖子打個電話吧!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朱浩突然閃起了一個強烈的念頭,但馬上就被他否決了。

「兩年之內,我們不會和你有任何的聯系的,你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胖子的話在朱浩的耳邊響了起來,那股打電話的欲望,立即慢慢的弱了下去。

算了,現在才出來兩天,就給他們打電話,如果標槍男回來了,肯定會冷冷的給自己一句,不是男人!

朱浩的心中就像是被什么打翻了一般,從未有過的凌亂起來,腦子里一會是自己那突然之間閃過的模糊的身影和那莫名其妙會的詩詞,一會是胖子四人的身影,一會是很久沒有想起過的老頭的樣子,好像在想著很多事情,但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想!

不行,這種狀態絕對要不得!這是一種很危險的狀態!不知道走了多久,朱浩毅然的甩了一下頭,在心里告誡著自己,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暫時先放著,該知道的,總有一天會知道!

去找些書來看看吧!看著書就不會再有這么亂的思緒了,想到這里,朱浩伸手從衣兜里摸出昨天當天就發下來的一張制作得很精美的一卡通,轉過頭往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辰星理工大學的管理也還算是相當先進,并不像很多學校,入學手續相當的煩瑣,而且還會發下很多的證件,辰星理工就一個證,那個證在學校里幾乎就是萬能的,可以吃飯、可以在學校的超市里買東西、可以進出校門、可以進出宿舍、可以借書,也就是說,這是一張集銀行卡、飯卡、學生證、借書證和住宿證等證件為一體的卡,學生都稱之為一卡通。

走進圖書館,看到那一排排擺放整齊的書,朱浩立即感到了一種安詳的感覺,原本那種難以壓抑的躁動也稍稍緩和了下來,這里的書比起胖子的那個圖書館的書要多了最少不止十倍,從三樓逛到五樓之后,朱浩暗暗得出了一個結論。

粗略的翻了幾本像磚頭般厚的IT方面的書籍之后,朱浩毅然離開了那一堆書架,轉身向人文方面的書架走去。

「《夢的解析》」

眼睛慢慢地掃著一本本那些擺在書架上的書名,朱浩的眉頭越來越緊,這么多的書,竟然沒有一本是他感興趣的,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書,什么學寫作文之類的。

就在他感到無趣地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書名映入了他的眼簾,眼角立時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心中狂烈地跳動著,也許馬上就可以解開那謎底了!

飛快地拿了起來,直接便站在那里看了起來,如同翻書一般的速度。讓他很快的就把這本書看完了,但是看完這書之后,他卻失望了,里面通篇的理論下來,卻沒有他想要的答案,很多話都模棱兩可,根本就沒有什么具體的講述。

不知道今晚會不會作那個怪夢?昨天晚上好像沒有作了,朱浩蒼白的臉上掛著一絲凄然的笑容,臉色顯得更加的蒼白了。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臉色總是那么的蒼白,看起來像是有病一般,除了他自己,連胖子都不太清楚。

一個人作一個夢,并不奇怪,但是一個人一直作同樣的一個夢,就顯得有點奇怪了,如果一個人很長很長的時間里,都總在作一個夢,那就不足以奇怪來形容了,而是一種折磨了,不錯,絕對是一種噩夢般的折磨!

朱浩已經記不起自己什么時候開始作那個噩夢的了,似乎在認識胖子四個人之前就已經有的了,雖然那個夢不是每天都有,但是十幾年來,從未長時間斷過,總不時的出來折磨一下他,讓他難以入睡!

那是一個極度血腥的夢,在一個廣闊無垠的荒漠之中,堆滿了如同小山般的皚皚白骨,如同潮水一般洶涌流動的血河。

如同螞蟻一般的人流,不停的踩著一堆堆的白骨沖上前去,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又一個接一個的踩上去,嘴里喊著滔天的吼聲,冒著血絲的眼神,沒有對死亡的畏懼,有的,只是一種詭異的紅色,還有一絲麻木,對生命的麻木,吼的是什么他卻又聽不清楚,一個白衣人站在前面,腰上佩著一把長劍,帶著一群身穿金黃色盔甲的戰士在不停屠殺著永遠都殺不盡的人流。

他的眼里似乎有著什么神色,嘴里似乎在喊著什么,但是他也聽不清楚,他甚至連白衣人的臉形和模樣都看不清楚,每一次他想看清楚的時候,他就被那夢魘驚醒了過來了,而夢里的景象亦不停變得模糊。他并不是懼怕夢里的那種血腥的場面,相反的,他覺得自己似乎很喜歡看到那樣的場面,每次在夢中夢到那悲壯的場面的時候,他都似乎感覺到了血液之中有什么東西在加速血液的流動。

被驚醒是因為每一次作夢夢到那段過程的時候,他的頭就像是要撕裂般的疼,即使不是在夢中,平時他想努力的想清楚那個夢里的每一個人的神情和景象的時候,他的頭也會如同被無數的利錐刺上去的那種感覺。

除了這是一個戰場,朱浩完全不能判定自己夢到的是什么,但就這樣的一個夢,總是不停的出現在他的夢中,最多不會超過三天,他就肯定會作到同樣的夢!尤其是最近這半年來,這個夢似乎越來越對他糾纏得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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