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風神之眼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當時主人給我的第一印象,是那雙帶著悲傷的眼神。

在咖啡廳里,兩個男子正坐在同一桌上,喝著面前的咖啡。

其中一位是草薙光,另一位則是遠野家目前的家主:遠野住人,從外表看起來大約是位二十五、六歲的男子。

“是這樣的嗎?”聽了光的敘述后,住人說道:“在我們家族里,確實是有人私自離開了遠野家,自此下落不行……”

“…聽你的意思是,想要把煉華當作不存在的人嗎?”

“……但即使如此,她確實是存在,而且也冠上了‘遠野’的姓。就我個人而言,確實是無法抹滅她的存在。可惜其他遠野家的老人們應該不會承認她的存在吧,畢竟沒有任何的證明,除了她的母親名字確實是當時失蹤的那位之外……。”

“我想,我大概了解你的意思吧。”光放下已經喝干的咖啡杯,站了起來:“抱歉這時候找你過來……。”

“不,我應該感謝你告訴我這件事,她…就拜托你了。”

“那我先離開了,后會有期。”光道別后,離開了咖啡廳。

“……請好好照顧我那個表妹吧,草薙光。”住人一邊說著沒人可以回答的話,一邊看著手上的兩張照片,一邊獨自喝著咖啡。

一張是煉華的照片,另一張看起來約二十三、四歲,留著一頭黑色長發的女性,臉

看起來竟和煉華有著七、八分類似。

將這張照片轉到背面,只看到背面寫道:“遠野春華,1985年失蹤。”

“連名字都如此相像……如果真的是妳的女兒,麻煩托個夢給我吧,姑姑……”望著相片里的人,住人不由得嘆了口氣。

從煉華來后,已經過了一星期。

趁著這星期日,光和若葉來到市立醫院探望陳英。

帶著探望用的鮮花,兩人一打開門走進去,就可以聞到只有醫院病房才會有的,夾帶著藥味和些微血腥味的味道。

而床上的少年正坐著看手上的書,露出被子外的右腳可以看到固定架,顯然骨折的部分還沒好到可以拆下固定架的樣子,從少年身上也可以看到一些包覆著傷口的繃帶。

可以想見當時少年的受傷之重。

“你們來了啊……”看到光和若葉到來,少年轉過頭來-留著一頭短發,看起來十分厚重的眼鏡帶在他臉上,有著十足的土味,標準的書呆子模樣。

他就是光從小的摯友:陳英。

“不來看你,總覺得放不下心。”光把鮮花放在床邊柜子上的花瓶里后,問道:“你母親呢?這時間應該在不是嗎?”

“媽媽說要回去準備補品,要晚上才會再過來。”英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說道:“醫生說右腳上的固定架再過幾天就可以拆了,不過要完全正常走路,不花個一兩個月復健恐怕不行。”

“那你就好好復健吧,總不能再讓你母親擔心了吧?”光說道:“不過,還真的很少看到你露出這么安心的表情呢。”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希望能一直在這里,不過你大概會說不行吧。”英繼續看著手上的書:“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一直逃避下去……”

“有這種想法就夠了,剩下的等出院再說吧。”像是知道英的想法,光說道:“一時間要你改變固有的生活方式,除了自己之外,環境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我想,先不要急于一時吧。反正等你出院,大概也得等到下學期才能復學了吧。

”若葉在一旁說道:“到時再說吧。”

“……說的也是。”

“對了,有個東西要轉交給你。”光從口袋拿出一個護身符:“這是副學生會長要我拿給你的東西,她自己親手作的。”

“咦?日之野學姐自己作的?”聽到光提到她,英的表情顯的有點反應不過來。

面對他的反應,光和若葉已經見怪不怪了。

“就當作是學生會的慰問吧。”

“這……”從光的手上接過護身符,英的雙手竟有點顫抖:“總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什么?只是學生會的慰問物而已吧?”看到英的反應,光倒是有點在潑冷水一般地說道:“別想太多了。”

“……這倒是。”知道光話中的意思,英只是點了點頭,就把護身符收在柜子上的袋子里。

不過,光和若葉并沒有在英的臉上看到失望的表情。

大概,畢竟是鈴美學姐自己作的東西吧。即使名義上是學生會,但親手作的東西不會因為名義而貶值的。

就以光對英的認識,他的想法大概脫離不出這個范疇吧。

寒暄一陣之后,光和若葉就離開了病房,以免打擾英休息。

“看起來他似乎開朗多了,和之前學校的樣子比的話。”若葉有感而發:“只是…能持續到下學期開學后嗎?”

“……只能看他自己,這種事情我們是無法幫忙的。”光剛說完話,一種奇妙的感覺流進光的心里。

不是像之前煉華那樣的怨恨,反倒有點像是執念。

“怎么了?是不是又……?”看到光突然出現發呆的神情,若葉的心忽然間出現了害怕的感覺。

難不成……又有人在呼喚著“魔王”了嗎?又要有帶著怨恨的瀕死少女變成傀儡一般,存在于人界了嗎?

“應該是吧,不過感覺有點不太一樣。”光的表情比起之前發現煉華時,稍稍和緩了一些,不過眼神還是出現了一絲抱歉的感覺:“……要一起過去嗎?”

“嗯。”雖然相信光的作為,不過對于光的邀約,若葉還是點了頭表示同意。

還是自己親自確認吧。若葉如此想著。



兩人站在太平間前,都露出了懷疑和愕然的表情。

“…看來身雖死,但是心里的執念卻未因此而消散的樣子。”若葉說道:“但感覺起來卻又不像怨念一般的負面感覺,這到底……”

“…執念有很多種,不過大多數都是抱持著對某人事物的怨恨。”光說道:“這種單純的執念還真是少見。結界張開吧。”

“…你自己不會嗎?”

“我不想浪費多余的魔力……,就當作幫我一個小忙吧。”

“……好吧,誰叫我是你的未婚妻呢。”

“拜托了,老婆大人。”

“好啦,叫這么親熱,小心其他的女孩子會吃醋喔。”看到光一副懇求的樣子,若葉也不好意思再捉弄,說完話后舉起一手,瞬間淡色的光芒從她身上擴散開來。

其實若葉十分清楚,光之所以不使用魔力的原因,只是因為光在潛意識之中,還是有種“用了魔力就表示自己不再是人類”的想法。

即使表面上看起來,光已經習慣現在“魔王的力量”所賜與的一切,但是在心中,卻依然抓著“我是人類”這句話不放。

這,就是所謂的矛盾心理吧。

打開結界之后,兩人進入了太平間。

為了能長久保存尸體,所以里面都開著很強的冷氣,讓光和若葉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里面出乎兩人意料之外的,并沒有放置太多的尸體,只有兩三具已經蓋上白布的尸體而已。

隨著感覺,兩人來到其中一具尸體面前。

“……要掀開嗎?”指著尸體上的白布,光的語氣變的有點猶豫。

“你不會怕了吧?”

“與其說是怕,不如說不忍心看吧。”有點無奈地,光說道:“我看還是妳掀吧。”

“好吧,先打好心理準備吧。”語畢,若葉伸手掀開了尸體上的白布。

在白布底下的,是個少女的臉龐,因為已經死去的關系,臉色蒼白得可怕,不過看起來并沒有任何明顯的外傷。

“……說吧,已經死去的妳還在執著什么……執著到連靈魂無法離開這已死的身體……”瞳孔變成紅色的同時,光的語氣變的有點虛無飄渺:“還在對這個妳曾經所居之地的人事物抱持著什么樣的心愿……”

(誰……?)不是很清楚,但確實有聲音傳進他們兩位的耳里。

“能幫助妳的人,說出妳的執念吧。”光說道:“我們就是感應到妳的執念才來的,可以說是妳召喚了我們。”

(你們…是神嗎?)

“神嗎?我可沒那么高尚。說出來吧,妳的愿望!”

(能夠…幫我嗎?)

“這得看妳能拿出什么樣的代價。就像用錢買東西是一樣的道理,妳應該明白吧?”

“小光,這樣真的可以嗎?”若葉在光的耳邊,擔心地輕聲詢問著。

“放心吧,我自有打算。”光給了若葉一個安心的眼神。

說穿了,對光而言,就算對方提出的代價小的可憐,光也是有幫忙的打算。

就當作是作善事吧。光這樣想著。

(我可以…把我所有一切都給你。)出乎意料之外的,對方提出的代價顯然是把自己豁出去了:(只要讓我…和‘他’見上一面,把事情說清楚……就算是會因此煙消云散我也愿意……)

“……會有這么強的執念,想必對方不是妳的親人就是戀人了吧?”若葉問道:“不然沒必要用如此大的代價來換取。”

(…如果是男的話,我或許還會考慮。)

“喔?”

(她是…我的摯友,也是…殺死我的人。)

聽到她的話,兩人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什么表情才好。

(我和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而且直到讀高中都是同班同學,算起來也許是緣分吧。但在幾天前的畢業旅行,在懸崖上看海的我,一不小心被推了一把。在我掉下懸崖,下意識地回頭求救時,我看到的,是她那張懊悔不已的臉,以及伸出的雙手。)

“……”

(當我再次恢復意識時,就已經在這里了。事后經由來看我的親友們旁述才知道,她當時確實是有意要將我推落下海,但是在推落的瞬間又反悔想拉我一把,只是時機太晚,撲了個空。)

光聽的出來,她的聲音沒帶有一絲的怨念,就像是在說他人的故事一般。

“妳…不恨她嗎?”若葉試探性地問道:“是她害妳這樣子的不是嗎?”

(我…并不喜歡怨恨,因為這樣并不能解決事情。)

“……是嗎?”聽到她的回答,若葉發覺到面前的這位少女,不僅僅只是明事理而已,而且也對她的朋友十分地信任。

就算這位朋友是殺了自己的仇人……。

想到這里,若葉不禁緊抓著自己心口的衣服。

如果是自己,有辦法如此豁達嗎?

連殺死自己的仇人都能饒恕……就算是天使也沒辦法吧?

(后來在來看我的親友人口中得知,她因為那作眾議院議員的父親的奔走下,并沒有任何的刑責,只是似乎是因為自責的緣故而退學了。)

“如果妳只是想和她見面的話,代價不會覺得太高了嗎?”光低著頭說道:“比起煙消云散,可好過在我身邊當我的奴仆呢。”

(你的眼神……)

“?”

(你的眼神…很悲傷。我從來沒有看過……一個人的雙眼透露出那樣深沈的悲傷。

我想,能擁有那樣的雙眼的人,就算不是神,也應該是個好人吧。)

“……真天真的想法啊……不過小光確實和一般傳說的‘魔王’不一樣就是了。”若葉說道:“我再問一次,妳真的愿意把妳自己交給他嗎?交給這位‘魔王’嗎?”

(……只要能讓我見上她一面,我愿意。)

“…我知道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小光。”感覺到對方言語中帶著堅定不移的信念,若葉似乎也無法繼續說服下去了。

當然以若葉的立場,并不希望面前這位少女的魂魄因為這個執念而犧牲了自己的未來,即使已經只剩下一縷幽魂。

“小若,現在的我們是無法違背命運的,還是說妳信不過我?”

“我不是這意思,我……”對于光的問題,若葉話說到一半,卻發覺到腦中擠不出一句可以反駁的話。

若葉知道光是絕不會對任何一位身邊的少女做出不人道,或該說是強迫做出她們不愿意的事情。

“嫉妒”嗎?一想到這名詞,若葉整個人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像是看出了若葉的復雜心情,光只是輕輕地抱住了若葉:“就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才對,我好像…太小孩子氣了,明明知道你是不可能只屬于我一人的……”

“回去再好好補償妳好嗎?現在先辦正事要緊。”光的嘴唇輕輕地在若葉的臉上碰了一下。

“好啦,真拗不過你。”掙開光的雙手,若葉拍拍光的肩膀,說道:“那,接下來你要怎么作?‘血之契約’應該只能用在活體上吧?”

“嗯,所以這次要用不一樣的方法,也是比較耗力的方法。”光運起體內那股幾乎沒動過的魔力,瞬間瞳孔由淺紅變成了如血一般的深紅。

一般而言,“紅瞳”是單純的意志力的集中就會出現的情況。

而光只要運起魔力,瞳孔就一定會變紅,但不一定會跟著出現“紅瞳”的效果。

之前為了和魂魄對話,稍稍運了點魔力,現在為了“儀式”,光運起了更大的魔力。

從一踏進太平間開始,光就是以“魔王”的身份,而不是以“人類”的身份在處理這件事。

“我負責撐住結界,你就盡管使用魔力吧。”語畢,若葉也釋放出靈力來支撐著結界。

“謝謝。首先…先把……對了,妳的名字是?”

(前原葉子,叫我葉子就可以了。)

“葉子,在我將妳的魂魄拉出妳已死亡的身體時,妳的意識會暫時消失,這是正常現象,不用擔心。抽魂之術!”光運起魔力,瞬間紅色的光芒充斥在光舉起的右手上。

然后,光形成的線從光的五只手指上延伸出去,直接進入葉子身體之中,然后一個藍色的光球就在紅色絲線的圍繞之下被拉出了身體之外。

“接下來……‘風神之珠’啊,我以貝魯沙之名,喚你來此!”光左手朝上一伸,隨著光芒的聚集,一顆綠色的珠子立即出現在光的手掌心中。

“小光,難道你想……”

“正如妳所想的,我要將‘風神之珠’植入復制體的體內…不對,正確來說是當作復制體的根本!這樣可以在聚集復制體所需元素上節省起碼一半以上的魔力。”

“…你果然還是不喜歡在戰斗以外的事物上耗費過量的魔力。”

“錯!除非是我覺得值得一戰的對手,不然我是不會隨便動用‘魔力變化’的。今天算是特例吧。好了,開始了。”回答完若葉的話,光開始頌念咒文:“我以貝魯沙之名,請天地間的元素精靈,呼應我的魔力,為我面前的少女魂魄,重塑一個嶄新的自己,以此‘風神之珠’為依據,現在,重生吧!‘沈靜的蒼藍!’”

咒文念完的同時,“風神之珠”包裹著光的紅色魔力光芒自光的手中飛出,在吸收了飄浮在空中的魂魄之后,四周的魔力光芒竟然轉變成青藍色,并且像旋風一般開始繞著風神之珠旋轉。

而光的魔力也從雙手手指上流出,不斷地灌進風神之珠之中。

包圍住風神之珠的藍色旋風范圍越來越大,但顏色也越來越薄,眼力好的若葉已經可以看到里面正有個人形逐漸形成。

但即使如此,四周的物體竟然絲毫沒有被風刮的現象,就像是靜止了一般。

不久,風勢減弱的同時也開始向中心集中,并逐漸變化成人型-想必是圍繞著里面的人在旋轉吧。

突然,風的方向全部轉向到人的頭部,在鼻子和耳朵、嘴巴的部位消失-正確來說應該是從那里進入了體內。

仔細一看,面前浮在空中的人形看來不過一百五十公分高,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快畢業的高三生,到像是快畢業的國中生一樣,感覺起來十分嬌小。

若葉有點不解地看著因為消耗魔力而有點疲憊的光。而光也知道若葉想要問什么,而裝成有點無辜的樣子說道:“別看我,我只是照原本的樣子復制而已,可沒加入我的好惡……。”

“…我還正想你什么時候喜歡沒發育好的小女孩了呢。”

若葉話剛說完,浮在半空中的少女已經站在地面,垂著頭像是沈睡一般。

光在手心迫出一滴鮮血:“最后了。成為唯我一人之使徒,以我的命令為依歸吧!”

在光將手上的血滴射中她的額頭的同時,她的頭揚了起來,血滴立即在她的額頭形成菱形的刻印。

同時,她的雙眼張了開來。

和之前的身體對照,原本的黑色短發變成了深藍色的短發,而瞳孔顏色則是右邊維持著原本的黑色,左邊卻是青綠色的。

少女沒有說話,只是好奇地看著自己的新身體,毫不在意現在的自己還是裸身的狀態。

“這是…新的…身體嗎?”少女的聲音很柔很輕,聽起來別有一種享受。

“因為妳已經死過一次,可不能繼續沿用之前的姓名。”光說道:“從現在開始,妳不再是之前的前原葉子,而是只屬于我一人‘四天王’之一的‘嵐野夜子’!”

“是,主人之命令就是我等‘四天王’生存之意義。”夜子十分恭敬地說道:“我等身與心都屬于主人一人……”

“好像古時候奴仆對城主的對話,感覺好老氣……”若葉聽到夜子的話,有感而發地說道:“之前因為是和靈魂的直接對話,所以感覺不出來……。”

“因為屬下在話劇社時接觸過一些關于古日本神話的書籍,就因此而迷上了,久而久之連說話的方式都被感染了。”夜子說道:“如果主人要部下改的話……”

“呵呵,那倒不用了,連這種東西也要強迫的話,就有點不近人情了。”光笑著說道:“接下來,妳就先去完成妳該完成的事吧。不過,可不能用真正的身份喔,畢竟以前的妳已經死了,現階段‘四天王’的秘密可不能讓無關的人知道。”

“如果主人和屬下的秘密被她知道,她說不定也會被卷入未知的危險…。屬下知道了,我會在不泄漏自己和我主身份的前提下和她說明一切的。”夜子十分恭敬地說道:“不過,屬下真的沒看錯人。”

“喔?”

“如果是他人,也許會無視于屬下之前的要求吧。但是……”說到一半,夜子的臉紅了起來:“主人卻依然肯讓我這個已經和您所操控的木偶一般的屬下去作自己想要去作的事情……等事情結束,屬下必會盡心盡力地完成以后您所屬咐之每項任務……”

看起來,夜子似乎早已有準備,此后一生一世無法和她口中的“她”見面的樣子。

“好了,奉承話就到此為止,先去做妳該做的事吧。”

“啊…是,主人。”像是被看穿一般,夜子應完話的同時,也露出一副“被看穿”的表情,吐了吐舌頭。

已經過了一星期,也就是前原葉子下葬后兩天的事了。

一名穿著黑色的,連頭都遮著的斗蓬,看起來不過一百五十公分高的少女,正穿梭

在星期日的人群之中。

他隨手抽出一張卡片-只見卡片上有著向下的箭頭。

“…這里是吧?”黑披風少女抬起頭來,印入眼簾的是一間咖啡廳:“果然還是來到這里了是嗎?”

黑披風少女沒有進門,只是在窗邊搜尋著。

在角落的一個雙人位子上,另一位少女神情落寞地獨自一人在喝著咖啡。

他有著一頭栗色的長發,一襲白色洋裝卻和她那落寞的臉孔格格不入。

如果少女的臉上有些微的笑容的話,應該就會比較搭配了吧。

確定了目標之后,窗前的黑披風少女走進了咖啡廳。

進入咖啡廳之后,黑披風少女直接來到了那位少女的面前,輕聲地詢問道:“這里可以坐人嗎?”

“抱歉,對面是我另一個朋友的位置,雖然她已經不會來了,不過我還是想留個位置給她。”座位上的少女只是低著頭冷冷地說道。

“…那這兩個名字妳認識嗎?”站著的黑披風少女拿出兩張卡片放在坐著的少女面前的桌上。

看到桌面卡片上寫著的字,坐著的少女頓時呆住了。

其中一張卡片寫的是“深村雅”,那是自己的名字。

另外一張則是“前原葉子”,那是她的摯友名字,也是原本應該坐在她對面的人。

只是,她已經死了。

被這雙手。

被這雙屬于自己的手。

“我是個卡片占卜師,平常就很喜歡管閑事。如果有冒犯妳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黑披風少女恭敬地鞠了個躬。

“我們…應該不認識吧?雖然聲音聽起來有點熟……”少女深村雅抬起頭來望著面前少女頭罩底下那無法辨識清楚的面孔,說起話來竟然有點顫抖:“妳是…占卜師?”

“……妳……是不是因為失手殺了自己的朋友而在自責?”黑披風少女從披風底下拿出兩張卡片-其中一張雖然構圖十分簡單,但是小雅一眼就看出來,那不正是當天他推葉子下懸崖的場景嗎?

而另一張卡片上,則是畫著一顆心上有著哭泣的臉。

“……請坐吧,反正她也不會再坐上這位子了。”帶著有點悲傷的語氣,小雅請黑披風少女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謝謝。”少女坐上之后,就隨手將頭罩放下。

少女一露出真面目,小雅就不禁整個人倒抽了一口氣。

和葉子一模一樣的臉!只差藍發和一黑一青的瞳孔不一樣而已。

不過更令人映象深刻的,是她額頭上那個紅色的菱形刻印。

“我是嵐野夜子,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占卜師,不過家族每個人的占卜方式都不一樣。”少女夜子說道:“說來也是有緣吧,兩天前在夢中,接收到一位少女的請托。看起來還長的和我幾乎一樣呢,連我自己都嚇到了。”

“妳……夢到了葉子?”小雅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少女夜子。

“我就用我擅長的方式來轉達那名叫葉子的少女要告訴妳的話吧。”語畢,夜子拿出一迭卡片,然后熟練地在桌子上排出一個五乘二共十張,牌面向下的矩陣。

“這些卡片的牌面都是白的,只有我翻開的一瞬間才會有文字圖樣出現。”語畢,夜子翻開了左上的卡片。

圖案雖然簡單,但看的出來是一張笑臉。

“她…對妳向她作的事情,并沒有任何的恨意。”夜子說道:“也就是說,她依然把妳當作朋友。”

“這……可是是我……”小雅正想要說什么,但是夜子卻阻止了她:“請讓我……把這十張牌翻完再說吧。”

“……嗯。”看到夜子一臉慎重的表情,小雅也只有暫時把話放在心里。

接下來,夜子翻開了旁邊的卡片-只見牌面上只畫了兩條不平行的直線,看起來就像是道路一般。

“這……”

“有的話語用一張是看不出來的。”語畢,夜子又翻開第三張卡片-上面只寫著兩個字。

“自我”

“……她希望妳能夠朝自己的路走下去,不用再因為自己的過失而繼續自責,結果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聽完夜子的話,小雅露出了苦笑:“那個笨蛋……自己都死了還在關心著害死她的人……”

“第四張了……嗯?”夜子翻開第四張,卻發現上面依然是一片空白。

“這是……”

“……她想聽妳的‘真心話’。”夜子將第四張卡翻回去后,說道:“不這樣做的話,她也無法……對你說出真正的心意。”語畢,夜子突然拉住小雅的手,眼尖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到她的手腕上有著類似刀割的傷痕。

“……妳這樣只是一味地自責,相信她也無法釋懷的。我敢說,她也不想在天堂或是地獄看到妳的。”夜子說道:“將心里的話說出來,總好過憋在心里一輩子吧?”

有點畏縮地點了點頭,小雅說道:“…我和葉子是從小到大的好友,長久相處下來不僅想法類似,連嗜好都幾乎一樣,所以上了高中后,她成了話劇社的社長,而我則是成了副社長。但是,一直到三年級時,她以她那近乎天才般的演戲技巧,不僅讓話劇社成為學校的三大社團之一,而且也為她自己博得了許多掌聲。

“而我,卻依然是個無名的副社長,即使社團團員和她都對我的演技都贊賞有加,但是……對我來說卻和安慰差不了多少。

“不久,在畢業旅行的前夕,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我:只要讓葉子從自己的面前消失不就好了?!

“那個聲音一直在說服著我…最后,我終于屈服了……把在懸崖上看海的她推了下去!”

“……”

“在那一瞬間,我發覺到自己作下了滔天大罪。但在我想要伸出手救她時,已經來不及了……”說到這里,小雅流著淚,雙手摀著臉,再也說不出話來。

夜子一臉漠然地,翻開了第四張卡。

上面只畫了一個水滴。

“她…在哭泣。”語畢,夜子又翻了第五張卡。

上面畫了個時鐘。

“事情既已發生,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也不容許妳后悔。”看著第五張卡,夜子說道:“妳必須……為了自己,為了現在和未來而活著。為了自己所背負的使命而繼續往前走。”

“這是葉子…說的?”擦干了眼淚,小雅的語氣還帶著哽咽的哭聲。

沒有回答小雅的話,夜子翻開了第六張卡片。

一片空白。

“…她已經原諒妳了,我的任務也到此為止了。”

“我…寧可不要她的原諒……”

“?”聽到小雅的話,夜子收牌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永遠無法原諒我自己……像我這樣只為了自己的人……”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妳只是被‘嫉妒’所迷惑,并不是妳刻意要去作的不是嗎?”

“但是……”

“既然妳無法原諒妳自己,那就帶著這份罪惡感活下去吧,就當作她對妳的懲罰。

”夜子拿起后面未翻的四張卡片迭好放在小雅的面前:“這算是見面禮,也許有一天,妳可以翻出屬于妳自己的未來也說不一定。”

“我自己的…未來嗎?”拿起了卡片,低著頭看著卡片的小雅臉上充滿著疑惑。

小雅再抬起頭,夜子已經消失了蹤跡。

“走了嗎?我連個道謝都沒說呢……”小雅正想搜尋夜子的蹤跡,此時三四個人卻圍住了她。

“!?你們是?”

“可否麻煩妳過來一下呢?深村議員的女兒……”三…不,四位戴著墨鏡的男子露出不祥的笑容,讓小雅為之一凜。

一臺黑色的賓士在高速公路上奔馳著。

而里面,除了之前的四位墨鏡男子外,小雅雙手后綁,雙腳被綁著、嘴上也被貼上繃帶。

(果然…是綁架嗎?)小雅的雙眼不時地觀察著車外的情況,但眼神也不時露出惶恐:(看來…真的得和葉子在地獄里相見了呢。)

“大哥,后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跟著我們。”負責開車的人疑惑地說道。

“后面?”被稱作“大哥”的,坐在小雅身邊的人往后一看-乖乖,此時一個穿個黑色披風的少女竟然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往車子的方向逼近中。

而車子上的計速表上標示的,是85公里!

“X的,要唬人也該有個限制!”大哥掏出手槍,和旁人換了個位置,打開車窗,身體一探出車窗外就準備射擊。

但是原本在車后不遠的少女卻已經失去了蹤跡。

“什么!?”大哥普一回神,才發現少女竟然已經在車邊,以同等的速度并行!

“汝等罪業纏身者,此路非汝等該行之路!”語畢,少女左手掌朝車的方向打開的同時,一股超乎常理的沖擊波立即將整臺車朝道路的一方打得飛了出去!

車子一飛出去,少女立即跟著一躍而起,追著車子的方向也飛了過去!

車子以完美的角度落在路旁的草地上,并沒有翻車,但是車子的一側明顯地出現凹痕。

“X的,什么怪物啊……”四人挾持著小雅狼狽地走出車外,此時少女也來到他們面前。

“汝等之罪可知否?”散發著無法想象的殺氣,少女以像是古語的話說道:“將吾友綁走之罪,就由吾給予懲戒……”

“這聲音…這種說話的方式……”聽到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小雅的思緒一瞬間回到了當初話劇社的時光。

對!當時迷上了日本古語的葉子,有段時間就是用這種語調在說話的。

但是,以面前這位少女的裝扮看來,不就是之前在咖啡廳的夜子嗎?

“妳當你是神啊!射擊!”大哥一聲令下,四人立即掏出手槍對少女射擊。

但,子彈就像是碰到墻壁一般,根本摸不到她的身體就全部彈了開來。

“什么!?”

“對吾犯下污蔑之罪者,汝等就此化為足下之土,在大地母神身邊彌補汝等之罪過!”語畢,無數的卡片自她揮動的手上飛出,不偏不倚地劃穿他們的脖子。

在揮動手的同時,她的頭罩也落了下來,露出了面目。

隨著血雨,連哀嚎的叫聲都發不出來,四人倒地不起。

“愚蠢……”少女揮手,原本射出的卡片盡數回到她的手上,而且連滴血都沒沾到。

(是葉子吧?妳是葉子吧?)雖然想要詢問,但是嘴巴被貼上膠布,小雅怎么也無法開口。

“吾友啊……”背對著小雅,少女夜子的聲音顯得有點蒼涼:“吾…已非常世之人,實不能陪于汝之左右,期望汝…能忘卻吾之存在,繼續存活于現世之中……”

(葉子……不要走……)急到流下眼淚的小雅想要掙脫身上的繩子,卻是一點也使不上力,只有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熟悉的身影逐漸消失。

等到小雅回過魂來,人已經在醫院了。

據小雅事后問旁人得知,當時警方找到她時,整個現場就只剩下已經解開繩子的她而已,至于綁架她的人和車都已經不知去向,唯一可以辨認的就是在草地上的血跡而已。

至于之后警方對她的詢問,她都只用“被綁架之后,在車上昏厥過去,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來作回答。

不過她很清楚地知道救她的人,就是應該已經死亡的葉子。

不對,現在她的名字是夜子,嵐野夜子。

以前的葉子已經因為小雅自己的嫉妒而被害死了。

雖然不知道為何她的力量會變的如此恐怖,但是可以想見的是,她重生了。

但她并沒有用這個力量殺了自己,反而還原諒了自己。

“我都沒…向妳說聲對不起呢……還沒有資格…接受妳的原諒啊。”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小雅內心下了一個決定:“一定…我一定要找到妳,在我還沒向妳說聲‘對不起’時……我是無法原諒我自己的……”

夜晚,是眾人沈浸于肉體的歡愉之時。

在僅被月光從窗外照耀著的房間里,光站直著身體,分身插進夜子的穴里,雙手連碰都沒碰,就把夜子整個人凌空“頂”了起來。

而夜子則是身體靠在光的胸膛上,雙手垂著,任由光的分身抽插著自己而晃動著,雙腳甚至摸不到地板,每被光頂一次,雙腳就不由自主地一陣陣抽蓄著。

“啊…啊…主…主人…屬下……又…又要…啊~~~”一陣淫叫聲中,夜子達到了不知道第幾次的高潮,大量的淫水不斷地沿著雙腿流下,更多的淫水更是隨著光分身的抽插而一陣一陣地被擠出來,在量上已經凌駕于其他少女了。

看到夜子又達到了高潮,光回躺在床上,讓夜子趴在自己的胸膛上歇息著。

“不行了…爬不起來了。”夜子四肢酸軟無力地躺在光的身上,直喘著氣:“主人…真的好棒……屬下還是第一次…這么多次高潮……”

“不過妳的技巧也不錯喔,還能讓我不自覺地打上一發。”光撫摸著夜子的背,說道:“和以前的男朋友學的?”

“嗯,他懂得很多,只可惜因為轉學的緣故,而屬下也為了忙社團,就干脆分手了。”

“這樣啊……”

“主人,換我來服侍您了。”此時煉華來到光的身邊,將光的分身移出夜子穴外,然后用自己那已經被觸手插到濕透的小穴來容納。在分身插進去的同時,煉華露出滿意的表情:“啊……還是真的比較好……”

“啊…主人……”發覺到下體又空虛起來,夜子不禁膩叫著:“那個……”

“觸手是吧?”光這話才剛出口,原本插著煉華的觸手迅速地進入夜子的穴里,讓夜子又不禁淫叫起來:“啊……好滿……”

“啊…煉華偷跑……”此時玲正在鋪著竹席的床下躺著,讓觀鈴以假分身猛力抽插著,兩人淫水早已沾濕了竹席:“快…觀鈴…再快一點……”

“呵呵……”沒有正面回答玲的話,觀鈴只是一邊忍受著從陰道側,光的觸手持續抽插所帶來的快感,一邊則是忘我般地,一次又一次地猛力轟炸著下身的玲。

“啊啊……好棒……”一邊承受著觀鈴的“攻擊”,玲還不知滿足地撫弄著自己和觀鈴的胸部。

“那,接下來,你要作什么呢?”躺在光身邊的艾魯美絲,一邊讓光的觸手抽插著自己的濕穴,一邊輕輕撫摸著光的臉孔,問道:“四天王都到齊了,你也應該有具體的計畫了吧?”

“我想…還是先把若葉的事情搞定再說。”光邊說,邊望著在另一邊,已經因為高潮而沈睡的若葉。

此時的若葉雖然變成了天使型態,但是雙翼卻從根部開始,有一半已經變成了黑色,而另一半則呈現灰色的漸層,就連頭發也是如此。

這正是進入墮天使型態的前奏。

“以現在的狀況來說,大概不出兩個月吧。”艾魯美絲說道:“時間上絕對足夠我們想出辦法來。”

“只希望一切順利就好。”語畢,光的手又開始在艾魯美絲身上肆意地撫摸著:“不過我想要作什么,應該還用不著妳來提醒我吧?”

“呵呵……生氣了?”

“我只是不想這么快就對這個世界做出什么大事來,畢竟我知道只是我自己的力量還是不夠的。”光一邊享受著煉華的“服務”,一邊雙手則是在艾魯美絲和夜子身上繼續游移著:“難道說妳們這么快就對現在的生活模式感到厭煩了嗎?”

“現在的生活模式也不錯啊,我可沒說不喜歡。嗯~”艾魯美絲閉上雙眼輕聲呻吟,享受著光的手在身上撫摸的感覺。

“對了,夜子。”光回頭詢問夜子,說道:“確定沒問題嗎?讓妳的那位摯友知道……”

“…屬下想,沒關系的。”夜子依然躺在光的胸膛上:“反正當時也是逼不得已,即使是她殺了屬下,屬下也不想讓她就這樣死去…。不管是以朋友的視點還是以仇人的觀點……。”

“贖罪…是吧?”聽出了夜子話中之意,光停止了雙手的動作,將雙手枕在頭后,望著天花板。

“屬下…很壞嗎?對自己的摯友這樣子……”

“不,贖罪…就是要活著才能贖罪,死了就什么都沒了。”回答的是艾魯美絲:“每個人…之所以活著,就是為了贖罪。不管是人類、魔族、甚至于神……”

看著艾魯美絲望著天花板的眼神透露出一絲哀愁,夜子看得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活得久,并不一定見多識廣,有時只是增加更多對人事無常的感嘆而已。光望著天花板,心里這樣想著。

此時隨著敲門聲響起,莉莉絲端著宵夜走了進來:“光主人,宵夜拿過來了。”

“嗯,放在一邊吧,還沒結束呢。”光苦笑著說道。

“莉莉絲,奈留學姐她們都睡啦?”玲此時爬到觀鈴的身上,正一上一下地用陰道套弄著觀鈴的假分身。而觀鈴則是閉上眼睛,享受著觀鈴和光的觸手兩方面帶來的快感。

“是啊,大概是想養足精神,明天再來和光主人‘大戰’吧。”莉莉絲將宵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后,說道:“雖然我也想要服侍光主人,不過今天光是‘四天王’、若

葉小姐和玲小姐,和艾魯美絲小姐,我想我大概會沒地方躺吧……。”

“那妳就先下去,我明天再來補償妳吧。”

“謝謝光主人的好意,那我先下去了。”語畢,莉莉絲紅著臉,一臉幸福地離開了光的寢室。

“啊啊~~~”莉莉絲沒走多久,煉華一聲淫叫,在光的身上高潮,躺在光弓起來的腳上喘著氣。

“啊…要丟了…啊~~”幾乎同時刻,玲也在觀鈴的身上高潮,整個人趴在觀鈴的身上昏睡過去。

“終于擺平了……”看到玲達到高潮,一臉疲憊的觀鈴終于松了口氣:“不過連我自己都爬不起來了……”

“這下知道玲的能耐了吧?”光笑著對觀鈴說道:“她說天下只有我一人能馴服她,這點她倒不是在說謊。”

“是,主人。我會再加油的。”回應完光的話,觀鈴也閉上眼睛休息去了。

“應該換我了……呵呵。”看著已經昏睡的玲和爬不起來的觀鈴,意猶未盡的艾魯美絲起身自光身上移走煉華,然后把光那一點疲態都沒有的分身給吞進了自己的體內。

“…今天是準備把我榨干是吧?”光開玩笑地問道。

“呵呵,這么好的東西不止我,大家應該都不會想放過的。”語畢,艾魯美絲已經開始忘我地開始擺動著屁股,套弄著光的分身。

一邊感受著只有艾魯美絲身上才會有的高超感受,光一邊則是輕輕撫摸著身邊若葉

的頭發。

可以感覺到,若葉的身體在輕微地發抖著。

“夜子,抱歉了。”光將夜子移離開自己的身上,然后就是觸手和雙手合用,在若葉還來不及反應時把她抓了起來,

“啊~”在驚訝聲之中,光把若葉放在自己身上,然后雙手緊抱著她。

“小光?”被光這一抱,若葉原本就已經泛紅的臉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紅了。

“害怕嗎?”光把臉埋進若葉胸間的山谷之中,輕聲地問道,

“我……”若葉抱著光的頭,一臉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的表情。

“我絕不會拋棄妳的,這是只屬于我和妳的‘契約’。”看不到光的臉,但是若葉可以感覺到光說話時呼吸的熱氣傳達到自己的胸前。

“是啊,小光對妳可是情意甚堅喔。”艾魯美絲從后面把若葉抱了起來,開始玩弄著她的胸部和被觸手抽插的下體:“如果妳讓小光有什么遺憾的話,我可是不會饒妳的喔。”

“艾美……”呼喚著艾魯美絲的小名,若葉和艾魯美絲開始深情地交纏著舌頭。

(這兩位的感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光看著身上的兩人進行著同性間的“交流”,不覺想起以往兩人斗嘴的場景。

其實人生不就是這樣?在互相爭斗和互相扶持之中,尋找著自己生存的意義。

對光而言,能夠保護到身邊所有忠于自己的少女們的安全,就是現今生存最大的意義。

只要能記住這點,自己體內的“人心”就應該不會消失吧。光這樣想著。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