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歪坐在電腦椅內，抓著校報，早就看過的報紙，仍舊看的津津有味。真在看報紙嗎？扯淡！當然不是。裝模作樣，打發無聊時間。

劉少華沉不住氣了，打破了沉默，“成名，你這種方式，的確改變了一、二的學生，可是……”

“啊……誰……誰在叫我？”

成名挪了一子，從面孔移開報紙，發現劉少華臉色難看，“哦，哦，是校長叫我啊？有事兒，你發話。”

“成名，你這是什么態度？”

在教室里，劉少華就想發作，是周雅云一直提醒他，注意形象。進了辦公室，又是這個反常的女人，一直對自己使眼色，要心平氣和的談話，不可擺校長的架子，更不能發火。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他是校長，和一個二級導師談話，為何要忍？不再顧周雅云的臉色，失控爆發了。

“校長大人，我的態度有什情么不對嗎？”

成名顯得無辜，報紙又下滑了一點，“我聽校長訓示，還抓緊時間學習，態度很好啊！”

“成名……成窩囊……”

劉少華徹底失控，蹭身站起，用力拍辦公桌，“你是不是真想卷著被子，滾蛋？”

“啊，啊，校長要開除我，為什么啊？”

成名吃驚了，放下報紙，起身伸長脖子，不解的看著他。

“你這態度，和教學方式，能留你嗎？”

劉少華理直氣壯，理由充分，態度堅決，冒似沒有商量的余地。

“校長大人，你是認真的？”

成名抬腿，坐在辦公桌上，雙眼瞪大了少許。

“看看，這是什么態度？”

劉少華氣得發抖，聲音一厲，“一校之長，言必行，行必果，豈有玩笑？”

“劉少華，你是眼紅我吧？”

流氓不再玩笑，開始彰顯流氓本色，雙腳挪了上去，蹲在紅木辦公桌上，盯著他的雙眼，“我只需在網上說一句，你這個鳥校長，不到三天就得滾蛋。跟我裝B，你算個鳥！”

“你……”

“你什么？你啃我？”

成名笑了，坐在桌上，一件件爆料。

第一件，就是他刻意讓富豪和大官的弟子，和劉穎一個班，讓他們相互引誘，一直墮落。第二件，當年故意讓他當一班的班主任，就是看準他膽小懦弱，窩囊怕事。要劉穎和所有的高官子弟，長期墮落。第三，暫時保留一點，不想說這樣多。前面兩件，任何一件事情爆出去。到底誰滾蛋？他心里有數。

“你……你胡說什么？”

劉少華差點跳起，如同獵人揪住了尾巴的狼一般，猙獰咆哮。

“是與不是，你心知肚明。”

成名笑了，滑下桌子，拍拍屁股，“要沒有別的事兒，哥哥走了。”

“成先生，可否留步？”

周雅云急了點，側身擋路，差點撞進他懷里。趕緊退步，“有話好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是不是冷靜一點？”

“你看看他那鳥樣子，能冷靜嗎？”

成名毫不在意她的臉色，伸手擋開，“我是很冷靜，需要冷靜的，是這個心胸狹窄的家伙。奈何不了他哥哥，就拿自己的親侄女出氣。野獸！”

“你，你怎知道這些？”

劉少華大驚，如同泄皮球，跌回椅內，不停對周雅云遞眼色，希望她留住成名。

“成先生，這是他們之間的家事，我們是外人，不方便多言，對不？”

周雅云知道，劉少華的話已經激怒他了，得改變方式。

“嚴格不說，你和我，都不是真正的外人。”

流氓折身，坐回椅內，解釋說，他喜歡劉穎，全校都知道了。

現在，他搬到劉穎那里住，也不是秘密。他和劉穎之間，不再是純師生關系，也是朋友。將來，極有可能是夫妻。這種關系，豈能算外人？她和劉少云的關系，不是表面那樣簡單，更不算外人。

“成先生，慎言。”

周雅云雙頰抽動，臉色難看。

“慎個鳥！”

對于她的尷尬之色，流氓視而不見，“外界傳聞，你和這個鳥人關系過密，這是誤會，別人不清楚，我明白。你和劉少云……”

“先生，雅云可沒有開罪你，嘴下留情。”

周雅云雙頰通紅，渾身不自在，很想找地方躲起來，卻明白，無法回避。

惟一不明白的，他怎么知道這些絕密？

“劉少華，我等你一句話。”

流氓不再理95分的成熟女人，側頭看著臉如豬肝色的劉少華。

“我想明白一件事？”

劉少華臉色數變，長吐一口悶氣，從周雅云的神態看，這個流氓顯然另有背景。

他說的不管是否有人相信，一、二兩班的學生，超過95%接受了他。只要他們相信，細想三年點滴，不難發現問題。他們覺醒，后果嚴重。

“前后差別，為何如此大，是不？”

成名一言道破，反復思量，覺得有必要解釋一句。

“是啊！先生以前的表現……”

“全校有名的窩囊廢！劉大校長都叫了，你怕什么？”

流氓沒有生氣，鎖住劉少華的眼神。

“沖動失言，希望不要放在心上。”

在流氓強大眼神逼迫下，劉少華不得不道歉。

“師門有規定，沒滿28歲，不準暴露所學。”

流氓隨意一句鬼話，輕易堵住他們的嘴。

合情合理，倆人沒有理由懷疑，無法反駁。對望一眼，接受他的解釋。

“高人當面，少華失禮。”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他能知道自己的秘密，顯然不是普通人，的確不能得罪。劉少華暗嘆，起身一禮，“以后，一切按先生的方式進行，學校不會過問。”

“記住，你的尾巴抓在哥哥手里，別亂跳。”

流氓一臉得瑟，哈哈大笑，抓起報紙，踢椅起身，“這報紙寫得挺有意思的，我去衛生間，打發時間。”

周雅云緊隨其后，到了門口，壓低聲音，“先生，可否給雅云三分鐘時間？”

“抱歉！對你這把年紀的女人，我沒有興趣。”

男人大勢張狂，完全不理會她的身份。

“先生，真這樣絕決？”

周雅云臉上變色。

“老美人，我是上衛生間，不是包間，別表錯了情。”

流氓大笑，把報紙扔給她，“你喜歡，就拿著吧。”

劉少華怔了怔，起身跨步，追到門口，滿眼疑云，“雅云，你和他認識？”

“不！”

周雅云一臉失落，喃聲低語，“他像我的一個故人，卻又有著太多不同。”

“故人？什么樣的故人？”

“朋友的朋友，有如天際神龍，僅聽其名，未見其人。已成往事，不談也吧。”

95分美人，眼中浮起一抹傷痛之色，黯然轉身，和他并肩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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