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上班

紫薇自從那夜和洋平瘋狂一晚后,每日下班便躲在家里,數日來洋平已好幾次約會她,她總是借題推拒。紫薇只想單獨留在家里,好讓自己心想一想。

那一夜確實令她有所改變,紫薇從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身體里,竟潛在著一股如此恐布的淫欲細胞,這是她從不曾察覺的!若不然,這幾天下來,腦海里總是想著那個人,甚至想到能和他每日瘋狂地做愛,而遐想中的情景,又是如此地淫褻下流,害得她每夜都要為他手淫一番方能安睡。

怎會如此,難道我真是一個淫蕩的女孩嗎?或是每個女孩子都和我一樣,只是表面看不出來罷了!

茵茵!茵茵也是和我一樣嗎?

但這種事情,實不適宜用茵茵這個蕩女來衡量,紫薇對她最清楚不過,知她十五歲便已經給男朋友破了,這幾年間,在她身伴的男人,點點指頭總有二三十人吧,而她也向紫薇認,在這大伙人中,和她有過關系的,足有大半以上。

當時紫薇聽聞,著實吃了一驚,茵茵比她還小四個多月,上月才踏上十九歲,這個年齡便已有如此豐富的性經驗,那時還是處子之身的紫薇聽來,確實是匪夷所思。

紫薇也曾問過她,問她對那種事是如何看法,茵茵卻坦然回答,說那事便和上了毒癮無異,只要你嘗過甜頭,就會永無止境,其中的樂趣,真是美好得令人難以形容。當時紫薇聽后,也不覺為然,但和洋平那個后,便開始感受到她那句說話的個中道理。

紫薇看看床邊,趣致的Q太郎,仍是醒目地放在床頭的小柜上。

這幾日來,每次看到Q太郎,紫薇便會感到開心,她不愿意把Q太郎收藏起來,還刻意放在當眼的地方,她害怕見不著它,自己便會把那人漸漸淡忘過去。

她每晚睡覺前,都會把它捧在手里輕撫一番,想得心熱時,便會幻想著和他做愛,自然又手淫一番,好讓自己能做個美夢,在夢中再能見到這個又神氣、又帥呆人的青年。

「紫薇,我可以進來嗎?」房門外響起表妹茵茵的聲音。

紫薇連忙把Q太郎塞入被窩中,跳下床來跑去開門,見茵茵手上捧著一個托盤,盛著一碗白白的東西。

「姨媽燉了糖水,吃完再睡吧。」說話間已踏了進來,把糖水放在小柜上。

兩個表姐妹,自細便住在一起長大,茵茵原名是跟親母姓,名叫駱芷茵,父親是個黑道無賴,在她出世不久,便抱棄了妻女,從此不知所縱,母親是紫薇母親的胞妹,在茵茵三歲那年,母親也因病去逝,由紫薇母親收養下來。

這一對孩提玩伴的表姐妹,直來感情便相當好,聚在一起時便不時談談心底話,尤其是茵茵的性史,他總愛在紫薇跟前揚耀,還常笑她太過保守斯文,不懂得盡情享受人生,遲早會變成老處老。

「咦!那個Q太郎呢,怎么不見了?」茵茵的目光果然銳利。

「什么Q太郎嘛,你總是胡言亂語。」

「你不用瞞我,這幾日來你都把它放在這里,現在怎么不見了,你放在哪里?」

口里說著話,身子卻一屁股坐到床上來。

「我不小心弄污穢了,見它又不是什么貴東西,早已經不要了。」

「真的,難道你真的忘記了他?」茵茵傻呼呼地側著頭想了一會,口里咕噥著:「莫非我是想歪了……咦……?」

茵茵坐在床邊,身子不覺往后一仰,雙手剛好按著一件軟軟的東西壓在被子里,不禁奇怪起來:「這是什么?」正要伸手往被里摸去,紫薇見了大急起來,連忙捉著她的手阻止,這一舉動,更使茵茵起疑,望望紫薇那雙頰泛紅的臉孔,心里登時明白過來。

「原來在這里。」也不理紫薇的阻止,二人便撲在床上你拉我扯,終于給茵茵搶在手上,取出來一看,笑道:「Q太郎不是很雪白干凈么,哪里穢了?」

「快還給我……」紫薇伸手去搶,茵茵眼明手快收藏在背后。

「還給你也可以,但你得老老實實答我一個問題。」茵茵俏皮地說。

「你一定沒有什么好東西,我才不答你,快還給我。」

「好!你不答,我現在就把它丟了。」茵茵作勢要走出房間。

紫薇急了:「你敢……」

「我為何不敢。」茵茵又突然轉口:「不好,我先將它藏起來,直到你肯答我問題為止。」

「好了,好了……你問吧!」紫薇快被她弄得要哭了。

「你是否每晚都抱著Q太郎睡覺?」茵茵笑吟吟地問。

這個問題確叫紫薇難答,一時如鯁在喉,遲遲說不出來,若說沒有,茵茵自然不信。若說有,她必定追問個不休。

茵茵見著立即道:「你不答,我便不還給你。」

紫薇知道若不與她說,今晚恐怕會給她纏上一整夜也說不定,到時實不知會弄到何時,最重要的是,要是給她收藏起來,今晚便無法見著Q太郎了。

紫薇想到這里,于是便干脆豁出去,嗔道:「你無非是想知道我對他感覺如何,我現在就說給你知,是!……這可以了么?」

「果然好坦白,但這樣對你來說,實在太殘忍了,你又不知道那人是何方神圣,又不知他住在哪里,在哪里工作,再說東京這么大,想再要碰著他,恐怕十年八載也未必給你碰得著,人海茫茫,你要到哪里去找他喔!」

這番說話,在紫薇心里不知想了多少遍,她明知與此人是無緣再見,但心里就是忘不了他,只有等待時光慢慢將他洗淡,這一點她是理解的!

但她確沒想到,原來一見鐘情并非一件好事,竟會讓她帶來這個無限的煩腦!

「算了吧!我看你也不要多想他了,他人品如何你全不了解,況且你也未必會再遇見他,你不要忘記,歌舞伎町是游客出沒的地方,他既然懂得說普通話,大有可能是游客也說不定,依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把一切感情放在實際上,再說,公司那個栗原洋平對你不是很好嗎,人也算是英俊,又是桑田部長的得力助手,前途可謂無可限量哩。」

「這個……」紫薇垂下頭道。

「你不妨給他一個機會,先和他交往一下看看發展如何。」說完把Q太郎送回紫薇手中。

當茵茵轉身要離開房間時,紫薇突然叫住她。

茵茵回頭,看見紫薇表情怪怪的,一臉紅暈,美目低垂,不由笑問道:「怎么了,是否有什么心事想與我說,好讓我為你解憂,你就不妨說來聽聽,我想多少也能幫上點忙。」

「茵茵,我……」紫薇欲言又止,頓感不知如何對她說才是,她曾想過,多日來困擾著自己的事情,相信只有茵茵才能為她解困,但要和她說自己與洋平的關系,一時確實令她有點兒踟。

「快說嘛,再不說我便不理你了。」茵茵嘴里說著,人卻坐回床上來。

「茵茵,其實……」紫薇終于鼓起勇氣,一口氣把洋平和她的事說了出來,一旁聽著的茵茵,不由聽得表情百變,笑口吟吟。

「不要笑人家嘛,我己經把一切都告訴你了,其實在你來看,我是不是很淫蕩?」

「好呀!前幾天你說要到仙臺找朋友,恐怕夜了要住在那里一晚,原來全是欺騙姨媽的,我去說與姨媽知,說你當日其實是去風流快活,和男人整夜造愛。」

紫薇擁緊著她,柔聲道:「茵茵不會的,是嗎?我的好茵茵。」

「我才會呢,誰叫你瞞了我這么久。」

「對不起,是我不好,就原諒我一次好嗎!」紫薇當然了解茵茵的為人,嘴里雖是這樣說,但必定不會亂與人說:「茵茵,快回答我,我是否很淫蕩,我真的很害怕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一點你可十萬個放心,更不用害怕,光是以我自己來說,我和男人操弄的瘋狂程度,恐怕你連想也不敢想,但我在人前,除了你之外,又有誰能看得出來。說到性這方面,集這幾年的經驗,我也可以說是半個專家了,你今次真是問對人了。」

「你便快說吧。」

茵茵執著紫薇的嫩白小手,輕輕拍著說:「其實不論男人女人,是老是丑,體內誰沒有欲念,只是如洋平所說,在外人前面沒有表露出來而已,尤其是我們女性更甚。但我相信,我們女人隱藏體內的欲火,大部份女人都會比男人強烈,只是終日強忍抑壓,不愿讓人知道自己淫褻的一面,別給人在背后叫淫婦吧了。就因為長久的壓制,當有機會發放出來時,馬上便會一發不能收拾,連男人也無法可以招架,這一點你明白嗎?」

紫薇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一半明,一半不明,我一直以來,都認為男人是比我們女人好色,那這燈紅走綠的色情場所,都不是多為男人而設嗎?」

「就因為男人沒有女人的那份矜持,男人好色便成了天經地易之事,但女人好色,便會給人叫淫婦,『色』和『淫』這兩個字,其輕重分別自然是不同,因此世上只有人叫『色男』,卻沒有人叫『淫男』,因為這個『淫』字,似乎是專為我們女性而設的。紫薇你可有留意,在網路還沒有發明之前,色情小說的作家,大部份都是男性,因為他們不怕在外被人指指點點,女性便不同了,所以色情女作家為數極少。但現在不同了,皆因網路發達,在網上發表色情文章的女性,一日比一日增多,色情成份比男性作者更露骨、更熾情,大膽地寫出她們內心的心聲,什么喜歡讓人輪奸、群交、亂倫等文章,近日已經風行網路,這些若不是女性的存在欲望,她們又如何能寫出這類淫褻的文章。」

紫薇默默地聽著,豈料茵茵才一說完,便靠近身來笑問道:「紫薇,洋平的棒兒大嗎?」

這一問,立時叫紫薇呆住:「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大,這么粗,這么長吧。」紫薇用手指比一比。

「也不算小了,瞧來他插入你那里時,想必你也舒服死了,我說得對嗎?」

「第一二次,他弄得我真的很痛,但后來就好多了。」

「洋平可有叫你幫他含那個,吃他的精液?」茵茵興致勃勃地問。

紫薇吃驚道:「不……這個怎可以,他那個這么穢,怎能把他含入口中,要是他叫我這樣做,我以后再不理睬他。」

「你真是的,難怪洋平說你連五十分也沒有,連棒兒也不敢含,有什么樂趣可言,紫薇你知道嗎?本小姐對男人的殺著,都是全靠這張嘴,男人就是喜歡女人含,更喜歡射精在女人的口里,只要你能把他含在嘴中,望住他臉容的悅表情,那份自豪感,真個美妙極了,尤其把他吸出精來,他更把你愛死了,下一次你不妨主動和他試一試,保證你回味無窮。」

「我才不會試呢,想起便惡心了。」

「要是換了那個Q太郎帥哥又如何,你肯試嗎?」

紫薇頹喪著說:「我……我不知道……但又怎會有這個可能,我們又不認識。」

「世事很難說的,或許你再有機會遇見他也未可知,好了,我也該回去睡覺了,今晚你就做個好夢吧,拜拜!」說畢便站起來走出房間。

紫薇仍是癡迷迷地坐在床上,想著茵茵剛才的說話,難道女人真是一個淫蕩的東西,相信不會全都是這樣吧!

文侖和志賢經過數日的休息,今天便是第一天正式到東丸上班的日子。

二人才登上開往日暮里車站的共車,志賢就馬上一臉不滿道:「我說要乘計程車,你硬是說不要,現在看看,車上擁擠成這個樣子。」

「大少爺,做人要能屈能伸才是。何況日本的計程車昂貴得驚人,要我每天乘坐計程車上班,不如要我的命好了。」

「由我支付車費這可以了吧。」

「千萬不可,倘若我受了你恩惠,打后我的日子休想會有日好過。」

志賢瞪著他:「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我是這種人嗎?」

「唉!我做人最講原則,既然自己沒有這個能力,我絕對不會免強去做。」

志賢再無話可說,但想到一會又要成為山手線的人肉罐頭,不免又皺起眉頭。

東丸企業大樓位于銀座商業區,是一棟二十多層高的商業大樓,這時正是上班時間,只見東丸職員不住魚貫進入大樓。

偌大的入口大堂,墻壁地板全以白云石鋪砌,對正玻璃大門入口的盡處,便是訊問柜臺。

一個身穿深籃色制服,領口束著籃白間條領巾的女職員,手上提著一個公文袋,來到訊問處朝內里兩名女職員道:「明美,這是業務課兩名實習部長的職員證和電腦咭,麻煩你交給他們。」

那個叫明美的接過,笑道:「聽說這兩人年紀很輕,是真的嗎?」

「我怎么知道。」那女職員回了她一個微笑:「一會兒你看見他們不是知道了么,現在急個什么。」

坐在明美身旁的短發女職員,這時笑道:「明美一定又想打他們主意了。」

「我才不會。」明美嬌嗔道:「你為何不說說自己,剛才還不停問我,為什么兩人還沒上班,看來想打他們主意的人是你吧。」

短發女職員撥撥發鬢,大大方方道:「若然長得英俊蕭灑,那又何妨。」

外面的女職員道:「看來你兩人都是想著歪念頭,這一回好了,他們剛巧是一對兒,你們一人一個,不是正好嗎!我不說了,還有一大堆工作等著我。」

那女職員離開后,柜位內的兩人便回到工作上。

這時,文侖和志賢剛好踏進大堂,按照津本的說話,是要先到訊問柜臺領取職員證。

兩人快將走近柜臺,文侖倏地眼前一亮,嘴角不禁綻出狡黠的微笑。

然而,志賢對他那異常的反應,卻全然不覺,當他來到柜臺前,志賢才發覺到,柜臺內的一名漂亮短發女職員,正在睜大美目,張著圓圓的嘴巴呆望著自己兩人,她那種趣怪的表情,使他不禁感詫異起來。

只聽文侖用日語朝她笑道:「小姐早晨,咱們是歌舞伎町的太保,人稱東京雙煞,是來這里取件東西的,識趣點快拿來,要不然有你好看。」

志賢和坐在一旁的女職員聽見,當下呆若木雞,怔怔地望著文侖,半日說不出話來。

「你是……你是!」短發女職員訥訥道:「你就是業務課的……」

文侖再也不戲弄她了,笑著點點頭:「沒想到會和你成為同事,聽說你有東西交給我,是么?」

原來這短發女職員便是駱芷茵,她萬沒料到,那個新任實習社長,竟然就是令表姐終日魂牽夢縈的人。

茵茵連忙打開公文袋,從袋里取出兩張職員證及兩張電腦咭,看看上面的照片無誤,便道:「沈部長,李部長,津本社長早已交落過,他正在辦公室等候兩位,麻煩兩位請先戴上職員證,我現在就帶兩位去見他,請跟我來。」

茵茵走在前面領路,兩人在后跟著,經過一排的升降機間,來到盡頭處的一部才停下腳步,文侖用普通話朝她問道:「為何不用外面的升降機?」

茵茵開始露出她平日俏皮的嘴臉:「大機構嘛,高級職員自然要有專用升降機。」

志賢在旁早就感到奇怪,禁不住問道:「你們是認識?」

茵茵笑道:「可以說是,但在今日之前,我連他姓什么也不知道。」

這時,升降機門打開,三人走了進去,茵茵按下十八字樓,文侖道:「Q太郎和鐵甲萬能俠還好嗎?」

「鐵甲萬能俠嘛,我要回家找找才能答覆你,但說到Q太郎,我知道它正被人在家中當菩薩般供養,就差沒有燒香罷了。」

文侖聽后,心里自然高興,笑道:「找日有空,大家出來吃頓飯如何?」

「看你這個高興模樣,想約紫薇出來才是你的真心話吧。」茵茵斜睨她一眼。

「不,大家都來,同胞嘛,難得在異地相遇,必定要好好慶祝一番。」

「你為何不去親自問她,若然她答應,我倒沒有問題。」

文侖不禁皺起眉頭:「我問她……我往哪里問她?」

「你們若然有緣,總會相見的,哦!到了。」升降機門打開,茵茵領著二人走出,即見一面大玻璃門阻隔住。

茵茵掏出電腦磁咭,按在門旁的精片器上,「卡」的一聲,玻璃門便開了,茵茵接著道:「十八樓至二十三樓,是社長級以上的高級職員辦公室,出入都要用電腦磁咭核對身分。」

三人來到第三個房間,茵茵先敲敲門,便推門而入:「津本社長,沈部長和李部長已到。」

津本從辦公桌站起身來,一臉堆歡道:「兩位請坐。」

茵茵待二人走進房間,便退身出去,并且把門掩上,連忙飛跑似的朝升降機走去。

業務1課位于東丸大樓六樓,茵茵氣匆匆地走出升降機,這里沒有玻璃門相隔,也不須要用上磁咭,一轉右便是職員辦公間,一排排的辦公桌,少說也有近百職員。

只見茵茵左穿右插,來到靠近一列房間的辦公桌,可是桌上的坐位空無一人,她連忙地找著一個職員問道:「你可知紫薇往哪里去?」

「她好像在桑田部長的辦公室。」

茵茵走到桑田部長的房間外,隔著玻璃窗望去,果然看見紫薇站著的背影。

她等待了約十分鐘,紫薇終于出來了,茵茵一見,兩步便搶了上前,一把拉著她道:「他……他……那個Q太郎來了。」

紫薇聽得不知所以,睜大眼睛望住她:「你到底在說什么,我一點也不明白。」

茵茵深深吸了一口氣,再道:「我是說送你Q太郎的人,他來了東丸。」

紫薇的眼睛睜得更大:「他來做什么?」實在有點不敢相信。

「他是來上班的,原來這個人,便是新上任的實習部長,我剛剛帶了他們到津本社長辦公室后,便馬上來通知你。」

紫薇并沒有聽見她后面的說話,她的心房開始急促地砰砰亂跳,口里卻喃喃道:「實習部長,怎會這樣巧。」

「便是這么巧,沒想到他快要成為你的上司。我不和你多說了,一會兒你便會看見他,我現在先走了。」茵茵說完揮揮手便轉身走了。

紫薇呆站了很久,才回到自己辦公桌,眼睛不停盯著入口,心里卻不知是驚是喜,腦袋只覺亂成一團。

半小時后,紫薇終于看見兩個雄姿英發,樣貌俊朗的年輕人,正在津本社長身旁,一同步了進來,而其中一個,不正是她朝思夢想的青年么,立時不自覺地雙頰飛紅,心兒跳得更急更劇。

堂上的職員看見新任部長進來,全都把視線集中在二人身上,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女職員,都投著仰慕的目光,這二人實在帥透了!

當文侖經過紫薇的辦公桌時,他并沒有留意到她,他一面與津本傾談,一面往前走,最后三人便進入桑田部長的辦公室。

紫薇怔怔地看著他擦身經過,卻不敢回頭望他,只是心慌意亂,腦子空洞洞的,良久才能平服心情。

文侖委派在業務1課,而志賢則在五樓的業務2課,二人的上司除津本外,便是桑田部長,他是1、2兩課的總部長。

文侖和志賢均有自己的辦公室。文侖剛在自己的辦公椅坐下,便有人敲門,接著推門而入,是一個年約二十,身穿深籃制服的女職員,手里捧著一杯青茶,禮貌地道:「沈部長,我是楢崎愛美,以后請多多指教。」話后把茶放在桌面上。

文侖對她這種殷勤的舉動,一時顯得不知所措,忙站起來還禮:「多謝!」

那女職員見著,不禁掩口輕笑,忙道:「這是我的職責,請部長不用介意。」

「哦!」文侖點點頭,有點不安地朝她投以一笑。

待女職員出去后,他便想起剛才津本的說話。

在日本工作,有很多地方是不同其他國家,員工必須要有辦公室精神這個理性認識。

日本公司內,沒有人可以獨領功勞,功勞是該部門全體的榮耀,出錯,也是全體的責任。日本人最講究禮貌,早上上班,踏進辦公室便要朗聲向同事問好,女職員要負責斟茶或咖啡,也要負責辦公室清潔。

職員犯了錯誤,是一件很嚴重的問題,會對不起雇用你的公司,可以一,但不可再,后果不問而知。

東丸是一個國際性的飲食集團,是屬于服務性行業,員工要永遠記住「顧客第一」這句座在銘。臉上永遠要掛著微笑,有耐性替顧客服務是主要的態度,真誠待人,對顧客說話不可隨便敷衍了事。

文侖心想,難怪剛才的女職員要掩口而笑,這確實是個重男輕女的大男人國家,在電影里,不是常見日本男人對女人疾言厲色嗎!

這時,房門再度響起,進來的是個年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見他一臉笑容,朝文侖自我介紹:「我叫栗原洋平,是業務1課的課長,請多多指教。」

「你好,我是沈文侖,第一次在日本工作,還有很多地方不大習慣,相信以后會有很多事情須要閣下指點。」

洋平在公司里,素來便是個喜愛向上司阿謏奉的人,今次進來也是為這目的,豈料,文侖的態度,卻教他有點意外,他哪曾見過這樣平和的上司,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心下卻有點不把文侖放在眼內,但文侖畢竟是他的上司,落點媚藥是不能少的。

洋平笑道:「沈部長果然為人客氣得很,我今次進來,是代表一大伙同事的。」

文侖眉頭輕輕一緊:「是什么事?」

「是這樣的,今日既是兩位部長新上任的好日子,大伙兒打算為兩位接風,二來,又可以大家聯絡感情,打后在工作上,彼此多少會有點幫助。」

「這個……」

「部長不要推辭了,這是咱們的少少心意,就這樣決定吧!」

文侖笑道:「既是這樣,我也不敢揮你們美意。」

「是了,還有李部長,便麻煩部長你代咱們通傳一聲,要他務必參加。」

「好的,就交給我吧。」

洋平離去不久,便從衣袋掏出手提電話,將洋平請客一事通知了志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