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人如桃花瘦

張阿大決計料不到他會被一個絕世美人戴上綠帽子,此刻的他剛從二夫人的別院里走了出來。

想起雪心,他的頭有些疼了起來,本來被調到二夫人的別院當總管是個好事,可是一想到日后要時時刻刻面對這個冷冰冰的美人,他就覺得尷尬無比。

沒想到找風鈴兒尋歡也能遇到這種事情,張阿大真覺得該出門前翻翻黃歷了。

張阿大剛走沒多遠,就看到二小姐李花溪的貼身丫鬟折梅從不遠處的二小姐的小樓出來。折梅提著一籃子紅蠟正打算進沈芳津的別院。

「喂,張阿大,二小姐吩咐你交給大小姐的東西你送過去了嗎?」

折梅也看到了張阿大,便開口問到。張阿大回答到:「給大小姐的東西已經送過去了。」

折梅眨了眨眼,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兩圈,拉長了聲音說到:「哦,看不出你人笨笨的,手腳還挺利索。」

她這幅小模樣張阿大立刻就知道她還有話說,拱了拱手:「二小姐還有吩咐?」

折梅嘻嘻一笑,也不再遮掩,開口說道:「不是二小姐找你有事,是我找你!」

「啊?」

張阿大面帶疑惑的看著折梅,折梅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到「前些日子我將一張秀帕借給水兒學刺繡,可我家二小姐并不怎么和大小姐往來,我一個丫鬟也不好跑去大小姐那邊,聽說你在大小姐那邊經常幫忙,所以想托你去找水兒給我將帕子取來。」

張阿大一聽,也不是什么難事,便點點頭。

「誒,張阿大。」

折梅喚住了轉身欲走的張阿大,臉上神色怪怪的,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到:「聽說你的……陽物很大……,到底有多大啊?」

張阿大眼角一抽,一時間想要把那個大嘴巴再揍一頓,他看著折梅問到:「你要瞧瞧?」

折梅臉蛋一紅,啐了一口唾沫羞道:「誰要瞧那丑東西,壞東西!」

折梅罵完重新笑到:「那托你的事就多謝你啦。」

張阿大點了點頭,折梅便抱著籃子轉身往二夫人的別院里走去。

雖說大夫人周茹要把張阿大調去二夫人那邊當總管,可是現在他還只是一個普通家丁,太陽還未西落,他自然不敢偷懶,回到了大院參與到婚宴的籌備中。

張阿大人高馬大,身體強壯,干起活來一個人頂好幾個,殊不知他在院子中奔走的模樣卻引起了大夫人的注意。

「這個張阿大還真是能干,雖然看起來虎背熊腰,憨厚老實,但誰能想到他還會這么精巧的活計,咱們李家要都是這樣的家丁,那就太好了。」

周茹站在二樓露臺邊看著張阿大來來往往的身影,不由的感嘆到。

宣兒笑著說道:「張阿大這么能干,那夫人把他調到我們院子里來吧!」

周茹看了一眼供桌上的奉子觀音像,輕輕一笑搖了搖頭:「罷了,你看他現在走路都又幾分雀躍,想必也是十分開心能和他表妹朝夕相處的,我又何必做完好人做惡人呢?

再說他終究是我李家的人,什么時候需要他出力,就和芳津說一聲,把他支使出來不就行了。」

宣兒和芙兒也都連連點頭,嘴上稱贊著。

忽然,周茹妙目一眨,一個念頭涌上心頭,她轉頭對芙兒說到:「芙兒,你去把那張阿大叫來,我有話跟他說。」

芙兒脆聲稱諾,繡鞋生風的往樓下去了,不消一會兒,張阿大便跟著她來到了二樓。

「阿大見過大夫人,給大夫人請安!」

張阿大對著周茹行禮道。

周茹微微額首,氣度雍容的來到椅子前坐下,典雅的華服在她的腰臀上形成優美的弧線。她抬起頭,一雙鳳目微瞇,紅唇笑著說到:「阿大,叫你上來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想問問你對這喜宴的布置有沒有什么意見。」

張阿大一愣,不知周茹是什么意思,但看著她鳳目中含著的鼓勵,張阿大也不再躊躇,心中思量一番,開始侃侃而談起來。

隨著張阿大越說越多,這個雍容大氣的富家夫人美麗的臉上出現的驚訝的神色,同時眼中再次綻放出異彩,她早就覺得張阿大不一般,卻沒想到他老實憨傻的面容下卻是如此細致玲瓏的心思。

漸漸的,周茹也沉浸在了思考張阿大所說的問題中去,不時發出提問,每次都能得到相對的回答。

一旁的兩個丫鬟早已是崇拜的看著張阿大,此刻他談吐大方,頗有一種指點江山的感覺。本就和主人一樣對張阿大心懷好感的丫頭,不知不覺心里已經帶著點愛慕的情誼。

一番暢談下來,周茹覺得心情舒暢,一番豁然開朗的感覺讓她覺得通體舒泰,看向張阿大的眼神也更加親切下來:「阿大,我打算讓你來幫助劉管事一同主持這婚宴你覺得如何?」

「啊?!」

張阿大一愣,瞬間變回了那個憨傻的漢子,惹得兩個少女忍俊不禁,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周茹也覺得有趣,臉上帶著一絲微笑。

「夫人,那我去二夫人的別院做總管……」

張阿大有些為難到。

周茹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這呆子,做了總管就不能來幫忙了嗎?」

張阿大一聽,這才放心下來,笑呵呵的點頭答應下來。

這讓周茹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一時間氣氛融洽。

「姐姐,不知道將妹妹喚來是有什么要緊事啊?」

忽然間,一聲嬌滴滴的聲音輕柔的響起來。

張阿大應聲望去,一身桃色華服的美貌少婦從樓梯走來,這少婦面若桃花,身似扶柳,嬌弱美麗讓人憐。

一雙水盈盈的桃花眼里滿是春意,使人看了就著迷。她粉嫩的櫻桃小口抿在一起,彎成一個令人賞心悅目的弧度,打量了一下張阿大便轉過頭去看著周茹。

周茹見了她,微笑著將一旁的觀音像拿起來,遞給了這名桃花少婦:「絨兒妹妹,你且看看這座觀音像。」

「哦?」

花月絨好奇的接過觀音像,定睛一看桃花妙目便閃著驚喜,嗓音綿軟嬌嫩的稱贊到:「呀,這觀音像怎如此好看精致,雁月庵求來的觀音像真是非同一般。」

花月絨越看越喜歡,十根纖纖玉指捧著觀音像打量,十分的愛不釋手。周茹見她如此喜歡,臉上也浮現出微笑:「妹妹你可是不知道,這觀音像本來是沒有眼睛的!」

「怎么會?」

花月絨一臉驚訝,蹙眉到:「若是觀音無目,豈不是無法觀世?

無法觀世又怎能賜子?」

說著花月絨便看向觀音像雙眼,桃花眼中頓時異彩連連:「呀!這觀音雙眼怎的如此傳神?!難道是天賜的福氣?」

周茹搖了搖頭,笑著指著一旁眼睛不住打量花月絨的張阿大說到:「哪里是天賜的福氣的,是托了他這一雙巧手!來,阿大,見過三夫人。」

張阿大對三夫人花月絨行禮道:「見過三夫人。」

花月絨一臉驚訝的眨動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張阿大,眼神似乎實在考慮他哪一點能和巧字沾上關系。

「這笨笨的蠻牛漢子還有這樣鬼斧神工的手藝?」

花月絨懷疑的說到。

「別說是妹妹了,我到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呢,不過事實如此,我也沒有辦法。」

周茹微笑著接過話茬,兩姐妹開始聊起了婦人家的話,張阿大便被周茹吩咐離去。

張阿大出來,心中還有些想著那花月絨的模樣,這女人著實美麗動人,一言一行都有股子惹人憐愛的味道,可令張阿大疑惑的是,為何這三夫人嬌艷的美貌,五官卻有種紅杏出墻之像。

還沒等他走幾步,就聽見身后一聲呼喊:「張阿大,你且站住。」

張阿大一回頭,便見一清秀可人的丫鬟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你這蠻牛,腿長步大,可真是累死人家了!」

這丫鬟擦著額頭的汗水,嗔怪的看著張阿大。

「小綠姐姐,不知找我何事?」

張阿大看著這少女說到。

小綠眉頭一挑,有些驚訝道:「你認得我?」

張阿大心道,何止認識,你那白花花的身子看的我可是心癢難耐啊!小綠雖不是極美,但也算長相可愛,尤其是她那身段,腰細臀圓奶子大,每次偷看劉管事把她一番炮制,總是羨慕的不得了。

「阿大見過姐姐幾次。」

張阿大回答到。小綠一聽,覺得是張阿大傾慕自己,頓時心中得意,不再追問,便說到:「你且跟我來,三夫人要見你。」

說罷便轉身帶路。三夫人?張阿大有些摸不清頭腦,不過他還是趕忙跟著小綠,看著她扭動的翹臀一同前往三夫人的別院。

跟著小綠穿過兩三個院子,走進一道門里,張阿大來到了滿是桃樹的院子里,空氣中飄來陣陣幽香,雖然還未到桃花開放的季節,但是三夫人的別院里已然充滿了花香。

「夫人,我把人帶到了。」

小綠敲敲門,脆生生的朝著屋里說到。

花月絨綿軟慵懶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讓他進來吧。」

小綠推開門,示意張阿大進去,張阿大看了她一眼,走了進去,小綠則留在門外,將門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