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要考春宮圖的功課

春夜泡冷水澡的后果就是,紀瞻染了風寒,一連吃了幾天的苦藥湯水。

直到三月底,衛連姬陪他一同回江南余杭老家省親時,身子還沒好全,時不時還會微微低咳幾聲。

兩人共乘一輛馬車,衛連姬聽紀瞻咳嗽,屈尊降貴地倒了盞溫茶遞過去,笑著挪揄:「沒見過你這樣的郎君,嬌妻在臥,你都不用來泄火,偏偏學什么柳下惠坐懷不亂。」

她又擠兌他:「冷水澡泡得夠舒爽吧。」

紀瞻接過茶,聲音有點啞:「謝公主。」

他出言解釋:「那會兒公主累得睡著了,我不想擾了你好眠。」

衛連姬斜斜地瞥他一眼,悠悠地道:「若是我沒有睡著呢?」

紀瞻訝然:「那公主?……」

「你是不是想說,我勾了你,怎么還不給你?用簫都不用你?」

衛連姬接過他的話,輕巧挑眉,勾唇一笑,意態高傲如天上月:「新婚夜我不是說了么,你越難堪,我越喜歡啊,你不要我就硬上,你想要我偏不給。你敢強上,我就一腳把你踹出門去。」

末了,她笑得甜媚而挑釁:「我就是這么壞,就是要折辱你。」

紀瞻仿佛聽不到她話里的刻薄之意,佯作淡然地抿了口茶,慢吞吞地說了一句:「我不覺得是折辱。

衛連姬一怔,莫名其妙地看了紀瞻一眼,見他面頰、耳垂泛紅,突地恍然。

他不覺得折辱,言下之意就是還很樂在其中。

樂得她調戲他,強上他,逼迫他給她送上高潮……

這是什么奇怪想法……

衛連姬只感到心口莫名地發燙,腮幫子也頓覺燒得慌。

她撇開了眼,靜了靜心神,掩口嗤笑:「紀瞻,看不出來,你還有受虐傾向呀?」

紀瞻搖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慢慢地道:「我只是覺得公主……哭得時候很可愛。」

衛連姬想起那晚在書齋,自己沒出息的哭哭啼啼樣,不悅地朝他翻了個白眼:「什么可愛,你是不是還想把我插哭?」

紀瞻稍有窘迫,繼而正色:「夫妻行周公之禮是人倫常理,公主不要說得這么……」

衛連姬嬌哼一聲打斷他的話,撇了撇嘴:「我要像你這么溫吞行事,估摸你這會兒不入我玉清妹妹的府邸,也該被其他貴族小娘子吃干抹凈了。」

思及此,她顧自發出感嘆:「長安娘子多豪放,最喜漂亮有才華的小郎君,做不成夫妻,做一夜交頸鴛鴦也是好的呀!」

「公主也是這樣想的?」紀瞻好奇地問。

「當然了。」衛連姬回地干脆利落,是惋惜的口氣:「若你之前低下身段多給我睡幾回嘗嘗滋味,說不定我也沒那么念著了,反而會放過你,提拔你,你也不用被強逼著尚公主了。」

紀瞻眸色微沉,靜靜地道:「公主就只想沉淪肉欲嗎?沒有別的嗎?」

衛連姬不屑地笑,反詰道:「男女之間除了縱欲貪歡還能有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么多干嘛,累不累。」

紀瞻斂眉,握緊了她倒給他的那盞茶,淡淡地:「不累。」

衛連姬心口又開始發燙,她不敢看他,佯裝無謂:「反正我就是個沒有心肝的壞公主,你不嫌累隨便你呀……」

紀瞻沉默良久,回了個言簡意賅的「嗯。」

隨后放下茶盞,拉住了她柔軟的一只手,在掌心握緊。

衛連姬一向大膽妄為,葷素不忌,這會兒手心冒汗,粉頰漲紅。

她不愿在他面前露怯,清了清嗓子,調笑道:「紀瞻,上次給你的春宮圖,你研究得怎么樣了?晚上一起入住客棧,我可是要考的。」

紀瞻見公主反應,就知她就是色厲內荏,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故作一本正經,謙遜請教:「公主,怎么才算考舉及格?讓你哭出來就可以嗎?」

聞言,衛連姬驚了,紀瞻居然反過來調侃她。

她被氣笑:「紀瞻,我看你的嘴也是挺厲害的,堵我的話一句一個準。」

瞅了眼他胯下的物什,譏誚道:「就是不知道下面這根東西主動起來,能不能堵到我滿意?」

紀瞻風清云靜地笑:「若不滿意,公主就罰我重修功課。」

衛連姬不滿:「重修功課還是你得了我的便宜。」

紀瞻笑得更清淡雅致了:「公主也可以主動,把便宜占回來。」

衛連姬:「……」

她下頜高抬,不甘示弱:「你想得美!」

紀瞻拉著她的手,把人擁進懷里,低下頭小聲坦白:「想得不美,一個人在書齋的時候總會想到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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