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柳壽兒在功德堂接了採集靈藥藍鈴花的宗門任務:每採集十朵藍鈴花獎勵宗門貢獻一點。接了任務後他二話不說急吼吼地飛奔出了宗門。

在靈獸穀憋悶著苦修了整整兩年多,眼看就可以大展拳腳了他怎能不興奮?

可一出了宗門看著宗門外的崇山峻嶺,萬重大山,壽兒就有點兒懵了,他不得不停下禦風術來思考前進的方向。

南揉國所屬益陽郡境內有三大修仙門派,分別是:古劍門、合歡宗、道神宗。

其中第一大修仙門派古劍門,在柳壽兒所屬道神宗的東面四百多裏,而合歡宗則位於北方三百多裏。

為了採集靈藥時不與其他宗門的弟子碰上發生爭執,柳壽兒果斷選擇了向西飛馳而去。

聽鐘廣南師兄講:這大山最深處有五級甚至是六級的妖獸存在,那可是相當於結丹境修士的實力。

所以臨出發時,鐘廣南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務必只圍著大山週邊尋找靈草、靈藥,千萬不要深入太多,否則碰到三、四級的妖獸(三、四級的妖獸的實力相當於築基修士的實力)就危險了。

禦風術是相當消耗靈力的法術,而柳壽兒剛剛晉級凝氣五層,靈力不是太雄厚。

所以每飛奔一炷香的時間他的靈力就被消耗一空,不得不停下來吐納元氣來恢復靈力。就這樣他飛飛停停,直到奔出宗門五十裏後,才徹底停頓了下來。

壽兒四下反復看了又看,確認沒有一個本門弟子後,他一拍靈獸袋放出了小淫猴和三角麋鹿來。

畢竟都是宗門的靈獸,他擔心自己私自帶出來被同門的師兄弟看到了,回去報告宗門處罰他。

小淫猴畢竟是覓寶靈猴,嗅覺果然靈敏,剛一把它從靈獸袋中放出來它就朝著一個方向猛嗅,然後撒腿就奔那個方向跑去。

柳壽兒趕緊跟在後面,同時用神念溝通認他為主的三角麋鹿讓它也跟上來。很快一個大黑影就從他身邊躥了過去直奔小淫猴沖去,還帶起了一陣小旋風。

壽兒心中一驚,定睛一看原來是三角麋鹿,這傢伙跑起來居然比他的禦風術還快?

看著三角麋鹿高大迅疾的背影,柳壽兒忽然腦中一亮。

他猛然間想到一個主意:“能不能騎在這三角麋鹿身上,像騎馬那樣?讓這二級靈獸當自己的坐騎?這樣的話就不用再顧忌禦風術的靈力耗損而走走停停了。”

立刻用神念和認自己為主的三角麋鹿溝通,作為二級靈獸的三角麋鹿靈志已開,很快就明白了柳壽兒的意圖。

於是它停下身形,扭頭示意柳壽兒坐到它的背上來。

柳壽兒欣喜若狂,一個禦風術催動靈力就跳上了三角麋鹿的後背。幸好這三角麋鹿後背上有一長條厚厚的絨毛,即便是沒有鞍子坐在上面也甚是舒服。

三角麋鹿看柳壽兒已然坐好便撒開四蹄狂奔,追趕小淫猴而去。它這猛一加速好懸沒把柳壽兒掉下背來。

壽兒眼疾手快趕緊用手摟住了三角麋鹿的脖子,這才穩當了許多。

三角麋鹿果然速度奇快,只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追上了小淫猴,然後壓慢了速度穩穩地跟在它身後。

舒舒服服地坐在三角麋鹿毛茸茸的背身上,柳壽兒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早知這三角麋鹿能騎乘,我又何必苦苦修行兩年多,非要等到晉級凝氣五層來運用那走走停停的禦風術呢?”

就在柳壽兒坐在鹿背上暗自腹誹的時候,小淫猴已經引著他們鑽入了一處山間密林之中。

在叢林中穿行了約半個時辰後,三角麋鹿停了下來,原來,此時小淫猴似乎已經找到了目標:一顆小腿粗細、其貌不揚的樹木,樹上掛滿了一種淡黃色的小果子。

這猴子,此時已經迫不及待地竄上了樹,開始採摘哪些果實。一邊摘一邊塞進嘴裏“嘎嘣嘎嘣”興奮地吃了起來。

“這……這哪里是什麼藍鈴花啊?你這只笨猴子,就知道吃。害我跑這麼遠結果被你給耍了。”

柳壽兒一看就知道,這果子根本就不是宗門任務要求採集的靈藥藍鈴花,氣就不打一處來,跳下鹿背來沖著小淫猴就是一通嚷嚷。

生氣歸生氣,可看吃貨在樹上吃得歡快,柳壽兒也忍不住有些嘴饞,終歸他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童心未泯。

於是他用神念命令小淫猴,把那淺黃色的果子扔下來幾顆。(主人與靈寵之間,是通過神念來交流的)感應到了柳壽兒的命令,小淫猴果然依言摘下來幾個果子扔給了柳壽兒。

柳壽兒把這果子拿在手裏仔細觀瞧,只見這果子淺黃色的果皮上亮晶晶的,還有一絲絲紅色的細密紋路,像血絲一般。

放進嘴裏“嘎嘣”一聲咬開,清脆、甘甜,口味有點像是冬棗,而且也有棗核。

同時一股濃郁的精純靈氣,從被咬開的果肉裏散發了出來。

壽兒趕緊引導這股精純靈氣,按照道神決凝氣卷的經脈運轉線路遊走周天。一個果子吃完精純的靈氣剛好夠運轉一個小周天。

“咦?這靈果倒是不錯啊。這精純的靈氣就像是靈石一般。

雖然靈氣量沒有一顆下品靈石那麼多,但要是吃四五個的話就應該相當於一顆下品靈石了。也不知這果子叫什麼名字?乾脆就叫血絲棗好了。”

柳壽兒自言自語著,對這血絲棗相當的滿意。

他看著這滿樹的血絲棗仿佛看到了一顆顆可以修煉的靈石。

忽然眼角撇到身旁的三角麋鹿投來熱切的目光,他想起這三角麋鹿也是個愛吃靈果的靈獸。

於是趕緊遞給它兩顆血絲棗。

果然血絲棗進嘴後三角麋鹿一臉的陶醉,仿佛在感受那棗子裏分泌出的精純靈氣。靈獸也是要靠吸收靈氣提升修為進階的。

既然這血絲棗是不可多得的修煉靈果柳壽兒不再遲疑,趕緊用神念命令小淫猴,把這滿樹的血絲棗都摘下來扔給他。

這小淫猴雖然貪吃可對主人的命令還是很重視的,只見它在這顆三丈多高的果樹上,竄上竄下飛快地摘取一顆顆血絲棗然後扔到草地上。

柳壽兒也手腳麻利地撿起來,收藏進自己腰間的儲物袋中,邊撿取果子還邊記著數。

三角麋鹿也不停地用嘴叼起一顆顆血絲棗,不過它可不是遞給柳壽兒,而是自己貪婪地一顆顆吃進了肚子裏。

半個多時辰後,這顆血絲棗樹上的棗子,給小淫猴摘了個乾乾淨淨。

柳壽兒算了算大概收進儲物袋裏二百四十多顆血絲棗。

如果按每五顆血絲棗,相當一枚下品靈石的話,那麼只這一次他就收入了四十八顆下品靈石,是他兩年的宗門俸祿。

他從來沒有一次性得到過這麼多的修煉資源。

他之所以修煉速度慢其實跟缺少修煉資源不無關係,既缺少可以提升修為的丹藥,又沒有靈石。

如果有了這一大批的血絲棗,他覺得修煉速度至少快好幾倍都不止。

等靈力醇厚了,再多學幾個攻擊法術就可以去獵殺一級妖獸了,他看了宗門任務的獎勵:獵殺妖獸的貢獻獎勵明顯比採集任務高出許多。

那樣達到四百點的貢獻會很快,也好給爺爺兌換出來中品延壽丹。暢想著美好的未來一時間壽兒竟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明顯還是一副小孩子心性。

小淫猴邊吃邊摘現在早已吃飽了,它戀戀不捨地從空無一物的果樹上跳了下來,手裏還攥著兩個棗子沒捨得交給柳壽兒,看樣子是打算私藏起來了。

它看著柳壽兒把那麼多的血絲棗,都收進了腰間的那個灰色小袋子裏,很是羡慕。

宗門的採集任務還沒有完成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柳壽兒從儲物袋中取出任務圖鑒,把那靈藥藍鈴花的圖鑒遞到覓寶靈猴眼前,鄭重地道:“小淫猴,你看好了。

這才是藍鈴花。現在就找它吧。怎樣?你行不行啊?”

小淫猴一臉的茫然,也搞不懂它到底是不是理解了柳壽兒的意思,不過它還是跳上了壽兒的肩頭,使勁聳動著小鼻子向四周猛嗅了起來。很快它又找准了一個方向跳下來向密林深處躥去。

柳壽兒再一次跨騎上三角麋鹿跟在了它的身後。

一個時辰後,在山谷密林深處,柳壽兒表情複雜地站在小淫猴再一次找到的任務目標前:一株比剛才採摘的棗樹更粗壯的血絲棗樹,當然樹上的血絲棗也更多、更稠密。

“你……我不是讓你看藍鈴花的圖鑒了嗎?你怎麼又來找血絲棗了?你到底是不是覓寶靈猴啊?”

壽兒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看來指望這只覓寶靈猴,來尋找宗門任務要求的靈藥的計畫,是要徹底泡湯了。

“唉,爺爺的中品延壽丹啊!”

柳壽兒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覓寶靈猴是通過鼻子的嗅覺來尋找天材地寶的,而不是通過眼睛的視覺。

所以給這猴子看藍鈴花的圖鑒根本就沒用。還有就是這只小猴子太小了,才剛剛兩歲,靈智有限。一些複雜的任務要求它根本就聽不明白。

“唉,實在不行就回去請教一下鐘師兄,看看他是怎麼調教他的那只覓寶靈猴的?”

柳壽兒無奈地搖頭歎息。

小淫猴似乎也看出來柳壽兒的不高興。

於是主動地躥到這棵更高大的果樹上,積極地摘起血絲棗來,也不用壽兒吩咐它就積極地,把摘到的果子丟到壽兒腳邊的草地上。

既然事已至此,柳壽兒也不好再抱怨這只小靈猴了,畢竟它才剛剛兩歲,還不太懂事。看著血絲棗在草地上越積越多他也顧不了許多了,趕緊手忙腳亂地撿起來扔進了儲物袋裏。

三角麋鹿載著壽兒跑了半天也累了。

於是也開始毫不客氣地低頭吃起地上的血絲棗來。

這一次採摘的血絲棗明顯比上一次多了不少,柳壽兒數了數共收進儲物袋裏三百五十多顆,換算成下品靈石的話最少七十多塊,又發一筆小財。關鍵是修煉速度會加快不少。

他忽然覺得這覓寶靈猴其實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只要稍加培養以後肯定會大有用處的。

“小淫猴,來,進靈獸袋裏來吧?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回去還得好幾個時辰呢。”

柳壽兒招呼著小淫猴。

可這小傢伙死活都不願意進靈獸袋,它反而跳到了壽兒的肩頭。

“也好,看在你今天還算盡力的份上讓你在外面兜兜風,不過快到宗門時可就由不得你了。聽到沒?”

說著柳壽兒又跨上了三角麋鹿沿著原路往宗門趕去。

夕陽西垂時柳壽兒回到了靈獸穀。先把三角麋鹿偷偷放回到了平時的飼養符陣裏,然後偷偷摸摸往自己的小破石屋奔去。

“師弟,回來了?任務完成了嗎?”

鐘廣南剛好餵食完穀內的靈獸,趕巧在穀口碰到了柳壽兒。

“唉,別提了鐘師兄,我正想找你請教一下呢……”

於是柳壽兒把他的覓寶靈猴,找不出任務靈草的苦惱,跟鐘廣南訴說了一遍,想聽聽他是如何解決的。

“師弟啊,其實我的覓寶靈猴也是這種情況,不過我可並不為此而煩惱。

如果覓寶靈猴只是找尋任務靈草、靈藥的話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哦?鐘師兄為何這麼說?難道讓靈猴幫忙完成宗門任務不好嗎?”

壽兒被鐘廣南的說法搞得一頭霧水。

“不是不好,但是你總不能為了一顆小樹而放棄整片森林吧?”

“什麼?鐘師兄我都被你說糊塗了。”

“好,我說直白點兒。這覓寶靈猴本來是任何天材地寶,都會被它發現找到的,可如果你只讓它專門去尋找宗門的任務靈草、靈藥那豈不是枉費了它的神奇天賦?”

“可是完不成宗門任務就得不到貢獻點,沒有貢獻點,我就不能給家人兌換可以長壽的中品延壽丹啊?”

“師弟啊,你……你也太單純了吧?看來你只知道窩在靈獸穀苦修是不行的,該多出門闖蕩闖蕩。

這中品延壽丹可不止咱們宗門功德堂有啊。你可知咱們道神宗山門以西十裏有個修士坊市?”

“修士坊市?”

壽兒第一次聽說,一臉的茫然。

“修士坊市就是專門售賣各種修士所需物品的市場。丹藥、法器、符箓、功法、靈草靈藥、甚至連靈獸都有賣。”

鐘廣南解釋道。

“鐘師兄你的意思是說那中品延壽丹在那個坊市也有賣?”

壽兒總算明白鐘廣南的意思了。

“對啊,哪里有幾個商會開的店鋪,像中品延壽丹這種中級丹藥多的是,更高級的丹藥說不定都有呢。

不過需要的靈石肯定少不了。”

“鐘師兄,哪些坊市里的店鋪收靈草、靈藥嗎?”

“當然收了。坊市里有許多修仙家族、散修們開的店鋪,他們都急需靈草、靈藥來煉丹修煉。

他們給的靈石往往比哪些大商會的下屬店鋪更多。不瞞師弟你說:前幾天我的小靈猴,採集到一株二百年份的玄髓芝,商會的店鋪才出價一百顆下品靈石,而一個修仙家族商家一開口,就給一百二十顆下品靈石……”

“哦,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師兄的意思了。你是說把覓寶靈猴採集到的天材地寶,都到坊市上賣成靈石,然後再用靈石去買中品延壽丹?”

柳壽兒驚喜道。

“師弟果然是一點就透,我正是此意。所以你不必再為覓寶靈猴,採集不到宗門任務的靈草而發愁了。”

“嗯,多謝鐘師兄提點。聽你一席話瞬感茅塞頓開啊。”

柳壽兒誠懇道。

“呵呵,不謝不謝。師弟明天可是該我出去採集靈藥去了,你可別忘記咱倆商量好的輪班表哦。”

“曉得的,師兄,你就放心出去吧。我肯定會把這群靈獸喂得飽飽的。”

柳壽兒拍胸脯道。

他跟鐘廣南商議好了以後輪流值班,這樣一來另一人就可以有時間出去採集靈草靈藥了,這樣就不必兩個人都耗在這靈獸穀裏喂靈獸了。

這一夜打坐修煉時柳壽兒手裏拿著大把的血絲棗,先往口裏塞入了一顆的血絲棗咀嚼咽下,靈氣瞬間在他腸胃之中鼓動激蕩了起來。立刻運轉道神決凝氣卷引導靈氣進入經脈。

靈氣稍有減弱時就旋即再吃下一顆血絲棗,就這樣半個時辰,吃了四顆棗子後,他的靈氣在經脈中運轉了一個大周天。丹湖內所積攢的靈力明顯能感覺到增加了那麼一絲絲。

於是乎趁熱打鐵繼續邊吃血絲棗邊打坐修煉,靈力在他的經脈中,一個大周天又一個大周天的運轉積攢著,壽兒也漸漸地進入了禪定狀態。

晨光微熹,翌日清晨柳壽兒緩緩醒來,用神念內視丹湖,發現經過一夜的修行打坐,丹湖內所積攢的靈力明顯比以往要多了不少,增加的量應該是平時他修煉凝結成的靈力的四五倍之多,他不禁欣喜若狂。

“怪不得哪些靠丹藥、靈石修煉的師兄、師姐們修行速度那麼快呢,原來這靈物輔助修行的作用這麼大啊!”

柳壽兒感慨萬千。

不過當他看到地上的二十多顆棗核時微微有些心疼,這一晚上就消耗這麼多的血絲棗,他合計著儲物袋裏,五百多顆血絲棗照此用法連一個月都堅持不下來。

“不過至少也比我往常修行速度快了四五倍。

如果沒有這些血絲棗,我升階到凝氣六層估計最少也要將近兩年的時間,可是現在估計一年多就應該可以了,已經很不錯了。再說我還有小淫猴呢,它還可以幫我找到更多的修煉用的天材地寶呢。”

柳壽兒越想越對自己的修行前途充滿了希望。

“修為高了就可以像內門師兄們那樣,去接哪些獵殺妖獸的宗門任務了,那個獎勵高了不少啊。

那樣的話不要說爺爺的中品延壽丹,就是奶奶的、爹、娘的中品延壽丹我都能幫他們兌換到。”

柳壽兒修仙沒有什麼雄圖大志,為親人兌換到長壽丹藥就是目前他最大的目標。

……

又輪到柳壽兒出宗門時,他去了一趟宗門西面十裏外的坊市。

這坊市很是熱鬧,除了道神宗的弟子們以外,還有很多修仙家族的子弟、眾多散修在此交易採購。

坊市里有商會的店鋪,也有修仙家族開的商鋪,當然還有不少散修就地支起個小攤子擺攤叫賣的。

柳壽兒的目標當然是中品延壽丹了,他逛了幾個商鋪後,終於在一家叫做聚寶閣的店鋪裏,看到了中品延壽丹,標出的價格是:五百下品靈石。

“好貴啊。”

柳壽兒掏了一下空無一物的衣兜心裏嘀咕著,宗門每月發給他的兩塊下品靈石,早就讓他拿來修煉用掉了。

一個凝氣後期的四十多歲樣貌的店員,看壽兒穿著道神宗的道袍,便笑呵呵地走過來熱情招待:“這位道友想要點兒什麼?”

柳壽兒一愣,生怕人家看出來他身無分文,忙道:“你們這裏收不收靈草、靈藥?”

“收啊,怎麼這位道友可是有靈藥要出手?我們聚寶閣可是價格最公道的商號,不信你可以四處打聽打聽。”

店員一聽柳壽兒要出手靈藥,看他年紀輕輕就知道沒有多少藥草知識。

於是打算在他身上好好撈一筆。

“我只是問問,等有了靈藥我再過來吧。”

柳壽兒看人家真要拉著他收靈藥了,連忙尷尬地退出了這家商號。

“你……”

那店員一臉的憤然,白白在他身上浪費了不少口舌。

柳壽兒灰溜溜地奔出了坊市,身上沒有半顆靈石逛著心裏發虛啊。

坊市里好東西不少,可他一件都買不起。

“當務之急還是趕緊進山裏去尋找些靈草、靈藥吧,等攢夠五百下品靈石後再給爺爺買一顆中品延壽丹。”

柳壽兒運起禦風術向西面的大山飛奔而去,等看到遠離宗門後,就一拍靈獸袋喚出小淫猴和三角麋鹿來,讓小淫猴在前面搜索尋找靈藥,他騎乘在三角麋鹿背上跟在後面。

……

就這樣以後的日子裏,每隔一天柳壽兒都會和鐘廣南輪換著,外出宗門尋找靈草、靈藥換取靈石。

雖然每次出去尋藥都變化路線,不過在小淫猴靈敏的嗅覺幫助之下每次總能有所收穫。

眼看著一個月過去了,他也攢了將近四百塊下品靈石,在很快就能夠購買到一顆中品延壽丹的時候,父親柳天佑又一次跟蘇虎做伴騎馬來看望他。

“爹,您要是再晚來一陣子就好了。我都快攢夠靈石,替爺爺買下那顆增加十五年壽元的中品延壽丹了。”

壽兒在父親面前遺憾道。

“哦?是嗎?不過這次拿不到也不要緊,等明年秋後我再過來時,你最好能為你奶奶也買一顆中品延壽丹。”

柳天佑慈愛地,看著一年不見面的壽兒安慰道。

“嘿嘿,明年別說是奶奶的,就是爹、娘的中品延壽丹,我也都能幫你們全買下來了。”

柳壽兒自信滿滿地道。

“壽兒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不過……”

柳天佑話說一半欲言又止。

“怎麼了爹?出了什麼事嗎?”

柳壽兒看到父親面露難色便追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我去年跟你說過的:北面的北邙國侵略進咱們南揉國的事。聽說咱們南揉國戰況不佳,緊鄰咱們益陽郡北面的戍邊郡好像都丟失好幾座城池了。

那群北邙蠻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柳天佑面露擔憂地敘說著。

可柳壽兒現在已是修仙者,凡人之間的戰爭是影響不到他們的。

所以當父親訴說南揉國不利的戰局時,他倒也沒有放在心上。聽說只一名結丹修士,就可以橫掃千軍如卷席了,而他們道神宗明面上就有四名結丹大修士,更何況聽說後山還有兩位隱世不出的老師祖呢。

所以哪些父親口中,強悍凶蠻的北邙士兵,在柳壽兒眼中卻微不足道。

父親擔心的北邙國侵略沒有引起柳壽兒的驚訝,反倒是旁邊陪著蘇虎聊天的蘇家姐妹花中的老大蘇嫣,讓他驚異不已。

五年前初次見面時,就給他留下不可磨滅印象的蘇嫣,如今已經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已經出落成了個婷婷玉立的窈窕美女。

皮膚更加的白皙、身材更加的高挑不說,就是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更是引得一眾從旁邊路過的男弟子們紛紛側目,一道道貪婪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掃來掃去,都極不舍得離開她那絕麗容顏半分……

柳壽兒雖然也看了兩眼蘇嫣,可他的眼神跟哪些火辣的男弟子們可不一樣。

他對蘇嫣僅僅是欣賞,一種對美好事物的欣賞,沒有參雜半分淫邪的念頭。

壽兒從小就受到了家庭的道德教育影響,是個家教極好的孩子。爺爺經常有意無意地教導他:“萬惡淫為首”、“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受了這些薰陶的柳壽兒,自然而然地對女色從內心裏,有著刻意的躲閃、疏離。

雖然到了靈獸穀之後,鐘廣南師兄經常在他面前,對每一個宗門裏稍有姿色的師姐、師妹都評頭論足一番,然後用極其猥褻的言語意淫一通。

可柳壽兒都能做到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受任何影響。真正做到了:出淤泥而不染的境界。

他懷疑鐘廣南師兄,就是因為過於沉迷於女色,才導致道心失守,從而這麼多年來修為都沒有什麼長進。

他柳壽兒可不是鐘廣南,他可不是那種對美色想入非非之人。

……

父親走後柳壽兒又開始了他一貫的邊在靈獸穀忙碌、修行,邊抽空就帶著小淫猴、三角麋鹿出宗門去尋找靈草、靈藥的有規律的修仙生活。

每次出去尋找靈草、靈藥為了不重複都得變化路線,漸漸地他的尋藥方向,不知不覺中就已經由向正西變為了向北。

這一日終於又輪到柳壽兒出宗門去採集靈草、靈藥了。

他一早就出了山門,用禦風術奔出宗門沒多遠就迫不及待地喚出了小淫猴、三角麋鹿,騎乘在三角麋鹿的背上向著正北方向疾馳而去。

也不知飛奔了多久,終於坐在他肩頭的小淫猴嗅著鼻子開始“吱吱”叫了起來。經過了這麼久的配合,柳壽兒知道小淫猴又發現了好東西。連忙讓三角麋鹿停下腳步,讓小淫猴跳到了地面上。

這小猴子一落地就尋了個方向疾奔而去,壽兒也騎乘著三角麋鹿緊跟在它的身後。

一炷香的時間小淫猴就竄進了一道幽深的山谷之中,這山谷正中是一條清澈的小溪,兩邊山梁上都是樹葉漸漸枯黃的樹木,天氣已到初冬,一陣穀間的小風吹過哪些已經枯黃了的葉子紛紛飄落。

小淫猴就沿著這條小溪一路逆流而上,柳壽兒坐在三角麋鹿的背上邊緊跟著它,邊愜意地欣賞著著落葉紛飛的初冬景致。

“轟隆隆……哢嚓……哢嚓……”

柳壽兒忽然隱隱聽到了打雷的聲音。

他連忙抬頭看天,天上秋高氣爽沒有一絲雲彩。

“不對啊,這都冬天了還打什麼雷下什麼雨啊?”

柳壽兒狐疑不定。

再細聽,遠處又傳來了“轟隆隆……哢嚓……哢嚓……”

的打雷聲,不過這次他聽清楚了這聲音不是來自天上,而是來自這山谷的極遠深處。

他們越往裏面走那雷聲越清晰,好像不僅他們在動,那雷聲似乎也在快速地在靠近著他們。

“奇怪,到底怎麼回事?這分明不是什麼自然界的雷電,莫不是……雷電術法?前面有修士鬥法纏鬥?”

柳壽兒忽然明白了過來。

小淫猴似乎被天靈地寶的靈氣所吸引。

所以一直在往穀內深處疾奔,絲毫不受那雷電聲的影響。

柳壽兒深知這猴子一心向寶,貪婪的要命,只要被它發現了天材地寶就是前面有刀山火海它也敢跳。

隨著與那雷電聲越來越近,柳壽兒似乎還聽到了有人的怒斥、叫罵之聲,這次可以肯定了前面指定是有修士在打鬥。

聯想到小淫猴尋寶的方向與那打鬥聲源相近,柳壽兒懷疑可能是那寶貴藥草已經被別人發現了。

所以雙方為了爭奪靈物才發生了爭鬥。

柳壽兒從來沒有跟人鬥過法,他修為低的可憐。

所以他心裏有些發虛。

他可不想為了什麼不知如何的靈草,而被厲害的修士用雷電術給劈死了。

他們柳家人本來壽命就短,而且爺爺還有親人們還都等著他那續命的延壽丹呢,他可不能為了身外之物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把性命給丟了。

想及此他急忙用神念喚住拼命往前奔跑著的小淫猴。跳下麋鹿來趕過去,一把就將這猴急的小傢伙抱在了懷裏。

小傢伙當然不能違抗用控靈術控制了它心神的柳壽兒,不過還是出於本能焦急地“吱吱吱吱”的叫著,並用小爪子不住的跟柳壽兒比劃著。

柳壽兒當然明白它的意思,這小淫猴的大概意思是說:“哪里有十分難得的天材地寶,不去采就太可惜了。”

“廢話,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要是沒有寶物的話哪兩名修士能爭奪的紅了眼,打起來嗎?問題是咱們過去就是送死啊。”

柳壽兒非常嚴肅地教訓著這只要錢不要命的小猴子。

沒想到這小淫猴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翻著白眼鄙視了他一通,又用手指沖著柳壽兒身後那高大威猛的三角麋鹿指了指,“吱吱”亂叫、比劃著。

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它是說:“有這位二級靈獸三角麋鹿大姐當保鏢,你怕個球啊?”

柳壽兒皺眉深深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小潑猴的建議似乎是有些道理的:

“這二級靈獸三角麋鹿,怎麼說也是相當於凝氣後期的修士實力,一旦那兩名修士的爭鬥有了結果必然已是兩敗俱傷,到那時他指揮著三角麋鹿沖過去搶寶並不是沒有機會。”

再者說,能讓這兩名修士爭奪如斯的天材地寶,必定不是凡物,既然都趕了上百裏路尋寶到了此地,連寶物長啥樣都沒看到就這麼讓他灰溜溜地走人,他心裏的確不是滋味。

“也好,這樣吧,咱們偷偷摸過去,遠遠地看看他們到底是在爭奪什麼寶物再說。

三角麋鹿你頭前帶路。”

柳壽兒終於還是忍不住對寶物的好奇做了最後的決定。

一人兩獸小心翼翼地向著打鬥聲傳來的方向尋去。

半個時辰後,他們剛剛走到小溪旁的一個巨石邊,就隱隱看到遠處山谷樹林裏傳出的電閃雷鳴異像,而且那雷電法術似乎還在向這邊沖來。

柳壽兒趕緊把身體藏在光滑的巨石後,僅僅露一只眼睛觀察。為了防止小淫猴亂竄,他把它緊緊地抱在懷裏。

三角麋鹿也站在他身邊探個頭去觀察。

怒斥、打鬥聲越來越響,那兩個打鬥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柳壽兒終於看清了兩個打鬥的身影,不過他同時也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三角麋鹿看清了來物後居然開始四腿打起顫來,這是對強者的自然畏懼,是低等級靈獸對高等級妖獸的天生懼怕。

事情完全超出了柳壽兒的想像:因為打鬥的根本就不是什麼他事先猜想的兩名修士,而居然是一名修士,與一條時隱時現的數丈長的銀色巨蛇之間的纏鬥。

那名男修士穿黃褐色的儒衫,手裏舉著一把黝黑長柄大錘頭,身前還懸浮著一面古銅色厚實方盾。

他每一次施法,那錘頭就射出胳膊粗細的強烈的雷電,擊打在哪條巨蛇身上,電擊的那蛇渾身一陣猛顫,旋即銀色鱗片上就被雷擊的一片焦黑。

那名男修士顯然是佔據了上峰。

哪條銀色巨蛇邊急速向這邊退著,邊時不時用巨大的蛇尾一個橫掃抽打向那名修士。

不過這種攻擊很難傷到騰轉挪移、身輕如燕的修士,果然掃空,卻掃到了兩顆碗口粗細的大樹上,那兩顆大樹應聲而斷。

一個攻擊失手後,銀蛇馬上又口吐一串串冰錐,向那男修士射去。

可那些冰錐在就快到男修士身前時,就被那面厚實的古銅色方盾擋住了,然後冰錐就撞擊在堅硬的金屬盾面上破碎開來,這大蛇的冰錐攻擊顯然對男修士沒有絲毫辦法。它只能且戰且退向著小溪這邊逃來。

柳壽兒看到身旁的三角麋鹿嚇得渾身哆嗦,就知道那條銀色大蛇的等級相當之高了,能讓二級靈獸嚇成這樣的最少也得是三級妖獸吧?

同理能跟三級妖獸打鬥,還佔據上峰的修士,最少也是築基境的修士啊!

能有幸看到強大的築基修士的施法打鬥,對柳壽兒來說顯然是個難得的觀摩學習機會。

於是他對這場戰鬥看得更加認真、仔細了起來。

觀察得越仔細就越覺得哪條銀色大蛇有些不太尋常,因為它時不時會原地消失不見,顯然是會隱身的妖獸。

可是每次剛剛隱身不久,就會被那名強大的築基修士,用雷電轟擊的顯出原型來。

剛開始柳壽兒還有些好奇:明明哪條大蛇隱身消失的很是高明,可那名築基修士是怎麼看出來它隱身後的方位的呢?

等越來越近了柳壽兒終於看出了端倪:原來哪條銀色巨蛇隱身後,它爬行道路上的枯黃草地,會顯現出它爬行逃竄的巨大印跡來。

“真是條大笨蛇,這樣的話隱不隱身還有什麼用呢?”

柳壽兒搖頭歎息道,在他看來這條大蛇遲早要被這名強大的修士殺死。

“難道這條大蛇身上有寶物?這築基修士就是為了殺它好從它身上取寶?”

柳壽兒盯著懷裏的小淫猴用神念同它溝通。

這猴頭鬼精鬼精的似乎真地聽明白了壽兒的神念詢問,連忙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然後手指著二十多丈外,小溪上游的一灘大水潭邊的矮崖,比比劃劃個不停。

“哦?你是說這矮崖上長著什麼靈物?”

柳壽兒一聽這寶物跟那兩個打鬥者無關,馬上就來了興趣。

小淫猴猛點頭。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那咱們等他們打鬥走了之後,就過去採摘了那靈物。現在咱們就好好欣賞築基修士跟妖獸之間的鬥法吧。”

當柳壽兒知道他們的打鬥,跟自己的目標毫無瓜葛後,就放心大膽地專注於觀察這場人獸大戰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真切地觀看築基修士運用法器鬥法,他想多學習學習,以後萬一自己碰到了妖獸也好有個經驗借鑒。

不過看著看著壽兒的臉色就變了,因為他似乎看出哪條銀色大蛇的逃跑方向,居然正是哪灘二十丈以外的崖下大水潭。

“這該死的大蛇,要是把那名築基修士也引到水潭邊,被他發現了天材地寶就壞了。”

柳壽兒死死地盯著他們打鬥移動的方向,在心裏暗暗詛咒著哪條銀色大蛇。

果然柳壽兒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哪條時隱時現的銀色大蛇,終於沖出了樹林向著大水潭沒命地逃竄。

那名築基修士顯然不想就這麼放跑它,任誰都看得出,如果讓銀色大蛇鑽入深水潭中,估計再想擊殺就很難了。

於是修士更加賣力地用黑色雷電錘攻擊著大蛇,一道道雷電劈在那蛇身上讓它的移動速度緩了又緩。一下子就被那名築基修士堵住了逃路。

就在柳壽兒認為這條銀色大蛇要被重傷之時,情況突變:銀色大蛇顯然是被逼急了,一張口就向那名築基修士噴出了一大團透明的霧氣出來。

這團霧氣面積很大,使得那名築基修士的古銅色盾牌,在這團霧氣面前毫無作用。

築基修士一下子就被霧氣所包裹,旋即就呆滯在了當地。

不過片刻後他終於反應過來飛身疾退,在那霧氣數丈之外踉踉蹌蹌地停下身來,驀然手中就多出一個小瓷瓶出來,迅速倒了一顆丹丸吞入口中,然後開始立在哪處一動不動地化解調息。

看來那霧氣顯然對這修士造成的傷害很大,也許這霧氣才是這條大蛇真正保留的殺手鐧。

那條銀色大蛇並沒有再趁機攻擊這名修士,反而飛速地遁入了那幽深的潭水之中。

那名築基修士,眼看這大蛇逃入了潭水之中,顯然是有些著急,也腳步不穩地追到了潭邊,只見他取出一條布巾在潭水中浸濕後捂住了口、鼻,然後在周身亮起了黃濛濛的護身靈氣護罩。

那護罩似一個大氣泡將他裹在其中,他在那護罩之中緩緩地步入了潭水之中,而潭水被隔絕在了靈氣護罩之外。

於是他很快就進入了潭水深處。

“靈氣護罩還可以這麼用?”

柳壽兒躲在巨石後面把這一切都看得真切,看到靈氣護罩被這築基修士用來避水,深受啟發瞬感茅塞頓開。

那築基修士進入潭中之後,又等了好一陣子,才又隱隱地傳來了雷電的轟鳴之聲。

不過那聲音似乎並不是從水潭中傳出來的,而仿佛是從潭邊矮崖的山腹之中傳出來的。

柳壽兒反復仔細聆聽了好多遍,最終確認之後當即就是心下一沉:

“難道這潭中有通入矮崖之內的山洞?糟了,看來哪條大蛇就是沖著矮崖山腹之內的靈物去的。”

事已至此,柳壽兒只能寄希望於那名築基修士,能把哪條蠢蛇再追殺出那矮崖山腹。

不過前提是那名築基修士沒有發現山腹內的靈物,不過這種希望太渺茫了。

矮崖山腹之內,隱隱傳出來的雷擊之聲,持續了足足有半個多時辰之久,才漸漸平靜了下來,然後就再無聲息了。

柳壽兒帶著兩只靈寵,躲在小溪旁的巨石後,左等那名築基修士不出來,右等還是不出來。

等了足足兩個時辰後,眼看著天色已晚再不回宗門時間就太晚了,實在沒辦法了他這才用神念同小淫猴溝通:

“小淫猴,那靈寶還在不在了?你趕緊再嗅嗅。”

小淫猴連忙點頭,它連專門做一下嗅的動作都沒有,看來那靈物一直就沒有消失在它的監控之下。

“奇怪了,那名築基修士怎麼這麼久了都不出來?不會是受了傷在山腹裏面療傷呢?我要不要進去看看?”

柳壽兒不甘心地想著。

“唉!算了,還是不進去了。

那傢伙太厲害了,萬一誤會了我一個閃電就能將我劈死。還是小命要緊,家裏人還都等著我的延壽丹呢。

這種險可不能冒。天也不早了,先回去再說,大不了跟鐘師兄再換一天職守,明天再過來看看。”

柳壽兒有了決定不再遲延,把這個地方標記住,然後跨上三角麋鹿,讓小淫猴蹲在自己的肩頭就沿著原路返回宗門去了。

傍晚回到靈獸穀中又陪著笑臉跟鐘廣南輪換了一天職守,這種連續出宗門兩天去尋寶的事鐘廣南也做過,誰沒有個特殊情況呢?。

所以鐘廣南很是體諒,答應了壽兒的請求。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柳壽兒就又出發去那正北方向的小溪穀了。

騎著三角麋鹿又疾奔了將近兩個時辰,終於又來到了昨天的那個水潭邊,讓小淫猴確定了靈物還在矮崖之中後,柳壽兒不禁心中詫異:

“難道那名築基修士,殺了哪條會隱身的銀色大蛇後,真的沒有發現那靈物?管他呢,先進去探探再說。”

柳壽兒也學著那名築基修士的樣子:用了個靈氣護罩法術,把一人兩獸都包裹在其中,然後緩緩走向水潭中,一進入潭中,果然看到了潭底矮崖上一個山體大裂縫形成的山洞。

他急忙讓三角麋鹿走在前面當肉盾向山洞口走去,可剛走一兩步他的靈氣護罩在水底的壓力之下就潰散了,他的法力有限不足以支撐這麼大的靈氣護罩。

他趕緊憋住一口氣就催著三角麋鹿往那大裂縫裏沖去。

還好在水底洞中往上僅僅走了不久就出了水面,這是一條矮崖山體大裂縫,陽光從頭頂的細窄裂縫中照了進來。

裂縫很長且彎彎曲曲,柳壽兒用了個火球術將衣服烘乾,然後讓三角麋鹿頂在前面,他死死抓著小淫猴小心翼翼地往裂縫山洞裏面走去。

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眼前豁然開朗,前面出現一個巨大的石洞,陽光從洞頂的裂縫照了進來,讓洞庭內不算太幽暗。

忽然走在前面的三角麋鹿猛然頓住了,被柳壽兒抓著的小淫猴也“吱吱”叫著,掙扎了起來,看樣子大洞庭之內有情況。

壽兒趕緊從三角麋鹿身後縱身上前來,順著麋鹿警惕的目光,他一眼就遠遠地看到了石壁邊上,躺著的一條數丈長的銀色巨蛇。

它躺在洞壁邊一動不動,前半身七寸處下腹部位流了一大灘的血。

柳壽兒看到身旁的三角麋鹿,不再像昨天那樣見了這大蛇就渾身打顫了,知道這大蛇是死了,不然三角麋鹿哪里還會這麼昂首挺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為了保險起見,柳壽兒掐指念決遠遠地打出一個爆炎術,在銀色大蛇身上。

“轟”的一聲那小火球在蛇身上炸開,它毫無反應,看來是真死了。

“可能是被那名厲害的築基修士給殺死了。奇怪那名修士拼了命的追殺這條大蛇,難道不是圖謀這蛇身上的什麼寶貝嗎?怎麼這蛇身還是如此完整?”

柳壽兒在大洞庭內四下尋找著那名修士的蹤跡,在沒有確定那個厲害的築基修士已經離開了這座洞府之前,他可不敢輕舉妄動。

萬一那人還在洞府內的某個角落裏療傷,他不小心觸犯了人家可就要了他的小命了。

“咦?那不是那位修士的雷電錘頭嗎?”

忽然柳壽兒看到在遠處巨蛇的頭部附近,有一把長柄的黑色大錘頭,他對這錘頭印象太深刻了。

所以儘管視線不是太好,那錘頭掉在地上也不太顯眼,可是還是被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可是那名築基修士的攻擊法器,而且絕非凡品,連這法器都不要了?莫非……”

柳壽兒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想到這種可能,性壽兒不再畏首畏尾,急忙趕著三角麋鹿一步步走近了蛇身。

果然是那名築基修士的雷電錘,壽兒剛俯身想把這威力巨大的雷電錘收起來,眼角突然發現巨大的蛇頭低下露出了古銅色金屬的一角。

“那是……那名築基修士的防禦盾?”

壽兒大吃一驚,連忙跑過去運用法力把巨大的蛇頭挪動了少許,終於露出了整面古銅色方盾。

柳壽兒連忙圍著這面盾牌,仔細看了又看。

“好法器,絕對是極品法器。”

不過雖然對這盾牌眼熱他卻暫時還不敢收起來,因為他擔心那名厲害的築基修士還躲在附近療傷。

柳壽兒小手往身後一背,裝出一副視法寶如糞土的高手風範,忍痛離開了讓他心癢難耐的兩件極品法器,裝模作樣地來到哪條銀色巨蛇傷口處,想看看這條頗具神通的高級妖獸,是怎麼死在那名築基修士手裏的。

可當他走近了傷口仔細一看,頓時臉上的表情就莫名變幻不停了起來。先是發呆,後是震驚,接著就是狂喜:

因為他發現哪條大蛇七寸蛇腹的巨大傷口處,露出了一段握著一柄赤紅色鋒利短劍的蒼白手臂。

那手臂看上去早就沒有了一絲的血色,這手臂的主人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手臂的盡頭還隱約可以看到黃褐色的衣袖,那顏色、款式可以斷定正是那名築基修士穿著的儒衫無疑。

看來這名築基修士不知是何原因,被這詭譎的大蛇吸入了蛇腹之中,臨死之前又用這把鋒利的赤紅短劍,攪爛了大蛇的內臟、並劃開蛇腹想要逃出來,可惜終未成功。

看到最忌憚的人已死,柳壽兒一下子人就放輕鬆了下來。

他立刻把懷裏的小淫猴放到了地上,讓它引著去尋找這山腹中的天靈地寶。

不過在路過那兩件極品法器時他就再也不裝了,隨手就把兩件法器公然順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打算有時間再好好研究研究。

柳壽兒跟著小淫猴穿過這巨大的洞府盡頭,又進入了一道裂縫石洞,走了不遠就赫然發現了在裂縫的盡頭,有一株半人高的灌木,稀疏的枝條下竟掛著幾個像草莓一般紅豔豔的靈果。

小淫猴、壽兒飛奔過去七手八腳的把五六個果子都採摘了下來。

小饞猴張口就想吃那靈果,壽兒眼疾手快一把就奪了過來塞進了儲物袋中。

小淫猴氣鼓鼓地沖著他“吱吱”直叫。

能吸引著那詭異的銀色大蛇,拼死都要趕過來的靈果,豈會是凡物?

壽兒可不捨得把這種天靈地寶,就這麼讓這個小饞猴給吃了。

他打算回去好好思量思量,再決定到底是自己修煉用,還是拿到坊市上去賣個好價錢?

小淫猴是真生氣了,撇下他不管就又奔回了那個洞府大廳中去了。

柳壽兒也不在意,喜笑顏開地跟在它身後也向洞府大廳飛馳而去。

壽兒想起那名築基修士的遺留之物還沒有清理,不用想也知道一名築基修士的家產肯定是相當豐厚的。

想到儲物袋中的無數好東西,壽兒就急不可耐地加快了禦風術。

小淫猴已經先一步躥到了巨大蛇頭之上,抓耳撓腮地在蛇的後腦上又是摳又是挖的,不知在忙碌些什麼。

到底是還沒有多少靈智,也不想想那堅韌的蛇皮,連這築基修士的法器都很難破開,它一個小猴子僅憑一雙肉爪豈能挖開?

壽兒估計它是因為剛才沒有吃到靈果,所以跑過來拿這條死去的大蛇來出氣。

壽兒懶得去搭理那只正在氣頭上的潑猴,他現在著急想把那名築基修士從蛇腹中拉出來,然後再搜刮他身上的儲物袋。

壽兒看了看那蛇腹的傷口不足以拽出一個人來。

於是他一拍儲物袋掏出了門派給他配發的那柄下品飛劍,舉劍沿著傷口又使勁割了起來。

不過這蛇腹的皮太堅韌了,他割了半天都收效甚微,索性用清洗術,沖洗了一下這把宗門給的垃圾飛劍,就丟進了儲物袋裏,從那段蒼白手掌裏拿過了那柄赤紅色短劍。

只微微一用力,那傷口就被這柄赤紅短劍,輕易地割開了個大口子。

“好劍啊。”

壽兒讚不絕口,這兩廂一對比,壽兒突然覺得宗門給的那把下品飛劍太垃圾了,他估計要是拿到坊市上去賣叫價兩塊下品靈石都沒人要。

豁開了蛇腹,把那名築基修士從中拉出來時,那人已經被蛇肚子裏高腐蝕性消化液腐蝕得不成人形了,不過還好衣物都還沒有被消化掉。

壽兒翻來覆去的在那人腰間尋找儲物袋,可是除了一副腰牌外再無一物,他用靈力在手上護了一層保護膜後,把那副腰牌拿近了一看,上面寫著:合歡宗。

“合歡宗?聽鐘師兄講過這個門派是他所嚮往的門派,因為這個門派提倡雙修。這個門派好像在我們道神宗以北三百多裏。”

壽兒看著這腰牌在腦海中搜索著有關資訊。

“奇怪,一個築基大修士怎麼窮的連個儲物袋都沒有呢?”

壽兒有些失望地嘟囔著。

壽兒是個很有韌勁的小夥子,他對翻了一遍的築基大修士還是不死心,這次他翻找的更仔細了,甚至連人家的衣服都扒了下來,仔細翻著看,生怕遺漏了什麼寶貝似得。

“咦?左手好像還有枚戒指。說不定是個不錯的法器呢。”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興奮了起來。

為了確定這枚戒指是不是法器,他輸入靈力進去,結果驚喜地發現這戒指裏面果然另有乾坤。

他趕忙用神念進入查看,可這一看不要緊,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旋即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因為這戒指裏面是個巨大的類似於儲物袋的空間,看上去比他的儲物袋的空間要大了幾十倍。

這種戒指應該就是在道神學堂時,授業尊師提過的儲物戒指了。連他們道神宗的築基修士的身上,都很難見到這種東西,可見這儲物戒指的珍貴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這裏面儲存著許許多多的物品,粗略看過那堆物品後壽兒笑得眼睛都迷成了一條縫,嘴巴笑得咧得大大的再也合不攏了:

壽兒首先看到的是堆在戒指空間一角的晶瑩的下品靈石,壽兒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最少也有兩千多塊。

而且其中還有兩顆更大一號的更加通透的靈石,那應該就是壽兒從來都沒見過的中品靈石了。

其餘還有一本厚厚的書、幾個玉簡、兩卷斑駁的舊羊皮卷以及一堆的瓶瓶罐罐、靈草、兩件奇怪的法器(一條金屬鎖鏈,一張不知何用的大網)還有兩個漆畫木盒子、一個大箱子等等物品。

對壽兒來說,他最急需的是更高級的修煉功法,和能延長壽命的丹藥。

所以壽兒首先把哪本厚書取了出來:“這麼厚,肯定是本博大精深、無比玄奧的功法。”

把這本書拿在手中,只見封面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春榻秘技!》

“春榻秘技?果然我猜的不錯是一部秘法。”

壽兒滿懷期待地翻開了扉頁。

一張張畫得栩栩如生的香豔春宮畫映入了壽兒的眼簾:只見那逼真的畫面上男女不著寸縷,赤身裸體地親昵擁抱在一起,更過分的是這畫居然連女人的下體羞處,都畫的纖毫必現……

“這……這是……這個好色之徒!不知廉恥!”

單純的壽兒哪里見過這麼露骨的畫面?一時間看得臉紅心跳不已,不過他還是強壓住內心的強烈好奇,一把將這書丟進了儲物戒指裏,心裏卻是對這名合歡宗的築基修士極度鄙夷。

這位築基修士曾經在他內心的高大形象一下子就崩塌了。

“嘭……嘭……嘭”雖然早已把哪本淫書丟進了戒指裏,可壽兒的小心髒卻依舊狂跳不止,久久不能平復。

那一幅幅香豔的畫面對他幼小、純潔的心靈造成的衝擊太強烈了,太震撼了。

為了平復心情壽兒趕緊心煩意亂地翻起來哪些瓶瓶罐罐,想找到增加壽元的丹藥,可那些瓷瓶上根本就沒有標注,搞得他一頭霧水。

這些瓷瓶裏的丹藥他可沒有辦法確定是什麼效果,不得不放棄查看。

於是又把目光看向了角落裏的兩只有些特別的漆畫木盒,取出來,打開一只木盒的蓋子,裏面裝滿了小瓷瓶,大約有二十多瓶的樣子。

不過還好這次瓷瓶上都有標注,看到這裏的丹藥都有文字標注,壽兒欣喜地拿起一個個精緻的小瓷瓶仔細地看了起來:

“師妹夢曉開苞精血留存”;

“徒弟媚兒破瓜精血留存”;

“徒弟田魅破瓜精血留存”

……

“天啊,這是……這個變態,連徒弟都不放過?”

壽兒只看了幾瓶標識就看不下去了,因為他知道了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他現在對那名合歡宗的築基修士簡直鄙視到了無以復加。

憤然地關上了這只漆木盒又打開了另外一只漆木盒,這個盒子裏更是奇怪,怎麼全都是用細線綁成一小撮兒一小撮兒的頭髮?

而且細線上還掛著竹片文字標籤,壽兒好奇的拿起了幾小撮兒的頭髮,看那竹片文字標籤上到底寫些什麼:

“師娘婉貞八月初六交合,剃陰留念!”

“師兄道侶瑩瑩十月十七交合,剃陰為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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