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神秘的貴人

令東來自然知道岳山的遺卷是來自石青璇,一旦看了岳山的遺卷,那么就得牽涉進《不死法印》的爭奪里,甚至得像劇情里的徐子陵一樣,得跟“天君”席印、由鳥倦、“胖賈”安隆、“倒行逆施”尤鳥倦等等頂尖人物做一翻計較,簡直就與整個魔門為敵,這樣的買賣實在不劃算。

只不過令東來從一開始就在打《天魔策》的主意,一早就將自己定位在敵人的一方,那也就不存在所謂的麻不嘛煩和劃不劃算的問題。

“看來你是主意已決……”

魯妙子見令東來的神情,也不廢話,直接將霸刀和岳山遺卷遞給了令東來,隨后才說:“放眼全天下,除三大宗師之外,能有你這樣氣魄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五個人,看來老夫的任務完成得很完美啊,這也算是了結了一段心愿。”

令東來看著充滿血腥、暴戾林氣息的霸刀,不斷地摩挲著,其神態之認真完全超越了魯妙子的想象,似乎一點也不被其影響到一般。

突然,令東來問道:“魯老師為什么不問晚輩如何知道這把刀的身份?”

魯妙子倒也聰明,笑著回道:“沒辦法,霸刀岳山生前殺戮無數,這把刀所沾染的血冤之氣實在是太濃烈了。別說是你這種無限接近大宗師境界的人物,只怕知道岳山這一號人物存在的人都能洞悉。”

“是啊……”

令東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答了一句非答之話。不過他很快就追究起這些東西的起因來:“我也好奇,為什么這東西會出現在你這里呢。按照道理,魯老師跟霸刀岳山可是沒什么交接的。”

魯妙子笑著答道:“沒辦法,誰叫老夫的江湖輩分太高了,一些小輩解決不了的問題總是喜歡來麻煩我這個老頭子。不過說實在的,這一次的問題實在是太糾結了,我這位小友也是被迫無奈才來麻煩老頭子的。”

令東來也知道魯妙子的輩分大得嚇人,連“散人”寧道奇也要尊稱其為“魯老師”,難怪石青璇會來麻煩他呢。

不過這里邊令東來總有一點說不出的矛盾感,仔細一想,才知道矛盾的所在。

在原著里,此時的魯妙子已經到了彌留之際,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里還有時間幫石青璇解決麻煩呢。但是現在所見,魯妙子的傷勢似乎還沒到那么惡劣的地步,至少,多活幾個月絕對不是問題。

令東來不想出現什么紕漏,疑問道:“魯老師,雖然你的面色紅潤,氣息聽起來也比較平穩,但神色之中有一股難以掩埋的陰糜之色,不知道是否有一些難以訴說的隱疾呢?”

對于令東來洞悉自己的身份,魯妙子并不好奇,畢竟他連霸刀也一眼就認出來了,更不說名氣更高的自己了。但對于高人一等的洞察力還是非常驚訝,略微定了一下就笑問道:“閣下的眼力果然非凡,相信寧道奇在你這個年紀絕對沒有你這樣的修為。”

對于魯妙子的避而不答,令東來不去計較,反正令東來早就知道。他之所以提出來,只不過是想把自己的計劃進行得順利一點罷了,既然如此,令東來也就不再做過多的推委,直入主題問道:“魯老師,如果晚輩可以將您的傷勢治愈,不知道您可以給我一樣東西么?”

魯妙子聽得渾身一震。

這個暗傷已經折磨了他許久,逼得他在這里做縮頭烏龜這么多年,做夢都想將其根除。只可惜“天魔氣”這東西可不是藥石可以驅逐的,需要一個內功修為遠遠凌駕于“陰后”祝玉研的超然存在,即使三大宗師也不行,這樣的人目前還不存在于世;第二條路,就是尋找修煉“天魔氣”的魔教之中為其根除,只可惜這個也是難如登天。

原本魯妙子早就死了心思了,但現在一聽,登時來了精神。

不過魯妙子也是鎮靜,冷靜地問道:“那不知道閣下要老夫什么東西。一些實質性的存在,老夫自然是不會稀罕,但是一些違背道義的,老夫就不可能接受了。”

令東來早知道魯妙子會這樣說,干脆地問道:“那世人為之瘋狂的‘楊公寶藏’是不是出自前輩的手筆?”

“沒錯。”

魯妙子應得很有力,他隱約知道令東來要什么東西了。

令東來說:“我所要的東西很簡單,那就是‘楊公寶藏’的構造圖,完完本本、一點紕漏也沒有的構造圖。”

“楊公寶藏”是魯妙子生平的杰作,自然是知之甚詳,不過他的臉色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內陰晴變化了數通之后,終于應肯下來:“相信你也從那兩個小子的嘴里知道了‘楊公寶藏’的位置,再加上我的構造圖,里邊的機關對你來說形同虛設。哎,我只希望你的出發點是好的,否則我就是大罪人了……”

“多謝魯老師成全……”

令東來給了魯妙子一禮。

魯妙子這一禮完全受得合理,也就欣然接受。不過令東來接下來的一席話就讓他不知是笑好還是怒好:“雖然晚輩的內功修為不俗,但還不止超越三大縱使的地步,而且晚輩暫時也不會什么奇功異法,來根除魯老師身體內的天魔氣。不過只要再給晚輩些許日子,晚輩就有辦法兌現承諾。”

魯妙子還能有什么話說,現在只能把死馬當活馬醫了。

令東來也不是在空手套白狼,他是有八、九分把握才會夸下如此海口的。畢竟令東來可是與大魔頭任我行糾纏了那么久的狠角色,雖然不會《吸星大法》,但也對其詭異的運轉方式有多少分熟悉,再加上鐵勒飛鷹曲傲的三大神功都有吸收對方功力的特點,只要給令東來知道“天魔功”的具體運轉方式,相信根除魯妙子體內的天魔氣絕對不是問題。

而“天魔功”的具體運轉方式,自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魯妙子仿佛覺得剛才的大起大落影響到自己低迷了十數年的心境,情不自禁地感嘆道:“哎,枉費我活到這個歲數,居然還看不破生死……”

令東來安慰道:“怕死是人的天性,我也很怕……”

“哎……”

不過魯妙子沒領悟什么,只是以一聲嘆息作為回應。

頓了一下,令東來覺得這樣說下去,氣氛會尷尬起來的,馬上想到李密與四大寇的事情來,連忙問道:“魯老師,你知不知道飛馬牧場究竟來了什么貴客呢?似乎最近的形勢很微妙喔……”

魯妙子以為令東來在說那件事,好沒脾氣地回道:“看來你的生活環境太過閉塞了,竟然不知那個昏君在數天前被宇文家宰了。現在天下大亂,飛馬牧場自然是要有一些準備。”

“呃……”

令東來早就料到楊廣必死,所以對他的死沒有多大的反映。

魯妙子難得打開話題,說道:“這個昏君死得倒好,省得繼續敗下去,把我們漢人的元氣都給磨沒了。只不過這一次的弒君之謀,宇文家做得很充分,一下子控制住整個揚州,現在他們的聲勢如日中天,一躍成為四大閥之首,讓天下好多人失望了。”

頓了一下,魯妙子又繼續說道:“這不,為了增加自己的資本,李家的使者昨天就來到牧場,似乎要建立長期的聯盟關系。”

令東來幾乎本能性地詢問起來:“李家來的是什么人?”

魯妙子以為令東來只是好奇而已,就直接回道:“李家表面上只派來一個姓柴的世家子弟,但依我的觀察,他們肯定還有一個身份顯赫的貴人隱秘在其中。只是我沒去關心,所以不知道具體是誰而已。”

令東來馬上就聯想到“李秀寧”來,但是仔細一想又不是,如果是李秀寧的話,她根本不用這么遮遮掩掩,大可像原著里一樣光明正大的出使。而大唐里適合出使的人,也就剩下幾名元老大臣和三個兒子了。

想到這里,令東來雙眼閃過一個莫名其妙的殺意。

魯妙子的心突然一刺,似乎感覺到什么不妙的事情,但令東來接下來的話就讓他安心了許多:“如今宇文家成為四大閥之首,肯定是眾矢之的,估計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周邊的勢力吞噬掉。那么接下來,最有可能問鼎中原的四大閥就剩下李家、獨孤家和宋家了,可惜獨孤家有王世充制縛著,難以發展,而偏安于南的宋家大可不必理會,由此一看,李家的形勢大好啊,看來我是得借助李家的影響力了……”

當然的,最后一句話只不過是令東來在安魯妙子的心而已。

魯妙子似乎起了興趣,問道:“你怎么就認為是四大閥才有資格問鼎中原,現在如日中天的瓦崗軍,雄據江淮沃土的杜伏威,戰力非凡的劉武周和竇建德都是有資格問鼎天下的梟雄,你怎么那么的偏執呢?”

令東來笑著回道:“魯老師,這里邊的微妙你我也知道,四大閥的勢力根深蒂固,絕對不是白手起家的起義軍所能比擬的。況且瓦崗軍有內亂之憂,江淮軍品行不端難成氣候,劉武周只不過是突厥人的狗而已,竇建德的資歷太淺、位置偏遠,難成氣候。”

魯妙子聽得不住點頭,天下間能有如此見識的,恐怕不會超過十只手指之數。想及一事,魯妙子連忙提醒道:“昏君一死,各地的起義軍更如雨后春筍,再加上各大世家、軍閥擁兵自重,天下大亂。吾又聽說慈航靜齋的傳人拿著‘和氏壁’重出江湖,尋找亂世明主,不知道你對此事又有何評價?”

令東來就欲自飲一杯的手稍微一頓,隨后就說道:“慈航靜齋和凈念禪院號稱白道兩大領袖,只可惜他們的功力之心太過濃重,至多就能稍微影響一下大勢,并沒有決斷天下蒼生的權力。”

魯妙子終于明白令東來心里的定位,暗自嘆息了一聲。

他也知道修為達到令東來這種境界的,很難用言語改變其立場,因為一旦改變,也就意味了令東來的武道之心也會隨之改變,是好是壞,那就無從推測了。

令東來知道是時候了,將自己最后的底牌拿出來,說:“魯老師,晚輩最近湊巧獲悉李密與四大寇針對牧場的陰謀,估計他們近期就會有所動作,希望魯老師多加提防。”

“這……”

魯妙子的確被這個消息給驚住了。如今能讓他牽掛的,也就剩商秀珣一人而已,如果牧場出了事情,那么魯妙子難辭其疚,無顏面對商秀珣死去的母親。

但令東來的神情,魯妙子馬上洞悉了令東來的意圖,問:“臭小子,有什么要求你才肯出手你就直說吧,別跟我耍心機了。”

令東來早就知道魯妙子會為了商秀珣答應自己的,不過令東來也不想獅子大開口,說道:“很簡單,我需要魔門各個門派的重要人物和山門地點的詳細資料,僅此一條而已。”

魯妙子以打量怪物般的眼神看著令東來,好一陣子之后才感嘆道:“小子,你的胃口比我想象的還要大,不過這是你的事,我這個過時的老頭子理會不了那么多。”

“多謝魯老師的理解……”

令東來最怕的就是魯妙子因為自己的立場問題不肯與自己合作,現在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好了,你把你的詳細計劃告訴我吧,我看能不能幫你一把……”

“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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