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彼岸花語

“你瘋了嗎?!

奧瑞科先生,我很感謝你能如此維護我。

但也不要因為那個人的無禮言語而如此衝動吧!

趕快取消決鬥吧,我在玫瑰之吻呆了這麼久。

那些侮辱對我來說早已習以為常了,請不要因為這點事情使自己身處險境……”

伊斯坦莎紅著眼圈,將發抖的寶石商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不,現在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你而無所作為。

雖然我應該,應該打不贏的。

但至少要讓他知道就算是天位強者,也沒有資格這樣說伊莎小姐。

嘶~……

為什麼剛才我感到身上好冷,幾乎冷得無法動彈。

不過現在好多了呢……”

奧瑞科一邊認真對伊斯坦莎說道,一邊搓著手,不知為何,他明明在出汗。

但就是感到渾身發冷。

“……別傻了,你想通過這場決鬥無論輸贏都只是讓提拉米知道你維護我的勇氣與決心是麼?

但你真的以為這場決鬥即便輸了也會雖敗猶榮麼?

你覺得像天之勇者那樣的大人物,根本就不屑傷害你,稍微給你點教訓就會罷手麼?

知道你為什麼剛才會感覺到冷麼?

那不是屋裏的爐火不夠旺,也不是你著涼了,而是剛才你被他的殺氣鎖定了!

那個提拉米是真的想要殺掉你!

你懂麼!?

你沒殺過人,所以只會簡單感覺到冷。

但我殺過很多很多生靈,太熟悉這種氣息了。

他絕對、絕對,是要殺死你的……

所以,我求你,取消決鬥,我也馬上離開,不會再拖累你了。

這些日子……

承蒙你的照顧,我非常……”

伊斯坦莎終是不想讓奧瑞科因為自己而死去。

於是她想努力阻止這場肯定會出人命的決鬥。

大魔王剛才在察覺提拉米的殺意之時還曾想出手教訓一下想要行兇殺人的人類勇者。

但結果發現提拉米所有的殺氣都指向寶石商人,對自己則沒有產生一點威脅。

於是,感覺不到威脅,也沒有一點怒氣值的身體依舊處於,讓她崩潰的癡女肉便器受虐狂狀態模式,根本提不起一點力量打人。

而提拉米釋放出的殺機是如此明顯,勇者顯然不認為現在所有力量深深內斂於體內的伊斯坦莎,和根本就沒有力量的奧瑞科能感覺到自己要殺人。

卻不知道無論他人類第一強者的實力或是那些多年來征戰殺伐所積累的殺氣,對隨便放個技能威力都接近核彈,身上大約背著幾十萬條人命的大魔王……

伊斯坦莎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事實上,實力與日俱增的伊斯坦莎。

在薩迦蘭卡這個位面早已經沒有任何什麼能夠威脅到她了,所以面對所有人類的侵犯與淩辱,她都反抗不了。

這種前提下,也只有當女魔王因某些事而徹底憤怒時,才能勉強發揮出一些自己身體的力量。

“……呃,他不會真的殺死我吧……

你是為了不讓我冒險,故意嚇唬我對不對?”

胖商人臉色發青哆嗦著問道。

伊斯坦莎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再理會他,轉身離開了大廳。

黃昏的斜陽將提拉米矯健挺拔的身軀映照得有些孤寂,低眉閉目、抱胸而立的人類第一強者,正在寶石商人奧瑞科莊園外的楓樹林裏等待著那個可笑的決鬥對手來臨。

忽然,他睜開了眼睛,嘴角上翹,輕笑著開口說道:“怎麼,他後悔了,不敢出來所以把你讓給我了麼?”

“是的,畢竟你們之間實力相差太懸殊……

我跟你走,決鬥取消了……”

伊斯坦莎歎了口氣,認命般低聲說道。

最後,她終是不忍心讓一直都真心對待自己的胖商人因此而喪命,決定放棄堅持,暫時屈服順從面前的男人。

“哼哼,幾天不見,你打扮得更漂亮了呢……

如果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我還真以為面前站著的是哪國的公主或是皇后呢~。

真難以想像。

這麼美麗高貴的女人,幾天前還是一位淫蕩的娼妓……”

提拉米轉過身,看著被夕陽餘暉鍍上一層淡金色光暈的伊斯坦莎,楞了兩秒後用一種諷刺的口吻對她說道。

提拉米伸手輕撫開伊斯坦莎鬢邊垂落的長髮,用手指在女魔王滑膩嫩白的臉頰上滑動,指間掌上傳來的美妙觸感依然讓他如癡如醉,生氣歸生氣。

但他卻無法對眼前這個給他特殊感覺的美豔女子真正產生恨意。

他也不得不承認,身著華麗正裝長裙的伊斯坦莎,實在是美得令人挪不開眼。

即便是和自己妻子相比,也絕不遜色,性感程度甚至還要更高一籌。

這樣的美色也的確足以令世上的男人為之癡狂。

“……我已經離開了娼館,不再是一名妓女了,請你尊重我……”

伊斯坦莎面無表情的平靜說道。

內心裏提拉米這種不時強調她曾經身份的輕賤口吻,讓她剛剛癒合的瘡口又開始刺痛起來。

“哼,怎麼?

覺得羞恥,不想讓人提起嗎?

剛剛還很驕傲的對我宣佈,你是那個商人的未婚妻。

那現在,你的身份又是什麼呢?”

伊斯坦莎這種疏離的態度自然引起了提拉米的不爽,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打碎伊斯坦莎所有的自尊與矜持,讓對方徹底擺正心態,永遠乖乖的做一個聽話的寵物。

“……我,是提拉米大人的奴隸……”

伊斯坦莎低著頭屈辱說道。

這種完全正常、完全清醒狀態下的被欺淩,讓她感到非常羞恥,她對提拉米的特殊情緒,讓她一直都希望對方能夠尊重她。

但這小小的願望,現在看起來卻遙不可及。

“嗯,很好……

不過,奴隸穿得這麼招搖可是不對的,床奴在沒得到主人允許的情況下是不能穿衣服的哦~……”

提拉米邪笑著進一步踐踏了女魔王的尊嚴。

“等去到你那裏我就脫掉,不再穿這些衣服了好麼……

這裏很冷……”

伊斯坦莎咬著嘴唇低聲抗拒道,她沒有說謊。

此時此刻她真的感到心冷刺骨。

“脫掉,不要讓你的主人說第二遍……”

儘管伊斯坦莎臉上的委屈與可憐讓提拉米心疼。

但他還是決定先讓面前的女人學會對自己一切要求的絕對服從後再想辦法彌補現在對其造成的傷害。

伊斯坦莎突然沉默了下來。

因為提拉米的霸道和無禮已經使得她的身體因靈魂的暴躁憤怒而產生了一絲怨氣。

這種負面情緒,直接導致體內力量從長眠中有了一點復蘇的跡象。

女魔王抬起頭,用冰冷的血紅雙眸與因她不聽話而漸漸皺起眉頭的提拉米對視著,同時再心裏默念:“你個二貨,再這麼折騰下去,你爸爸我可真的要急了,別再逼我了,我發起火來就會打死你,我真的會打死你,很殘忍的……”

“……你!

竟敢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勇者提拉米帶著幾分氣急敗壞的高聲怒吼道。

作為人類第一強者,他已經很少有如此失態的情況發生了。

因為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提拉米好像感覺自己被滾燙的鮮血所吞沒,隨之而來的,就是脊背上泛起的刺骨冰寒。

他不知道為何會突然出現這種能夠令他這位世間巔峰存在的強者毛骨悚然的幻覺。

但當提拉米苦思這感覺從何而來時,卻發現自己已在不知不覺間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而他面前的紅發女人正用一種讓他非常不安的眼神,凝視著他。

提拉米並不知道。

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怖與絕望並非是虛妄的幻覺,而正是他身為絕世強者對於致命危險的本能反應。

正如不久前奧瑞科會因身經百戰、雙手沾滿強敵鮮血的提拉米所發出的強烈殺氣而感到寒冷,提拉米此刻也同樣被滅亡過無數種族、屠盡無數生靈的大魔王……

伊斯坦莎因生氣而洩露出的一絲怨恨感到驚懼不已。

與兩人第一次邂逅時有所不同。

此時他(她)們彼此間實力的差距變得更大,大到他根本難以想像。

“嗚~……!”

終於,提拉米無法忍受伊斯坦莎這冰冷的視線,他氣色懊惱的走上前去,就像宣誓所有權般十分霸道地將伊斯坦莎強行摟進懷裏,低下頭。

在對方錯愕愣神間狠狠吻住伊斯坦莎的誘人紅唇,反復研磨含咬。

紅發女人唇舌甘甜的滋味讓提拉米從開始時氣急敗壞的報復,又迅速演變為了癡迷沉醉的索求。

而女魔王也在勇者那高超的吻技下再次淪陷為了男人嘴裏的可口美味,身體癱軟在對方懷抱裏,任君採擷。

口中只剩下了一連串苦樂難明的喘息與呻吟。

“哼……早這樣不就好了。

剛才還一副不可侵犯的樣子,現在還不是給我變得乖乖的……”

懷中尤物那誘人的甜美味道,以及窈窕嬌軀欲拒還迎扭動間的柔軟觸感,瞬間就沖掉了勇者心頭的疑慮。

結束了這個幾乎奪去伊斯坦莎所有呼吸能力的長吻,他一眨不眨看著紅發女子眯起來的狹長雙眸裏泛著的波光水色,心底最柔軟處再次出現的親切感伴隨著原始的欲望交織在一起不停帶給他對這紅發女人難以描述迷戀與渴求。

而被吻得七葷八素的伊斯坦莎,也是不由自主的春情萌動,全身發軟的她只能老實被控制在提拉米的臂彎裏。

“我既然答應做你的奴隸。

當然會乖乖的和你回去,所以,我們現在就走好麼?”

伊斯坦莎暗歎一口氣,自己這淫亂不堪的身體實在是對提拉米的侵犯沒有一絲抵抗力。

剛才那一吻的時間,已經令她那處分泌出的蜜汁浸透了內褲,順著大腿根流到了裙子內的黑色絲質吊帶襪上。

女魔王只能儘量平穩下情緒,偷偷加緊雙腿,由推拒變為順勢回摟住對方,貼近提拉米臉部。

在其耳邊輕聲說道。

時間緊迫……

伊斯坦莎必須儘快引著提拉米離開此地。

因為那個愚蠢而又不自量力的可笑胖子,已經向這裏走來。

因為她可以清晰的聽到奧瑞科身上穿著的厚重鎧甲的摩擦聲和肥胖的鎧甲主人那急促的呼吸聲,以及更加明顯的沉重腳步聲,而這一切,是強如勇者提拉米都還沒有感知到的動靜。

“這個傻瓜竟然真的來決鬥了……

不行,一定要阻止這不該存在的可笑決鬥……”

儘管已經早有預感。

但當悲劇真的即將發生時,大魔王才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必須儘快挽回這一切,她在心中有些慌恐的這樣想著,纏住提拉米的手臂,緊貼著對方輕輕扭動身軀,用自己那對豐滿的肉球反復摩擦著勇者的身體。

用肢體動作和敏感部位來挑逗刺激男人,是妓女們招攬客人的慣用手段,而對已經從事妓女工作一年多時間的伊斯坦莎,來說。

這種伎倆自然是駕輕就熟的信手拈來。

“好不好嘛~~主人,快帶我離開吧~。

這裏又黑又冷,我們去趕快去找個舒服的地方過夜吧……

人家那裏好癢呢~……”

雖然隨著胖子商人氣息的接近,而使自己內心裏已經有些焦急。

但早已學會如何隱藏自己情緒的伊斯坦莎,臉上的媚態卻沒有絲毫變化,她一邊在提拉米耳邊似撒嬌、似嬌嗔般的柔聲低語,一邊竟然拉著提拉米的右手,探進自己裙底,去觸摸自己分泌著愛液的濕熱私處。

“……真不愧是讓我都難以自持的女人。

這樣的邀請恐怕世上不會有任何男人拒絕,你這些話令我非常滿意,以後也要一直保持這種語氣,多說給我聽……

當然。

如果是真話就更完美了……”

提拉米左手捏起伊斯坦莎那精緻的下巴,強迫對方看著自己,右手將自己手指上沾染的蜜液輕輕塗抹在女魔王紅潤的嘴唇上,笑著低聲說道。

有那麼一刻,他差點就被伊斯坦莎突然的勾引所攻陷。

但隨即他立刻懷疑起來: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態度前後反差太大了,到底是什麼,讓她忽然就發生了轉變。

當提拉米暫時克制住了被大魔王的色誘而勾起的欲望,冷靜下來後,他很快就察覺了遠處正在接近的氣息,頭腦非常聰明的人類勇者馬上就醒悟到了伊斯坦莎這樣做的原由……

前所未有的怒火,再次升騰燃燒,提拉米笑容下隱藏著瀕臨噴發的火山。

隨著他的話語。

在勇者海藍色的眼眸裏終於映照出了伊斯坦莎那美豔妖嬈俏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

這更確定了提拉米的猜測和推斷:“這個該死的女人!

竟然是為了保護那只醜陋骯髒的豬玀才順從我的!

難道她真的喜歡那個粗俗低賤的商人……

不,不行!

她是我的!

她只能喜歡我!”

“親,親愛的~,你在說什麼啊……

我當然說的都是真話,我真的想做你的女奴。

那邊的獅鷲是你的嗎?

太好了,我還沒坐過那種東西呢~,咱們快走吧。

這裏我一秒鐘也不想多呆了……”

伊斯坦莎終於無法保持住那種虛假的柔媚,她有些臉色發白的訕笑著說道。

並迫不及待拉的拉扯著提拉米的外袍向不遠處那頭體型巨大、身披秘銀護甲的獅鷲走去。

“別著急嘛,我親愛的伊莎寶貝……

你的主人還有一場約定好的決鬥要完成……

瞧,你剛才那個所謂的未婚夫來了,呵呵呵……

我還真是有些佩服他的勇氣呢……”

提拉米揮手制止了伊斯坦莎的拉扯,揚起下巴示意對方看自己身後,從最後一抹殘陽在樹林縫隙間斜斜灑下的斑駁暮色中。

那個方向逐漸顯現出奧瑞科極其容易辨認的矮胖身形。

“你聽我說,我答應你的一切要求,以後永遠都會聽你的話,我只求你不要再進行什麼決鬥。

你我都清楚,他對你沒有一點威脅。

這場決鬥毫無意義,既然你已經得到了我。

那麼,現在就帶著我一起離開不好嗎?”

伊斯坦莎深吸一口氣,用盡量平靜的口吻,向勇者乞求道。

“……永遠都聽話?

那好吧……

剛才我要求你怎麼做來的?”

提拉米眯眼看著伊斯坦莎,用嘲弄的語氣低聲對其說道。

已經被內心的負面情緒所控制的勇者,醞釀著對這個背叛自己的紅發女人更嚴酷的懲罰。

他現在要看看伊斯坦莎到底能為那個膽敢和他搶女人的卑微爬蟲做到何種程度。

揮手間……

伊斯坦莎毫不猶豫的一把撤掉了身上華貴的衣裙,又在提拉米盯著她單薄的內衣褲的玩味眼神裏,繼續咬牙扯下這些最後的遮羞物,渾圓高聳的巨乳與光潔無毛的門戶再一次赤裸裸展現在面前這個奪去她貞操,並反復羞辱她的男人面前。

“這樣總滿意了吧?

我們可以走了麼?”

北方初冬的寒風裏……

伊斯坦莎光著身子,顧不得用雙手掩蓋女性最私密的那些部位,再次拉住提拉米的手臂,顫聲催促對方離開此處。

身後已經發現這邊異常情況的寶石商人正喊叫著女魔王的名字向兩人跑來。

“真是聽話的女奴呢。

不過,就這樣離開似乎不太好吧……”

提拉米將伊斯坦莎拉進自己懷抱裏,英俊面容上竟浮現出一種有些扭曲的怪異笑容,他用手指勾起大魔王胸前的乳環揉搓把玩,緩緩輕聲說道。

看到伊斯坦莎為了保護那個醜陋如豬般的商人,竟放棄了一切矜持與自尊來迎合自己,胸腔充斥的妒火已經幾乎讓提拉米難以維持住他一貫的優雅微笑。

“不要……

我,我求你了……

主人,放過他吧……

我永遠都做你的奴隸……

我一定永遠都聽你的話……”

因商人的到來,而已經焦急不安的伊斯坦莎。

在疏忽大意下因被提拉米拿捏住了胸部的致命弱點,而又一次徹底失去了掙扎反抗之力。

無奈下……

女魔王只得迅速擠出了大量鱷魚的眼淚,哭著向提拉米連聲哀求道。

在人類世界裏呆久了……

伊斯坦莎自然也早就學會了那些女人們特有的表演技能。

“……真是偉大的愛情。

這樣……

我就更不能忍心讓你和你的未婚夫就這麼不告而別了……”

看著懷中女人第一次露出這副淚眼朦朧、柔弱無助樣子的提拉米再也笑不出來,九分暴怒與一分心疼混合在一起的複雜情感讓他的聲音變得陰森低沉,望著寶石商人方向的藍色雙眼中那絲冷然殺機已經無法掩飾。

大魔王的眼淚不但沒能打動提拉米,反而更加重了他對情敵的恨意。

“……”

伊斯坦莎瞬間就感知到了提拉米身上更勝於前的殺氣,如今的她不禁覺得自己就算沒蛋也很疼。

身體完全被勇者控制住的大魔王,只能咬著嘴唇絕望的閉上雙眼,任由大滴的淚水順著俏臉滑落……

伊斯坦莎這下是真哭了,一邊哭一邊在心裏默默吐槽;

我去年買了個表的。

這特麼是誰說的女人的眼淚就是對付男人最好的武器來的、特麼是誰說的只要女人一哭,男人就會變得心軟來的……

尼瑪,你特麼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放開她!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與女人無關!

伊莎小姐你怎麼了!?”

身穿一身造型誇張、表面鑲滿各色寶石的金色鎧甲的奧瑞科終於氣喘吁吁的跑到兩人面前。

他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正全身赤裸著被那個所謂人類世界最偉大的英雄所挾制,紅發女子那絕美嬌顏上滑過令人心碎的淚水,膽小怯懦的寶石商人終於忘記了恐懼,從腰間拔出一把同樣鑲嵌著無數寶石裝飾的華麗長劍,指著提拉米大聲怒吼道。

瞅著寶石商人這身霸氣側漏的戰鬥裝束,無論是提拉米還是伊斯坦莎都一致的感到一陣無語;

由高純度黃金打造而成的戰甲。

雖然造價高昂貴重無比。

但除了大大限制佩戴者行動速度外,並不具備任何防禦力加成。

同樣用黃金鍛造的長劍也是和盔甲配套的土豪裝備,均屬於那種中看不中用,一碰就會碎掉的珍貴藝術品。

“呃……他是認真的吧?”

提拉米有些眼抽的問道。

“應,應該是吧……

不對!這不重要。

那個,奧瑞科先生,我已經決定做提拉米大人的女奴,並跟著主人離開這裏……

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欠你的錢我以後一定會加倍還你,另外,你們之間的決鬥已經取消,你不必再管我了,趕緊回去吧。”

反應過來的伊斯坦莎,第一時間就試圖制止住寶石商人的愚蠢行為,儘量不給提拉米傷害對方的機會。

“不行!

我不同意!

伊莎小姐好不容易才恢復了自由之身,不能再次成為別人的女奴!

就算是提拉米大人也沒有權利這樣做!”

奧瑞科毫無懼色的瞪視著面前高不可攀的可怕對手,憤怒地大聲說道。

“夠了!

這都是我自願的!

我喜歡提拉米大人,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現在,你給我馬上走!”

哭笑不得的伊斯坦莎,一邊不停的給突然開始犯中二病的寶石商人使眼色,一邊打斷奧瑞科的話語,不讓他再繼續刺激自己身邊這個嫉妒心與佔有欲強烈、且又心狠手辣的傢伙。

“……呵呵,我的伊莎寶貝真是既聰明又溫柔呢……

為了保護這個白癡,哼哼……好吧。

雖然都是謊話。

但依然讓我很高興。

那麼這次我就放過他吧……

哼,殺他只會令我的劍蒙羞。”

聽到伊斯坦莎說喜歡自己後。

哪怕可能只是一句敷衍的謊言,也使提拉米心情好了幾分,身為正義陣營的他其實也並不想濫殺無辜,只是不知為何,他對伊斯坦莎的那種古怪執念,幾次都令提拉米失去自控能力。

這樣說著,勇者再不看奧瑞科一眼,一把抱起伊斯坦莎,將獵物禁錮在自己懷中,轉身離開。

“等,等一下!伊莎小姐……

你,你真的喜歡這位提拉米大人麼?

如果你真喜歡他的話,為什麼你臉上還掛著淚水?”

奧瑞科攔在提拉米麵前。

在勇者越發危險的眼神,注視中,對被他公主抱在胸前的伊斯坦莎,認真問道。

“我,我這是因高興才流的眼淚呀,完全不必擔心啦,以後我和勇者大人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的……”

伊斯坦莎為了讓寶石商人安心,給了他一個笑臉。

但這笑容卻有些苦澀。

甚至於,眯起的眼眸裏仍然有晶瑩溢出。

“好。

那麼提拉米大人,我可以問你兩個問題麼?”

一直腦子不太靈光的奧瑞科,突然在這一刻似乎感受到了伊斯坦莎的心情,也明白了這個自己心愛的紅發女子隱藏著的那份執著與驕傲。

因不耐煩而皺起眉頭的提拉米終於還是輕輕頷首沖奧瑞科示意。

“第一個問題,尊敬的提拉米大人,你是否也喜歡伊莎小姐?”

寶石商人深吸一口氣,直視勇者雙眼,平靜的開口問道。

“當然。

這正我再次來到阿加裏克來尋找她的原因,我要她以後永遠都陪在我身邊……”

說罷,得意洋洋的提拉米還故意低頭輕吻了一下伊斯坦莎的額頭。

“好。

那麼第二個問題,你是否會像我這樣讓伊莎小姐成為你的妻子,並保證她的自由。”

奧瑞科覺得提拉米對伊斯坦莎似乎也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存在,他也認為英俊而又強大的人類勇者和他最心愛的伊莎小姐更加般配。

但寶石商人仍執著的堅持伊斯坦莎應該得到尊重和愛護,並不能就這樣做別人用來泄欲的女奴,她值得別人全心全意的去愛。

“哼,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我的妻子是伊比斯帝國長公主,而這位剛剛還以你未婚妻來自居的妓女當然沒有資格成為我提拉米大人的妻子,以她的身份只配做一個用身體來取悅我的床奴。”

因這個問題而頗為狼狽窘迫的提拉米,有些惱羞成怒的回答道。

人就是這樣,越是無法做到的事情,就越不願讓人提起。

又一次因失去冷靜而說錯話的勇者,明顯感覺到伊斯坦莎的身體。

在自己懷中僵了一下。

他有些不敢看懷中女子的臉,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抱著女魔王繼續向不遠處,自己的坐騎獅鷲走去。

“站住!

我們的決鬥必須進行!

因為你配不上伊莎小姐,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會讓你將她帶走!”

奧瑞科笨拙地再次攔住提拉米的去路,他雙眼中再見不到一絲畏懼與猶豫,手中長劍直指提拉米胸前,用毫無回轉餘地的口吻斬釘截鐵地對勇者大聲說道。

寶石商人外形雖然醜陋平凡。

但卻有著旁人難以企及的無垢靈魂。

他能感覺到伊斯坦莎與提拉米之間那種愛恨交織的複雜情感,所以,他為了心上人能夠得到幸福而真的打算放手,將伊斯坦莎託付給提拉米。

他同樣知道伊斯坦莎在被自己喜歡的人輕視羞辱時的那種傷心與失落,他認為即便是高高在上的英雄勇者,也沒有權利隨意踐踏別人的尊嚴,尤其是這位被自己視作無價珍寶的美麗女子。

在奧瑞科的天真世界裏,相愛的雙方應該是均等的,絕不是那種以愛為名的施捨和輕慢。

於是,他做出了一個愚不可及的決定。

那就是通過這場決鬥來告訴提拉米,伊莎小姐是值得任何人拼上性命來守護的女人,也不容任何人輕賤詆毀。

“……你真的這麼想死麼?”

提拉米的眉頭越皺越緊,懷中女人柔軟細膩的身體已經徹底勾起了他的欲火,正準備先帶著到手的戰利品找個沒人地方先解決一下的人類勇者,對寶石商人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行為越來越失去耐性。

如果不是剛才說錯話而顧忌伊斯坦莎的心情,他早就一腳把面前的這個矮胖子給踹死了。

幾天來的焦急尋找也讓提拉米能夠正視自己非常非常喜歡懷中這位紅發女人的事實,無論如何,他終是不想總看到伊斯坦莎傷心難過的樣子。

“奧瑞科先生,我剛才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麼,我喜歡提拉米大人,並自願成為他的女奴。

這件事和你無關,請你不要妨礙我們,馬上離開這裏,你不是答應過我以後什麼事都聽我的嗎?”

伊斯坦莎雖然配合著提拉米的公主抱用雙臂環住勇者脖頸,溫柔依偎在對方懷裏,並轉頭沖著奧瑞科努力做出一副厭棄的表情。

但從下巴處滴落的淚珠卻在讓寶石商人心痛的同時,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

也讓一直都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提拉米更加怒不可遏起來,驕傲的人類勇者絕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為別的男人流淚。

“伊莎小姐……

對不起。

這次我不能聽你的話了……

提拉米大人。

如果這次決鬥我贏了,請你不要再繼續糾纏伊莎小姐,並為你不久前對她的出言不遜而道歉。

如果……

我輸了,伊莎小姐可以跟你走。

但也請你能尊重她……”

奧瑞科的決鬥宣言更像是交代後事。

此時,就連殘暴邪惡的大魔王,也忍不住,轉頭將臉埋進勇者胸口無聲哭泣。

本想掙扎阻止這場決鬥的伊斯坦莎,終於還是沒法擺脫提拉米那根勾住她乳環的手指,絕望無奈中自暴自棄的不再做任何抵抗的選擇閉上雙眼來逃避一切。

提拉米也有些動容的收起輕視,沖著奧瑞科微微點了一下頭,以示認同。

夕陽最後一抹光終於消逝在山巒疊嶂的遙遠彼端,寶石商人奧瑞科大吼一聲,舉劍砍向提拉米手臂,多少受過一些劍術訓練的奧瑞科這一基本的劈砍動作還算到位,他想通過攻擊提拉米手臂來促使對手放開對伊斯坦莎的挾持。

然後在拼上性命掩護他的伊莎小姐逃跑。

但天真的寶石商人顯然忽略了他和對手之間難以計量的巨大差距,面對奧瑞科這速度與力道都不值一提的斜劈,提拉米一動不動的只在劍刃即將觸及自己胳膊的瞬間,騰起鬥氣護甲。

肉眼可見的淡金色鬥氣撞在寶石商人那把裝飾華麗的長劍劍鋒上,一聲脆響,長劍被震為兩截,彈飛的斷劍劍刃以比來時快了數倍的速度從奧瑞科脖子鎧甲的縫隙間劃過,旋轉著沒入樹林深處。

還保持著出劍姿勢的寶石商人,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手中的半截斷劍,緩緩躺倒在地。

脖頸處發出一陣陣清脆而又詭異的“嗤嗤”聲,迸出的鮮血透過金色鎧甲迅速在地面的白色積雪中四散開來,猶如一朵綻放在潔白畫布上的鮮紅罌粟。

不自量力的寶石商人頸部大動脈被自己斷掉的武器碎片割斷,被反彈後附著著提拉米鬥氣的斷劍所造成的傷口根本無法治癒,奧瑞科只能苟延殘喘的等待著鮮血流盡後死亡的降臨。

“主人,求你放開我,讓我陪他度過這最後的幾分鐘好麼?”

到頭來還是什麼都阻止不了的伊斯坦莎,輕聲在提拉米耳邊哀求道。

“……”

提拉米默然將伊斯坦莎放開,並解下自己的披風,遮住女人有些顫抖的赤裸身體。

手刃這不堪一擊的情敵後,妒火與憤怒隨著對手正迅速逝去的生命而消散。

望著暮色寒風中紅發女子那孤寂蕭瑟的背影,酸澀的憐惜與心中泛起的陣陣刺痛終於讓提拉米找回了理智。

“你很久都不會原諒我吧……

對不起,我真的沒法不去嫉妒這個擁有你笑容的男人,你全部的一切都只能屬於我……今後,我會加倍補償你,永遠都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

提拉米這樣想著,也決心如奧瑞科般為心愛之人守護一生。

“咳咳……對不起,伊莎小姐,我太沒用了……”

嘴角處都溢出鮮血的寶石商人,看著跪坐在自己身旁的伊斯坦莎,扯出一個虛弱而又帶幾分抱歉意味的尷尬笑容。

“現在知道自己沒用了?

早幹嘛去了?

不聽話,活該,你看看你這噴血的速度,一看就是個高血壓,來世一定記得多運動,可別這麼胖了……

他想把我帶走就帶走唄,反正在哪里不是一樣被人騎,用得著你出頭麼?

我告訴你就算你這麼做,我也不會感謝你的……

你說你這是不想活了呢,還是找死呢……”

伊斯坦莎伸手捏著奧瑞科臉上的肥肉,絮絮叨叨的說著那些無關緊要的廢話,大滴大滴的眼淚滾落在塵埃。

“別哭,伊莎小姐,哭起來就不好看了……

如果真有來生,我一定還要找到你,希望能永遠陪在伊莎小姐身邊……

最好,最好能不要長得這麼難看……

這麼配不上伊莎小姐……

真想變成像提拉米大人那樣強大又英俊的人……

但我不會像他那樣對你,我會永遠都尊重伊莎小姐……”

彌留之際,寶石商人終於有了一點重要角色的樣子,躺在地上著實交代了不少遺言。

隨著鮮血逐漸枯竭,奧瑞科的聲音終於也越來越低,肥胖的臉上浮現出預示著死亡的蒼白。

說著,奧瑞科吃力的從摘下手臂上的護甲,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個古舊的方盒子,遞給伊斯坦莎。

“這裏面,是我家傳承的一枚最珍貴的寶石……

我的祖父告訴我,它是無價之寶,只能被鑲嵌在皇冠之上……

送給你了……

如果有一天……”

奧瑞科出門之前也知道自己估計是凶多吉少,連祖傳的寶貝都拿出來了。

其實他一直想找機會把這顆寶石送給伊斯坦莎。

因為他覺得寶石與伊斯坦莎好像非常配。

“……行了,你的廢話真多呢……

與其這樣痛苦的死去,不如我幫你一把……”

伊斯坦莎流淚笑著說道,附身吻了一下寶石商人的額頭。

然後隨手撕開對方那黃金甲胄的護頸部分,就如同撕開一頁薄紙。

拿起奧瑞科手中的半截斷劍,非常熟練的刺入了奧瑞科的喉嚨,結束了他這場苟延殘喘的最後一口氣。

旁邊的提拉米一臉複雜的望著伊斯坦莎做完這一切。

這個讓他心動不已的紅發女人看似柔弱嬌媚。

但卻有著男人般的冷酷果決。

此時提拉米已經可以斷定,面前女人曲線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的曼妙背影中一定潛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吸引著他去探索、去發現。

那清晰又模糊的熟悉感甚至可以使他的靈魂都為之悸動。

那種感覺就好像明明是站在眼前的人,卻似乎和自己相隔著一個世界,讓他有種既然見到,就決不能放手的偏執佔有欲。

自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叫伊莎的妓女,提拉米就發現自己的一切都有些亂套了,奇怪、難以理解的東西無時無刻的出現在自己身上。

就比如,他看著眼前默然跪坐在雪地中,只用手輕撫住寶石商人屍體額頭,似乎在垂首祈禱著什麼的可憐女子,想走過去為她拂去臉上的殘淚,想擁她入懷撫平她輕皺的眉頭。

但卻無法邁出一步,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震懾住了他的靈魂,使勇者一時無法動彈。

只能任由心中的憐惜如一張收緊的網般,將心臟勒得生疼。

提拉米第一次發現原來女人哭泣也可以這樣吸引人,印象裏。

這個紅發的女子在宴會初見那一刻的錯愕呆愣曾讓他驚豔不已,後來的倔強與冷漠又成功牽引住了他一向沉穩的情緒,再後來女人惡作劇得逞後的得意洋洋、誤會自己將迎娶她時的期待憧憬、得知真相後的失落尷尬、與自己上床時放蕩淫亂中那極致的媚惑與致命的感官體驗,無不讓他沉溺其中難以自拔。

提拉米不禁領悟到;

大概世上有一種最難得的美人,就是那種無論何種狀態下都是非常美的吧。

凡人無法窺見的靈魂位面裏。

因為沒有強大的實力和精神力,奧瑞科飄離自己屍身的純潔靈魂中,他生前的意識和記憶正開始逐漸歸於混沌。

寶石商人不知道自己的靈魂會歸於何處,只得迷茫的在這灰濛濛的靈魂世界裏原地等待,是的,等待,似乎受到了什麼指引般,奧瑞科散發著微弱潔白光暈的透徹靈魂沒有一絲躁動不安的靜默於此一動不動。

不久,一道金色幻彩,劃破靈魂世界亙古不變的灰色陰霾,從天際降下,純正的聖光之力從頂上蒼穹裏打開的通道中向這個世界投射垂落。

一片光亮中,4位擺動著由絲絲聖潔之力構成的銀色羽翼的天界使者從神界緩緩降臨,他們是奉生命女神旨意來引渡這骯髒的人類世界中誕生的、極其稀少的、沒有一點污染的無暇靈魂來進入神的世界,神將賦予其新的軀體,奧瑞科將有幸成為侍奉神的永恆生命體。

4位天使唱著不知名音符組成的悅耳聖歌,各伸出一手,灑下一條條金色光芒構成的絲帶,繚繞在奧瑞科靈魂周圍。

隨著光明力量的牽引,寶石商人微弱的靈魂就如踏上了一條登天的天梯,開始緩緩向神界打開的入口處飄飛而去。

但這靈魂只飛起了不到20米,忽然靈魂世界的虛空中,被撕裂了一個口子,一只巨大的,升騰著灰敗氣體、燃燒著暗紅色火炎、表面還不時竄出詭異黑色閃電的魔爪從裂口處伸了出來,一把將寶石商人的靈魂搶入手中。

魔爪過處,金色的絲帶瞬間消散崩解,緊接著,惡魔之王靈魂體那恐怖的巨大身軀帶著沖天的魔焰與濃煙出現在這個靈魂世界裏。

天空中的天使降臨時吟唱的聖歌在魔王靈魂出現後便嘎然而止,天使們發出聲聲淒厲的驚叫,慌亂的各自振翅高飛,沒有半點猶豫的向神界入口處逃遁。

伊斯坦莎靈魂體咧嘴一笑,沖著天際那一抹金色光暈噴出一股黑色氣體。

這股黑氣從小變大,霎那間竟變得遮天蔽日,不但直接將4位天使溶解吞噬,也湮滅了那個神界打開的入口。

瞬間,灰色的靈魂世界裏,再不見了一絲光明,只餘絕望的黑暗籠罩一切。

周邊無數遊魂幽靈在這一刻都被這黑暗世界吞沒吸收,成為了大魔王靈魂的食物養分。

“你是……

伊莎小姐!?”

奧瑞科的靈魂被惡魔之魂攥在手中,和對待佈雷頓時不同。

這次寶石商人不但沒感覺到任何不適,自己靈魂中開始變得渾渾噩噩的自主意識。

在這時反而變得凝實清醒了起來。

透徹無暇的靈魂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這看似恐怖,卻帶給他溫暖的巨大惡魔身上那異常熟悉的感覺;

蘊藏著無窮力量的龐大靈魂,就如壓抑的火山。

於是,奧瑞科不禁喊了出來。

“哎喲~,小胖子你還真厲害呢。

這樣都能認出我?”

伊斯坦莎戲虐的聲音在靈魂世界裏如同,耳邊乍起的驚雷般令人畏懼,她拋起掌中奧瑞科渺小的靈魂,張開巨口吹氣,一股股散發著腐爛惡臭的黑灰色氣體裹挾著寶石商人潔白的靈魂在半空中飄來飄去。

“呃……好,好難受,伊莎小姐別玩了啦……

你的靈魂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難道……

你也死了麼?”

奧瑞科被玩殘了,半空中被吹得無處落腳不說,還被那陣陣噁心的味道差點熏暈過去。

“呼~~……

別胡說,我什麼身份?

哼,全宇宙都死了我也死不了……

我來這裏還不是為了你~,呼~……

不是說好你把靈魂交給我麼?

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我馬上要吞掉你的靈魂喲~。

然後再幫你實現你的所有願望……”

伊斯坦莎笑眯眯的說道。

但是以靈魂狀態出現的大魔王,笑起來實在是讓奧瑞科毛骨悚然。

“……呃,你吞掉我的靈魂以後,我不就不存在了麼……

那還怎麼實現願望呀……”

奧瑞科完全被伊斯坦莎給說懵了,他疑惑的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以你的智商我估計很難給你解釋清楚,算了,還是先吃了你再說吧……

嗷~……

呃。

這種一點瑕疵都沒有的靈魂就這麼吃下去會不會引起消化不良腸梗阻啥的呀……”

大魔王懶得跟胖子商人浪費口水,直接張嘴將對方可憐的靈魂給直接吞掉了。

最過分的是,吃完還不忘習慣性吐槽一番。

“哎呦~,還真是弄死小的,大的就出來了……

打個噴嚏崩死四個小天使,你們也至於……

呵呵……”

伊斯坦莎忽有所感,自言自語的抬頭仰望籠罩在一片黑暗中的天際。

純白的光芒刺破黑暗,光芒所到之處生機乍現。

一片白色的光團衝破世界的壁障,再次打開了一條比之前大了無數倍的神界通道。

神界光暈籠罩下。

那團潔白的光團如祥雲般懸浮於蒼穹之上。

“無知的魔鬼,竟然膽敢傷害主神的使者,你……哎!?

薩納丹王!?”

優雅磁性的柔和女聲從光團中發出。

但話還沒說完。

這位主神就發現了自己面對的是什麼。

諸神之中一向以冷靜睿智而著稱的她也不禁開始有些聲音顫抖起來。

“嗨~奧麗菲~好久不見~死幾個天使而已嘛,別那麼小氣,小心眼的女人胸也會變小的喲~。”

面對7主神之一的存在……

伊斯坦莎卻依然嬉皮笑臉的毫無壓力。

“可,可是,你怎麼。

在沒打開魔界入口情況下,你怎麼能進入魂界的?

你的身體在薩迦蘭卡!?

這怎麼可能!?

這不符合規矩……”

生命女神完全風中淩亂了,白色光團不停的變換樣子,顫抖不已。

“有什麼不可能的?

我告訴你,我的事以後你們都少管,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有什麼規矩呀,我就是規矩!

你,給我哪兒來的回哪去聽到沒有?”

伊斯坦莎懶得跟不同陣營的生命女神多廢話,又開始直接耍無賴了。

“可是……”

生命女神奧麗菲還想多問兩句。

“可是你妹,滾!!”

伊斯坦莎心情不好,有些煩了,直接一聲怒吼。

大魔王的吼聲如一道覆蓋世界的衝擊波般直接將白色雲團震碎剝落,原本碩大的光團瞬間便化作一道白色流光竄回了神界的入口,隨即。

那閃耀著神界之光的通道,也被伊斯坦莎的這聲吼給震碎消失了。

神界至高天堂的一處神殿內,一位斜躺在軟床上的銀髮女子似乎正在閉目假寐。

她一身白色長裙包裹著曲線不輸伊斯坦莎幾分的性感玉體,精緻絕美的五官同樣也屬於那種成熟之美。

但不同於伊斯坦莎的豔麗張揚,維羅妮卡的邪異嫵媚,生命女神奧麗菲的美是靜逸中帶著一種慈愛母性光輝的美。

但此時張開銀色眼眸的她,所有的美都被臉上流露出的痛苦和驚恐給破壞掉了。

女神有些虛弱的從床上坐起,皺眉化作一團白光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奧麗菲出現在至高天堂最神聖處的大光明神殿的大廳之中,大廳最深處,神坐上一位周身散發著模糊淡金色光暈的神祗,正等待著她的到來。

“王,薩納丹王出現在人類世界,我擔心……”

生命女神望著那個似乎永遠都躲在光明後面的諸神之王,有些焦急的說道。

“不必擔心,吾友,一切我已知曉,她只是封印了全部力量去人類世界遊歷而已……

你的靈魂只是和她碰撞了一下就被重創到這種程度……

好了……

養傷去吧……”

神王的聲音逐漸不可聞,模糊中,他已消失在神座之上。

“即便是封印了魔能。

但任由魔界之王在人類世界行走真的沒關係麼……”

生命女神依然眉頭緊鎖的搖了搖頭,身體也歸於虛無。

“祈禱完了?”

提拉米看著伊斯坦莎似乎長出了一口氣才站起來後,趕忙走上前去將心愛的女人摟在懷裏,有些愧疚的小聲問道。

“嗯……走吧……”

伊斯坦莎轉頭撇了一眼提拉米,突然笑了笑,語氣平淡的說。

“不用把他的屍體送回去,或者參加完他的葬禮再走?”

勇者對伊斯坦莎有些反常的行為感到奇怪。

“不用送,一會他家的僕人會來收屍的……

至於葬禮……

這朵花就送給他吧。”

伊斯坦莎說著,俯身用手指蘸著奧瑞科的鮮血。

在他屍體的胸甲上勾勒出了一朵鮮紅色的花朵圖案。

“……這是什麼花?”

“彼岸花。”

“彼岸花?

我從沒見過,有什麼特殊意義麼?”

“沒有,只不過它正好是血的顏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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