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自作主張



從廁所回來,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商量好了。

“小陳,你家親戚裏有沒有年輕一些的要找工作。”

似乎是怕陳丹起疑,林權急著解釋說:“上歲數的就不要了,貸款審批什麼的很麻煩,而且最好不要名下有公司或是負債之類的人。”

他們是退而求其次了,陳丹當不了法人代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遺傳上,希望陳丹的親戚和他一樣傻。

要的就是他們走投無路,自己開這個口。

陳丹想了半天才說:“有個表哥一直在鄉下教書,沒上過班也沒做過生意,他沒結過婚好像就辦過一張工資卡,行不行?”

說完,陳丹一副詢問的眼神看著他們,依舊是臉帶愧疚。

黃鶴和林權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是眼前一亮,如果這條件屬實的話,那也是個上好的冤大頭啊。

“這個,肥水不流外人田,叫你表哥找個時間過來認識一下吧。”

陳丹滿口答應,臨走的時候再三的道歉。

“沒事,那這10%的股份就掛在你表哥名下,到時候你們怎麼分自己去商量吧。”

黃鶴的話很大度,不過狡猾如他們肯定要見過人以後再做決定。

他們很急,第二天就耐不住性子開始催,還誘惑說什麼機會不等人之類的。

第三天,陳丹就把他們約了出來,地點是公司附近一間茶室。

黃鶴和林權還是一起來,他們形影不離,就如一對恩愛的基老。

“你哥呢?”見陳丹一人進來,他們都有點緊張,似乎是怕再出變故。

“馬上就來了。”

陳丹先坐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表哥這人有點土,一會要是說話不注意的話,鶴哥你們多擔待一點。”

“老實人,直脾氣,理解理解。”

“他那人啊,什麼都好就是小心眼,不會說話,老是得罪人。”

一堂和氣中,周浩如陳丹預想的那樣粉墨登場,應該說是狼狽登場才對。

發形不誇張但特別的難看,淺藍的t恤,黃灰色的西裝褲,這一身土得簡直掉渣。

啤酒瓶底厚的眼鏡讓他顯得傻氣十足,懷裏還夾著個黑色的包,像足了上世紀的鄉村知識份子。

陳丹一看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但還是趕緊過去把他帶過來,介紹說:“鶴哥,林哥,這是我表哥周浩。”

“你們好,你們好。”

周浩伸出手,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動作都特別的土。

“你好!”黃鶴和林權也站起來,很客氣的握了一下手。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明顯也有點詫異,這人笨不笨不說但土得有夠可以的,哪挖出來的出土文物。

周浩坐了下來,推了一下眼鏡問道:“你們公司是做貿易的,主要業務是什麼?”

這問題問的,看似精明,不過傻氣那叫一個十足,這傢伙真是個地道的土包子。

別說黃鶴和林權難掩輕蔑,就算知道他真面目的陳丹都是楞了一下,心裏暗暗的感慨這混蛋演技也是爆表啊。

這一身行頭不知道哪個墳裏扒出來的,舊得很偏偏收拾得很整齊,真的特有感覺。

黃鶴耐著性子,簡單的講解了一下業務需要,無外乎就是針對聖誕前的貨品出口一類的。

本以為糊弄幾句就過去了,哪知道周浩又推了一下眼鏡:“這樣啊,你們等一會哦。”

“等什麼?”別說他們了,陳丹也是一頭霧水。

周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畢竟是開公司嘛,不能馬虎,我有個同事做過生意,我找他過來參謀一下。”

陳丹徹底傻眼,這是哪一出啊,劇本裏可沒這個橋段。

搞得這麼麻煩,看得出他們有點不爽了,不過還是沉著氣點著頭:“也是,這也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你們謹慎點也對,這我們也理解。”

黃鶴和林權沉住了氣,要了一壺茶喝著,看似很清閒的聊天。

不過說的辭彙,聊的都是幾百萬上千萬的買賣,話裏話外都在暗示著這公司的前景多麼的可觀。

利潤啊,正常的出口退稅啊,趕上了這波熱潮那簡直是趕上人生顛峰。

半個小時後,另一個人走了進來,一個五十多歲不過精神很好的小老頭,穿著打扮和周浩一個風格。

周浩介紹了一下,這是他同事云云的。

接下來的事完全超出了陳丹的把握,這個叫方志遠的小老頭一坐下來只是客氣了一下,馬上單刀直入的問起了具體的事。

什麼公司有限責任還是無限責,貿易的貨品,包括出口國家一類的,問的問題都特別的尖銳,陳丹聽得有點膽戰心驚。

媽的,不是要裝傻嘛,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個明白人。

陳丹詢問的看向了周浩,周浩憨氣的一笑也沒說什麼,似乎是在贊許方志遠的表現。

一連串的問題,和連環火炮一樣不客氣。

黃鶴和林權倒是對答如流,不管你說什麼都答得上,細緻到各種商品的出口退稅的點數都是爛熟於胸。

足足半個小時,方志遠才抿了口茶,咂了一下嘴說:“小周啊,行啊,這兩位老闆那可都是行業精英啊,確實是買賣人。”

“哪里哪里,您教書育人還懂這麼多,著實是讓我們欽佩。”

林權一記馬屁拍了回去。

“兩位,我們討論一下,晚點給你們答復好不好。”

方志遠使了一下眼色,周浩馬上點了點頭。

還要商量?林權和黃鶴明顯有點不滿,但還是沉著氣:“好的,不過你們儘快,我們這邊的業務很急,時間上可拖不起。”

說完他們先走了,估計他們也得商量一下。

突然冒出個方志遠來,一副精明得要死的模樣,看樣子黃鶴他們的心生警惕了。

離開的計程車上,陳丹坐在前座,時不時的從後視鏡往回看。

周浩摘下了眼鏡不停的揉著眼睛,雖然這不是近視鏡,但玻璃那麼厚戴久了眼睛酸得要命。

方志遠則是閉目養神,隱隱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沉默的氣氛多少有點壓抑,陳丹確認後邊沒人跟蹤,這才找了家酒店開了間房。

三人一路沉默進了屋,門一關陳丹才冷笑著問:“耗子兄,麻煩你解釋一下,您這位同行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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