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節一◆女人

我,是一個自私的女人。

曾有過幸福美滿的家,一個可愛又粘人的弟弟,只是,在我失去以前,我根本不知道,那叫幸福……

弟弟跳級保送大學那年,全家人高高興興正打算好好的慶祝一番,回國的機票還在手中,男友,我的老師羅素,不讓我離開。

“安婕!安婕,這是最后的階段了,如果這個變數能克服掉,我們神經學甚至能跳過生化科技,改造人類的未來!”羅素雙手舞蹈著,說著多年來一樣的話,他,已經迷失在自己的未來世界中。

我很恨自己,為何愛上這樣的男人,為了他的癡?也許,但對我來說,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可能,在他的心目中,我只是個最好的幫手,我恨這種關系,我從未由他的身上,品嚐過該屬于女人的浪漫,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毀了他多年來的研究……

“大姐……大姐!媽,媽死了……”弟弟給我電話那一刻,我的心,頭一次像凍結了一樣,我不知道,那種感覺是否影響了我后來的反應,不過,我沒有流淚。

我沒有理會羅素的苦苦哀求,搭了機回國,機場上,苦候多時的小弟,立即飛擁的抱著我,用力的抽續著,我感覺,他長高了,長不大的娃娃臉,越來越英俊了,我,喜歡被擁抱的感覺……那是第一次,也是溫暖的。

我牽著他的手,坐上車,要去一個最不愿、卻必須來的地方,靈堂……我內心的淚,已經干了……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堅強,不過,我是冷靜的,冷靜到自己都不相信的地步。

告別式后才沒多久,父親為我們介紹一個女人,一個妖嬈的女子,她,透露出十分精明與詭異的氣息,我,直覺這女人并不簡單。

果然,沒多久,父親就娶了她。

我可以很強烈的感受到,她跟我們家的不幸,有著離不開的關系,甚至,在她到來的第四天,我被強暴了……

對方以照片恐嚇我,甚至將我輪暴,內心已經恐懼到了冰點,慌亂、焦慮、羞辱、占滿了所有思想,我拖著空虛、衣衫不整的軀體回到家,她,沒有過問任何事。

眼神中,她似乎已經知道這一切,女人的直覺這樣的告訴著我。

接著,我快要受不了日以繼夜的威脅與恐嚇,他們不放我離開,我不能告訴任何人,內心拚命咒罵著羅素,突然間有一天,一名模樣怪異的男子來到我們家門。

我以為,是那群奸險的惡徒,想不到,竟然是來與繼母要錢……

看著面色有異,慌張鬼祟的男子,我越來越懷疑,這個女人的來歷不簡單,我必須要揭開她虛偽丑陋的假面具!!

血液告訴我,我是冷靜的,我必須用些計謀,擺脫被監視的威脅。

那天,我終于來到了臺北,我,要一點一滴的,將那女人的所有一切給揪出來!

事情并不如我所想像,就在我遍訪出她放蕩的一生,準備將事情公布出來時,弟弟,卻出事了。

我不能回去,我知道那群歹徒與繼母正希望我回去,我必須要父親小心,但,電話,始終接應不上……

這一切的不幸,來的太快,沒多久,這女人徹底毀了我的家、我的親人,甚至,她還擁有著一張王牌。

我被迫放棄了自己原有的一切,既然,她毀了我,我就要讓她知道,女人復仇的可怕。

我回到了美國,羅素看到我像見了上帝一樣開心,許多的研究,現在,是存在于,我的腦子里。

我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把資料都整理好,并把所有檢體裝箱,寄到另一名腦科醫學的博士那,是的,威爾博士已經等待了很久……

我看著實驗室最后一眼,一把火全燒了,很貼切的感覺,我的心,現在最需要燃燒……

親愛的,請原諒我的背叛,雖然,我知道你永遠也不會寬恕我……

我輾轉靠著朋友,躲避羅素與繼母的追查,現在的我,只有等待。

曾經,忍受不住的偷偷回國,去探望那可憐的弟弟,他,已經被移送到監獄服刑,在我看到他的一煞那,我的心,被萬針給刺穿了。

是我的自私,害了他!

他,已經不再像個人,他,癡呆,傻笑,他,認不出任何人,任何事,他,肉體已經異常,那根本不是我弟弟!

我可憐的弟弟……看著他,我失去了一切神經,思想,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幫助他。

兩年后,我等到了威爾博士的電話,他首先感謝我提供這樣完善的研究,不過,實驗,還有些問題。

我急切的趕到了他的研究室,他先要我緩下來,欣喜的展現他最新的研究。

“安婕小姐,你看,這些老鼠是不是很特別?”我看著天性有著強烈性交使命的老鼠們,竟然發生奇特的現象,所有的公鼠都意興闌珊的躺臥一旁,只有一只,正努力的繁衍著,其他的母鼠,也正不斷觸碰著的,渴望跟那唯一只公鼠交配……

“你看!我手上的,將是世上獨一無二、唯一培育出來,最完整的藥劑!”

威爾因興奮,顫抖著只手說道。

“這個藥會引起動物交配的本性,你看,老鼠們全都已經被這只公老鼠的腦波感染了,這項研究基本上,已經由實驗體完成,不過,像性慾這種不穩定性,依然存在,而且如果要用在人體上,人的腦波比動物復雜太多……只是,理論上絕對沒問題的。”威爾自豪晃了晃手上的藥品說著,自己身體不自覺興奮著,越說越快。

“以后……如果成功的話,將來的人類,再也不用減肥,再也不用靠聲音來傳達語意,那將是一個全新的社會……”威爾沒有看出我的意圖,跟羅素一樣,他們,都是存在未來的幻想中。

接下來的閑聊中,我詢問著這位腦部的權威,威爾,有關許多腦部的構造與情形,并且不經意的問到,“催眠”這個名詞。

他很好奇我對這方面的興趣,不過,他現在,只對這份成果,感到興趣,他隨意指引了我,他認為最有催眠經驗的心理醫師,然后,又埋首于自己的研究中。

跟羅素一樣下場,我,再一次偷走別人畢生的研究,毀了這一切,我不在乎,因為,自己早已經是被摧毀過的活死人……

唯一的藥劑,原本是要用在自己的身上,現在,有個人,比我更急切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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