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里,莊惠立刻就上了床。

魏鵬則按部就班的更衣、洗漱。上床后則又和姜小玉通了電話,稍微交代了一些之后幾天的事務所財務和工作分配的問題然后才關上了臺燈,全身縮進了被窩里面。

夜里魏鵬起床入廁,再上床時發覺莊惠有些異樣。睡眠中居然全身在發抖。

如果是過去,魏鵬估計會立刻將莊惠摟入懷中詢問原因。但現在魏鵬對莊惠的感覺非常的微妙,并不愿意同她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因此魏鵬也就懶得理會莊惠此時的狀態,只是更加朝自己這邊挪了挪位置,然后依舊睡自己的覺。

次日一早,莊惠早早的便離開了家,上班去了。

莊惠走后,魏鵬跟著就起了床,隨意洗漱了一下,便開車來到了事務所。事務所的慣例,頭天全所聚會后,自然推遲一小時上班。所以魏鵬來到事務所時,事務所內的人員寥寥無幾。除了昨天的主角譚垚積極性高漲主動按照正常出勤時間出現在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外,便只有姜小玉和另外幾名勞動模范式的職工堅守崗位了。

魏鵬同這幾位打過招呼道過早安后,便一頭鉆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魏鵬當然不是勞動模范,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和周鯤兩人都是頗為懶散的家伙,今天之所以沒有利用多出來的一個小時睡懶覺,原因也很簡單,當天他需要處理大量的事務。除了馬上要前往東城法院出庭參加一個庭審外,還需要前往檢察院處理幾個案件的相關手續。

所以,魏鵬進了辦公室后跟著立刻開始整理資料。整理完后,立刻離開了事務所,趕往東城法院庭審。

庭審過程波瀾不驚,中國的法律體系屬大陸法系,庭審過程無非就是相互舉證、走程序居多。留給律師發揮的余地很小。證據都擺在哪里,法院對于案件的事實認定也早就有了自己的腹案。對于魏鵬而言,不過是配合著檢察院和法院走完一個程序而已。

不過明知是程序,走過場,魏鵬也必須要認真對待。要是讓庭審的法官感覺你在敷衍塞責的話,會給對方留下極其不好的印象!某種意義上講,中國的法院庭審基本就是演戲,法官是導演兼總調度,檢方和辯方則是演員,需要配合導演給旁聽和罪犯留下公平和正義的良好印象,讓他們認為,這個國家還是有法律可以依仗的。

下午一點前后,庭審告一段落,合議庭宣布將在兩天后宣判。魏鵬算是搞完了自己的主要工作。宣判那天,魏鵬則是到不到場都無所謂了。如果有事,他可以安排事務所的其他人員代替他前往法院聽取宣判同時收取判決書。

接著魏鵬又馬不停蹄的來到了檢察院,孫彥的案件此時也已經轉入民事。在魏鵬和呂濤的努力下,孫彥案的原告方同意了庭外和解。因此也就避免了庭審,之后便是就民事賠償問題進行協調了。孫彥得以免去真正意義上的牢獄之災,在同檢察院協調后,事務所便可以出面辦理手續讓其親屬跟著去看守所接人了。

在檢察院忙完了,魏鵬一看臨近下班,便順勢邀請呂濤一起吃晚飯。對于呂濤,魏鵬還是頗有好感的。這個年輕的檢察官此時的棱角尚未磨平,多多少少還留存著些許對工作的熱情和對法律的尊重。雖然在魏鵬看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呂濤遲早也會變的同其他的檢察官一般的樣子,但至少現在還是一個值得交往的熱心腸。

魏鵬此時早已名聲在外,而呂濤則還是個初出茅廬的青年檢察官,因此對于魏鵬的邀請,呂濤顯得有些受寵若驚。出于對法律前輩的敬重也考慮著之后和律師事務所的工作配合,呂濤終于還是跟著魏鵬一塊來到了一家餐廳就餐。

呂濤原本以為魏鵬會帶他隨便找個小館子將就吃點,結果一見居然是間頗上檔次的餐廳,立刻就打了退堂鼓。魏鵬哪里會讓他走,拽著呂濤的胳膊就把他拉進了一間包間。

「來都來了,還走什么?」把呂濤按在了座位上后,魏鵬在呂濤身邊坐了下來。先給岳母崔瑩和莊惠分別打了電話,通知對方自己晚上不回來吃飯后。便跟著叫來服務員點菜。

服務員拿著點好的菜單離去后,魏鵬饒有興趣的望著有些拽拽不安的呂濤笑了起來。「小呂,這不是賄賂,也不是什么公款宴請。就是我私人拉著你吃頓便飯而已。你看你那樣子。你是才來幾個月,到了年底,我們事務所請你們檢察院集體聚餐,那個時候你才知道啥叫公款宴請呢!」

「院長他們會來?」呂濤有些不太自然。他剛進檢察院不長,對于所謂的規章制度還有著天然的畏懼。

「不僅會來!還會收紅包。實話給你說,在我們看來,這真算不上是什么賄賂。說白了就是兩家單位聯絡感情的方式方法了。不只你們檢察院,其他區的檢察院我們也都是會請的。法院、公安局、政法委、司法局,一家都不會落下的。」魏鵬遞了一根煙給呂濤,大喇喇的坐著和呂濤拉起了家常。

見到魏鵬態度隨意,呂濤也逐漸放松了許多,兩人隨即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菜上來,魏鵬拉著呂濤吃了起來。只有兩個人,魏鵬征求了下呂濤的意見后,便沒有上酒而是喊了幾瓶清涼飲料。

兩人吃完飯,天已經黑了,魏鵬便決定開車送呂濤回家。不想,剛上車,魏鵬的手機跟著就響了起來,魏鵬打開一看,竟然是鄭雪打來的。

魏鵬有些驚訝,不明白鄭雪此時來電話會有什么事?但還是撥通了通話。

「鵬哥,你有空沒?趕緊來一趟啊……我這里出事了……伯母我擔心要被人打了……」跟著電話那頭便傳來了鄭雪驚慌失措般的聲音。

魏鵬一聽,緊張起來。「伯母?我媽?不是讓你這兩天陪著游山玩水么?你帶她到什么地方了啊?怎么會要被人打了?」

鄭雪那邊快哭了起來。「鵬哥,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楚,趕緊來賓館一趟啊!」說完就掛掉了手機。

魏鵬皺了皺眉,看了看后排的呂濤,有些難以取舍。呂濤卻主動開了口。「鵬哥啊,聽起來是你母親出什么事吧。你要不見外的話,我干脆陪你去一趟吧。」

魏鵬想了想,跟著點了頭,便發動了車。聽鄭雪的口氣,似乎是母親和別人發生了什么糾紛,別人要動手打人了。呂濤可是正派的檢察官,他跟著一塊去的話,在同110巡警打交道的過程中,或許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了。

因此一邊開車,一邊給呂濤稍微的解釋了一下了。「我媽前兩天過來看我,我因為太忙,便把我媽交給了我一個朋友照看,讓她帶我媽在市里周邊看看風景了。這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著叫我過去了……」

十多分鐘后,魏鵬帶著呂濤,趕到了鄭雪所在賓館的康樂中心。

一進門就見到鄭雪一臉吃驚同時又有些呆滯的站在門口迎接他。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這副表情?我媽呢?你在搞什么飛機啊?」對于鄭雪,魏鵬隨意慣了,自然是有什么就直接問了起來。

鄭雪此時見到魏鵬嘴巴蠕動著想說些什么,但想了想,卻拖著魏鵬朝康樂中心里的某個包間走去。呂濤不明就里,也就跟隨在后。

到了一間KTV包間門外,鄭雪將門輕輕的推開了一條縫,指了指里面。魏鵬莫名其妙,便探頭朝里面張望了一下。KTV包間內有些烏煙瘴氣。但卻可以見到一群男男女女正在熱火朝天的喝酒唱歌。魏鵬很快在人群中看見了母親徐梅,此時的徐梅穿著自己前兩天才購買的衣服,拿著酒杯,正和身邊的幾個男人談笑風生。

魏鵬跟著縮回了頭,轉身問道。「這怎么了?我媽不是好好的和別人在聊天么?你怎么說有人要打她啊?究竟怎么回事?」

鄭雪此刻方才趕緊拉著魏鵬進到了她那間『娛樂部經理辦公室』。

「鵬哥,你媽過去是做什么的啊?」進了辦公室,鄭雪也顧不上一旁的呂濤,張嘴就詢問了起來。

「我媽?公務員啊!最早在宣傳部,后來也在接待辦、人事局工作過。」鄭雪問的沒頭沒腦,魏鵬也就直接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聽到魏鵬這樣說,鄭雪才露出了恍然大悟般的神情,一邊拍著胸口,一邊慶幸般的說道:「原來如此,難怪了!我說伯母怎么那么厲害呢……」跟著鄭雪方才正式的請魏鵬和呂濤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跟著給兩人泡上了茶。

魏鵬雖然有些心急,但剛才見到母親沒事,也就耐住了好奇,等著鄭雪解釋。

「你把你媽丟我這里,自己算是當了甩手掌柜了。你輕松了,把我給折騰慘了。」一邊說,鄭雪的不滿溢于言表。

「這兩天我帶你媽游了江,去了電視塔,今天白天去逛了商城。下午回來后,你媽就說累了,想在賓館休息,然后就問我這邊的工作情況。我什么情況,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好直接給你媽說啊。本來晚上要帶她出去吃海鮮的,結果她就不去,還非得跟著我來我辦公的地方坐坐。我想著也兩天沒過問中心的情況了,既然你媽不想出去玩了,我也就順道梳理下這邊的事情了。」

「那包間那邊怎么回事?」魏鵬聽到母親任性,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唉,別說了。一幫子醉鬼,下午就過來了。在包間里又吵又鬧的。叫了好幾個妹子,一會說這個放不開了,一會說那個不喝酒不尊重客人了。總之,給他們換了好幾個妹子了……就是不滿意。」

鄭雪說到這里。魏鵬側身看了看呂濤,表情有些尷尬。鄭雪說的這些可都是打著法律擦邊球的東西。而呂濤,魏鵬也才接觸不久,并不知道對方對于這些東西的實際態度。要是呂濤此刻拿出檢察官的架子,非要追究合法不合法的話,魏鵬此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似乎是看出了魏鵬的尷尬,呂濤呵呵的笑了起來。「好了,鵬哥,你別這樣的看我了。這些事情我都明白的,現在社會風氣就是這樣的。我就算想管,可滿大街都是這樣的,我管的過來么?咱們還是聽你朋友把事情講完了。」

聽到呂濤如此說,魏鵬方才放下心來。

倒是鄭雪此刻才注意到呂濤,忍不住停下詢問起來。「這位大哥第一見到呢?哪里高就啊?」

呂濤在鄭雪面前倒也大方。「我是鵬哥的朋友了,哪里高就說不上了。在檢察院工作了。」

聽到呂濤的回答,鄭雪恍然大悟般望向魏鵬。「上次你說的那個檢察官朋友就是他了?」跟著想起魏鵬曾經提到過有個檢察官喜歡「重口味」跟著再看呂濤的表情都變了。

此刻的魏鵬有些哭笑不得。他意識到鄭雪已經把呂濤當成了自己之前提到了另一個檢察官了。連忙終止了鄭雪的胡亂猜疑。「得、得、得。你還是趕緊把出了什么事說清楚再說了,別在這扯其他的。」

見到魏鵬急了,鄭雪連忙又把話題轉移了回來。「到后來,外面的姐妹都不愿意進去陪他們了。我沒辦法了,只好自己進去陪了。你不知道,這些客人真的很討厭。一進去就又摟又抱的,還硬灌酒,說的那些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看樣子也是沒什么錢的,還凈吃豆腐。我原本想忍著,反正把他們應付到走人就成了。結果還是有個妹妹忍不住和他們吵了起來。這些家伙一點素質都沒有,吵了沒兩句就動手打我們這邊的妹妹……」說到這里,鄭雪居然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哽咽起來。

魏鵬雖然心里始終對鄭雪是有些輕視的,但要說他對鄭雪沒有任何的情感,那么鄭雪也不會成為他長期的「情人」了,見到鄭雪這樣,魏鵬也不忌諱呂濤就在一旁,連忙起身拉著鄭雪的安慰了一下。

得到了魏鵬的安慰,鄭雪多少平靜了一下心情,其實她更期望魏鵬能把她摟在懷里安慰的,但見到呂濤在場,也明白魏鵬不可能再進一步做出更親昵的舉動了。

「然后前臺的那幾個領班就趕過來了。」

所謂「領班」其實就是康樂中心的保鏢兼打手了。只不過同社會上的那些混混不同,這些人好歹是賓館的正式職工領工資的。也不單純就是看場子,很多時候也承擔了正規賓館應當承擔的諸如引導房客、幫忙停車和搬運行李的工作。

「打起來了?」魏鵬連忙追問到。

「當時就差那么一點,結果這個時候伯母跑進來了。我看見伯母進來了,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了,就趕緊跑出來給你掛了電話……」

「那現在?」

「你也看見了,我給你打了電話,忙著就沖了回去。我擔心你媽被打,想著趕緊把她拉出來……結果我回去一看,我都傻了。你媽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話,居然就把哪些家伙的火氣給壓下去了。然后這架也沒打起來,你媽然后就在包間里陪著那些家伙喝酒,一直到現在。」此時鄭雪的眼中幾乎顯露出了近乎于崇拜的神情。

「你知道么?我在這邊好幾年了,什么樣的情況和客人我沒見過啊。剛才那場面,要是過去,肯定就出事了!可你媽太厲害了……那種場面她居然都壓的下來。所以我才問你,你媽過去是做什么的!你剛才說她在宣傳部和政府接待辦工作,我才明白了。你媽見過的場面可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比的,那些政府官員都不在話下,何況現在這些醉鬼了。你知道不?我現在好崇拜她了,有時間我一定要向她請教的……」

聽到這里,沙發上的呂濤不僅莞爾。

而魏鵬的臉上肌肉抽動,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看來應該是不會有什么事了。鵬哥啊,伯母見多識廣,對付這些場面應付自如。我想我在這也完全沒什么必要了。我這就出去,自己找個車回家了。」呂濤見到沒自己什么事了,便起身告辭。

「等等,還是我送你回去吧。」魏鵬趕緊說道。

「不用了。鵬哥,雖然現在應該沒什么了,但也說不準后面會發生什么事了。你還是留在這里盯著,萬一那邊又起什么風波,你在的話,也好照應一下了。我一大男人,坐出租回家,哪里會出什么問題。別送了……」呂濤見魏鵬這樣,連忙推辭著。

呂濤說的有道理,魏鵬此刻也確實不敢輕易的離去。便只好將呂濤送到了賓館大門外,在目送呂濤坐上出租車后。魏鵬方才又回到了鄭雪的辦公室。

魏鵬送呂濤,鄭雪便又跑回包間觀察情況。此刻辦公室內空無一人。魏鵬便只能靠坐在沙發上休息。坐了一會,魏鵬因為一整天的忙碌奔波,感覺到了極度的疲憊,不知不覺的眼皮下垂,進入了假寐的狀態當中……

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走進了辦公室。

魏鵬猜想著是鄭雪,便閉著眼睛問道。「包間里沒出什么事吧?」

進來的人含糊其辭的回答了一聲:「嗯」跟著便走到了沙發的后面,一雙手按在了魏鵬的肩膀上,幫魏鵬按摩了起來。魏鵬感覺正需要舒活一下筋骨,便沒吭聲,任由來人動作。

在往常,魏鵬每次過來,多數時候鄭雪都會幫魏鵬先按摩一陣。所以魏鵬對于鄭雪的舉動并未感覺到異常。不過很快,魏鵬便覺察到了不對。同樣是揉肩,身后的人手法和鄭雪過去不太一樣。無論力道,按點。但從某種意義上講,對方的按摩比鄭雪按的還要舒服。

鄭雪是學習過正規按摩的,但按摩手法在魏鵬看來有點死板、僵硬,揉捏的時候只講究穴位,而且每次都是認準了穴位掐。現在背后的人揉起肩來則溫柔了許多,并沒有固定那幾個穴位點,而是波浪般從兩側向脊椎推進,力道非常的柔和,肩膀的肌肉逐步的舒緩開來……

魏鵬隨即睜開了雙眼,跟著便看見鄭雪風風火火的走進了辦公室,朝自己這邊說道:「總算把那些人給送走了。」

鄭雪在門口,那給自己揉肩的人是?

魏鵬慌忙一扭頭,便見到母親徐梅溫柔的低頭望著自己。

「看你累的,坐著都能睡著了。」

此時見到母親的瞬間,魏鵬忽然有一種極端的放松感,對于魏鵬而言,不僅僅是今天了,這十余天來他一直處于精神和心理不斷變幻的狀態當中,心理上反覆的牽扯再加上身體上極度疲勞,魏鵬覺得自己真的累了。

聽見母親溫柔的話語,魏鵬跟著就往沙發一躺,懶洋洋的回答道。「確實很累了,我還是躺著休息一陣了。」

結果剛躺下,母親的巴掌就拍在了魏鵬的腰上。「起來,要休息也別在這里啊!這是人家小雪的辦公室。你躺這里休息,人家小雪怎么工作啊?走,跟媽上樓了,去房間休息了。」

見到徐梅此刻的動作以及魏鵬慵懶的行為。鄭雪忍不住笑了,她到此刻方才真正的確認眼前的男女確是一對母子。

「伯母,沒事的,鵬哥就在這躺著也沒什么。這辦公室其實就只撐個場面而已,我平時都難得在這坐一下的。」

「不行,小雪過來,幫我把這家伙給拽起來。好歹也是個大律師了。在這躺著跟個小無賴似得。小雪,來幫我搭把手……」

魏鵬此時當然是可以自己行動的。但他徹底耍起了無賴。任由母親和鄭雪搭著肩膀把自己扛到了母親住宿的套房。在身體接觸到柔軟的大床后,便直接扭動著身體占據了床的中心部分,跟著四仰八叉的攤開了四肢,懶懶的感受著全身放松后的感覺。

「我這算是撒嬌么?」魏鵬想著。

魏鵬早已經不記得自己最后一次再母親面前撒嬌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但他知道,自己確實有過這樣的行為。即使哪是他很小的時候,剛剛擁有些許的記憶。

而現在,當他再次見到母親溫柔的面龐時,他突然產生了一種極度的欲望。這種欲望當然不是男人對女人的性欲。而更像是一種期盼下的索取。一直以來他堅持認為自己是一個堅強的人,一個靠著自己的努力,靠著自己的奮斗支撐起一個家庭的人。但他知道自己活的很累,作為一家之主,他必須有主見,必須有決斷,必須承擔起全部的經濟負擔。

而當岳父年老體衰后,他覺得自己的責任進一步增加。不僅僅是自己的家庭,岳母崔瑩也成為了他不能割舍、不能拋棄必須要保護的對象。如此一來,他更是長期處于一種重壓之下的狀態當中,只不過他自己并未意識到這一點。

現在魏鵬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就只想這樣懶洋洋的躺著……

鄭雪頗為乖巧,將魏鵬攙扶進房間后,知道自己不合適呆在這里,便趕緊離開了。徐梅反鎖了房門,跟著坐到了床上。輕輕撫摸著魏鵬的頭……

「媽,你剛才按的我好舒服……能幫我再按一按么?」魏鵬閉著眼睛,嘴里喃喃的說道。

徐梅望著魏鵬,微笑著一言不發的伸手揉捏起了魏鵬的手臂……先是右手……然后是左手……跟著是兩條腿……按完了腿,徐梅覺得有些熱,便脫去了外衣,直接換了賓館的睡衣又回到床上撫摸著魏鵬的腹部。

徐梅沒有學過正式的按摩。但在風月場上混跡十幾二十年,她對男性的身體以及生理等各個方面早已經了如指掌。雖然手法可能同正規的按摩技法完全的不同,但她卻能用自己的方式讓男性恢復疲勞、舒經活絡。

一邊按著,徐梅看著魏鵬的臉有些恍惚了。

魏鵬不是美男子,但五官輪廓棱角分明,一張四方臉并不符合現在人的審美情趣。但卻給人一種穩重、安全的感覺。徐梅看著看著,便忍不住俯下了身子,臉龐正對著魏鵬的臉,目光迷離的審視著自己曾經感覺極度陌生的兒子。

她長久以來生活在一種惶恐不安的生活狀態中,她怕丈夫和自己離婚,怕女兒的冷言冷語,更怕自己就這樣被人拋棄,孤苦無靠的步入晚年。但這一次見到兒子后,她之前的種種恐懼和擔憂被兒子一掃而空。她有了依靠,有了在自己面前笑語連珠的親人。幾天之內,她的內心完全被兒子徹底的占據了。

這兩天鄭雪陪著她在城內游玩,但她腦子里想的幾乎都是兒子的身影。現在兒子就躺在自己的身邊,徐梅有一種怎么看都看不夠的感覺。看著看著,徐梅的手不自覺的停止了動作。

正在舒服享受的魏鵬感覺到了,忍不住睜開了眼,一睜眼便見到母親的臉龐,魏鵬幾乎無意識的一抬頭。母子兩人嘴便貼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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