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次

“你這是什么破車啊,方方正正的跟塊大木頭一樣,在大街上半點回頭率都沒有!”楊潔用潔白的小手毫不留情的拍著悍馬的車廂。

郭子明之所以選悍馬,是因為他覺得“悍馬”配上他這個“悍匪”,在公路上跟警察來一段公路追逐,肯定是件很拉風很有看頭的一件事,沒想到被不識貨的楊潔說成了這樣。

“我要是開一手扶拖拉機在高速公路裸奔,那肯定拉風,回頭率百分之一百二十,問題是你敢坐在嗎?”

“我就開開玩笑你還當真了。”楊潔微笑著解釋,撫摩著懷里的小貓。“咕嚕啊咕嚕,看到了沒,咱們在哥哥心目中,還比上他的一輛破悍馬!”

楊潔剛說完,身體就一個踉蹌,差點把手里小貓給扔到擋風玻璃上。

“哥,你開車就不能穩點啊!”

“小丫頭,誰是你哥啊?別搞錯了關系啊!”郭子明可不想多個累贅,雖然這個累贅將來必定是個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美人坯子,但他那有前途的職業注定他不能有親情,更不能有愛情,當然一夜情除外。

“你剛才都說你是我哥了,我耳朵又沒有毛病。”楊潔一臉的詭笑,心說這可是你自己親口說的,我又沒逼你。

“有嗎?我自己怎么就不記得了?”郭子明現在只有裝傻的份。

“你是不是不想認我這個妹妹了,當我是累贅,當我是包袱啊?”楊潔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那樣子,要是郭子明敢說出一個“不”字來,估計眼淚都要出來了。

郭子明瞅了一眼,心道臉變的還真快啊,不當演員真是浪費了。“這個問題咱以后再討論,都這么晚了,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

郭子明心里想什么,楊潔這個人精能猜不出來嗎?想要拖,沒門兒!

楊潔的眼淚開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跟夏天的雷陣雨一樣,說來就來。

不到兩分鐘,郭子明已經受不了了,只好將車子*到馬路邊上。

“……不用來的這么快吧!再說了,就算我想做你哥哥,也的你家里人同意啊,光我同意頂個屁用。”

郭子明經歷過各種各樣的女人,惟獨就是沒碰到有女人跟他玩“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招兒,所以他是載在楊潔手里了。如果這事讓保羅知道,不笑破肚皮才怪呢!

楊潔等的就是郭子明這句話,也顧不得擦臉上的淚水。

“我的事我做的了主的,我說認了就是認了。怎么樣啊?哥哥。”

郭子明一點辦法都沒有,心想反正我只在這里住一個月,等我走了,時間長了,估計就能沖淡一切了。“好好好”郭子明抽出面經紙來遞到楊潔面前,“算我服了你了,你這個妹妹我認了,行了不?”

聽到郭子明答應了,楊潔那帶淚的臉上笑的格外燦爛,燦爛到郭子明感覺好像掉進個陷阱里,根本沒有逃出來的機會。

“沒事了?現在該告訴我,你家在那里了吧?都這么晚了,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

楊潔原本還是笑嘻嘻的臉,一下變得冷若冰霜。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不像大人,什么都藏在心里,根本不讓別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郭子明還沒有笨到那么不知趣,他知道除非楊潔想說,他是不可能問出結果來的。與其熱臉貼到冷屁股上,還不如等楊潔想通了,她自己說來的舒服。

郭子明開車繞了一大圈之后,見楊潔一點想要回家的意思都沒有,只好回酒店。

酒店門前,依舊是幾個小時前送車鑰匙的那個門童,郭子明就還是這個門童,心想這次要是再不人家小費,人家還不恨死我!

于是,郭子明把車鑰匙給門童的同時,剛要伸手去掏小費,那門童倒是先說話了。

“郭先生,不用給了,幾個小時前的我還沒嚼完呢!”門童把剩下那一片口香糖拿出來在郭子明面前晃悠。

“看來你是不需要這東西了!”郭子明把拿出的一疊百圓大鈔也在門童面前晃悠了幾下,表情無比認真。“看來以后,我還得重新定義我對你的看法了。”

門童看到,到手的鴨子就這么飛了,頓時傻了眼。

楊潔跟著郭子明進到電梯里,見沒有其他人了,才肆無忌憚地笑出來,弄的旁邊的郭子明一臉的疑問。“又什么好樂的,都笑成這樣了。”

“哥哥啊,我發現您真不是人。”

“我不是人?我怎么就不是人了?”郭子明沒等楊潔說完就問。“我不是人,那我是什么啊?”

“哥,我的意思是,您啊不是一般的人,您真是強人中強人,連個門童都不放過。”

“還真讓你說對了,我真就不是一般人。”郭子明剛想接著吹,電梯門剛好到了他所住的樓層。“走,到了。”

走進郭子明住的房間,楊潔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仿佛是自己家一樣,東走西竄的,活脫脫一孫猴子轉世,一刻都沒有停下來。

“丫頭,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嗎?”郭子明好不容易有點功夫,想好好的看會電視,被楊潔走來走去弄得頭都大了三圈。

“不跟你說過了嗎?我是丫頭,恩……以后叫我小潔好了。”楊潔突然抱著她那只不知道從那里揀來的臟貓*過來。“我以后就你,明哥,行不行啊?明哥。”

“隨便你喜歡好了,我先去睡了,都十二點了,睡眠不夠可是對皮膚不好的。不過,你懷里那只臟貓,你要是不把它弄干凈的話,今天晚上你就跟它一起露宿接頭好了。”對于稱呼,郭子明倒是沒什么好挑剔的,稱呼始終只是個代號而已,唯一敏感的只有那只貓而已,天知道那只貓身上有沒有跳蚤。

楊潔見郭子明朝房間走去,沖著他的背影做鬼臉,心想這還用你說,我當然要給我家的圓咕嚕洗澡了,真是未老先衰,跟個老頭子一樣羅嗦。

“你那張臉本來就夠難看了,再做鬼臉我都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勇氣出去見人了。還不快去洗去,難道你真想露宿接頭啊!”

天啊!明哥不會屁股后面長眼睛了吧!他明明沒看啊!他不會是什么怪物吧!楊潔心想。

楊潔想到這里,立刻打了個冷顫,抱著圓咕嚕飛奔進浴室,關上門的同時,直拍自己的小胸脯。

就在郭子明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時候,感覺到有人上了他的床,還跟他搶被子。出于職業習慣,郭子明心道不好,有人偷襲。

郭子明一個翻身,掄起拳頭就要往那人身上招呼。這一拳要是被郭子明打到,那人要是命大死不了,估計也只剩下一口氣在了。

但,郭子明這拳沒有打下去,因為跟他搶被子的人居然是楊潔。這一拳郭子明硬生生地收了回來。

“喂,你干什么呢?怎么上我床上來了?”

“明哥,你的房間就一室一廳啊,我不睡床上,難道你要睡客廳睡沙發啊?”楊潔好像是真的累了,臉上的倦意不斷,已經鉆進被子里去了。

“是啊!我本來就打算讓你睡客廳的啊!”楊潔原本以為郭子明會很紳士的說,他自己睡客廳的沙發,聽到郭子明那樣的回答,楊潔氣得一點睡的意思都沒有了。

“明哥,你就忍心看我這么一如花似玉、花枝招展、火樹銀花的妹妹睡客廳的沙發,再說了,我怎么也是一真女子的啊!”

“男人、女人都是人吧!憑什么男人能睡客廳睡沙發,女人就不能?”在郭子明的字典里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憐香惜玉”,“辣手摧花”倒是經常干過。“你還是一真女子?怎么聽起來怪怪的,這話什么意思啊?難道現在還有假女子不成?”

楊潔像看怪物一樣打量著眼前這個自己剛認的哥哥,心想哥哎,你不會不看娛樂新聞吧!

“你平時就不看新聞啊或者是報紙?不知道現在變性人紅的厲害?那些個變性人一個比一個漂亮,比我們這么真女人還女人,簡直就是在搶我們女人的飯碗!”

楊潔發牢騷的表情讓郭子明感到好笑,不過仔細想想,楊潔說的也沒錯,女人們應該好好反省反省了。

郭子明剛想說點什么,卻在這個時候傳來了敲門聲。

“你叫吃的東西了?”郭子明問。

“沒啊!這么晚了,就算我想吃人家也不一定給做啊!”楊潔同樣也是一臉的疑問。

門外的敲門聲又一次傳來。

郭子明只好起身,去看看怎么回事。

“誰啊?”郭子明沒好氣地問。

“酒店的服務員。”

“干什么?都這么晚了!”

“樓下的天花板漏水了,我就是上來檢查一下。只打擾您幾分鐘而已。”

人家都說成這樣了,郭子明只好很配合的開門。

門剛打開,沖進兩個人來就把郭子明按住,手銬直接就給銬上了。另外的人則沖到房間里,不一會楊潔也被他們拉了出來。

一個青年男子在門口看著被帶過來的兩人,那眼神就跟是在看一對殲夫淫婦,然后拿起對講機道:“老鷹,老鷹。小雞已經落網,小雞已經落網。重復,小雞已經落網。”

郭子明跟楊潔一肚子的疑問,還沒開口就被警察帶回警局。

郭子明心想,老子一世英名居然就這么被毀了,第一次進警察局居然是這樣的,敢情是被人當成那殺千刀的嫖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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