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亂局

激情過去,兩人躺在床上緊緊相擁。

南宮紫霞不依地扭動著身體,兩根指頭這里掐一把,那里擰一下,每一下都不留情,一副不把林風雨擰得全身都是腫包不罷休的樣子。只是每擰過一片肌膚,過一會兒又用柔嫩溫熱的掌心揉揉。

林風雨配合的不停求饒。南宮紫霞出夠了氣,伸出玉指在他背后寫道:“你這個大壞呆頭鵝,再敢欺負我,我就捏死你!”玉指劃過后背又癢又酥,林風雨也在南宮紫霞后背寫道:“是你說以后讓我強奸回來的。”兩人似乎喜歡上這種交流方式,樂此不疲地一人一句。

“誰讓你羞辱我。還說人家是小母狗。”

“啊?強奸不是這樣為所欲為的么?上次你就這么隨心所欲強奸我的。”

“你壞蛋,你壞蛋,你壞蛋……”

“那,我錯了嘛。不過我壞的你舒服么?”

“什么叫壞的舒服。討厭死了!”

“我錯了還不行么。姐姐一直欺負我,也讓我欺負一回么。”

“那你要一直寵著我,讓我欺負。不許修為高了就欺負人家。”

“恩。一直寵你到天荒地老。姐姐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里。”

“就會騙人。”寫到這里,南宮紫霞往林風雨懷里又緊緊貼了貼,埋在他胸前的嬌顏笑得甜蜜又得意。

“不騙你,欠姐姐的,我全都會補給你。”林風雨一邊托起南宮紫霞的香腮貼住柔潤的雙唇深深吻住,一邊繼續在她后背寫道。

南宮紫霞伸出香舌激烈回應,一邊也寫道:“你敢食言,我就死給你看。”

“你亂說話!”林風雨一把推開熱烈獻吻的南宮紫霞,一臉怒氣。

無論南宮紫霞怎么欺負他,林風雨至多是無奈笑笑,還從未對她發過火。

南宮紫霞頓時覺得從未有過的心慌,手足無措之下只好使出絕招。撅著紅唇不安的扭動身軀,像是認錯討饒,又像是誘惑。

林風雨見她那嬌媚到骨子里的模樣,一腔埋怨的怒火頓時沒了,又是一臉拿她沒辦法的無奈。

南宮紫霞展顏露出吃定林風雨的得意,繼續寫道:“姐姐說錯話了,對不起嘛。姐姐相信呆頭鵝弟弟。”林風雨趁虛而入,手指移到蜜桃乳上寫道:“錯了就要罰。”南宮紫霞左閃右躲卻避不開那只魔手,恨恨地在林風雨肉棒上寫道:“才不要,你要寵我的不能罰我。”林風雨一臉壞笑,手指橫跨雙乳寫道:“我的懲罰就是寵姐姐呀!”南宮紫霞又撅起雙唇:“不要。姐姐下面有點疼,不能再來了。”那撒嬌的樣子動人心魄,林風雨忍不住又吻住了她……

……我是分割線……

靜室中二人溫馨旖旎,南宮劍河與秦冰二人一路閑聊著漫步到蝶園之外。

蝶園在凌云樓旁邊,修為低背景不強的人都到不了這里,比起正天閣各處人員混雜,清凈了許多。二人在此處說話,也不惹人閑言閑語。

南宮劍河隨手布下個隔音陣法對秦冰說道:“弟妹,林賢弟兩年前傷勢恢復得如何?”

秦冰回答道:“小風傷勢盡復,先替他感謝大哥借用瑯繯仙府,否則傷勢不會那么快好,我們幾人的修為也不會那么快提升。原本小風想再鞏固下境界,熟練下術法,一月后去出云山拜會大哥。不想又出了這檔子事。”

南宮劍河點了點頭道:“林賢弟天賦之高,近兩百年罕見。不過心性修為還顯薄弱,在人世間多多歷練利大于弊。弟妹,林家幾位女主人就屬你冷靜穩重,日后要多提點些。你們是夫妻,沒有什么話不能說的。賢弟這人就這點不好,對外硬氣得很一點虧不肯讓你們吃,對內又過于寵著你們有事總想自己扛,小孩子脾氣!我看林家上下,誰都能欺負他。”

秦冰臉紅了紅:“大哥教訓得是!”

南宮劍河又道:“紫兒那丫頭小時候被家里寵慣了,任性得緊。你是家里的大姐,該教訓就要教訓。否則家事賢弟不說話,你再不說,林家豈不是男主人不像男主人,女主人不像女主人,成何體統?弟妹也無需顧忌我南宮家。從前紫兒是家中小公主,家里寵著不打緊。如今要嫁入林家,就要有人婦的樣子。還像從前刁蠻任性如何得了?”

秦冰卻替南宮紫霞辯解道:“紫兒妹妹是真性情,小風就是喜歡她這樣呢。”

南宮劍河無奈地笑著搖頭:“難怪賢弟和你是一對兒,都是這脾氣。平日里我不管,該有大事不可再任性為之,否則我這個做大哥的上門說教,你林家面上需不好看。”

秦冰點頭道:“大哥放心,遇大事小風極有主見從不馬虎。真有糊涂的時候,小妹必嚴加阻止!”南宮劍河點了點頭,回頭朝正向二人走來的美婦示意過來。那美婦珠釵素裙,體態婀娜,眉目如畫,柳腰款擺移步之間風姿卓絕,明艷不可方物。

美婦走到南宮劍河身前咯咯嬌笑道:“聽說林賢弟今日威風八面,可又要恭喜當家的慧眼如炬,有識人之明了。”語聲切切,聽著極是舒服。

南宮劍河拉起她的手對秦冰說道:“那是自然!夫人,這是弟妹秦冰,弟妹,這是賤內柳若魚。”秦冰趕忙要施禮,卻被柳若魚一把拉住道:“冰妹妹當真是沉魚落雁之姿,早聽女兒說起你,今日可算見到了。”秦冰一陣臉紅:“小妹哪比的嫂嫂國色天香!”心里卻想,和南宮紫霞姐妹相稱,這會兒又被她母親叫做妹妹,修真界里的輩分真夠亂的。

柳若魚從頭上拔下珠釵插到秦冰頭上道:“嫂嫂也沒帶什么好東西,這支珠釵就送給妹妹玩兒。”她拉著秦冰神態親昵,又向南宮劍河問道:“女兒呢?”南宮劍河回道:“賢弟真元消耗過大,紫兒正陪著她,一會兒讓弟妹陪你過去。你們先聊!”說罷轉身向凌云樓走去。

秦冰正要帶路,柳若魚卻眼珠子一轉拉住了她說道:“冰妹妹且不忙,賢弟正在恢復不必著急。來來,陪姐姐走走。”秦冰哪有不從,二女又信步在金翎島上閑逛。柳若魚調笑道:“聽說冰妹妹母女二人共侍一夫?看妹妹這姿色,女兒定也是個可人兒。林賢弟可是個有福氣的主兒。”說的秦冰羞臊不已,窘迫得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柳若魚咯咯笑道:“妹妹何必羞臊。修者不都是這么亂著。你看那邊!”秦冰順著她手指看去,見她正指著一位華服麗人說道:“那位上官家主的七夫人,你可知她與上官家主什么關系?”秦冰搖頭,這哪能猜測出來?

柳若魚解釋道:“上官家主昔年在凡間歷練,有一位拜把子過命交情的兄弟。可惜沒有修者體質早早故去,臨終前托上官家主照料后人。這位兄弟有個兒子叫上官家主伯伯,兒子又有一子一女,女兒有修者體質,早年也嫁與修者為妻,又有兩子一女。嘿嘿,這該叫上官家主祖爺爺的女兒又生了一女,哪,就是這位七夫人了。”

秦冰愕然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柳若魚又笑道:“咱們修者壽命長,這等子事情算得什么?哦,忘了告訴妹妹,那位有修者體質的女兒如今卻是上官家主的五夫人。她們可是婆孫共侍一夫呢。”秦冰又羞又窘,說了半天原來在這里等著她。這柳若魚和南宮劍河倒是一對兒,都是這么隨性的脾氣,才第一次見面就說這些話,羞死個人了。

那位七夫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回過頭朝柳若魚嬌嗔了一眼。見著秦冰,也移步走了過來問候道:“南宮夫人有禮。這位可是”天南四艷“的秦冰妹妹?”柳若魚回道:“蘭妹妹近來可好?正說著你婆孫共侍一夫的事情開解冰妹妹呢。”這一下秦冰更是不依,三女咯咯調笑不斷。

靜室內林風雨和南宮紫霞正自溫存,那惹火的嬌軀勾得他欲火重燃,正要二度“強奸”她。南宮紫霞卻一把推開他跳了起來:“別鬧別鬧,我娘來了,咱們趕緊出去。”林風雨聽說大嫂兼未來丈母娘來了,只好無奈地壓下欲火起身穿衣。南宮紫霞嫌他穿的衣服難看,從儲物戒里挑出好幾套早就備好的衣物,千挑萬選了一身。林風雨雖然不耐煩這件事,想著女婿見丈母娘,給她留下個好印象也是給南宮紫霞掙面子,就耐著性子配合著挑選試穿。

二人穿戴完畢來到蝶園附近,正見著柳若魚和秦冰與七夫人閑聊。

南宮紫霞跳著撲到柳若魚懷里,柳若魚卻是給她的翹臀來了一巴掌:“死丫頭,偷偷摸摸跑去這么多年也不回家看看娘。”南宮紫霞在她懷里撒了會兒嬌,才拉著林風雨過來見禮。

柳若魚對林風雨笑道:“這小伙子真精神,難怪我家的寶貝公主都被你勾了魂走。”看著南宮紫霞眉腳的春意,一臉調笑。

南宮劍河在凌云樓上探出頭來說道:“賢弟調息完了?快快上來!”林風雨不敢大意,向柳若魚告了聲罪也踏上凌云樓。

頂層的廳里多了三人,坐著的那位金發黃眉,目光陰沉,見林風雨上來深深看了他一眼。南宮劍河傳音介紹道:“這位是天魔宗宗主易天行,賢弟可上前見禮。”林風雨陰陽門傳人的身份已經曝光,也不矯情,大大方方向易天行施禮道:“晚輩陰陽門林風雨,易宗主有禮!”

易天行也不托大,起身回了一禮:“林道友無須多禮。天行未見道友與端木家主一戰,引為憾事!”林風雨心中嘀咕,這天魔宗的老大倒是彬彬有禮得很。兩人略微寒暄一番各自落座。經過剛才與端木恩賜一戰,林風雨倒是也有了個單獨的座位,被安排在南宮劍河身旁。

昆侖派谷元道長依然未到,作為第一大宗門,架子大些眾人也沒有意見。眾人閑聊著又過去了一個時辰,忽然天元子微瞇的雙眼一張,與此同時,林風雨也感到兩股強悍的氣息迅速接近。

天元子自言自語地沉吟道:“養心殿兩位高人不請自來,這是何意。”養心殿?林風雨沒聽說過這門派,向南宮劍河露出詢問的眼神。

南宮劍河解釋道:“養心殿是家禪宗,弟子僅有四十余人不在大門派之列。不過殿主五鹿大師與羅漢堂首座五方大師卻俱是元嬰巔峰修為,據說五方大師只差半步便可踏入化神境。故誰都不敢輕視之。不過這倆禿驢平日里閉門苦修從不理世事,今日來金翎島不知何意。”言語之中對兩位高手沒什么恭敬之態。

兩人來得極快,須臾就來到凌云樓上。天元子依然沒有出迎卻提前站立身子,對行到樓上的兩位大師做足了禮數。林風雨見兩位僧人來到,為首的五鹿大師番僧裝扮,身形胖大聲音粗豪,而五方大師則苦行僧一般瘦小枯干,面相上實在看不出是位頂尖高手。

五鹿和五方許久不再修真界里行走,許多后起之秀都不認得,林風雨也在介紹之列。聽到他是陰陽門傳人,兩人也愣了一下,五鹿開口問道:“貧僧四百年前曾與貴門張不凡道友有過一面之緣,不知張施主近況如何?”

和端木恩賜一戰后,林風雨就為自己準備了一套說辭,見五鹿大師問起就回答道:“師門前輩尚未飛升的俱有要事在身,事涉機密不便多言還請大師見諒。”這句話一出口,在座的各位高人均對視了一眼,只有南宮劍河知道林風雨底細,卻捋著胡須不多言語。

五鹿點了點頭對天元子說道:“貧僧與師弟受谷元道長所邀,擅自來金翎島還請天元閣主見諒。”

天元子道:“既是谷元道長邀約,豈有怪罪之理。如今妖人兇殘,還望二位大師助一臂之力。”五方大師開口接到:“我二人正為此事而來。妖邪之輩為禍蒼生,修道之人豈容宵小猖狂。”他聲音如黃鐘大呂天地正音,和瘦小枯干的身材極不相稱。

群雄謝過二人,天元子又笑道:“谷元道長也到了,諸位可隨在下迎接。”之前各門各派高手到來,天元子都未曾出迎。不過昆侖派為第一大派,而且其余高手都已到齊,左右無事,集體出迎倒沒什么不妥。

林風雨跟在群雄背后,只見天邊涌來一片云霞在金翎島前散去,現出一群人來。為首的一人白須白發身著道袍,胯下坐騎通體雪白,獅身羊頭,脅生雙翅,竟是神獸“白澤”。他左右各有三人,均騎著林風雨見過的三彩仙鹿,當日在嶺南聚寶集上的谷虛道長也在其中。更有六名道童手持金燈在前引路,金燈上瓔珞垂珠絡繹不絕,隱隱還飄出仙樂陣陣。

昆侖派這一番排場先聲奪人,讓林風雨嘆為觀止。他不知道其余各派大佬是怎么來的,只是昆侖派一出馬,不但坐騎神駿,七大元嬰高手如大雁陣般排開,立刻將門派底蘊展現得淋漓盡致。

天元子眼神微微一瞇,心頭涌起一絲不快。你昆侖派實力強大便是了,為何削我正天閣面子?需知正天閣雖不如你昆侖派底蘊深遠,要搞這排場卻也不輸與你。他心中不爽,臉上卻沒有任何不快的表情拱手迎道:“谷元道兄大駕光臨,快請進金翎島一敘。”谷元道人微微欠身,卻連坐騎都沒下道:“天元道友多禮,谷元來的遲了萬請恕罪。”眾人各自見禮一番回到凌云樓上坐定,昆侖七大高手各個都是響當當的人物。一時之間凌云樓上以昆侖派人數最多,反倒壓了主人正天閣一籌。

天元子作為主人率先挑起話題:“諸位,近日妖邪又屠戮蓬萊派,令修真界人心惶惶。天元召集各位相商,如此局面當快刀斬亂麻,久必生亂。”一眾高人連連點頭,卻沒人接話。

天元子環視一圈,見谷元道人微瞇著雙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又接著道:“正天閣已遣神機堂趕赴蓬萊派,望能尋出蛛絲馬跡。”五鹿大師此時站起道:“天元道友贖貧僧孟浪,據貧僧師兄弟探查,九家滅門慘案應是西華魔宗所為。”平靜的凌云樓頂忽然炸開了鍋,多是驚詫之語。

南宮劍河向林風雨解釋道:“魔修原有八大宗門,勢力熏天。不過除了現今的天魔宗外,其余七宗均已銷聲匿跡。一方面是有些宗門多行不義惹來圍剿,另一方面則是人才凋零傳承斷絕。西華魔宗千余年前高手如云,曾是魔修宗門之尊,后為二十家門派組成的修真聯盟聯手剿滅。”林風雨對西華魔宗的惡名一無所知,當看周圍這些絕世高人們的表情,便知道這家魔宗是多么兇名昭著。

碧云宗的云蕊仙子向五鹿問道:“西華魔宗千年前便被剿滅,不知大師有何證據?”

五鹿雙手合十道:“云道友,此蹤跡為我師弟尋得。具體來由,師弟一說便知。”

五方站起身來,枯瘦的身子仿佛會被一陣風吹倒,卻又聲若洪鐘:“諸位施主且聽五方一言。天泉堂被滅門一事,貧僧曾至天泉山上探查,確認是魔修作案此事無疑。亦探得魔修作案之后,曾留尸魔數具吸收天泉堂死者尸氣。那些尸魔俱有‘夜叉傀儡石’控制,最后離去的一具為一位高人斬殺。”

說道這里,五方目視林風雨道:“斬殺尸魔可是林施主所為?”

林風雨心中凜然,這樣都知道是我干的?高人果然是高人。他站起回答道:“南宮小姐有故友在天泉堂,慘案當夜曾陪南宮小姐前往,遇尸魔作亂,晚輩下手除去。”

五方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林施主毀去的夜叉傀儡石依然與原主有所聯系。貧僧循跡至南海后,原主行跡消失只得無功而返。事后又有八派被滅門,卻再為有尸魔留下,難以再尋蹤跡。”

易天行插口道:“大師,僅憑夜叉傀儡石就斷定西華魔宗似為不妥。我天魔宗也有此法。”

五方繼續說道:“夜叉傀儡石當然不足為憑。只是兩年之前,貧僧路過嶺南武藏山探覺有元嬰期高手爭斗留下的痕跡,細查之下發現盡是陰煞老魔。”

上官文宇接道:“南宮世家遍尋陰煞老魔不獲天下皆知。大師既有線索為何現下才說?”

五方朝他打個稽首道:“阿彌陀佛。貧僧不便多言,煩請南宮施主說明個中緣由。”

南宮劍河向眾人說道:“兩年之前林賢弟與小女諸友游玩于武藏山,踏入陰煞困元陣內。林賢弟當時修為不如現下,危難之際自斷心脈破除陰煞困體,身負重傷未曾丟下小女,反倒力戰陰煞老魔以虛靈爐將其煉化。劍河并非有意隱瞞各位,只因林賢弟身份特殊不便代其言明。”

林風雨陰陽門傳人的身份已經大白天下,這段往事也不必為他隱瞞,南宮劍河就將這段往事說出。眾多高人不禁動容,在谷元道人,五鹿大師,天元子,易天行,福天應,云蕊這些人眼中,陰煞老魔和林風雨當時的修為也不算什么了不起。但想起深山那場惡斗,均感到驚心動魄。

端木恩賜重重一拍大腿向林風雨豎起大拇指贊道:“好一個少年英俠。林道友,你這朋友我端木恩賜認下了。若不是現下大事當頭,非要和你連干三杯不可。”人群中一個不以為然的聲音在角落邊響起:“只怕是色迷心竅了罷。”

林風雨心里也正得意,被這句話嗆得一陣不爽,眼睛一瞇循聲望去,卻是慕容玉成。他冷笑一聲:“色迷心竅又怎么?慕容公子朝秦暮楚,我是學不來的。”這話直接諷刺他之前追求紫霞,后又因紫霞失了功力便不再糾纏。

慕容玉成臉色一紅,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云蕊直接出聲向慕容玉成叱道:“小輩無禮!林道友自斷心脈重傷在身,不思保命反倒拼死惡斗陰煞老魔,俠義心腸正是我輩風范。”林風雨能和端木恩賜力拼五招,比起只有金丹修為的慕容玉成,自然就是道友和小輩的區別了。

進入凌云樓后一聲未發的谷元道長揮了揮手道:“好了。林風雨力斬陰煞魔修當記一功。五方大師,當日你發現陰煞魔后又如何?請繼續說下去罷。”林風雨見他直呼自己姓名,顯然自重身份,這事情他從來渾不在意,撇了撇嘴不做理會。

五方繼續說道:“林施主,陰煞老魔當日曾眉間長出一只金角與你對敵,不知是也不是?”林風雨道:“是有這么回事。那只金角上刻滿玄奧的符文,也曾發射金光擊穿晚輩肩膀。后晚輩噴出精血于本命法寶與虛靈爐,才破去金角。”他話一說完,在場諸人又是一陣轟動。

易天行道:“破法金角,確是西華魔宗獨門絕技。”作為魔修大行家,易天行這番話則是為五方大師所述論據做了最強力的證明。

五方點點頭道:“那只金角的氣息日久不散,貧僧斷定是破法金角無疑。且天泉堂被林施主斬殺的尸魔所留與原主之氣,與破法金角一般無二。貧僧又探查余數被滅門宗派現場,打斗之中不乏破法金角所留痕跡。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確信無疑。”說罷打了個稽首回座位坐定。

天元子皺眉道:“五方大師所斷自然確切無疑。西華魔宗死灰復燃,咱們當有對策才是。”谷元道長站起身走到場中向諸人環視一圈,喧賓奪主道:“西華魔宗不過疥蘚之疾何足道哉!倒是諸位道友,谷元有一事不解。”眾人聽他語氣嚴厲,都是閉上嘴一言不發。

谷元續道:“四月之前,無風島告發月影宗私藏滅門案犯,未查清之下無風島私自挑釁月影宗,將其滅門。此事最終不了了之。小小一個無風島,竟敢借我五大門派之名私自尋仇。哼!還有嘯天宗與珍寶閣,青冥宗與天劍堂等等,屈指算來自天泉堂滅門至今,西華魔宗滅門案九起,咱們自身火并倒有十一起,比起西華魔宗,內斗更是大害。諸位都是才智卓絕之輩,請告訴谷元,此事何解?”在場眾人都默不作聲,這些事情和五大門派,四大世家大都脫不了干系。例如青冥宗是上官世家的依附門派,無風島是福源洞的下派等等。

頓了一頓,谷元說道:“諸位既不說話,谷元就不客氣說一句。西華魔宗雖是疥蘚之疾,久不治療必成大患。各門派若還內斗不休,如何剿滅西華魔宗?谷元欲組建六道天盟,將各門各派劃歸天盟之下統一管理,諸位意下如何?”

不提在場眾多高手,這話說得林風雨都是頭腦一蒙:“六道天盟?統一管理?這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南宮劍河率先反對道:“谷元真人,不知六道天盟要如何組建?各門各派一致對敵西華魔宗無須爭論,只是統一管理,怕是難以做到罷?”

谷元冷冷地看了南宮劍河一眼道:“南宮道友是覺得天盟組建無此必要了?你南宮和端木兩大世家為了天泉堂區區一處世俗產業便大打出手,聽說還扣下了辛環。我來問你,若是出手稍有閃失傷了人,你兩家是否要不死不休?兩大世家尚且如此率性妄為,不組建天盟如何約束各門各派?如此內斗不止,大敵當前之際要讓西華魔宗各個擊破不成?”一席話說得南宮劍河啞口無言。

林風雨心頭打個激靈:昆侖派七大高手聯袂而來,一出現便力壓群雄。就是為了組建六道天盟這個目的。六道,恩,六道!五大派之外,被谷元邀請來的五鹿與五方代表的養心殿,莫非也在六道之列?谷元怕是早就做了這個籌謀,現今打了群雄一個措手不及,又是大敵當前他昆侖派占了大義,群雄只怕難以抵擋。

他本能地覺得六道天盟的組建未必是件好事,只怕弊大于利。卻又覺得此事難以阻擋,因為谷元耍的不是陰謀詭計。

這是無法阻擋的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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