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片刻,燕十三又爬了起來。

雨蝶伸出頭來問道:“大哥哥,你干嘛啊?”

燕十三問道:“我去點燈”。

雨蝶連忙爬起來,點亮了油燈,燈火下臉蛋兒紅紅的,也不知是羞得,還是燈火照的,反而平添幾分俏麗,她迷惑地對燕十三說:“你要上茅房嗎”。

燕十三搖搖頭道:“不,我給炕再添點柴沒,天氣太冷了”。

雨蝶舉著油燈,看到小雨點已經睡了,小臉凍得紅撲撲的,便靜靜的走到灶邊,灶下堆著一小捆劈好的木柴,燕十三看了看,走到墻角,把那些木柴拿過來一股腦兒拿過來塞進了灶底,,快要熄滅的灶火又熊熊燃燒起來。燕十三又把那捆木柴一根根堆壓上去,;雨蝶周了周嘴,欲言又止,心想:“燒了就燒了吧,明早我早些起床去山上再砍些柴來就是”。

燕十三讓火慢慢地燒著,然后拍拍手,回頭小聲說道:“這下好了,今晚可以睡得暖些了”。

看到雨蝶欲言又止的樣子,燕十三知道家里的柴火已經不多了,看來雨蝶這些日子由于照顧自己并沒有時間上山砍柴。

燕十三心里陣陣難受。

扭頭,借著灶里的火光,雨蝶穿著一身青色粗布小內衣,雖然打著多塊補丁,可卻也掩不住她窈窕動人的身段兒,領口露出一抹肌膚,在火光和燈光的掩映下,顯得特別誘人。

燕十三臉一紅,連忙移開目光不敢再看,雨蝶覺察到了他異樣的目光,一陣害羞。忸忸怩怩地扶著燕十三回到房中,燕十三從雨蝶手中接過油燈來時,感到她的手掌已經很粗糙,手掌上有些繭兒,掌背肌膚摸起來很粗糙,裂了許多細細的口子。

雨蝶紅著臉,怯怯地抽回手道:“大哥哥,外面冷,快些休息吧”。經過這一番舉動,兩人都不再那么拘謹,一種莫名的情愫在兩人心中暗暗滋生,鉆進被子后兩人也不再那么拘謹了。被子中間的縫隙灌進冷氣,顯得非常冷,燕十三終是忍不住靠近了去,雨蝶身子一顫,肢體有些僵硬,卻溫馴地未發一言。

燕十三只是讓她挨近了自己已,憐惜地說:“你的手都裂了口子了,是劈柴弄的吧?疼嗎?”

雨蝶唔了一聲,搖了搖頭說:“不疼,這點苦算什么”。

燕十三聽了不禁又握緊了她的手,感覺讓人心中又是溫馨又是幸福。過了好一會兒,見雨蝶還沒睡,不禁又問:“在想什么?”

“我想啊,等大哥哥身體徹底的好了,我們的生活就會好起來的”。雨蝶秋水般的眸子,神情非常的忸怩看了燕十三一眼。

燕十三接著說:“等大哥哥好了以后,一切都會好得,我這么一個大老爺們,整天躺在床上,也不是辦法”。

“恩,好的”……

燕十三心里胡亂琢磨了陣兒,倦意漸漸襲來,感覺炕下也越來越熱了。雨蝶雖然任由他扳著肩頭挨近了,可是嬌小的身軀仍然蜷起來,繃得緊緊的,燕十三覺得有趣,他打了個哈欠,含含糊糊地笑道:“小蝶,放松一些,挨近了暖和一些,天氣這么冷,你怕我做什么?。

燕十三忍住笑道:“我想起了柳下惠,如果這位‘君子’不是自已有什么毛病,就是和我現在情形差不多,大冬天的在城門樓下,懷里抱著一個少女卻不及于亂嘛,我也做得到,因為實在是太冷了,什么壞念頭都被凍沒了”。

雨蝶“噗哧”一下笑了,“我看你是登徒子還差不多”。

雨蝶情不自禁地挨近了燕十三,在他耳邊低聲呢喃:“大哥哥,要是我們能夠永遠這樣,該多好啊“。

聽到雨蝶對他吐露的心聲,燕十三心輕輕的摸著雨蝶的長發。雨蝶慢慢的閉上了雙眼,將頭埋到燕十三的寬闊的胸膛之上。

雨蝶的身子輕輕的、軟軟的,熱乎乎的,抱在懷里很舒服,愛惜壓抑了他心中的欲念,一陣困意涌上來,燕十三打了個哈欠,昏昏的睡去。

這幾天燕十三身體漸漸好轉,已經能夠在小雨點的攙扶下地簡單走路了。閑來無事就在家里的空地上,用樹枝在地上指指畫畫,教小雨點認識字。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

小家伙用樹枝不端的在地上謝謝畫畫,神情像當的興奮。這家伙還真夠聰明的,沒用一天的工夫,就學會了三十多個字。

高興的小家伙晚上做夢的時候,夢中都在《三字經》。當然雨蝶也非常的高興,窮人家的孩子是沒有錢上學。這個小村子連一個識字的人都沒有,要是這個小孫子能夠識字,至少在村里人家會高看一眼的,自己也不怕村里的族長的欺負,將來也好找個好媳婦。想到這里,雨蝶心里美滋滋的,像吃蜜一樣。

村子里的其他獵戶人家聽雨蝶家來了個識字的人,紛紛把自己的小孩領過來,讓燕十三教他們識字,當然也帶來一些野雞野兔之類的獵物作為答謝,雨蝶正在犯愁,這樣一來,基本解決了當前的吃飯問題。

小孩子一下子變成了十幾個,燕十三高興的合不攏嘴,在這些小孩子之中,當然要數小點點最聰明了,有一個叫張大牛的小孩,濃眉大眼,皮膚黝黑,像個黑炭大黑牛,人如其名,笨得真的可以,學了一天連一個字也沒有學會,不過氣力卻非常的大。

不過才十歲的張大牛,個頭老高,虎背熊腰的,看起來有十七八歲,從小跟著父親習武,打架卻是一把好手,就算是一個成年人,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不過這個家伙也真是用功,就算是一天也沒學會一個字,他也毫不灰心,依然不停的問其他的小伙伴。看到張大牛如此的笨拙,燕十三也實在是沒辦法,但是張大牛的努力,卻也另她非常欣慰。

下課后,所有的小家伙都聚集在張大牛的身邊,懇求張大牛教他們武功,張大牛也不推辭,一招一式,耍的有模有樣的。其他的小家伙跟在張大牛的后面,一招一式的耍了起來,好不快活,沒幾天張大牛就成了這幫小子的帶頭大哥。

每次看到張大牛一招一式耍的有模有樣的,燕十三的精神就會高度緊張興奮。腦海里仿佛有人在舞劍。

上課的時候,張大牛神情緊張,臉上憋出一臉汗青筋暴出,下課的時候生龍活虎,仿佛像另外一個人。所有的孩子都怕張大牛,唯獨點點不怕,因為張大牛老是求著點點教他認字。所以無形之中,小雨點也成了這幫孩子的孩子王。

這個張大牛典型的一根筋,不過卻是一塊學武的好材料。

雨蝶白天上山砍柴采藥,晚上照顧燕十三,這些日子過的也非常開心。

這些日子,雨蝶看著燕十三一天天的好起來,日子也漸漸的好了起來,滿心地歡喜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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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有一個大財主——周大財主。

周大財主的名字叫周世仁,大家都私下稱呼他周扒皮,時間久了山民都忘記了他的本名,

周扒皮周圍幾百里出了名的惡霸。

周世仁的爺爺周運全,本是一個老實貧農,經過一輩子的省吃儉用艱苦創業在四十歲的時候買下了一百畝薄田,然后辛勤勞動慘淡經營最終將百畝地傳給了他的獨生子周起龍。

周起龍念過私塾知書達理,聆聽祖訓秉承父業,低調做人,幾十年來,將周世仁的爺爺留下的百畝地擴大成萬畝良田。整個山都是他們家的,并且有了仁,義,禮,智,信五個大兒子。

周世仁是長子,自然接了父親的班兒。周世仁自卻不像他們的先人那樣仁慈,橫行鄉里,魚肉百姓,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周起龍死后不到五年,周家五兄弟便稱了當地是赫赫有名的五個惡霸。周世仁有一妻七妾,兒女成群,還不滿足。在外面如果有他們兄弟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能夠逃出他們手心的。要是哪家取兒媳婦,兒媳婦長的還可以,被他們兄弟盯上了,先入洞房的,肯定是他們兄弟,然后才是新郎官。一些人家為了避免受到周家兄弟的迫害,便晚上偷偷的成親,即便這樣,有時候也難逃他們兄弟的毒手。

罪行累累,罄竹難書。

周家五兄弟,財大氣粗,買通官家,百姓敢怒不敢言。

……

一日,天上飄起鵝毛大雪,雨蝶冒著大雪正在劈些柴火,準備晚上燒。只見一個周扒皮的人帶了一個家丁,來到了跟前。

快過年了,周扒皮帶著他的伙計前來收租子的,現在村上各家各戶都關起了門。周扒皮看到雨蝶的美貌,深深地被吸引了。不禁把手伸了過去,雨蝶反應的很快,一下子往后退了幾步。躲了過去。

那個下人看到雨蝶居然敢不識時務,說道:“我們周大官人看上了你,你要是識相的話,就從了算了,我們就把你們今年的租子免了,讓你們過個安穩年,否則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一邊說著,一邊摩拳擦掌。

周扒皮嘴角露出了一絲奸笑,色迷迷的盯著周雨蝶。一個跨步,竄了上去,抱住了雨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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