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回頭草

施夢縈怏怏地打開家門,借走廊頂燈的微光,摸著墻壁,撥開了客廳日光燈的開關。望著冷冷清清的客廳,難以抑制的疲倦瞬間布滿全身。

她住在這房子里,可這里卻沒有一絲一毫家的氣息。過去的兩年里,她早已把沈惜家當成了自己未來的家。在她內心深處,早已深信她的家在那幢別墅,在沈惜身旁,不是這個冷冰冰的地方。

別人回到家里,可以休憩,而她回來卻先要感受孤寂和陌生。

那個周末拍完寫真,至今剛好一個星期。

這周工作很忙碌,一眨眼就又到了周五。

如果不是因為忙碌,施夢縈早就撐不住了。在完成一次生平最“淫蕩”的性愛后,她帶著忐忑的心情開始新的一周。令她感到失落的是,無論是徐芃,還是蘇晨,似乎都沒把那天晚上的事放在心上。

甚至,這一周來,徐芃幾乎都沒怎么和她說話。這星期他有三天要上課,那三天里,他都是直接去開課的企業,壓根沒來公司。剩下的兩天,他在辦公室待的時間也不長,偶爾在過道遇見施夢縈,也就是點個頭,聊兩句。

這令施夢縈周一走進辦公室時滿心的糾結、彷徨、羞憤和一點點希冀,統統成為笑話。

不管她自己是否承認,在那個夜晚,施夢縈真的全部投入到了那場性愛中。甚至以前在和沈惜做愛時——出于沈惜對她的嬌慣——也沒有那樣放縱過自己。施夢縈原本以為,經過那樣一場性愛,自己和徐芃之間多少應該會有些不一樣的火花。

這倒不是說她想和徐芃談戀愛,但至少,自己在徐芃眼中,應該是一個和其他女同事不一樣的女人吧?

可讓施夢縈想不通又難以接受的是,徐芃既沒有刻意疏遠和躲避自己,更沒有對自己有任何另眼相看,就好像自己就是這家公司里最普通不過的一個女員工似的。

一個星期下來,施夢縈日益一日地失望和迷惑。

不過,這倒也有好處,至少,她對沈惜的思念和傷痛倒是減輕了一些。

每周五下午下班時,氣氛總是與平時大相徑庭的。眼看就又到周末,每個人的心情自然就會放松。很多人已經開始計劃怎么過周末,空氣中洋溢著興奮和輕松。

只有施夢縈略感孤寂地收拾好辦公桌,準備回家。

在公司門口,她巧遇孔媛和她男友站在大門邊。他們正在商量晚上去哪里吃飯。見到施夢縈,孔媛跑過來抱住她的肩膀,約她一塊去吃晚飯。

說起來,她們倆也有相當長時間沒有像模像樣地坐下來吃個飯,喝個咖啡,聊聊天了。

施夢縈有些猶豫,她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人家小夫妻倆正要約會,自己貿然加入,明顯有些不識相。但是孔媛的男朋友也開口相邀,盛意拳拳。

施夢縈原本就對自己要孤零零回家吃晚飯有些傷感,半推半就得也就答應了。

孔媛的男友叫吳昱輝。吃飯時大家聊起來才發現,原來他和施夢縈還是校友,這種奇妙的巧合令三個人都產生了一些感觸。

孔媛笑著說:“看來,我們倆真是前世有緣哪!”

施夢縈心有同感。

不過,再有宿世緣分,施夢縈也不好意思在飯后繼續纏著小夫妻倆。告別他們之后,獨自趕公交回了家。

這里就是沈惜給她租的房子。她在這里已經住了三個多月。因為原本就不是她找的房子,所以在房東送來收據之前,她壓根就沒意識到自己該交第二季的房租了。

之所以她沒交錢,房東也會送來收據,是因為沈惜已經把錢付到了賬上。原本沈惜圖省事,想過索性一次性付清一年房租。后來考慮到,有些房東一旦收齊了租金,就會對很多該由他承擔的責任推三阻四的,終究還是決定分季交款。

如果施夢縈主動提出自己承擔房租,沈惜也不會非得矯情地爭著付錢。可施夢縈對此一直毫無表示,那沈惜就悶聲不響地繼續支付租金。

畢竟是因為他提出了分手,才直接導致施夢縈從他家搬了出去,一時之間無家可歸,他當然有責任,為她安排后此后一段時間內的住處。

這個住處洋溢著濃濃的寂寞,竟使施夢縈在夏末之季感到一陣涼意。

她走進廚房,想燒些水。剛把電熱水壺插上,卻聽到一陣響亮的敲門聲。她皺了皺眉頭,擱下水壺,滿心不耐地前去開門,她大致猜得出來者是誰。

在施夢縈走出廚房的瞬間,遠處另一幢別墅里,沈惋正試著把自己的女兒從沈惜身上拽開。

“不要!我還要聽舅舅講故事!”秦一諾撅著嘴,死扒住沈惜的胳膊,下定決心,誓不服從媽媽讓她回房間玩的命令。

就過去的經驗來看,舅舅肯定會幫自己說話;而媽媽呢,通常會遷就舅舅。那不就等于是遷就自己了嗎?所以在這個家里,抱緊舅舅的大腿就對了。對于剛滿四歲的小諾諾而言,她不需要太多的智慧,她只要知道,對媽媽來說,舅舅講的話,比爸爸都管用,就可以了。

沈惜無奈,抬眼看著姐姐。沈惋撇撇嘴,使了個眼色,走下樓去。

沈惜換上一臉寵溺的笑容,開始忽悠小丫頭,爭取能早些把她哄回房間。

丁慕真兩天前飛回首爾。沈惜不知道接下來,她還會遇到什么,也不知道以后她會怎樣選擇。作為朋友,沈惜做了目前這個階段他能做的。今后自己還能為她做什么,得看此后事情的發展,并不是現在的他,能預料的。

說到底,每個人的人生都需要自己去完成。

今天受沈惋之邀過來吃飯。姐夫秦子暉另有應酬,這頓飯他陪著姐姐和外甥女大小兩個美女一塊吃,吃得賞心悅目。吃完飯,他就和諾諾一起上樓,坐在起居室落地窗邊,講那個已經欠了她兩個多月的故事的后半部分。直到姐姐收拾完了廚房,才堪堪講完。

沈惋讓諾諾回房間自己去玩,能讓她們姐弟兩個坐下來好好談談。姐弟倆也差不多有兩三個月沒能好好聊聊心里話了。可諾諾就是鬧著不走。

小丫頭黏舅舅,畢竟不是什么壞事,總不能為這個對她發脾氣,只能寄希望于沈惜去搞定這小妞。

去廚房切了個火龍果,又沖了杯柚子茶,沈惋端著托盤上樓,正好看到沈惜從諾諾的房間走出,小丫頭已經被乖乖哄進了房間。

“還是你有辦法。真不知道這丫頭是我女兒,還是你女兒!”

“嘿嘿嘿……”沈惜略帶得意地笑,不怎么講究地靠在沙發上。

“下周四爺爺做壽,大哥已經安排好地方了,我們家四個一起過去哈?”

“嗯……”每年都是這樣安排,沈惜比較隨意地應道。

沈惋把杯子捧在手里:“說到爺爺做壽,我就想起二哥,然后我就想到曉寒。她現在怎么樣?確定要和周旻離婚嗎?”

“肯定離啊。好像說已經談好了。就是現在在女兒這事上嗆住了。”沈惜不

客氣,不等沈惋讓,弄了片火龍果,塞進嘴。

“唉……孩子嘛,肯定要爭的……你死活不肯告訴我,他們之間到底是什么問題。我說,這事,跟你沒關系吧?”

沈惜無奈做個鬼臉:“我的親姐姐!你又來!在你眼里你弟弟就那么禽獸啊?”

“好吧,好吧……饒過你!誰叫你在酒吧跟人打架,真給我們家爭臉!”沈

惋扁扁嘴。這種時候她看上去特別妖媚。在沈惜的記憶中,姐姐沈惋是他所見過

的,人前端莊人后狡黠,人前優雅人后隨興,反差最大的女人。

沈惜看了看表:“姐夫什么時候回來啊?他現在這么多應酬?不會經常回家很晚吧?”

沈惋胸有成竹地淡定微笑。

“不會。你姐夫他戀家。在外面應酬,基本上八點多就回來。”她向秦一諾的房間努努嘴,“有她以前是惦著我,有她以后就惦著女兒。如果哪天特殊情況要晚點回來,他也會先打個電話。都快七點半了,現在還沒電話,那就應該快了。可能已經在回來路上了。”

“姐夫這么乖?好男人啊!那我再待會,跟他見個面再走。”

“見面就走?我還想等他回來,你們一塊喝點酒,聊聊天呢。”

“喝酒?就他?算了吧,姐!我先出去喝一圈再回來,他也喝不過我!”沈惜一臉鄙夷,“不跟他喝,我晚上還有約會呢。”

一聽“約會”兩個字,沈惋眼神中立刻又帶上了幾分戲謔的光芒,嘴角掛起慧黠的淺笑。

沈惜感受著她渾身膨脹起來的八卦氣息,連忙轉換話題:“姐夫一個畫畫的,不在家修心養性,怎么這么多應酬?”

沈惋遞給他一個“放過你”的眼神,輕輕嘆了口氣:“這年頭做畫家也不容易。你以為畫家畫一幅畫,掛在那兒就有人買啊?畫了上百幅畫,一副都賣不出去的畫家,多著呢!你姐夫算是不錯的了!這個老師那個老板,總得應酬應酬,人脈很重要啊!”

沈惜直起身,問:“說到這個,我其實一直有點好奇,姐夫現在的畫能賣多少啊?姐姐你那畫廊生意怎么樣?”

沈惋大學時讀的是傳播,現在則是一家畫廊的老板。丈夫秦子暉的全部新作都交給她的畫廊,也經營其他人的畫作。她苦心運營畫廊五年,至今也算小有規模。

“湊活吧。你姐夫那年得獎的那幅賣了十三萬,現在可能已經翻倍了吧。他別的一些畫,也有十萬的,也有五萬的,小品也有賣三千的。你姐夫,能力當然有,但主要是運氣好。剛出道,就拿了個金獎。有這個獎墊底,后來參賽啊辦畫展啊什么的,都有噱頭,畫也就能叫上價。他的一些同學、朋友,也有把畫拿到我這里來賣的,說實話,很多人不比你姐夫差。有兩個,在我看來,比你姐夫畫得好,可他們的畫就不太容易賣上價。”

沈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干嘛?擔心我們倆的收入啊?你姐夫才三十一。畫家這種職業,只要有了名氣,創作呢,別停下來,水準基本保持住,能做到這些,只會越老越值錢。何況,你把爸爸的遺產都給了我。我們一家三口,還用你擔心?”

“我不擔心你……哎,誰說遺產全給你了?我留學的錢不是錢啊?不是還有套房子嗎?”

不說還好,一說這個,沈惋來氣了:“房子又不是你自己要的,是我瞞著你過戶給你的!不然你會要?這些年的租金還一直是我在幫你收呢,什么時候你拿走!還要我給你管錢,煩人。你去留學帶的那點錢夠你在英國的生活費嗎?你又不省錢!一個窮留學生,你還去買阿森納主場季票!你不知道全英超就阿森納門票最貴啊?你拿的錢夠你這么花嗎?”

沈惜搓著手,笑瞇瞇地說:“那我也沒餓死啊。帶那么多錢干嘛?我可以打工,怎么都能養活自己!”

這句話瞬間又平息了沈惋的怨氣,神色溫柔了許多。

“那倒是。你是不會省錢,但你也真能吃苦……”

“放心放心,你弟弟能吃苦,也有腦子。白手起家,不需要拿遺產。”

沈惋把喝了大半的柚子茶放到桌上,也捻了一片火龍果,放進嘴。

“爸爸的基因可能是都被你繼承了。我對IT半懂不懂,你在英國居然能跟朋友一起搞出個集群數據庫,還靠這個賺了錢。要不是看你一回國,就能買下個茶館,還說自己在搞投資,否則的話,就算你再不愿意,我也得把遺產你那一半還給你!”

沈惜托著下巴,食指輕輕敲著自己的鼻尖。

“你怎么總是搞不清楚狀況啊?那一半不是我的!全是你的!你忘了?爸爸給我們過的最后一個生日,他說,我們家的女兒就得當公主養,我們家的兒子就得當苦力養。以后他最多給我留點吃飯的錢,其他的都給你……”

沈惋收斂起笑容,眼角眉梢隱隱透出幾分哀傷。

“記得……可爸爸那是在開玩笑……”

“不是玩笑。”沈惜認真地說,“我知道,爸爸就是那么想的。所以,姐,我不是把遺產讓給了你,我只是在完成爸爸沒來得及完成的心愿。”

兩個人突然都不說話了,一時無聲。

大概靜了一分多鐘,沈惜拍了下大腿:“所以呢!姐姐你就安安穩穩,太太平平的過日子。我呢,想辦法賺錢養活自己!你放心,你弟弟我肯定賺得了錢,買得了房,娶得起媳婦,養得起娃!”

“娶得起媳婦?你先給我找到那個要娶的對象吧!”沈惋又氣又好笑。

沈惜皺了皺臉。

“你少催我啊!你結婚的事,我可沒多管,你想咋樣就咋樣。”沈惜又往嘴里塞了片火龍果,“要不然,當初誰贊成你嫁秦子暉這么個窮畫家啊?”

“哎呦?要你贊成?我是你姐!我嫁誰,還要你批準?”沈惋不屑一顧。

“切!你說得輕巧!大伯贊成嗎?二伯贊成嗎?爺爺跟小姑嘴上不說,但你覺得他們很贊成嗎?你要知道,全家只有遠在英國的我,支持你!要是沒有我的支持,你就是孤家寡人!”

“好好好!”沈惋取了片火龍果,塞到沈惜嘴里,“那我謝謝你啦!”

沈惜理所當然似的欣然嚼著。

“哎,你說不是擔心我,那你問子暉的畫值多少錢干嘛?”

“就是好奇,問問。誰知道我會不會去做藝術品投資呢?”

沈惋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說起來,我還真沒問過你,你的茶館、書店生意好嗎?你那些投資現在怎么樣?”

“書店的生意一般,這年頭你指望書店賺大錢,那不可能,對吧?茶館還湊活,靠這兩個生意,我溫飽是沒問題。投資的事就更別操心了,我這有爸爸的基因啊。股票、信托、黃金,都挺好。過些日子,我要真想搞點藝術品投資,姐你得幫我策劃策劃,你比我懂啊,對吧?反正你放心,弟弟我賺的錢主要是靠投資來的,要是投資那頭有問題,我早就來找你哭窮了。”

沈惋看著沈惜大大咧咧的樣子,突然又沉默下來。

這下,沈惜倒變得有些心虛,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本來正準備伸手去拿火龍果的,停在半途,不敢動了,偷眼瞧著沈惋的表情。

沈惋猛的拍了一下他僵在半空的手:“要拿就拿!裝什么呀!”

沈惜長出一口氣,嘿嘿笑著:“姐,嚇死我了,還以為你突然怎么了呢?”

沈惋柔聲說:“沒事。我就是突然想到,小時候你問過,為什么我是姐姐,你是弟弟。”

“是啊,我們是雙胞胎,憑什么你就是我姐姐?我是問過啊。”沈惜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說你先出來的嗎?占了幾分鐘的便宜。你騙我啊?”

“沒騙你!我就是比你早出來!我是在想,從小你就得叫我姐,還叫得那么不服氣……爸爸走了那么多年,我們兩個,其實是你更像哥哥,一直在照顧我。”

沈惜算是聽懂了沈惋的真意,一時竟眼角有些發酸。

“那時候,爺爺做主,爸爸的遺產我們一人一半,可你什么都不要。本科一畢業,帶了那么點錢就去留學了。連爸爸以前在他公司里的股份,你也都給我了。這些年,你的別墅、你的車、你的茶館、你的書店,都是靠你自己賣專利的第一桶金,拿去做投資,賺回來的。我雖然是姐姐,在你眼里,恐怕更像一個應該被照顧的小妹妹吧?媽媽走的時候,我們都還沒上小學,爸爸走的時候,我們才十四歲。我眼看著你一天比一天成熟,可又一天比一天辛苦。初中的時候,你就像個高中生;高中的時候,你就像已經成年了。小惜,你看你,你還不到三十,可你看著比你姐夫還老氣!你在我面前,總是笑笑鬧鬧,裝活潑,裝輕松,可我是和你一塊長大的,我怎么會不知道,從很早以前開始,你就有點像小老頭!”

沈惜一直低垂目光,聽沈惋說話,直到聽到最后一句,才揚起臉來。

“姐,熟歸熟,你亂說話,我一樣告你誹謗!我哪兒像小老頭啊?我等會就要去做展現我青春活力的事!”

沈惋知道自己弟弟永遠不會在自己面前說半句訴苦的話,也就不再說那些疼惜的話,無奈地笑笑:“你要去干嘛?這么晚,還要去踢球?”

“踢什么球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我有約會啊。”

“剛才我就想問,你找到新女朋友了?”

沈惜吐吐舌頭,輕聲說:“是女的。可不是女朋友。”

沈惋皺眉:“你別亂來啊。”

沈惜立刻叫屈:“你看,我不出去玩吧,你說我是小老頭!我出去玩吧,你又叫我別亂來!姐,你咋這么難伺候?”

“行,老娘不管你!”沈惋還想再說幾句狠的,突然忍俊不禁,“呵……算了。反正,你應該出不了什么事。要是連你都出事了,二哥他們都該完蛋多少次了?”

“放心。我有底線。爸爸說的,我一直照做。”

他們父親沈永盛雖然去世很早,但早早給他們姐弟留下了做人的最基本要求:一、不犯法;二、不害人;三、不違本心。

沈永盛不是天真的書生,他的這三個要求也并不死板。沈惜記得父親的要求是,不管他做人高尚的上限能達到什么程度,至少不能突破底線。

所謂的底線,不犯法是第一條;但有時候,人生在世,未必事事順意,未必真能完全循規蹈矩,那么,至少不能害人;在遇到特殊情況,不得不傷害一些人時,沈永盛教會沈惜的,是最后一條:不違本心。

沈惜一直牢記著這最重要的四個字。在這個基礎之上,他不會亂來。

至于人生里,具體做的事,因人而異,因時而異,因事而異。

就像雖然自從決心和施夢縈分手,迄今為止,沈惜已經將近一年沒有性生活了,可他還是一連放過了巫曉寒、丁慕真、廖佳明三個喂到嘴邊的尤物。不是他不需要,也不是矯情,只是“不違本心”而已。

但今晚,沈惜已經確定了一個約會,要去一個女人家里為她過生日。他估計今晚應該不會空手而還。

突然,樓下大門響。應該是秦子暉回家了。

“行啦,不妨礙你們二人世界,我先閃啦!”沈惜一躍而起。

沈惋隨之起身,提高音量喊了聲:“諾諾,舅舅要走了,出來送一下!”

突然她又放低聲音,很認真地說:“我知道你自己有數,你要做什么,姐姐不管。但還是那句話,別亂來。”

沈惜輕輕抱了一下姐姐。

秦一諾大呼小叫著從房間沖出來,沈惜牽著她的手走下樓,和秦子暉寒暄了幾句,才重重地親了一口依依不舍的諾諾,告辭離去。

幾乎與沈惋一家三口把沈惜送出家門同時,施夢縈也將來客送走。

關上防盜門,她疲倦地嘆了口氣。

來訪的是房東。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兒,姓董。當初,沈惜出面租下了這房子,他言明自己是幫朋友租的。房東原本覺得簽署合同和租客不是同一個人,多少有些麻煩,但在施夢縈過來住下后,房東查看了她的身份證,又基本確認沒什么問題,也就不再啰嗦。

反正沈惜付租金是半點不拖欠的,一般總會提前三四天把錢打到房東賬上。房東只需要找個合適的時間給施夢縈送收據就行。

這房東來得挺勤,差不多過上個半個月,就會遛達過來看看。他本人就住在同一個小區,其實就在斜對面的一幢樓,站在陽臺上就能看到他家的窗戶,所以過來也方便。照他的說法,以前有個租客不太愛惜房子,把墻壁啊水管啊什么的都弄壞了,所以他現在經常要過來查看一下自己的房子。

施夢縈雖然覺有些嫌麻煩,可畢竟住在別人的房子里,他說得又不是全不在理,也就忍了。

只是,施夢縈不太喜歡這個老頭,身上農民氣息十足,煙味又很重,眼神還時不時地透出些猥瑣和古怪。

今天又是這老頭過來了。他碎碎叨叨地說著些老生常談的話,在房子里溜溜地轉了一圈,連以往不太去的臥室都進去轉了轉。施夢縈頭天晚上偷懶,沒把收進來的內衣放好,全都扔在書桌前的椅子上,三四件胸罩、內褲就那么堆著,施夢縈鬧得有些臉紅。房東倒像是沒注意到,簡單看了看,就離開了。

他又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施夢縈聊了會。大概是來的次數多,自以為已經熟了,又或者是天生好東家西家地打聽,沒有隱私概念,他問了些比較私密的問題,比如施夢縈和幫她租房子的那小伙子之間是什么關系之類的。

施夢縈隨口應付著他。她有些聽不懂房東的最后一個問題,問她除了租房子以外,每個月還能跟他拿多少?那小伙子一個月會來幾次?施夢縈沒理解,就裝糊涂。

總算等到房東看夠了,又問夠了,溜溜達達出了門。施夢縈看了眼鐘,他在這兒磨了將近半個小時。她苦笑著繼續去廚房燒水,她都快渴死了。

沈惜坐在車里,他也有點渴,真不知道剛才那些火龍果都吃到哪兒去了。不過眼看不到二十分鐘就能開到袁姝嬋家,他也懶得停車,找地方去買水。

袁姝嬋是他在差不多三年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妻,比他大了一歲。那時他剛回國半年多,剛開起了自己的茶館,還沒盤下現在的書店。

認識袁姝嬋,完全是鬼使神差。她是一家負責高速公路運營的大型國企黨群部的員工,管著黨務、文宣、企業文化等拉里拉雜的一大堆事。

公司大領導心血來潮,想要出一本企業文化主題的畫冊,袁姝嬋就開始聯系相關的廣告創意公司。但常年合作的那家廣告公司這時候壓根擠不出人手來,他們正巧同時接了三個項目,捉襟見肘。

這家廣告公司的副總,是比沈惜高了一屆的學校友,他和沈惜當年一起辦過攝影社團,于是就把沈惜推薦給了袁姝嬋。他打包票說把照片和文字統統交給這個家伙絕對沒有問題。等沈惜把樣冊敲定,印刷的事可以交給他們公司去做。

袁姝嬋匯報了領導,得到可以去談一談的指示。于是這位副總就約了黨群部主任一起去沈惜的茶館喝茶,順便和沈惜談這個事、袁姝嬋作為這件工作的具體經辦人作陪。

這是沈惜第一次見到袁姝嬋。當時副總、主任和袁姝嬋已經在一個包廂坐定。沈惜和另外兩撥相熟的客人打完招呼,晚了那么幾分鐘走進包廂,三人起身相迎。面對三個人的熱情,沈惜心里閃現的第一個印象,居然是覺得袁姝嬋身上的制服套裝不太合身,無論是胸部還是臀部,明顯都繃得緊緊的。尤其是因為坐在室內,所以她脫去了制服上衣,只穿襯衣,乳房顯得格外飽滿鼓脹,很是吸引眼球。

沈惜注意到袁姝嬋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卻淡定如常,并沒什么尷尬之意。這種吸睛的身材下,配的卻是很沉靜端莊的性格,沈惜對她多了一分好感。

畫冊的事談起來很簡單。茶館墻壁上掛了很多沈惜自己拍攝的作品當裝飾,黨群部主任不太懂攝影,看了這些照片后,也說不出道道,總之就是覺得質量都很不錯,對沈惜的攝影技術也就放心了。

而沈惜這邊也沒什么問題。有那位廣告公司副總牽線,沈惜對給朋友幫忙的事一向很痛快。因為這次接的是國企的活,必然有個報價收費的手續,他索性就把費用問題都扔給了那副總,坦言自己可以收取最低的費用,具體的都讓那個副總去拿主意,反正最后也得靠他們公司出具發票。

事情談得順,那主任簡單聊了幾句就先走了。具體的事就交給了袁姝嬋來和沈惜細談。

談接下來的安排時,袁姝嬋一口一個“沈老師”,叫得很是順口。快結束的時候,她突然問了個和畫冊無關的問題:“沈老師,胡總說你就是公眾號里那個寫影評的'青衫磊落',是嗎?”

“青衫磊落”是沈惜注冊的一個微信公眾號。在這個號里,他定期發表一些影評、書評,倒是聚攏了一大群粉絲。已經有出版社的朋友跑來問他有沒有興趣在文章數量差不多夠數時,結集出本書了。

沒想到袁姝嬋也是一個粉絲。

有了這層關系,合作自然愉快得多。袁姝嬋具體負責文宣、企業文化工作,文筆也很是不差,兩個人交流起來倒也十分投契。

于是也就自然而然,有了后來的發展。

正在回想一些往事,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沈惜不禁微笑,想必是袁姝嬋久候他不至,打電話來催了。

瞥了一眼放在駕駛座旁架子上的手機,卻發現是個陌生的號碼,他不禁微微簇了下眉頭。

是本地的個人手機號……沈惜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接這個電話。一時沒摸到藍牙耳機在哪兒,隨手點開了手機的揚聲,反正車里就自己一個人,也無所謂。

“喂,你好,請問是哪位?”不知對方是誰,沈惜還是顯得比較謹慎。

這沉穩禮貌的聲音好像有點嚇到了對方,一個怯怯的女聲傳來:“呃……請問,是,是沈惜嗎?”

沈惜又皺了皺眉,聲音不熟,完全聽不出是誰。但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還是有可能是熟人。

“對,我是沈惜。不好意思,請問您是?”

聽這邊客客氣氣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對方明顯松了口氣:“我是,高萌。你還記得嗎?”

沈惜聽到這個名字,瞬間產生了那么一絲時空錯位的荒誕感……怎么剛和袁姝嬋恢復聯系,高萌這個幾乎已經快進入記憶角落的名字,又跳出來了?

高萌,是他剛回國那會,裝修別墅期間,短期租房時的女房東。

“哈,高萌,你好。我當然記得。”沈惜反應還是很快,腦子有點懵,但嘴上的招呼沒停,“好久沒聯系了。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

高萌輕笑了聲:“沒什么,嗯……你現在有時間嗎?”

“我啊,我現在在車上。你有什么要緊的事嗎?”

“沒……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空,有沒有興趣出來吃個夜宵什么的……”

見鬼。沈惜心里暗暗叫了一聲。三年多沒見的一個女人,突然出現約吃夜宵,還真是……

“不好意思,我之前約了朋友見面,現在正開車過去。要是你沒什么特別緊急的事,夜宵今天是不太方便吃了。這樣吧,明天我給你打電話,看看方不方便再約時間吃個飯喝個茶什么的,好嗎?”

“哦……”高萌顯然有些失望,但因為得到了第二天再聯系的承諾,還是比較開心,“那行,那明天再聯系吧,再見。”

放下電話,沈惜有些心神不寧。高萌的重新出現,十分突兀。他還以為與她之間,永遠不會再有什么交集了呢。

不過也沒什么好擔心的。沈惜自信在高萌那邊,不可能還留著什么麻煩,會在三四年之后爆發出來。如果沒麻煩,就算再見面也不算什么。

相反,還有那么一絲愉快。畢竟,高萌是沈惜回國之后,遇到的第一個性伴。彼此間也算是留有愉悅的記憶。

想到性伴,沈惜自然而然又想到了袁姝嬋身上。

在談妥了后面的工作安排以后,沈惜就進入了工作狀態。此后的兩個星期里,袁姝嬋陪著他跑遍了公司所有的基層站所,拍攝素材。每一個收費站點,每一臺精密儀器,微笑服務的收費員,有條不紊的車輛通行,都在他的鏡頭里一一呈現。

這那段時間里,袁姝嬋和沈惜每天相處的時間超過十個小時。

沈惜在工作時是極有魅力的,他對工作的準備細致入微,事先的設計和布置清晰簡潔,他對細節的要求一絲不茍,但他對每一個出現在他鏡頭里的拍攝對象又充滿了溫和的耐心。絕大多數和他打過交道的基層員工都對這個為他們攝影的“沈老師”充滿好感,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袁姝嬋在內。

兩人相處的時間多,其中又有很大一部分時間是在從一個站所趕往另一個站所的路上。沈惜基本都是自己開車,于是在工作之外,他們兩個有很多在車上獨處的時間。沈惜擅長溝通,只要他自己愿意,就能很快和別人打成一片。何況袁姝嬋本來就算是他的粉絲,所以兩人很快熟稔起來,迅速從工作上的合作伙伴進化成了朋友,話題也就從畫冊擴大到了各自的家庭、人生。

袁姝嬋的父親是個基層公務員,母親則是會計。她家庭條件算不上優越,但總得來說也不差。大專畢業后交了個男朋友,遭到了父母的堅決反對。當時任性倔強的她,為此和父母爭吵冷戰了近一年,甚至把家里的電視機都砸了,最終如愿和男友走進了結婚禮堂。

婚后的生活并不像她自己堅持的那樣幸福。兩個人都活得很辛苦。老公工作不太順,一連換了兩份工作,好容易穩定下來,又因為常年在外面跑業務,特別累,不太顧得上家里;而袁姝嬋雖然順利考進了現在所在的這家國企,最初的工作崗位卻是到基層收費站做收費員。這種工作需要堅持在高速公路上,遠離市區,常年三班倒,通宵夜班是家常便飯,一半以上的夜晚需要住在收費站,不方便回家。

各自工作的磋磨,竟使得婚前原本親密無間的夫妻感情疏遠了許多。枯燥辛苦的工作,也令剛二十出頭的袁姝嬋內心無比郁悶煩躁。每到輪休的時候,她常和同班工友一塊去泡吧、唱K,借著煙酒歌舞玩鬧,讓自己本該多彩實則灰澀的青春生活恢復一點點光亮。

在基層站所苦苦奮斗六年之后,袁姝嬋終于通過一次內部崗位調整的機會,憑借自己出色的文筆,競爭進入公司黨群部,成為公司總部的辦公室一族,擺脫了悲催的收費員生涯。

和沈惜結識時,她到黨群部還不過短短的四個月。

說起這些,袁姝嬋總是頗有感慨。

沈惜明顯能感覺到,袁姝嬋對自己不光充滿友善,無形中已經親昵了許多。

大概是得益于他私交上真誠傾聽和公事上全力以赴的態度吧。

當一個女人在不需要任何引導,主動把她自己的苦惱和對生活的不如意全部暴露在一個男人面前的時候,那就意味著兩個人的關系已經到了一個新的層面。

在前往距離市區最遠的基層站點前的一夜,袁姝嬋拉上沈惜和她的幾個朋友一起去酒吧喝酒聊天。袁姝嬋的姐妹都打趣她的眼光好像比挑老公時候要好得多。

酒過數巡,微醺的袁姝嬋根本沒注意自己和沈惜之間坐得越來越近,后來幾乎就是緊緊貼著。這讓沈惜意識到,從主觀意愿而言,袁姝嬋對他應該已經沒有任何抵觸心理了。

如果真對她有意,已經可以出手了。

如果換作今天的沈惜,未必會對一個人妻出手;但26歲時的沈惜,對這個豐腴性感的人妻,還是很有想法的。

第二天,兩人一起去了最后一個基層收費站。這里就是袁姝嬋進黨群部之前干了六年的地方,算是她的娘家。從私心出發,她也希望沈惜能把這個站點和這里的員工拍得更好些。因為這個收費站位處兩段不同歸屬的高速公路連結處,遠離市區,單程前往就需要開兩個多小時的車,在計劃中還要拍幾張收費員夜間操作的照片,所以當天晚上趕回市區是不現實的。

袁姝嬋托過去的同事提前在附近的小鎮賓館訂了兩間房。

拍完夜間作業的照片,兩人到賓館時,已經快到11點了。他們先到了袁姝嬋的房間,把兩周以來拍的照片都導入筆記本電腦,由袁姝嬋從公司角度出發,先確定哪些照片是必須出現在畫冊中的。完成揀選時,差不多已經快到午夜,沈惜告別離開,回自己的房間。

坐到床邊,稍等了片刻,沈惜發短信給袁姝嬋:“真可惜……”

隔了十幾分鐘,袁姝嬋才回信:“我洗澡去了,所看到。什么可惜?”

“剛才走的時候,想給你一個晚安擁抱的,沒敢。”

“呵呵,你不是抱著筆記本嘛,怎么擁抱啊?”

“真想抱的話,就把筆記本扔了唄,當然是美女比較重要啦。就是沒敢抱。”

“呵呵,這有什么敢不敢的,不就是擁抱一下嘛。你要真想抱,現在就可以過來再抱一下啊,反正就在隔壁。”

“那我過來啦……”

“啊?你真的過來啊?”

“當然是真的!”

等了一分鐘,沈惜收到回信:“……好吧。”

鎖好自己的房間,沈惜輕輕敲了兩下隔壁的房門。

過了一小會,袁姝嬋才打開房門。此前在揀選照片時,她已經脫了制服上衣,只穿著襯衣。現在她卻又披上了上衣。沈惜估計是因為洗完澡后她可能只穿著很單薄的睡衣,自己突然過來,再穿緊窄的襯衣不方便,只能先把制服上衣披上。

袁姝嬋臉上帶著不太自然的笑:“我以為你開玩笑呢!你真過來呀?”

“噓,輕一點,很晚啦。別打擾別人。”沈惜說著,走進房間,把房門關上,“當然是真啦!說要給你一個擁抱,當然要過來。”

袁姝嬋張開雙臂:“那就抱一下吧,然后早點休息嘍!”

沈惜走上兩步,在身體幾乎就能觸碰到袁姝嬋乳房的位置站定。他比袁姝嬋高了大半個頭,在這樣的距離,袁姝嬋只能仰起脖子,才能與沈惜對視。

她一仰脖子,整個上半身不由自主得都提了起來,胸部的起伏頓時明顯起來。

她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

沈惜微微彎腰,將她抱入懷中。袁姝嬋也將雙臂搭到了沈惜背上。這就是一個常見的朋友間的擁抱。起初她也只是輕輕地環抱著,但隨著沈惜抱得越來越緊,她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加了氣力,將沈惜牢牢抱在懷中。

那一瞬間,她說不清在想什么,只有一個很古怪的想法,是那樣清晰:“一天忙下來,他好像還沒洗澡的樣子,可是他身上的氣味怎么那么好聞呢?”

抱了很久,袁姝嬋也不知道是繼續這樣沉默地抱下去,還是該提醒沈惜,所謂的“晚安擁抱”,未免抱得也太久了吧?

就在這時,沈惜雙臂一用力,袁姝嬋站立不穩,被沈惜掀翻,兩個人側身倒在床上。袁姝嬋鼻間輕輕哼了一聲,兩只手從沈惜背上收回,無力地頂在他肚子上推拒著:“別這樣……沈老師……別這樣……”

沈惜也不做別的什么動作,就是這么抱著她,并躺在床上,盯著她的眼睛。袁姝嬋在這種無聲的親昵中,漸漸連無力的推拒都辦不到了。

片刻之后,沈惜抽出一只手,慢慢解開她上衣紐扣,露出里面的真絲吊帶睡衣。還沒等袁姝嬋在內心完成該放任還是該拒絕的復雜選擇,右邊的吊帶已經被輕輕抹下,整個右乳暴露在外。

身高164厘米的袁姝嬋,胸圍超過了89,擁有一對胸形出色的D罩豐乳,乳頭嬌小,但乳暈極大。因為緊張和一點點莫名的興奮,乳頭已經微微翹起。

沈惜用手輕撫著乳頭邊幾個小小的突起顆粒,溫柔地看著她。袁姝嬋經過一番近乎空白的思考,剛想開口,乳頭卻一陣酥麻。原來沈惜突然低下頭去,將乳頭含在嘴里吸吮,還不忘用舌頭在乳頭、乳暈上不住地舔弄。

袁姝嬋睡衣左側吊帶也被拉下,左乳被沈惜整個捏住,隨著舌頭的節奏,揉搓著,乳頭還時不時被夾在手指間撥弄。她的兩個乳頭迅速充血,明顯得膨脹起來,比剛才大了許多。

袁姝嬋蒼白的拒絕被堵在喉嚨里。她不敢開口,緊咬住嘴唇。一旦張口,她不敢保證自己吐出的是勸阻還是呻吟。此刻,她上身緊繃,微閉雙眼,任人擺布。

沈惜舔弄得十分耐心,周到地將每一寸乳暈都舔到,隨即又擴散到了整個乳房,時而回到乳頭上,用舌頭逗弄一會,再用牙尖輕輕咬住,溫柔地向上提起。強烈的酥麻感直沖袁姝嬋的腦海,仿佛渾身的毛孔都舒服地張開了,正在歡唱!

兩粒乳頭以一種十分放肆的姿態翹立著,被舔得又濕又硬,乳房上滿是口水,光閃閃的。

袁姝嬋知道自己在床上的狀態,她不敢想象沈惜將手伸向自己下身會是什么反應。

她是那種身體反應極其強烈的女人,此刻她的棉內褲早就完全濕透,水都流到了屁股上。如果別的女人下身濕潤時可以形容為涓涓細流,那么她完全可以說是波翻浪涌。

沈惜的舌頭正在向下,快到肚臍。袁姝嬋心里對自己說:“阻止他!我不能這樣!”但不知道為什么,她發不出抗議的聲音,一顆心揪到嗓子眼,就像要蹦出來似的。

沈惜的手果然伸向了袁姝嬋的下身。在套裙被掀起的瞬間,她夾緊了雙腿。但沈惜毫不猶豫地將手順著大腿,向上滑動到了小腹以下的位置。他只是用舌頭在袁姝嬋的乳房上稍加挑弄了一會,就使她不得不頹然放棄了抵抗,認命似的徹底放松了雙腿。

沈惜的手輕輕在最誘惑的部位上滑過。像是因為出乎意料地摸到了的滿手淫汁而略作停留,舌頭也離開了她的身體,抬起眼來,笑吟吟地望著她。

說不清那一刻袁姝嬋到底想了什么,可能什么都沒想,只是出于本能而已,在沈惜的手正要進一步深入時,她突然以一種絕大的毅力坐了起來,死死地按住了沈惜的手。

“不要!沈老師!不要!”沈惜停止動作,將視線轉向袁姝嬋的雙眼。

袁姝嬋說出那句話,像抽干了自己全部的力氣。她急促地呼吸著,裸露的雙乳韻律感十足地抖動。

她十分認真地回望著沈惜。在這個男人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探詢和關懷,沒有找到不耐和譏嘲,她的情緒頓時平穩了許多。

“我沒有想過要這樣,今天不要。沈老師,我沒準備好。行嗎?”

沈惜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這不是自我解嘲,也不是大失所望,只是因為他從袁姝嬋的話中聽到了最關鍵的一句。

他跳下床,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再次認真地給了袁姝嬋一個大大的擁抱,心平氣和地回自己房間睡覺。

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僅此而已。

當然,故事沒有在這里停頓。后來,袁姝嬋還是和他滾到了一張床上,并且度過了食髓知味貪歡不欲醒的三個月。其間反反復復,來來去去。

沈惜及時控制住了蔓延開去的思緒。他認真地打量著路的兩側,看看袁姝嬋告訴他的那個小區具體在哪個位置。

在和袁姝嬋來往三個多月后,他回英國,和當年一起開發專利的朋友間交割一些文件和財產。前前后后待了將近二十天。回來后,他又忙于幫朋友做一件公務。無形中,和袁姝嬋之間的聯系就少了許多。

袁姝嬋當時好像也處在搖擺關頭,苦惱于兩人之間的關系是否要繼續。恰好有了這超過一個月的停頓期,使得這段關系十分平靜地走向終結。又過了一段時間,沈惜和施夢縈相遇。在有固定女朋友時,沈惜是從不再和其他任何女人勾三搭四的,于是,他和袁姝嬋的這段關系正式無疾而終。

當然,年節生日之際的彼此問候祝福還是有的。不過自從去年春節之后,袁姝嬋基本上就沒了動靜。即便沈惜偶爾發信給她,也很少收到回信。沈惜還以為袁姝嬋是想和他徹底斷絕聯系呢。

送走丁慕真那天,他發現這周六,又到了袁姝嬋的生日。他秉持這幾年的習慣,又給她發了一條祝福短信。本來并沒想過能得到什么答復,沒想到這次卻很快收到了回信。

簡單聊了幾句之后,袁姝嬋提了一個令人很費思量的要求:“今年你能不能來陪我過生日啊?”沈惜撓頭。

“過生日,不是應該由老公陪嗎?我可以給你準備一份禮物,寄給你。”

袁姝嬋沉默了一會,發信:“我沒老公。我離婚了。你來不來陪我過生日?”

袁姝嬋離婚的消息,令沈惜有些驚訝。不過這年頭,婚姻的事實在不好說,巫曉寒和周旻這對當年所有人都看衰唯有他們彼此間情比金堅的夫妻,不也走到了婚姻的盡頭?

作為沈惜來講,更不方便在這一點上作任何評價。

對于袁姝嬋的要求,沈惜想想自己現在反正也是單身,就爽快地答應了。袁姝嬋就讓他周五晚上去她家,并給了他一個和當年不同的地址。

沈惜比較順利地找到了她所給地址的小區,找到車位停下車,從副駕駛座拿了帶來的一束粉色郁金香和生日蛋糕,直奔袁姝嬋家而去。

根據袁姝嬋告訴他的樓號和門牌,她家還是很好找的,離他停車的地方不過相距一棟樓而已。爬上三樓,輕輕叩門,沒多久,門就打開了。

穿著一身淺黃底印花睡裙的袁姝嬋出現在門邊。兩年多不見,依舊豐腴嫵媚,絲毫未變。她微微笑著,一邊道著謝,一邊接過了花束和蛋糕。

沈惜剛把門鎖上,卻見袁姝嬋急走幾步,把手里的花束、蛋糕往餐廳的飯桌上一放,又快步從沈惜面前跑過,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容,丟下一句:“你自己隨便干點什么!吃東西喝水都自己弄。我同事正在找我商量下周開會的事!一會就好!”

話音未落,她就沖進了一個房間。

畢竟是曾經無數次裸裎相對的兩個人,骨子里又都是開朗明爽的性子,雖然經年未見,彼此間卻沒什么太深的隔膜。

沈惜也不拘束,先在房子里轉了一圈,把客廳、餐廳、廚房、臥房、陽臺什么的都看了一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這才施施然走進袁姝嬋所在的房間。

聽到他的腳步聲,袁姝嬋回頭笑了笑,隨即又轉頭對著電腦噼里啪啦地打字。

沈惜走到她身后站定,袁姝嬋突然點開桌面上一張圖片,展現出一張海報。

“沈老師。”自從他們上了床以后,袁姝嬋再喊“沈老師”三個字的時候,總帶著那么一絲媚意,“這是下個星期我們開會時候會場上的海報,幫我們看看,提提意見?”

沈惜彎下腰,身體弓成幾乎彎曲九十度的姿勢,臉部幾乎就緊貼在坐著的袁姝嬋臉上。他認真地查看著海報的每一個細節,問清楚了會議的主題和海報的作用,最后提了兩個他認為可以稍加改進的點。

袁姝嬋若有所悟地點頭,立刻又開始和QQ另一頭的同事商量。

沈惜見她做事認真,不想打擾她,又慢慢溜達了出去。

他突然發現,這個房子盡管和袁姝嬋沒離婚前和她老公一起住的那套房子格局不盡相同,但房間數量是一樣的。也許是因為那幾年在那幢房子里已經住慣了,袁姝嬋在這個房子不自覺得復制了當時的房間布局。像她現在待著的這個擺放了書柜和電腦的房間,相當于一間書房,但進門相對,靠墻的位置還擺放了一張單人床,也就是說,這間房還兼著小客房的功能。

當年的那套房子里,也有一個這樣的房間。

拍完了所有的照片素材后,沈惜日以繼夜地選片和修片,在短短八天的時間里,處理完了了全部選定照片,還寫完了近七千字的配圖文字,做出了第一版樣冊,然后通知袁姝嬋來查驗校對。

袁姝嬋對他的神速驚嘆不已。她正好借著去沈惜那里查驗校對樣冊的理由,離開公司,提前半天回家休息。她讓沈惜帶著電子版到她家里去校。

沈惜在電話里開玩笑:“去你家啊?萬一你老公中途回來,我們可說不清楚。”

袁姝嬋想到那天晚上兩人之間未盡的激情,下身似乎再次被沈惜撫摸般,竟漸漸濕潤起來。她“呸”了一聲:“我老公今天早上剛出差,三天以后才回來呢。你不會有說不清楚的機會的!”

因為那晚的肌膚相親,袁姝嬋和沈惜說話的口氣隨意了很多。

她讓沈惜晚一點來,三點左右到她家就行,她之所以找借口翹班回家,就是因為這幾天工作辛苦,想回家補個難得的午覺。

沈惜準時到了袁姝嬋家,她像剛睡醒一般,拖著一身睡衣,迷蒙著雙眼,給他開了門。去衛生間匆匆洗了把臉,這才坐到書房電腦前,開始看電子版樣冊。

當時的那間書房,也有一張單人床。

大概用了四十分鐘,袁姝嬋看完了樣冊,基本沒有任何意見,她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只冒出一句:“你干得也太快了一點吧?你就一個人哎!”

最后,她讓沈惜回去后先把電子版打印出幾本來,也不需要印得太多,更不需要用最終成冊時要用的特種紙,就是先搞出幾本紙質版的樣冊,還有一堆領導等著審閱呢,等他們一個個都通過了,才能最終確定付印時具體是什么樣子。

國企就是這個流程。

沈惜清楚國企的流程和作風。他二伯沈永強就曾經長期擔任過某央企二級企業的負責人。他父親也在國企做過兩年,后來才辭職和朋友合開了一家IT公司。所以紙質版的事他早和那個廣告公司姓胡的副總談好了,只要今天袁姝嬋這兒通過,明天就先印出十本來,交給她的領導們審閱。

見沈惜早就安排地妥妥當當,袁姝嬋當然沒話講。她很慶幸自己進黨群部之后,第一次獨力承擔這項工作,遇到的合作對象是沈惜,一個幾乎不用她操任何心的高手,成本、質量、速度,沒有任何讓人說得出毛病的地方。

談完工作,兩個人一時間陷入沉默。

曾經那樣肉體交纏過的兩個人,待在一個小小的,放了一張單人床的房間里,大門緊鎖,無人打擾。

這是什么樣的一種氣氛呢?

“你今天準備好了嗎?”沈惜湊到她耳邊,輕輕問了一句,連他自己都覺得語氣中頗有一些邪惡。

袁姝嬋默然不語。

沈惜緩緩地抬起手,摟住了她的肩膀。臉緊貼在袁姝嬋的臉上。

袁姝嬋屏住呼吸,身體半癱在沈惜的擁抱中。沈惜的右手伸進她睡衣下部,撥開內褲襠部的布片,順利地觸到了肉唇。

袁姝嬋忽然轉過頭,呼吸一下下地吹打在沈惜臉上。

沈惜的手指進一步探入那片溫熱。就在袁姝嬋忍耐不住,在鼻腔間擠出一聲呻吟時,他兇猛地將嘴湊上去,一下就吸住了她的嘴唇,毫無阻力地將她的舌頭卷到自己口中。

袁姝嬋的一只手隔著睡衣按在沈惜正在褻弄她的手上,卻只是一個虛浮的動作而已,沒有任何阻止的意味。沈惜的手指快速的抽動著,肆虐的動作使得肉洞里汁液淋漓,淫香四溢。

兩人熱吻不停。

袁姝嬋仿佛能聽到他的手指擠壓著自己肉洞壁,磨出“咕唧咕唧”的奇異聲響。她膝蓋發軟,渾身冒汗,一只手緊緊地揪住了沈惜的褲子。

沈惜稍稍用力,袁姝嬋被推坐在了床上,隨即又毫無抵抗地被壓倒,兩人的舌頭依然沒有分開。袁姝嬋為這樣的吻意亂情迷。

沈惜正要開始進一步的動作,突然聽到大門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書房的門并沒有關緊,而且書房門就開在大門邊,在鑰匙插進門鎖的一剎那,書房里的兩個人都清楚地聽到了金屬碰觸的聲音。隨著鑰匙的轉動,他們兩個人以令人難以相信的迅捷,迅速分開,各自一躍而起。在這剎那之間,他們彼此間連眼神都沒有互相碰觸,已經各自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袁姝嬋直接沖出書房,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睡衣,讓它看起來盡可能的平順自然,還隨手掩上了書房的門。

沈惜則兩步沖到電腦旁,平靜地坐到椅子上,輕推了一下鼠標,把電腦屏幕弄亮,點開電子版樣冊,直接將滾動條拉到了中間部分的某頁。等著樣冊打開時,順便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褲,確定沒什么不適當的破綻。

同時,他一直全神貫注地聽著客廳里的動靜。

袁姝嬋和來人展開對話。并不能完全聽清,但至少能聽出進來的并不是男人,而是一個老年女人。這女人似乎驚訝于袁姝嬋這個時候怎么會在家,袁姝嬋解釋說自己下午為了工作在外面跑,提前完成了工作,于是就回家了。

那兩人一直交談著,但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像是走開了。

過了大概兩分鐘,袁姝嬋悄聲打開書房門,鉆了進來,掩上房門,壓低聲音急匆匆地說:“是我婆婆。我在衛生間陪著她,不讓她出來,你抓緊,趕快走!”

也不等沈惜回答,她又匆忙出去。沈惜順著門縫看她在一個壁角一拐,肯定是拐進了衛生間,鎮定地在心底默默數了五下,然后閃身出了書房。他躡手躡腳來到鞋架旁,取下皮鞋穿上,極小心地轉開大門,出門,又盡可能輕地關上門,匆忙下樓。

后來,袁姝嬋告訴他,她婆婆一向都嫌這小兩口把家里收拾得不夠干凈,經常自己過來幫他們打掃衛生。那天她以為白天工作時間家里沒人,正好搞衛生,就自己溜達過來了。

幸虧沈惜來時,除了一個裝著電子版樣冊的U盤,什么都沒帶。只把皮鞋脫了,放在門邊鞋架上。她婆婆不清楚自己兒子究竟有哪些鞋,還以為這雙鞋就是她兒子的,所以也沒半點疑心。

每當說起這件事,沈惜和袁姝嬋都會相視苦笑,卻又不免覺得好玩。

現在想起來,沈惜還是忍俊不禁。

自己當時的樣子,想必也是很狼狽的吧?不過,在那種即將登堂入室的瞬間,突然聽到有人開門,自己的表現,應該已經算是最鎮定的那一種了吧?

當然,這好像也沒什么值得驕傲的。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在屋子里瞎轉。突然,沈惜看到沙發邊一個桶里,扔著制服上衣、套裙、肉色絲襪。

還有……

沙發角落里丟著一條淺紫色的蕾絲內褲……

可能是袁姝嬋今天下班回家后換下的,隨手就扔在那兒了吧?

沈惜嘴角浮起了悟的微笑。此前,他并不能百分之百地確定今天晚上能重吃回頭草,但所有的細節都在加強他的信心。

眼前這幅場景基本就說明了問題。對于一個百分之百清楚今晚會有男人到訪的女人來說,如果她心里存有半點拒絕或猶豫的心思,怎么會把這些衣服如此隨便地擺放呢?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稍加收拾,至少會把絲襪和內褲收起來吧?

上樓前,一切都還在兩兩之數,不過五成的可能性而已。袁姝嬋穿著那樣單薄的睡衣給他開門,加了一成可能;開門后對他隨意到過分的態度,又加了一成;剛才幫袁姝嬋看海報時,沈惜瞥了一眼她的QQ,她的個性簽名是一句宋詞:“急景流年都一瞬。往事前歡,未免縈方寸。”看到這個簽名,他的把握就增到八成了;而這些混亂擺放的衣服,就把可能性增到了九成。

最后的一成……人,永遠是那樣復雜,男女之間的事情,怎么會有純然的十成把握?有了九成,已經是人所能確定把握的最高程度了吧?

沈惜心里穩了,突然就冒出一個惡作劇的念頭。

他悄無聲息地在客廳把身上的衣褲統統脫掉,直至一絲不掛。反正夏末時節,酷熱稍減,但暑氣未消,完全不必擔心著涼的問題。

稍等了一會,估計袁姝嬋應該已經把剛才自己說的那兩點和同事說完了,然后,他就這么光溜溜地穩穩走進了書房。

袁姝嬋當然又聽到了他的腳步聲,但以為他只是在外面待得無聊,又進來了而已,索性連頭都沒回,還是盯著屏幕。

沈惜也不聲張,淡定地站在她身側,從他的高度,垂眼看,可以從睡裙領口看到里面兩團肥軟的白肉,擠在一處。他將手搭在了袁姝嬋的肩膀上,她沒有半點反應,還說了句:“你剛才說的那兩點還真是!我同事說確實應該改過來!”

沈惜無聲地笑,手指沿著她的鎖骨,向下游動,伸入領口,直至握住一團綿軟柔肥。

袁姝嬋扭了一下,還是沒說什么。今晚,她本就想和沈惜上床。自從離婚以來,她也一直沒有被男人碰過,三十歲的離婚女人,肉體本就亟待撫慰。袁姝嬋是那種上得廳堂,進得廚房,入得臥房的女人,只要她自己心里愿意了,那么在性方面她沒任何莫名其妙的禁忌。

不過,她還是沒發現沈惜此刻的異常。因為他來時上身穿的就是T恤,小臂本就裸著。而他這時刻意地站得有些偏,連電腦顯示器原本會有的一點點反射都躲開了。

沈惜加大手上的氣力,乳房被他揉捏得有些變形,又用拇指和食指輕搓著乳頭,沒幾下,它就充血挺立起來。

“奶頭翹起來了。”沈惜邪邪地說了句,低頭吻著袁姝嬋的脖子,那里正迅速地變成一片粉紅。

袁姝嬋鼻息漸粗。她又扭了一下,不是因為不舒服,而是漸漸發熱的肉體的自然反應。可QQ那頭的同事還在不停和她說話,她希望再稍等一會,完事之后再心無旁騖地與沈惜親熱。

可胸前的手,頸間的嘴,一直在作怪。

她和沈惜相處的時間雖短,卻恰如絢爛的煙花,在綻放的剎那投入了全副身心,寧愿粉身碎骨。所以兩個人對彼此再熟悉不過。即使隔了好幾年,卻完全沒有半點陌生感。

沈惜一向都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喚起潛藏在她內心深處的火熱。

得讓他停一停,至少讓我把這一段商量好。

袁姝嬋一揚胳膊,半轉過身,正想說話,一副精壯的赤裸肉體突如其來的闖入眼眸。她大張著嘴,一下子竟被驚呆了。

沈惜走到她面前,已經半硬起來的肉棒,幾乎就能打到她臉上。他俯下身,霸道地掀起她睡裙的下擺,撩到腰間。

不出所料,袁姝嬋并沒有穿內褲。沈惜把她睡裙的下擺在腰間掖了掖,確保不會再垂下來,兩手插到袁姝嬋膝間,朝兩邊一掰。

袁姝嬋像被嚇傻了,渾身綿軟無力,兩條腿被輕而易舉地掰開,大大地張開,水汪汪的肉穴徹底暴露在外。沈惜用一根中指在穴口輕輕磨了兩下,稍稍用力,就毫無阻滯地一插到底,帶著清晰的水聲。

春潮泛濫。

這時,袁姝嬋才稍有反應,兩只手緊緊捏住了沈惜的腰。

沈惜抽動自己的手指,伴隨著狹小腔壁間液體被攪拌擠壓的聲響,他不停地加速。袁姝嬋感受著下身越來越強烈的快感,仰著脖子,上半身僵硬地后傾,她捏在沈惜腰部的手不自覺地加著勁。

她懷疑再過一會,自己就要被一根手指干到高潮了。

猛的,沈惜停了下來,手指不再抽動,而是在肉洞里緩緩攪著,一臉壞笑地說:“不急不急,我們慢慢來!”

袁姝嬋長出幾口氣。爬坡到了七成的高度,卻沒到頂,肉體自然會生出一種生理上的悵然。好在不是在即將登頂的臨界點上被突然打斷,倒也并不是太過難受。但她對沈惜這樣全裸地偷襲自己,還是感到了一絲羞惱,伸手在他身上打了兩下。

“你這大淫棍!誰叫你脫衣服的!叫你來陪我過生日,又沒說我一定會和你上床!大淫棍!大淫棍!”

沈惜抽出手指,放到眼前看了看,又在鼻子下聞了聞,隨即送到袁姝嬋面前,笑嘻嘻地問:“我是大淫棍,你是什么咧?這么多水……”

袁姝嬋望著他中指上淋漓的汁液,剎那間媚眼如絲,氣喘如訴。

“你是大淫棍!我是小騷穴!專門讓大淫棍干的小騷穴!”這是他們從前在一塊時,她說慣了的淫詞浪語,盡管隔了兩三年,這時說起來卻還是熟極而流。

沈惜滿意地點點頭,跪倒在她面前,將嘴湊到了她泥濘不堪的肉穴旁,卷起舌尖,猛的頂進了肉洞,一口氣抽動了十幾下。剛才的快感仍未完全消退,緊隨而來的第二次刺激,立刻喚起了那些懶洋洋的欲望,袁姝嬋只覺得盆骨周圍的肌肉剎那間陷入了無力卻又興奮的奇異狀態,她已經完全無法控制那部分身體,好像那里已經不屬于她。

QQ正在發出抗議。同事連發了兩個抖屏過來,表示自己已經被忽視了很久。

袁姝嬋真的顧不上她。

沈惜抽出深入肉洞的舌頭,轉而含住鼓脹的陰蒂,輕輕吸了一口。袁姝嬋如同魂飛魄散般,兩條大腿緊緊地閉攏,夾緊了沈惜的頭,大腿內側的肌肉不住地抽搐著,屁股來回擺動,酸麻不已。

袁姝嬋甚至懷疑自己的屁股馬上就要抽筋了。

該死的!我的屁股都要抽筋了,那個該死的同事還在不停地給她發抖屏。

聽著沈惜在自己胯間吸得“汩汩”作聲,像在品嘗濃湯一般將流出肉唇的所有淫液卷入口中,袁姝嬋仿佛就快要觸摸到自己的第一次高潮了。

可耳邊卻偏偏總是有那該死的抖屏聲。袁姝嬋覺得自己現在就像站在極樂園門口,卻被一條狗扯住了裙角。明明一步就能踏進去,可是卻無法避免被一點點地拽開的悲催命運。

沈惜像聽到了她的心聲,突然停止對她肉穴的攻擊,站起身來。在他的舌頭離開肉穴的那一刻,袁姝嬋像聽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一聲嘆息。

雖然已經爽得不行,但是離巔峰終究還是差了那么一步。袁姝嬋心里咒罵著,趕緊轉過身,面對電腦,想快些把這煩人的同事打發掉,好專心地探尋進入極樂園之路。

但沈惜卻另有打算,他伸手扯著袁姝嬋的胳膊,將她拽了起來。

還不等袁姝嬋發問,沈惜把椅子拉開一些,自己一屁股坐上去,稍稍向下滑動一下身體,兩腿挺直伸到書桌底下,硬梆梆的肉棒直挺挺地向上直豎。他拍了拍自己的肉棒,示意袁姝嬋坐上來。

袁姝嬋咬著嘴唇,橫了他一眼,一把拽掉自己身上累贅的睡袍,面對著電腦,背對沈惜,岔開腿,跨過他的兩條腿,一手扶住桌邊,一手捏住肉棒,扭動著屁股,將自己已經無比滑膩的肉洞對準肉棒,一屁股坐了下來。沈惜不等她的屁股接觸到自己的大腿,全力地向上一頂,兩具肉體以各自最大的力量在空中相撞,發出一聲脆響的“啪”!

肉棒不留半絲縫隙地完全盡沒在幽深的巷道中,袁姝嬋發出一聲近乎哀嚎的呻吟。

陰唇被粗暴地撐開。近一年時間沒有異物進入,收縮封閉自在愜意的肉洞四壁終于再次被粗大的肉棒侵入,一路急速向前猛沖,就像一根鐵棒在墻上擦出無數火花。順著肉棒前進的方向,難挨的酸麻轉化成為不可思議的舒爽,一股涼意從袁姝嬋腳趾間生出,直透腦門。

沈惜喘著粗氣,說了句:“你現在這樣不就可以一邊聊一邊爽啦!”

袁姝嬋上半身幾乎都趴在書桌上,只來得及答了一聲“嗯”,沈惜就捏緊了她的屁股,開始迅猛地上頂起來。

“媽呀!”袁姝嬋叫出聲來。

在這種每秒兩三次的猛烈沖擊下,她能勉強坐住,不被頂得飛起來就很不錯了,還跟同事聊?聊個屁啊!

隨著又兩個抖屏憤怒地飛來,沈惜放緩沖刺的節奏,終于給了袁姝嬋一點點空間,她顫抖著雙手,打下一行字:“今先到這,有點及事要出去,就這!!”顧不得短短一句話里就有好幾個錯漏,迅速地退出聊天窗口,關掉了QQ。

在她的右手離開鼠標的瞬間,沈惜就又開始玩命的沖刺,這次的力道更猛,頻率更快,袁姝嬋有一句想對他說的話徹底被悶在喉嚨里,嘴一張,就是聲震屋梁的尖叫。

包括之前手指、舌頭的刺激,這已經是第三次向巔峰的攀登了。每一次的余韻疊加在一起,袁姝嬋幾乎在短短兩分鐘內就攀上了絕頂的高峰!

毫無預兆的,她發出一聲痛哭似的悲鳴,一屁股落在沈惜身上,身體以一種駭人的頻率抽搐起來,肉洞死死纏住肉棒,一陣陣的猛烈收縮,就像要試圖依靠肉洞的力量,將這根害人的東西夾斷似的。

她的聲音從一開始的尖銳漸漸變得細若游絲,眼前金星亂冒,面色艷紅,濕淋淋的發梢蓋住了眼睛,半露著徹底迷離的目光。渾身上下大汗淋漓。

當第一波高潮漸漸褪去,袁姝嬋不由自主地開始扭動屁股,試圖依靠依舊堅挺的肉棒,將肉體里最后一絲快感榨出來。

碩大的豐乳以一種淫蕩的姿態晃蕩著,柔膩的腰伴隨著屁股的扭動搖曳生姿。

足足過了兩分鐘,袁姝嬋才靜止下來,向后靠在沈惜胸前,有氣無力地說:“你這是往死了操我啊……”

“效果怎么樣呢?”沈惜的雙手伸到她身前,握住了一對巨乳,揉搓捏弄著。

“我又被你操死了!”

“這就死啦?我還沒開始呢!怎么辦?”沈惜拍了拍剛從袁姝嬋陰道里溜出來的肉棒,昂揚之氣未消,隨時可以再次上馬。

袁姝嬋艱難地從沈惜身上下來。原本輕而易舉的事,因為此刻雙腿酸軟,變得很是麻煩。沈惜只是笑吟吟地看著,也不幫她。

她別別扭扭跪到沈惜腳邊,抬頭斜了沈惜一眼。

“還能怎么辦?我來伺候大爺唄。”她低頭嗅了嗅肉棒,上面沾滿了她噴射的淫液,加上沈惜整天在外,并沒洗澡,汗液尿液再加上其他分泌物,不少穢物都附著其上,混在一起,散發著一股臊臭氣味。雄壯的龜頭整個暴露在外,燈光之下,油亮亮的,乍一看竟令她酸酸的下身又跳了一下。

袁姝嬋毫不猶豫,一把攥住肉棒,伸出舌頭舔了起來。舌尖從馬眼上刮過,上面的液體都被吸入口中,口腔里頓時滿是腥酸騷咸的味道,她也不在意,和著口水,一口吞下。吸住整個龜頭,嘬得肉棒“嘖嘖”作響。

沈惜揚起頭,脖子抵著椅背,一只手隨意地玩弄著順手抓到的乳房,放松全身,享受著袁姝嬋的舔弄。

她的舌頭從龜頭游走到了包皮內部的溝溝坎坎,每一條縫隙都不曾放過。馬上又用手擼了幾下堅硬的棒身,從肉棒的根部往上舔,由下到上,從左到右,回到頂端時,不忘再把龜頭吸住,吞吐兩下。

袁姝嬋調動著自己全部的唾液,舔弄之時,口中涎液滾動,水聲淅瀝。足足五分鐘的時間,她給整個肉棒洗了個完整的口水浴。

肉棒已經進入擇人而噬的狀態。

袁姝嬋并沒有急著再次用這兇猛的玩意兒填滿自己。

她特別喜歡給沈惜口交,喜歡感受著他的肉棒在自己嘴里膨脹起來,喜歡細致地巡游他胯下的一處皮膚。這甚至和被沈惜插入一樣令她迷醉。

她用手搓著肉棒,保持它的狀態。頭探得更低,舌頭開始在沈惜的大腿內側游動。沈惜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粗重。她的舌尖從大腿靠近膝蓋的位置,一直舔到襠部,在肉袋上親了一口,又向上直至小腹。

沈惜常年堅持練習泰拳、踢球、游泳鍛煉出來的腹肌十分結實,這種時刻格外能令女人動情。袁姝嬋耐心地將他每一塊飽滿的小腹肌肉都舔到,隨即再沿著另一條腿一路向下。

在終于成功在另一條大腿上也涂滿口水后,袁姝嬋將肉棒高高翻起,貼在小腹上,開始重點照顧皺巴巴脹鼓鼓的肉袋。

這時,沈惜上半身已經直了起來,一只手也按到了袁姝嬋的后腦,伴隨著她的舔弄,鼻腔里一聲聲地透出又舒服又期待更深入刺激的哼聲。

足足用了十多分鐘時間,袁姝嬋埋首在沈惜胯間,半秒鐘都不曾休息,終于把肉棒的狀態調試到最佳。

“大淫棍!小騷穴服務得怎么樣?”她捏著肉棒在自己的臉上蹭,媚笑著問。

沈惜猛地站起身,按著袁姝嬋后腦的手,反轉拽住了她的頭發,微微發力,使她的腦袋半抬,正對著雄赳赳的肉棒。

“把嘴張開!”沈惜斬釘截鐵地發出命令。

袁姝嬋毫不猶豫地張開嘴。這種姿態比說一百句情話更令男人感到滿足。沈惜粗暴地將肉棒捅進她大大張著的嘴,不出意料地完全沒有任何擦碰,袁姝嬋的口交技術已經近乎本能,肉棒剛剛進入口腔,她立刻將雙唇閉攏,緊緊地包裹住了它。

沈惜感覺到一個溫熱狹窄的管道已經封閉,按著她后腦的手又緊了緊,使她無法自由地擺動腦袋,這才扭動著屁股,向前沖頂著腰部,像操屄一樣挺動起來。他沖頂的速度極快,每一下都深入口腔,把她的嘴當成了屄一般在操。

袁姝嬋緊皺著眉,不住地嗯嗯做聲,肥大的龜頭不停地撞擊著她的上顎、口腔內壁,有時甚至直接頂到喉嚨口,令她瞬間產生了強烈的嘔吐的沖動。幸虧沈惜沒有一味強行硬來,迅速回收,才使她稍加恢復。可一次次累加,使她的嘔吐感還是越來越強。

帶著這樣的危機感,她開始用手去推沈惜的小腹。她的腦袋被按得死死的,完全動不了,只能通過拍打對方身體示意自己快堅持不住了。

沈惜接收到了信號。他并沒有強迫對方嘔吐的惡趣味,一切都是為了玩得開心而已,搞得太臟就談不到開心了,他最后沖刺了兩下,抽出了肉棒。

袁姝嬋兩手撐地,不住地干嘔。

沈惜俯身摟著她,將她攙起來,兩個人滾到了一旁的小床上。赤裸的身體緊緊相貼,汗味、淫液味、口水味混雜在一起,袁姝嬋一邊克制著干嘔的感覺,一邊沉醉在這種久違的氣味中。

沈惜的手就夾在她的大腿中間,雖然手掌被緊緊地夾著動彈不得,但靈活的手指卻還是撥動著她的肉蒂,令她原本就高漲的情緒變得愈發亢奮。

沈惜一翻身壓在她的身上。

袁姝嬋幾乎全無意識般就將腿張大到最大的角度,就在同時,一團滾燙的硬肉就頂到了肉唇邊,下身灼熱地燃燒起來,告別不久的肉棒再次沒根而入。

摩擦是如此強烈。每次插入,整條腔壁都像是被火燒了一遍似的,每次抽出,肉洞的嫩肉都像要被裹挾著倒卷出去。袁姝嬋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沈惜并沒有吝惜哪怕一絲氣力。他也有將近一年時間沒碰過女人了,他現在不想用任何花招,就想痛痛快快地干完今天的第一炮。

五分鐘連續不停、節奏不變的兇猛撞擊后,袁姝嬋已經徹底癱了,幾乎就是一灘爛泥。她嘴里喃喃地說著些什么,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說的是什么,理智這種東西對她來講蕩然無存。

她剛剛再次攀上一個令她險些暈厥的巔峰。

就在高潮如約而至的時候,那根肉棒卻還沒有停,像要殺了她一般不住地狠狠搗著,伴隨著高潮帶給她的抽搐,像是要貫穿她的身體,搗到她的心臟處一般。

唯一停留在袁姝嬋意識中的一句話是:我要被操死了。

猛然間,男人發出一聲吼叫,一股粘稠滾熱的液體兇猛地噴射出來,瞬間灌滿了她的陰道。沈惜在射精時依然在沖刺,他的肉棒在沒有噴射完畢前還保留著至少一大半的硬度,一下下的撞擊,把濃精搗爛在了袁姝嬋的陰道里,不光送到了更深處,有些更被擠壓出了肉洞,順著屁股流滿了床單。

再繼續沖擊了二十幾下后,沈惜這才拔出了肉棒。隨著堵塞物的退出,數量驚人的粘液從她的肉洞里倒灌出來,瞬間流滿了她的整個屁股,濕透了下身壓著的床單。

但袁姝嬋這時連一根汗毛都懶得動。她只有劇烈喘息的氣力,她急需空氣,她害怕少呼吸一口,自己就要真的死了。

她張開四肢,一動不動地躺著。沈惜靠著墻,坐在床尾,看著這個除了胸口在急速起伏外,和一具尸體沒有差別的女人,心滿意足地回味著這一炮。

足足十分鐘過去,沈惜將墻邊袁姝嬋的一只手搭到她自己的小腹上,挨著墻側躺下來。兩個人的頭湊在一起,袁姝嬋半側臉地看著她,兩個人同時笑了。

“大淫棍還是那么厲害!”袁姝嬋感慨著。

激情暫時消退,兩人手足相纏地抱在一起,細細地說起悄悄話。

袁姝嬋是在將近一年前離的婚,和沈惜沒有關系,和別的男人、女人都沒有關系,以她現在的心態回望,甚至和她老公都沒什么關系。

“我和他的感情就是一條下落曲線,一直在往下走。他好像沒什么感覺。我一直撐著,一個是覺得有點可惜,另一個其實是怕被我爸媽說。我提出離婚的頭天晚上,他還要和我做愛,我和他做了,他想玩絲襪我就穿了絲襪,他要口爆我也讓他爆了。第二天早上我比他先醒,我看著他睡著的那張臉,覺得很陌生,突然整個人就放松了,他醒了,我就說我們離婚吧。他以為我在說夢話。呵呵……”

沈惜用手托著下巴,側臉躺著,安安靜靜地聽。他不方便發表什么意見,但他可以傾聽。

不過他清楚,像袁姝嬋這種離婚挺麻煩,因為一方厚積薄發,所有的辛苦和疲憊,在某一天徹底發作;而另一方懵懂不知,全然不清楚問題到底在什么地方。

這種離婚,不像周旻和巫曉寒那樣雙方都對發生了什么心知肚明,一旦糾纏起來很容易陷入僵局。

但不管怎么說,袁姝嬋終究還是離了。

他們東拉西扯地閑聊。

說起那次在袁姝嬋家的狼狽逃竄;說起沈惜過去曾令袁姝嬋吐槽不斷,現在她卻感慨頗深的所謂“三不”原則:不違心、不承諾、不冒險;隨即又開始批判更為廣泛認知的所謂男人“三不”,什么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說起第一次去沈惜家做客,說好一起看《聞香識女人》,兩個人卻在電影里阿爾·帕西諾和加布里埃爾·安瓦爾跳起探戈的高潮階段,吻在一起,做了第一次。

他們興致很高,不時地高聲歡笑,仿佛不是赤裸裸地抱在一起,而是坐在茶樓里閑聊一般。

誰也沒有試圖控制話題往哪個方向走。

這就是一個隨興的夜晚,兩個隨興的男人、女人,心情舒暢就好。

不知不覺,將近午夜。

沈惜翻身坐起。

“快過十二點了吧?準備準備,過了點就是星期六了,就是你生日了,可以點蠟燭了!”

袁姝嬋望著她面前不遠處,那根略顯疲沓的肉棒,用手抖了抖它:“哪根蠟燭啊?這根嗎?”

沈惜擼了兩下肉棒,它頓時精神起來,飽滿了一些。

“這根也行啊,你想吃,這上面的料也夠多。”

袁姝嬋撇撇嘴,是夠多的。之前玩了那么久,所有的殘留物可都還在上面呢。

“你確定吃蛋糕前想再玩一次?”沈惜表示自己毫無壓力。

袁姝嬋伸出舌頭舔舔嘴唇,挑釁似的望著他。

“以前的情趣內衣還在不在?”沈惜突然想起當年,袁姝嬋還買了幾件情趣內衣助興。就算反正拿回家被老公看見也可以說是買來給他用的,不怕說不清楚。

袁姝嬋搖頭:“離了婚,又跟你沒聯系,留著情趣內衣干什么?我又不招男人。我搬出來的時候壓根就沒拿。”

沈惜略帶遺憾地拍了拍她的屁股。

袁姝嬋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叫了聲:“你等一下!我去找找!”說完她跳下床,直奔自己臥房而去。沈惜順勢躺下,側身躺了那么久,終于能獨霸整張床,他愜意地舒展開四肢。聽到袁姝嬋在那邊房間里翻箱倒柜地找著什么。

足足找了將近一刻鐘,終于翻找的聲音停下了。沈惜將頭轉向書房門,過了會,卻不見袁姝嬋回來,又把臉扭了回來。

又等了兩三分鐘,聽到袁姝嬋以一種極慢的步伐走了回來。沈惜漫不經心地再次轉過頭去,他倒想看看在一件情趣內衣都沒有的情況下,袁姝嬋能把自己拾掇成什么樣子。

袁姝嬋躲在門邊,并不立刻現身,而是先將一條腿伸了出來。袁姝嬋在女人當中不算矮,除了胸部和臀部略顯豐滿以外,身材比例算是相當好的,腿型也漂亮。這條裸腿左右輕搖,肉光致致,頗為誘人。沈惜隱約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

猛的,她整個人都出現在門框范圍內,不過還是背對著他。沈惜眼睛一亮,原來袁姝嬋身上穿著一件黑底牡丹繡花蠶絲短旗袍,下擺只到大腿的一半。

袁姝嬋以極慢的速度扭動著腰臀,在空中畫出一個個誘惑力十足的弧線,隱約竟似能看到旗袍里赤裸的下體。

旗袍本就特別能凸顯女體的曲線,這件旗袍和袁姝嬋的身材相比,明顯又小了半號,這種勾勒越發顯得驚心動魄。一件再正常不過的正裝,硬生生被她穿出了情趣內衣的效果。

“這是你的旗袍?你敢穿這個出門?”沈惜饒有興味地問。

袁姝嬋是個極品女人。所謂的極品,就是男人最希望擁有的那種:關上家門各種騷浪淫賤,出得門去卻規矩得很。更何況在國企黨群部工作了好幾年,渾身氣質更讓人覺得端莊。要說她會穿這件旗袍出門,沈惜不怎么相信。

袁姝嬋回頭,滿臉無奈的笑。

“我哪敢啊?這還是我畢業時,請裁縫特意做的。沒過一年,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又豐滿了一圈,就穿不了啦。一直舍不得扔,壓箱底,今天便宜你了。”

沈惜品評道:“其實還行,就是屁股緊了點……”

袁姝嬋打斷他:“我為什么不敢穿,你還沒看到呢!”說完她倏的轉過身來。

沈惜突然坐起來,兩眼放光。

袁姝嬋正面的旗袍只扣了腋下一個盤扣,其他盤扣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扣上。胸部以上的衣服大半垂著,豐碩的右乳完全暴露在外,乳溝半露,左乳的嫩肉隱約也能看到許多。

這是沈惜看過的最為淫蕩的旗袍穿法,偏偏又絕非刻意,完全出于無奈。

袁姝嬋把一只手搭在門框上,啞著嗓子說:“最下面這顆,我還是好不容易扣上的,快憋死我了,你能不能過來,幫我解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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