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要企圖跟我套近乎

李星聽了這話,心里一震,并不回頭,只一拳輕輕地擊在一大袋洗衣粉編制袋上:“珍兒,如果讓我選擇一生,我更愿意是你。”

飛燕從背后緊緊地抱住了李星,把臉貼在他后頸上,深吸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人味道,喃喃道:“我不會阻止你去愛別人的,只希望你把這大學的四年給我,好嗎?”

“……這樣對你公平嗎?”

“只要你不委屈。”

“可……”

李星轉過身來,捧著飛燕的臉,“以后呢,珍兒,以后你的路怎么走,你想過了嗎?”

飛燕踮起腳,在李星唇邊親了一下:“我不想管以后,女人一生能真正被疼愛四年,就是幸福了……”

晚上周前會后,班主任把李星叫到教室外去,詢問了他昨天球賽的情況。李星幾乎是原本地把當時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他。班主任顯然是對當時的情況有所了解的,對李星的坦白交代也很滿意,只是讓他先準備一份檢討書,以備不時之需。李星連忙表示自己年輕沖動,做事沒想到后果,請老師幫忙克制云云,班主任笑笑說,盡量幫他去上面說說。

下課后,李星望了眼前排的蒲陽,正好她轉臉望來,兩人都很快扭開了眼睛。李星出了教室,故意不和寢室那幾個牲口一起走。

果然,蒲陽跟上來了。她望了眼李星,李星人畜無害地回了眼,然后兩人之間彌漫著一絲讓人心顫的默契,不需要言語,隨著人流亦步亦趨地下著樓梯。有時候,因為人多擁擠,使得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緊挨在了一起,但都盡量在保持恰當的距離。也許,這樣的契合和溫馨來之不易,都小心翼翼地珍惜著。

李星有時候簡直就是擁著蒲陽令人心顫的嬌軀,但他沒有一絲,盡是那一腔純凈的溫柔。他甚至擔心在這樣擁擠的樓梯上,蒲陽會遭受宵小之徒的猥瑣。于是他憑借著自己強大的體魄,將周圍的人都排開,尤其是男生,將蒲陽換到靠樓梯扶手的一邊,小心地護衛著。

出了教學樓,兩人還是不用說話,散漫地移動著步子,朝球場上走去。

終于還是蒲陽開口了,她溫婉地他情況嚴不嚴重。

李星說應該不會太離譜,畢竟咱們的班主任是系黨委副書記嘛,而且自己的認錯態度也很好。問她要不要去吃消夜,他要請那個冤大頭張衡吃飯。

哪知道蒲陽懶懶地說:“你不要企圖跟我套近乎,我有男朋友的,他對我很好。”

然后就走了,步履蹣跚。

是不是大姨媽來了,這個德行?李星惡毒地想。也好,還以為她對自己有意思呢,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想想也是的,自己這個山溝里的黑鴨子,對白天鵝起什么盜心呢。

望著蒲陽隱入黑暗,張衡的電話就來了。

就李星和張衡兩個人,出了校門,張衡招手就要打的,李星攔住了,說干嗎要去太遠的地方,就近吃一點好了啊,消夜而已嘛,再說自己豬頭一樣的臉,還是少拋頭露面的好。

張衡說哪里能行,怎么都要家象樣的地方才算有賠罪的誠意。李星豁然開朗,感情張衡還要請客,說不定心里正在暗罵自己裝腔作勢吧。連忙誠懇地說,這個消夜自己請的,而且一會還有事,要吃大餐改天。

于是張衡跟著他將信將疑地找了家學校附近的小飯店吃了。原來張衡家世也不是凡人,他父親是個生意人,常年在外,比如臺灣香港日本這些周遍國家和地區都是很熟的,家里就他和母親兩個人。他從小少管教,但人卻是很聰明,雖然趕時髦加入了一個欺行霸市的小團伙,卻也考上了大學,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

李星不喝酒,但他的酒量是很大的,高中畢業的時候,幾個要好的同學中的一個正好生日,那次他喝了大概一斤的白酒,然后還和一個自稱酒量最大的一個打了兩個小時的臺球。結果那家伙開始還行,后來就用球桿屁股打球了,成了畢業之時的一個大笑話。但那以后他就不怎么喝了,因為就那唯一一次的海量飲酒,雖然自己沒有倒下,但那滋味確實不好受。

張衡可能是比較能喝的吧,苦勸李星陪他一下。兩人算是不打不相識吧,至少張衡是把李星引以為朋友了。李星想想便直接說:“這樣吧,我們把酒直接分成兩份,喝完了我還有事去辦呢,行吧?”

張衡以為他是唬自己的,也就豪氣地同意了。三口干掉后,張衡連忙打電話叫同學來接自己,望著面不改色的李星,恍惚地朝他豎大拇指:“李星,還是你厲害,下次不敢了……”

等張衡讓他同學接走了,李星才到超市,飛燕立刻拉他上車了。

飛燕的家里,李星躺在浴缸里半天不想動。這應該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事啊,但現在自己卻心里多了許多旁騖,亂七八糟地想起了王芬,楊波,廖瓊,小麗,方方,蒲陽,甚至許苗,有的是紅顏知己,有的純粹是裸的性,還有的只能算是朋友吧。但自己現在卻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她們……

他突然一個激靈,既然答應了飛燕,就不要太敷衍了,她很敏感的一個人。于是他三下五除二擦干了身子,來到飛燕的香閨。飛燕還在看電視,見他終于進來了,并沒有一點責怪他太慢的意思,只是在橘紅的燈光里,眉眼如絲地望著他。

李星很緊張,局促不安地走到她面前,感覺自己像個初出閣的小媳婦,等待新郎官那雷霆一擊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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