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高二剛開始不過一個月,我就要永遠告別我的學生時代了。臨走之前,幾個損友還給我開了一場歡送會,我們就站在一中學校外的那條街上,對著一瓶啤酒,吃著幾只烤串,說著最后一段作為朋友的話。

「雖然咱們終究不是一路人,但是我終究感激你們。」我朝著光頭強,牙擦蘇敬酒,張一夢因為一直在醫院住院所以沒有出現。

「我感激你們,讓我這一個所有人都無所謂自己也無所謂的人第一次感覺到,人生他媽的有所謂,人生就是要搏一把。」我若有所感的說道。

「兄弟們,最后一次叫你們兄弟,以后哥就是一個無法翻身的底層了,見到了打聲招呼就好。」

「從此咱們江湖再見。」我把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朝兩個人揮揮手,摔碎了啤酒瓶就此離開。

張一夢慢悠悠的從暗處走了出來,他胳膊上還帶著繃帶,在小販白熾燈的照耀下好像一只胖企鵝。

「那個傻逼走了吧?」他對被我掀翻了盤子一事耿耿于懷。

「以前讓他做這個老大吧,反正有事他頂著好事我們上哈哈,現在他居然敢讓我們頂了,那還不趕緊滾蛋?」牙擦蘇陰笑道。

「就是,他一個窮屌絲何德何能與我們相提并論,就憑他那些三腳貓的功夫?」光頭強幫腔道。

「確實是三腳,你看他第三只腳多大?」

「大有個屌用,老子一年操的女人他這輩子都操不上一個,而且每個都操不上!」張一夢一陣淫笑,惹得旁邊的路人都看著他。

「怎么樣,沒見過猛男嘛?」張一夢挺著大肚子朝著路人示威。

「你這么胖怎么還說話這么沖?」一個中年婦女懟了他一句,「我這都是肌肉。」張一夢得意洋洋,路人竊笑而走。

幾個二代相對哈哈大笑,繼續自己的夜生活,完全當之前的那個人那段插曲不存在一般。

我把出租屋退了,實在沒錢啊!我更不想回去住,想想蘇曉曉那副惡心的面孔我就想吐!

于是我跟父親說了一聲就打算出去透透氣,沒想到父親一個勁的要求我去魔都,而且說什么年輕人要去就去一線見識一下,錢還是次要的,主要是見見世面。

我剛說考慮考慮他就發飆了,還說什么去了那里一定不會后悔,如果想要改變自己的屌絲命運,必須去上海,他還幫我買了票,我還能說啥呢?

「到了魔都打個電話給我。」

看著手機微信里面那條干巴巴的信息,我呵呵一笑,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這是一個不相關的人發給我的呢,可誰知道,他是我的父親啊。父親這個詞,在他的身上從來沒有過正面的含義。我刪除他那條毫無營養的信息,抬頭看看分外陰沉的天空,不屑的一笑,轉身背起自己的書包,走進了候車室。

普通火車上的乘客真的是魚龍混雜,我旁邊是一個十分禮貌講究的老克勒,一副十分得體的穿著打扮;而我對面的阿姨卻時分不講究,脫了高跟鞋,橫躺在座椅上一人占了兩個座位用一張涂了鮮紅唇膏的小嘴吃香蕉,那香蕉何其的無辜啊,居然被她咬得流血了都。

她還放肆的將一雙被熱褲包裹的豐滿的肉色絲襪美腿交叉成二郎腿,十個被肉色絲襪包裹的涂著紫色指甲油的腳趾無意識的張合著,似乎在向某個看客發出某種邀請。

我雖說也去過酒吧,但是這種若有若無的曖昧刺激還沒見過幾次,加上眼前這位阿姨韻味十足,臉蛋身材也都是上乘,讓在她對面的我如坐針氈,我感覺到下面某個器官要被她的舉動喚醒了,為了避免尷尬,打算去廁所暫避一刻。

可能有人會覺得我矯情,就算硬了又如何?可是我天生器大,以前在高中時候午睡之后勃起,規模直接把旁邊的女同學嚇得尖叫了起來,就此以后,我就出名了。為了避免糾紛,老師把我和后排學生調到一起,以后他們總是有意無意的和我比屌,結果都甘拜下風,最關鍵的是他們幾個壞坯子為了讓我勃起,給我安利各種黃色小說,我徹底被他們帶壞了。

結果就是,這次在火車上,我因為是在公眾場合為了避免誤會,并不是我不想跟眼前這位尤物發生一點什么。但是我剛想起身,對面那位美女就說話了,「小弟弟是嫌大姐腳臭嘛?」說話就說話,盯著我看干什么?盯著我看就罷了,還把目光若有若無的朝我的褲襠瞄。

「沒有,沒有,是你太漂亮了。」我直接出大招,看丫怎么辦。

「呵呵,小弟弟真有意思。」說完又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我的褲襠。

我不由自主的臉部抽搐了一下,媽的到底是有經驗的女人,說一句話都能說出歧義來。我準備去廁所避避風頭,沒想到旁邊的老克勒不緊不慢的看了我一眼,無比淡定的說道,「坐下,你這小子連這點小浪都經不住,以后有大水,你還不被女人淹死?」說著還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對面的女人。對面的阿姨顯然被這位大爺揶揄的夠嗆,直接面紅耳赤了。

她也不是個認輸的主,直接來了句狠話,「浪大不大得試了才知道,車好不好得開了才明白。」說完還故意甩了甩胸前的那兩坨被白色針織衫包裹的寶貝,一頓波濤洶涌。

他們兩個人在我面前肆無忌憚的開車,完全無視了坐在一旁的我,我只有打開手機躲開波濤洶涌的對面與槍林彈雨的當前。

「小弟弟,你是出去打工的吧?」老克勒饒有趣味的問我。

「你連怎么跟人溝通都不會啊,怎么出去混?」

「我就混個溫飽,沒有太高要求。」

「那你出來干什么?」少婦非常奇怪的問我。

「見見世面。」我特意挑眉看了看她。

「老頭子當年和你的想法一樣啊,那時候國家剛改革開放沒多久,就想著總不能守著自己的老婆孩子終老我們那里的小山村吧?于是老頭子我心一橫,就坐上了去魔都的火車。也是在火車上遇到了一個注定改變我命運的女人,我當時膽子非常大,直接跟那個年紀比我小了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聊上了,于是我們好了,下了火車,到了上海,我借著女方的家族勢力一步步爬到了現在的位置。」

老爺子一臉滄桑的回憶著自己的光輝往事,不過怎么看他一絲得意的表情都沒有?

「十七八歲?」我被老克勒的這個年齡差震驚了,你當年一無所有怎么泡到人家大戶人家的女兒的?

「小伙子眼光狹隘了吧,她當時雖然是書香門第,政治世家,但是并沒有多少錢,有的是沒法變現的政治資源,如果沒有改革開放,也并不怎么樣,加上她父親逐漸靠邊站,也沒有多高不可攀。但是有了改革開放的大潮水,是個魚兒都有跳龍門的可能啊。」

「你原配呢?」對面的少婦問他。

「那時候結婚又沒聯網,她只要不找上來,我就沒什么好怕的,后來我把女兒安排的妥妥當當,她的生活也衣食無憂,她還把我當老公啊。」

我被他這一番無恥言辭刺激的不行,媽的還是你會玩。

「那你的意思是你拋妻棄子還正確了嗎?」對面的少婦顯然被老頭子的做法激怒了。

「人生很多時候都是站在十字路口徘徊,大部分人順著大部分人的道路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于是他們就活成了普通人。」老爺子一臉平靜的說道,「博爾赫斯有個非常有名的小說,叫做小徑分叉的花園,他用一個故事為外殼講了一個非常致命的道理,有時候,你需要的只是走另外一條路,勇敢一點,多邁出一步,那你就可以改變自己咸魚的命運。」

老爺子非常直接的說道,看著我的雙眼,他的眼睛里有一種無比強烈的力量,讓我不敢反抗。

「您之前的妻子呢?」少婦一臉玩味的問道。

「我給她所有力所能及的物質補償,給我的兒子一個光輝的前程。」老爺子一臉志得意滿。他輕聲的吟唱一般說出來一句話,「愿你有一個光明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終成眷屬。」表情變得分外奇怪,如同一個得道的高僧一般。

「海子的詩?」我饒有興致的看向老爺子,想不到他還讀海子。

老人不置可否,少婦也對他的暗示不做置評,我雖然聽懂了意思,但是對面的少婦依然眼睛盯著窗外看,好像已經置身事外一般。

「小伙子你大膽一點啊。」老爺子一臉詭笑的看著我。我撇撇嘴,到時候我挨巴掌估計笑得也是他。

「老爺子你怎么不教我點好,你功成名就怎么就不帶帶我這個年輕人?」我一臉傷心的看著他。

「少男慕少艾有什么不好。」老頭子居然還反問我。

「你說讓我帶你?你這種年輕人我見得多了,在我那個年代你可以成功,這個年代已經不可能了。」

那你踏馬吹半天牛逼干什么?我差點被他的一套邏輯氣哭,有這么不講武德的老年人嘛?

看我不打算理他,他朝旁邊招招手,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點頭哈腰的,「于伊人的那件事查的怎么樣了」

「時間過去了很久,只是打聽到她跟同村的年輕人偷情,被丈夫當場抓到了,當時她丈夫想殺奸夫,被于伊人死死拉住,這事鬧的十里八鄉人盡皆知,不久他們就離婚了。」

「孩子呢?」

「他在不在場?」老克勒努努嘴,示意坐在他對面的我。

「在場,據說小孩子哭著跟在媽媽身后,他媽媽當時十分羞愧,把他丟在原地自己跑了。」

「原來是這樣啊,有意思,有意思了。」老克勒無比玩味的看著我,「看來他是有深重的童年陰影的,他應該非常怨恨于伊人,他來魔都我可有好戲看了。」

我沒閑心聽他們瞎叨咕,年輕人磕頭就睡熟了。

就在大部分人終于在夜色中行駛的火車上安然步入夢鄉,我也與周公的小女兒談情的時候,老克勒與旁邊的年輕男人交頭接耳著。

只是我明顯在睡夢中也感覺到一絲帶有極強烈審視的目光不斷地在我臉上逡巡著,好像是一只捕獵的獸類獵食時候的目光,那種陰冷感即使我在夢中也能感覺到,因此我在自己被一個面目不清的女人推入深水窒息的時候我感覺全身寒冷,小腹好像充斥著喝進去的河水,急于排泄出去,可是在水里撲騰的我愣是解不開褲帶。

我掙扎著求救,一個女人坐在河岸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她終于在我的呼救聲中伸出了一雙無比細長的雙手,卻不管不顧的把手伸向我已經極度膨脹的下體,用滑嫩的手掌摩挲著我的卵袋,然后又用另一只手攀上了在一雙腳撫摸我的肉屌,似乎在試探我的長度一般的不停的用絲滑無比的腳背上下大幅度的磨蹭我的肉屌,一根大拇趾還調皮的勾再我的傘狀大龜頭上,似乎要比量它的大小一般,又像在為它按摩。

我感覺周身逐漸被小腹處的熱度傳染了,全身灼熱的恨不得鉆進水底,可是我坐在座位上,哪里有什么水?原本那兩雙奇形怪狀的長手也消失不見了,只留下我殘睡未醒的坐在座位上,對面的少婦與旁邊的老克勒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經不再座位了。

「不要啊,我不要!」夢中的我好像又回到了童年時候的那個自己,膽怯,天真,絕望,絕望的我馬上醒來,因為我寧愿自己醒來也不要面對那些比現實的遭遇還要惡心殘酷的往事,就算它出現在夢里,那么我就失眠好了,然而我仍然要睜著眼睛回憶著那些扭曲的往事,折磨著自己。

我再一次看到了她那具半裸的上身,騎乘在一個陌生的男人身上,嘴里發出類似于野獸的喘息,男女之間最赤裸裸的戰斗無比生動的展現在只有6歲的我眼前。

那個單純善良的女人我再也不認識了,眼前的沉淪于欲望之中的野獸怎么會是她?我捂住眼睛跑開了,躲在樹后面哭泣,身邊是一臉鐵青的父親拿著鐵鍬跑過,他追著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嘴里怒吼連聲,父親和那個男人的奔跑掀起了一陣狂風,將只有6歲的我拋在那個清冷的初秋。

依稀記得父親終于追到了那個男人,在他將會用鐵鍬結果給他戴綠帽子的,跪在地上的裸男的時候,她穿著勉強蔽體的衣衫擋在了那個男人面前。父親顫抖著雙手,終于沒有下得了手,父親崩潰的扔掉手里的鐵鍬,跪在泥土里無聲哭泣,他抓著頭發把自己的臉埋在了一片落葉之中,好像死去了一般。他全身委頓,扭曲著,痙攣著,就像得了羊癲瘋的病人一般。

她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離婚。這是我最后聽到她說話,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她的臉,這是我最后一次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故鄉深秋的小樹林里。

我希望她能回頭看我一眼,哪怕一眼也好,我明明傻乎乎的喊了有生以來最大聲的媽媽,我明明在她身后大聲哭喊,我明明去追趕她然后跌倒在小河溝里摔得一身都是泥。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渾身狼狽,視野里一片昏天黑地。它預示了我此后14年的人生。

我眼睛睜開看著車窗外不停飛逝而過的夜景,是的,我醒了,又一次絕望的回憶往事,絕望的恨不得從來不曾來到這個世界上。

許多我上小學時候的往事都在夜色中迅速飛過,放學路上跑過的小孩子們嬉笑著罵我「野孩子」「他媽媽偷人跑了」「真可憐」,我孤零零的一個人走在夕陽下農村的土路上,前面跑過的孩子們踐踏的塵土沒過了我的臉龐,將我的臉涂抹成一個大花臉,眼前的視野一片昏黃。

我晃晃身體,將這些回憶驅散,轉身看到老克勒一臉微小的看著我的眼睛,他好像能看穿我心中所想?

「做噩夢了吧?童年的經歷太惡心?」

我不理會他,不過此刻我對于女人的反感重新上升到頂端,對面用光腳給我雞巴按摩的女人,撩起來烈火熊熊,那就不要想著獨善其身。

我此刻邪意凜然,我此刻急需一個叫做女人的容器來慰安自己的膨脹欲望!

我想著那些最惡心的往事,由她的淫蕩而帶來的痛苦回憶,然而我居然勃起了,而且無與倫比的程度讓我知道自己是一個不可救藥的男人,是一個禽獸。

這個禽獸急需找到那個用腳挑釁他的獵物。

但是我沒找到她,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只能先去撒一泡尿,緩一緩。

我慌不擇路的朝洗手間走,絲毫沒有注意午夜時分還有幾個沒睡的女人,她們顯然被我下體的隆起嚇著了,一個個表情各異的,我也沒去計較,難道還不讓人晨勃了?走到洗手間門口,剛想推門,門從里面打開了,是對面的少婦,她顯然對于我殺氣騰騰的下體早有準備,一臉促狹的笑意,俯首貼耳的低聲調戲道,「小壞蛋,挺得這么大個東西,你想日逼了嘛?」

想不到這個少婦居然比我還高一點,我168的身高,看她穿上高跟鞋得有175左右,我不由覺得自己被這個女人玩弄了。一種「亞麻帶」的無辜感油然而生。

我本來是帶著對女人的巨大失望輟學,帶著對所謂家人的極度厭煩而南下魔都,此刻所有的憤怒,不甘心,都被她的動作點燃了。

于是我一把把她推進了洗手間里面。

她仿佛早有準備一般,雙手扶著盥洗臺,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小帥哥,就這么急色?想日姐姐了?」

媽的,從來沒有見過動輒口出虎狼之詞的女人,我感覺自己被她幾句話就撩撥的火急火燎的。

我二話不說,直接把牛仔褲子朝下一扒拉,露出高高翹起的肉屌,朝她憤怒示威著。

「呵呵,真夠大,你這都超過18CM了,看你這龜頭,處男吧,嘖嘖,以后再發育一次,哪個女人不喜歡。」說著還舔了舔嘴唇,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快脫掉,我要來了。」我無比粗魯,她卻滿臉享受。

「呵呵,姐姐還沒有出過軌呢,你啊,」她停頓了一下,搖搖手指,「不行。」

「那你在我睡覺的時候用腳挫我襠部干什么?你點的火,你就要滅掉。」

少婦顯然被我抓住了痛腳,臉色有些僵硬,「就是看你很可愛,想撩撥你一下。」

「那你說我現在怎么辦?」我極度憤怒,她卻風輕云淡。

「我可以用手啊。」她非常天真的就要給我打飛機。

「你就是看我小欺負我,今天讓你見識一下一中扛把子的威風。」我一把抱住她,就要給她脫衣服,可是她看著我手忙腳亂的,半天也就脫了上身的針織衫不由得笑了起來,而我已經軟了下來,只有無奈用屌放水,而后不理她回到了座位。身后傳來她無比放肆的笑聲,而我已經重新入睡了。

快下火車的時候她居然加了我的微信,還說有驚喜給我,問我被她說的直撇嘴,但還是沒有拒絕,加了好友。

下火車的時候她朝我神秘一笑,指指她的手機,又指指我的手機,用口型說著「看微信」,然后瀟灑離開,我聽到微信提示音看到她居然發給我一條視頻,點開一看就刺激的我面紅耳赤的。

她居然晃悠著兩個大奶子給我跳火車搖,只不過刻意的把頭部處理了不過我肯定知道就是她,「嗚嗚嗚」我腦海中還回蕩著她的兩個鮮紅的奶頭隨著腰肢有節奏的舞動上下翻飛的畫面,我再一次不可救藥的硬了。

看著我尷尬的捂著下體卻始終無法掩蓋住那昂揚的氣勢,老克勒在一旁「哈哈」大笑,「年輕人,硬了是好事,等你到30的時候,想硬的看心情,再以后基本看啥都沒用了。」

我被他說得更加尷尬了,關鍵是整個出站口被許多人圍觀啊,我踏馬挺著這么大一根東西,只有狼狽而逃的份,畢竟不能跟比自己大的大姐阿姨大媽們發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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