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囂張跋扈

京城新城區地盤大得嚇人,城北的入城口處,守門的禁軍已經被御用拱衛司取代了,不過奇怪的是他們的態度反而更加的寬松,盤查證件的時候你隨便亮一下就放行了,這態度頗真有點玩乎職守的意思。

身為御用拱衛司的司長,執行的是最高等級的皇命,不過現在張圣陽和其他人一樣站在了城門口三十里之外,站得特別的筆直面色肅然不敢有半分的嬉戲,哪怕是烈日當空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滿。

同樣的御用拱衛司的高手們也是面色沉重不敢互相交談,盤查雖然寬松不過這如臨大敵的氣氛也特別的嚇人,這些皇家特務的出動連禁軍的人都感覺到緊張,紛紛猜測是不是有誰犯了大案。

張圣陽越等越著急,但他不敢表露出來,一旁的賈旭堯伸長了脖子不停的往遠處看,他也很好奇老祖宗重現人世后的風采,畢竟鬼谷派一行被莫名其妙點了穴昏了一夜,他是心存敬畏不過也有點好奇,當然了他可不愿意見到視頻里那具骸人的干尸。

深夜里,入城的人依舊很多,不過大多是開著轎車沒幾個步行的。天空電閃雷鳴間大雨傾盆而下,御用拱衛司的人依舊在雨中等待不敢有半分的懈怠,哪怕是禁軍邀請他們趕緊去避雨,但他們還是堅持在離舊城區的城門三十里外等候著。

凌晨,雨水停了,空氣清新了許多,不過夜色也是微涼。每個人的身上都是濕淋淋的,但他們依舊如雨中的雕像般一動不動,面不改色的看著城外的方向,甚至沒人敢去抹一下臉上的雨水。

“不錯嘛!”這時,一個高高的身影走了過來,不過不是從進城處而是從出城口。

禁軍的人遠遠的觀望著是嚇了一跳,因為出城的盤查雖然寬松,可這人怎么出現的沒人知道,也沒人注意到。

方向完全相反,不過其他人遇見御用拱衛司的人都和遇見瘟神一樣避之不及,這個人卻是陰陽怪氣的往上湊。張圣陽頓時混身一顫,朝著賈旭堯使了一下眼色,不過賈旭堯能回應他的只是搖了搖頭,因為他也沒見過許平的廬山真面目,根本不知道圣皇會以何種姿態出現。

事實上本該派皇后和皇子來迎接才是,在他們看來上一次就是因為這樣的錯誤激怒了圣皇他才會避而不見,不過這次是圣皇自己說的要低調所以就無妨了,他們也只帶著幾十人來而已。當然了這幾十人也不是擺排場,只是他們不敢讓圣皇覺得又是一種怠慢之姿。

來人慢慢的靠近,他們才看清這是一個穿著休閑服的少年,身姿挺拔看起來很是健朗。頭發很長隨意的扎了個辮子,長相是俊美異常難得一見,比起電視上所謂的花美男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同的是他的嬉皮笑臉中始終透著一股玩味的邪性,還有一種陽剛至極的感覺,讓人總感覺有些不安又不敢直視他。

這個秘密唯有張圣陽和賈旭堯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任務是什么,不過御用拱衛司已經習慣了只管執行命令不得多言半句,血腥的紀律已經刻入他們的靈魂,他們知道必須惜言如金不可多問,因為一個多余的字都可能讓你送命。

賈旭堯走上前去,走到離其他人足有十米的距離后試探性的問:“您,是老祖宗么?”

“小子,和朕說話居然不行跪拜之禮,你看來是苦頭沒吃夠啊。”許平眼里陰光一閃,玩味的笑著隱隱有些惱怒。

雖然這個俊美少年依舊是嬉皮笑臉的樣子,不過這一瞬間的壓迫讓賈旭堯驚得混身都是冷汗,豆大的汗水瞬間就從額頭上滲了出來。本能的害怕,腿開始發軟,賈旭堯趕緊解釋說:“這,老祖宗千萬息怒啊,因為其他人都不知道您的真實身份,所以微臣不敢貿然的行禮,怕引起別人的懷疑。”

“哦,那威權給朕安排的身份是什么?”許平瞇著眼一笑,朝他走近了一步,瞬間嚇得賈旭堯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堂堂御用拱衛司的副司長如此不堪確實丟人,不過丟人歸丟人他也不敢有任何的不滿,哪怕之前再怎么位高權重可面對這位就是沒了脾氣。賈旭堯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又被收拾,趕緊小聲說:“圣上,給您安排的身份是鬼谷派的老前輩,皇室的大供奉長,我們御用拱衛司曾經的供奉長,又是百年前朱姓旁支后人。”

“我去,這么復雜?”許平一聽也是傻了,沒想到自己幾句話就把皇帝嚇成這個這樣了,羅列出這么多的名頭也夠難為他了,這家伙不會思慮過度死在病床上了吧。

“不,正稱,當然是大供奉長了。”賈旭堯獻媚的笑著:“不知道老祖宗是否滿意,不過這是圣上的意思微臣也沒辦法,不這樣的話要是碰上些不長眼的惹惱了您的話,圣上說了到時候將那人千刀萬剮也怕平息不了您的心頭之怒。”

“那行,小子機靈點,你現在這態度朕就有點不爽了。”許平笑得和顏悅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盡管態度很和藹不過也很嚇人。

賈旭堯嚇得腿都有點軟了,趕緊朝著后邊大喊道:“司長,司長,是大供奉長沒錯,他出山了。”

張圣陽一聽慌忙走上前來,看了看許平后趕緊跪了下來,朗聲說:“微臣張圣陽,率御用拱衛司眾將迎接大供奉長歸來。”

其他人等一聽這名頭趕緊跪了下來,張圣陽和賈旭堯這兩個見了貴妃非正式場合一律免禮的人都下跪朝拜了他們也不敢怠慢,盡管他們鬧不清楚從哪冒出一個大供奉長,不過天職讓他們忍住心里的好奇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更絕的是張圣陽和賈旭堯除了下跪外還磕頭了,其他人不明就里但大氣都不敢出,城門邊上的禁軍守將都看傻了。

鬼谷派的老前輩,尤其觀天宮的人每次進京都會被皇家隆重接待,這算是一種尊貴的身份。而大供奉長則是從開朝時留下來的一個稱呼,地位超然論文官還是武職也不在朝廷官品之內,那時候是供奉,大供奉,供奉長,最極端的就是大供奉長了。

大明歷史上第一位大供奉長是祖皇時期的人,青衣教教主林遠,另一位則是血手魔君,事實上開朝四百年來大供奉長為世人所知的話也只有兩位了,地位超然的得見了九五之尊也不用下跪。有這二位的威望在前,后來的皇宮供奉們都不敢擔此殊榮,畢竟那可是圣品顛峰的修為,誰又有那種讓人心悅臣服的能力。

百年前朱姓旁支的后人,這身份輩份很高,哪怕是旁支也有個皇家之后的名號,加上有別的光環就算皇家的人見了也得禮讓三分。至于這個御用拱衛司供奉長的身份,想來是為了讓御用拱衛司不知情的那些人心甘情愿的聽自己的調遣,不得不說皇帝考慮得還是很周到的。

昨天許平語重心長的和他交代過,逆天改命雖然有把握不過還會干些奇怪的事,這些事懶得和他解釋愛信不信。朱威權自然是信了,所以許平和他說過他當皇帝的就得負責擦屁股,在這樣的前提下就算自己把京城鬧個天翻地覆他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一念至此,許平陰邪的一笑覺得該好好搗亂一下,不想這一笑把賈旭堯和張圣陽嚇了一跳。

“起來吧!”許平習慣性的想說平身,不過喉嚨動了動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這些話確實可以說,朱威權也肯定不敢有意見,不過說這樣的話不符合自己現在想低調的狀態。

“謝大供奉長。”所有人這才起身,這樣的膜拜之禮幾乎等同面對帝皇了,遠處的禁軍們看得是瞠目結舌不明白眼前的年輕人到底什么來頭,因為即使是皇子但沒實權的話御用拱衛司這些忠誠到偏激的瘋子也不會這樣尊敬。

為免引人注目還是先行離開比較好,御用拱衛司價值千萬的車子,懸掛著特殊的號牌可以說是暢通無阻的證明。防彈車身,豪華配置,除了是因為御用二字的關系外也有不少專門的間諜設備,各種性年的頂尖是民間車量難以媲美的。

許平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后排座上,指名了要賈旭堯開車,其他人則是打發走了。車開走進城的時候許平嘿嘿的一笑,說:“你叫賈旭堯對吧,這車上有多少竊聽啊,監控之類的設備?”

“這個,是有的。”面對這老妖怪,想起上次慘痛的經歷賈旭堯不敢隱瞞,老實的說:“出任務的時候為了讓指揮室能精確的知道我們的方位和我們的情況,車上確實有這樣的設備也有衛星定位,不過圣上怕您不高興所以這臺車上的設備全都拆除了,除了駕駛者可以主動打開聯系他們以外,指揮室那邊沒辦法得知這臺車的任何情況。”

怕我不高興是一回事,也怕其他人知道這個驚世骸俗的秘密才對吧,畢竟御用拱衛司是皇權特務不假,不過人一多難免龍蛇混雜。

許平呵呵的一笑,這個皇帝果然有想法,知道弄些叼蟲小技沒什么用反而可能惹怒自己得不償失。話雖如此這里的一切御用拱衛司的指揮所看不到,不過不代表皇帝看不到,不可不防啊。

“老祖宗,您今晚準備去哪?”賈旭堯開車進了城,小心翼翼的說:“皇家在城內也有莊園別院,是否需要別去那邊入住,尋常的民間宅子皇上怕您住不慣,來之前皇上說了您肯定不喜歡住在宮內受到束縛。”

“不必了,現在的大明是屬于威權的,朕也不想逾越規矩讓他難堪。”許平不清楚這里有沒有監控設備,所以說話的時候語重心長:“若不是他命在旦夕,朕真想隱世不出圖個清靜,朕是過去之人了早就不該出現也不該管世事。在這一世他才是九五之尊,雖然他是朕的子孫朕可以嚴加苛責,但朕也不能太過逾越了皇權之尊,這樣做對他不好。”

“圣皇心如明境,嚴訓子孫實則處處都為圣上設身處地的著想,微臣真是敬佩啊。”賈旭堯不放過拍馬屁的機會,馬上說:“其實老祖宗有此心思是對圣上的疼愛,圣上又何償不是至孝之人,無時無刻都想著以天下養之以盡孝道。為長者體恤子孫那是子孫的福氣,圣上乃是為人子孫者肯定能知道圣皇的苦心,嚴是愛寬是害,圣皇是盼著皇上能在您的教誨下更有指點江山的氣魄。”

“喂,你小子嘴巴挺溜的嘛!”許平湊上前去,陰陽怪氣的一笑:“御用拱衛司的人個個殺人如麻,真看不出還有你這樣的人才,你不會是靠拍馬屁上位的吧。”

“微臣自幼就在圣上麾下陪讀,又是皇上身邊的少年護衛,一步步爬上來的不敢有任何不規之舉。”賈旭堯是嚇了一跳,趕緊解釋著:“得蒙皇上垂愛,微臣才有幸居此高位,不過旭堯能力有限實在是不勝惶恐啊。”

“不就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清洗么,說那么多干什么。”許平打了個哈欠,沒好氣的說:“如果你們皇帝是個優柔寡斷之人,你以為我還會出手救他么。朕沒死之前就說過了,大明的皇帝不一定是道德明君但一定不能是昏君,而且更不能是軟骨頭,手段狠辣些是正常的,連這點魄力都沒有怎么撐得起這江山社稷。”

“是是,微臣冒昧了。”賈旭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才想起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少年實際上也是個征戰一生殺人如麻的主,和他玩心眼純粹是找死。

“隨便開,朕要四處看一看。”許平不想把戲演過頭,立刻閉眼休息了。

車子漫無目的的在城內晃了一陣,參觀了一下現代化大都市夜晚的繁華之后許平有些無聊了,行駛到一個僻靜無人的高速路段時旁邊一輛火紅色的跑車嗽的一下就穿了過去。緊接著還有好幾部外形絢酷的跑車追逐上去,速度奇快而且還風騷的秀著車技。

“這些是什么人?”許平眉頭頓時一皺,心里突然產生點想惹事生非的想法。

“這,這是京城的富家子弟,也是世家子弟。”賈旭堯自然知道夜里彪車的人有哪些,馬上如數家珍的說:“其中大多數是權貴世家的子弟,一般都是貴族的出身家族又是興盛之時,不過他們還算守規矩不敢胡來。一般彪車都會選擇這種禁止行人的路段也不敢擾民,這些世家子弟的壓力很大,這是一種交際是手段也是在發泄整日忙活著出人頭地的壓力,總的來說他們倒也不敢在天子腳下亂來。”

“不敢么,你車技如何。”許平嘿嘿的一笑,心情一好打了個響指:“這里有煙么?”

“御用拱衛司的人別說開車了,坦克飛機都照樣開。”賈旭堯一聽趕緊打開了箱子,把里邊最高檔的御供煙拿了出來。來之前他也做了點功課,知道老妖怪以前也喜歡煙草,不過那年代的是粗制的煙草吸的時候用的是煙桿子,而現在的是卷煙不知道他能不能習慣。

許平點了根煙,命令道:“追上去,給我超過他們。”

“是!”賈旭堯也不多問立刻換了車子另一種模式,一種可以高速行駛的模式。

作為御用拱衛司里最先進的車輛,這款車大方的外表下追求的是極致的實用性,玩速度的話可不是外邊賣的那些用來泡妞玩的跑車能比的。車的外身追求防御之外,另一個追求的就是速度了。

哪怕是你性能吹得再牛B,那也僅是民用的范圍,很多人的眼里外表比速度重要。可真正達到了軍用的標準,達到了皇室特務部隊所用的標準那絕對是最可怕的配置,所謂的汽車發燒友都不敢想象這種等級的車會有何等驚悚的數據。

賈旭堯按下了模式開關,車子的操作盤立刻露出了另一盤按扭,熟練的按了幾下后排氣管的聲音明顯變了。風力加速,馬達加速,六根排氣管同時露了出來,頂級的渦輪增速開始生效。當這臺車露出猙獰的一面時外觀也有所改變,每一個變化都有著最合理的設計,外觀的每一塊鐵皮的薄厚都在追求著極致,除此之外不會有任何不實用的設計。

“老祖宗,坐好了。”賈旭堯興奮的一笑,狠狠的踩下了油門。

百公里加速只需0.8秒,這輛車真正跑起來的速度是飛快的,路兩旁所有的景象瞬間是一片模糊。即使是坐在車里都能感受到超快的速度帶來的空氣壓迫感,不過這一切許平都不在意,反而是笑了笑感受了一下這種速度的激情,那種快得幾乎穿梭時空般的感覺特別的有激情。

當然了,這樣的速度許平也能在極致的時候用肉體做到,不過坐在車里的話感覺又不一樣。

賈旭堯這時專心的開著車,雙手死死的掐著方向盤不敢分神,如此快的速度一般人駕御不了,他也必須全神灌注不敢分心。賈旭堯相信老妖怪不會吃驚,因為他的速度可能比這臺車還快,而且就算發生意外老妖怪也會豪發無傷。

景色飛逝,模糊不清似不在人間,賈旭堯嫻熟的駕御著,當這輛車的速度發揮到一半時已經超過了他們落在最尾部的那一輛藍色跑車。緊接著第二輛,第三輛,飛馳而過直到超過那臺火紅色的跑車,還遙遙的領先了它很多公里。

車子快如閃電一瞬即過,剎那間就把一臺臺外形炫酷的跑車羞辱得體無完膚。這一段無人的道路馬上就要到尾了,雖然路途看起來很長,不過在這種極限的速度下只是一段很短的距離。

到達終點后發現這是一個年輕人聚集的地區,看起來倒不是什么幫派聚集點,只是一些不良少年出來胡鬧的地方。街道旁有不少的商店,那些小混混似的年輕人三五成群的嬉鬧著,有的抽著煙有的喝著酒,陰暗的角落里似乎還有吸食大麻或是注射毒品的。

現在化的社會一些年輕人難免墮落奢靡,在豐富的物質條件下不管他們如何墮落似乎都不足為奇,車窗打開的一剎那似乎還能聽見遠處河堤傳來隱隱約約的呻吟聲,看來這也是個開放的社會了,也流行起了干柴烈火時的野戰,人們也更懂得享受性愛帶來的別樣情趣。

當這臺車停在商店門前的時候,這里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沒理會了,因為外觀說是大方但在他們的眼里就是老氣橫秋一點都不酷。畢竟御用拱衛司的人得低調,車子的設計追求的是實用和各種數據的極致,招搖過市這四個字一向和這皇權麾下第一特務群體沒有任何的關系。

許平下了車,走進了旁邊的便利店買了瓶啤酒喝了起來,賈旭堯趕緊跟進來還錢,小心謹慎的問:“老祖宗,現在夜這么深了您是不是該休息了,今晚下塌在哪還請您早點示下,微臣才能早做安排。”

“這個,我還要想想。”許平倒有點想念陸吟雪那銷魂蝕骨的滋味,不過為了不引起皇帝的懷疑這念頭只能做罷。

畢竟陸吟雪身份高貴是當朝的貴妃,朱威權那人怕死為了小命什么喪盡天良的事都干得出來,萬一他發現自己戴了綠帽子又有點血性的話這事可能會搞砸。倒不是說許平害怕了,只不過偷情這種事得偷偷摸摸的來才刺激,一點難度都沒有的話何談情趣。

就在許平思索的當口,門外一堆馬達夸張的轟鳴聲響起,想來是那些彪車黨吃夠了尾氣終于追了上來。不同于剛才的冷清,門外的一群不良少年瞬間就發出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因為只有那外形無比帥氣的流線形跑車才能讓他們眼前一亮,讓他們產生一種年少輕狂的激動,羨慕嫉妒恨不過也挪不開眼球。

“這輛破車是誰的,給我滾出來。”門外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怒喝了一聲還隱隱聽見用腳在踢車子的聲音。

“誰那么囂張,敢踢我們的車,不長眼了吧。”賈旭堯頓時不爽的哼了一聲,不過他還得看許平的臉色行事。一般來說真正頂尖的那些世家子弟都會認識御用拱衛司的牌子,盡管外表看和普通的車牌不同,不過在數字的排序方面有著很獨特的講究。

御用拱衛司是皇權特務,和這些名門世家一直相敬如賓,不過一般出事的話到底的是那些名門望族。說難聽點不管當官的還是做生意的誰見了他們不是客客氣氣的,雖然名聲說難聽點是鷹犬是瘟神,不過御用拱衛司的地位是實實在在的。

別的不說,他堂堂一個副司長哪會把這些世家子弟看在眼里,因為就算那些家主來了看到他都得客氣的打聲招呼。

“看看去。”許平又開了一瓶,一邊喝著一邊朝外邊走去,一臉有熱鬧可看的興致。

賈旭堯也不敢搶風頭,趕緊老實的跟在屁股后邊,心想這幫小東西慘了,好像一開始老妖怪就抱著惹事生非的態度一樣,不然的話也不會命自己去超他們的車了。

這幫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挑釁,對彪車黨而言自己人玩玩也就算了,要是被外人超車的話那和被打了一巴掌沒什么區別,尤其還是一群心高氣傲的世家子弟。

門外,一百多號不良少年圍住商店一陣的起哄,在他們的簇擁之下幾個衣著光鮮的年輕人顯得是鶴立雞群。其中最顯眼的是萬綠叢中的一點紅,黃色的波浪長發,穿著緊身的皮衣性感而又火辣,該有肉的地方就有肉雙腿又修長無比有著讓人一看就會流口水的好身材,在場打扮時尚的女人沒一個能和他相比的。

絕美的容顏,不客氣的說長大以后肯定也是個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讓人更驚艷的是她長得有幾分陸吟雪的影子,即使稍顯青澀但在這個年紀而言也可以說是千嬌百媚驚艷無比了,和她一比的話電視上那些所謂的美少女全都是渣渣,也讓人更期待她徹底長開后會是何等曼妙的風姿。

她被眾星捧月般的簇擁著,倚在那輛火紅色的跑車上面露疑惑之色,不過他們離起哄的人群有一段居奇,這里的不良少年似乎不敢招惹他們。離得有些遠若不是許平的眼力還是可以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這性感的小美妞先是氣勢洶洶不過馬上是粉眉微皺,眼里閃爍著似乎有些猶豫。

幾個圍在她身邊的少年明顯分成了兩派,一派還是站得遠遠的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一邊,明顯青春叛逆不過還算有腦子。不是認識這款車,就是一看牌照知道是御用恭維司的車,更絕的是有的人甚至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意。

而另一派就是十足的沖動派了,為了出風頭這三人已經走到了賈旭堯的車前,為首的是個染著黃頭發的家伙,正用腳狠狠的踢著車頭,嘴里罵罵咧咧的:“媽的還不滾出來,剛才敢超我們的車現在還想當縮頭烏龜不成,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燒了你這輛破車。”

外邊的一群不良少年馬上起哄著,有熱鬧可看他們最喜歡,尤其喜歡看這些有錢人斗氣啊,打架什么的,能打個死傷慘重的話就更有看頭了。

在他們的矚目中許平先走了出來,抿了口酒后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這幾個楞頭青不是沒腦子的話肯定就是那種上不了臺面的小羅羅。作為一個混到高位的人,賈旭堯立刻明白自己該干什么,馬上就以小弟的身份站了出來,冷笑說:“是么莊大少,你要是敢燒了這部車的話我保準把你骨頭都拆了,你祖宗顯靈都保佑不了你。”

“你,認識我?”黃發少年楞了一下,眼見對方一來就直呼他的名諱瞬間就心里沒底,其他人也停止了鼓噪。

“滾。”賈旭堯冷眼一瞪,心說這也是為了你們好啊,要是惹得這個老妖怪不高興的話怎么辦,到時候你們小命丟了都沒處哭去。

“媽的,你誰啊,敢叫我滾。”莊大少到底是莊家之后,哪怕莊家現在沒落得在京城混不下去,即使現在混在底層但怎么說都是名門望族之一。

“小東西,你后座底下那玩意拿出來,把保險給我開了,我要玩點刺激的。”許平可不想為這么多人圍觀,更何況這就是一群小毛頭而已,逗逗他們就可以不過真要和他們一般見識就沒必要。

“老祖宗,是!”賈旭堯楞了一下,他當然知道后座里藏的是什么東西,老妖怪開了口他只能乖乖打開車門拿了出來。

這是一把新制的33形微形沖鋒槍,武器的數字命名是以第幾代來命名的,這把槍特點就是重量輕而且連發性大,比較適合在城市或者建筑物內執行任務使用。賈旭堯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周圍的人群,不過他還是拉了一下保險后把槍交到了許平的手上,頭上冒著冷汗心里琢磨著這事該怎么解決。

難不成老妖怪真想把在場的這一百多號不良少年掃死?不至于吧,真要全弄死的話明天可慘了,光是那幾個名門望族的后代就不好交代,京城重地死這么多人絕對是驚天大案,他肯定是豪發無傷但沒準自己會背這個黑鍋。越想賈旭堯越心寒,因為皇上還指望老妖怪為他續命,如果真需要人頂罪的話第一個倒霉的是他。

“除了彪車的這幾個,其他人都給我滾。”許平喝著酒點了根煙,把沖鋒槍架在了肩膀上,冷哼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卻能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媽的,你拿把玩具槍嚇唬誰啊。”莊大少一看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不過為了面子他還是逞強的喊了一聲。

大明管制最嚴厲的一是槍械和各種熱武器,二就是毒品了,一般的幫派和這兩種沾上關系都沒好下場。所以很多人都會下意識的認為這是把假槍,更何況在場不少人都喝多了,或者是嗨高了,莊大少這一喊倒是讓不少人情緒都起來了,當然了也有些心生懼意的開始后退。

“嚇唬誰,那就讓你看看是不是嚇唬。”許平把槍口對準了他,莊大少三人嚇得后退了好幾步。

其他人也不敢上前,許平冷笑了一下,大搖大擺的來到了他的車前,一輛造價過千萬的頂級豪車。當許平把槍口往下放的時候其他人嚇得讓開了一個圈,剛才還在豪車旁邊的人全都閃開了,莊大少和所有人一樣目瞪口呆的看著許平狂妄的舉動,雖然逞著強但他們倒不敢上前阻攔。

許平十分囂張的單手瞄準,確定所有人都退開了不會傷及無辜以后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的聲音迅猛無比,槍口噴射出瞬閃的火光,一顆顆子彈打在了車上。車燈破裂,鐵皮穿孔,整輛車瞬間就被轟得搖動起來,玻璃破碎的聲音包括子彈發射的聲音都分外的刺耳,一瞬間電光火舌的掃視著把這部昂貴的豪車打了個千創百孔。

現場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是傻了眼,第一次聽見槍械的聲音無疑讓很多人都反應不過來。

短暫的幾秒而已,許平停下了動作,環視了一下周圍目瞪口呆的人群,又朝天開了兩槍后罵道:“還不給我滾,再不走的話老子閉著眼睛掃一圈,到時候就是你們重新投胎的時候了。”

人群這才回過神來,一百多號人嘩的一下四散逃串著:“瘋子啊,這人真的有槍,快跑。”

“別擠,媽的誰搶我摩托車!”有車的開車跑了,沒車的就算光著腳也是一副狂奔的狀態,呆若木雞的一百多號人回過神來立刻四散逃命著,這時候什么毒品的幻覺,酒精的勇氣全被這真槍實彈的恐懼嚇沒了。

“滾,滾快點!”許平拿朝天開了兩槍,這些不良少年狼狽不堪的逃串著,有的鞋子都跑掉了,有的拋下了剛才還摟在懷里親熱的女朋友,反正在機槍的威脅下都原形畢露了。

一瞬間那叫一個清靜啊,邊地是丟掉的東西和跑掉的鞋,原本還喧鬧無比的地方瞬間就死寂一片。

莊大少那三人跑不了,因為賈旭堯虎視耽耽的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他心里清楚要是這三人跑的話老妖怪沒準會把怒火遷徙到自己的身上。

同樣的,朱曼兒那邊的人也不敢動,因為許平的槍口已經朝向了他們。

比較有意思的是其中一個少年滿有眼力勁的,看了一會后鼓起勇氣走了上來,抱了一拳謙卑有禮的說:“你們應該是御用拱衛司的人吧,我這個朋友沒眼力勁確實得罪了。不過大庭廣眾之下因為這點小事就動槍似乎不太合適吧,盡管沒出人命,不過好歹在場的人都是名門望族之后,閣下這樣張揚難道就不怕背后被人參一本么?”

“哦,小子你說錯了,接下來我讓你看看什么才叫張揚。”這家伙說話得體還算不卑不亢,許平一看眉清目秀的倒不討厭,不過這時候既然玩了就得玩個痛快。

“陸大少,言辭間注意點,你參得動我們不成。”賈旭堯上前一步,一下就喊出了他的身份,說的話是不客氣不過一個勁的使著眼色。

御用拱衛司的副司長,身為陸舉孫子輩里最有出息的人陸天明自然認識,也知道賈旭堯這人一向低調是皇帝的心腹。他現在說出這樣的話,可剛才在這人的面前態度又那么的卑微,這樣詭異的情況讓陸天明瞬間就有些發楞,本能驅使讓他做出了最好的決定,那就是抱歉一聲后退了下去。

“你,這!”莊大少一伙也是傻了眼了,陸家的人都不敢開口了,他們自然全慫了。

接下來的事讓他們驚得大氣都不敢出了,許平舉著槍挨個的把他們的車全掃了個遍,一臺接一臺的得就像是在玩游戲一樣,最后還悠閑的打暴了油箱把這些車全燒了。這樣囂張的舉動讓人震驚,即使心有怒氣也是敢怒不敢言,礙于對方的身份,同樣的對方手里的槍也讓他們有種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尤其朱曼兒更是躲到了表哥的身后幾乎不敢露面,似乎是害怕被賈旭堯回去會告她的狀,盡管眼前的情況是對方囂張過頭了,不過也是她們挑釁在先。

“搞定了,旭堯,你這槍火力不錯。”許平看著幾部燃燒的豪車,呵呵的一笑后隨手把槍丟了過去。

賈旭堯接住以后發現槍身燙得要命,趕緊以真氣覆蓋雙手才沒被燒傷,這么大的動靜要不是他事先已經通知相關的部門恐怕早就引來了大批的警察。

幾臺價值過千萬的豪車就這樣變成了火球熊熊燃燒著,而車主除了在旁邊傻眼的看著外也沒別的辦法。

“你們幾個,都是名門望族之后是吧。”許平爽完了,這才走到他門的面前,陰陽怪氣的一笑說:“雖然你們彪車什么的是正常的,發泄發泄是可以也不算是什么大錯,不過碰上我就算你們倒霉了,這是你們運氣不好。不過車子燒沒了還不算最倒霉的,你們回去以后盡管和你們家里的人說一下今天御用拱衛司是有多囂張跋扈,和他們說這車值多少錢就叫他們捐多少錢出來給慈善基金,否則的話我不管你們是誰家的種肯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賈旭堯的態度如此謙卑,可問題對方實在太年輕了,長相如何拋開不談,就這等在京城明目張膽的動槍的行為,就算是皇子來了也不敢這么囂張。

京城里動槍可是大事,御用拱衛司的人不碰到大案要案都不會輕易動用,而眼前這人光是彪車一事就沒事拿機槍掃射,不是瘋子的話就是有他們無法理解的身份。

一群京城里平日囂張跋扈的貴族子弟在機槍的威懾之下乖得連大氣都不敢喘,有膽小者面色蒼白幾乎要嚇出尿來。許平見他們沒應答,立刻低吼了一聲:“我說的你們沒聽見么?”

“是,我會照辦的。”陸天明第一個開了口,其他人也紛紛應答,怕死的莊大少一派到了這份上自然不敢再說什么。

“那個女娃,你是誰家的,女孩子小小年紀家深更半夜還出來胡混,你也不怕給家里丟人么?”許平這時眉頭一皺,假裝才看見一直躲在人群身后的朱曼兒,盡管還不清楚什么身份不過心里隱隱有底了。

其他人在驚懼之時,面色上紛紛露出了竊笑之色,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年代里,他們相信任何的特權都不可能冒犯皇權。即使不是皇帝是皇女,但依舊是皇家的一份子,冒犯她就是冒犯天威,剛才還戰戰兢兢的一幫人很渴望看到眼前這個囂張的家伙求饒的模樣。

朱曼兒見躲不下去了,只能站了出來,看了看賈旭堯后叫了聲:“賈叔叔!”

身為王朝的公主,她當然認識賈旭堯了,也知道眼前這人的地位。不過主上始終有別,賈旭堯趕緊跪了下來,先行一禮:“微臣拜見曼兒公主。”

所有的人都驚訝了,因為賈旭堯旁邊這個俊美的年輕人沒他們預想的那樣跪下來,聲淚具下的哀求當朝公主的原諒。許平反而是眉頭一皺,語氣不不悅的說:“你是圣上的女兒,當朝的公主。”

“沒錯,你是何人,見了我居然不行禮。”朱曼兒盡管對于機槍的威力還心有余悸,不過畢竟是皇帝的掌上明珠,習慣了別人的膜拜看見許平這態度也是面露不悅,她這也是在維護皇家的體面。

“好笑,你父皇見了我都不敢叫我行禮,你不過是皇女而已居然如此大膽。”許平面色一沉,語氣不善的說:“別說你了,就算你母親來了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給我收回你公主的威嚴。看看你現在是什么樣子,不成體統哪像是個皇室女子,一點端莊穩重都沒有,老老實實的就好了還亮身份,你就不怕給皇家丟人么。”

這話一出,賈旭堯頭都不敢抬了,不只朱曼兒,其他人都是目瞪口呆。盡管皇女沒實權但身份尊貴,誰見了不是得以禮相待,逾越了禮數那就是冒犯了天威。就算御用拱衛司的司長親自前來也必須行禮,眼前之人囂張到這地步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

“賈叔叔,這……”朱曼兒徹底的傻眼了,嘴巴張成了O字形,相信任何男人一看都想把自己的棍狀物體捅進去享受這小嘴的溫軟。

“曼兒公主,您,您最好還是別說話了!”賈旭堯冷汗流了一身,這妖怪剛進城就和皇帝的女兒較勁算什么回事,這可是他的后世子孫,不過他腦子飛轉著還是馬上低沉的說:“今晚之事,你回去之后可以秉告陸舉大人,此事如何處理隨后自然會再告知陸貴妃。”

話說到這份上了,面對這詭異的情況一群世家子弟都茫然了,即使有當朝公主撐腰但明顯沒用,人家是御用拱衛司的司長出面,又有機關槍的威脅,他們自然懂得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道理。朱曼兒也是有些嚇到了,畢竟皇家雖然高高在上但管教也嚴厲,她只好咬了咬下唇后點了點頭。

這幫世族子弟已經心生退意了,不過朱曼兒轉身的一剎那狠狠的瞪了許平一眼,這一眼讓許平感覺有些不爽,馬上冷哼了一聲:“慢著。”

“還有什么見教么?”朱曼兒粉眉微皺,俏美的小臉上微微有些惱火:“今日之事你在此動了槍,不管你身居何等高位在京城這都是最大的禁忌,本宮已經忍氣吞聲了難不成你還想得寸進尺。”

確實,朱曼兒身份高貴,她都忍氣吞聲是一般人肯定見好就收。而且說難聽點,普天之下能讓她忍氣吞聲的人恐怕沒有,哪怕皇后并沒有實權但畢竟是皇家的一份子,就算她做錯事了但誰會冒著掉腦袋的威脅沒事去得罪她。

“哈哈,公主,我還真想得寸進尺了。”許平看著她美麗的容顏和火暴的模樣就有想調戲的沖動,馬上肅聲說:“你們一路彪車是不會傷人,不過這條路延路兩旁都是普通的民宅,住的是連抗議都抗議不了的平民百姓,此舉也甚是擾民。你們有錢有地位可以肆意的亂來,不過人家明早還得起來忙于生計,投胎技術不意味著你可以這樣肆意妄為,打擾這些勞累了一天的百姓。”

“那你想怎么樣?”朱曼兒被訓得已經有些惱火了,不過這一生氣反而多了幾分韻味,青澀的俏臉上多了幾分陸吟雪那種高貴不容侵犯的婀娜。

“那個暫且不提,你先把你那臉給我洗干凈了。”許平話鋒一轉,嚴聲的說:“畫的亂七八糟的,狐媚至極哪有皇女的端莊典雅,這副模樣成何體統,如此的輕浮無端,和那青樓的姐兒有何區別。”

“你……”朱曼兒氣得話臉色一綠化都說不出來了,猛的一轉身徑直離去,氣惱而又任性的挑釁著:“本公主就是不聽你的話,你有種就把我殺了,你洗你自己的腦去吧,瘋子。”

朱曼兒一走,其他人看許平沒威脅的意思趕緊跟了上去,他們的車還在燃燒著估計最后只剩一個鐵架子,這時候一邊走一邊打電話叫人過來接瞬間把這事告訴家里,還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讓他們送一口大氣的是許平沒追他們,在車頭一坐抽著煙哈哈大笑著。

一場鬧劇結束了,賈旭堯知道有御用拱衛司的招牌在這些世家子弟不敢放肆。開車離開的時候也見到了來接他們的車輛,賈旭堯開著車始終不敢開口詢問,因為在他學到的知識里圣皇是個極其沉穩又有心機之人,在戰爭的時期猙獰畢露,不過對內卻是懷柔四海,怎么樣都和囂張跋扈沾不上邊。

“朕今晚住酒店,給朕找個最好的地方。”許平在后座上沉吟了一下,問:“小東西,是不是覺得今晚朕之所為有些過份了?”

“微臣不敢。”賈旭堯哪敢說是啊,天知道老妖怪為什么這么干,萬一他真的生氣了而且余怒未消,說錯一個字都有可能惹火燒身。

“朕是顧及民生,不過也有點事。”許平閉上眼睛思索了一下,馬上嘶著聲說:“你傳令回去,明天開始這條路的路頭嚴加管制,不可讓這些人肆意妄為擾了清靜,每天夜里都實行宵禁。還有,在路口,也就是我剛才開槍的位置設置刑場,每三天斬一個情有可原卻已是死罪之身的人,務必慰及生者,要讓那些人死的心甘情愿含笑而終,明白么?”

“微臣明白。”賈旭堯趕緊點著頭,這倒不算什么大事,其實不用上報圣聽御用拱衛司都能輕松做到。

這樣的囚犯全國一搜羅有不少,什么妻子被奸兒子被殺,一時憤起殺人報仇滅人家滿門的。反正情有可原的死刑犯比比皆是,大明別的不多就是地大物廣人口多,要找這些人出來很容易。而這種人往往良知尚在,要讓他們走得安心只要撫恤好他們的家人即可,這也特別的簡單。

至于什么原因賈旭堯就不敢問了,許平捏了捏太陽穴后嚴聲說:“記住,必須三天一個,每天正午時處決,時間上一分一豪不能有偏差,一個也不能少。處決之后夜里,就這個時間段要燒起火來,倒不用燒車不過要在處決的地方堆起火燒半個時辰明白么。”

“微臣明白,明日立刻把此事秉報圣上。”賈旭堯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也知道這時不是自己能怠慢的,事情雖小不過第一時間得上報圣聽。

“還有,朕剛才火氣是不是大了點?”許平話鋒一轉,又莫名其妙的問了一聲。

“這,老祖宗辦任何事肯定有圣心之見,微臣不敢揣摩。”賈旭堯最討厭這樣的問題了,每次都讓他滿身的冷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其實也是朕一時惱怒而已。”許平哎了一聲,有些生氣的說:“可朕的脾氣就是忍不住,即使是明知威權是當朝九五的情況下還是不顧他的身份狠狠訓罵。現在一看那女孩是我的子孫后代還是皇女之尊,行徑如此之輕浮,打扮得那更是輕佻不端,朕就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剛才克制著我真想把她抓到宮里去關她幾個月。”

“這個,老祖宗慈愛后輩,怎么懲罰都是應該的。”賈旭堯繼續冷汗著,他確實無法理解這種老妖怪的想法,現在能做的就是處處小心盡量別惹火燒身。

“罷了,罷了,哎,朕有時候就這脾氣克制不了。”許平搖了搖頭,嘆息道:“愛之深,責之切,看見皇子皇孫那個樣朕總是忍不了。”

賈旭堯這下不敢再搭腔了,心里想的是趕緊回去把這事匯報一下,畢竟是涉及好幾個世家子弟還有皇女,雖然這事肯定會壓下去不過也不好處理。

大明皇室酒店,隸屬于皇家的御用大酒店,位于京城的東北面。全世界最高檔奢華的九星標準,占地五千余畝,各種設施一應具全保證有賓至如歸的服務,是皇家招待外國政要和舉行國宴的地方,平常雖然也對外經營不過這家酒店的性質如此之特殊,一般有錢無勢的還真不敢入住,就算是有錢有勢了住進來也不敢惹事生非。

小橋流水,綠園秀春,最有格調的設計在展示著東方的韻味和皇家的奢華。最周到的服務亦是一種國禮的大氣,能在此入住的客人誰不是滿意而歸,因為就算不滿意也是不滿意這里高昂的價格。

后區是比較獨特也是最奢華的,唯一一棟參天的高樓每一層都是獨立的,每一層都有專用的電梯。這里的服務員男的都是身姿挺拔的美男子,女的亦是選美秀上都不可多見的美女,據說如果你有那方面的需求只要有能力向上邊提出要求的話,往往她們能滿足你一夜春風的夢想。

看似是銷魂窟,不過賈旭堯明白這里就連個搞清潔的都不是一般人,因為除了服務外他們可以隨時化為這里的護衛,相同的也可以瞬間就變殺成人的機器。溫柔的笑意背后是一份難以想象的忠誠,命令可以讓這些美女們是床上溫柔的可人兒,亦會在一瞬間變成徒手就能殺人的機器,能在你欲仙欲死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擰斷你的脖子。

保護政要,監視政要,這里的人是御用拱衛司培養出來的機器。都是自小收養來的孤兒,在不停的洗腦下她們對這個國家和皇室有著不容動搖的忠誠,偏激而又虔誠,為此她們可以付出一切,更何況只是在她們看來工具一般的肉體。

在房間里用監控和竊聽的設備不切實際,因為這些政要或是國外的大鱷都有自己的專屬團隊,入住的時候會把房間徹底的檢查一遍確保安全。所以這里的房間號稱是世界上最干凈的,于皇家而言如果那么干的話就算人家發現了也敢怒不敢言,但說到底失了體統也會貽笑大方,所以索性就放棄了這種在政治上來看并不算陰暗的手段。

不同于一般的酒店,這里的門衛都是荷槍實彈,暗處還隱藏著不少的崗哨,戒備十分的森嚴,最關鍵的是酒店的隔壁就是整整一個萬人營的禁軍大營,這樣的威懾之下試問誰敢放肆。

賈旭堯知道這都是明面上的,樓頂還有軍用直升機,地下除了車庫之外實際上挖得很空還隱藏了禁軍不少的將士,可以時刻保持著最嚴密也是最骸人的防御姿態。

賈旭堯來到前臺,將證件放在了臺面上,個子高挑的美女笑容可拘的拿起來一看,并沒有按照慣例的行禮而是微笑道:“賈先生,請問您要什么樣的樓層,是軟禁還是貴賓入住?”

現在她的身份的前臺文員,不行禮也是不想引人關注。至于這么一問也是正常的,因為一般的貴賓入住肯定是隨從一大堆,翻譯,秘書,助理,保鏢,誰不是浩浩蕩蕩的幾十人。而賈旭堯只帶了許平一個人過來那就可能是軟禁了,之前這樣的事沒少發生,因為有些人身份特殊在沒定罪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風波一般都不會監禁,這酒店有時候也是一個軟禁的最好場所。

前臺這話問得聲音雖然低,依舊親切的微笑著別人肯定看不出端倪,不過賈旭堯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忙說:“是貴賓入住,要開的是國賓房,通知你們這邊的負責人滿足他一切需要,哪怕是看誰不順眼殺了都不許吭一聲,知道么。”

“好的,那這位先生的證件?”前臺美女沒任何的吃驚,只是這邊有嚴格的規定不可能不登記就入住,就算賈旭堯是御用拱衛司的副司長也沒這個特權。

賈旭堯拿出一本封面是金黃色的證件遞了過去,這樣的證件在所有特務部門都沒出現過,高個美女拿上手瞬間一楞。因為她們接受過最專業的訓練,一摸就知道這外邊的絹紙是織造圣旨的布料,而盤邊的金線是宮內造辦處的手藝,屬于龍袍才能使用的蠶絲金線,只有皇上一人才能御用連皇后都不能逾越。

高個美女此時連看都不敢看許平,慌忙的把證件在專用機器上刷了一下,上邊顯示出來的資料更是讓她不敢有半分的詢問:資料保密,如朕親臨,最末尾還有玉璽的蓋章。

這樣詭異的證件她還是第一次見,哪怕是御用拱衛司司長張圣陽的證件在這都夠不上保密的標準,高個美女趕緊把入住手續辦好以后雙手把證件還了出來,恭敬的說:“賈大人,手續全都辦好了,這位貴賓入住的是頂層的國禮間。祝你們入住愉快,在這里有任何的需要請您和前臺說,我們有責任滿足這位貴賓的任何要求。”

“明白了。”賈旭堯也不敢耽擱,在專業引路員的帶領下乘坐專屬電梯來到了酒店的頂層。說是頂層那也是對外說的,因為真正最高的那兩層也駐扎著軍隊,有對空導彈系統還停了軍用直升機,時刻防御著空中的安全。

這里每一個所謂的房間都是一整層樓,這才是真正的頂尖奢華,又不用擔心會被人打擾。許平滿意的點了點頭。賈旭堯一看趕緊說:“老祖宗,旭堯是在這伺候著還是回去復命。”

“去吧,正經事不要耽誤,朕不用人伺候。”許平惡汗了一下,心想你個臭男人伺候你媽去吧。

“那,是否需要叫些下人過來伺候著?”賈旭堯深怕有半點的怠慢,不過面對這老妖怪也不敢言語輕浮的問:老東西,晚上要不要叫幾個女人過來睡啊?

這里的女人個個都是經過專業的訓練,殺人是一絕床中術也是不錯,不過賈旭堯有些擔心這邊有多少個處女在。要是給老妖怪奉上的不是完臂之身,沒準人家一怒一把火把這燒了都有可能,其實處女是不缺不過所謂的訓練有素實際上也代表大多數都破身了。

“不用,誰都不要來打擾朕,去下吧。”許平有些煩躁了,賈旭堯一看立刻夾著尾巴滾了。

整整一層樓的面積,所有的設備都是最先進也是最奢華的,各種各樣的配套都有夸張得還有室內游泳池。不過許平沒興趣去享受這些,而是盤著腿在地毯上一坐就入了定,一邊修煉著一邊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而把自己置身于皇帝可以控制的地方也是為了讓他放心,只有取得他的信任自己才能走一步看一步繼續糊弄他。

賈旭堯離開的時候還不放心,召來酒店的各個負責人嚴厲的囑咐他們千萬不能得罪這老妖怪,有那本詭異的證件在誰都不敢怠慢。以這幫人的思想估計許平叫幾個去跳樓助助興都沒人敢坑聲,可惜的是這一夜許平已經入定到神游太虛的地步,他們再怎么嚴陣以待那個房間都不可能有任何的動靜。

乾明宮的半夜幽靜得很,寢宮內的屏幕上閃爍著光芒,播放的畫面正是車上的監控設備拍下來的景象。許平猜得很對,御用拱衛司的控制室或許看不到,但并不代表皇帝看不到,車上早就被動了手腳。

休息了一整天總算有點精神,半夜服藥的時間朱威權醒了過來,目不轉睛的看著今晚發生的一切。雖然車外發生了什么看不清,不過許平在車里說了什么話他一清二楚,這些話讓他感覺心里安寧了一些,本能的疑惑剛浮出頭又被渴望生命的本能壓了下去。

懼怕死亡的懦弱讓他選擇了相信,當然了更重要的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即使是自己的祖宗不過朱威權有自信時代不同了,只要許平不起疑心的話他有把握能把許平的一舉一動都監視住。

一切看完了,賈旭堯也回了宮,把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如實匯報,末尾的時候有些疑惑的說:“皇上,這神鬼之事微臣并不明白,不過老祖宗似乎是故意燒那些車,燒的時候他嘴里念念有詞的但微臣無能聽不清他到底在念什么。”

“別管他說什么了,老祖宗半人半仙,此舉定有我等理解不了的深意。”朱威權倒是開始瘋狂的崇拜著這些鬼神之事,馬上嚴聲說:“一切按老祖宗的意思辦,記住了,老祖宗吩咐過的事不許有半分的偏頗,不管任何人,違令的話立刻抓起來。”

“是,那今晚曼兒公主她?”賈旭堯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說:“老祖宗本來不想和她們一般見識,不過一看曼兒公主的舉止打扮十分的輕佻老祖宗似乎很是不悅,您看這事該怎么處理?”

“老祖宗吩咐過的事,一字都不能改,那些毛頭小子回家思過,該出的錢一分都不能少。”朱威權沉吟了一下,眼露兇光的說:“此事萬不能聲張,今晚就命張圣陽去去每一個人家里告知,這是皇室的禁口令。還有,你讓陸貴妃帶著曼兒登門道歉,免得老祖宗以為是朕教子無方遷怒于朕。”

“還有!”朱威權深沉的看了賈旭堯一眼,嚴聲叮囑說:“老祖宗不喧鬧,肯定不準有多余的人在場,陸貴妃登門的時候你務必一刻不停的跟著,除了道歉以外不能讓陸貴妃多半句嘴,知道么?”

“微臣明白。”賈旭堯面色一沉,他自然知道皇上擔心的是那個實驗的事被這老妖怪知道。

這次迎接依舊不是皇后出面,也沒陸貴妃出面,說到底皇帝和兩個枕邊之人已經是貌合神離了,他現在最防范的其實就是這二人會在許平面前亂說,擾亂他的計劃。

“你從小跟在朕的身邊,是朕最相信的人,事關朕的壽元不能有半分的疏忽。”朱威權語重心長的囑咐著:“張圣陽此人雖然辦事能力強,可說到底為人刻板而且不是朕的嫡系出身,朕并不信任他,所以此事還是須你來辦朕才放心。”

賈旭堯點頭應是,朱威權頓了頓,面露獰色說:“為防萬一,在去之前你可以和陸貴妃言明,倘若她敢多說半句的話。不只會牽連到身在軍中的兒子,朕一會立刻下令打擊陸家,那么多年過去了誰的身上都不干凈隨便一找都是把柄,她應該清楚朕要陸家一夜間家破人亡易如反掌。”

賈旭堯退下了,朱威權又看了一遍監控畫面,臉色難得的紅潤,呢喃道:“老祖宗啊,朕哪會因您的責罵心里不快,朕恨不能您現在就劈頭蓋臉的罵朕一頓,不要顧及朕是皇帝,只把朕看作不孝子孫狠狠的訓斥,那樣威權會命的機會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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