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亭臺聞秘

大勤朝錢龍十三年,時值二月初春,在北方已是冰河解凍,百花含苞之時,而在南國粵地,卻是寒風不減,今年最冷的節氣竟是趕在了此時。

王吉望著眼前的滿目蕭瑟,出神了許久,天氣雖劣。

但比起他記憶中那個滿布死亡的密室來,卻已無異於仙境了。

長沙香玉門密室一戰,雖只是十天前的事而已。

但在王吉卻是彷如隔世,那一役的驚心動魄,使得他只想盡快將之忘卻。

但是,人生中有很多事,卻是你越想要忘卻,便越會在你腦中重現的。

香玉門一役,玉魄死在玉劍子手中,雲姬身受重傷,王吉雖在最後關頭劍傷範柳芸、拳斃玉劍子。

但是這勝利的代價,也確實是太大了。

雲姬的傷並非一時可愈,需要靜養,長沙城已經不是可以久留之地,而在這種天氣之中趕路回京顯然絕非良策。

於是王吉只得在接上白薇之後,轉道南下,回到嶺南老家,其父現任廣東巡撫,貴為封疆大吏,在嶺南有好大一片產業。

離家日久,遊子還鄉。父母自然是喜出望外。

雖然見得兒子身上帶傷,而且攜著一個重傷女子和一個薄孝寡婦未免驚奇。

但也沒有多問。

只是囑人好生伺候白薇,並延請名醫,給王吉、雲姬治傷。

王吉傷勢並不嚴重,調養數日,已然痊癒。

這數日中,王吉除了不時去看看雲姬的傷勢,並沒有外出,他想借機讓自己早點忘掉那段可怕的夢魘。

這一日,王吉正在庭中凝神靜思。

此時背後腳步聲響,回頭一看,卻是其父,王天騏王巡撫到了。

王吉忙轉身請安,王天騏笑著對他說道:“我兒今日氣色不錯,想是身子已經大好了?”

“托父親大人的福,孩兒已經痊癒了。”

“那就好,那就好……來,我們爺倆到亭中坐坐,為父有話跟你說。”

兩人步入院中亭臺,王天騏囑侍女上了一瓶酒,父子二人便在亭中商談起來。

王天騏先盡了一杯。

然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不知父親為何事煩惱,希望孩兒能為父親解憂。”

“呵呵,孩子啊。

這事你是幫不上忙的……為父心憂的,並非家中瑣事,而是天下大事啊!”

“哦?孩兒願聞其祥。”

“唉……國事日險呐……”

“父親說笑了,如今天子聖明,天下太平,國事何來日險之說?”

“呵呵,孩子啊。

當今之大勤,四海升平只是表像,實際上是危機四伏處處艱險呐!當今聖上英明果決,卻只是……”

說到這,王天騏警覺地頓了一頓,看了兒子一眼,才接著說道:“只是未免剛愎自用了些,言官動輒因言獲罪。

因此天下事呐,老百姓是只知其表,不知其實啊!”

“孩兒知道,當初父親大人被調任離京,便是因父親秉性耿直之故。”

“哦?你何以知之啊?”

“師父常對我言道:父親大人乃是他生平至交,他一向敬仰父親的高風亮骨。”

“呵呵,浩然不愧是我的知己!不過他這樣說卻是抬舉為父了,為父離京,其實也是避禍而已。總算當初對我朝曾有些許微功,蒙聖上不棄,給了為父這樣一個顯職……呵呵。

不過……孩兒,你可曾聽說過光明殿之誓?”

“光明殿之誓?……請恕孩兒孤陋寡聞。

“不是你孤陋寡聞……光明殿之誓本就是皇家之秘,當朝只有幾個重臣知曉……來來來,讓為父跟你好好說說。”

接下來,王天騏便將十三年前,本朝一件驚天大事,講與兒子知曉。

“那是十三年前的事了……十三年前,先帝身染重疾,已到了彌留之際。先帝文治武功皆是不世之雄,禦宇四十年間,對內平定西南,開通漕運;對外討逆平蠻,揚威八方。

不僅是我大勤朝奠基之君,更是我中華史上之一代聖君也!”

“先帝功績雖驚天動地,為人卻是再平和不過,當其時,朝廷君臣相得,言官暢所欲言。

在中華史上,恐怕只有大唐貞觀年間可與之相比了……”

“可就在此時,朝廷出了一件大大的禍事!征討大將軍,內務大臣領太子少保卡拉撒哈,聚集數十大臣與眾多士子,信奉北方蠻族魅國人之異端邪說。

竟要求先帝棄天子聖銜,與凡俗人平起平坐,並改動本朝種種根本大法!說什麼皇上不可獨掌大權,皇上行事,需得臣民監控等等不臣之言……”

“此說一出,滿朝震動,朝臣頓時分為兩派,卡拉撒哈派人數雖處劣勢。

但其說蠱惑人心之力甚強。

因此附逆人數也是日增……”

王吉聽到這裏,打斷問了王天騏一句:“不知當時父親如何置身?”

“唉……卡拉撒哈為人忠直不阿,本來也是為父的至交。

只是那時他的舉動的確是太過驚世駭俗,為父不得不與他割席斷交!”

“此事鬧到最後,朝廷已無一日安寧,先帝的龍體也是日漸虛弱,為了避免在龍禦歸天之後,卡拉撒哈派得掌大權,壞了祖宗之法,使得天下大亂。

先帝只好在最後關頭痛下殺手,將卡拉撒哈派一網打盡!卡拉撒哈被誅九族,卡拉撒哈派其餘眾人,均被腰斬、斬首,家屬充軍邊疆。

那一天,大勤門外死者數千,那是血流成河啊……”

說到這裏,王天騏已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哼!古今為君之人。

但求一家為尊,千秋萬代。動輒以天下之名大開殺戒,先帝枉有聖君之名,卻也是為一家之私!卻要以大義之名掩飾!”

王吉怒斥,在他心中,為權、為私殺人本非過錯。

但巧言掩飾,卻為他所不齒。

王天騏聽到兒子的一番言論,心中暗驚。

因為這樣的言談,便是當初卡拉撒哈派中眾多邪說之一。

看來自己不讓這個兒子從政還是大有先見之明。

他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此禍之後,聖上已是油盡燈枯,朝廷下令封鎖消息,有再敢言一言者斬!

但是此時,卻偏偏出了另一件禍事:“太子驟然身染惡疾,竟早於先帝去了。

而先帝膝下不豐,太子之外,便只有一個三歲的幼子。

雖說皇上繼位可不論年齡。

但此時大變初過,實在不宜立此幼主……”

“無奈之下,只得遍覓皇族,滬寧王亙振,為人冷險陰狠,本不為先帝所喜。

但是先帝臨終之際,思索此禍由來。

雖也有邪說蠱惑之因。

但究其主因,還是由於先帝待臣子過寬,使得君臣間雖有相知之誼,卻無君王之威!痛定思痛,先帝便決定讓滬寧王繼位,在這天下猜忌不安之時,以滬寧王的手腕,實在是為君的合適人選。

於是,滬寧王得以繼位,也就是現在的錢龍皇帝了。”

“哦,原來如此……那麼父親,光明殿之誓又是什麼呢?”

王吉問道。

“光明殿之誓……本朝之法,為君者只能出於先帝直系一脈,當時王子雖幼,卻是繼承大統的唯一人選,滬寧王本來只能出任攝政王。

可是當時各種邪說在朝中實在太甚,滬寧王若不登基,只怕不久就要再出一次大勤門之變來!

於是滬寧王與群臣於正大光明殿在先帝面前立下重誓:“以十三年為期,等新太子長大成人,滬寧王便需遜位,讓他繼承大統。包括為父在內的十二大臣,負責保證促成此事。十二大臣之中,為父雖不足道。

但其他大臣都是數朝重臣,有的更手握兵權,只要協力,此事不愁不成。

但十三年之期不到,任何人不得妄言此事!現在,十三年之期已經到了……當今聖上,登基之初不露聲色。

等到過得數年,權力日固,便開始排斥舊人,照我看來,他是不會願意交權的……為父雖遠避嶺南,卻也難保不捲入這場漩渦啊……”

“父親也不必憂慮,皇家之事,父親既然無意再去理會,那只要避居此處不再入京,相信也不會有事。”

“呵呵。

但願正如我兒所言了……對了,今日之事,絕不可再於任何人談起,知道麼?為父跟你談起。

只是要你在京處處小心便是。”

“孩兒遵命。”

“那好,去和你母親請安吧。”

“好的,孩兒告退。”

與父親的一席話,說得王吉心情沉重。去和母親請過安後,他便去看望雲姬,雲姬的傷勢仍然很重。

雖沒有性命之憂,卻也極需休養。

王吉去時,她剛好服了藥後,正在安睡,王吉囑侍女好生照應之後,便轉身前往白薇的下處。

白薇的住處在王家大宅後進的一個小院落中,自成一體,有四個丫鬟照應著。

王吉前腳剛到,早有丫鬟進去報與白薇知曉了。

片刻,白薇已經迎出門來。依然是那一身素裝,在蕭瑟寒風之中。

王吉不期然地想到了一樣的一句話來:人淡如菊,傲雪欺霜。

白薇見了王吉,心中雖有一股忍不住的喜悅,當時臉上卻仍是淡淡地不形於色。

“公子萬福。”

盈盈地給王吉請了個安。

王吉本來尚在發呆,見得白薇如此,急忙咳嗽兩聲,“薇……白姑娘客氣了。

不知在寒宅住的可還愜意?”

“白薇多謝公子收容之恩。”

說話間,白薇抬起頭來,眼光在王吉臉上流動,哀怨之意,表露無遺。

王吉見此,忙道:“白姑娘,外面風大,我們進房說話。”

又轉身對那幾個丫鬟道:“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得進房中一步!”

“是!”

那幾個丫鬟答應一聲,也就紛紛退下。等到那幾個丫鬟全都退出院外,王吉過去扶住白薇,兩人便進了房中。

進得房來,王吉轉身將門關住。

便過去輕輕抱住白薇香肩,“薇,這幾天可想死我了。”

說罷嘴唇便吻向白薇。

白薇的反應是激烈的,看得出來,這幾天裏,她也是無時不刻不在想念王吉。吻,將兩人之心的距離無限地拉近,仿佛從恒古以來,兩人便已經吻在一起了,在一個只有兩人的小天地中。

時光似乎也為這對男女的激吻而停頓……良久。

良久……當兩人終於喘息著將嘴唇分開的時候,王吉看到,淚水,已經忍不住地從白薇的臉上滑落。

“薇姐姐,誰欺負你了嗎?”

想到白薇竟然在自己的家中受氣,王吉的怒火頓時便要上升。

“沒有……沒人欺負我,是我自己因為太想你……”

說到這,白薇的臉已經紅透。

王吉喜極,摟緊白薇,便要再次吻下,沒曾想這時卻被白薇避開。

此時白薇的心中可謂是百感交集,她以寡居之身第一次與王吉歡好,乃是出於無奈,為了救治王吉身上的淫毒。後來感他數次相救之恩,心中已存與王吉同攜白頭之願。

但是這次南下,看到王吉出身竟然是大宦之家,這幾日的錦衣玉食,無不是自己生平未見。如此家世,自己一個不幸之人如何承擔得起?這段時日來的朝思暮想,最終都只能是空夢一場!

這讓她如何能不傷心落淚?

王吉看到白薇的神色,隱約也猜到她的心中之念。

便兩手一緊,將白薇的嬌軀抱住,“薇,我父親雖是朝廷命官,我卻是個草莽性子。

雖自幼讀書。

但從不存宦海薦身之念。家父深知官場艱險,也由得我浪蕩江湖。如你不棄,今後我們兩人四海為家,浪跡天涯如何?”

一番話說得白薇心花怒放,能與個郎攜手江湖、白首相依,對於屢遭重創的她而言,是多大的一種滿足?

但是一陣喜悅過後,白薇還是平靜下來,成熟乖巧的她知道,王吉到底不是一般的江湖浪子,良好的家世、不凡的文才武功,都使得他的眼光高人一等。

現在他雖對自己情深。

但若自己真成為他的正室的話,難說哪一天當他看到更好的女子,便會對自己的過去介懷。

更不必說他的父母絕對不會讓一個寡婦成為他們的兒媳。如果弄得他和父母反目,那時自己的處境將極為尷尬。

想到這,白薇轉頭凝望著王吉:“王郎……妾身乃不祥之身,蒙君錯愛,那是三生修得。

但妾身卻不敢存此奢望,只求終身在王郎身邊,為婢為妾,妾身都是歡喜的……”

王吉也凝視著白薇的眼睛,這個女子的乖覺、體貼,已經虜獲了他的心。

但是在他內心深處,他也明白,白薇難以成為自己的佳偶,不說家庭、身份的重重阻隔,就只說他自己,真的能夠做到只愛白薇嗎?

不,不能,他還有雲姬,還有師娘,更重要的是,在他的心裏面,始終有一個女人佔據著最重要的位置:師姐君燕!

“薇姐姐……”

也許是歉疚感的驅動吧,現在王吉只想給白薇最溫柔的愛撫。

白薇喉嚨中開始漸漸傳來微微的喘息……王吉的手,靈活地刺激著白薇身上敏感的部位,清純的白薇,承受不住王吉的輕薄,內心的欲火開始慢慢地高漲……

“薇姐姐,我們來……共尋歡樂如何?”

王吉在白薇耳邊輕輕地說道。

“不……不要……光天化日的……不……”

白薇嘴上雖在拒絕。

但是身體卻在迅速軟化。

“下麵濕了嗎?”

王吉一邊解著白薇的裙帶,一邊狡黠地問道。

“不……沒……沒有……”

白薇奮力保持最後的一點矜持。

但是當王吉終於將她身上的衣帶盡數解開時,她只好無奈地放棄了反抗。

雪白的肉體,在日光的照耀下更加地顯得奪目,由於掙扎帶出的點點汗珠,給她平添了幾分原始的誘惑。

王吉將白薇抱到床上,正想要除去自己的衣服。

這時卻聽到白薇說:“王郎,還是……還是讓妾身來服侍你吧……”

王吉一愣。

只見白薇赤裸地站起身來,從後面貼在自己身上,手也在他身上的衣帶上摸索著。

白薇先將王吉的褲帶解開,讓他的長褲褪下。

然後跪在王吉腳下,含羞將他的內褲也一併除去。

這時王吉的肉棒便如一柱擎天般的聳立著。

白薇羞紅著臉,看著這曾經帶給過她極大歡樂的肉棒。

然後抬眼看了王吉一眼。

王吉還沒有會過意來,白薇已經閉起眼睛,一手捧住王吉的大肉棒,將它含到自己的檀口之中。

王吉舒服地“啊”地叫了一聲,這樣的口舌慰勞,他並不是沒有經歷過,師娘、雲姬、夢姬,都曾經給他做過口交,而且口技之佳,也都在白薇之上。

但是,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的口交,能夠帶給王吉這樣的舒坦。是啊,白薇是那樣的堅貞純潔,象這種淫穢的事,本來是決不可能做的啊!

白薇顯然沒有絲毫口交的經驗,將肉棒放進口中之後,就有點不知所措。

王吉便開始指點她如何用舌頭刺激肉棒,用牙齒和喉嚨來配合舌頭,還有手對睾丸的刺激,務必要讓白薇知道如何才能讓他的肉棒得到最大的享受。

白薇起初還有一些害羞的念頭。

但是隨著口交的進行,她的腦子漸漸變得空白,完全享受起和肉棒的交流。

王吉看著白薇漸入佳境,肉棒上傳來的快感也是越來越強烈,便閉起眼睛,手撫著白薇的秀發,讓肉棒在白薇的口中盡情享受。

烈女的淫性一旦被激發,其熱力也不在浪女之下。強烈的快感、無與倫比的滿足感、十數天沒有女人的日子,使得王吉的爆發提早來臨。

“薇姐姐,我……我要射出來了……讓我先拔出來吧……”

王吉對白薇說道,他擔心白薇沒法接收他將精液射到她的口中。

但是白薇絲毫沒有讓肉棒退出的意思,王吉的話,反而使得她加重了口舌的力量。

“呃……”

王吉輕呼一聲,一股濃濃的精液洶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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