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很想知道那個女舞者的來歷……

可惜周遭原本高談闊論的觀眾也同樣被吸引的忘我，停止討論。

也或許他們也不知道這女舞者的來歷。

“少傑哥，原來你在這裏，社長已經找你很久啦。”

一個鋼琴社的社員氣喘吁吁的趕到我面前。

“喔喔，剛剛一時找不到攤位……咦……咳咳，我是說，我們走吧。”

咦，已經快六點了，看來剛剛看表演看的太認真，忘記時間，難怪宛庭急著找我。

跟著社員稍微小跑步回去……

原本以為會遇到宛庭的白眼加飛拳。

不過與我的想像有點不同。

因為我遲遲未到，宛庭見人潮總往其他社團流竄，攤位上空擺著一臺鋼琴也無法招生，就親自上陣先頂著。

鋼琴社原本也不乏高手……

但自從前一兩代學長姐畢業的畢業，進修的進修，加上有幾對社戀又分手，近一兩年來人才凋零，副社長又老是混吃等死，讓宛庭接了社長以後支撐的很辛苦。

所以招生重點的社團之夜，宛庭才會如此重視，希望能一舉掃空社團內的頹萎氣氛。

但求好心切，宛庭捨棄了簡單易懂的曲目，反而擺上樂譜，彈奏最近有聽她在練習的古典練習曲。

宛庭身為鋼琴社社長，功力自然是不弱的……

她彈的那幾首曲目都很有難度，我也不會彈……

但無疑她的選取策略是失敗的。

一來曲高和寡，一般新生只會覺得“喔喔好棒棒”，不會產生什麼共鳴，二來那些生澀的曲目，在獨練的時候尚且艱澀，在人聲吵雜，觀眾環伺的場景中又如何能彈的好？

宛庭左支右拙，眯著眼看譜找記號的樣子更是難吸引觀眾。

“辛苦了，換我彈一下好嗎？”

我上前捉住宛庭的手，溫柔的笑笑。

“去哪里了你。”

運氣算不錯，大概是看到救星到了太開心，宛庭只是略微嗔怪的搥我一下就把琴手位置讓出來。

我伸伸懶腰，折折手指，順便觀察了一眼四周。

人雖多，卻幾乎沒什麼人關注著鋼琴社，大概是覺得反正也不會彈，鋼琴社大概是艱澀和困難的代名詞。

看來需要吸引一下目光，幸好在藍調待了一陣子……

這種混亂的場面可難不倒我。

先來一下甜蜜變奏曲前段的八度琶音先聲奪人，彈了一小段後硬轉成藍調鋼琴的電影主題曲“ＴｈｅＣｒａｖｅ”，在跳耀的音符中儘量加大音量，才能在熱舞社的喇叭聲和熱音社的吵雜音箱中脫穎而出。

這麼來上一段後，附近的人潮開始腳步放慢，目光有掃向這邊，我在彈琴之中仍能感受到現場的氛圍。

“登登登等登登等”此時，世界名曲，超級瑪莉清脆、明快的琴音敲響了現場人的共鳴，破關，進地底，游水裏，吃星星，我坐著彈琴，卻像在跳舞，腳踩踏板，扭肩揮臂，自得其樂的樣子開始引來一些學妹的閃光燈，“啊啊。”

我故意大叫，“登愣，登登登登登登登等等等”，瑪莉歐死掉的聲音把觀眾都給逗笑了。

趁他們還在笑，我喬了一下位置，聳了下肩，無比認真的開始繼續魔王關。

速度要快，落音要准，我眼神專注的盯著落鍵位置。

當初練這段實在是痛苦不已，很多次都想放棄……

但還是咬著牙練了許久許久許久，才練起來……

即使練得起來……

每次演奏完也是手酸到不行，手指經絡像在燒一樣。

為了怕忘記，今天稍早還去琴社偷練了一下，就是要帥帥的把它彈出來再假裝沒什麼。

雖然難練……

但效果也是出奇的好，不只是觀眾，連附近社團的人也看到發楞。

不管是一開始的八度琶音，還是魔王關，重點就是要鎮，鎮住他們的心，就會自然而然看過來。

曲畢，我忍著手燒的灼熱感，優雅地站起來，優雅地對著觀眾行禮，得到如所想的掌聲及賀彩，看著一票學妹們發亮的眼睛，真是心裏暗爽。

趁著行禮的時間差讓手指休息了一下，我坐回琴椅，陸續彈出膾炙人口的電影主題曲、電視劇主題曲的曲目，對於常追劇的學妹們，殺傷力不可謂不大。

這時候不用難，穩穩地把眾人熟悉的曲調彈出，就會得到很大的迴響。

這時他們已經不會再去評判你的功力……

而只會專注在歌曲有沒有共鳴，接著名偵探柯南、七龍珠、灌籃高手等動漫歌曲隨興彈出，惹得眾人會心一笑……

甚至有幾個學妹高聲附和。

其實大部份我選的曲子都不困難……

除了講究聲光效果的魔王關，其他對宛庭來說應該都是小菜一碟……

但“他們不需要聽困難的曲子，只需要聽聽得懂的曲子。”

這是我在選曲之中試圖告訴宛庭的事情，相信雖然技巧出眾……

但不常表演的宛庭應該也上了一課。

落下最後一個音，我成功完成使命。

剩下的招生話術就交給宛庭和其他幾個社員就可以了。

就在我飄然下臺的時候，被幾個學妹攔住要求合照，讓我爽得笑呵呵，褲襠都不自覺有點隆起。

就在幾個來拍照的學妹滿足地離去後，正想著是不是去找心亞爽一炮解解饞，“學長。”

一聲很有朝氣的女聲叫住我。

“嗯？”

我回頭看，一個滿可愛的學妹叫住我。

“學長，你好帥。”

學妹說的時候雙拳抱胸，雙眼放光，滿臉興奮的樣子，看來是剛剛彈完琴之後的小粉絲。

“謝謝，你是想合照嗎？”

我壓低聲音，儘量酷酷的講話。

“唔唔……”

學妹搖搖頭，卻還是一臉興奮期待。

“咦？那不然是要……？”

這下我真的困惑起來了。

“我想……嗯……我想……”

學妹似乎早有所圖，卻一時不知怎麼啟齒，眼珠子一轉，“我想……去學長家玩。”

“啥？我家？”

我有聽錯嗎？

“嗯……可以嗎？”

學妹臉紅了起來，可是眼神卻充滿期盼。

“嘶……”

我深吸一口氣……

這……這是赤裸裸的曖昧邀約，沒想到我的帥度已經到了有妹子倒貼的層次了嗎？

當然是不會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