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龍嬉淺水

這一驚非同小可,小玄幾欲虛脫。

綺姬并未覺察,見小玄裹足不前,眼波似醉地喘息著道:“小冤家,你怎么了?”

小玄冷汗直冒,昏昏思道:“我的天,原來她是個蝎子精喲!”

綺姬手牽足勾,妖媚入骨地嬌嗔起來,“快呀,你瞧姐姐都濕壞了!”

小玄奮力一掙,猛將酥了半邊的綺姬掀開,提褲爬起,面如白紙道:“五姐姐,我可能喝……喝太多了,頭痛得很,而且……而且時候已經不早,明天一早就要動身,我得回去了。”轉身就溜。

“什么?”綺姬伸手拉他,卻沒捉住,嚶嚀道:“笨蛋,你給我站住!”

小玄逃得更快,眨眼已消失在桃海之中。

綺姬氣鼓鼓地怔了一會,忽然發覺身后豎起的巨尾,這才恍然大悟,惱得直跺腳兒,恨恨地連罵自己,“該死該死!你這東西!怎么偏偏在這關頭上露出來呀,嗚……竟把一個千載難逢的妙人兒無端端嚇跑了!”

原來她是一只已有六百多年道行的碧蝎精,因為先前酒喝得太多,加上吃了小玄的凝華丹,神酣體暢,不知不覺就顯露了部分本相,現出魔尾,致使美事成空。

“崔小玄,你跑不掉的!”妖精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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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慌不擇路地逃出華濃莊,奔離玉泉谷,一氣跑回逍遙峰上,但見滿天星光,不知是何時辰。

回到自己房中,方才松了口氣,酒勁又再上涌,整個人幾乎站立不住,但想起行李尚未準備好,只得勉力支撐,收拾該帶之物。

他解下系在腰上的如意囊,瞥見里邊的獨蕾桃枝,昏昏笑道:“還是把你拿出來好了,免得悶上一夜。”順手取出,將插著桃枝的青瓷瓶放在桌上,記得玉桃娘娘說用露水養著最好,喃喃自語道:“我站都站不穩了,哪有功夫幫你采集露水,嗯,就先用這個吧,補極了的……”卻是取了一顆凝華丹,丟在青瓷瓶的清水里泡著。

小玄搖搖晃晃地繼續收拾東西,忽然想起一物,走到床頭,從枕下摸出一本冊子,正是他前陣子在山下小鎮上偷偷買回來的春宮兒,笑嘻嘻道:“這個可不能忘掉了,帶在路上,無聊時才好解悶。”

他隨手翻了兩頁,立時想起適才的荒唐來,心中一陣銷魂,再翻兩頁,瞧著春宮圖上的顛鸞倒鳳,腦海里盡是綺姬的水眸朱唇雪膚玉肌,不覺有些后悔起來:“管她是什么呢,又不會害我,怎么傻乎乎地跑回來了?”

接往下想,卻怎么也記不起那花底的妙景,昏昏思道:“不知女人那里到底是啥模樣?適才拼死也該瞧上一眼呀……”

正在心猿意馬,忽聽旁邊有人道:“喂!你在瞧什么呢?”

小玄大吃一驚,抬頭猛見水若立在跟前,慌忙把春宮塞到枕下,生氣道:“你……你怎么不敲門就進來了?”說完便想起,這師姐來找自己好像從沒敲過門。

“敲什么門!門又沒關。”水若疑惑地瞧了瞧他,接道:“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咦,好大的酒氣,你喝酒了?”

小玄道:“哪有啊,你……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么!今兒師父給了你什么寶物呀?拿來我瞧瞧。”水若東張西望。

小玄腦瓜里暈乎乎的只想睡覺,為了快快打發走她,只得捋起袖子,將纏在臂上的炎龍鞭解下遞去,隨口道:“師父給了你什么好東西呢?也讓我看一下。”

“沒帶來,一般得很,師父給小婉的那件才叫棒哩。”水若翻來覆去地看鞭子,悄將真氣注入,見沒什么變化,又改運靈氣,結果仍無絲毫反應。

“是什么寶物?怎……怎么個棒法?”小玄大著舌頭問。

“一支笛子,叫做土靈笛,能將使用者的召喚土精術的威力提升一倍,下午我叫小婉試試看,她居然同時召喚出了八只土精哩。”

“哇,這么厲害!”小玄聽得直吞口水。

水若揮鞭抽向空處,甩了個脆響,覺得無甚特別,問道:“你這鞭子叫什么?有什么妙處?”

小玄扶頭道:“叫做……叫做八爪炎龍鞭,明兒再……再告訴你怎么用它,你先回去吧,我……我困死了。”

水若蹙著眉兒瞧了瞧他,倏爾跨前一步,閃電般從枕下掏出春宮來。

小玄大驚,撲身去搶,卻給她用一個漩渦術摔回床上。

水若哼道:“這樣緊張……莫非師父偏心,私底下還傳了你什么秘籍?”翻開手上的冊子,只瞧了兩頁,驀地耳根紅透,愣住道:“這……這是……是…”

小玄狼狽萬分,無力道:“快還我。”

水若這才回過神來,俏目怒視,羞惱交集道:“臭豬頭!你要死啦,竟然偷偷看這種下流東西!”

小玄囁嚅道:“這么緊張干嘛,瞧瞧又有何妨……”

“什么!真無恥!不要臉!”水若大罵,越想越氣,突然三、兩下將春宮冊子撕得粉碎。

小玄從床上蹦了起來,慘叫道:“別撕啊,好不容易才買著的呀!嗚……我的書哇……”

“還好意思心疼哩,崔小玄,我真替你害臊!”紙碎如凋謝的花瓣四下紛落,水若拍拍手兒,一副為民除害大義凜然的光輝模樣。

小玄青著臉大聲道:“你……你撕的是我的書,賠還我來!”

“啊哈,你還有理是不是?”水若雙手叉腰,“居然有膽子跟我頂嘴了,一定喝了不少酒!適才你偷偷跑下山去了是不是?”

“喝酒怎么啦?師父又沒不許我喝酒,你管得著!”小玄梗著脖子,酒氣狂噴。

“喝一點點可以,酗酒就不行!我是你師姐,自然就管得著你!”水若更是生氣,臉上卻倍添麗色。

“我就喜歡酗酒!我就是要酗酒!你又如何?”小玄傾身向前,怒目揮拳。

水若秀眉一挑,丟了手上的炎龍鞭,冷笑道:“干嗎?想打架是不是?”

“怕你不成?我……我……今天我定要教訓一下你這狂妄自大多管閑事的小惡婆!”小玄心疼無比,再想起她平日屢屢“欺壓”自己,終于爆發出來,一拳就朝女孩臉上砸去。

“還真敢動手呀,你的皮定是癢了!”水若大怒,不慌不忙抬臂一格,用腕把飛至面前的拳頭帶歪,另一掌無聲無息斜里切出,正中小玄的肋下。

小玄劇痛鉆心,咬牙反肘,疾撞水若,又給她輕松卸開,額頭上一下爆震,卻是給她用拳眼敲著,怒痛交織中雙拳狂舞,狀若猛虎。

水若運起水靈真氣,連施漩渦術,將小玄的攻勢盡數化解,連衣角都沒讓他粘著丁點。

小玄滿地踉蹌,酒勁偏偏還似在往上涌,拳腳散亂,哪里還有什么章法,急惱中瞥見地上的炎龍鞭,一個滾地,抄在手里,他擅長鞭法,精神頓振,一招“游龍出海”從側下甩起。

水若猝不及防,側步急閃,只聽“哧喇”一聲,羅衫撕裂,右肩上已經挨了一下,怔怔思道:“這人居然用鞭子打我哩……”

小玄魚躍而起,見她身上的羅衫竟給鞭子撕下一大幅來,不但雪肩坦露,還露出一痕蔥綠束胸,不禁吃了一驚,心中卻倏爾蕩漾:“她里邊穿的原來是這種東西哦……”

水若面赤如血,咬牙叱道:“怕你用兵器么!就讓你用兵器!”心里捏著訣兒,一個天池嬉波步游走攻去。

小玄知這步法厲害,急忙揮鞭阻擊,但醉中手腳松緩,眼前一花,已給她欺身入懷,“叭”的一聲,臉上驀然辣痛,卻是吃了記清清脆脆的耳光。

水若冷笑道:“這下是代師父教訓你的!”不等小玄回神,已夢幻般出現在右側,又在他頸上劈了一掌,道:“這下是代大師姐的!”

小玄一陣暈眩,奮力反擊,不知是因慌張還是酒喝得太多,急切間離火訣居然提不起來,哪里是水若的對手,身上接連中招。

水若在他胸口擊了一拳,咬唇道:“這一下是代二師姐的!”

雖然力道都不太重,但小玄已給打得暈頭轉向,心里漸漸發毛,忽然生出一種遠非對手的感覺來:“原來小惡婆這么厲害的!偏又碰上我今晚喝多了,倒霉啊倒霉……好漢不吃眼前虧,改日再找她報仇!”斗志一失,轉身就向門口逃去。

水若得意道:“想逃么!”仍舊不依不饒,揮袖甩出,水靈真氣凌空疾吐,雙臂再向內圈一勾,竟將奔到門邊的小玄硬生生扯了回來,一腳飛起,正中其股。

小玄朝前跌出兩步,重重踏住,突似凝固了一般,紋絲不動。

水若踢了這一腳,爽得氣兒消去大半,飛步上前,笑道:“這下是我自己的!還有一記是小婉的。”

方要再打,猛見小玄緩緩轉身,臉上竟現出一副從未見過的駭人神態,既非猙獰又非兇狠,卻感無比震懾,不由一呆,失聲道:“你……你……怎么了?”

小玄如中魔魘,垂目平靜道:“你可以打一個男人的頭,你可以打一個男人的臉,但是!你絕不可以踢一個男人的屁股,因為……”他抬起眼皮,一字一頓道:“這是男人永不容侵犯的最后尊嚴!”

“我……我不是故意的……”水若瞧著他的臉,嚇得花容失色。

“誰踢我的屁股,我就要讓他痛悔一輩子!”小玄大喝,掣鞭照她兜頭劈下。

水若也似魘住,竟然不知閃避,只驚恐地瞧著已至眉心的赤鞭。

小玄出乎意料,突然心生不忍,向旁一扯,卷住了她的左腕……

水若給他帶得身子一歪,右腕驀緊,也給炎龍鞭卷住。

小玄心明自己不是她的對手,若不趁此將其制住,等下就有吃不完的苦頭,箭步上前,運起離火訣并指點向她的小腹,封了丹田。

水若真氣盡閉,驟難適應,立時軟軟萎坐于地,想要爬起,已給小玄撲身壓上,驚慌道:“你……你做什么?”

小玄怒不可遏,擎拳欲打,卻又下不了手,惡狠狠地盯著她粗喘。

水若閉目前迎,酥胸高高挺起,大聲道:“你打呀!有膽你打啊!”

小玄怒道:“你道我真的不敢么?”瞧瞧她那張如花似玉的俏臉,依然下不了手,卻又想不出什么懲罰她的法子。

水若給他壓得俏臉生暈,叫道:“不敢打是么,那就放我起來!”

小玄瞧見她那罕有的羞澀模樣,心頭又是一蕩,目光不知不覺落到了裸露的酥肩之上。

水若心如驚鹿,避著他的灼熱目光,慌張道:“你瞧……瞧什么!快放我起來!”

“我偏不!你又怎樣?”小玄一臉無賴,更加放肆地繼續瞧她肩膀,心中生出想要用手摸一摸的強烈渴望。

“你……你……下流!”水若掙扎起來,一枚用墨繩系住的胸墜從衣襟里掉出,卻是只冰藍色的玉麒麟,歪斜地懸掛在她胸前,仿佛正用妖異的眼睛盯著對面的小玄。

小玄用力壓制,糾纏之中,手臂無意間碰到了她的酥胸,登時如遭電擊,所觸部位一陣發麻,心頭劇跳。

水若低嚶半聲,趕緊咬唇剎住,哪敢再動,忽然道:“不玩了,你起來。”

小玄哼哼道:“你撕了我的書,又踢了我屁股,現在說不玩就不玩了?”

“那你要怎樣?死豬頭!臭豬頭!適才我大意了,有種放我起來再打過。”

水若氣急敗壞。

“還敢罵我?”小玄陡將怒氣化作勇氣,探手扣住了她的酥肩,只感溫軟滑嫩宛若凝脂,心頭一邪,倏地扯住裂開的羅衫,用力撕下一幅來,里邊的束胸露出更多,隱約可見細幼的閃亮花紋,顯然是用極佳的綢緞做成,絕非這南疆僻處能有之物,忽想起她前年上玉京探家時,曾帶回來一車子衣裳,說不定這條蔥綠束胸就是其中之一。

水若大驚,臉色煞白,“你……你想干什么!”

“終于找到收拾她的妙法了!”小玄心中大樂,盯著她那驚慌表情,一臉邪魅地笑道:“你撕我的書,我也撕你的衣服,這不是很公平么?”

“什么!我……你敢再亂來,我……我……”水若大慌。

“你怎樣?”小玄飛手又將她的羅衫撕下一大幅來,見那條蔥綠束胸不單將肌膚襯得如冰似雪,還勒得周圍粉肉微微隆起,不覺口干舌燥。

“你還撕!”水若急得差點哭出來。

“那本書一共有二十一頁,這會我只撕回了你三下,還差十八下吶。”小玄瞇著眼睛道,忽然發覺自己其實挺壞,心中一陣邪惡的快活。

水若一聽,幾欲暈去,心想再撕兩下,恐怕自己就要光潔溜溜了,大叫道:“崔小玄,你敢再……撕,我一定殺了你!”

小玄突然一醒,心忖道:“她尚能運用靈力,若是使出什么法寶靈咒,我可吃不了兜著走哩!”趕忙運起離火訣,并指朝她天靈一點,又封住了泥丸宮。

水若這才想起本來還有靈力可用,懊悔得再次掙鬧起來,但如今丹田及泥丸被封,真氣、靈力皆閉,身上只余尋常力氣,哪能奈何得了捆住雙腕的八爪炎龍鞭。

小玄奮力壓制,糾纏中肌膚廝磨,給之撩惹得渾身發燙,猛一眼瞥著衫里怒拱的如雪蠻腰,更是百脈俱沸,先前在桃林里給綺姬點燃的情欲如焰爆發,顫抖的手倏地鉆入衫內,悍然捏握住了熱力四射的腰兒。

水若一陣酸軟,越發拼命掙扭。

小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春宮里那一幅捆綁美人的心跳畫面來,一股從未有過的邪念倏從心頭生出,無可遏制,提鞭幾下穿繞,將女孩的雙腕牢牢分吊在兩條床腿上。

水若半躺地上,頭靠床緣,張著紅嫩嫩的小嘴兒,驚恐地望著似乎陌生了的小師弟。

小玄粗喘著盯著她,只覺這平日里兇巴巴的小惡婆今夜格外誘人,冷不防探手抓去,將她那緊裹酥峰的蔥綠束胸一把扯下,剎那間,兩只小巧飽挺的俏乳彈躍而出,無比迷人地輕輕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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