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冤家碰頭

丁俊激動地問道:「你真能幫我得到她嗎?」

血魔得意地說道:「你認識我以來,我有讓你失望過嗎?貞姬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嗎?」

丁俊一想,可不是嘛,如果沒有他的幫忙,自己的生命早就結束了,也就沒有跟貞姬在床上翻云覆雨的艷福。于是丁俊就問道:「你有什么好法子,不妨教教我。」

血魔嘿嘿一笑,說道:「那就太簡單了,只要你用了我的力量將她打昏過去,上了她就完事了。」

丁俊騰的站了起來,一甩手道:「不行、不行,不能這么干。我不想強奸她,我要她主動跟我好。」

血魔沉思片刻,說道:「那也不難呀。只要我念出咒語,使她春心大動,她就會撲到你的懷里。那時候,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丁俊固執地搖頭道:「不行,這還是不行。我要她愛上我,再因為愛上我而獻身給我。這才叫美呢。」

血魔沉默了,接著笑了起來,說道:「你小子既想達到目的,又想光明正大當君子,這可就難了。那個妞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眼睛長在頭上的人物,你讓她愛上你,比讓公雞下蛋還難吶。」

丁俊自我寬慰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血魔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可以幫你上她,但無法幫你獲得她的芳心。不是我不幫你,而是無能為力呀。」

丁俊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得到她。她這樣的女子太讓我著迷了。」

血魔問道:「小子,如果她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呢?」

丁俊想了想回答道:「那我就等她離婚。」

血魔又問道:「如果她離婚的時候,已經是一個老太婆了,難道你還要等?」

丁俊嘆了一口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是不好回答。

血魔又說道:「如果她有男朋友了呢?」

丁俊一握拳頭,信心十足地說道:「那還用問嘛,自然是打倒他,將美女搶回來。」

血魔嗯了兩聲,說道:「那我可就祝你好運了。如果你失敗了,可不要怪我呀。」

丁俊說道:「我就不信我征服不了她。」

血魔不客氣地說道:「以我看,她征服你可差不多,你看那個妞像是一個省油的燈嗎?」

丁俊點頭道:「她當然很出色的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為她著迷呀。她不止是樣子好,還有個性,還有武功。我太喜歡她了。」

血魔哎了兩聲,說道:「你可別色迷心竅,忘了大事。」

丁俊問道:「除了她之外,還有什么大事呢?」

血魔提醒道:「那還用問嗎?自然是我的那幾個仇人了,他們可都在想法子弄死我呢。如果他們知道我在這里,咱們等著一起毀滅。」

丁俊嚇得一激靈,說道:「他們不是不知道你躲在我身上嗎?」

血魔冷冷地說:「可他們活著一天,我就一天不得安寧,我要讓他們死光光。」

丁俊問道:「那你要怎么對付他們呢?」

血魔思考一會兒,說道:「我要在他們搜索我的時候,將他們一網打盡。快了,沒有多久了。」

丁俊急問道:「什么沒有多久了?」

血魔拉長了聲音說道:「自然是跟他們決斗的日子沒多遠了。那時候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丁俊驚訝地說道:「老家伙,你可別死呀,我有好多事還得拜托你幫忙呢。」

血魔嘿嘿笑著,說道:「我死你也就死了,咱們是一體的。」

丁俊擔心地說:「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自己的肉身,離開我了,那我還能活著嗎?」

血魔回答道:「那時候你可以獨立活著了,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不用你提供身體,你可以自由自在地活著了。那時候你會比現在還要有能耐,不用我的幫助,你也能成為一個響當當的人物。」

丁俊哦了一聲,說道:「真的嗎?我也可以成為一個大人物嗎?」

血魔回答道:「只要努力,誰都可以成為一個大人物。」

丁俊連說了幾聲好,之后,丁俊又問道:「除掉那三個人之后,咱們就沒有后顧之憂了嗎?」

血魔回答道:「有,還有那個不知下落的人,就是那住在國外的家伙。他也是個威脅呀。」

丁俊呆了一會兒,說道:「那一定得找到他。」

血魔哼了一聲,說道:「這幫兔崽子,我不能放過他們。我要用他們的血來彌補我這五百年來的損失。」

說著話,一連串的咬牙聲。

丁俊沒有再去煩他,想了一會兒心事后,就上床睡著了。次日天明,按照習慣,他又出去練功。這兩天因為丁父生病,就沒有再陪他練功。反正該教給兒子的,也教得差不多了。要想有進一步的成就,只有靠自己努力了。因此,丁俊也就一個人出來了。

丁俊穿上藍色的運動服,在太陽還沒有升起的時候下樓。他先到學校后面的空地練了一陣拳腳,之后又到學校的操場里跑步。他是很少到學校來鍛練的。

當丁俊一跑入學校大門,立刻就看到有十多個人繞著學校的操場耐心地跑著。丁俊也加入了這個行列。

他剛跑了兩圈,無意中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跑進校門,然后在操場的平臺旁做起操來。有舉臂,有踢腿,有彎腰,有彈跳的,無論哪一個動作,都顯得完美無缺。既是運動,也是藝術呀。

一看到她的影子,丁俊就顫抖一下子。他不用看她的臉,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昨晚剛挨過她的揍呀,印象深刻。要不是跑得快,今天可能世上就多了一個太監了。

丁俊很想見到她,可又有點怕她。他停下身子,遠遠地看著她,真想找個什么東西隱蔽自己,可惜的是,什么東西都找不到,操場上干干凈凈空空蕩蕩的。丁俊看了幾眼后,應該撤退的。可是他的腿就是邁不動步,難道他還敢接近她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貪婪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掃描著。今天她穿了一套紅色的運動服,隨意地扎著馬尾。當她做操時,那「馬尾」就有節奏地一晃一晃的,像是對丁俊的挑逗。

丁俊泠不丁向身后一看,原來看美女的人不止自己,還有好幾個人呢,有老的,有少的,有男的,有女的。這使丁俊很不舒服,像是自己的老婆被人看光了裸體一樣。

正這么個工夫,那位女孩做操完畢,立正站好,深吸了幾口氣之后,隨便一回頭,看向這些觀眾。她一點都沒有吃驚,仿佛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了。她的臉上本帶著禮貌的笑容,可是目光一落到丁俊的臉上,笑容刷地不見了,仿佛變天了。

丁俊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樣,覺得自己很多余。既然他不受歡迎,那還是快點走吧,別在這兒礙眼。他一轉身,就要溜之大吉。

「站住,你給我回來。」

那位美女發令了。

丁俊聽聞仙樂,像呆了一般。然后,他迅速轉回頭,因為轉得太快,太使勁,把脖子都轉疼了。這時已經顧不上了。

丁俊瞇著眼睛笑著,說道:「小姐,你是在叫我嗎?」

美女一指他的鼻子,說道:「不是你還能有誰?回來,我正要找你算賬呢。」

丁俊明知她是找麻煩的,卻沒有走,反而興沖沖地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問道:「小姐,找我什么事?有事只管說呀,只要是我能辦的事,說一聲就行了。」

丁俊走到離她兩米處站定。美女上上下下掃了他幾眼,問道:「昨天的事就那么算了嗎?」

丁俊嘿嘿一笑,說道:「昨天的事純屬誤會,我都解釋過了。難道還要我重新解釋一遍嗎?」

美女笑了笑,說道:「沒有必要了。我來問你,你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吧?」

丁俊嗯了一聲,說道:「是呀。」

美女問道:「你在侯老師那個班?」

丁俊回答道:「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心說:難道她偷偷調查過我嗎?她是什么來路,想干什么?丁俊有點警覺了。

美女又問道:「你是跟貞姬同班的?」

這話更叫丁俊吃驚了,想不到這事她也知道。

丁俊又說了聲「是」,一臉的驚疑。

美女驕傲地一笑,說道:「我還知道很多的事呢。比如,你家住在哪里,你的父母是誰,你跟哪個女生關系最好。對了,她還住在你家呢,說是你們畢業后就結婚。」

丁俊哦了一聲,眨動著眼睛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怎么知道得這么多?」

這人應該調查過自己。

美女一抿嘴角,淡淡一笑,說道:「老實跟你說了吧,我是李貞姬的親戚。你跟她的關系也不算遠,她沒有跟你提到我嗎?」

丁俊想了想,說道:「沒聽她提到過呀。」

丁俊摸了摸腦袋。

美女說道:「既然她沒有提,那就算了。以后你會知道我是誰的。」

說著話,美女一指丁俊,說道:「你過來吧。」

丁俊問道:「干什么?」

美女挑戰似的望著丁俊,說道:「我的手有點癢,想找個人練練。不怕死的就過來吧。」

丁俊一聽,想都不想就沖了上去。他明知不是對手,明知會吃虧,他也要沖鋒。即使當那投火的飛蛾,也是愿意的。因為對方是他夢中情人吶,能令她開心,自己干什么都行。美女有令,丁俊自然服從。他說一聲:「我來了,注意了。」

做了個拳擊動作,揮舞著拳頭撲了上去。

美女在丁俊的拳頭接近嬌軀時,微微側身,探右手抓丁俊的手腕。丁俊早有防備,縮手反抓。美女真有一套,躲過的同時,腳踢丁俊的肩膀。這一腳抬得夠高的,盡管是隔著褲子,仍使丁俊贊嘆大腿的筆直跟圓潤。如果是裸露的話,丁俊定會再度流出鼻血的。

雙方打了幾個回合,美女邊打邊說道:「你的功夫確實不錯,只是火候還差得多了。如果咱們是真打的話,我很快就會叫你趴下的。」

丁俊嘿嘿一笑,說道:「趴下倒也沒什么,只要不把我變成太監就行了。」

美女冷冷一笑,說道:「那筆賬哪天再算,不過我可不會忘掉的。」

說著話,動作加快,使丁俊應付的難度增加。

丁俊小心應付著,見招拆招,拆不了就閃。還好,對方倒不是想跟他玩命,只是想找個對手練練。她臉上的沉思代表了她在一邊對陣,一邊思考著其中的玄機。

丁俊尋找著機會,想占點便宜。當美女伸長胳膊,向他一抓時,丁俊像個陀螺般一轉,以最快的速度一拉美女的胳膊。美女重心不穩,嬌軀前傾。丁俊一見,心中大喜,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呀。他連忙伸手去摟,美女哼了一聲,照他的胳膊上就是一拳,痛得丁俊直咧嘴,而她自己來個大劈腿,騎在地上了,雙腿近似一條直線。

周圍的觀眾一齊喝彩起來。美女利落地站了起來,對丁俊來個白眼,說道:「小子,想占我的便宜,你的本事還不夠。」

說著話,她向大門走去。

丁俊想都不想就跟了上去,美女回頭叱道:「還跟著?想死嗎?」

丁俊一笑,說道:「我不是跟著你呀,我也是要回家。」

美女并不出聲,繼續前進。出了校門之后,美女停住腳步,等著丁俊呢。丁俊不好意思再黏著她,只好向家的方向走去。當二人擦肩而過時,丁俊還露出討好的表情問道:「你明天還來嗎?還在這里嗎?」

美女隨口說道:「明天早上可能去太平廣場。」

丁俊一聽,眼睛一亮,說道:「好呀、好呀,咱們不見不散吶。我也喜歡那個地方,風景好,環境好,很適合練武吶。」

美女氣哼哼地說道:「那里更適合教訓色狼。如果你不怕被扁的話,你就去好了。」

她生氣的樣子也不失其美麗,反而別真風情。

丁俊一邊走,一邊回頭,沖著美女笑,似乎對方就是自己的老婆一樣。他光顧著朝后瞅了,沒看前邊。只聽前邊喇叭直響。丁俊轉過頭一看,只見自己前方停了一輛轎車,自己再走一步就要撞上了。

從車門里探出一個腦袋,怒氣沖沖地說道:「小子,不想活了嗎?走路也不帶著眼睛。」

丁俊不高興地回敬道:「換了你看見大美女,你早就被撞死了。」

說著話,回頭一瞧,美女笑得彎腰捂嘴。丁俊癡癡地想,她笑了,笑得多好看,滿香港只怕也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妙人兒。

丁俊向旁一閃,那司機大叫一聲:「美女呀。」

美女向他一招手,他就開車過去了。到了跟前,司機搖下車窗對美女傻笑。美女沖他一笑,他將臉伸出來,表情好色,而脖子伸得像長頸鹿。接著只聽啪的一聲,美女搧了他一個耳光,搧得司機七葷八素的。

接著,美女朝丁俊一揚下巴,又指指發傻的司機,像是警告丁俊,這就是對她無禮的下場。然后,美女揚長而去。那個司機發呆了半天,再也沒敢追趕。

丁俊見到這一幕,暗說:不得了,這個美女這么潑辣呀,跟一只母老虎一樣。我想泡她,即使有成功的一天,也不知道要受多少的皮肉之苦呀。可是一想想她的美麗,她獨特的風采,就是天天挨打也是值得的。

丁俊一邊走,一邊想,她說她是貞姬家的親戚,那是什么親戚呢?是姑舅親?還是姨表親?看她這個年紀,應該是貞姬的表姐才對。嘿,貞姬長得美,她表姐更美。唉,貞姬現在怎么樣了,有沒有恢復平靜呀?女人嘛,早晚都會有那么一次的,應該想開些呀。杰克當然是愛你的,可我丁俊也是愛你的。他能掙錢養你,我也沒什么不能的。咱們既然已經有了那種好事,就是事實的夫妻了。我以后肯定對你好一些。我對芳子怎么樣,就對你怎么樣,這總該可以了吧。

回到家吃飯,父母的心情都很好。自從兒子復活以來,他們的精神狀態越發的好了,像是年輕了十歲一般。而芳子還是固有的表情,既溫柔又平靜,并沒有多說什么話。

在飯桌上,丁俊就把太郎相邀之事說了,征求父母的意見。丁母皺著眉,沒說什么。丁父臉一沉,把筷子都放下了,露出了悲傷之色。他眼睛帶著幾分濕潤說道:「兒子呀,你想去就去吧,我跟你媽是不會去的。我們老了,只愿過著太平而安定的生活,不想折騰了。」

丁俊知道他們的苦衷,也就不強迫他們了。他心里說道,歷史跟旅游是兩碼事呀。咱們只是去一回,并不是去了就在那里定居不回來呀。

飯后,丁俊跟芳子上學去。芳子說道:「想不到你的父母這么不喜歡日本人呀。」

丁俊糾正道:「他們不是對日本人有偏見,他們是沒法忘掉歷史。唉,我出生得晚,是沒法體會到他們的感受。」

芳子問道:「這么說你是決定去日本旅游了?」

丁俊唉了兩聲,說道:「你們都不去,我去了都覺得沒有意思。」

芳子說道:「你自己去也好呀,無牽無掛的。」

丁俊一笑,說道:「我真是想透透氣,總在一個地方住,并沒有什么意思。我想看看咱們的鄰國是什么樣子。」

到了學校,進了教室,丁俊習慣地往貞姬的位置上一看,他差點叫出來。這次貞姬坐在那里呢,像往常一樣穿著校服。她的神情有幾分落寞,悲傷之色看來少了些。她也見到丁俊了,兩眼像噴火,狠狠瞪了他一眼,便轉移視線了。

丁俊被瞪得心里不爽,可在大庭廣眾之下,又不能跟她說什么,就憋著一肚子氣跟芳子坐到座位上。丁俊心說:不就是做了一次愛嘛,不至于那么恨我吧。找機會我得探探她的口風。

下課期間,丁俊本想去找貞姬談談。可貞姬根本不給他機會,卻將芳子給叫走了。丁俊隔著窗子見到貞姬將芳子拉到一個不顯眼的地方,在芳子的耳邊嘀咕著什么。丁俊心跳加快,生怕她把那晚上的事全泄漏出來,那對他跟芳子的關系是一種嚴重的破壞。丁俊心里有氣,你恨我是可以的,但沒有道理傷害芳子呀。你這個女的也太可惡了吧。

丁俊注視著她們,直到上課鈴響。上課時,丁俊悄聲問芳子:「貞姬都跟你說什么了,說給我聽聽。」

芳子如蚊哼般的聲音說道:「放學后跟你說。」

丁俊心里更沒有底了。他將目光望向貞姬,貞姬只是直視著黑板,根本不理他。丁俊心說:難道她把什么都說了嗎?

好不容易盼到放學了,丁俊來問芳子。二人剛出了校門,只聽門口有喇叭響。丁俊回頭一看,只見那里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那不是杰克的轎車嗎?他來干什么,是來接貞姬嗎?他說話難道跟放屁一樣嗎?男子漢大丈夫不該如此行事呀。

一會兒,貞姬愁眉苦臉地出了校門,一見到杰克的轎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轉身向家里快步走去,并不理杰克。轎車連忙轉頭,跟了上去。一邊跟著,杰克還探出頭一邊叫:「貞姬,不要不理我,以前是我不對,咱們可以再談談。」

丁俊在不遠處聽見了,心中大怒,暗想,比武前的承諾難道都作廢了嗎?你說過以后再不見貞姬,跟她一刀兩斷,這都不算了嗎?你杰克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么做,還想在江湖上混嗎?我不會就此罷休的。

丁俊轉過身,向家里大步走著。芳子也看到這一幕了,知道丁俊心情不好,就不說話跟上來。

丁俊這時才想起上午的事,就問道:「芳子呀,你說說,貞姬都跟你講什么了,那么神秘的。」

芳子的美目瞧了瞧丁俊的臉色。丁俊強作笑容,盡量笑得親切自然一些。

芳子確定丁俊的情緒好一些之后,才說道:「她跟我說你不是個好人,讓我提防你一點。還說你是披著羊皮的狼,如果靠得太近,你就會吃人。」

丁俊聽完樂了,說道:「她好像挺恨我的呀。」

芳子附和道:「是呀,我記得以前她對你還是可以的,怎么突然就變了呢?難道最近你得罪過她嗎?」

丁俊心說:我何止是得罪她呀,我是重重地打擊了她。她恨我是有道理的,因為我改變了她的人生。

丁俊嘴上說:「我是什么樣的人,你是知道的,我用不著辯解什么的。」

芳子沉思著,半天不吭聲。她在想著是什么原因使貞姬說了那一番中傷丁俊的壞話。難道丁俊真像她所說的那么可怕嗎?有什么根據?

丁俊注意到了,他也不說話。這個時候才叫沉默是金呢。

晚上,丁俊一回想杰克不守諾言又去接近貞姬的事來,就怒火沖天。他打定主意,要找杰克當面理論一下。

晚飯后,他跟父母說一聲,就在芳子做功課時,一個人下了樓,向杰克打拳的地方而去。這回他沒有開車去,而是步行。他在思考怎么給杰克來個下馬威。

當他到達那里時,杰克跟上回一樣,正在臺上跟對手對陣呢。雖然險象環生,變化多端,但杰克始終處于不敗之地。丁俊暗暗佩服,覺得杰克的那種神勇跟氣勢是自己目前所沒有的。如果那天沒有血魔的幫忙,那結果勢必逆轉!

趁著杰克打拳的時候,丁俊特地往觀眾群里觀察了一會兒,看看有沒有貞姬的身影。瞅了半天,都沒有發現什么。丁俊心里稍感安慰,看來他們眼下并沒有和好呀。

杰克在連敗兩名對手之后,下臺向觀眾致意。當他汗水淋漓地經過丁俊跟前時,丁俊向他一笑。

杰克猛然發現丁俊,也是大吃一驚,隨即生硬地說:「你來干什么?又要跟我比試嗎?」

杰克說這話時,心里是沒有底的。丁俊聽得出來,他的底氣并不足。要是再打的話,單憑自己的能耐,是不足以取勝的。

丁俊回答道:「比試的事已經定局了,沒有必要重來。我來主要是想問你,你為什么自食其言呢?咱們比試之前,話說得夠明白了。」

杰克一聽,臉上一紅,說道:「我并沒有失信于你!我只是聽說她病了,很不舒服,就去看看她,當不了情人,當朋友總還是可以的。誰想到,貞姬不理我不說,我還被她家那個兇美人罵了一頓。」

說到這兒,杰克臉色一暗,顯得特別頹喪。

丁俊聽了高興,問道:「什么兇美人?她家里哪來的兇美人?」

杰克有點緊張地說道:「就是貞姬的親戚了。」

丁俊聽得心靈一顫,立刻想到那個既兇又美的女孩。丁俊說道:「她有那么兇嗎?嗯,她的功夫是很厲害的,估計打起來,你也占不到便宜。」

杰克聽得很不好受,說道:「我跟貞姬已經完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但你也不要得意,就算是她跟我完了,也未必肯嫁給你。」

丁俊也不客氣地說:「她嫁不嫁給我是另一回事,那要看我的本事了。你要做的是堅守諾言呀。咱們都是男人,男人說話要算話,要說到做到。」

杰克哼一聲,說道:「沒有什么事,我可要忙我的去了。」

說著話,又雄赳赳地往臺上走去。丁俊望著他高大的身材,結實而突出的肌肉,覺得相比之下,自己就跟綿羊一樣。綿羊就綿羊吧,只要能當強者就行,只要能占有貞姬就行。

丁俊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沒有必要再留在這里了。他盡管佩服杰克的功夫,但他并不是杰克的粉絲。

回到家,進了房間,芳子在呢,問道:「丁俊,你干什么去了?」

丁俊哈哈一笑,說道:「沒事,沒事,我只是出去走一走,透透空氣。」

芳子又問道:「功課做完了沒有?」

丁俊這才想起功課的事,就說道:「沒有,我現在做就是了。」

說著,拿出東西才開始忙活起來。芳子見他在做功課,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丁俊忙完之后,躺在床上想心事。血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小子,你想什么呢?」

丁俊輕聲道:「你向來就跟我的肚子里的蛔蟲一樣,我想什么你會不知道嗎?」

血魔挖苦道:「是呀,你還能想什么,當然是泡妞的事了。你什么時候能想想咱們的大事呀。」

丁俊輕松地說道:「咱們還能有什么大事呀,就是那幾個小人物要對付唄。」

血魔說道:「他們是幾個小人物不假,可他們對咱們的威脅并不小,只要他們四個人聯合起來,我就難以取勝。」

丁俊一笑,說道:「那不用怕。有一個在國外不回來,咱們要對付的是三個,這三個咱們總能對付得了吧。」

血魔嗯了一聲,說道:「那是自然了。這兩天我要靜心練功,不能受打擾,也不能幫你什么了,如果有事的話,你要自己應付了。你不能老靠著我,你也要走向獨立的。」

丁俊答應一聲,說道:「我知道了,我以后會盡可能靠我自己的。反正你早晚都要走的。」

血魔笑了笑,說道:「這話不假。但咱們既然有這么一段緣分,我希望你以后能有點出息呀,那樣我臉上也有點光吶。」

丁俊問道:「一個男人怎么樣算有出息呢?有了錢就算嗎?當了官就算嗎?有了名氣就算嗎?」

這話倒把血魔給問住了。過了好一會兒,血魔就說道:「那也該算吧。不過在我看來,所謂的出息,就是成就別人無法成就的大事業。百年之后,肉體消滅,他的事業,他的名字仍在,這就算是出息了吧。」

丁俊又問道:「那你出息了沒有?」

血魔沉思半天才說道:「我當年在邪道上成了大名人,雖然結局不大好,也算得上出息了。」

丁俊嘆息道:「在我看來,一個人如果能征服眼高過頂的大美女,那也可以算得上一種出息。」

血魔聽罷,笑個不停,好半天才止住笑聲說:「你果然是與眾不同呀,我沒有看錯人,不過這種出息,也實在沒有什么好驕傲的,為正兒八經有出息的人所看不起。」

丁俊癡迷地說:「征服那個美女只怕不比攻下一座城池容易呀。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血魔嘿嘿笑兩聲,說道:「我老人家目前對美女毫無興趣,早就不是玩美女的年紀了!美女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丁俊望著頂棚說:「如果能娶她當老婆,那可有得享受了。」

一想到美女的笑容跟肉體,丁俊就血流加快。

血魔笑道:「只怕不是有得享受,而是有得受了。她那樣的娘們,進了你家的門,她可能一天打你八遍呀,那樣的娘們送我都不要呀。」

丁俊說道:「如果送我的話,我一定要。只是哪里有那樣的好事呀,要輪也輪不到我。」

血魔止住笑聲,嚴肅地說道:「美女倒是小事,你首先得先保住命呀。」

丁俊嗯了兩聲,說道:「我們校長那樣的人,怎么看都不像一個會殺生的人。」

血魔提醒道:「他能偷來你家來搜查,就表示他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來的。如果你不信的話,你以后一定會吃大虧的。」

丁俊說道:「這幾天去找校長,都不在,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血魔怪笑幾聲,說道:「如果真病死了,那可便宜了他。我可不希望他這么快就死。他跟那三個家伙都應該死在我的手里,不然的話,我的大仇都沒有指望報了。」

丁俊疑惑地說:「可他沒有動靜,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血魔想了想,說道:「你看不到他,并不代表他這幾天就消停了。我猜想,他正要策劃什么陰謀,不可不防呀。今后上學校時,要多長幾個心眼才好。」

丁俊回答道:「我會的,我會盡早幫你達成心愿,同時你也得幫我。」

血魔發出開心的笑聲,說道:「你這么說我很高興。是的,你幫我,我幫你,就是水跟魚的關系。」

接著恨恨地說:「這幾個王八蛋,也應該跳出來了。再不跳出來,倒真是有點怪事了。」

丁俊問道:「老家伙,你到底什么時候能恢復功力呢?」

血魔回答道:「快了。只要再吃掉幾個家伙,我就可以像以前一樣功夫深厚了,只是要想擁有自己的肉體,還得一陣子。」

丁俊不再說什么了。關燈上床,想睡覺了。但并不是想睡就能睡著的。他一會兒想起陌生的美女,想她如何的美貌,如何的吸引自己。自己跟她照面幾回,只可惜呀,連個芳名都不知道,這也太慘了。要解決這個問題,是可以問貞姬的,還可以打聽這位美女的來歷,究竟是少女,還是少婦,一問便知。這個問題是很令丁俊感興趣的,少婦跟少婦有什么區別呢?不就是有沒有跟男人做過的區別嗎?聽說有人用眼睛一看外貌,就能知道其人是否為少女。這個本事自己可沒有,有空得向血魔請教一下。

他又想到貞姬身上。這個美女不知道會不會真跟杰克這家伙斷絕關系。如果她背著我跟杰克相好,那我豈不是戴了綠帽子嗎?什么帽子俺都能戴,就是那種顏色的帽子不能要呀。當男人的,最忌諱那個了。

第二天早上,丁俊早早地起了床,收拾好了后,迅速地下了樓,向學校后面的太平廣場而去。美女說過,她早上有可能在那里晨練,這正是接近的好機會,俺可不要浪費了。

他興高采烈地跑著,血魔這時候說話了:「小子,悠著點呀,別抓不著狐貍,惹了一身騷。」

丁俊不悅地說:「老家伙,閉上你的烏鴉嘴吧!你這種話實是太難聽了,會壞了我的好事的。」

血魔說道:「好了,我不理你了。我得繼續練功。」

說完之后,他果然就沒有聲音一了。

丁俊快步如飛,很快就跑近了太平廣場,他在想,那個美女一定在樂呵呵地等著我吧。

當丁俊興沖沖地跑到太平廣場時,廣場靜靜,兩邊的樹林寂寂,哪有美女的影子呀。倒是在一個棵大樹下站了一個青年,左顧右盼的,像在等人呢。

當丁俊東張西望地經過他跟前時,那位青年說話了:「請問先生,你是否在這附近見到一位穿了紅色衣服的美女。」

丁俊一愣,心說:紅衣服?是不是指那位陌生美女呀?難道他是自己的情敵?丁俊細看了他幾眼,只見對方身高一米七六左右,不到三十歲,方臉隆鼻,文真彬彬的,還戴著一副白眼鏡。一看就知道,是個有學養的人。

丁俊裝作友好地一笑,說道:「沒有看見呀,我這一路上跑過來,別說美女呀,就連丑女都沒有見到。」

青年長嘆一聲,皺起雙眉,說道:「映霞怎么又在騙我呢?難道說她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映霞?丁俊聽得心中大喜,難道這個美女的名字叫映霞嗎?那么她又姓什么呢?瞧她的名字怪好聽的,嘿,雖然沒有見到她來,今天也算是大有收獲了,丁俊終于知道美女的名字,因此他喜上眉梢。

丁俊并不走開,問道:「請問這位大哥,你尊姓大名呀?跟那位美女什么關系呢?」

那青年用黯淡的眼光看了看丁俊,說道:「我叫董立威,在我父親的公司上班。有一天那位女孩到我們公司應聘,因為她的專長跟我們的公司不合,被我的父親拒絕了。可是我愿意讓她在我們那里上班。」

丁俊問道:「為什么?你們公司又不是慈善機關。」

董立威苦笑道:「我也不怕你笑話。那位女孩長得太美了,我長這么大都沒有見過這么美的女孩子。不但美,還很有氣質呢。她的目光一落到我的身上,我就覺得全身像被火烤著一樣熱呀。那天她穿著紅色的套裙,那個風采呀,比選美冠軍還棒呢。古人說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大概就是指的這種美女吧。」

他吟詩一樣的聲音,向丁俊傾吐著內心的真情,讓丁俊覺得是遇到一位知音了。

丁俊在感慨之中,也慢慢明白了點什么。他意識到,這是美女映霞在耍這兩位癡情者呢。她并不來,而是讓兩位男人見見面。二人是猴子,而映霞就成了耍猴子的。雖然如此,丁俊也并沒有著惱,人家并沒有逼著他來,是他丁俊自己非要來的。

丁俊同情地看著她,說道:「你對她這么癡情,她知道嗎?」

董立威點頭道:「她知道的,上回她從我們公司走了之后,我后來又見到她。我告訴她,我對她有多么著迷,又是多么想她。哪知道呀,她說我有病,應該去看心理醫生。」

丁俊聽得想笑,問道:「你見過她幾回才表白自己的感情的?」

董立威坦白地說:「就是第二回見面時,我就表白了。」

丁俊聽了后忍不住大笑,心說:這個人腦子有問題呀。你跟人家才見第二面就敢于表白愛情,難怪人家要生氣呢,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董立威被笑得臉上發熱,帶著幾分惱怒地問道:「男歡女愛是天經地義的事。看你這么小小年紀,也不懂感情的事。」

丁俊強止住笑聲,說道:「我說老兄呀,你的勇氣我真的很佩服,只是這種方式換了個哪位女孩都受不了。你想想,你才跟人家見過一次面,你就向人家求愛。你跟人家根本不熟。她是什么樣的人,你了解嗎?你是什么樣的人,她又了解嗎?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冒冒失失地向人家求愛,人家當然會罵你有病了,換了誰都會那么罵你的。」

這話說得董立威沒有詞了,半天不吱聲。

丁俊又說道:「她叫什么名字?是咱們本地人嗎?」

董立威回答道:「她叫李映霞,是從臺北來的。」

丁俊聽得兩眼發光,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他知道美女的名字了,下回見她,就可以稱其姓名了。

丁俊點了點頭,問道:「你一定沒有談過戀愛吧?你什么學歷?」

董立威回答道:「我是香港大學畢業的,算是高材生吧。只是戀愛嘛,還沒有正式談過呢。」

丁俊一聽,驚叫道:「我說老兄呀,你在開玩笑吧,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居然沒有泡過妞。」

董立威解釋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在學校的時候,是有不少女生對我暗送秋波,想當我的女友。可我那時候不想談戀愛,一心學習。再說了,也確實沒有一個女孩子能打動我的心。」

丁俊點評道:「你的心真高哇。」

董立威又接著說:「我就是那種人,寧缺勿濫。不喜歡的女人,送我都不要。一旦遇到喜歡的,拼了命也要追。阿基米德說過,給他一個杠桿,他能把地球撬起來。我說,給我一點信心,我要娶李映霞為妻。」

說到這最后時,他簡直是仰天吶喊了。

他的激情,他的癡情都令丁俊佩服,但他的某些話令丁俊覺得刺耳。尤其是口口聲聲要娶李映霞當老婆的話。丁俊心說:你要是娶了她,我不就沒戲了嗎?就從這個角度,咱們就是敵人。

董立威還在說:「我上了班之后,我們公司的女職員多了,美女也不少,可是都不能令我動心。可是當李映霞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我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朝陽,攔路的大江邊看到了橋梁。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生命中有了她,我的靈魂中有了她。她是我一生的追求,她是我永遠的牽掛。我愿意為她生,為她死。」

本來丁俊應該再次大笑的,因為他不信世上有這么樣的傻子。如果他的話屬實的話,那么自己的癡情跟他比,簡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呀。

丁俊心潮起伏,思前想后。想來想去,都覺得李映霞的魅力確實可以令男人對她那么癡情,那么瘋狂的。自己之所以沒有那樣,是因為自己比較冷靜,更缺乏自信吧。如果讓他像董立威那樣,去向李映霞求愛的話,丁俊絕不會有那個勇氣的。他知道,那樣做不但達不到目的,還會壞了事的。他丁俊可不打無把握之仗。

董立威說完話,垂下頭,像只斗敗的公雞,并且靠在了樹干上,又悲嘆道:「我該怎么辦呢?」

丁俊用同情的目光瞧了瞧他,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老兄呀,你真是一位癡情男人呀,小弟我萬分佩服。不過你在這里傻等也不是辦法,我看你還是干點有用的事吧。」

董立威問道:「什么有用的事?」

丁俊皺眉道:「有一句話叫什么來著,什么臨川羨……結什么網來著?」

董立威立刻給補充上:「臨川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丁俊一拍頭,大聲說道:「就是這兩句,我看你在這等著,她也不會來,你還是去找她吧。」

董立威雙手相擊,說道:「我當然是想找她了!可是大千世界,人海茫茫,我到何處覓芳蹤?」

丁俊隨便一指學校,說道:「昨天早上她在學校操場上運動,如果你是個有用男人的話,那就去吧。」

董立威啊了一聲,大聲道:「你怎么不早說呢?害我在這里浪費寶貴光陰。」

說著話,撒腿就跑,跑出好遠,還回過頭說了一句:「先生,謝謝你了,等我娶她那天,我一定請你當伴郎。」

聽得丁俊呸地吐了口水,心說,這比罵我祖宗還叫我痛心呢。你當新郎,我當伴郎,你想得倒美。你是快活了,那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呢?還是你給我當伴郎吧。這個新郎的位置誰也不能搶。

丁俊對著董立威消失的方向嘿嘿笑了,說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呀!像李映霞那樣挑剔的武打美女怎么會喜歡你這樣的書呆子呢?你這樣的人,只怕是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你的大學不知道是怎么念的,不過,你也夠可憐的。」

這時,他的身后有人接話了:「那個書呆子是可憐,但你丁俊比他還可憐呀。」

丁俊嚇了一跳,想不到林中還有人。他向旁一退,循聲望去。只見從茂密的林子里一前一后走出兩個人來。那二人都是一身黑袍子,表情陰沉,兩手背后,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燈。

丁俊一下子認出來了,這就是跟校長在一起的那兩個男巫呀。上次上醫院檢查身體,就是這兩人抓著丁俊去的。丁俊一看到他們,就身上冒冷氣。

丁俊問道:「你們藏在這里干什么?這里有寶貝嗎?」

他的聲音有點發抖。他就知道,他們來,肯定沒有好事。

一個男巫來到丁俊跟前,一個到丁俊身后。這架勢很明顯,讓他進退不得。

一個陰森森地笑著,說道:「丁俊,跟我們走吧。我們已經掌握了大量證據,可以證明嗜血魔就附在你的身上!你不用狡辯了。」

說著話,他猛地一躥,向丁俊沖來。丁俊連忙閃躲。而那名在丁俊身后的家伙卻將一個瓶子向丁俊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