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程小月故作鎮靜,側身避過他去,徑直往衛生間走,心中卻怦怦直跳:這層紙如今是揭開了的,再無遮掩!往后的尷尬還在其次,要是他繼續歪纏,才是她最害怕的!譬如這時從身后跟過來,萬一模自己兩把,說出幾句沒分寸的話,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了。

逃也似的進了衛生間,鎖死了門,才輕輕舒了一口氣。開了水龍頭,看著那嘩嘩的水柱發呆。也說不出是什么心情,羞怯是果然有的!許多年來第一次手足無措起來。腿還在軟著,身子里的情欲未泯,仍舊一波一波的在血液里回蕩。自從鐘凡入獄,這么猛烈的承受還是第一次!假設不是自己兒子,堪稱做完美了。

忽然感覺腿上發癢,用手一摸,滿手的滑膩,才知道是精液,羞愧的無地自容,趕緊鉆到水流下去沖。

胡玫側臥在床上,一只手托了腮,身上無遮無蓋,一具豐腴雪白,蜿蜒起伏的身子在燈光下妖艷無比。見陳皮皮在門口,就笑著看他,然后目光緩緩下移,到了胯間停留片刻,又移回來,和他對視。其中之意,不言自明。

陳皮皮自然也是明白的,打了個哆嗦,馬上大搖其頭,光著屁股對胡玫做了個萬福:「咳咳……天也不早了,阿姨晚安,媽媽晚安,我這就回去睡了。」

他故意提高了聲音,好讓媽媽也能聽到,然后就真個乖乖去睡了。

操屄他是想的,只是眼下剛闖大禍,還不知道媽媽怎么反應,這時候冒著危險去和胡玫廝混,實在沒那個膽子!

第二日早早起床,謀算著先看媽媽臉色,萬一不對早奪門而逃。卻發現那間房里燈還亮著,隱約間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心中不免惴惴:難道她們居然密謀了整整一夜!這可大事不妙,她們兩個要是合謀,一個謀女婿,一個謀兒子,我非死有葬身之地不可!

一面心里嘀咕,一面去廚房開了火洗米煮粥。直到他買了包子油條上來,粥也煮好了,才看見那邊的臥室門打開。程小月和胡玫款款而出,面上都帶了幾分倦意。胡玫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眼神頗有幸災樂禍之意,也不知她先知曉了什么內幕。程小月倒沒多少尷尬狼狽,只繃了臉,玩笑也不肯開一個。

飯桌之上皮皮不免殷勤備至,馬屁唯恐拍得不夠諂媚,一面察言觀色旁敲側擊去猜測揣摩——這頓修理是免不了的,只不過不知道會有多慘罷了。

二女卻是安之若泰,一頓早餐吃得四平八穩,連胡玫這么愛玩笑的主兒,都一本正經起來,宛若吃西餐一般!陳皮皮就沒底兒了,肚子里面七上八下,眼睛眨巴眨巴眨了個不停,只可惜就算把眼睛眨瞎了,也猜不出這接下來的來日大難究竟會是什么?

胡玫吃完去了,房間里就剩下了娘倆,小月臉上愈加陰沉,卻還是坐在飯桌前一動不動。到皮皮收拾了碗筷,要出門上學去了,她才忽然開口:「你,給我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皮皮被嚇得全身一抖,先去把門打開了,才回去程小月面前,滿臉堆了笑故作清純:「媽媽有什么指示?我赴湯蹈火也去給你做!」

程小月依舊肅然:「我要結婚了。」

這五個字的霹靂差點把陳皮皮從門里劈出去!頭發一下全炸起來了:「結結結結結結婚?你要跟人結婚!跟誰結婚?什么時候?」

「跟誰都成。至于什么時候,我想越快越好,最好這個月辦了。」

程小月說得輕描淡寫,似乎這件事如同買個蘿卜白菜一樣簡單。可神態卻是凝重無比,顯然這事情早經過了仔細考慮,已經下定決心,成竹在胸了。

「我反對!」

陳皮皮連挨揍的危險也忘了,一下湊到媽媽跟前:「你以前可沒說過結婚,這么大的事情,沒經過我同意怎么行?」

「我干么要爭取你同意?也就是告訴你一聲,你好有個心理準備。」

「我是這家的一家之……成員,當然要管。」

他臉都白了。媽媽要結婚,這件事關系到他終身性福,當然不可不管,媽媽對他本是不可不防,忽然多出個后爹,變成了他不可不戒!那豈不是糟糕得很。

「一家之什么?之主嗎?你自己算算,你吃喝拉撒,什么不是我供養的?有什么權力左右我?」

程小月也不急,慢悠悠地緩緩道來:「要是沒有你拖累,我怕早就找個人嫁了,也不用整天操心勞神,過這種孤苦日子。」

媽媽會說出這樣的話,是陳皮皮從來沒有想到過的。自打他懂事以來,母子兩人就這么磕磕碰碰過日子,從來都是一個壓迫一個反抗,一個煞費苦心來擺規矩,一個就絞盡腦汁搗亂行情,日積月累,行為自然成了習慣。程小月突然這么一本正經起來,洋洋灑灑地和他來論利害,小流氓頓時啞然,只剩下張大嘴巴,眼珠嘰里咕嚕亂轉,偏偏沒有一句反駁的話了。

程小月也不理睬他的表情,自顧自繼續說:「可你現在,頑劣到我也沒計較的地步了!再往后,你氣力見長,我打也打不過你,追也追不上你,說也說不服你,這媽當得可也沒多大意思了!說到底,這家里還是沒個你怕了的人,喏,你不怕我,我就給你找個怕的人來……」

陳皮皮立時反駁:「你想嫁人,干么要把理由栽贓到我頭上來?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不怕你。」

程小月哼了一聲,說:「哦!你怕我?那我問你,我的話你聽了么?我交代過你的事情你記住過么?」

陳皮皮楞了半晌,才賭了氣,說:「大不了我以后怕你就好了,你不結婚,以后我都聽你的。」

程小月卻看也不看他,昂了頭,把語氣吊得冰涼:「這可由不得你,我這是通知你一聲,可沒給你商量的意思!你喜歡也罷,不喜歡也罷,這婚,我是結定了。昨夜里……」

說到這里,臉上一紅,語氣也忸怩了一下:「我和你胡阿姨也說了,讓她給著心尋個男人,相貌丑俊不論,貧富不嫌,只要身強力壯的,能打贏你的。要是萬幸是練過摔跤武術跆拳道的,那最好不過,連面也不用見,先給我訂下來就是了……」

從家里出來的陳皮皮,霜打了的茄子相仿,前夜的床上大捷也俱都雨打風吹去了。腦子里漿糊一團,只剩重復三個字——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走到樓下,忽然想起媽媽是要胡玫給做媒的,頓時心頭大亮——我這就去給胡阿姨說,讓她無論如何不能給媽媽介紹男人!以他的聰明,自然也明白就算胡玫不幫忙,媽媽也未必就找不到男人。可事到臨頭抱佛腳,哪里還顧得了其他!

能堵住一條路也是好的。

風風火火跑到胡玫家敲門,開門的卻是齊齊,本來滿臉憂慮焦急的,看了是他馬上冰冷下來,下巴翹得他鼻子一般高:「滾……我不認識你這個流氓!」

陳皮皮用手一撥她就往門里擠:「你別鬧,出大事了。你媽媽呢?我要趕緊找她……」

齊齊還道他是來賠不是的,沒想到竟然赤裸裸說出這話來!怒氣攻心,順手抄起門邊雨傘就砸。噼里啪啦一陣亂敲,那雨傘就壞了,傘齒刮過陳皮皮額頭,頓時血流如注。小流氓把手掌一抹,滿臉花紅,嘴里還在念:「齊齊齊齊乖,這回是正經的,非要你媽媽才能救我!」

話音未落,腿上又挨了一腳。

他兩人本來緊貼,齊齊用力又倉促,這一腳雖然踢中了,卻反被彈得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陳皮皮卻已經鉆了進來,探頭四下尋找,嘴里叫著:「阿姨!胡阿姨你在哪兒?」

房間里空空蕩蕩,哪里就有胡玫的影子?

尋不到人,轉過頭來,才看見齊齊委頓于地,趕緊過去拉她。

齊齊本來就因為媽媽一夜未歸,心底忐忑焦慮,她一個小女孩家家,甫經大亂,難免六神無主,見了皮皮才心神略定些,卻不想他進門就喊著找自己的媽!

又氣又苦,一掌打開陳皮皮伸過來的手臂,罵:「你個無恥流氓!誰要你來假惺惺可憐!我媽……她騷情能救你你去找她,拉我做什么?我沒胸沒屁股,也救不了你……」

陳皮皮聽她誤會,蹲下身來向她,嘆了口氣,說:「齊齊,你誤解我了,我對你一直都是忠心不二情比金堅……啊吆……」

被齊齊啐了一臉口水,他也不以為意,用手臂擦了,繼續說:「此情天地可鑒!我要是騙你,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找你媽媽,是另有要事的,咳咳……這件事,說來話長,一下子也說不清楚,以后我自然會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告訴你……」

齊齊頭臉扭在一邊:「鬼才信你!有什么事情……會緊要到非得她來才能幫你的?」

陳皮皮猶豫了半晌,終于說:「我媽媽……她要嫁人了!」

齊齊說:「啊!這是好事嘛。」

皮皮苦了臉:「好個屁。」

齊齊大為不解:「有什么不好的?程阿姨一個人這么久,辛苦得很,現在有個伴兒了,當然是好事情。難道你還有什么不樂意的?」

陳皮皮被她問得怔了一怔,用手搓了搓鼻子:「這個……咳咳……這個就是你笨了!吶,你想想看,我媽媽是知道咱們倆好的,她心里喜歡你得很,將來我要娶你自然不會阻止……」

齊齊啐了一口:「誰要嫁給你了?我沒人要了嗎?干么要嫁你個臭流氓!」

話雖這樣說著,面上卻生動了幾分——要她嫁自然是肯的,況且小月又說了要再結婚,解除了她心中憂慮已久的一道隱患,心情頓時輕松不少,把原先的怨恨也沖淡了。

「你將來不嫁我,我還能活嗎?不要打岔,聽我慢慢跟你分析……」

小無賴去她臉上親了一口,繼續說:「要是我媽結了婚,我就多了個后爹,將來我的婚姻大事,自然也輪不到媽媽一人做主了!萬一她找的這個后爹,是個卑鄙無恥好色下流之徒……」

齊齊又忍不住插嘴:「不會的,程阿姨眼光很好,不會找那樣的男人的。你以為每個人都……都像你這么卑鄙無恥好色下流么?」

陳皮皮大搖其頭:「不然不然,你和我媽媽一樣冰雪聰明眼光很好,還不是一樣找了我這卑鄙無……呸,我怎么卑鄙無恥了?我好色嗎?好色嗎?好,你說我好色,我就好色給你看……」

說話間伸出手去,在齊齊胸口一陣亂摸。

齊齊身上穿的還是睡衣,衣領寬松,那只手就順順當當從領口處鉆進去,五指翻飛,左撥右按,上抹下托,儼然一副音樂行家的姿勢!齊齊初時還把兩手去阻擋,被他彈了一段兒「變形金剛」以后,氣促頰紅起來,身體發軟,靠在他懷里沒聲息了。陳皮皮再接再厲,連彈了梅花三弄胡笳十八拍,還沒等彈到「西門慶九戲潘金蓮」呢,齊齊依依呀呀的伴唱就響起來了。

陳皮皮聽他呻吟,肚里大喜:今天我好好干上她一炮,就能擺平了!唉,老子天生勞碌命,昨晚才加完班兒,今天還要繼續辛苦……哎呀,我是來找胡阿姨的,怎么又跑題兒了……

齊齊身子不時挺起,把頭后仰著貼了他脖頸,蓬松的頭發在他口鼻間不住晃動,忍不住一個發癢,阿嚏一聲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一條長長的鼻涕就噴出來。

齊齊轉頭去看,忍不住「嗤」的一聲笑出來,說:「你……你鼻子射精了。」

陳皮皮打完這個噴嚏,頓時靈臺清明:「剛才我說到哪兒了?哦哦,說到后爹好色下流了——你看,他要是好色,要挑兒媳婦自然要求不同了!多半要給我挑個胸大屁股翹的女人,看你這胸和屁股的發展趨勢,也實在不怎么樂觀,到時候我們被迫勞燕分飛,豈不是很糟糕!」

齊齊已是意亂情迷,扭著身體向他懷里膩,含含糊糊地說:「那個我不管,你去想辦法……你要是敢甩了我,我就切了你的……」

說著伸手去他胯間,捉住了那款多普達!

陳皮皮嬌喘一聲:「這這……這不是在想了嗎。你這樣摸來摸去,我可只能想著操屄了……你媽媽……」

話還沒說完,臉上已挨了一巴掌,齊齊的臉就陰沉下來:「無恥……不許提我媽!」

「我不是在想這個。」

「那你在想什么?這里又為什么硬了?」

「你摸的……我是要她去……噢……阻止我媽媽的……噢……」

齊齊臉色稍霽:「我媽媽昨晚也沒回來,我現在還擔心著呢。這會兒屋里就只有……咱倆,你……你抱我去里面……」

扯脫了她衣服,赤身裸體放在床上,讓兩條腿垂在床邊。先去那小巧鮮紅的乳房上親了幾口,才蹲下來分開她雙腿。干干凈凈的陰阜肥膩光滑,飽滿潔白的饅頭上,一條細縫兒貼合的緊湊,中間明顯滲出些透明的液體,一股淡淡騷情的味道撲面而來。齊齊撐起上身看他,見他蹲在自己腿間研究,忽然羞澀,兩腿一夾,把正打算湊上去聞的陳皮皮夾在胯間,滑滑膩膩的蹭了一臉。好在他臉上本來已經紅紅白白慘不忍睹,也不差多這幾滴水兒。就勢用舌頭貓喝水一樣去舔,唧唧有聲,那一處竟然被舔得緩緩分開,露出里面嫩紅!

齊齊「啊」了一聲,雙手抱住他頭,直往下按,身體扭動如蛇。她正值青春年紀,體態漸豐,兼之膚白如脂,一具雪白鮮活的軀體扭動起來,著實說不出的可愛誘惑!皮皮初始還舔得認真,舔到后來,齊齊夾得愈緊,漸漸透不過氣來,拼命揮手示意讓她放開自己。可惜齊齊正舒爽,閉了眼睛不去看他,高潮洶涌的時節,哪里注意到這些!皮皮就被夾得臉色發紫。情急之下,張口含住屄口,用力死命一嘬!齊齊猛地全身戰栗,雙腿忽地蹬直,再也夾不住他。只可惜功虧一簣,還沒等他逃出來,一股水兒就已經噴涌而出,口鼻上就濕淋淋一片了。

鉆出來透了口長氣,直接把口臉在齊齊胸口去擦,抹得乳上盡是水漬,亮晶晶一片。又去上面和她親了,笑嘻嘻說:「你敢尿我一臉!我要報仇!」

扶著雞巴對正部位,卻不進去,用龜頭在那一點上直杵。他杵一下,齊齊就呻吟一聲,杵得急,呻吟也急,逐漸連成一片,到后來,連聲兒也出不來了。齊齊的腿就圈住了他腰,用力回收,陳皮皮把持不住,龜頭就一下子戳了進去。

長槍短炮,一陣狂轟濫炸,頓時間滿屋皆春。

他們小情人兒干得歡,只道沒別人在,門也忘了關。偏偏胡玫就回來了,初時還沒意識到,只奇怪這聲響,待走到齊齊睡房門口,遠遠就望見了女兒背對門口跨坐在皮皮身上動著,臀起臀落,交接處那物件兒隱約可見。雖然早有猜測,還是在心里咯噔了一下。閃身躲在了旁邊。

想:這事情終究是坐實了!也算是報應!我平日沒檢點了行為,孩子有樣學樣兒,這就吃虧了。悄悄退出門去,在門口又等了片刻,才敲門假裝剛回來,嘴里喊:「齊齊齊齊,你還沒去上學么?」

再進去時,兩人已經衣衫整齊坐在客廳。女兒的臉還暈紅未褪,頭發也散亂著。胡玫假意粗心不去點破,向陳皮皮說:「啊!你也在呢?臉上是怎么弄的?你媽媽又打你了嗎?」

齊齊臉上一紅,插嘴說:「他……他剛來,要尋你呢。」

轉身逃進了自己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陳皮皮干笑了兩聲,心虛地回答胡玫:「阿姨,我來找你真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