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黑社會老大的約會

給北島姐妹上完課,風間已經哈欠連連。昨天去了一趟西澤大帝夜總會,又陪著張小紅到了醫院,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可是這一連翻的折騰,風間也感覺有些累了。

他回到住處,一絲輕柔的歐美音樂聲從房子內傳出。風間打開了門,見林雅馨正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輕輕閉著雙眼,他也沒有打擾,正要到廚房里忙著準備早餐,卻聽到林雅馨慵懶的聲音響起。「間間啊,今天早餐準備二個人的就夠了,我老姐出去了!」

「喔,MASTER這么早就出去了?」

風間問了一句。

「嗯!」

林雅馨依然瞇著雙眼,像是陶醉在音樂的世界中一般。風間也沒有多想,走進廚房準備他與林雅馨的早餐。

鈴鈴:這時客廳的電話忽然響了,林雅馨明顯被這電話聲吵到了,她氣呼呼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抱了一個抱枕坐在那兒,依然瞇著自己的眼睛,按了擴音鍵,懶洋洋地說:「喂,你好!」

「你好,你好!麻煩找林雅馨!」

「你是誰?」

「啊,是馨馨啊!呵呵,我是阿龍啊……」

「阿龍?」

林雅馨一皺眉頭,心中有一絲煩燥,這個阿龍是她的追求者,她都煩透了,為他已經換了N個電話號碼,不過,他怎么會知道自己老姐住處的電話號碼呢?而且,又怎么知道自己住在這里,「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這個電話號碼?」

「這不是小事一樁嘛!馨馨啊,周五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啊!」

「沒空。」

林雅馨剛想掛斷電話,卻聽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聲音,「不要掛,不要掛!馨馨啊,我好想你喔,我已經在喬東大酒店訂了一個包廂,那里的魚翅做得很有味道,一起品嘗一下嘛。」

「我不喜歡吃!」

林雅馨懶得理他,「況且周五我沒有時間!」

「馨馨……」

「阿龍,你不要再纏著我了!我告訴你,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

電話那頭的阿龍聲音立即變了,變得十分兇猛,「是誰?」

「這跟你沒有關系吧!」

「誰說沒有關系!媽的,居然敢跟我阿龍搶女朋友,他不想活了!」

阿龍吼道:「別讓我知道是誰,否則我讓他死得難看!我要把他扔到黃浦江里喂魚!」

「你神經啊!」

「我不管,敢跟我阿龍搶女人,就是找死!反正,馨馨周五你要是不來的話,我就跑到你住的地方,天天守在那兒!」

「你……」

「SORRY!剛才我又說粗話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改,我改!」

林雅馨沒有辦法,要是讓這家伙跑到自己的樓下這么一鬧,那還得了。唉,真是難纏啊,「阿龍啊,你別再纏著我了,好嗎?我求求你啦!都說了,我們不適合,以你的身份會找個更好的!我們做個朋友不好嗎?」

「馨馨,你知道我對你的感覺是那么的強烈,別的女人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坨屎啊!我心中只有你,你就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吧!我阿龍至少也是個人物,可是為了你,我已經改了好多!」

「都說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對他的愛很深很沉,如果你真的愛我的話,你就放了我好不好?」

「他是誰?」

「我不想要你打擾他的生活!」

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一會才傳來一聲嘆息,「那就如你所說,既然你有男朋友了,那我們還是朋友對吧!那周五你帶著你男朋友來,總該讓我見見吧,就這么說定了啊!周五喬東大酒店見,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就繞全世界找你!再見……」

嘟嘟嘟……電話那頭掛了。

林雅馨坐在那兒抱著抱枕,只覺得心煩意亂,她關了電話,感覺房間里的音樂突然變得刺耳,唉!真是拿這個阿龍沒有辦法,怎么辦呢?她煩燥地將音樂關了,恰巧這個時候風間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馨馨,吃飯了!」

風間招呼著林雅馨。

「沒胃口,不想吃!」

林雅馨坐在那兒,靜靜地望著風間。風間自然聽到她跟那個阿龍的對話,不覺隨口問了一句,「周五有約會?」

「你想死啊,沒看到人家正煩著嗎?」

「喔喔,SORRY!」風間可不想這個時候觸這位大小姐的霉頭,坐在餐桌前,美美地享用著自己做的食物,林雅馨靜靜地看著他的吃相,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嘻嘻地從沙發上站起,走到餐桌前,用著早餐。

「馨馨呀,你不是沒有胃口嗎?怎么吃得那么香甜?」

「嘻嘻,因為我高興!」

林雅馨神秘地一笑說:「間間呀,周五有時間嗎?」

「沒有,絕對沒有!」

看著林雅馨那期望的眼神,他預感到事情的嚴重性,風間連連搖頭。林雅馨早就想到他會來這招,笑嘻嘻地說:「HONEY!你看看啊,你是我的男朋友喔,周五就不能陪陪人家嗎?」

「馨馨,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我還不想被人家扔入黃埔江喂魚!那個阿龍好像很恐怖的樣子。」

「不恐怖,不恐怖!」

林雅馨笑嘻嘻地說:「他只是說話粗魯了一點,身份特殊了一點,身子壯了一點罷了,其實還滿可愛的。」

「那你就勉強接受他嘛,如果他這么優秀的話。」

林雅馨把眼睛一瞪,風間立即將手里拿著的三明治塞進了自己的嘴里,低著頭,不再看她。林雅馨見風間如此模樣,自言自語地說:「阿龍很想知道我的男朋友是誰,嗯,我一會就告訴他,我的男朋友叫風間!圣約翰大學的高材生。」

「……」

風間差點噎到,迅速拿著杯子喝了幾口牛奶,緊張地說:「不能這樣!那個,那個你這不是害我嗎?那個阿龍是誰啊?身份特殊一點兒,怎么個特殊法?」

「阿龍啊!」

林雅馨優雅地說:「無間道看過沒有?里面不是有一個坤哥嘛!他的身份跟那個坤哥差不多!」

「黑社會?」

聽到這句,風間手一抖,手里的杯子差點掉到地面上。

「回答正確,加十分!嘻嘻!」

望著風間那緊張的模樣,林雅馨笑了出來,「準備好了喔,小帥哥!周五就看你的表現了。」

「不去!打死不去!」

風間像是祈求地說:「馨馨啊,你饒了我吧!那可是黑社會的大哥,我一個小平民可惹不起啊!況且,我也不是你男朋友啊!求求你別拿這個開玩笑啊,會死人的。」

「放心,他就算把你扔入黃埔江里,我也能把你救出來!」

「……不干……」

「不干是不是?」

林雅馨威脅地說:「不干好啊,把欠我的錢現在還我。另外,我還要告訴我老姐,你偷窺她的事情。到時候,我老姐也一定會宰了你的。」

「生命比錢重要得多了!」

風間說,「我寧愿東拼西湊四處借錢還你,也不要跟那個黑社會大哥見面。小命要緊。」

「那榮譽呢,榮譽跟生命比起來呢?」

望著林雅馨那一臉得意的笑容,風間立即說道:「生命,生命最重要了。」

「喔,這樣啊!」

林雅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表情有一些失落,緩緩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風間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地了,看樣子林雅馨是不會為難自己了,老天啊!幸虧這次比較堅決,否則他可小命不保啊,黑社會的大哥可不是隨便能見的。況且,還要以搶他女朋友的形態出現。

想著,風間又吃了幾口三明治,將杯子里的牛奶喝光。正準備起身收拾東西,林雅馨忽然又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只是手里卻拿著一個DV機,她輕柔地走到風間的面前,「HONEY!來,欣賞一下DV短片吧!」

說著林雅馨打開了DV,風間喔了一聲,注視著DV中的畫面,不覺猛然心驚,這,這不是前兩天自己夢游時候,闖入高圓圓房間的畫面嘛,怎么跑到了林雅馨的手里,他額頭上的冷汗全冒了出來。

完了,完了。

這小妮子肯定會拿這個威脅自己。怎么辦,怎么辦!逃吧,唯有逃跑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想著,他剛想站起來,可是林雅馨的手已經死死地按在他的肩膀上,「干嘛急著走呢?再欣賞一段嘛。嘻嘻,間間啊。這個畫面里的男人太淫蕩了,你說我把這畫面放在網上傳播一下,會是什么樣的后果呢?對了,反正這個男人說,生命比榮譽更重要……」

「姑奶奶,你饒了我吧!」

風間感到欲哭無淚。

「HONEY!周五有空嗎?」

風間沉默了,內心糾結起來,這可如何是好!林雅馨仍自言自語地說:「喂,真是佩服老姐啊,拍攝的效果這么好,簡直可以比上藝術片了!呵呵,這要是放在網上,肯定會轟動一時的。」

「HONEY,周五晚上有空嗎?」

林雅馨繼續說道:「我老姐對付色狼的辦法可是很多喔。拳打腳踢那是最初級的辦法,宮刑也是可以選擇的,喂。作為一個律師,她也很有可能拿起法律的武器,來捍衛自己的尊嚴。」

風間的腦袋嗡嗡的,暈沉沉地坐在那兒全身顫抖。邪惡啊,這個小妮子真是邪惡,不玩死自己,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罷休的啊,嗚嗚嗚,你看看,這妮子眼里閃動的光芒充分說明了她的答案。

「HONEY!我周五二十四小時都有空……」

「這才乖嘛!」

林雅馨關了DV機,臉上笑顏如花,「那就說定了喔!我沒有逼你是不是?是你自愿的。」

「我,我自愿的,盤馨你沒有逼我!」

「OK!哈哈!真是美好的一天,我要去上班了,再見!我親愛的,相信你也會有一個美好的一天喔!」

說著,林雅馨快步跑到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光彩的衣物,拾著名貴的小包包,走到了房門前,臨別時還給了風間一個飛吻。

風間坐在那兒,一臉的沮喪。神啊,救救我吧!唉,還是不要怨天尤人了,反正距離周五還有幾天的時間,在這幾天里一定要努力爭取逃過這劫,那個叫阿龍的大哥是不能見的。生命最重要,最重要。

咦,對了!林雅馨走了,那DV機不是留在這兒嘛。嘿嘿,把DV偷來,刪掉那段畫面,對于偷窺的事情來個死不認帳不就好了,至于欠的錢嘛,借點錢來還了。

嗯,免得總是受這兩姐妹的壓榨。

想著,風間沖進了林雅馨的房間里。眼見那DV機就放在桌子上,風間不覺得眉開眼笑,他沖到桌子前,拿起了DV機,卻發現桌子上還有一個紙條,他放下DV機拿起紙條,見上面寫著:「要乖,要聽話!DV里的畫面,我已經備份了,平時多看看,還可提醒一下自己喔。」

天呢,林雅馨啥時候也變得如此精明啊。

風間靜靜地放下DV機,看來周五的約會是逃不掉了,唉,還是上學去吧,走一步算一步吧!邊想著,風間走出了林雅馨的房間,背起了書包,騎著自己的凱迪拉克瘋狂地沖向地鐵站。

來到了班上,已經來了很多人。風間拎著書包,走到自己的坐位上,無聊地拿出書翻看,教室里依然是眾多的議論聲,這場面風間早已經習慣了,也不以為然。奇怪的是,鄭義那小子今天居然沒有跟自己打屁。

喔,原來這小子在看漫畫。

風間望了望張寒,恰巧張寒也在看著,而且還對他溫柔地笑了笑,這無疑給風間那已經傷痕系系的心上,涂了一層蜜,他心里曖暖的、甜甜的。只有張寒,只有她才能給自己一點安慰。

邊想著,風間繼續看著書,上課的鈴聲終于響了。

一個帶著眼鏡的女老師拿著課本走到了講臺上,這個女老師正是班主任,姓李。

她將課本放在講桌上,看了看整個班級,緩緩地說:「同學們,今天有兩件事需要跟大家討論一下。」

教室里靜悄悄的,誰都知道這個班主任平時并不怎么管理班上的事物,不知道今天會說些什么,所以都以期望的目光望著她。

「在說這兩件事情之前,請同學們回答我一個問題。」

李老師扶了扶眼鏡,緩緩地說:「男人去夜總會會做什么呢?」

嘩……

李老師的一句話讓整個班上沸騰起來,議論紛紛。鄭義坐在那里吹著口哨說:「老師,男人去夜總會還能做什么,無非就是喝酒,買醉,找小姐嘛……」

「就這些?」

李老師望著鄭義,眼神中含著一絲疑惑。

「當然。」

鄭義含笑地說。

「那你去過了?」

「沒,當然沒有!我是想去啊,聽說那地方燈紅酒綠,一片奢侈之風,是男人的天堂。幸福的天堂啊,有機會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剛說到這兒,忽然發現李老師的臉色不對,鄭義慌忙轉變了態度說:「不過,一般好男人是不會去的,就算去了,也只是恰淡業務之類的。作為學生當然要以學業為重,更不該去的。」

切!班級里的同學,都恨不得將自己手里的書扔向這個小子。虛偽啊,無恥啊!

一連串的噓聲響起,鄭義則一副不以為然的架勢,坐在那兒絲毫沒有半點不安。倒是風間顯得很緊張。

「安靜,安靜!」

李老師雙手一壓,整個班上又安靜了起來,她將目光放在風間的臉上,風間的心跳一下子,不會吧,難道自己去西澤大帝的事情被老師知道了,不會吧!

「風間同學!」

李老師叫了一句。

「有!」

風間利落地站了起來,「老師有什么吩咐嗎?」

「請回答我一個問題,假如,我是說假如,你去夜總會,你會做些什么呢?」

「這個……」

風間想了半天,方緩緩地說:「老師!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假如一說!我想,我是不會去那個地方的。當然,就算我去了那個地方,我也只是會喝喝酒而已。」

「喔!」

李老師點了點頭,「這樣啊!」

「是的,就是這樣!」

風間緊張地說:「正如鄭義所說,那個地方雖然是男人的天堂。但是,那也是地獄啊!多少家庭因為有它的存在而破碎了,多少的妻離子散,在那里發生了,多少恩怨糾結在那里上演了。我以一個男人的名義發誓,將夜總會拒之門外……」

「那么請問,這張照片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訴老師,你還有一個孿生的兄弟!」

說著李老師從課本里拿出一張照片,呈現在同學們的面前。由于距離太遠,根本就看不清楚。

李老師拿著照片走到風間的面前,平靜地展現在他的面前。

風間的臉都綠了,赫然間發現那照片上的男人不是自己是誰?金壁輝煌的西澤大帝夜總會在照片里顯得那么清晰,他張大了嘴,「這個,這個是……」

李老師收回了照片,望了一眼愣住的風間,又緩緩走向自己的講桌前。這時,一大堆同學跑到了講臺前想觀看了照片。整個教室顯得很安靜,風間知道那是暴風雨來臨的寧靜。

怎么會啊,是哪個該死的拍的啊。

刷刷刷,數十道凌厲的目光齊齊地望向風間,風間窘迫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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