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大殿之中,眾人都是一臉嚴肅待敵,除了風驕陽翩然卓立殿心,望著供著的大佛像之外,余人皆看向殿外,等著南山門下大舉上山,每個人心中都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原本趙彥應該留在這里的,大家看到了他就像吃了顆定心丸一般,可是……

“都出了這么大的事,趙公子怎么會……怎么會選在這時候回山去了?他明知南山門下要上門找麻煩的啊,總不會是怕了吧?”

小女尼們嬌嬌細細的聲音不斷地傳到風驕陽耳中,雖說是盡量壓低了聲音,可是這近在咫尺的鶯聲燕語,那里瞞得過他?

“不大可能吧?不是說天龍門有人傳達,說趙公子的師父傳他回去,他才把二師姐也帶下山的嗎?或許天龍門也出了什么事吧?”

“算了吧!天龍門在天外宮中,一向飄渺幽遠,到現在也沒有多少人知道天外宮的確實位置,加上天外宮內的那三門,天龍門、香劍門、玉女門中人誰不是武功高強,哪可能出到什么事,就把還在新婚燕爾的弟子給召回去?我看是他沒什么真功夫,一聽到要動手就怕得逃了。”

“你可別胡說,二師姐眼高于頂,要是那趙公子真是個膽小鬼、沒什么高深武功,二師姐哪會跟他?”

“你才呆呢!二師姐跟那個趙公子結發,是因為……”

聽她們愈說愈不像樣,靜意師太特意地咳了咳,才把淅淅瀝瀝的聲音壓了下去,要是她們繼續說下去,把趙雪晶失身淫魔的事也說出來,那可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當趙雪晶抽抽搭搭地,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稟告她時,靜意師太就知道,非把事情壓下來不可,否則一傳出去,不只是峨眉丟了臉,連天龍門的聲名也要掃地。

正當小女尼們勉強安靜下來時,原似置身事外的風驕陽這才說話,一句話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移開了。

“趙彥并沒有在怕,只是天會的時間到了,才被天龍給召回去。”

天龍便是這一代天龍門的掌門人,雖然他一向不出武林,但聲名卻是威震天下,有人甚至說他的武功,已經超越了當年連域外兇徒也要畏其名而遠遷極北苦寒之地,連入侵之心都不敢有的上代掌門龍之魁。

“你怎么知道?什么是天會?你倒是說清楚啊!”

風驕陽沒有答話,而內殿出來的美人兒,讓大家的視線都溜掉了,也沒有人再來理風驕陽的奇怪說話。

只見姬香華步如風擺楊柳,嬌柔地偎在風驕陽身旁,大概是因為今天可能有一場好戰吧?風驕陽昨夜和她交合時特別落力,幾乎重演了當日姬香華被他破身時,一夜七次,把姬香華采補得連起都起不了床的紀錄,弄得姬香華現在腳下仍是虛虛浮浮的,嬌嫩的臉兒艷美難言,又是慵慵懶懶、無比滿足的樣兒,雖說峨眉門下全是女子,還有好些已是出家之人,看了也心癢難搔。

輕輕撥了撥未施簪纓的烏亮秀發,姬香華一言不發,只是全心全意地偎依在風驕陽身畔,一股溫馨意味登時沖散了大殿中的緊張氣息。

整齊的步履聲由遠至近,慢慢地傳了過來,還帶著隱約可聞、金鐵交觸的鳴響,殺伐之氣愈來愈濃,原本沉醉在殿中溫柔的眾人都不由得怨著來人,真是殺風景啊!要是南山門下一直不來,讓殿中難得的溫柔氣氛,就這樣一直留下去,那可有多好!

眾人的眼光又回到了殿門,除了風驕陽又回過臉,去看他的佛像,而姬香華一幅天下只有風驕陽在,無比溫順地偎依在他身旁的樣子,無論是出家或俗家修行者,都是一臉忍不住的艷羨。

看得靜意苦笑搖頭,要是能渡過此劫,她接下來要處理的,只怕就是一大堆思凡的門人弟子,這問題可真是原先想都想不到的;不過她也隱隱地要感謝這一對,要不是他們那旁若無人、又是甜蜜溫馨的新婚樣兒,整顆心都沉在這關系峨嵋聲名的大問題上,靜意自知根本無法將心思抽出來,靈臺清明地把整個事情理清楚,那樣接下來的言辭交鋒就真無勝算了。

進入大殿之后,南山門下諸人整齊地分成兩列,全無一絲混亂地左右分開來,讓最后一乘轎進入殿中,那整齊和沉著,比之退入大殿的峨眉在外招待的小尼姑,那忿忿不平、想動手又不敢出手的樣兒,真有天壤之別。

從那沉靜和整齊的步伐,便可見南山這回是有備而來,來人沒有一個不是武林中名聲響亮的好手,顯然是精銳盡出,除了轎中人和抬轎者以外,每個人都手握劍柄,躍躍欲試,劍拔弩張的氣氛表露無遺。

看著南山來人竟坐著轎子,直接就抬了進來,再加上個個躍躍欲試,神態竟不是來講理的,也不是來動手的,而是直接就想占了峨眉、據為已有的表情,真是太肆無忌憚了,靜意師太強抑無名怒火,依足武林規矩,領了弟子向前見禮,南山的柳月終究是宋巧織的師祖,要說起武林輩份來,還比靜意高了一代,要不是這人竟是如此倨傲無禮,主人這禮也是該施的。

“害死我南山門下宋巧織,毀了楊夢萍、楊夢湘兩女名節,姬香華你全無懺悔之意,連見面都不行禮么?”

轎簾竟自動分了開來,沒人動作竟就自己縛貼在轎門上,轎中人功力果然不凡,柳月大師深坐轎中,比一般須眉男子還豪情霸氣的臉兒露了出來,眼光彷如烈焰一般,炯炯照耀之處每個人都被逼的轉過頭,或者是低眉下去,不敢望向她烈火般的眼神。

只有姬香華專心地望著風驕陽,眼光之中綿綿情意不斷,全沒顧到柳月的氣魄,氣得柳月大師衣袖無風自動,顫動的像是火光上跳耀浮游的空氣,“峨眉門下不只勾結淫魔,連武林規矩也不顧了,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人心不古啊!”

“說我內人勾結淫魔?柳月啊!你要胡扯也有個限度,別人的清譽可不是可以如此賤毀的。”連臉都不回,風驕陽冷冷一笑,對武林之中輩分極高的柳月,聲音之中竟是全無敬意,不止是那些小輩,連靜意都嚇了一跳,這人從什么時候有這么一張臉的?這樣高傲冷峻,連點面子都不肯留給柳月這武林前輩,偏偏那種神態,卻逼的靜意師太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什么主動權全給他占走了。

“無論是什么事情,說出來前都要弄個清楚,才不致辛苦掙得的名聲貽人笑談,柳月你既說我內人勾結淫魔,就舉個證據出來,否則你那未及大成、只得其偏的天心訣,只怕要大大含恨。”

柳月大師的個性原本就剛毅暴烈,修練天心訣后,大得天地自然間常有的天崩地裂之勢熏陶,更有如烈火霸雷化身,給風驕陽無禮一激,連原本在南山時想好的,要用來指控峨眉,將這久遠的對手一口氣逼的身敗名裂的話題都忘了。

只見她手不揚、足不動,身子竟輕飄飄地滑出了轎子,動念即止,淵停岳峙一般地立在當地,才一停下,原本抖動的衣裳立時靜了下來,動也不動,全身上下賁揚的火氣全聚到了眼中,灼灼地燒在風驕陽背上。

連原本滿懷情意的姬香華,都似有些受到了影響,縮到了風驕陽身前,偏是風暴中心的風驕陽依舊目望大佛,理都不理,左手溫柔地環在姬香華纖腰上,右手向外一撇,平掌以待,但靜意等人都看得出來,他的手并非像一般人出掌時,用力撐得平平的樣子,反而是五指并攏、指根突出,掌面圓圓的,風驕陽的聲音繼續不疾不除地傳了過來。

“天地之心,有所變、有所不變,柳月你自恃天才,專注過甚,反不能得天心訣變幻莫測之機,光只是天地之威,豈足掛齒?別的不說,你先看看我的手法為何,如果連這都看不出來,你還是回南山去吧!”

這是什么手法?靜意不禁尋思,但眼前的景況登時讓她看直了眼,連南山門下都好似從沒看過柳月全力出手似的,一直到她出手后才歡聲雷動,這一擊之威果然足以使天地動容,柳月緩緩步出,袖中霹靂之聲大作,卻不是她在袖中暗藏了什么,那只是她潛運功力時,筋骨波動之聲,由此可見這一招招未出而威力已乍然顯現,叫人真不敢相信,仍背對著柳月大師的風驕陽要如何面對這一招。

蓄威已久,柳月大師終于出手了,靜意只覺眼前一熱,那一招既出,賁張的火光不斷地向四周爆裂,如兩尾火龍般張牙舞爪地沖去,一時之間狂烈之氣籠罩大殿,連靜意這等功力,都要暗運內力護身、閉上雙目以免受到那火光所噬,旁觀的小輩,或是反應慢了些的人,突然之下哪擋得住如此狂烈威霸?

連能站得住腳的人都不多,大部份都跌坐在地、運功以抗,小部份來不及運功的,甚至像是被火焚身一般,痛的倒在地上打滾,連南山門下都不例外。

微微睜目,看著殿中情景,靜意不禁以為自己的耳朵聾了,她竟聽不到任何一句喊痛之聲,但大家在地上痛苦的狼狽樣,卻不是假裝的,喊叫的模樣是那般迫切,偏偏所有聲音都像被火燒光了一般,勉能站立的人只能看著這無聲的詭異情景。

風驕陽明明沒有回過頭來,為什么她竟感覺得到他的嘴角正浮著一絲笑容?靜意真的是好好地嚇了一跳。

全身陡地一震,殿中又回復了有聲的空間,靜意明明白白地看到了,攙著姬香華的手一點未動,連望也不望柳月大師一眼,風驕陽只是右手輕飄飄地拂了出來,掌尖先觸著了柳月大師擊來的右拳,慢慢地滑動著,整個手掌像球一般地滾了半圈,掌心緊貼著柳月的拳頭,竟無半分離開。

他的動手雖輕巧得像是毫不使力,柳月卻全身上下猶如被雷殛一般,向后飛了出去,直撞進了轎內,原本被她以內力逼住的轎簾落下雖快,卻掩不住那狂噴出來的一口鮮血,南山門下登時大亂,有的扶在轎旁、拚命地喊叫著;有的拔了兵刃,掩護外緣;更有的干脆就向著峨眉弟子動起手來。

“大家停手,我有話說。”聲音從轎中傳來,依舊威猛如昔,卻沒有了入殿時語音之中那股震撼山河的力量,柳月這一下受得傷顯然不輕,這可是這位出道以來,從未敗陣的老尼第一次受創,“你……你究竟是趙彥,還是風驕陽?”

“好問題。”風驕陽這才轉回頭來,懷中的佳人望著他的眼神是那般迷醉,“在下風驕陽,這一式專破天心訣的『翻天印』如何?哈哈!”他擁著姬香華,揚長而出,南山門下和峨眉諸尼為其威所懾,竟沒有人能說出半句話來阻擋他,或是贊賞他。

洗浴之后,帶著一陣香風,姬香華走進了客棧的小房間中,風驕陽正端坐在床上,前所未有地用功打坐,好久才睜開了眼,看著滿臉擔憂,恨不得輸功助他的姬香華。

“沒事了,香華。”風驕陽微微一笑,“柳月自恃天資過人,雖是勤修苦練卻難以到達大成之境,再加上功力未成,便聽到宋巧織身亡的消息,心急之下全力摧功,提早出關,以致過于猛進強沖,剛而不能守,實力并沒有你們看到的強大絕倫。”

她微噫一聲,風驕陽彈起身來,其快無比地在姬香華甘甜的唇上啄了一口,弄得她一聲嬌嗔,卻不見風驕陽一如以往地擁她入懷,痛快地大加非禮,奸的她飄飄欲仙。

“還說沒事呢?看你累成這樣。”

“放心吧!驕陽只是一時用力過度,損耗不少,休息一下就好的。”風驕陽一下噤了聲,在他眼前,姬香華微帶嬌羞地寬衣解帶,軟玉溫香的胴體倒入了他懷中。

從被他弄上床去,肆無忌憚地奸污兩三日之后,姬香華身心完完全全被他所征服,但一直以來,都是柔順地任他逞兇,再如何淫猥的聲情動作,都是婉轉承歡,從沒有這般浪漫多情,主動裸裎求歡的。

少婦溫柔的灼熱燒在他全身上下,姬香華纖手輕揚下,風驕陽很快也變回了赤裸裸的原始狀態,“淫魔哥哥……香華愛死你了……好好把香華再征服一次…把香華…把香華采的飄飄欲仙……好好把……把哥哥你今天的損耗補回來吧!”

“我舍不得呀!”嘴里說舍不得,風驕陽的動作仍有效如往昔,不知過了多久之后,姬香華迷醉一般地倒在風驕陽懷中,修長性感的胴體上頭汗珠飄香、迷人以極,風驕陽雖沒有采補她的陰元功力,卻以這性感誘人美女的胴體為餌,逐步誘發了體內金線蛇的毒性,讓這毒性在男女交合中,被它至淫的情性所催動,逐步化入了風驕陽體內,融合成他自身的功力。

那力道雖不比從女子身上吸取的精純,要彌補損耗卻已足足有余了,姬香華在他連番奸淫采吸精華后,雖是陰陽融合,功力精進不少,但元陰卻頗有耗損,要是被他再次恃強采補,若有須臾,恐怕真會香銷玉殞,他哪容得下這損失?

“香華。”

“嗯?”姬香華甜甜地吻上了他,銷魂之后的溫馨,確是誘人之至。

“有一件事,嗯……驕陽要對不起你了。”

“是什么事情?”

“驕陽的翻天印,讓柳月誤認為趙彥,你可知是為了什么?”

“不知道。”姬香華漫應著,一副趙彥哪比得上你的神態,事實上,她的確不關心趙彥,比起來風驕陽才是她的心上人。

“詳細的事情,以后驕陽再跟你說,保證一點都不瞞你。只是驕陽有些和他有關的私事,要先去處理,而且非得單獨去不可,可能要香華你獨守空閨好一陣子。”

“那要香華去哪里呢?”在姬香華來得及哭出來前,風驕陽已經吻上了她,恣意地吮啜之下,姬香華不一會就被他吻的嬌喘連連、芳心浮動,什么都忘了。

“你先去上次那地方等我好不好?”

“那個地方?”

“你怎么可能忘的呢?”風驕陽湊近了她耳朵,“就是我享用了香華你的第一次,弄得你下不了床,之后又愛的你昏天暗地,讓你夜夜飄飄欲仙,我倆那『愛的小窩』啊!”

“你討厭啦!”姬香華嬌嬌地捶打著他,房內登時春光無限。

天龍門的大廳之中,趙彥和趙雪晶相擁一邊,新婚不久的小夫妻正甜甜蜜蜜地相親相愛,旁若無人,男的俊逸挺拔、女的嬌艷如花,羨煞了旁觀的弟子們。

“彥哥哥……”

“晶妹放心,放一百個心。”趙彥愛憐地擁著妻子那柔軟的胴體,“我這次坐關,是為了半月之后的天會,要和香劍門的高手們切磋較藝,再保天外宮的龍頭位置,趙彥既是掌門大弟子,此事實是責無旁貸,何況師父從月前就入關了,趙彥又豈能置身事外?晶妹盡量放心,等半月之后,諸事皆了,趙彥將向師父告假,和晶妹游山玩水,過一個好好的蜜月,好不好?”

“師兄,師兄!”本來守在山下的弟子,像火燒屁股般沖了進來,打破了兩人間的情意綿綿。

“怎么了?”趙彥眉頭微皺,被打斷了話,讓他頗有些不悅。

“山下有人上山來了,我們攔都攔不住,而且他好像對山勢很熟悉,山下的天然地勢對他一點阻擋都沒有。”

“那人話都不說就向上闖,七師弟想和他講理,卻被他打傷了,九師弟和十四師弟正和他動手,卻非來人敵手,師兄快來啊!否則在這時候讓外人打攪,事態可是嚴重至極,這人八成是香劍門派來的人,想趁機阻礙本門弟子的精修,真可惡!”

“小師弟呢?”對手竟如此強橫,讓趙彥大吃一驚,此時此刻,守在山下的弟子都是門中精英,兩人聯手竟連來人都擋不住,真是豈有此理。

“他啊!還不是一樣溜的不知何處,找都找不到,真不知道師父為什么選他出陣,這小子雖說很有天份,可是武功在門下又非出眾,更何況老不練武功,別說贏了,不要當場出丑就阿彌陀佛了。”

“你不知道的。”趙彥微微苦笑,小師弟方羽一向不是出眾之人,又不常在旁人面前努力用功,但趙彥卻是知道,方羽私底下是極用功的,再加上他見識超人,入門雖遠在趙彥之后,但武功只怕不比趙彥弱上多少,在天龍門內除掌門人天龍,和師叔輩的翔龍外,算是頂級的了。

“大戰已迫在眉睫,不能讓師父煩心,我這就下去,雪晶你也來吧!看看來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或許是南山門下那些人,在峨眉山大鬧特鬧之后,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來找你麻煩,為夫就大顯神威,讓你看看南山門下的狼狽模樣。大家都來吧!”隨著他振臂一呼,大伙兒全振奮了起來,前呼后擁地奔下山去,看這武功超人的大師兄出手克敵,來人就算再強,也絕不會是他對手的。

可惜這一回猜錯了,來人并不是南山門下,當趙彥到達半山腰時,風驕陽正輕輕松松地拾級而上,背后幾個天龍門弟子正緊追著,想動手卻又不敢妄動,當風驕陽停住不走時,還會嚇得倒退幾步。

心中嚇了好大一跳的趙彥力持冷靜,盡量不把心中的驚訝表現出來,這人以前在他面前一向平凡,武功怎可能如此強悍?

“趙彥倒是走了眼,沒想到風兄是如此高手,以前頗有失禮之處,望風兄見諒。不知風兄恃強硬闖本門,有何貴干?”

“山中景物如詩如畫,本就是為了讓人欣賞弛意。”風驕陽望了望兩邊迎風飄飛的枝葉,這山上的樹枝葉都很軟,即使再大的風,也不會被風吹折吹斷,那柔軟和隨風飄飛的寫意樣兒,讓人看了就心曠神怡,“天龍門不知從何時開始,變成占山為王了?”

不知是為什么,趙彥就是最受不得這風驕陽的氣,竟是連話都不多說,便已猱身直上,和他動起手來。

看著趙彥全力出手,眾人本想要歡呼助陣的,但沒有幾下子,大家的聲音都消失了,愕然的表情占領了每個人的臉,就連全沒練過天龍門武功的趙雪晶都看得出來,風驕陽和趙彥的出手招式,幾乎是一模一樣。

還不只如此,風驕陽隨手揮灑,何等逍遙、何等如意,趙彥卻愈斗愈心驚,手底下愈來愈軟,漸漸為風驕陽所制,很明顯可見的,風驕陽身上所負天龍門武功的造詣之深厚,還遠在趙彥之上。

眾人心中早有定見,以為風驕陽是香劍門派來的人,怪不得對天龍門武功有所認識,心中的驚訝隨即變成了劇烈的憤怒,也顧不得什么武林規矩了,兩個武功最好的師弟對望一眼,靈犀一動,一左一右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