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3章白娘子移情別戀

在候車室里的時候,周文板起臉很不高興地說道:“哎呦、平時看她怪氣的樣子、沒想到架子搭足,一句話都不舍得多講,誰知道這種人要么不開口,開起口來就讓人下不了臺,我得罪她了嗎?”

周文今天的心情很不好說道:“看你穿成這樣,就像鄉下人進城。”

但是這次回過頭看去,都比周文穿的好,正在心里嘀咕著,突然候車室里的候車員叫了起來,去溫州的車時間到了,買好車票的乘客請盡快上車。

周文他們一行人終于急急忙忙的上車了。

很“湊巧”的是周文的位子和荷海燕的排在一起,周文說他是故意的,這樣在途中我就不會寂寞了。

可是,上車沒多久的時候,荷海燕自己先睡著了,把頭靠在周文的肩膀上,周文反過來當了荷海燕的靠枕。

周文抖了幾抖肩膀,想把荷海燕搖醒,荷海燕朦朧著眼靠回椅背上去,可是,不一會兒,又理直氣壯靠了過來。如此的來來回回幾次,周文干脆放棄了。

這個時候,有人輕輕地拍了拍周文,周文回過頭去,是吳麗她問道:“要不要我跟你換個位子?”周文點了點頭,心里感激不盡地對吳麗笑了笑。

荷海燕是一路睡到浙江,才抬起頭來,揉揉眼睛,看見旁邊坐著的竟然是吳麗,便開口問道:“怎么是你?”

周文聽見吳麗的回答:“那你還以為是誰?快把你的頭挪開,你把我的肩膀都快枕塌了。”

荷海燕摸摸自己的腦袋,回過頭來,對著吳麗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昨天睡得太晚。”然后叫起來道:“你們幾個有沒有帶吃的啊?餓死我了。”

這時有人拉長了嗓門說道:“歡迎來到美麗的浙江。”我們不約而同向車窗外面看去,浙江已經在我們的腳下了。

這邊天氣很好,在清晨的陽光中,帶給我一種奇特的震撼。曾經在電視上很多次看見這個城市,然而,親身凝視著這座城市,周文依然屏住了呼吸,一個展開懷抱的城市,這是周文對溫州的第一印象。

不知是巧合還是大家都有這種感覺,后來,周文他們一行人的命運都和溫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命運中,周文他們像剛剛從睡夢中睜開眼睛的小孩子。

把看見的第一個城市當成自己在萬里他鄉最親近的地方,而溫州,成了他們夢里的圖騰。

吳麗站在周文的身邊,吳麗的呼吸微微拂動周文的頭發。周文有一些傷感,這里就是吳麗的目的地了,到了這里,周文他們一伙人就要告別了,而周文,好像還有很多話想對吳麗說,又不知該說些什么話。

周文對吳麗說道:“你真是挑了個好地方。我們去的是市區。”

吳麗朝周文笑了笑道:“沒關系、以后我們一定還會有機會見面的。”吳麗的聲音低沉而平緩,讓人聽了心里很舒服。

周文也朝吳麗笑了笑,不知道為什么,吳麗那句話給了周文無限的希望,是啊,我愿意相信,以后還會有機會在見面。

后來,周文真的去了吳麗那里,或許這就是命運,也有這樣的時刻,你看見的東西,未必是你想像的,而你想要的東西,不一定是看得見的。

快下車了,陸豐把自己弄得干干凈凈的出來,一臉神采飛揚,周文和安澤西著陸豐比畫了幾下。

安澤西湊到周文的耳邊輕輕地說道:“這是為見面時熱烈擁抱接吻做準備呢。”

大家領完了行李,臨分手的時候,周文拿出手機提議大家拍照留念。

2010年,在溫州客車站,周文他們一伙人整整齊齊站成一排,拍了一張照片。那一年,周文二十二歲,“少年心事當擎云”的年紀。

吳麗站在周文的旁邊,吳麗輕輕地說道:“早知道荷海燕睡覺的時候會流口水,我就不跟你換位子了。”

周文瞬間“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荷海燕聽見了有人叫她的名字,追問周文和吳麗在講什么,周文和吳麗兩個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們,沒有在說你什么啊。”

周文的心里有一種美絲絲的的感覺,覺得好像和吳麗心里共同擁有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

安澤西看了看手表道:“哇靠、她一定等急了,你們一路平安,到那邊就給我發消息啊,我得馬上離開了。”

周文給了安澤西一個白眼道:“噢喲,人家等一會兒,你就這么心疼死了。”

周文在那里分手,吳麗、陸豐、荷海燕、安澤西接著轉車去杭州了,周文和吳麗走另一條路去車站出口。

周文對吳麗說道:“希望以后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

吳麗點點頭道:“希望、只是希望。”

周文看著吳麗慢慢地走遠,內心有一點莫名其妙的失落,真的還會有機會再見面嗎?如真的果有,那會是什么時候呢?為什么會期望和吳麗再見面呢?

周文不由羨慕起安澤西,至少安澤西千里而來,心里知道這邊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在等待他。

看著安澤西象鳥一樣雀躍的身影,周文對陸豐說道:“我覺得安澤西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陸豐蚩尤已鼻地說道:“李素秋能找到這樣的男朋友,她才是世界上最幸運的女人。”

當初在學校的時候,安澤西最終力挫群芳,把李素秋招安下,是吃了一番苦頭的。

大學的時候,班里差不多有一大半男生都在暗戀李素秋,其中包括周文和陸豐,周文對李素秋不以為然。

后來,噩耗傳來,李素秋和語文系一個長得非常酷帥哥開始談戀愛,暗戀者們或長或短地傷心了一陣,對于周文來說是幾個星期,然后便逐漸康復過來,不再那么狂熱,畢竟,安澤西和李素秋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周文很清楚自己長得什么樣子,安澤西的照片只怕都比周文好看。

惟一沒有變的,是安澤西,安澤西依然去看李素秋,執著地站在那里冷風里尖著嗓子叫。

一轉眼到了大二,大部分人都有了女朋友,只有安澤西依然迷戀李素秋,我們都覺得安澤西是在浪費時間。

大二下學期,李素秋和那人分手了,安澤西頓時備受鼓舞,更加起勁地參加學生會活動,極盡所能要引起李素秋的注意。

后來,李素秋想在班里組建一個男子足球隊。平時連跑五百米都視為畏途的安澤西竟然去報了名,這個就是愛情,足以讓人有爆發的沖動力。

男子隊第二次足球訓練,安澤西就掛了彩,原因奇特,安澤西被一個足球砸中,被送去了校醫院。

周文趕到醫院的時候,一眼看見李素秋坐在安澤西旁邊俠骨柔腸地端著安澤西裹著厚厚白紗布的右手胳膊,像捧了個燙手山芋一樣吹著,兩個人深情無比地凝視著對方,一臉幸福甜蜜,周文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充滿幸福的患者,替安澤西松了一口氣,媽的,許仙終于等到了白娘子了。

這一年多、一次胳膊骨折之后,安澤西“撥得云開見明月”,成為李素秋身唯一的男朋友、同學們羨慕嫉妒的對象。

李素秋馬上就要畢業了,拿出一往無前的勁頭,突擊了半年考完,讓我們刮目相看,因為當初李素秋光大學語文考試就足足考了四次,我們每個人用過的模擬考卷都被李素秋搜羅了去背。

安澤西很不舍得李素秋走,幾乎天天跟李素秋泡在一起,那一段時間,周文和陸豐輪流幫安澤西在大課上簽到。

離別的時刻終于到了。李素秋臨走前一天,安澤西突然問道:“你們說,我應不應該跟她做……做愛?”

安澤西剛問出口“做”。

陸豐已經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看你還是不要動那個腦筋了。”

安澤西一副可憐巴巴地望著周文和陸豐道:“可是、我真的很愛理素秋。”

沒錯,斷了一條胳膊才撈來的女朋友,換了誰,一定也會很愛。

周文看著安澤西說道:“我們知道你很愛李素秋,可是,這和做不做那個又有什么關系呢?”

安澤西低頭道:“我怕……怕李素秋到了那邊會把我遺忘”。

陸豐看著安澤西的眼睛腫腫的道:“我猜、他恐怕為了這個做不做的問題,昨天晚上肯定一夜沒睡著,再說,安澤西這輩子,只有李素秋這么一個女人,那做愛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安澤西大概是想把處男當作一份離別禮物,戀愛中的人無私起來莫名其妙。

周文和陸豐都不認同安澤西的想法,周文說道:“要是你跟李素秋做了,李素秋還是忘記你,那不是太吃虧了?”

陸豐把話接了過來說道:“既然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何必操之過急呢?”

但是安澤西還是依然乾綱獨斷道:“我已經決定了,你們兩個不要跟人家講,嘿嘿!”

陸豐頓時一陣瞠目結舌,周文在旁邊不無失落地說道:“這個浪漫而愚蠢的家伙,我一直以為,在我們幾個人當中,應該是我先告別單身的時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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