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林把趙一達的表情看在了眼里,等吳清海的話一落,便看著趙一達說:“趙哥,你欲言又止,說說你的看法吧。吳哥這些話,今天只有你,我知道,如果哪天我要是再從別人嘴里聽說了這些事,你知道我的性格。”

趙一達一聽,急了,瞪著眼,張著嘴,急急地辯解:“丁局長,丁兄弟,我指天發誓,我趙一達不是出賣兄弟的人,我雖然確實有些勢利,但是這些年,我真沒害過誰,你問問老吳哥,在文物局幾十年了,我害過誰?”

趙一達的樣子,一下子讓吳清海和丁長林同時笑了起來,這一笑,氣氛更加融洽起來。

丁長林一見氣氛融洽起來,很認真地看著趙一達和吳清海說:“吳哥說的館長一職,我心里有數,你把梁紅霞的工作簡歷交給我,我會轉給呂部長的。

另外,我對趙哥說的事情,在這里我再重申一下,關于馮道墓的資金流向,你們二位有任何的線索,第一時間告訴我成不?我的新手機號你們加一下,目前這個新號是私密號,只限于你們兩位知道,不要再外傳,很多事情太復雜,我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以后我會慢慢告訴你們的。”

丁長林說著,把自己的新手機號分別打到了趙一達和吳清海手機上,他們保存后,這才又開始喝酒。

丁長林把自己要去長樂村打造以馮道思想為主題的公園的計劃,大致對趙一達和吳清海講了一下,一講完,丁長林就說:“我以后大部分時間在長樂村,局里的事情,趙哥要盯著,博物館這頭,吳哥先抗著別退,人事變動的會議,崔局長應該會在班子成員會議上通報一聲吧,到時我會提反對意見的,趙哥看形勢變化附議,最好的方式是趙哥把小道消息傳遞給車局長,讓他先和崔局長斗,我們再推薦梁館長上位,這次要從人事變動上下手,打破文物局一統江湖的局面,我們才能有話語權。”

丁長林的話一落,趙一達和吳清海都瞪大了眼睛,他們完全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把一切都想好了,而且還是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想好的,看來到底是做過大領導秘書的人,看問題就是比他們站得高,看得遠,走一步,看三步,丁長林算是把這兩個在文物局元老級別的人都征服了。

趙一達先說的話,他認真地看著丁長林說:“我發誓,我趙一達從今往后一心聽從丁長林調派,如果有三心二意,讓我吃魚被刺卡死,走路被車撞死。”

趙一達發的是毒誓,丁長林又驚又感動,趕緊說:“呸,呸呸,趙哥,你不要亂說話,你的誠心我看在眼里,收回你說的話,我不要這一套。大家只要齊心,我就不信文物局的亂相改不了,只有文物局的亂相改變了,博物館的亂相才容易改,上梁不正,下梁必定歪。”

“對,對對,丁兄弟說得對,只要丁兄弟需要的地方,就算我退休了,也愿意為丁兄弟服務。”吳清海也激動起來,再加上喝了酒的,三個男人瞬間肝膽相照起來,仿佛未來無論是文物局,還是博物館都在他們的控制之中一樣,抱團取暖般地又開始了下一輪的喝酒。

不知不覺中兩瓶酒喝完了,丁長林借著放水的機會把單給埋了,他怕喝多了,不知道怎么埋單,無論如何,他今晚收獲了很多,那么的信息匯總,再加上趙一達和吳清海鼎力相助,他不再覺得自己只是光桿司令一枚了,接下來的路雖然不會平坦,但是他有信心查到馮道墓的專項資金流向。

等三個男人都喝得稱兄道弟,勾肩搭背地從小蓬萊出來時,竟然看到了文思語,她跟著幾個同事也從小蓬萊出來,同事們都認得丁長林,而且他的突擊提拔早在政府大樓傳開了,此時一見他喝成這樣,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著,大有一種瞧這種人就是爛泥扶不上墻的鄙視。

文思語也沒想到丁長林剛剛才提拔兩天就喝成這樣,失望加上齊瑤瑤逼她做的承諾,讓她想裝做沒看見的樣子,可丁長林偏偏搖搖晃晃地朝她走過來不說,還很大聲音地喊:“思語,思語,你也在這里吃飯啊,早知道,我過去敬敬你們,都是熟人,熟人。”

文思語其實看到了同事們鄙視的目光,如果她再不理丁長林,丁長林肯定會在另兩個男人面前沒面子的,盡管她不知道丁長林身邊的兩個男人是誰,憑著他們勾肩搭背,喝成這樣子,能猜到一定是很鐵的關系,丁長林不是那種容易失態的人。

文思語丟下同事,一邊扶住了丁長林,一邊責怪地說著:“你怎么喝成這樣?走,我送你回家。”

“來,先送這兩位大哥。”丁長林酒醉心明,扯了扯趙一達和吳清海,兩個人也不客氣地拉開了文思語的車門,一屁股坐了上去。

丁長林自然坐在了副架駛室里,文思語開車,幾個同事在一旁起哄,文思語裝做聽不見,極快地把車開走了。

等把趙一達和吳清海送回家后,車上就剩下文思語和丁長林,丁長林突然抓住了文思語的手,一邊往胸口上放,一邊說:“思語,你摸摸我的心,這里,這里,為你而跳的,你不要裝聽不見行嗎?”

文思語的臉一下子憋得通紅,一邊急急地把手往回抽著,一邊說:“長林,你喝多了,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我不回家,我沒家,沒家。”丁長林的酒意越來越濃,如個小孩子般放賴著。

“長林,聽話,坐好,我送你回家。”文思語說著就去推丁長林。

丁長林卻反手摟住了文思語,喃喃地說道:“思語,我明天又要去長樂村,以后我大部分時間都在長樂村,你答應我,有時間就去看我成嗎?我和莉莉一天都過不下去了,我真嫌她臟,一躺在那張婚床上,我就會想到那個男人,我就恨不得拿刀去捅死那個雜種。

思語,思語,我控制不了自己,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我不能要莉莉,我不想要莉莉。”丁長林說著這話時,手插進了頭發林里,死命地揪著自己的發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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