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曲終人散

這天吃晚飯的時候,喬默默注視了我好一會,突然略帶傷感的說,今天她接到小姨子的電話,她不久前已經綴學,準備和朋友到義烏去學做服裝批發的生意,老家那邊也已經同意了。

我的岳父在世的時候,他們一家就是做服裝生意的。他們當地人向來比較傳統,大部分人都沒有外出打工這個概念,因此丈母娘的觀念一直就是,女孩子能讀到高中畢業已經很不錯了,隨時可以準備嫁人。

因此丈母娘對昀的綴學應該不會有意見。只是喬覺得非常婉惜,她覺得以昀的條件完全可以畢業后在廈門找份好工作,業余時間還可以教人彈鋼琴,沒必要屈身在那種小地方。更何況小姨子上大學也是喬當初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爭取來的。

想到這里我心中不由得一動,喬這算是引狼入室幺?我突然對自己異常的鄙視,如果不是自己意志力不堅定,如果不是當初自己優柔寡斷,又怎幺會跟小姨子發展到今天這步田地?人家小女生情竇初開一時把持不住,我怎幺也跟著意亂情迷了?我可是個成年人啊!

喬略顯訝異的看了我一眼,“你聽后怎幺能夠如此平靜啊?難道一點也不感覺到驚訝?”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居然絲毫都不感覺到驚訝,這一天終將來臨。我盡量控制住內心瘋狂的情緒,不敢在神情上有絲毫的表露。雖然早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但此時我的心中還是感到一陣陣地抽搐,雙腿又一次不爭氣地打起了擺子,我知道已經永遠的失去了這位紅顏知己……

難怪那天昀的表現有些反常,還和我說了些奇怪的話,原來當時她已經準備好要跟我決別了。雖然早有預感,但是這樣的結局還是讓我感覺很意外,讓我有點難以接受,我多幺希望可以跟她再纏綿一段日子,人總是很難知足的,特別是男人,特別是一個天枰座的中年男人。

昀之前不只一次跟我表過態,她很愛姐姐,知道姐姐同樣愛我,如果沒有她的插足,我跟喬肯定可以相伴終老。昀只是希望能跟姐姐共同分享一下這個男人而決不是奪取!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拆散和影響到我們的家庭!

昀曾經對我說過,她讀幼兒園的時候擁有了人生第一個小玩偶,她愛不釋手,每晚都會放在床頭陪她入睡,直到初中她喜歡上了另外一個玩偶。但過去的那個她還是很喜歡,而且會永遠喜歡,但她只能將它封存起來作為人生中一個重要的、永不磨滅的記憶點,而新的人偶才代表了她的現在和未來!

小姨子說,未來的某一天如果發現她忽然從我的視線中消失,請不要驚訝,更不要去尋找她,那只是說明她已經決定起飛,去尋找另一份只屬于她自己的真愛去了!希望到時候我能夠真心的為她祝福!

當時我表示同意,對我而言,和小姨在一起的這段日子,已經是老天對我太大的眷顧了,我何德何能可以讓兩姐妹同時垂青于我!和她在一起的這段時光是我人生道路上一段最美好的回憶和插曲。插曲永遠不會成為主旋律,雖然悅耳動聽但不可能成為永恒,我深知這個道理,小姨子同樣懂!

沒想到像昀這種剛剛二十出頭又敢愛敢恨的小女生,居然有勇氣在我倆感情最熱烈的時候選擇了放手,這實在讓我刮目相看。如果換作是我,無論如何是做不到的,我是那種情感一旦陷進去就很難主動抽身出來的人,經常需要有人在身后推一把,替我做出正確的決斷。

性格決定命運,難怪到了今天我還是胸無大志一事無成。我不得不承認昀這時候選擇離開,對我們仨人而言絕對是一個最好的結局。快刀斬情絲,長痛不如短痛,對她雖然是殘酷的、甚至是不公平的,但卻保全了我們一家三口的平靜生活。

也許昀覺得這種犧牲是值得的,她努力在親情和愛情之間找到了平衡點,雖然痛但是卻又必須去做。我明白小姨子必須走,她不走,這個故事永遠不可能有一個相對完美的結局。從這一刻起,她拋開了過往的羈絆,選擇了嶄新的人生,也許她有了更加崇高的人生理想和追求!昀昀,比起你我就是一個懦夫,我的心在滴血……

“我不是不驚訝,而是完全驚呆了,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昀昀做事還真是出人意表啊,我完全跟不上年輕人的節奏。”我找了個蒼白的借口企圖搪塞過去,臉上還裝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反正我的演技早已是爐火純青了。

喬默默的注視著我沒有說話,我仿佛看到她臉部的肌肉微微地搐動了一下。

“明天需要我開車送她去車站嗎?”我強壓住內心的慌亂,雙手緊緊掐住自已的大腿,盡量保持著語調上的平靜。

“她人現在都已經在義烏了。”喬大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最后輕輕嘆了口氣,“我們都不舍得昀昀離開,但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該發生的遲早會發生。你也別太難過了,時間是可以消磨一切的。”喬說完這句話就轉身收拾碗筷去了。

望著她的背影,我突然感覺從背脊上傳來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喬最后說的這些話是什幺意思?只是單純的有感而發在安慰我,還是喬已經知道了些什幺想讓我警醒?

我額頭的虛汗不由得滾滾而下。看著喬一如往常麻利地清理著廚房,我的內心卻像是在天人交戰似的遲遲無法平靜。究竟昀是主動選擇離開的,還是喬……想想喬剛才望著我那若有所思的眼神,我都不敢再往下想!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在這種情況下喬說這句話也挺正常,不一定是另有所指,也許是我疑心生暗鬼,自已嚇自已罷了!

我收拾心情,強壓下內心的慌亂和不安,像往常一樣來到客廳,泡上了功夫茶。只聽“哐當”一聲響,累積了十幾年工夫茶藝的我,居然失手摔碎了一只杯子,一只我最心愛的紫砂茶杯……

我終于明白了!我終于知道喬那天中午回家我為什幺會一直心神不寧的!原來,原來那天茶幾上擺放著一瓶小姨子喝剩下的可樂。喬不是柯南,不是福爾摩斯,她當然不會知道那瓶可樂到底有誰喝過。但是有一件事情喬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的老公,也就是我,從來都不喝可樂,從不!

難道喬發現我跟她妹妹的奸情之后,一直隱忍不發?然后找了個機會勸說小姨子客走他鄉?這、這樣做未免也太絕情了吧?不會的,這只是我的主觀猜測,小姨子應該是自己決定離開的,我很難相信喬會做出這種事情,她是那幺疼愛自己的妹妹。

我對著從廚房飛奔過來的喬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我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撿起茶杯碎片放到茶幾上,借口要上洗手間,輕輕地掩上了房門。

我打開了水龍頭,雙手無力地支撐在洗面臺上。望著鏡中的自己,頹廢的我早已是淚流滿面。我對真相早已經無所謂了,我也絲毫不擔心妻子是否就是“幕后黑手”,也許是喬勸說她離開的,也許是昀自愿離開的,現在對我而言還有任何意義幺???

瞬間我只感覺萬念俱灰,只感覺人生完全失去了意義。我雙手緊緊捂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的哽咽發出任何的聲響。水龍頭那嘩嘩地流水聲,仿佛就是此時此刻我心靈最好的寫照……

不知不覺大半年過去了,仿佛之前什幺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我們的生活依舊按著原來的節奏有條不紊的運行著。喬工作依然忙碌,還是那幺的持家有道,對我還是那幺無微不至地體貼和關懷。

我繼續享受悠閑的居家男人生活,偶爾也會取出私藏的BD光盤,回味一下昀那無比蔓妙的身姿,望著她那張足以讓你忘記所有憂愁的面容……這就是我最快樂的私人時間了。

臨近春節的時候,我們收到了昀從外地寄過來的一張告平安的明信片,還給小孩快遞了不少的玩具。便簽上說因為生意忙就不回來過節了,祝我們一家人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我和喬之間的生活依舊一成不變,大家還是相敬如賓,還是那幺的平淡安逸,也許這才是幸福生活的真諦吧。就連歌曲都有唱:平平淡淡才是真!

忘記說一點,其實也并不完全是一成不變的。就在小姨子離開不久,喬就報名參加了一個學跳健美操的舞蹈班,每天晚上八點到九點半這段時間,她都會去參加,風雨無阻。

每次都是運動得大汗淋漓地回到家。她笑著對我說,一定要讓自己回復到生小孩之前的苗條身材。

而且,她好像變得更加注重生活情調了,除了每天晚上都會保養臉上的肌膚,經常做面膜、涂抹晚霜,她還會在周末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在小孩入睡之后,她會拉著我的手坐在客廳沙發上,倒上兩杯香醇的葡萄酒,一起談天說地,一起看著那些低級搞笑的綜藝節目,然后兩人笑著摟抱在一起。

最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喬現在居然會在我們做愛中途主動替我口交,還同意讓我深喉!這的確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差點懷疑喬是不是讓小姨子給靈魂附體了!

她當時雖然被我的棒棒弄得不停的干嘔,臉頰脹得通紅,眼角上還泛著淚花,但她臉上的表情是那幺的陶醉、那幺的享受,完全沒有了之前對口交的抵觸還有厭惡感。

而就在不久之前的一個夜晚,兒子被奶奶接過去渡周末,我和喬迎來了久違的二人世界。我們一起去逛街,隨后還看了午夜場的電影。在回家的路上,經過一條僻靜的街道,喬忽然要我把車子停靠在一邊。

我剛把手剎給拉上,喬就撲過來緊抱著我,還不停的索吻,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這可是過去十年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她還主動解開我的皮帶,掏出我的棒棒,俯下身子認真的為我口交。難道是因為受到那部愛情電影的感染,從而激發了她濃濃的情欲?又或者是另有原因?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我挺著那支被喬舔得硬梆梆的肉棒,將她按倒在了副駕駛座位上,用各種體位把她干了個死去活來!搞得喬不停的尖叫!可憐的307被折騰得不停地搖晃著!吱吱聲好像在抱怨我倆為何敢在路邊如此的胡來。

最后,喬還讓我把精液射進了她的嘴里,接著又一次幫我把棒棒舔了個干干凈凈,就好像剛剛洗完澡的樣子一塵不染。那天晚上回到家,我們經過一番耳鬢廝磨,沐浴之后再次享受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這也是我三十幾年來經歷的第一次車震……

也許時間真的能夠消磨一切,我漸漸適應了沒有小姨子的生活,我也不再苦思冥想她們倆姐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幺,喬究竟知道了多少?我現在知道的是喬依然深愛著我,她比從前更加的包容我、關心我,這已經足夠了。

我甚至有點感覺,現在這種生活狀態其實也蠻好的。真相仿佛變得不再重要了……

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不會有一成不變的東西,哪怕是曾經的山盟海誓和刻骨銘心,哪怕曾經以為失去某人你就的世界就會從此崩塌。只要你愿意嘗試著去改變,沒有什幺是不可能的……

我一直信守著當初對小姨子許下的承諾,好幾次將信息編寫好準備按下發送鍵,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我點燃了一根香煙,在煙霧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我不應該再去打擾她平靜的生活,我應該微笑著為她送上祝福。

昀說得沒有錯,微信果然是個好東西。每當我想起她,我就會打開微信,重溫我們當初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仿佛她此時此刻就陪伴在我的身邊!

我仿佛又能聽到她穿著那雙木質拖鞋,伴隨著啪嗒啪嗒聲一路走進了客廳。眼前浮現出小姨子斜靠在沙發上一邊看著電視,雪白的美腿隨意擱在茶幾上,腳尖輕輕地晃動,一邊肆無忌憚哈哈大笑的情景!她好像還假裝不經意地回頭望了我一眼,仿如昨日……

我的雙眼漸漸濕潤了,昀昀,我真的好想你……我相信,遲早有一天,我微信上昀那可愛的頭像會再度閃動,為我帶來她快樂的消息。希望到時她可以親口告訴我,她已經找到了真愛,找到了一個只屬于她,能夠隨時隨地分享她喜怒哀樂的男人!一個能和她相伴終老、不離不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