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再也不想見到你

葉小紫決定追隨孟小凡的心,並沒有因為上了中學長大一點而改變。

她依然對孟小凡言聽計從,想和他一起纏綿悱惻。

葉小紫是真的感覺自己長大了。

身體的變化是明顯的,心理的變化也是可以感知的。

以前,她只不過是想和孟小凡在一起玩,心思很單純。

但是現在,心情已經複雜起來。

想起孟小凡,她一下子就能想很多,很久。

孟小凡也再和自己一起長大,這個男孩逐漸長成男人後,是不是可以成為自己真實的那一半?

葉小紫對於孟小凡的看法,和孟小凡對自己的評價,基本一致。

聰明、善良、有責任感和正義感。

雖然有點花心,但那只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恰切地說應該是好奇心,再長大一點後,自然後自我糾正的。

葉小紫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在她面對的男生群體中,孟小凡是她矢志不移的目標。

但是,讓葉小紫鬱悶的是,孟小凡並不那麼在乎她。

他始終和自己保持一種若即若離的狀態,那次遠山之行,非但沒有改變這樣的狀況,反而讓他和她之間的距離感更加明顯。

葉小紫不管怎麼邀請孟小凡,孟小凡竟然再也不應邀和她一起出去玩耍。

孟小凡到中學後,學習成績在班上還是出類拔萃,葉小紫相對他要弱一點,但是當她求他幫自己解析一道算題時,孟小飛總是有理由推脫。

這究竟是為什麼?

是孟小凡真的不喜歡自己嗎?

不對。

葉小紫發現依然在暗中呵護自己,即便是自己有時候走路不小心絆一跤,孟小凡也趕緊走到自己身邊,把她拉起來問她摔得怎麼樣,到底疼不疼,言談中不乏關切心疼之意。

她疼得想掉淚,他為之色變,但當她破涕為笑後,孟小凡卻一刻也不願意在自己身邊多停留,急匆匆離她而去。

初二期考前夕,孟小凡家裏發生一件大事,他的爸爸孟火光出了車禍,搶救未遂一命歸西。

大哭了幾場之後的孟小凡從此性格由之一變,如離群孤雁一樣,再不願意和同學們多說一句話,他這樣子讓葉小紫很痛心,放學後有心和他一起走走,排解一下心中鬱悶,但孟小凡總是用冷硬的目光拒絕她。

葉小紫也曾經做過另外的努力,她去找楊小昭,想讓這位昔日的班主任寬解孟小凡的心懷。

楊小昭答應了她。

並且也真的找孟小凡談心,但楊小昭告訴她,效果不好,結論是,讓他自己慢慢走出陰影吧。

葉小紫不甘心、不放心,不管孟小凡怎麼橫眉冷對她,葉小紫還是放學後如尾巴一樣跟著他。

她想總有一天,孟小凡會被自己軟化,她要用自己心裏的溫度給他送溫暖。

又放暑假,暑假之後就要升初三。

暑假裏,葉小紫幾乎每天都到孟小凡家的門前轉,有時候還帶同學一起去,希望他能出來和他們一起玩。

但孟小凡沒有一點要重新開朗起來的苗頭,這讓她很失望。

更讓她寒心的是,當有一次她單獨去找他,並在他家門外大聲喊他的名字,孟小凡終於出來,但卻面若冷霜從喉嚨裏憋出一個字:“滾!”

葉小紫愣怔了許久,眼淚如泉水一樣汩汩冒出來。

但孟小凡一點憐香惜玉之心也沒有,重新把那個“滾”字重複一遍,然後扭過臉去繼續斥罵:“賤!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趕緊從我跟前消失!”

葉小紫委屈得跑到僻靜處大哭一場。

但是她仍然不想放棄,又去。

葉小紫是在開學前的一個禮拜的一天裏再去找孟小凡的。

葉小紫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如果這次他再叫自己滾,那就從此遠離他。

葉小紫有自己容忍的底線,她的自尊心不容許自己再作踐自己的人格。

讓她沒有料到的是,這最後一次的努力沒有白費,孟小凡從門裏走出來,不但沒有趕她走,而且臉色平和地和她商議,是不是再來一次遠山旅行?

葉小紫有點驚訝,疑惑的眼睛灌注在孟小凡臉上。

“我想散散心。”

孟小凡淡淡的口吻說。

“太好了!”葉小紫脫口而出,心花怒放。

“你願意陪我嗎?”孟小凡依然不形於色,輕描淡寫。

“當然願意!”

說定後馬上成行,兩個人牽著手走到火車站買了票,又在那個深山裏的小車站,下了車,然後再想山的更深處進發,登上他們曾經登過的那座山。

葉小紫一路上都不敢隨便說話,生怕觸到孟小凡的痛處。

雖然孟小凡面色平和,但是葉小紫看得出來,他是在竭力忍著心裏的痛。

至於孟小凡為什麼一反常態,主動要求她陪他出遊,葉小紫替他解釋,是因為憋得太難受了,真的想出去散散心。

葉小紫是不敢隨便說話,孟小凡卻是沒有話說。

兩個人一路無話,上到了山頭。

山是很神奇的,山上的石頭也是很神奇的。

葉小紫始終弄不明白,山上的石頭怎麼會長成千奇百怪的樣子,而且有的石頭居然是很平整的一大塊,就像經過人工雕鑿研磨的一般。

他們爬上的山頭上,就放著一塊這樣的巨大青石板,大約有半個籃球場那樣大,平滑如鏡,而且一塵不染。

上次他們就是倒臥在這塊青石板上休息的。

“咱們還在這裏休息一會兒,然後到別處看山景。”

孟小凡扔下背包,坐了。

葉小紫依靠著他也坐下。

靜靜坐了一會兒,葉小紫拿過孟小凡的手握住,她希望這樣能給孟小凡傳遞溫暖,漸少他心裏的一點痛。

孟小凡沒有拒絕,由她握著自己的手。

兩個人仍然不說話,眼睛瞅著前方的另一架山峰。

那架峰比他們所在的這座山頭高一大截,憑空兀立,峭拔險峻,白色的雲在山腰纏著,變幻著各種各樣的形態。

孟小凡輕輕歎一口氣,脫開葉小紫的手,仰倒下去。

葉小紫把自己的旅行包塞在他腦袋下枕住,然後自己也倒下來,緊貼在他身邊,用手掌支住腦袋,眼睛不眨地看他的臉。

葉小紫的頭髮被打理得很好,油光水滑的一大把頭發,被她在腦後栓出一個馬尾巴,葉小紫記得孟小凡說過,他喜歡那樣的發式。

葉小紫的頭髮的發梢,被風撩撥飛到孟小凡臉上,孟小凡感覺癢癢的。

“別傷心了,好嗎?”葉小紫小心翼翼勸孟小凡,“人死不能複生。”

孟小凡看了葉小紫一眼,突然開口問她:“你為什麼要跟我好?”

葉小紫愣怔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孟小凡冷冷地盯著她:“你會後悔的。”

葉小紫搖頭:“不,永不後悔。”

孟小凡冷笑:“哼,哼。”

葉小紫手在孟小凡臉上輕輕撫摸:“你別這樣笑好嗎?

笑得我心裏起毛。”

孟小凡捉著葉小紫的手:“我是說,你會後悔的,你聽明白了嗎?”

葉小紫奪回自己的手,又放在孟小凡的頭髮上:“決不後悔。”

孟小凡側過身體,猛然一下子擁抱了葉小紫,把她摟的很緊很緊,摟得葉小紫喘不上來氣兒。

葉小紫確實已經開始快速發育,胸明顯地高起來,腰身已經有點豐滿,臀也有高翹的跡象了。

葉小紫的臉蛋的皮膚也變得潤澤光滑,很白淨很細膩,下巴有點尖削,但發展趨勢一定不會出孟小凡所料,她應該擁有一個圓潤的下巴頦,而且曲線很優雅。

孟小凡看著葉小紫的目光,開始變得貪婪。

葉小紫一點也不掙扎,反而把自己的身體迎上去,讓他抱得更貼切一點。

她這樣做了,孟小凡反而放開她一點,莫名其妙地說了句:“我不想這麼做,不想。”

“你說什麼?”葉小紫不明白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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