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好白啊

過了一會,李香君沒了動靜,羅平低頭一看,她竟然趴在自己懷里睡著了,紅撲撲的臉上悄悄綻放著幸福的微笑。羅平笑了笑,輕輕摟起她嬌柔的身體,重新放回,幫她蓋好了被子就轉身出了房間。

過了一會,李香君忽然睜開了雙眼,看著頭頂的墻壁,癡癡傻傻地想著心事。

爸爸,你在那邊還好嗎?你知道嗎,小香君好想好想你,爸爸!

淚水無聲流淌,迷蒙了雙眼,濕潤了臉頰。

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忽然被絆動的記憶潮水般涌發來,憶起早已逝去的父親,李香君淚如雨下……

秋雨陰冷,羅平斜倚在窗臺邊,靜靜地看著窗外迷蒙的雨霧,心情仿佛也被淋得透濕,讓他覺得格外的凄冷。

他剛才跟紀香蘭通了電話,知道了李香君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病故了,她自小跟父親相依為命,好不容易熬到了上大學,父親卻又因為一次意外離她而去。

巨大的打擊讓原本活潑開朗的李香君一蹶不振,變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歡,如果不是紀香蘭跟她情同姐妹,一直細心安慰她,李香君當時的那個狀態真的很讓人擔心。

想到李香君剛才在睡夢里不停地呼喚著爸爸,想到她把自己當成爸爸依偎在自己懷里如孩童般露出幸福的微笑,羅平心頭沉甸甸的,為了她的不幸,也為了她的堅強。

一支煙燃盡,羅平抬頭看了看滿天的雨絲,從壁櫥里找出一把雨傘,一頭扎進了迷蒙雨霧之中。

半個小時后,李香君從坐了起來,穿上鞋子走了兩步,忽然驚喜地發現自己的腳竟然不疼了,而且淤青和腫起來的大包也全都消失了。

她愣住了。

她想起自己剛才還夢見爸爸用熱毛巾給自己敷腳了。

而且,自己還抱著爸爸了。

難道是羅平偷偷進來給自己治好了腳?

難道自己抱住的人,是他?

一種異于往常,無比強烈的羞澀漸漸襲上心頭。

自己抱著那個傻小子了,還喊他爸爸?

李香君一頭栽倒在,雙手緊緊捂住滾燙的臉頰。

啊啊啊!我不活了!……

在房間里猶豫了半天,李香君偷偷把房門拉開一條縫,朝著客廳里搜尋了一遍,確信羅平不在客廳之后,她又快速跑到門口看了看,他的皮鞋也不在,忐忑不安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些,然后快速跑進了浴室。

嘩啦啦……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浴室門正對大門口,李香君坐在馬桶上,偏著頭目瞪口呆地看著羅平提著一大袋東西笑呵呵地進來了。

羅平關好門,換鞋子,轉身一瞧——

香君姐的屁-股好白啊!

啊——————

李香君發出一聲尖叫,震耳欲聾。

羅平嚇得趕緊一貓腰躲進了廚房,緊緊地關上門。

趕緊拉上褲子追趕過來的李香君砰砰砰猛烈地拍打著門,隔著門上的玻璃憤怒地對著羅平大聲罵著。

“色狼,流氓,混蛋,你快把門打開,我要殺了你!”

羅平不為所動,背對著門在案板上處理著剛買回來的食材,心里暗自想著自己回來得真不是時候,不過也正是時候啊,香君姐的那里,真的好白!

李香君氣鼓鼓地拍了一會門,手都拍疼了,嗓子也喊得直冒煙,氣得她口干舌燥,倒了杯熱水后,到沙發上坐了下來,繼續生著悶氣。

羅平見外面沒動靜了,偷偷到門邊上瞧了一眼,發現她正氣鼓鼓地盤腿坐在沙發上,嘿嘿地樂了,然后繼續忙著處理食材。

一個小時候,羅平端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湯出來了,李香君早就在廚房旁邊候著他,趁他騰不出手的機會,使勁揪住他的耳朵,三百六十度大旋轉。

啊!啊!啊!

羅平三聲驚呼,耳朵差點被擰掉了,疼得麻酥酥地,手上更是被濺出的湯汁燙的火辣辣地,同時腳上還不停地被李香君使勁地踩著,簡直是痛不欲生!!!

左轉三百六十度,右轉三百六十度,來回折返跑,擰了幾個旋轉后李香君心里的火氣才稍微消解了一點,冷哼一聲說道,“叫什么叫,難聽死了,我還沒用勁的。”

羅平趕緊把湯碗放在桌上,然后又猛沖進廚房,擰開水龍頭后不停地沖刷著被燙得紅彤彤的手。

李香君看著他那象是煮熟了的爪子,心里好笑,卻依然冰冷地說道,“這就是色狼的下場,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偷看。”

羅平一邊享受著手上的冰涼,一邊回頭苦笑道,“香君姐,我真的不是偷看,而且我什么都沒看到。”

李香君懶得理他,做在餐桌旁邊美滋滋地享用起羅平剛煮好的乳鴿湯。

湯色濃白,滋味鮮美,香氣撲鼻,李香君對羅平的廚藝還真是很滿意的。

羅平擦干了手上的水,看見李香君正在喝湯,就笑著說道,“崴了腳之后吃點乳鴿湯對身體很有好處,鍋里還剩了一些,你晚上熱一下就能喝了。”

李香君則說道,“你把那些喝了吧,我待會要去市里,今天不回來了。”

李香君是想父親了,準備去許久未曾回去過的家里看看,那里,還有父親的味道。

羅平笑呵呵地盛了湯,也坐在餐桌旁邊喝了起來,兩個人仿佛很有默契似地,都沒有提起羅平給她按摩腳的事……

第二天,羅平撂了挑子,對陳開明說不管工程的事了,誰愛管誰管。

陳開明莫名其妙,耐心勸了一會后問清楚了緣由,這才知道羅平昨天被李香君叫去臭罵了一頓,而且很多人寫信到縣里舉報羅平搞的招標大會存在暗箱操作,羅平不僅拿了投標公司的回扣,而且暗地里采用了很多劣質材料,導致維修工程存在嚴重的質量問題。

羅平臉色鐵青,氣憤地說道,“我忙前忙后,累死累活地干了這么多天,這些人寫幾封信就把屎盆子扣到我頭上來了,不干了,我堅決不干了。”

陳開明的臉色也不好看,這些天羅平事無巨細,只要是關于工程的事都對他做了詳細匯報,所以他對整個招標過程以及目前的工程進展情況都是一清二楚,這些匿名信顯然是有些人惡意栽贓陷害羅平,手法低劣,但是用心歹毒。

而且,據羅平講,其中有兩封信里還提到了他,連他都被牽連進去了,讓陳開明如何能夠淡定!

當著羅平的面,陳開明給李香君打了電話,說他可以保證羅平是清白的,招標和工程全部是按照標準進行,不存在暗箱操作和偷換劣質材料的事情。

李香君則冷淡地說已經安排了質檢和審計人員過來調查,一切都等調查清楚之后再說。

陳開明納悶了,這姐弟倆搞什么名堂,一個撂挑子不干了,一個要過來調查,自相殘殺嗎?就算是吵了架也不至于如此啊,聽羅平講,李香君是她表姐的干妹妹,應該不會弄到撕破臉啊!

羅平走后,陳開明左思右想也弄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就撥通了劉紅忠的電話,把這件事跟他說了一遍。

劉紅忠聽完后笑著說道,“這件事你別管了,我都知道了,匿名信都是許建那小子搞出來的,李香君要查就查吧,她是做戲給李胖子看。”

陳開明不解的問道,“您上次不是說李副縣長上面那位是——”

“呵呵,這丫頭不簡單,深藏不露,這件事現在連李胖子都不知道,他這是在借題發揮,試探這丫頭的深淺。”

陳開明恍然大悟,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李胖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連那位的人也敢動!”

“哼,他翻不了天。”頓了頓,劉紅忠又說道,“這兩天市里剛好有個青年干部短期培訓班,就讓羅平去吧,工程的事情先停一下,調查完了再說。”

劉紅忠三年前空降青陽縣后,經過一系列整合,將青陽縣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針扎不進,水潑不進,可惜由于底子太薄,經濟一直上不去,在全市經濟排名中幾乎年年都排云陽市多個區縣里的倒數第一,劉紅忠也沒少挨市委林書記的批評。

后來市里又有些聲音說他在青陽縣搞專權獨斷,不懂經濟又胡亂指揮,經過妥協,這才有了李憲章的上位,劉紅忠也稍微改變了一下作風,把從部隊里帶出來的強橫作風收斂了一些,李憲章乘勢而起,經濟方面不見他有多少作為,反而拉攏了一些人在青陽縣立起了山頭。

劉紅忠對這些情況一清二楚,也知道有幾位常委被李憲章拉了過去,對這樣的軟骨頭跟墻頭草,他不屑一顧,整個局面依然牢牢掌握在他手里,青陽縣只要有他在,就不會姓李。

掛斷電話后,劉紅忠點上一支煙,吸了兩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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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平接完陳開明的電話后喜出望外,掏出手機給許薇薇撥了過去。

“老婆,在干嘛呢?”

“呸,去你的,誰是你老婆。”許薇薇臉色羞紅,趕緊躲到實驗室外面低聲罵了一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還要做實驗。”

“嘿嘿,淑女,要淑女一點啊。”

“淑女個屁,你是不是又皮癢了,看我下次不好好收拾你。”

“嘿嘿,老婆,有沒有想我啊?”羅平倒在沙發上一臉的蕩笑。

許薇薇正要說話,眼角余光瞥見王教授的身影,趕緊低聲說道,“不跟你說了,我做實驗去了。”

匆忙掛掉電話后,許薇薇笑著喊了聲王教授。

王教授滿面紅光,精神矍鑠,笑著點點頭,看著許薇薇笑著說道,“薇薇,是不是談戀愛了啊?”

“沒有啊。”許薇薇的聲音明顯有些心虛。

“呵呵,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二十五了,也該談戀愛了。有機會把男朋友領來讓我這個老頭子見見啊。”

許薇薇面對羅平時猶如野蠻的小魔女,但是在王教授這樣的長者面前就成了乖乖女了,她被王教授說得臉色羞紅,在心里一遍遍地埋怨羅平,“讓你白天不要打電話,還一天打七八個過來,下次見了面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

羅平忽然打了個冷戰,心想莫非自己穿少了,趕緊拿起遙控器把空調打開了,過了一會,暖風吹了出來,這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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