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死煞女

“山君,可以住手了,收回餓虎鞭吧。”

麗花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后,李向東含笑張開眼睛,揮手破去麗花設在洞口的禁制道。

“那賤人真的有膽子逃跑么?”

白山君含恨抽出餓虎鞭,把軟綿綿的美姬放在地上道,原來李向東已經使用傳音入密的功夫,道出故意給麗花制做逃走的機會,安排陷阱。

“跑了。”

李向東笑道:“美姬,別裝死了,立即動身追躡,沿路報告她的行縱,聽我的命令行事。”

“你要累死人家了!”

美姬懶洋洋地爬了起來,念咒穿上天狐煞衣,使出天狐飛遁之術,朝著麗花逃走的方向追去。

“主人,讓奴才去把她拿回來吧。”

白山君匆忙地穿上褲子道。

“不,我們回宮,在那里等候便是。”

李向東擺手道。

“我們不用趕去給百草生報訊么?”

白山君奇道。

“當然不用,我故意這樣說,是誘那賤人入殼吧。”

李向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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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虎宮后,李向東也收到美姬的心聲傳語,知道她尾隨麗花身后,朝著兗州方向進發,遂使出攝影傳形的法術,繼續在銅鏡里監視麗花的動靜。

這攝影傳形的法術雖然神奇,卻只能對那些元命心燈落在李向東手里的教眾施展,昨夜李向東已經在麗花身上取得一切所需,制成元命心燈了。

“主人,你沒打算把那賤人拿回來嗎?”

白山君憤憤不平道。

“當然不,我只是利用她試驗一下勾魂攝魄的利害吧。”

李向東目注正在夜色中狂奔的麗花說。

“什么試驗?”

白山君好奇道。

“看清楚了!”

李向東望空一抓,取來一方素帕,口中念念有辭,帕子隨即往空中升起,還發出陣陣呢喃似的聲音。

“這是什么東西?”

白山君駭然叫道。

“這是那賤人的淫魂蕩魄,召喚本主的聲音!”

李向東森然道。

說話之間,鏡中的麗花突然停下來,茫然地望空聆聽,接著出人意表地回身便走。

“成了……她動身回來了!”

李向東拍手大叫道。

“她……她怎會回來的?”

白山君莫明其妙道。

“她收到自己的魂魄叫喚,怎會不回來。”

李向東興奮地說,也沒有繼續解釋。

原來李向東雖然大言炎炎,侈言勾魂攝魄何等利害,卻從來沒有經過真正的實驗,由于麗花的反應與想像大有出入,不禁信心大減,無法肯定能否以此控制,遂故意讓她逃走,以作試驗。

“主人真神人也!”

白山君由衷地贊美道。

“我們先休息一下,待她們回來,再作處置吧。”

李向東傲然笑道,也想多點時間思索今天的發現。

麗花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自己怎會走了回頭路的。

張眼看見已經身處白虎宮,李向東臉罩寒霜地踞坐堂前,目露兇光的白山君站在他的身后,禁不住雙腿發軟,撲通一虻溝厴稀?

“臭婆娘,你想跑到那里呀?”

白山君也不待李向東說話,怒火勃發地罵道。

“我……我沒跑!”

麗花撤賴道。

“你要是沒跑,也不用姑奶奶差點跟你走到兗州了!”

美姬風塵仆仆地在門外現身道。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是沒有嘗過本教懲治叛徒的手段了。”

李向東冷冷地說。

“主人,把這個賤婢交給奴才吧,我可以保證她以后想也不敢想的!”

白山君獰笑道。

“不要……嗚嗚……奴婢以后不敢了……饒了我吧……”

麗芳明白狡辯也是沒有用,叩頭如蒜道。

“一句不敢便能輕饒嗎?”

李向東冷哼道:“山君,看看你的手段吧!”

“得令!”

白山君大喝一聲,空中突然飛來一根大麻繩,有生命似的纏著麗花的粉臂,把她吊在半空。

“不……嗚嗚……求你饒了我吧……”

麗花痛哭道,知道又要受罪了。

“嚷什么!”

白山君一記耳光重重打在麗花的嬌靨,痛得她慘叫一聲,昏昏沉沉的目定口呆。

白山君好像還不滿意,發狠地扯下麗花的衣襟,把破布填滿了櫻桃小嘴,使她再也不能討饒。

“臭賤人,你知道我是喜歡吃人的,可知道為什么我喜歡吃女人?”

白山君撕扯著麗花的衣服說。

“這還用問嗎?”

美姬格格嬌笑,走到李向東身畔道:“女孩子的肉又香又嫩,男人那里比得上。”

“對了,特別是那些不見天日的地方!”

白山君搓揉著麗花那肉騰騰的乳房,反手亮出解腕尖刀說。

“……”

麗花粉臉煞白,沒命扭動著已經一絲不掛的嬌軀,恐怖地荷荷尖叫。

麗花的叫聲未止,白山君已是手起刀落,把半只羊脂白玉似的乳房割了下來,放入口里大嚼。

“教主,婢子想去洗個澡……”

目睹麗花胸前鮮血狂噴,美姬不忍看地說。

“待會讓她用舌頭洗吧。”

李向東把美姬拉入懷里,怪笑道。

“新鮮的人肉份外好吃!”

白山君舐著嘴唇說,利刀再下,又把另一只乳房切下。

可憐麗花痛得眼前金星亂冒,知道撐不了多久,雖說可以重生,卻也知道重生之時,亦是另一種酷刑的開始。

“最美味的是奶子么?”

李向東興奮地在美姬身上動手動腳道。

“奶子肉多,最嫩滑的本該是這兩片唇皮!”

白山君執著麗花腹下烏黑色的茸毛,刀子往下切去,竟然把兩片紅撲撲的陰唇割下來道:“可是這個賤人太多毛,吃下肚里也是味道大減。”

麗花已是出氣多,入氣少,距死不遠,刀子一下,隨即發出垂死的厲叫,螓首狂扭幾下后便斷了氣。

“死了!”

美姬驚叫道。

“這賤人真不中吃。”

白山君不滿似的罵道。

“像你這樣吃法,有人中吃才怪。”

美姬嘆氣道。

“不單不中吃,也不合用刑之道。”

李向東搖頭道。

“為什么?”

白山君不解道。

“用刑之道,要使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雖然受罪,但是知道死后重生便能免去一切傷痛,只要心存死念,肉體的傷痛可沒什么大不了,何況她也是修道之人,更能吃苦耐痛。”

李向東解釋道:“傷殘肉體只是小道,能讓她從心底里苦出來,沒完沒了的生死兩難,那才叫受罪。”

“請主人指點。”

白山君躬身求教道。

“忘記了她的淫魂蕩魄為我所制嗎?”

李向東怪笑道:“沒有淫蕩之性,卻要被逼行淫,還不是苦不堪言嗎?”

“怪不得她扭扭捏捏的,看來真是害羞了!”

美姬恍然大悟道。

“真的嗎?”

白山君半信半疑道。

“讓她重生便可以看清楚了。”

李向東點頭道。

麗花死而復生,發覺自己倒臥地上,身上的傷痛全消,暗里舒了一口氣,張眼看見李向東等就在身前,念到自己不掛寸縷,不禁羞得粉臉通紅,不敢仰視。

“麗花,你還想怎樣死呀?”

李向東森然道。

“不……不要難為我了……嗚嗚……我不再跑了……我會忠心不貳的……嗚嗚……”

麗花泣叫道。

“昨兒你不是也這么說嗎?”

白山君憤然道:“主人,別聽這個賤人瞎說,她凈是口不對心的!”

“不,我保證以后也不會了!”

麗花急叫道。

“保證?你用什么作保證?”

李向東訕笑道。

“唯一的保證是讓她多吃苦頭,以后便不敢再生異心了!”

白山君殘忍地說。

“不……我……我可以獻出多年的積蓄作保證的。”

麗花害怕地叫。

“用錢買命?你有多少錢呀?”

美姬格格笑道。

“我……我儲了近千萬兩銀子!”

麗花心痛地說。

“近千萬兩?你要這許多銀子干么?”

白山君駭然道。

“可是藏在兗州城嗎?”

李向東心動地問道。

“是……是的。”

麗花含淚道出藏金之所說:“沒有這些銀子,我就算再跑,也無處可逃了。”

“我們修道人要這許多銀子干么?”

白山君惱道。

“單是銀子作保證可不夠的,還要看看你能不能絕對服從命令!”

李向東冷笑道。

“能的,你要我干什么也行!”

麗花不加思索道。

“你謀害親夫,豢養面首,真是一個不要臉的淫婦。”

李向東翻手取來一根短棒,塞入麗花手里說。

“這是……”

麗花發覺手里握著一根長約尺許,滿布疙瘩的偽具,暗里吃驚道。

“這是給你取樂的,我要看看你沒有男人時,究竟有多淫。”

李向東吃吃笑道。

“不……不行的!”

麗花失聲叫道。

“主人,我早說她是口是心非的了!”

白山君冷笑道。

“不……我沒有!”

麗花害怕地叫。

“那么坐上床,讓大家看清楚。”

李向東殘忍地說。

麗花那里還有選擇,在李向東的指示下,含淚上床,雙手扶著滕蓋,張開粉腿,讓隱密的牝戶暴露在燈光之下。

“臭淫婦,看你哭哭啼啼的,心里不痛快么?可要我用餓虎鞭幫你一把,一定讓你痛快的。”

白山君獰笑道。

“不……不要。”

麗花泣叫道,知道要是讓白山君動手,自己難免又要慘死。

“美姬,找一塊素帕,給她留為紀念。”

李向東笑道。

“留什么紀念?”

盡管莫明其妙,美姬還是從衣櫥里找來一方雪白汗巾問道。

“破身之喜嘛!”

李向東格格怪笑道。

麗花含羞接過美姬手里羅帕,壂在腹下,頓覺滿肚辛酸,不是為了破身之苦,而是受不了當眾自殘軀體的難堪。

“還不動手?”

白山君喝道。

麗花無可推宕,唯有咬著銀牙,手里的偽具往腹下探去,輕輕點撥著重生的牝戶。

“捅進去,捅爛那個浪穴!”

白山君逼迫道。

“讓她慢慢來吧。”

李向東詭笑道:“不過,如果她能在一頓飯的時間里尿出來便饒了她。”

“一頓飯太久了,這個淫婦該能尿兩三次了。”

白山君不滿似的說。

“你忘了今早多么費勁嗎?”

李向東沉聲道。

“結果她也是尿得七葷八素呀。”

白山君抗聲道。

“要真如此,那便算她一場造化吧。”

李向東笑道,可不想解釋此舉是為了證實經過改良的勾魂攝魄,該能使麗花回復原狀的。

麗花不知是驚是喜,喜的是要是像以前一樣,一頓飯時間應該足夠,這一趟便能逃過劫難,卻也害怕會像昨夜般失常,讓他們藉故施暴,然而此刻也無暇多想,唯有努力催動自己的情欲,希望盡快了結。

“教主,婢子經過易筋洗髓后,是不是能夠魔體重生了?”

美姬心細,發覺李向東不想多說,亂以他語道。

“還不行,遲些時再告訴你吧。”

李向東不耐煩似的說。

美姬頓悟什么洗髓易筋不外是李向東設下的陷阱,制做機會讓麗花逃走,對他來說,自己也是一枚棋子。

思索之際,聽得麗花嬌哼一聲,只見她握著的偽具已經深入不毛,一縷鮮紅也自裂開的肉縫滴滴答答地掉在雪白的素帕上面。

這時麗花心里可踏實了許多,新生的身體依然敏感,撩撥幾下,淫水便流個不停,讓她順利破關,只要加多一點肉緊,該能得到高潮了。

目睹麗花起勁地以偽具抽插著新辟的玉道,白山君不禁怒火如焚,叫罵不絕。

麗花抽插了百數十下后,期待已久的高潮終于來臨了,情不自禁地大呼小叫,然后倒在床上急喘。

“尿了么?”

李向東搶步上前,抬起麗花的粉腿,檢視著問道。

“尿……尿了!”

麗花喘著氣答,不知為什么,突然生出無地自容的感覺。

“不要臉!”

白山君怒罵道。

“她要是要臉,便不會豢養小白臉了。”

美姬推波助瀾道。

“主人,讓奴才給她重生吧。”

白山君獰笑道。

“主人,你答應饒了我的……”

麗花急叫道。

“算了,便饒她一趟吧。”

李向東點頭道,證實麗花表面回復正常后,心情大佳,也不為已甚了。

“可真便宜了她!”

白山君懊惱道。

“不會的。”

李向東目注麗花道:“從今天起,你便是本教的不死煞女,隸屬虎侍,要是再有逃走抗命之事,便由他處置!”

“這個賤人武功不高,法術平平,能給本教辦什么事?”

白山君悻聲道。

“她有幾分姿色,也有不死之身,你的任務就是把她調教成一個千依百順的女奴,倘若調教得宜,當能辦一些事的。”

李向東笑道。

“奴才一定不負所托的!”

白山君歡喜地說。

“你的本教的虎侍,不用自稱奴才了。”

李向東滿意地說:“我會傳你勾魂攝魄之術,她就算客死異鄉,也能重生,可不虞她逃跑了。”

麗花頓時冷了一截,暗念如此自己豈不是永遠逃不出他們的魔掌。

李向東等在白虎宮逗留的幾天里,盡管麗花沒有再遭殘殺,卻理所當然地成為李向東等的泄欲的工具,百般摧殘,受盡屈辱。

麗花人盡可夫,本來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不知為什么,竟然使她羞憤交雜,無法自解。

經過李向東的解釋,白山君與美姬方知道是由于麗花的淫魂蕩魄受制,以致性情大變,于是更變本加厲,以此為樂。

姚鳳珠仍然定時作出報告,李向東比較關心的,是南方九個幫派已經有兩幫四派回信答應,加入討伐毒龍真人的行列,祝義正密鑼緊鼓,約期興師。

金家兄弟為此曾經澈夜不眠,討論應否邀百草生助戰,最后還是放棄這個主意,原來百草生非錢不行,他們這一趟的報酬是姚鳳珠,可不愿再掏腰包,遂作出這樣的決定。

連云寨還是為官軍重重包圍,祝義雖然有心相救,但是官府勢大,焉有膽子公然對抗,只能靜觀其變。

這一天,李向東收到姚鳳珠傳來消息,知道七天之期已屆,金家兄弟打算明早把她送回鐵劍山莊,遂也決定同時動身,了結百草生之事。

在美姬的領路下,一行人走了幾天,終于在少林大方進犯前,抵達百草生的居處。

李向東的目的是為了坐山觀虎斗,自然不會忙著動手,遂挑了一處隱蔽的地方,靜候大方等出現。

第二天午后,一老四少五個僧人,與張振威父子浩浩蕩蕩,來到百草生卜居的莊院,院子周圍種滿奇花異草,正是美姬說的花花世界。

“少林大方,與師弟張振威,求見主人。”

領頭的老偕沉聲道。

隔了一會,院來傳來一把陰冷的聲音說:“老夫不見外客,大師請回吧。”

“百草生,你指使天狐大鬧威武堡,害死我的娘子,今天要不作出交代,我們可不會罷休的!”

張英偉怒罵道。

“天狐之事與我何干?”

百草生冷哼道:“而且她的人也不在!”

“一句無關便想推得一干二凈嗎?”

張振威惱道:“要不交出妖狐,我們便打進來了。”

“老夫的居處豈容外人撒野,有本事便進來吧。”

百草生大怒道。

“那么請恕老衲無禮了。”

大方也是氣惱,一擺手,一個僧人便放出一頭小狗。

小狗在眾人驅趕下,直闖百草生門前,豈料走不了兩步,突然四腿一軟,哼也不哼地便倒斃花叢中間。

“老夫的花花世界可不容畜生亂闖的!”

百草生語帶雙關道。

“區區毒陣有什么了不起?”

大方念了一聲佛號,取出一個藥瓶道:“老衲行前專程去了一趟三湘,求得唐門的萬妙丹,吃下此丹后,三個時辰里百毒不侵,何懼花花世界!”

眾人服用靈丹后,便在大方的帶領下,亦步亦趨地直闖花陣,朝著莊門而去。

看看還有十多步便走到門前時,四周的花樹突然冒出顏色斑爛的彩煙,使眾人陷身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里。

“小心毒煙,大家靠攏在一起!”

張振威大喝一聲,雙掌往前推出,發出凌厲的掌風,意圖逼開彩煙,豈料彩煙好像鐵板似的紋風不動,還把張振威震退了兩步。

“師弟別動,這是妖法!”

大方攔住張振威發掌,取出一方紅巾,迎風招展,沒多久便煙消霧散,回復入陣時的情景。

眾人正要舉步,周圍忽地生出熊熊大火,烈焰逼人,大方視若無睹,繼續揮舞紅巾,舉步穿越火墻,張振威等緊隨其后,也是秋毫無損。

大方等逼近門前時,一群兇神惡煞,高與人齊,不知名的惡獸同時從左右撲出,分襲各人。

張英偉揮動厚背金刀,硬架襲來的利爪,只道能夠砍下怪獸的前腿,豈料只是把它震開,竟然刀印也沒有留下來。

另一個僧人可沒有這么幸運,盡管戒刀劈中怪獸的頭臚,卻避不開另一頭的利爪,但聽得他厲叫一聲,半邊身子給撕下來,當場慘死。

大方手無寸鐵,本該兇險絕倫的,豈料手里紅巾拂在怪獸身上,怪獸立即“汪汪”狂叫,變成一頭惡犬,方悟這些怪獸也是妖法幻化,趕忙揮動紅巾,撲擊群獸,把它們打回原形,分別為其他人擊殺。

眾人驚魂甫定,更是悲憤交雜,張振威一馬當先,踢開大門,大方眼快,發覺一道人影往屋后遁去,口宣佛號,大鳥似的撲了過去,把一個高瘦老者截下來。

“施主還想跑嗎?”

大方正色道。

“老和尚,天狐的事與老夫無關,我也不知道她在那里,為何苦苦相逼?”

高瘦老者色厲內荏道,他就是百草生,眼見妖術受制,自忖不敵來人,才立心逃走的。

“百草生,現在又添血債,你還要砌辭狡辯么?”

張振威怒不可歇道:“要是交出天狐,我可以作主給你一個痛快!”

“天狐是沒有了,你們究竟要怎樣?”

百草生心里有氣,眼珠亂轉,尋思脫身之計。

“施主要是執迷不誤,唯有請你回威武堡暫住了。”

大方嘆氣道。

“好,我隨你們回去!”

百草生嘆氣道,語音未止,全身突然起火,一團火球似的朝著門外沖去。

大方早已有備,也不著忙,手里的紅巾往火球罩下去,隨即火焰盡熄,接著聽到百草生發出厲叫,“叭噠”一聲,跌倒地上。

“妖孽!”

張振威怒罵一聲,搶步上前,制住了百草生的穴道。

“師伯,現在怎么辦?”

張英偉問道。

“他獨力迎戰,天狐該不在這里,不過還是要搜索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人,希望能問到那妖狐的下落。”

大方答道。

“有人要找天狐嗎?”

門外驀地有人說。

說話的是一個俊朗的后生,他的神態倨傲,手里牽著皮索,皮索的另一端連著皮項圈,項圈卻是系上了一個手腳著地的女郎的粉頸。

那個女郎秀髲如云,俯伏地上,可看不清她的臉貌,但是身后光裸,白雪雪的肌膚柔嫩如絲,光滑可愛,看來還很年青,粉背腰間縛著幾根幼幼的帶子,相信身前還有掩體之物,使人想看又不敢多看。

“施主是誰?此女便是天狐嗎?”

大方合什見禮道。

“本人就是修羅教教主李向東!”

李向東板著臉說:“你們找天狐干么?”

“那頭妖狐為禍人間,我們要替天行道!”

張振威悻聲道。

“起來,讓大家看看你是不是天狐。”

李向東提起手中皮索道。

女郎羞人答答的順勢站起,她的眉目如畫,杏眼桃腮,長得很是漂亮,身上只有幾塊翠綠色的三角布片,分別掩蓋著迷人的三點,那些布片薄如蟬翼,嶺上雙梅固然約隱約現,腹下春色更使人不敢正視,原來是麗花。

“她不是那頭妖狐呀!”

張英偉看了一眼,訝然道。

“天狐在此!”

美姬漫步入屋,格格嬌笑道。

“賤人!”

張英偉仇人見面,份外眼紅,舉刀便要撲上去。

“不要魯莽!”

大方伸手攔住,目注那張俊秀但是帶著邪氣的臉孔,心底里竟然生出熟悉的感覺,老臉變色道:“李向東,尉遲元是你的什么人?”

“我是給他討命的!”

李向東森然道:“動手,一個不留!”

語聲甫住,突然傳來虎嘯之聲,一頭猛虎猛地朝著大方撲了過去,李向東與美姬也同時發難,分頭進擊其他人等。

大方只道又是妖術,不以為意,手中的紅巾往虎頭拂去,豈料猛虎來勢不減,一時閃躲不及,便為虎爪順勢扯下了肩頭大塊皮肉。

李向東鐵掌翻飛,一照面便震退了張振威,反手一掌卻打得張英偉口吐鮮紅,接著更向三僧猛攻。

美姬的天狐遁進退如風,快似閃電,乘著張英偉中掌受傷,趕了過去補上一腳,使他一命歸西。

張振威雖然沒有受傷,也是血氣翻騰,內息紊亂,復睹愛子慘死,大方重傷,三僧給李向東逼得左支右絀,險象橫生,不禁悲憤莫名,瘋虎似的往美姬撲去。

美姬一笑閃開,覤機一個肘棰撞上了一僧的背心,使他鮮血狂噴,眼看活不成了。

大方負傷力敵巨虎,逐漸扳回劣勢,有攻有守,無奈失血甚多,知道支持不了多久,而且張振威等非死即傷,再戰下去必無生理,于是連發三拳,轉身往門外沖去道:“我們走!”

“走得了么?”

李向東獰笑道,心里默念咒語,門戶立即變成一堵石墻,擋住大方的去路。

大方別無他法,唯有以手中紅巾開路,幸好這一趟紅巾沒有失靈,石墻如雪消融,尾隨的張振威和兩個僧人得以及時逃出門外。

李向東怒喝一聲,扯下幾根髲絲,揚手便朝著大方等擲去,髲絲離手后,竟然變成一篷勁箭,疾射眾人背心。

大方回頭再展紅巾,襲向身后的箭雨頓消,無奈箭雨分作幾起,張振威得無能化解,均中亂箭慘死,只有大方一人含恨逃脫。

“這個老和尚可真利害!”

以原形出戰的白山君變回人身道。

“他是少林的第二把手,自然利害了。”

美姬嘆氣道:“不過最利害的還是什么天池圣女的破布。”

“這塊破布也真叫人頭痛。”

白山君懊惱道。

“給百草生解開穴道再說吧。”

李向東皺眉道。

百草生死里逃生,自然千多萬謝,盡管懷疑這場禍事由李向東引起,美姬也加入修羅教,可不敢計較,還主動投誠,自愿獻出元命心燈示忠,希望托庇高枝,以保平安。

眾人重新敘禮坐下后,話題自然又回到天池圣女和降魔寶帕了。

“教主,九幫十三派高手眾多,還有這樣的破布,單靠武功,我們恐非其敵呀。”

百草生憂心忡忡道。

“人多沒什么大不了,我們可以逐個擊破的,這塊破布相信是當日圍攻尉遲元的高手用作防身,也不是無懈可擊的。”

李向東思索著說。

“可是以本體應戰嗎?”

白山君皺眉道,剛才李向東命他回復原形出戰,攻其無備,才使大方中計受傷,自知單憑武功,還不是他的敵手。

“如果凈是動武,也不用以本體應戰的。”

李向東正色道:“那塊破布雖能破仙法,但是不能護身,而且看來對那些無中生有,以虛為實的仙法特別有效,對那些移形換影,轉弱為強的法術,卻是力有不逮了。”

“大方不是也能破去主人的追魂箭嗎?”

白山君不明所以道。

“只是破去其中一部份吧。”

美姬點頭道。

“對了,大方能夠輕易破去火墻毒霧,卻讓魔獸殺了一個弟子,就是這個道理。”

百草生恍然大悟道。

“無論如何,那個天池圣女總是我們的心腹之患,要是知道她在那里,我可不會放過她的!”

李向東悻聲道。

“祝義說她失縱多年,該不在人世了。”

美姬笑道。

“就算沒死,我也不怕她的。”

李向東冷哼道。

“祝義也是本教中人嗎?”

百草生訝然道。

“當然不,他也是圍攻尉遲元的高手之一,豈能容他活下去。”

李向東森然道:“而且他也時日無多了!”

“那么金家兄弟……”

百草生囁嚅道,他與金氏兄弟臭味相投,有意保存。

“罷了,要是他們能與祝義畫清界線,加入本教,便可以太平無事了。”

李向東笑道。

“只要我開口,他們一定會答應的。”

百草生信心十足道,情不自禁地看了瑟縮在旁的麗花一眼。

“入教以后,錢銀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不答應才怪!”

李向東大笑道。

“這個女的是什么人?”

百草生忍了許久,終于忍不住問道。

“以前是我的老婆,現在是本教的女奴,也是眾人尿壺,你要是喜歡,盡管拿去用吧。”

白山君訕笑似的說。

“不凈是尿壺的,她擁有不死之身,要是有必死的任務,倒可以給本教效勞的。”

李向東笑道。

“能夠不死真好!”

聽罷李向東的解釋后,百草生滿臉艷色道。

“只是她的武功法術兩皆不濟,縱能不死,也沒什么大用的。”

白山君哼道。

“不一定的。”

百草生怪笑道:“要是吃下毒龍丸,便會成為世上最厲害的刺客!”

“毒龍丸是什么?”

李向東問道。

“是春藥也是毒藥,無論男女,吃了便會欲火焚心,身上同時分泌毒龍丸的藥性,一經接觸,對方亦會中毒,藥性生生不息,無物可解,只能不眠不休的交媾行房,直至雙方積聚足夠的毒素后,才在極樂中暴斃。”

百草生答道:“如果沒有不死之身,那有刺客肯吃下這樣的毒藥。”

“分泌是指淫水嗎?”

美姬問道。

“不凈是淫水,唾沫汗液,尿水陰精,凡是身體里流出來的也是。”

百生笑道。

“吃了毒龍丸,我們也不能上嗎?”

白山君不滿地說。

“是的,但是重生后,便如沒事人了。”

百草生笑道。

“好極了!”

李向東拍手笑道:“從此本教又多一個地煞女了!”

“她是什么煞女?”

美姬哂道。

“她嗎……就是不死煞女吧!”

李向東哈哈大笑道:“她以身體作武器,也不用什么戰衣了。”

“沒有戰衣算什么煞女?”

美姬嗤之以鼻道。

“現在她穿著的衣服不是戰衣嗎?”

白山君怪笑道。

“要是她整天穿著這樣的衣服,老夫不死在她的肚皮上也不行了!”

百草生淫笑道。

眾人的謔笑羞得麗花耳根盡赤,恨不得能夠鉆入地下里,心里竟然有點悲哀自己為什么死不了。

“你把毒龍丸交給白山君吧,沒有了他,這個不死煞女可不能復生的。”

李向東笑道:“你前去說服金家兄弟投誠,如此這般,依計行事。”

“是,屬下遵命。”

百草生點頭道。

李向東等與百草生分道揚鑣時,青城掌門靜虛也獨自登上天池,盤膝坐在樹下,雙手珍而重之地捧著一塊銀牌,望空祝禱。

隔了良久,空中傳來一聲嘆息,好像刮起了香風,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靜虛身前。

來人白衣如雪,長髲垂肩,是一個大概是花信年華的婦人,一個艷絕塵寰的美婦!

白衣美婦一頭黑油油的秀髲,隨隨便便的用一根白色絲帶綰在一起,與一身白得眩目的輕絲衣裙,簡單大方,益見出塵脫俗,飄逸雅致。

那張美得使人窒息,吹彈欲破的嬌靨,不施脂粉,散發著圣潔的光芒,只是有點蒼白,該是長久不見天日的結果。

長長的睫毛之下,美目流盼,靈動明亮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卻又帶著幾分憂郁,使人不敢對視。

挺直高聳的鼻梁,線條優美,散發著誘人的魅力,還有柔嫩濕潤的紅唇,靜虛雖然不是男人,也不由生出品嘗的沖動。

“圣女……”

靜虛發現少婦現身,竟然激動地翻身拜倒,老淚縱橫道:“貧尼……貧尼終于再見到您了!”

“師太請起。”

圣女長袖一擺,卷起靜虛手里的銀牌,平靜地說:“這塊報恩牌可是靜虛給你的嗎?她還好么?可是出了什么事?”

“您不認得貧尼嗎?貧尼便是靜虛呀。唉……要不是事急,貧尼也不敢動用圣牌的!”

靜虛惶恐地說。

“對不起,我真的失覺了。”

圣女低噫一聲,慚愧道:“師太別來無恙么?畢竟分別已經三十年了!”

“圣女風采依然,貧尼已經老了。”

靜虛感慨地說。

“人誰無老?不過是你我修習的武功不同吧。”

圣女發覺靜虛還是跪在地上,擺手道:“師太萬勿多禮,快點起來說話吧,玄云師太可好嗎?”

“家師已經圓寂多年,現在是貧尼忝掌青城。”

靜虛唏噓地爬了起來,恭身回答道。

“哲人其萎,教人惋惜呀。”

圣女嘆氣道:“師太遠道而來,有什么事?”

“圣女,武林大劫又生了!”

靜虛趕忙奉上姚鳳珠的血書及報告近日發生的變故。

“李向東?怎會跑出一個李向東的?”

圣女聽罷,粉臉變色道。

“貧尼與大覺也討論過這個問題,尉遲元獨身以終,沒有留下一兒半女,以年紀計算,也不會是他的弟子,最有可能的,是修羅教的余孽培養出來的傳人。”

靜虛和盤托出與大覺商討的經過。

“當年還有妖孽漏網嗎?”

圣女訝然道。

“有名有姓的一個也逃不了,藏匿暗中的卻難免有漏網之魚。”

靜虛慚愧道。

“有沒有慈云庵失縱弟子的消息?”

圣女問道。

“沒有。”

靜虛長嘆道:“或許她們死了還好一點。”

“可惜不知道這個留下血書的女孩子在那里,她或許能夠提供線索的。”

圣女遺憾道。

“血書只是草草數行,盡是說李向東如何利害,可沒有提及慈云慘案,我看她也不知道的。”

靜虛皺眉道,想不到是姚鳳珠寫得匆忙,忘記交代被擄的女尼下落,也沒有報告柳青萍已是修羅教的愛欲魔女。

“你們可有邀陳通幫忙嗎?”

圣女記起當年一個以智計聞名的武林高手,問道。

“噢,關心則亂,貧尼倒忘記了智慧老人!”

靜虛頓足道:“見過圣女后,我立即前去相請。”

“智慧老人?”

圣女不解道。

“智慧老人就是陳通,經過圣女品題后,武林公認他的智計天下第一,尊為智慧老人。”

靜虛解釋道。

“這個李向東的武功妖法倘若比得上當日的尉遲元,恐怕天下無人能制,沒有摸清他的底細之前,要斗智不斗力,凡事留有退路,不要硬拚。”

圣女思索著說。

“難道您老也不行嗎?”

靜虛駭然道。

“實不相瞞,我雖然不懼尉遲元的妖法,武功卻遜一籌,全憑一時僥幸,才能設下禁制,然而我也受了重傷,至今未愈,苦修卅年,還沒有回復當年功力,要是及得上尉遲元,該是敗多勝少。”

圣女黯然道。

“李向東未必及得上尉遲元的!”

靜虛急叫道。

“但愿如此吧。”

圣女長嘆一聲,繼續道出應付的方略,最后說:“論武功,九幫十三派力足一拼,可慮的是妖法,你們如此這般,以降魔寶帕鎮守山門,便能阻止妖邪入侵,我再傳你伏妖靈符,你畫上百數十張,分贈各派高手,縱是被逼動手,制出靈符后,一個時辰之內,便不會為妖法所傷,能以武功決一勝負了。”

“多謝圣女!”

靜虛大喜道。

“我的傷勢未愈,暫時不宜動手,期以半年,希望那時能與你們一起斬妖除魔吧。”

圣女正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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