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四章1

“嘶……哈哈……媽……快點……哦……”

“忍住,還差一點。”

她的手已經開始加快速度不斷揉弄,想要將效果最大化。

我緊緊攥住床單,全身繃緊,力量都集中到了那一小塊地方,拼了命地降低大腦產生的刺激……

但還是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哼……好了沒……”

儘管極力壓抑……

但天生的敏感還是引發陣陣悶哼。

“呼!

好了。”

就在我即將承受不住之際,她終於移開雙手,擰起瓶蓋。

我如聞大赦,長長出了一口氣,才發現突然放鬆的身體已出了一層細汗。

也不知怎麼回事,平時被其他人碰到都沒什麼感覺……

但是只要被她的手一摸,甚至只是靠近,神經就會向大腦發送麻癢的信號。

“說吧,到底怎麼弄的,身上青了這麼一大塊。”

我猶豫著考慮是否說出實話……

但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誤會,最終還是一五一十地把訓練的事情告訴了她。

“媽,這次只是意外。”

說來也是倒楣,本來應該是男生和男生對練……

結果別的幾個男生竟然根本練不過周婷婷,沒辦法,只能交給我了。

那小妞力氣沒多大,動作倒是又快又熟練,再加上身體的柔韌性,出招角度刁鑽得很,要不是這大半年來我在體格上比她出色得多,才能一直勉強壓著她。

平時她鉚足了勁想要贏我一回,今天終於被她得手,不,得腳了。

“不行!”

果然,和我預想的結果一模一樣,被她一口否決了。

深知以她的性格,出了這檔子事,暫時肯定沒辦法說服她。

我們從沒有過這樣的分歧,通常都是她拿主意,有時也會詢問我的意見,最後總能達成一致。

然而這次,我理解她的擔心,卻也有不好說又不得不堅持下去的理由。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第一次家庭矛盾,房間一時陷入了沉默。

“我去洗個手。”

她放好藥瓶,率先出去。

“唉。”

相比於讓她擔驚受怕,那些小小的堅持又算得了什麼。

想起剛剛不小心被她碰到傷口,掀起短袖,我的不以為意就變成了她眼眶的淚水,頓時明白了什麼是感同身受。

心臟被狠狠攥住停止跳動,害怕得不敢呼吸,想伸手但又無法做到,仿佛只要輕輕一動,就會有什麼碎裂開來。

接著鼻腔發酸,直接排出一種叫做眼淚的液體。

忍無可忍,猝不及防。

算了,以後再說吧。

我出來時,她還在低頭洗手。

“媽,我……”

聽到聲音,她迅速抹了把臉,然後轉身問道,“怎麼了?”

“我明天跟老師說吧,天這麼熱,我就不去了,曬黑了還不好看,再說每次放假都佈置這麼多作業……”

我絮絮叨叨地找著理由。

“想去就去吧。”

“啊?”

我懷疑聽錯了。

“想去就去!”

她沒好氣地推了我一把,沒想到正落在傷口上,頓時疼得我齜牙咧嘴,“疼死你算了……”

說是這麼說,小手還是為我輕輕揉了揉。

“不去了,不去了,我要是再這樣你不還得心疼死啊!”

“好不容易碰到感興趣的總得讓你試試,再說,一看你就是不老實的,以後……”

“沒沒沒,我可乖得很,別人不惹我我還是很好說話的。”

“別貧了,你是我兒子我還不清楚?

記住一點,去可以……

但是一定給我小心點,別再……”

別再什麼樣我清楚,我立馬發誓:“媽你放心,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

我和她第一次分歧就在相互理解中達成統一。

“混蛋,今天你吃藥了啊!”

周婷婷坐在地上,揉著發疼的四肢。

我想了想,回道:“只能說,從今天開始,我要認真了。”

“你的認真就是跟我硬碰硬嗎?

老師教的那些你怎麼都不用?

就仗著力氣大欺負人,大老粗……”

“整那些花裏胡哨的陪你過家家?”

“別給我找到機會,到時候看我怎麼揍你……”

“那你這輩子是沒機會了。”

……

“啊,舒服!”

洗完澡習慣性只穿一條短褲,趴在床上吹冷風,一只手從頭到腳給我捏了個遍。

“轉過來,我檢查一下。”

“都保證不會有事了,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但還是聽話地翻了個身。

她一只腿屈在床沿,一條腿斜支在地上,一手按在枕邊,一手在我身上滑動,緊短的粉色薄衫被手臂帶起,露出一截纖細的腰肢和光滑的小腹。

一對乳房絲毫不受束縛,卻仿佛脫離地心引力般堅挺,隨著動作微微顫動。

從側面望過去,胸前的飽滿,凹陷的柳腰,更襯托出結實渾圓的翹臀,熱褲下細膩緊致的大腿,一切如少女般清新迷醉,又帶有成熟的韻味。

“啊!”

一道低聲的驚呼傳來。

“怎麼了?”

收回視線時,正對上她驚慌失措的眼神,轉而又帶上點點羞怒。

“看哪呢!”

她急忙站直身體,拉扯了一下睡衣,瞥了一眼床尾急匆匆地離開了臥室。

等到門關上,我向下瞧去,才發現下身不知何時已撐起了帳篷。

丟臉可丟大了,我努力放空自己,好不容易才消停下去。

過了一會兒她若無其事地推門而入,卻換了一套更長的睡衣。

“兒子,媽跟你說點事。”

“嗯。”

我翻身坐了起來。

“剛才那個,青春期……”

“我知道,生物課上都有教過。”

她頓時松了一口氣:“那就好,說明你長大了,要注意男女有別,就算是媽媽……”

她頓了一下,“所以晚上你得回自己屋去睡,空調的話媽媽會請人再裝一個。”

夜晚,沒有她的柔軟與芳香,總有些悵然若失,翻來覆去好幾遍,終究還是翻身坐了起來,開門的一刹那,對面門縫裏的燈光迅速熄滅。

喝了杯水重新進屋,站在門口打量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自從搬過來就沒睡多少晚,這個床也一直用來放東西。

放東西?

從櫃子上抽出原本放在床上的東西,其中最好看的那個,還是在過年時候買的。

“品質還不錯。”

我喜滋滋地把她放在一邊,再睡倒時感覺習慣了不少。

“唉,以後不能去對面了,就叫你小阮吧。”

“小阮,睡覺。”

“唔……媽,早啊……”

嘴裏正塞著包子,她一臉倦意地出來。

“嗯……”

她閉著眼應了一聲,靠牆站了一會才睜開,看見我正在賣力對付眼前的早飯,問了句,“精神不錯啊?

昨晚睡得習慣?”

“嗯……還不錯……”

她突然罵了一句:“就知道吃,哼!”

轉身就進了浴室,還關上了門。

我被她這一通火發得是莫名其妙,包子也不吃了,呆坐在原位回憶從昨晚到現在有沒有做錯的地方,可任我絞盡腦汁一分一秒地倒帶也沒發現不對。

就在這時,仿佛浴室裏的水聲竟然夾雜著哭聲,大清早的,怎麼怪事一件接著一件。

緩緩拉開玻璃門,發現她邊嗚咽還不斷抹著眼淚,可能是因為水沒關,她也沒聽到我開門的聲音。

“媽,這好好的你哭什麼?

是不是昨晚做噩夢了?”

我按住她的雙肩,在她耳邊低聲安慰。

卻沒想到她順勢往後一靠歪在我的左肩,轉過半個身子,抬手捶我胸口:“還不是你!

怕你一個人不習慣,擔心到半夜睡不著……

結果就你睡得好,就你習慣!

就你!

就你!”

我這簡直比竇娥還冤,睡個覺還睡出錯誤來了。

頗為無語地拉住她的拳頭,另一只手扯下毛巾幫她擦幹發絲,半摟半推連哄帶勸地把她送回臥室。

“好好好,怪我,都怪我,你再睡會,起來就沒事了。”

好不容易把她弄躺下,正要離開,她眼睛又睜開了。

“兒子,你怎麼在這?”

我試探著問道:“啊?媽你剛才?”

“我才醒就看到你站在邊上,剛才怎麼了?”

我只說她起床洗了個臉又繼續睡倒了,擔憂地問道:“媽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

“誰沒睡好?

沒有你這小混蛋不知道多舒服。”

你就口是心非吧,我也不揭穿:“那剛才?”

“媽就是低血糖,當時有點暈,記不得了。”

“哦,我買了包子,特意給你帶的辣海帶的。”

“是嗎?”

她興沖沖地叉上拖鞋,“今天這麼勤快?”

“晨跑順手帶的,以後早飯就交給我吧。”

……

“發什麼呆!”

周婷婷一腳踢過來,我下意識地順手一撈,一把就推了出去。

“哎呦!”

回過神來才發現她跌坐在草地上,正罵罵咧咧地起身,“喂,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從上課就在發呆?”

自從分房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平時在家也不像從前那樣隨意,連帶著話都少了。

雖然沒有特別不適……

但總感覺就像出門忘帶東西,沒法安心做事。

“不好意思,最近不在狀態。

你找別人練吧,我調整一下。”

我歉意一笑,順著跑道繞起圈來。

心情煩躁的時候,可以選擇運動,讓大腦沒時間想別的。

“走了啊!”

天色漸暗,操場上的人三三兩兩結伴離開。

我奮力衝刺了兩圈,然後順勢躺在草地中央,讓缺氧的感覺慢慢過去。

陣風吹來蒸發體表的汗液,我連忙爬起來,卻不想這麼快回家。

“小宇嗎?

真是好久沒來了呢!”

開門的馨姨依然如往常般光彩照人。

“馨姨好,我找黎峰。”

房間裏。

“老大,你怎麼來了?”

“最近有點煩。”

“老大你狀態確實不大對,發生什麼了?”

“關鍵是我也不知道啊……”

我惆悵地歎了口氣。

“……”

憋了半天這小子來了一句:“老大,你是不是青春期到了,開始思春了啊?”

“滾你的,你才思春呢。”

“我才不會,只有高達才是男人的浪漫!”

“那你以後跟高達結婚吧!”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小峰、小宇,吃點火龍果吧?”

“好,來了!”

黎峰應了一聲便轉頭跟我說道,“老大你去吧,我剛吃過飯吃不下。”

敲門聲暫停,腳步聲遠去。

“你跟馨姨平時都這樣嗎?”

“哪樣?”

“就……”

真要我形容還說不清楚。

“是啊,不然呢?”

他奇怪地看著我,仿佛我問了個常識。

“哦,沒什麼。”

母子間就應該沒什麼共同話題,沒什麼多交流,也沒那麼親密無間才正常嗎?

不知不覺已下起了秋雨,越來越大,預示著炎暑不再,天氣漸寒,我趕緊抱著書包往回趕,到家時已淋透了全身。

“趕緊把衣服脫了!”

她接過書包就把我往浴室趕,我卻拒絕道:“媽,沒事,我身體好著呢。”

她無奈地看著我就這樣穿著濕衣服先是回房放下書包,再翻出換洗的衣服,最後才走進浴室放起熱水。

結果就是第二天我沒有按時起床、生理上的不適放大了內心深處的不安,迷糊中感覺到有人正捏起我的左手,我下意識緊緊握住,觸感光滑柔軟,我下意識喊了聲:“媽!”

原本隨之響起的驚慌失措的聲音戛然而止,轉而變成了捧腹大笑……

等我睜開眼才發現床邊站著位小護士正準備給我輸液。

“小鬼頭,我可不是你媽,姐姐還沒男朋友呢!”

對著人家大姑娘喊媽可真是把臉丟光了,我急忙把手鬆開:“姐姐對不起,我……”

“好了,不逗你了。

你叫雷宇是吧?

乖乖躺好,讓姐姐幫你把針紮進去。”

“姐姐認識我?”

她熟練地在我握拳的手背擦上酒精,紮入針管,解開手腕緊綁的橡皮管後,一邊貼上白色膠帶,一邊回道:“你就是阮晴姐的兒子吧?”

被她提到我才想起自己現在竟然躺在醫院裏,只記得昨晚作業寫著寫著頭越來越昏,轉身趴到床上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這是怎麼了?”

她站起來調整藥液的流速,嬌小的身體還需要費力伸著手才夠得著:“發燒了唄,阮晴姐說你昨晚淋了雨,晚上降溫又沒蓋被子凍了一夜,把你背進來的時候,都在說胡話了。”

我急忙問道:“我媽呢?”

她低下頭笑嘻嘻地問道:“小弟弟,你跟阮晴姐關係這麼好嗎?

不是說初中生都很叛逆嗎?”

我卻沒耐心回答她的問題,“好姐姐,求求你就告訴我吧!”

“好啦,你媽在辦公室休息,還沒見過阮晴姐那麼慌張呢,哭得我都心疼。”

“心疼誰啊?”

正在這時,“啪嗒”、“啪嗒”的聲音走了進來。

“媽!”

她總是有這樣的魔力,當她出現在門口時,所有的負面感受都離我而去。

“媽你不是在辦公室休息嗎?”

“醒啦?

餓不餓?”

她笑嫣嫣地提起手中的塑膠袋晃了晃,眼睛彎成了月牙兒,“腦海裏總有個小可憐在邊哭邊喊”媽媽別走!

媽媽別走!

“所以我就趕緊過來了。”

我老臉一紅,只能默不作聲地接過袋子。

她轉頭問道:“小柔,你剛才說心疼誰啊?”

“當然是心疼我們醫院最美的護士長啦!

早上的時候,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把我們這一層的人心都哭碎了……”

她雙手捧在胸口,嘴裏模仿著早上的情形,“來人啊,幫忙救救我兒子吧,嗚嗚嗚……求求來個人吧……”

不過惟妙惟肖的哭聲很快就變成了求饒:“哈!

阮晴姐,我再也不敢了!

饒了我吧!”

見勢不妙,她一邊虛與委蛇,立刻閃身逃出了病房。

“死丫頭,看我待會不把你嘴給撕了!”

轉過身,“兒子別聽她們胡說,發燒吊兩天水就好了,哪有那麼誇張。”

這時候小柔姐突然從門外探出半個身子,孜孜不倦地調笑道:“就有那麼誇張!

剛剛還躲在辦公室裏偷偷抹眼淚,小弟弟,你要是不信,你看你媽眼睛還腫著在哦!”

“封!雨!柔!”

我下意識地看向她的眼睛,依然能看出比平時紅腫出一大塊,她急忙順手拿起一個水杯轉過身去:“媽去給你倒杯水。”

“媽!”

背影在門口停住卻沒有回頭,我凝視著輕聲說著,“謝謝你!”

原來我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堅強。

纖弱的肩頭微微顫動了一下,她抬起空著的左手整理過額前的劉海後,才側過身子,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

“傻孩子,跟媽還說什麼謝不謝的。”

更加輕快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回來後她走到窗邊,徹底拉開窗簾,頓時歡呼著感歎道:“兒子,快看,好漂亮!”

陽光穿透了陰雲,一掃沉積整晚的陰霾,明媚的光線透過層層水霧,在對面整片的玻璃牆上映照出一彎清晰的彩虹。

我望向對面,餘光中卻都是她不染一絲塵瑕的雙眸和直射內心深處的笑容。

我情不自禁念道:“你站在窗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你。”

“什麼?”

她回過頭,有些疑惑地問我。

面對這溫暖人心的目光,我用最誠摯的語氣說道:“彩虹……真美!”

……

“對不起啊,兒子,這幾天工作有點忙,可能顧不上你了。”

“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學校那邊?”

“媽已經跟你班主任請了三天假,這幾天你就在家自習,作業老師會傳過來。”

“沒事,進度我早就自學超過好多了,不會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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