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算命

席悅要走了,她為席酈擦拭完幾根沒有骨折的手指后問身邊的值班護士:“這草莓松糕是誰拿來的?”

護士小姐回答:“是方醫生放在這里的。”

席悅奇怪地皺了皺眉頭:“方醫生又怎么會知道席酈最愛吃草莓松糕?”

護士小姐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席悅陷入沉思,她離開時還在沉思。

一名腳穿高跟鞋,身穿女式風衣,短發的中年婦人遠遠地注視著重癥病人觀察室,席悅迎面走來,中年婦人嚇得魂飛魄散,仿佛見到了席酈,無論相貌、身高、還有那走路的樣子,席悅都像極席酈,難道遇見鬼了?

幸好,世間沒有鬼,席悅也不認識中年婦人,她只與中年婦人擦肩而過,并無其他反應。望著席悅離去的背影,中年婦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此時,重癥病人觀察室里空無一人,護士小姐回到值班室,每隔十五分鐘,護士小姐都會前去查看一下重癥病人的情況。

十五分鐘時間,對于中年婦人來說足夠了,她又觀察了一會,才躡手躡腳地向重癥病人觀察室走去,護士小姐正在寫觀察報告,沒有注意幽靈般的影子已經站在重癥病人觀察室外,幽靈是個中年婦人,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進入重癥病人觀察室,拔掉病人的氧氣管。

停好車,安逢先仰望星空,乞求上天救救可憐的席酈。由于臨時決定來看席酈,又是半夜,他沒有買任何禮物。去看病人怎能不帶禮物呢?安逢先在醫院門口的花叢里摘了一朵鮮花,有鮮花總比什么都沒有強。

走得急,安逢先差點與一名中年婦人撞上,幸好身手敏捷的安逢先反應神速閃過了。只是中年婦人有點面熟,安逢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敬愛的護士小姐,我想看看觀察室里的病人。”

安逢先堆起諛笑,護士小姐雖然不是花容月貌,但眉目清秀,溫柔可人。

“又是你?”

護士小姐驚訝地看了看墻上的壁鐘,時針已指向凌晨兩點,這個時辰來探視病人真是少見。

安逢先點點頭:“又是我。”

護士小姐顯然對安逢先有深刻的印象,她抿嘴一笑:“你又不是直系親屬,我已破例了三次,這次你又來?”

安逢先苦著臉:“求求你了,我只看一眼,時間一分鐘。”

護士小姐有些感動,現在癡情的男人不多:“一分鐘內你都不眨眼?”

安逢先舉手發誓:“不眨眼。”

護士小姐哪信安逢先的鬼話,她一聲輕笑:“跟我來吧,千萬別眨眼喔,一眨眼你就必須離開。”

安逢先一邊猛點頭,一邊跟隨護士小姐的身后進入了重癥病人觀察室,突然,護士小姐臉色大變,她驚叫一聲:“怎么會這樣?”

隨即撲上病床前,緊張地為席酈重新插入氧氣管,又敲動監測病人的儀器,然后仔細地觀察席酈,為席酈量體溫、血壓、心跳……整個過程雖然匆忙,但總算有條不紊。

十分鐘后,護士小姐松了一大口氣:“嚇死我了。”

安逢先莫名其妙:“怎么了?”

護士小姐瞥了安逢先一眼,心有余悸地說道:“你要是晚來五分鐘,病人就危險了,真奇怪,我巡視過病人,怎么可能沒發現病人的氧氣管掉出來?”

安逢先一頭霧水:“什么?會不會是病人自己拔的?”

護士小姐呆呆地搖了搖頭:“不可能。”

隨后又仔細察看了席酈的瞳孔,才幽幽道:“先生,你救了兩個人耶,病人如果出意外,我也要死了。”

安逢先也不知道發生什么意外,既然席酈沒事,他也不想追究下去,相反,見護士小姐一臉的內疚,安逢先反而嘻笑道:“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你讓我再多看病人十分鐘。”

沒想護士拉下臉,斷然拒絕:“不行,請你馬上出去。”

安逢先把鮮花放在席酈的腳邊,悻悻地離開了。

醫院外,中年婦人望著已開動的積架XK直恨得咬牙切齒:“安逢先,難道我上輩子吃你的、穿你的、欠你的?”

中年婦人清楚,如果席酈死了,安逢先不可能這么快從醫院出來,安逢先這么快從醫院出來,就證明席酈沒事。

回到學校的教師公寓,安逢先剛掏出房門鑰匙,身后又傳來了一聲溫柔的“安老師”這次不是蘭小茵,而是王雪絨,胸大臀圓的王雪絨。

周末本來是休息、睡懶覺的好日子,可是才八點鐘,安逢先就被三通電話吵醒。

第一通電話是貝蕊蕊打來的,她邀請安老師參加綠草莓游樂園開心大行動,時間是中午。安逢先答應了。

兩人的動作很溫柔,但看得出雙方都很迫切,等到王雪絨的肥美肉穴把粗大的肉棒完全吞沒后,安逢先才呼出一口渾獨的氣息:“王老師一直等我嗎?”

眼睛水汪汪的王雪絨輕啟朱唇:“是的,等了五個小時。”

安逢先輕輕地揉弄飽滿的奶子:“為什么不打電話給我?”

王雪絨反問:“嗯……嗯……打給你說什么呢?”

安逢先笑道:“說你想干我啊!”

王雪絨磨了兩下,開始聳動美臀,密集地吞吐:“我……我說不出口……啊!安老師,喜歡我送你的沙發嗎?”

安逢先擰住兩乳的奶頭:“喜歡,沙發很軟,但沒你的皮膚軟。”

“那你現在就好好地摸摸,啊!啊!啊……”

第二通電話是夏沫沫打來的,她希望安老師十點準時接她,安逢先問:“不是中午嗎?”

夏沫沫居然大罵安逢先胡說八道,說:“時間提前了啦!”

沒辦法,安逢先只好答應。

第三通電話是喻美人打來的,她很有禮貌地告訴安老師,九點鐘就要出發,因為喻媽媽占卜了一下,九點出門是上上大吉。

安逢先只好起床,本來還想用十分鐘的時間滿足一下王雪絨,但他還是放棄了,要跟三個充滿青春活力的女孩一起玩,必須保持充沛的精力,以免被恥笑。

王雪絨倒也知足,一個晚上連續兩次高潮,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所以她很滿足,見安逢先要走,她哪怕心里不樂意,臉上也不會流露出半點不開心。眼看安逢先要穿上內褲了,王雪絨忍不住抓住半軟半硬的大肉條摩搓兩下,放進嘴里吮舔起來,待肉棒高挺,她才把安逢先的內褲套上,那地方,猶如一把撐開的大雨傘。

安逢先嘆了一口氣:“改天我也讓王老師享受這種折磨。”

王雪絨吃吃地嬌笑,她的雙腿緊夾,卻故意曲起雙腿,露出肥美的下陰,撩得安逢先好不難受,多虧安逢先意志堅定,頑強地抵御住強大的誘惑。臨出門時,安逢先送給王雪絨一個天大驚喜:“房子的事情你別擔心,到時候,我把我那套房子讓給你。”

“什么?”

王雪絨大吃一驚,她看安逢先不像是開玩笑,那會是真的嗎?

安逢先促狹地咬了咬王雪絨的大奶子,轉身就跑:“記得幫我關窗。”

貝靜方關上了窗,不是因為陽光太強烈,而是他想與安媛媛做愛,畢竟要離家半月,心中很不舍,見安媛媛睡姿撩人,貝靜方沖動了。

安媛媛卻淡淡地說:“我月事來了。”

相處了二十年,貝靜方的每一個動作,安媛媛幾乎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安媛媛不等貝靜方爬上床,就打斷他的念頭。

可其實安媛媛的月事并沒有來,她只是不愿意貝靜方再碰一下她矜貴的身體,因為貝靜方已被張媽骯臟的賤穴所污染。

“那你休息吧!”

貝靜方無奈離開了,安媛媛又悄悄把玉手滑入雙腿之間。

安逢先見到了貝靜方。在貝蕊蕊興高采烈地鉆進積架XK時,安逢先就看到了他,但他們都沒有說話,也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不該說的大家都心里明白,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貝蕊蕊焦急地催促下,安逢先來到了下一站,清秀脫俗的夏沫沫早已等候許久,她衣著簡潔,上身一件白色長袖低圓領緊身T恤,下身是一條藍黑色低腰緊身牛仔褲,背著一只淺藍色小包,搭配淺藍色的高跟鞋,唉!看見夏沫沫露出鞋子外的晶瑩腳趾頭,安逢先就沖動。

“沫沫,你老實交代,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打你電話都沒人接。”

貝蕊蕊一副嬌嗔責怪的語氣,其實她今天也很漂亮,粉紅色的T恤,藍黑色低腰緊身牛仔褲,只是她穿了一雙長筒靴子,把平時露在外面的美腿藏了起來。

夏沫沫說道:“我在泳池邊聽音樂,笨死了,難道不會打我手機嗎?”

貝蕊蕊故意揭傷疤,有點壞心眼:“你手機不是被安……安老師摔了嗎?”

夏沫沫馬上從包包里拿出一支薪新的NOKIA手機:“安老師賠了新的給我,你說,好看嗎?”

正開車的安逢先時刻關注著兩名美少女的八卦,聽夏沬沫這么一說,不禁臉上發熱,心想不妙,果然,貝蕊蕊臉一黑,小嘴扁了下來:“哼,安老師偏心。”

夏沫沫得意地笑笑:“偏心?說反了吧?你上課可以睡得像豬一樣,我……我只不過玩一下手機就被罵、被摔東西,真是好慘喔。”

貝蕊蕊想想也是,似乎覺得安老師對她貝蕊蕊更好,心里頓時舒坦起來:“咯咯……那安老師不是賠你新手機了嗎?”

夏沫沫悄悄瞟了安逢先一眼,故意大聲說道:“你也讓安老師當眾罵,當眾摔東西呀,哼,說不定安老師賠你一支……”

安逢先趕緊圓場:“老師求求你們,放過安老師吧!別說了。”

“哈哈……”

兩名美少女笑做一團。

安逢先領教了女人的厲害,他剛松了一口氣,車已到了喻美人家的樓下,不偏不倚,剛好九點差十秒。兩位絕色美女早已佇立等候,一位是喻美人,另外一位居然是喻美人的母親,喻蔓婷。

“喻媽媽……好漂亮喔,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夏沬沫與貝蕊蕊興奮得快把車子掀翻了。

亮麗的喻美人鉆進后座,喻蔓婷竟然真的拉開車門,坐到副座上,然后輕輕地關上車門。見安逢先意外的樣子,她巧笑倩兮:“安老師,我也可以去嗎?”

“可以、可以。”

安逢先趕緊發動引擎,他還生怕喻蔓婷要下車。

“謝謝啦!安老師。”

喻蔓婷軟糯的聲音快把安逢先的骨頭聽酥了,天啊!好美妙的聲音,與安媛媛嬌嗲的聲音絕對不相上下。

“不用謝、不用謝,歡迎喻媽媽……”

安逢先聞到沁人的幽香,他注意到,喻蔓婷身穿那條淡青色短裙真的太好看、太時髦了,裸露的美腿性感修長,天啊!令人怦然心動。

車后兩聲尖叫:“叫喻姐姐。”

安逢先一愣,馬上點頭:“喻姐姐、喻姐姐,歡迎喻姐姐。”

喻蔓婷撲嗤一笑:“不歡迎我也要去,反正今天是好日子。”

喻美人也嬌笑幫腔:“我媽媽說,今天九點出門,東、西、南、北都能遇財神,是上上大吉。”

“哇!”

又是一片尖叫聲,好不熱鬧。

安逢先乘機瞄了喻蔓婷-眼,沒想喻蔓婷也打量著安逢先,四目相交,兩人都相視一笑。之前,安逢先經過貝蕊蕊的吹噓,已在喻蔓婷的心里留下好印象,今日見到,還覺得安老師斯文靦腆,不像粗魯之人,心中不禁對安逢先又增添幾分好感。

安逢先調查過喻家,也見過喻蔓婷,但都是遠距離觀看,與現在面對面相比,喻蔓婷更是美得難以言表,這位瓜子臉、月眉鳳眼、珠唇貝齒的美艷少婦,恐怕天下之間只有安媛媛一人可比,怪不得她們生出的女兒都是集聚人間精華,凝結天地靈氣的寶貝。

安逢先得出了更肯定的結論:喻蔓婷確實比王雪絨還要漂亮。

“安老師,注意開車,別為美色所動喔。”

怪不得夏沫沫比另外兩名少女更成熟,因為她有非凡的洞察力,她話一出口,安逢先就聞到濃濃的醋味,哪里還敢答腔?

為了避免尷尬,他干脆打開車上的收音機,播放出悠揚歡快的樂曲。

倒是貝蕊蕊有點粗線條,她以為夏沫沫所說的“美色”是指她貝蕊蕊,所以她臉上一副神采飛揚。

而喻美人心細如發,見母親臉紅,她馬上就明白大概,不知道為何,她的心情一下子壞到極點,不過,喻美人一向冷淡,臉上平靜得好像什么都看不見。

其實,論今天車上四位美人的打扮,喻美人應該得到最高分,白色的牛仔褲,白色T恤,擰檬黃的腰帶,配上一雙白水晶涼鞋,真是純潔到了極點,也美到了極點,但她話最少,不是刻意低調,而是天生如此。

綠草莓游樂園背靠乳泉山,依山而建,雖已有二十年的歷史,但游樂設施不斷更新,所以永遠吸引年輕人來玩,只要到了周末,這里就是歡樂的海洋。

三年前立秋的晚上,貝蕊蕊、夏沫沫、喻美人三名同齡小女生就在綠草莓游樂園的草坪上一同燒香拜天地,永結金蘭,從此建立了友誼。所以,她們對綠草莓游樂園充滿感情,只要心情好、只要有時間,她們都會來到綠草莓游樂園,享受這里的激情和快樂。

“哇!到啰,好多人耶。”

“哇!過山車好像多了兩條軌道喔。”

“哼!幼稚,那么大了還玩過山車,要玩就玩奪寶奇兵。”

少女們的尖叫完全淹沒在人聲鼎沸的世界里,不過,此時就連安逢先和喻蔓婷似乎都年輕了二十歲,仿佛一下子回到童年時光。五人結伴一起,投身其中,無論是過山車、翻斗船還是雪糕、汽水,都撥動了開心的細胞。

兩個小時過去,安逢先和喻蔓婷覺得累了,而少女們才剛剛進入狀態,喻蔓搏只好讓三名少女自由活動,本來游樂園就是自由的世界,就隨少女們玩個夠吧!最多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

三位無比漂亮的少女也不客氣,轉眼間就不見芳蹤。日漸當空,喻蔓婷撐起一把小巧的遮陽傘,擋住刺眼的陽光,卻擋不住安逢先火辣的目光。

“喻媽媽……哦,喻姐姐,雖然沒有碰到財神,但喜神碰到了好幾萬耶。”

安逢先笑嘻嘻地遞給了喻蔓婷一杯微暖的奶茶。

“謝謝。”

接過奶茶的喻蔓婷也嘻笑說:“說對了喔,俗話說,和氣生財,喜既和,和則喜,有喜便有財。”

“很有道理,喻姐姐是專門研究命理的?”

安逢先是無神論者,他哪信這些?

只不過故意找話題聊開而已,見喻蔓婷風情萬種,小嘴微喘,安逢先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覺得喻蔓婷性感嫵媚,心里的邪念一不小心就呼呼地滋長。

“咯咯……哪有研究?只是在家閑著無事,玩玩而已。”

喻蔓婷嬌笑不已,她倒不像安媛媛那么矜持,安逢先不禁拿兩人比較一下,如果安媛媛是牡丹的話,喻蔓婷就應是海棠。

“不如喻姐姐幫我看手相,看看我什么時候走桃花運。”

安逢先把手伸到喻蔓婷面前,他已經注意到喻蔓嬉高聳的胸部有完美的線條,就不知道是不是真材實料,靠近一些,可以觀察得更清楚,安逢先又聞到沁人的幽香。

“咯咯,我不會看耶,前面不遠有間山神廟,聽說廟里有個老頭看手相挺準的,安老師不如前去看看?”

喻蔓婷羞澀地猛搖頭,一雙水汪汪的鳳眼勾人心魄。

安逢先投其所好,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喻蔓婷笑吟吟地邁開秀美的玉腿,雖然不如模特兒走貓步,但體態搖曳生姿,嬌柔可憐,真是美不勝收,安逢先真想上前扶一把。

乳泉山因為有兩座山峰形似女人的乳房,又恰巧有一處清澈甘甜的泉水從兩座山峰之間流出,所以被稱之為乳泉山,這里風光秀美,景色怡人,游客本來就不少,且據說山間的一座山神廟能保佑女人懷胎,而且特別靈驗,因此來乳泉山拜神求子的人絡繹不絕,山神廟也因此香火旺盛。

后來依山建了綠草莓游樂園,山神廟就失去香火,這一帶逐漸形成游樂園里的另一道風景。每逢周末、節慶,山神廟附近儼然成了小市集,有賣古董的、有賣工藝品的,有小吃、有茶座,而山神廟經過多次修繕,反而變成古跡,里面只有一名老頭看守,經常在山神廟門前擺上桌椅,幫人算算命、看看相,也說不上有多出名。

見有人來看相,無精打采的老頭馬上來了精神,連忙躬身請坐,喻蔓婷腳穿高跟鞋,站久了也覺得有些累,見椅子寬大干凈,她也盈盈坐下。安逢先沒有坐,他恨不得把老頭的鼻子硒扁,因為老頭居然盯著喻蔓婷鼓鼓的胸部看不停。

“咳,老先生,你是看相還是看人?”

安逢先有些不客氣。

“看相當然要看整體。”

老頭察言觀色,知道安逢先不好惹,趕緊陪笑,不過他的反應也夠迅速,真是老奸巨滑。

喻蔓婷也知道老頭在看她的身體,雖然不高興,但見慣不怪,沒想到安逢先有吃醋的意味,她心中暗笑:跟個老頭較什么勁?游樂園那么多人看我,難道你都不舒服嗎?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老師也偷看我的胸部,你比老頭色一百倍。

安逢先吃了悶棍,心里不爽,又不好發作,發覺喻蔓婷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安逢先頓時覺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了,他趕緊挨著喻蔓婷坐下:“老先生,你看相準嗎?”

老頭微微一笑,心中暗譏:這樣問的人,絕對是愣頭青,嘴上卻說:“看相無所謂準與不準,人有六合,相生相克,如果我們有緣,那就是相生,那么我就算得準,反之,我就算不準。”

一堆模棱兩可的話,把安逢先聽得哭笑不得,正想翻臉,忽然看見喻蔓婷頻頻點頭,好像有所悟的樣子,安逢先干脆說:“那你幫著這位姐姐算算,算準了一千,算不準也有一百,先給一百。”

老頭頓時雙眼放亮,這年頭,這樣的豪客不多了,一百元就等于看十人,有時候算判失誤,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一分錢都不給,搞不好連看了三十人也賺不到五十元,現在一下子就有一百元,怎不高興?老頭趕緊打起精神,誓要把一千也弄到手:“那請問這位女士是看手相,還是算卦,亦或是測字?”

喻蔓婷本來只想看安逢先算命,現在居然是算她,喻蔓婷一下子也不知道算好還是不算好。安逢先見狀,干脆幫喻蔓婷拿主意:“測字好了。”

他可不愿意老頭摸喻蔓嬉的玉手,那玉手柔嫩無瑕,十指尖尖,又是美到極點,安逢先心癢癢的。

“那請女士寫一字。”

老頭拿出一張白紙和一枝筆。

喻蔓婷有點不好意思,鳳眼盯著安逢先問:“真的算呀?”

安逢先心神一蕩,連連點頭,算是慫恿。

喻蔓婷略有所思,很難為情地在白紙上寫上了一個“貝”字。

老頭干咳一聲,清了清喉嚨,開始舌粲蓮花:“貝字分拆就是目八,主為目,輔為八,目者,眼也,眼有兩只,八代表八目,也就是四人,但八在目外,就證明四人都沒入主眼,也就是說女士留不住男人。”

喻蔓婷大吃一驚,因為老頭至少說中兩處。老頭察言觀色,見喻蔓婷臉色微變,神情專注,知道已經說中十之七八,他暗暗高興,表面假裝若有所思,掐起五指,嘴上念念有詞,仿佛真有通神的本事。

安逢先冷笑,心想:就這點本事,誰不會?剛想揭穿老頭的鬼把戲,卻見喻蔓婷緊張兮兮,心中不忍,也打消揭穿老頭的念頭,反正錢在自己身上,想給就給,想不給就不給,想到這里,安逢先已無心聽下去,他索性站起身來,小聲跟喻蔓嬉說要四處走走。

喻蔓婷似乎也不愿意安逢先聽到自家的私事,于是點頭說好。

安逢先暗嘆一聲,心里譏笑漂亮的女人多數胸大無腦。無聊中,安逢先忽然覺得山神廟氣勢不錯,里面亭欄曲折,神像逼真,幾根碩大的頂梁柱上赫然有筆功精湛的文字,他好奇地往山神廟里踱去,見山神廟不像山神廟,倒像寺廟,心里忍不住發笑,正往回走,突然看見一間西廂房打開,一名老婦走出來倒水,廂房里面居然有電視機。

山神廟里看電視?安逢先終于笑出來了:“老媽媽,你住這啊?”

老婦人點點頭說:“對呀!”

安逢先又問:“山神廟能住人嗎?”

老婦人奇怪反問:“山神廟住人怎么了?”

安逢先笑道:“你不怕嗎?”

老婦人咧嘴一笑:“山神怕我呢。”

安逢先哈哈大笑:“門口那老先生是你老伴吧?”

老婦人往門口一看,氣不打一處來:“整天就知道鼓動嘴皮子,也不見能賺錢,我告訴你小伙子,你別讓你的女朋友給他騙了,他很會騙人的,我就給他騙了一輩子。”

安逢先笑得更開心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沒見過老公行騙,老婆拆臺的,可見老婦人心地善良,讓安逢先心一軟,更不愿意去揭穿老頭,反正一百元就當口水費好了。

可是,正當安逢先要離開的時候,一個大膽詭異的念頭突然冒出來,走了幾步,安逢先馬上轉身,走到老婦人的廂房門前敲了兩下。

老婦人開門,大聲說:“你如果被他騙了就找他,別找我,我一分錢都沒有。”

安逢先笑道:“老媽媽,我不是向你要錢的,我是送錢給你。只要你把你老伴的電話號碼給我,這張鈔票就是你的了。”

說著,安逢先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老婦人一點都不含糊,閃電般把鈔票拿在手里:“真的?”

安逢先用力點點頭,把自己的手機遞給老婦人:“真的。”

老婦人疑惑不解,但還是在安逢先的手機上按下一連串阿拉伯數字。

“這位女士,這個‘貝’字預言了一段婚外戀情。雖然你如鮮花般招人喜歡,主人對你魂牽夢縈,但主人已有了寵幸……”

老頭的嘴皮子流油,喻蔓婷已被說動,她連連點頭,似乎已對老頭言聽計從。

正在興頭時,電話響起,老頭說了一句:“女士稍等。”

就接通電話。

這通電話當然是安逢先打的,他直接告訴老頭,只要老頭能說服喻蔓婷與他安逢先上床,安逢先愿意付給老頭三千元,老頭先是一驚,隨后大喜,三千元可是一筆大數目,他不動聲色地與安逢先討價還價,終于以五千元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