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走到洞府中間的大廣場上後，才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搬到這裡後，靈蘿選了哪個房間？

自己這段時間忙起來後，對自己這二弟子卻是忽略了不少啊。

現在轉頭回去，把夜月瓏叫醒詢問似乎也不太好。

無塵盤膝靜坐，眉心微擰，一縷若有若無的神識自識海溢出，緩緩鋪散。

初時如同細絲，在洞府之中試探般蔓延，隨著範圍擴大，那細絲便逐漸粗重，化作層層波紋，在未知的神識領域中推開漣漪。

元嬰新成，他的神識還未曾淬鍊，此刻強行籠罩整個洞府，宛若以凡手託巨鼎，力有不逮。

但他仍未停下，眼神沉凝如鐵，任神識一寸寸探入更深處，只是放棄了對死物的感知，只勾勒活物的存在。

“咦，怎麼有兩個人？”

探查完整個洞府之後，無塵頗感意外。

其他女弟子，基本都是七八個人擠在一個房間，只有兩個人呆在獨立的屋子。

一個就在不遠處，和其他弟子的房間連在一起，另一個則是遠遠在另一邊，和自己的房間離得倒是很近。

之前收徒大會的時候，靈蘿就是在那個方向偷偷窺探。

無塵便朝後者走去。

無塵神識探過，腳步隨之落在一間房前。

推門而入，只見與外面還帶著毛坯氣息的洞府不同，這裡已被佈置得別有一番生氣。

粉白的紗簾垂在窗邊，簾邊繫了小巧的流蘇，隨風輕擺。案几上擺著幾隻玲瓏的花瓶，插著洞府外採來的小花，閨床上還堆著幾個似是親手織成的幾隻可愛布偶，明豔的色彩裡透出濃濃的女兒氣息。

在房間的最中央，有一塊鋪著草墊的空地，靈蘿雙膝併攏正坐其上。

她背脊挺直，小臉神色專注，此刻極少見地全神貫注地運轉心法。

“倒是勤奮。”待到運氣一個週期結束後，無塵才出了聲。

自己這二弟子哪都好，就是性子太過活潑，對這修行的事也就不怎麼上心，此前一直讓無塵擔憂不已。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後，靈蘿先是愣了愣，隨後眼眸亮晶晶地一抬。

“師尊大人。”聲音活潑中帶著一絲欣喜。

她急急想要起身，卻因久坐雙腿麻木，一個踉蹌，連忙雙手撐地才勉強站穩。

顧不上尷尬，又快步跑到無塵身邊，笑盈盈挽住他的袖口：“師尊大人終於肯來看我啦！”

話一出口，她眼珠一轉，忽然收斂笑意，鼓起腮幫子，低聲道：“這段時間，師尊大人都不理靈蘿，靈蘿還以為師尊大人只喜歡新來的師妹了呢。”

無塵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卻故意裝作要轉身離去：“既然如此，為師還是回去吧。”

靈蘿頓時慌了，急忙拉住他，神情又嬌又惱：“師尊壞得很！”隨即眉眼彎起，又恢復了俏皮模樣，只是嘴上還是忍不住嘟囔：“一點脾氣都不能撒，真是欺負人……”

見她抱怨的時候眼裡裡滿是依戀，無塵心底那點無奈化作了難以言說的寵溺。

自己這二弟子總是這樣，一會兒小孩子般鬧脾氣，一會兒又討巧地示好，真像養了個女兒。

他輕咳一聲，假意要說些什麼，卻在靈蘿抬眼望來的瞬間，伸手抬起她的下頜，唇齒間壓下去，猛然封住了她未及反應的呼吸。

“嗚嗚，師尊大...”

靈蘿瞳孔一顫，整個人微微僵住，片刻後才羞紅著眼睫，任由他主導。

無塵的舌尖與她的齒間觸碰，隨後強硬地與她的香舌糾纏在一起，發出了“嘖嘖”的聲音。

縱然曾經在數年間持續利用身體來誘惑無塵，甚至不乏赤裸相見的場面，但被親吻，還是靈蘿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更別說還是如此狂熱的舌間纏鬥了！

面對無塵在自己口中肆意攪動，靈蘿連身子都軟了。她雙腿發顫，身體不受控制地輕輕倚在無塵懷裡，雙手本能地抱緊他的腰部，彷彿這是唯一的依靠。

持續數分，長到靈蘿有些呼吸不暢後，無塵終於停下了動作。

但他沒有離開，而是不留餘地地，將口中津液渡入她的小嘴裡，迫使靈蘿只能被動吞嚥，發出細若蚊鳴的嗚咽。

每一次被迫的吞嚥都令她面頰滾燙，眼角泛起水光，整個人像是被烈火焚燒。

不，無塵發現不對勁，不是像，而是真的燒起來了。

濁氣裡磅礴的靈力引爆了靈蘿本身的靈息，更何況她剛剛完成一次周天流轉，還未來得及調息。

被濁氣擠壓出身體的靈息化作真實的火焰，灼燒起了深吻著的兩人。

“定！”

一字出口，彷彿重錘敲落，燃燒著的靈息一次震盪後短暫安定下來。

無塵的神識化作無形鎖鏈，瞬息之間便將靈蘿外溢的靈息牢牢收束。那股因濁氣而躁動狂亂的火焰被強行壓制下來，逐漸從四散的焚燒轉為規整的環繞。

火光在抑制之下四處跳躍，灼得靈蘿面頰通紅。她本已軟在無塵懷中，此刻更是被這股忽冷忽熱的力量折磨得微微顫抖。

無塵卻不敢有絲毫放鬆，五指緊扣她的肩背，穩住她幾欲崩散的氣息，同時引導自身靈息渡入，將那團外洩的火焰一點點納回丹田。

良久，灼燒的感覺才逐漸緩和，四周空氣也從燎烈歸於寧靜。

靈蘿半閉著眼，呼吸急促，彷彿經歷了一場險境，整個身子卻依舊貼在無塵懷裡，不願離開。

雖然不介意把自己這二弟子抱在懷中，安撫一番，但無塵還是鬆開了手，放任她流露出失落的眼神。

“我在修煉一門功法，會將多餘靈力存於體液中，再外送出去。”

他一邊解釋著剛剛發生的事情，一邊有些懊惱。

排出濁氣一直都太過順利，以至於他毫無警惕心，在渡給夜月瓏和靈蘿的體液中存入成倍的濁氣。

夜月瓏還好，她本身在築基後進展緩慢，反倒稱得上鞏固。

而靈蘿就不同了，築基沒幾年，還因為天賦不錯又自己突破中期，再加上這次氣息不穩，直接被這澎湃的靈力所傷。

“之後還是得小心行事，”無塵先是喃喃自語，又對著靈蘿說道：“你先繼續修行，將這靈力煉化。”

靈蘿仍舊蜷在他懷裡，臉色紅潤中透著一絲虛弱。聽了無塵的話，她輕輕“嗯”了一聲，卻沒有立刻鬆開，反而小心地抬眸望著他。

“師尊大人總是這樣……”她的聲音軟綿綿的，“那麼多丹藥，還親自渡來靈力，唯獨對靈蘿這麼好。”

說到這裡，她小嘴微微一噘，眼角卻忍不住泛起一絲笑意。

“不過...”她頓了頓，再次輕輕貼近他的胸口，呼吸逐漸平緩下來，“靈蘿聽話，會把這股靈力好好煉化，不會讓師尊大人擔心。”

她鬆開環抱無塵的雙手，向下正坐，氣息漸漸歸於安穩。

不過，那嬌俏的神情在和偷偷睜開一絲眼瞼的動作，分明沉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