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懺悔的眼淚

云兒急忙關掉了燈,輕聲對山杏說:“別出聲,快躺下,車警來了!”果然,不一會兒,一個乘務員和一個乘警說笑著走了過來,他們的腳步沒停,朝前節車廂走去。

腳步剛走過去,云兒就坐起來說:“你馬上到12車廂的4號房間去,把他們兩個人的東西都給拿過來!小心點,屋里還有兩個人,不過已經睡著了,他們不是一伙的!”

山杏飛快地走了,不到一顆煙的功夫,她拎著兩個精制的手提箱回來了。

從搜出的證件看,這兩個人都是本市思華時裝商廈的職員。但從他們帶著的手槍和提箱里的匕首看,這倆人肯定是職業殺手。

手提箱里還有大量的美元、日元和人民幣,看來這些應該是他們受雇的聘金了。

云兒把殺手的東西檢查了一遍,見他們的老板箱不錯,就把兩個人的東西重新挑揀了一下,把沒用的東西從窗戶扔了出去,把她和山杏的東西裝進了老板箱里。

杏兒在旁邊拿著那兩支手槍擺弄個沒夠,看來她是真喜愛呀!

突然她皺了一下眉頭,云兒知道,剛才山杏肩上受了兇手一掌,準是現在還在疼。

云兒拿手摸了摸山杏的左肩:“唔,鎖子骨折了,我給你接一接吧!”

說著她把手按在山杏的傷處,輕輕地捋了一遍,然后摁住了她的傷處,度過去真氣。

山杏覺得有一股強大的熱氣流鉆進了自己的身體里,燙得她身子一陣陣地抖動著,她咬著牙強忍著,忍著----

片刻那傷處似乎聽到了嘎嘎地響聲,然后就是全身的肌肉都像被撕裂一樣,疼得她身子不停地顫抖,她緊咬著嘴唇,吃力的忍著,忍著------

漸漸的,疼痛感消失了,代之而來的是一股柔和剛勁的內力洶涌澎湃地涌進了她的身體,貫穿了她的全身,打通并拓寬了她的所有的經脈-----

杏兒覺得又舒服又困,不由得閉上眼睛,醒來,車已經接進了上海車站。

山杏拎起了兩個手提箱準備下車,云兒把一支手槍扔給山杏:“隨身帶著,箱子要檢查,容易發現,這個就歸你了,不過不要露出來,咱們畢竟沒有持槍的手續!”

云兒看著山杏把槍別在了腰里,她關心地問:“傷好了?還疼嗎?”

山杏一下子愣住了:“是呵,我昨天可是受傷了,今天怎么一點感覺都沒了?”她看了看云兒,臉一紅:“還是云姐的功夫好呵!是不是幫我把經脈都給打通了?我覺得好舒服呀!”

云兒笑了笑:“不對吧,我們山杏本來就沒怎么的呀!咱們不過就是睡了一大覺,作了幾個好夢而已吧!你一個練武之人,經脈不通能行嗎?我可是什么也不知道呵!”

山杏明白,這是告訴她不要把路上發生的事說出去。

她笑著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這一大覺睡得好香呵,還做了一個怪怪的夢!”

姐倆笑了起來,笑得好開心!

云兒說:“大概你是想家了!”

山杏一下子愣住了,半天她的眼里竟涌出了兩滴眼淚:“家?我哪還有了!”

云兒低聲說:“擦掉,今后我們不再讓眼淚流出來,要學會用拳頭說話!讓那些欺負我們的家伙知道我們的厲害!”

山杏點了點頭,然后看了看云兒,講起了她的身世:

山杏家在北京西南一個極偏僻的山村,她家沒什么財產,只有父母一鎬一鎬刨出的一個小果園。

可那卻是讓村里人垂涎三尺的小金庫呵!

她的父母就是靠那個小果園養活了一家人,還供她上了高中,使她有機會在學習文化的同時得遇了恩師,學會了武術。

也正是這個小果園,為她的父母惹來殺身之禍。

在一個漆黑的夜晚,父母都被不明身份的人給殺害了,死后連尸首都被一把大火給化成了灰燼。

火燒了一夜,等人們知道了,那里只剩下一堆黑灰!

是她的親姨把她找回家。

也是她的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把她父母的死訊告訴了她。

她一口氣沒上來就昏了過去!

醒來她只是哭,哭了三天三夜!

這三天三夜她滴水沒進!

這三天三夜只有她的姨陪著她、安慰她!

她太虛了,是她的姨為她煮了碗打鹵面,端來親手喂她吃了下去。

也就是這碗面,使她再次昏了過去!

這一昏迷就是幾天!

醒來,她已經被人給賣到了小濤茶社。

而賣她的正是她的那個親姨。

而她家的果園,也就順理成章地歸了她的那個姨。

云兒聽著她的哭訴,陪著她掉了許多的眼淚。

末了,云兒一拍山杏的肩膀:“放心,你這仇,姐姐給你報!”

山杏搖了搖頭:“算了,她畢竟是我的姨呀!”

云兒看著她,嘆了口氣:“唉,好心不一定會得好報呵,走著看吧!”

送走云兒,龍宇新心里頓時感到空蕩蕩的,他知道,他已經離不開云兒了,她已經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回到龍騰,沒想到一個讓他既愛又恨的人坐在他的辦公室里淚眼婆娑的正等著他,不用猜,大家都能知道,她就是薛晴。

見他進屋,薛晴站了起來,一下子跪在了他的面前:“龍總,請您饒恕我吧!”說著竟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他本來帶著一肚子的火氣想攆走她,讓她這么一哭,他竟軟軟地癱坐到沙發上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薛晴哭著說:“我有罪,我害過你,可我是實在沒辦法呀,他們把我媽媽抓了起來,逼著我引你上鉤呵!本來我早該來找你,可媽媽還在他們手里,再說我也沒臉來見你!現在聽說你和若云妹妹結了婚,我才厚著臉皮來見你!我今天來是告訴你,你們的股票上升是楊懷順他們搞的鬼,你千萬要小心點!”

龍宇新渾身一震,雖然他早知道是這么回事,可從薛晴嘴里說出來,還是讓他心驚不已。龍宇新忙走上前把薛晴扶了起來:“快別哭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跟我說清楚了!”

薛晴坐到了他的對面,一面擦著不斷涌出的淚水,一面說:“我不叫薛晴,我是泰豐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楊婉玉,百浪的楊懷順是我的親叔叔!”

聽到這,他不禁身子又是一震:“她竟是本市排名第十的房地產公司的董事長,她怎么會被人控制呢?”

楊婉玉接著說:“九年前我叔叔楊懷順從日本東京大學畢業回來了,因為我們國人對小鬼子沒什么好印象,他找了幾個月的工作也沒地方要他,他就哭著喊著要讓我父親公司幫他一把。父親就撥款一個億建起了百浪服裝公司,派我母親當了總經理,讓他在公司里當了個副總經理。誰知道,沒兩年,我父親在百浪就被架空了,公司的事都瞞著我父親。六年前不知道父親突然得了什么病,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哪都難受,可大夫又檢查不出什么病,我叔叔就親自陪著我的父親和母親到東京去治病。誰想到,去了才幾天,他們竟捧著父親的骨灰盒回來了。幸虧父親臨走時把泰豐交到了我的手里,但百浪就繼續由母親和楊懷順來打點了。就在前四個月,我突然找不到了媽媽,我去問楊懷順,他卻說人被他關起來了,今后百浪就是他的了。他逼我跟你交往,逼我把你的情況提供給他,要不然他就殺了我的媽媽。你知道,我現在就剩下媽媽一個親人了,我不能再失去媽媽,所以我就-----”說著她又哭了起來:“我對不起你,我差點害了你,可我沒想到他們會殺你!那天當我知道了他的計劃,我就趕忙給你打了電話,話還沒說完,我就被他們給打昏了,他們就一直關著我。他們逼我再來找你,逼我交出泰豐!我死也沒答應,我知道他們的欲望是沒止境的,只要我不答應,他們就不敢把我怎么樣!本來我還擔心媽媽的安危,可我突然從看守那里無意聽到,媽媽竟是因為和他生了個男孩,躲在一個別墅里和楊禿子過日子吶。我這時才知道,是這一對狗男女害死了爸爸!我也才下決心跑出那個地獄。今天,我就是趁著他們疏忽跑出來的!實在對不起,是我讓你幾乎陷進滅頂之災,我-----我欠你的太多了!我得走了,泰豐那邊得馬上穩住,我怕他們的黑手會插進去!”

說著她淚如雨下,她明顯地比以前瘦多了,紅腫的眼睛下多了一些黑影,連也格外的蒼白,看來她確實遇到了難處。

龍宇新的心震顫了,怎么會這樣?為了金錢竟都不顧兄弟姊妹的手足之情吶?難道這就是今天的人性?

她扭頭朝外走去,剛走了兩步,身子晃了晃,突然倒在門旁的地上,臉蒼白得嚇人,他忙走過去,把她抱上了沙發。

龍宇新摸著她的脈息:咦,怎么這么亂?而且微弱得很。

唔,經脈都被人作了手腳,幾個地方都被什么給堵塞了,幸虧他及時趕回來,要不然她就會因經脈崩斷而死在龍騰的。

到時百浪找上門來,他們可就什么也說不清了!

他嚇出一身冷汗!他感到這一切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呵!

他忙把楊婉玉扶坐在沙發上,運掌向她身體里度去了真氣。

楊婉玉身子震動了一下,嘴里輕聲地呻吟起來,但眼睛仍然沒有睜開。

龍宇新的手掌還是牢牢地摁在她的后背上,雄渾的真氣源源不斷地涌向了楊婉玉的身體里。

足有一個多小時,楊婉玉的臉開始有了生氣,她的經脈被龍宇新的浩然渾厚的真氣給重新打開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楊婉玉的臉開始慢慢地紅潤起來,脈波也漸漸地恢復了正常。

龍宇新已經累得滿身大汗了。

見楊婉玉沒事了,他把她慢慢放倒在沙發上



他走到飲水機前倒了杯水,抱起她,把水送到她的嘴邊。

楊婉玉喝了兩口水,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看見自己依偎在龍宇新的懷里,她的身子一震,眼睛癡癡地盯著龍宇新,眼角慢慢地滲出兩滴眼淚。

“你的經脈是不是被誰給作了手腳?”龍宇新柔聲地問她。

她長長地舒了口氣,聲音很低地說:“昨天早晨我哭著不肯吃東西,楊懷順就找來個矮胖子在我的身上點了幾下,他們嚇唬我說,我要是不聽話,不出三十個小時我就會筋脈崩斷而死!”

“不是嚇唬你,剛才你的經脈里確實有幾個地方被堵死了,眼看就要崩斷了,要不是我幫你打通了經脈,你還真的危險了!就是現在你也沒渡過危險期,幾個他們做過手腳的地方的經脈都變得十分脆弱,不小心隨時都容易繃斷,你要是信得著我,就先在這住幾天,我幫你再修補一下。”

楊婉玉點了點頭:“我現在哪還有什么親人,我信得過的就只有你了!”

“壞人只是一兩個,你身邊的人還是好人多呀!”龍宇新安慰著她。

“這就是我的媽媽和叔叔!他們真下得了手!怪不得他們看守會松懈吶,原來是想讓我死到外邊,好既能霸占泰豐又推卸他們的責任!他們可能想到了我會來龍騰,他們別向你們發難呀!我還是快走吧,別連累龍騰呵!”楊婉玉的眼淚也成串地滾了下來,掙扎著想站起來。

“別動,你現在動不了,太危險了!你也別想的太多,只要你平安無事,誰想發難也白想!再說,母子連心,你母親恐怕不會知道這件事吧?”他不相信一個母親會參與殺害女兒的勾當。

“你不知道,外面人都說我父親臨死時留了個遺囑,聽說交到了一個律師的手里,他們不知道是哪位律師,也不知道遺囑里寫的是什么。但他們估計遺囑肯定會對他們不利,他們就一面尋找這位律師,一面控制著我,因為我極可能是遺囑里的唯一受益人。為了他們的利益,他們什么都能干出來的!現在他們控制我,媽媽都是知道的!”楊婉玉幽幽地說。

“恐怕也僅是個謠傳吧!這么多年了,那個律師怎么一直沒出現?”他不相信這個編出來的故事,可他又知道,本市近幾年確實死過幾位出名的律師,而且聽說都是在那一段時間去過日本。那就是說,那個律師不是不敢輕易站出來公布遺囑,就是早已經被楊懷順一伙人給害死了。如果是真的,楊婉玉可就太危險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她出事呀!”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件事也是我今天剛從楊懷順那聽來的,這大概也是他們要弄死我的原因吧!”她閉上了眼睛,把身子又往他的懷里委了委。

他感到了她對他的依戀,他心里一跳,手腳都一陣發麻,忙把她抱到床上,給她蓋上了毛巾被,輕聲地說:“你先休息一下吧,我會讓人給你送來晚飯的!”

說完,他站起來想走出屋。

突然,他的手被一只柔軟的玉手拉住了:“宇新哥,你再坐一會兒吧!”接著她嘆了口氣:“我知道是我的私心使我們失之交臂了!我對不起你,也配不上你,可----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心里怎么也放不下你!你別笑話我,我真不知道咋這么沒出息!”她又抽泣起來。

他只好坐到了她的身邊,拿手絹輕輕地擦著她臉上的淚水:“別哭了!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可我-----已經有了云兒,我不可能-----我們做個好朋友吧,云兒和我都是你的好朋友!”

楊婉玉抓住了他擦淚的手:“我知道云兒是個好姑娘,她比我強百套,我不跟她爭,我不會破壞你們的愛情!我知道我沒這個命了,我只要你能-------能想著我,我-----就滿足了!”她抽噎著說,手緊緊地握著龍宇新的手,淚水卻大量地涌了出來。

他的眼睛也濕了,他柔情地撫摸著她的削瘦的肩膀說:“我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我有你這么好的朋友對我的一片真心,我真的很感動!我永遠不會忘了你對我的這份情義的!可我畢竟已經結婚了,而且我和云兒也很相愛,我們已經是不可能了,你還是找個比我更好的人吧,泰豐離不了你呀!我希望你能有個真心愛你的伴侶,開開心心地過日子!”

楊婉玉的眼淚又涌出來了,她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里,喃喃地說:“曾經滄海難為水,我不會再找了,我的心已經再裝不下其他人了!記住,無論在哪里,我都會想著你,惦著你的,用我的愛,贖去我對你的傷害!用我的愛,驅散你面前的陰云和迷霧!這輩子我不能做你的夫人,但我也只能是你的人!從今天起,玉兒是你的人了,泰豐也是你的公司了,我什么名份也不要,就要你給我留下個孩子,給我一點活下去的勇氣!這點心愿,難道你也不能給玉兒嗎?玉兒這輩子連要一次心愛人的疼愛的權利也沒有了嗎?”

說完,她噘起紅潤的小嘴,朝他的嘴上送過去。

她的手也抓住他的大手,把它摁在了她胸前的柔軟區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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