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看著玄武艦隊出現,諸侯臉色一變,這時候坐在雷光電燕上面的公孫冰說道:「哼,不錯,除了玄武艦隊之外,還有朱雀翼軍。」

公孫冰的話才落,天邊出現了一群紅色的大鳥,這些鳥通體赤紅,是當初火族培養的朱雀鳥,這朱雀鳥是鳳凰和發明的后代,雖然不如鳳凰那樣千歲不死,但是能夠使用火系法術,一個真人位的未必能打敗這朱雀鳥。

看著六軍到了兩軍了,羲和公說道:「哼,小丫頭,你從何處調來的六軍?」

公孫冰得意的說道:「自然是從帝堯那里調來的。」

「那么你一定有帝堯的詔書了,請給不谷和諸位諸侯看一下。」

羲和公面色陰沉的看著公孫冰,公孫冰一下愣住了,勉強的說道:「帝堯的詔書豈是你能夠隨便看的。」

聽到這話,羲和公的臉色瞬間變得歡快了,如同從陰云之中顯出的太陽,明媚耀眼。羲和公微笑的說道:「不谷沒有資格,那么東方這七十二侯有沒有資格呢?莫非閣下的詔書有什么玄機,不能讓不谷相看。」

公孫冰一下愣住,這時候沉默的伯益說道:「現在兩軍的將軍都在這里,羲和公自然可以向他們詢問這詔書十分是真是假。」

羲和公瞇著眼睛看著伯益說道:「想必這位就是虞侯的高徒了,聽說閣下是大荒新出的俊杰,今日一見,真是人中龍鳳,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說著看著身后的軍隊說道:「非是不谷不相信,只要冰公主能夠拿出帝堯的詔書,那么不谷一定退兵,若是拿不出來的話,那么不谷只好冒犯了,等顓頊國另立明君之后,不谷一定親自到帝山或者平陽請罪。」

「你敢!」

公孫冰話一說出口,羲和臉色一變,手中出現一把氣刀,冷笑的說道:「不谷敢不敢,還輪不到你這黃毛丫頭來教訓。」

一道熾熱如太陽的刀光攻向公孫冰,這刀光的威力,連位于船上的啟都感覺到一陣熱浪,在啟身邊的姜源說道:「太陽火光斬,沒有想到羲和國已經練成了這氣兵。」

而在雷光電燕上的伯益瞬間拔劍,一道寒光閃爍,擋住了這一刀。

羲和公冷笑地說:「很好,很好,沒有想到虞侯連天樞劍都傳給你了,可惜此劍屬木,再吃我幾刀試試。」

伯益握著天樞劍,劍上面露出了黑色的光芒,四周的海水受到光芒的牽動,化作一把丈長的水劍,這也是以氣御兵。

羲和公的太陽火光斬刀刀大開大合,霸道無比,就如烈夏午陽,四周的士兵只感覺天上多出了一個太陽一般,炎熱將海水蒸發,形成了濃霧,將四周籠罩,啟也被濃霧了遮蔽了,看不到天上的結果。

唯有姜源不受影響,看著天上的戰斗,神情逐漸凝固起來,這太陽火光斬極為消耗真元,若是普通人,就算羲和公已經到了太仙位,也不可能堅持太久,而伯益雖然落在下風,但是還沒有落敗的跡象。

羲和公也是心中詫異無比,伯益竟然能接下自己十多次太陽火光斬,這讓羲和公有一些騎虎難下了,現在就算勝了也沒有多大的面子,而且自己還沒有必勝的把握。

羲和公猶豫的時候,天邊傳來聲音說道:「真不要臉,一個太仙位的還拿不下一個仙位的,羞死了。」

「大哥說得對,真是羞死了,羞死人了。」

「老東西,我要是你,直接跳到這東海里面,免得丟你祖宗的臉。」

「真是爛木頭開花,這老小兒怎么這么不中用,這太陽火光斬雖然排不上十大氣兵,好歹也是前二十,怎么在這老小子手里,還不如烈火斬這種初級的氣兵呢?」

「呸,老三,不許你這么說烈火斬,烈火斬對上這種簡單的水性氣兵還不是馬上勝利。」

這些人的話徹底將羲和公激怒,他一刀斬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那正好是顓頊國方向,只見氣刀將不遠處的一道城墻和街道直接劈成了兩半,余威不減的砍到一座山上,在山上留下了一道長百丈的缺口。

公孫冰看著這一刀,準備譏諷的話瞬間收到了肚子里面,也才明白伯益多么辛苦,看著收劍的調息的伯益,公孫冰心中充滿了憐惜和愛意,這個人為了自己,千里奔波,更不惜和一個太仙位的高手生死相斗。伯益種種行為讓她更難以忘記這個坐在身邊的男子了。

「諸位竟然認為不谷的氣兵名不副實,何不出來,讓不谷領教一下。」

羲和公氣極反笑了,這時候在那山上傳來一聲冷哼說道:「是嗎?那你看看這個。」

只見那山冒出了黃光,形成一把長槍,徑直刺了過來,看到這一槍,羲和公神情凝重,再次一刀斬下,兩股力量交集,巨大的力量將濃霧吹散,接著東海海水掀起萬丈狂瀾,四周的船在海浪之中顛簸,稍微差的一點的船,已經被海浪打翻了。

啟這艘船如同小螞蟻一般,在這災變面前顯得那么無力,啟緊緊地抱住了欄桿,免得被拋下船去,海浪打在啟的身上,如同土石一般,啟這才明白,看似柔弱的水,一般狂暴起來,也有著金石一般的力量。

「給寡人定。」

一個霸氣十足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的響起,這萬丈的波濤在一股神奇的力量之下平靜下來,不到十息的功夫,顓頊國附近就恢復了平常,若不是海中那些呼叫救命的士兵和打濕的甲板,剛才那一場大波浪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啟站定了身形,然后開始放下小船,開始救助落水的士兵,而諸侯他們卻看著天空之中,一個身穿白色虎皮大衣的男子,然后跪倒在地說道:「見過紫蒙君。」

啟心中一驚,抬頭往上看,雖然看不清楚紫蒙君的臉,但是啟感覺到一股霸氣,紫蒙君就那么站在那里,這龐大的艦隊就如螻蟻一般,那人和這曠闊的天地相比也絲毫不遜色。

紫蒙君,帝高辛和羲和王妃的兒子,也是十日之中僅存的一個,被帝高辛封在紫蒙國,也是大荒十神之一。

羲和公也不顧自己的傷勢,連忙跪倒在地上說道:「小侄見過表叔。」

啪,一道響亮的耳光聲比剛才紫蒙君那一聲喊叫更加響亮,數十萬軍隊呆立在那里,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樣,就連羲和公也一樣,喊著金鑰匙出生的他,別說被人打耳光了,就算罵他的都是少數。

「這一耳光是我替舅舅打你的,你一個太仙位的,連一個仙位都不能勝,多年優越的生活讓你成了一個廢物了。」

紫蒙君說完之后,對著伯益說道:「很好,很好,不愧是英雄出少年,雖然你有五德之身,但是能以仙位而接下尹受的十幾記太陽火光斬,真的不錯,這丹藥是我煉制的三寶丹,你服下,不出一刻種就可以恢復真元。」

紫蒙君說完,拿出一粒丹藥,丹藥如同龍眼,散發著幽幽清香,如同梅花一樣,啟等在下面聞到了藥香,就感覺到精神為之一振。

伯益沒有立即接下丹藥,對著紫蒙君說道:「多謝君侯好意,不過無功不受祿,這丹藥我心領了。」

紫蒙君聽到這話,哈哈的笑著說道:「你還是服下吧,因為等下你要是能夠擋住寡人一擊的話,寡人就讓這些諸侯撤兵。」

「紫蒙君,奴家聽說你素來以賢明著稱,你應該知道這我父王沒有什么錯誤。」

公孫冰聽說紫蒙君要和伯益交手,連忙說著。

紫蒙君看著公孫冰,神情凝重說:「你父王有沒有錯,他心里很明白,是吧伯服,當初你也看到你父親怎么對付我母親的。」

紫蒙君話音一落,一個無奈的聲音從山上傳了過來:「是,當初是我對不起她,這件事你們羲和國要報復盡管沖我來,何必連累顓頊國這些無辜百姓呢?」

「哼,無辜嗎?我母親出嫁那一天,你顓頊國何人不是奔走相告,他們若是阻止,豈有今天之禍,你放心,我不會讓殺了他們,我這侄兒還不是好殺之人。」

四周的諸侯聽著他們的談話,感覺十足無措,他們知道當初帝高辛娶羲和公主的時候已經七十多歲了,羲和公主那時候不過二八年華,當時還傳聞美談,但是現在看來,這怕是另有隱情,但是這事關乎帝高辛,他們也不敢多說什么。

「多謝君侯賜丹之恩,這一戰我接了,希望君侯能信守諾言,我擋住君侯一招之后,往日恩怨從此一筆勾銷。」

「寡人一諾,重于五岳。」

伯益聽到這話,于是將丹藥吞了下去,丹藥落下之后,化作三道熱氣沖入丹田,伯益連忙引導三道熱氣進入經脈之中,吸收這丹的藥力。

而這時候紫蒙君望著那山說道:「你們這幾個小子,還不出來拜見舅舅,大姐當初教你們的禮儀你們都忘了嗎?」

「不出來,不出來,厭越,你以大欺小,要是我父親和母親在,你就不敢這么對我說話了。」

「大哥說的對,厭越,你只會欺負我們這些小輩,我和你侄兒斗的好好,你來插手什么。」

紫蒙君聽到山里傳來的聲音,負手而立的說道:「盤瓠的確厲害,但是他強修五德之身,勉強進入太神之位,本已經十分危險了,若是在涂山靜靜頤養天年,還能活過到壽終,可惜他非要逞強,出山平定房吳之亂,最后羽化,悲哉。」

紫蒙君說到這里,眼中閃出一絲難過,他很快就收斂了悲傷,對著山中的盤氏子孫說道:

「剛才你那五岳氣兵已經有你父親三成威力,可惜你們這些小家伙整天只知道待在涂山,沒有見過五岳,這五岳氣兵之神還沒有掌握,這次事情結束之后,你們就去看看五岳吧。」

盤氏兄弟對于紫蒙君十分懼怕,也不在出言反駁了,紫蒙君也不在多說什么,大家都保持著安靜,只剩下啟這些救落船的士兵。

一刻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伯益長嘯一聲,然后站起身來,然后對著紫蒙君行禮說:「多謝君侯丹藥相助,晚輩真元已經全部恢復了,請前輩出招吧。」

紫蒙君負手而立,贊賞地望著伯益,對他說道:「很好,今天能夠見到兩個少年,不虛此行了,你修為高超,而為義不惜千里奔馳,而他雖然修為不高,但是卻宅心仁厚,在所有人都注視寡人的時候,他還能無動于衷,下海救人。」

正在救人的啟感受到了一道熾熱的目光的望著自己,這目光如春陽一般的溫暖,還有一種賞識,這目光讓啟平靜的心突然有了變化,他跪在地上,第二次真心的對著別人行禮,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紫蒙君被成為賢者了,在茫茫人海中,他還能注意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并且出聲贊揚自己。

「伯益,我是水火神英之體,也是托這福,我才沒有死在羿的寒光冰魄箭下,我在三十年前縱橫天下的是離火坎水氣兵,但是敗在后羿箭下之后,我在紫蒙國思索了三十載,放棄了這氣兵,而創造了這氣兵。」

說著,紫蒙君手中出現一朵燈火,而手中出現了一滴水,看著紫蒙君手中的兩樣東西,四周的人都疑惑不解,當初離火坎水氣兵可是大荒十大氣兵之一,帝顓頊憑借這氣兵大敗共工,紫蒙君學的之后,縱橫天下數十年,如今他舍棄不用,看來新創的氣兵的威力遠在離火坎水之上。

紫蒙君看著伯益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然后手一彈燈火,只見不遠處的一株樹好像被刀削去了一般。伯益和在場的諸侯臉色一變,他們絲毫沒有看到什么真氣波動,以他們的念力都沒有察覺到這樹到底是什么力量弄斷的。

「這就是我在紫蒙極寒之地發現的,太陽之力,準確是光之力,當初發現太陽火光斬上赤帝,也想必發現了太陽之力的多么龐大,但是人力能使用的只是太陽之熱,這熱雖然比三味真火更加厲害,但是終究還是火。而光就不同了,當初燭九陰燭照九陰,也是這光之力,不過比起他創造光源,我只能使用光之力,以光為兵,現在十里之內的光芒都可以成為我的劍。而這滴水,不是普通的海水,我發現動物的血液之中也有水,而水系氣兵都是利用外物之水,于是在光之力之中,我想到為何不能借助人體內的水呢?」

紫蒙君說著,然后憑空一抓,一只耗子飛到了他身前,紫蒙君微微一笑,然后那個耗子身上突然出現了無數傷口,鮮血不斷流了出來。

「這就是我花三十年新創的氣兵,雖然現在還不成熟,但是你放心,我絕不會傷害你的性命,你準備好了嗎?」

伯益點點頭,身上出現了五彩罡氣,這紫蒙君的氣兵已經從有形進入到無形了,他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他安慰自己說道:「我現在只要抵擋住這一招就可以了,不用出手。」

看著伯益準備好,紫蒙君點點頭,彈了一下手中的火,伯益沒有理會,瞬間她察覺到左邊出現一股巨大的拉力,這力量如刀,攻擊自己護身罡氣,

伯益心中一松,這力量雖然看不見,但是還是能感受到,只要能感受到就好辦了,他將水行真氣移到了左邊,和那力量抵御起來,很快那力量就消失了,而伯益耳中聽到紫蒙君傳音說道:「小心了,這一招是來自你體內。」

伯益連忙抱元守一,內視五臟,一瞬間,他體內的血液不受控制,四處流動,有的沖破了血管,如同利劍一樣沖向五臟,但是很快血液又再次回到了原有的位置,事情的發生不過一息的功夫,伯益就被重傷了。

伯益調息了一下,臉色蒼白的說道:「多謝君侯手下留情。」

紫蒙君望著天空,悠悠的說:「看來是天意要滅這顓頊國。」

站在一旁的羲和公連忙附和說:「是的,表叔,這就是天意,伯服無道,天怒人怨。」

紫蒙君看著羲和公,平靜說:「希望你能夠保住舅舅留下的基業。」

紫蒙君說完,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紫蒙君且留步,紫蒙君且留步。」

紫蒙君望著天邊,笑著說道:「赤將老兒,你怎么來了?」

紫蒙君看著一群人飛了過來,但是很快他臉色就變了,這群人身上都披麻戴孝。

為首的那個老頭對著他們說道:「帝,帝已經羽化了,我這次是來傳詔,讓諸位前往帝山,為帝發喪。」

紫蒙君臉色一變,眼中全是淚水,他握著那姓赤將的肩膀,不信的說:「赤將子輿,你說什么,帝,帝他羽化?四哥他羽化了?」

「是的,紫蒙君,帝在三天前羽化的,五正五圣女已經正在通知天下諸侯。」

一個穿著黃衣的絕美女子平靜的說道。

「紫蒙君,正如卿云仙子說的那樣,我們正在傳令各國。」

赤將子輿悲哀的望著紫蒙君,紫蒙君臉色蒼白,眼中不滿了血絲,他哀聲長嚎,如同受傷的龍,又如同落單的孤雁。

「四哥,四哥,你也死了,父親的十幾個孩子就剩下我了,就只剩下我孤單一個了,還記得那日在東海重逢,你我捉風拿月,這千里波濤,也難比你我兄弟深情,如今兄已經逝去,弟活著又有何樂趣。」

在場的眾人聽到這話,連忙說道:「不可。」

而這已經遲了,紫蒙君身上出現了無數血洞,如同剛才那個老鼠一般,

木正赤將子輿連忙給紫蒙君服下了三粒丹藥,慌張的說道:「這三粒百草丹只能護住紫蒙君的心脈,現在紫蒙君全身筋脈盡斷,五臟移位,要救只能去找巫咸,你們速速前來帝山,我們先回去了。」

說著赤將子輿和卿云仙子抱著紫蒙君,快速的飛向了帝山。

羲和公和諸位諸侯都面面相覷,羲和公很快就反應過來,騎著三足金烏開始追了起來,現在帝堯羽化了,若是紫蒙君再有什么三長兩短,羲和國就難以再維持這東海霸主的地位了。

而且羲和公還想要快速去帝山,搶占先機,奪取帝位,丹朱不肖,這是大荒眾人皆知的,到了帝山,見到四岳,他們看在自己的父親的份上,一定會協助自己,羲和公懷著這些心思前去到了帝山。

羲和公這個正主都走了,諸侯也好散了,他們或是騎著異獸,或是御風都全力的前往到帝山,等到新的帝出現,姜源也將船隊交給了啟,讓啟帶著這些艦隊回陶澤城,看著姜源離開之后,啟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接下來的日子里面,啟就召集各個將領,然后和他們交談,他們見啟是姜源身邊的紅人,于是都紛紛巴結起來。

在這些時日的相處之中,他們對啟有了極大的好感,覺得和啟在一起正是如沐春風,談什么都開心,而且啟沒有什么架子,反而顯得很卑微,讓他們有一種被尊重的感覺。

到了陶澤城之后,啟在城主府設宴,宴請這些將領,在美酒的作用之下,這些人和啟開始稱兄道弟,并且說什么生死與共,禍福相依。啟就微笑地看著這些醉漢,連眼中都充滿了笑意,他大口喝了一口芹菜湯,然后睡在地上。

到了第二天早上,有人來告訴啟說:「啟稟大人,苦叔希望你能去見他。」

啟拍拍他的肩膀,對著他說道:「不要叫我大人,叫我啟就可以了,上卿大人在哪里?」

仆人連忙帶路,兩人出了城主府,到了城中心的一間房子。

啟推門進去,發現里面竟然不是苦叔,而是苦姜氏,啟連忙行禮說道:「小的見過夫人。」

苦姜氏對著啟說道:「啟,你終于來了,你一定要幫城主呀,現在城主有很大的危險。」

啟嚇了一跳,心臟都好像停了一下,他顫抖的詢問:「夫人,你說什么?」

苦姜氏嘆氣說:「那個死鬼,苦叔,在你們離開的時候,和其他大臣聯合起來,準備去驅逐我哥哥,我也是無意中得到的這個消息,我準備你們回來的時候,告訴你們的,但是偏偏哥哥有要去參加帝的喪禮,這可怎么辦?」

啟聽著這些話,心中不由安定了,他回復平靜的說:「這件事夫人你不要著急,不要露出破綻,免得苦叔這個逆賊察覺到什么不妥,夫人,你寫一封信給我,我會立馬派人送到帝山,城主可以在帝山宣布他們不臣的行為,到時候這些逆賊就跑不了了。」

苦姜氏點點頭,然后拿出竹簡開始寫了起來,等寫好之后,蓋上泥封,遞給啟說:「啟,若是能夠辦好這件事,我們一定會好好的獎賞你的。」

「啟不求獎勵,只是為夫人和城主盡一點心意而已,夫人和城主對我的獎勵已經很多了。」

苦姜氏滿意的離開了,啟也收好了這封信。

他到了城主府,想了很久,才叫來一個仆人,對著那個仆人說道:「這封信你收好,明天辰時出發,你要故意摔一跤,讓這信給苦上卿看到,若是哭上卿詢問這信是誰的,你就說是你夫人給他哥哥。

若是苦上卿不在追問,你立馬回到我這里來,若是苦上卿將你抓起來,記住了,千萬別說我的名字,這樣我才好將你就出來,你知道了吧。」

那人恭敬地說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啟大人你就算不救小的,小的也不會將你供出的,若不是啟大人,小的妻子已經被那人糟蹋了,啟大人你對我家的深恩,我一直銘記在心。」

啟嘆氣地拍拍他的肩膀,對著他說:「若是我無能救你,你一家老小我會照顧好的。」

那人恭敬地說道:「啟大人,你能選中我幫你辦事是我的福氣,這城中平民半數都受過你的恩惠,大家都希望有一天能夠報答你,如今小的一定會將此事辦妥當的。」

啟聽到他說完,跪在地上對著這個仆人磕了三個頭,那仆人慌忙地將啟扶起來,連忙說:「啟大人,你這不是折煞小的嗎?」

「這是你應該得到的,你去吧,我會向帝祈禱你成功的。」

那仆人點點頭,帶著熱淚的離開了,在他離開之后,啟神情不定的在房間里面走著,心中對未來充滿了恐懼。

他這兩年忍氣吞聲,就是為了等到這個機會的到來,若是自己失敗了,自己就什么都沒有了,這兩年所忍受的苦就白忍受了,對未來無力感,讓他如同在暗礁叢中行駛的船只,而且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駛出。

心神不定的他只能修煉,很快他就氣沉丹田,讓自己如小蚯蚓一樣的真氣按照上經脈行進,操控真氣的他終于不在心神不定,修煉兩個小時辰之后,啟睜開眼,眼中再次平定起來,心也不那么慌了,他微笑的說著:「看來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進入至人位了。」

啟想到這里,心中高興了許多,他于是開始休息了,在雞鳴的時候,啟就起床了,盤腿坐在那里,等待著消息。

和他一樣充滿不安的還有那個仆人,他收好了信,再次演示了一下自己怎么摔倒,然后就到了苦府的前面,靜靜的等待著苦叔出現。

他站在轉角的地方,不斷的咽著口水,舌頭不時的舔舔嘴唇,不時的看看天,然后看了看苦府大門,在他焦急等待之中,苦府大門打開了,馬車到了大門之前,這時候他聳著肩,低著頭,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正準備登上馬車的苦叔見到他這個樣子,頓時喝道:「你是何人?給本大人站住。」

仆人聽到這個聲音,下意識地摔倒在地,然后手上的竹簡就順勢丟了過去。

「撿起來,看看是什么?」

苦叔讓仆人將竹簡撿起來,苦叔看著泥封,心中一動,詢問說道:「這信是讓你送的。」

「啟稟大人,是我家夫人讓我送個他哥哥的。」

聽到這話,苦叔臉色一變,打開泥封,看著里面寫的內容,臉色瞬間變了。

「將這人關進府里,記得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是偷東西被抓。」

苦叔將竹簡揣入了懷中,然后平靜地進入馬車里面,去城主府匯報去了。

姜源雖然沒有在,但是士人還要去城主府,將公文遞上去。

啟在城主府一直等,等到天亮,將那仆人都沒有回來,不由松了一口氣,他穿上了鐵甲,去大堂了,他和幾個鐵甲衛士站在空蕩蕩的案幾旁邊,然后看著仆人將公文竹簡遞上來放在桌子上。

啟看著苦叔那不動聲色的臉,心中不由暗罵一聲老狐貍,苦叔這時候也抬頭看了一下啟,目光意味深長,讓啟心中一動,他對著苦叔微微行禮,然后等到所有士卿將公文遞上之后,離開了這里。

苦叔離開這里之后,立馬回到府中,他回到了書房,然后吩咐仆人去將苦姜氏叫過來,很快苦姜氏就不滿地來到這里,也不對苦叔行禮,徑直坐在榻上。

「你哥哥殘暴無道,國民苦不堪言,我聯合百卿,準備廢除他的城主之位。」

苦叔平靜的對著苦姜氏說著。

苦姜氏臉色瞬間慘白,指著苦叔說:「你瘋了嗎?別忘了,沒有我哥哥,你怎么可能當上上卿?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對得起我哥哥嗎?枉你是一個士大夫,還不如啟這個下人有良心。」

「是呀,姜源提拔我當上卿,我于是默不作聲地為他養著兒子,本來我很感激他的,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為了那個孽種竟然燒死了我女兒,在清兒的靈前,我就發誓,要你們這不倫的兄妹遭受報應。」

苦叔再也不能保持平靜,臉上青筋暴跳,如同一只要食人的野獸一般憤怒地咆哮著,看著苦叔清秀的臉容變成這個樣子,苦姜氏嚇得倒退了幾步,苦叔看著苦姜氏傲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心中說不出的快意。

「這么多年了,你作威作福的日子已經結束了,哼,本來我還想饒你一命,但是你到現在還向著你那好大哥,那么你就和你大哥去九泉下相見吧。」

苦叔將竹簡丟到了苦姜氏的臉上。苦姜氏看著竹簡,頓時慌了神,但是一陣劇痛讓她清醒過來,只見自己的胸上插著一把劍,劍柄握著的是苦叔那如纖細如女子的手。

苦姜氏想了起來,很多年前,自己多么喜歡這一雙手,當自己的哥哥要將自己嫁出去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想起了這雙手的主人。

在新婚之夜的時候,這一雙手解開自己避塵的時候,苦姜氏心中是多么喜悅,喝完合巹酒之后,她熟悉的解開男人的衣服,而苦叔卻笨拙的不知所措。

在兩人坦誠相見的時候,苦姜氏察覺到了苦叔的羞澀,如同自己當初第一次和自己哥哥相見的時候。

苦姜氏如同自己哥哥當初那樣,將苦叔擁入懷中,親吻苦叔。

她的舌頭如同一條靈活的蛇,而苦叔的舌頭卻呆如木雞,不知道如何應對。

在她不懈的努力之下,苦叔終于有了回應,苦叔開始和她糾纏起來,兩人的口水互相品嘗,如同美味的甘泉一樣。

長長的濕吻之后,苦姜氏一邊舔著苦叔的耳朵,一邊摸著苦叔的陽具,她在尋找這個男子的敏感點。

耳朵,鎖骨,乳頭,這些都沒有讓苦叔興奮起來,她最后只能舔了一下苦叔的龜頭,在她舔的那一瞬間,苦叔的陽具突然跳動了一下。

她見到這個奇妙的反應,于是如同見到最好的玩的玩具,不時的舔弄起來,一邊舔,一邊眉眼如絲的看著苦叔。

苦叔和前妻一直守之以禮,哪里見過這種陣勢,在苦姜氏的挑逗之下,他射了出來。

苦姜氏沒有想到苦叔如同處子一樣這么快就繳械了,她用一旁的帕子擦去自己臉上的液體,然后再次撫摸這苦叔的陽具。

苦叔的陽具也沒有再一次重振雄風,這讓苦姜氏有一點失望,姜源的陽具,無論何時都能滿足他。

苦姜氏試著將這個含進去,用自己的舌頭去激活這條沉睡的蛇,然后這一切并沒有多大的用,這一條蛇還是半死不活的。

苦姜氏只好放棄,和苦叔一起休息起來。

之后,苦叔往往不能滿足于她,而寂寞難耐的他,也只能求助自己的哥哥。但就算如此,她也沒有想過離開這里。

這一刻她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那么討厭他的女兒,她無法忍受另一個女子奪取這個男子的愛。

她苦笑著望著苦叔風采依舊的臉,想要伸手觸摸,到了這一刻,她才明白,那日在書房初見的時候,自己就對這個男子有了好感,但是自己不肯相信,以免背叛自己和哥哥的愛。等自己現在明白過來,已經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