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給土匪頭子療傷

已經大半夜了。

可是房間裏的油燈依然亮著,裏頭還能聽到傳來說話的聲音,好像有人在為什麼事情吵得不可開交。

直到走近了,漸漸發現裏頭的人都在發愁怎麼應對當前的鋒芒,討論接下來要怎麼辦。

悅悅姑娘直接推開了門。

只見裏頭除了那個老大,旁邊還站了三四個人,其中竟然還有一個婦人。

他們見我們進來,均是一臉歡笑,只聽其中那個婦人道:“哎呦悅悅你可算回來了,我還真擔心你會出了什麼事情。”

“我下了趟山,讓大家擔心了。”

姑娘說完走上前去,到了她父親的跟前想是給他看傷。

那老大卻很倔,或者是不想此時談論這個問題,他抓住了姑娘的手,對她搖了搖頭,“不礙事,既然你回來了,也一塊討論下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大不了出去跟他們拼了,來個魚死網破也倒痛快……”

說話的男人看起來很年輕。

不過脾氣好像有點大,性子暴躁卻頭腦簡單。

“別動不動就只知道拼,你也不想想,我們還剩多少人啊,我告訴你……

這下麵估計少說也有六七十條槍,我們現在只剩他們一半多,拿什麼拼啊。”

說話的是另一個男人,三十多歲的模樣顯得沉穩一些。

不過好像也並沒有什麼好的主意。

“那你倒是拿個主意該怎麼辦啊,他們最快明天上午就能上來了,再不想辦法咱們可都要稱為階下囚了。”

“辦法我不也正在想嗎……”

那人皺著眉頭,實則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剛才一進來的時候,他們就沒管我,現在他們在裏頭說著,我就在門邊,一邊聽一邊卻忍不住想笑。

“又是你小子,之前私自帶悅悅下山,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敢在那裏笑,我看你是想繼續呆在小黑屋裏了。”

那個年輕的男人發現我在笑他們,臉上有點繃不住,朝我就是一頓劈頭蓋臉。

這人昨天看我就不順眼了。

不過現在這情況,我也不用怕他了,繼續嘲弄起來,“我在笑你們這群土匪,平時也挺蠻橫的,總是一副天王老子自居。

老百姓誰見到你們也得躲得遠遠的,怎麼著現在風水輪流轉也有你們害怕的時候了,既然這樣……

那還不如趕緊逃算了,乘著大晚上的天黑還有些希望。”

“你敢出言不遜,信不信我讓你活不到明天。”

那人仗勢就要來扯我的衣服,卻被我一個格擋攔住。

於是我兩雙臂抓在一起,互不相讓。

“夠了,別吵了……”

看到我們要扭打在一起,沒想到是悅悅先發話了,“別人還沒殺上來呢,我們自己人倒先打起來了。”

他沒占到上風,又聽到姑娘的高呼,便鬆開了我,但卻開口道:“這小子來歷不明,我看他肯定有問題。”

“別吵了,有沒有問題,我比你清楚。”

這人總算說了句公道話。

於是我也鬆開了對方。

除了這個叫悅悅的姑娘算是認識了,其實這個老大昨晚也打過照面的……

所以他倒沒對我顯得有多懷疑……

這時候還問起話來,“小夥子,既然你沒跑又回來了……

那我就信得過你。

只是還沒問過你姓誰名誰呢?”

“老大客氣,在下段啟生,是個行醫的,昨天因為上山采藥才被你們的人誤會,好說,好說……”

這老大都發話了,我也就給他面子,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

“小夥子既然已經下過山,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下麵的情況,不知道你可是有什麼好的想法,還不妨說來聽聽。”

“我也就一個江湖郎中……

這治病還行。

至於這打槍嘛……”

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願意聽我的,我便賣了個關子。

“哼,就知道你不行,我看你這種人,成天就只知道嘰嘰歪歪的,真本事其實一點沒有。”

“老三,你就不能讓人把話說完嗎,小兄弟你繼續說。”

“那我可就直說了,在下不才,想請問下,大家可知道下麵的敵人都是哪些人啊?”

“縣裏的保安隊,還有高家的一幫打手,也就是長槍隊……

這大家都知道,你就別故弄玄虛了。”

“好……

那再請問,你們可知那長槍隊是哪里調來的?”

“這麼多人。

當然是從金礦上的調來的。”

“那就好了,他們既然都跑到這裏來了……

那就說明啊,他們金礦上是此時是空虛沒有防備的,你們不正好可以殺個回馬槍嗎。”

說了一圈,我總算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就算這樣,可我們還在被人包圍著呢,已經自顧不暇了,還怎麼殺回去啊。”

“怎麼著……

這就不敢了嗎?”

“師爺,你怎麼看?”

還是老大發話了。

不過他也不置可否,想徵求師爺的意見。

“我看這是個好主意,等我們的人到礦上的時候,他們一定會過來求救搬救兵……

那金礦是他高家的一大財源,他們不會坐視不理肯定會回去救。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打個圍魏救趙,說不定還能發一筆財,可問題就是我們現在手底下的槍和人已經不多了……”

師爺分析的頭頭是道,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不過他的擔心也是事實。

“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如果乘著夜色今晚就去突襲,其實也不需要多少人和槍,最重要的,總比你們在這裏等死好啊,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這回是悅悅姑娘問了出來。

“只不過啊,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量試一試了。”

說著我還朝那個老三瞄了幾眼。

他見我頗有輕視的意思,簌的站了出來,“老大,我願意帶人下山拿下那金礦,只不過這小子得留下,要是他其中有什麼花招,你們決不可輕饒。”

“哎呀這我可只是個醫生,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是留給你們自己吧。”

“如果決定了……

那最好現在就出發。

只是這眼下怎麼下山是個問題啊……”

師爺總是看的很清楚,他自言自語的又朝我問道:“不知道小兄弟可以什麼妙計啊?”

“這個簡單,剛才上山的時候,路已經給你們找好了,就在門口那塊大石頭後面,沿著北崖有一條近道。

不過要注意那山坡有點陡,其實這樣也更有利,你們下山的時間會更快一些。”

他們在山上呆了這麼久,估計也沒有發現過這條路,可見其隱蔽性……

這樣聽我說,他們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不過還好悅悅剛才是和我一塊上來的,她贊同的道:“嗯……

那邊是有一條路,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

“既然這樣……

那老二你和老三一起去,我把山上這剩下的人都交給你,你們可要給我打出個聲勢來,定要讓他高華看看,我們這幫人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老大發話了……

那老二老三紛紛點頭。

於是只留下幾個保護老大的人,還有那個婦人,其餘的人都隨他們下去了,看著人都走了……

這悅悅姑娘也不忘他爸的事情,她又來找我,開口要談給他爸看傷口。

我本來想著是明兒個白天再給他父親動手術的,她現在提了我也不好推遲,她那麼著急,總得給人看看。

不過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發現壞了,我手術用的東西居然丟了!

我打開包袱找了又找,除了那個酒精燈和紗布還在,別的都不見了。

定是前面上山的時候不小心弄掉的,我歉意的給她表達了意思,她自己也翻了半天沒有找到,不免很生氣,“你這人你怎麼能這樣啊。”

“抱歉,我也沒想到會丟在路上了。

不過你父親暫時應該還沒問題……”

看來這也是天意吧,沒有麻醉藥我那種辦法本來也不一定可行,我想想便算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另一個問題,便提醒她說道:

“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先下去躲一躲再說,下麵那些人明天應該就攻上來了,反正現在也沒法子了,不如等躲過了那幫瘟神,我會再想辦法的。”

還是保命要緊啊……

這女人沒有再糾纏下去,吩咐了最後剩下的十個人左右。

於是大家收拾了一下東西,也從那條路下去了。

我們當然不可能下山去……

那樣目標就太大了……

而是在半山腰上找到了一個可以藏身的洞窟。

這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大家忙活著一路都很累。

可是更糟糕的是,經過下山這一路的顛簸……

那老大很不辛傷口炸裂了開來,疼痛異常……

這下他沒法再裝作淡定忍下去了。

悅悅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我現在其實也沒什麼好辦法,看著老大那痛苦的臉色,還有血流不止的腰部,我乾脆一橫心,“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小聲嘀咕了一句,沖她道:“有刀嗎?”

她可能沒反應過來我要幹嘛,杵在那裏一動不動,我不免有大了些聲音道:“動手術用,你快點去找啊!”

她翻了翻一塊搬下來的一個包袱,掏出了一把細長的刀出來,“這個,行嗎?

以前打了野豬或者搶了羊回來用的……”

她估計也是找不到更小的了,想著一般的切菜刀更用不上,便沒管那麼多,反正又不是我爹,我才懶得關心會不會出事,一邊拿出了酒精燈,一邊要她找火點上。

我猜她肯定從小到大也沒見過哪個郎中給病人用過這玩意……

所以擔心的話語脫口而出,“你這行嗎?”

“子彈要是不取出來,我擔心你父親連今天晚上都熬不過去,要不要試一試你看著辦吧。”

我倆的一番舉動,也引起了師爺和那婦人的注意。

只見他們走過來瞅了又瞅,還是師爺開口道:“沒想到小兄弟還有這手術的本事,佩服佩服……”

到底師爺是見過世面的,見我擦乾淨了刀口,又放在燈上烤。

接著道:“三國演義裏有一段,說那華佗給關二爺刮骨療毒,用的就是這方法……”

悅悅姑娘有所動搖,我也沒管她同意不同意,就讓人把老大攙扶了過來,躺在了一塊簡易搭起來的床上。

說明了想法……

那老大也沒有拒絕……

而那婦人可能是他的女人,在他身邊扶著他也是很聽話的樣子,見師爺是懂的人,悅悅姑娘當然也沒有反對。

“手術會很疼,得回你想喊就喊,想叫就叫。

當然想哭也行……”

這些人肯定不知道手術的正規流程是什麼,我還沒開始就趕緊說出了情況。

“段兄弟只管做你的,老夫莽夫一個,要是怕疼還當什麼山大王。”

老大對我的聲音有點不屑,說的還很硬氣。

呵呵……疼不疼得回就由不得你了,我見他不當回事也不糾結,“那就得罪了。”

說著我就開始動手了,先是撕了一塊紗布讓他咬在嘴裏,然後才掀開了腰間的衣服,確定了彈孔的位置,一點點的下刀。

彈孔並不深,但也不容樂觀,看樣子是傷及到了腰子,感染會是個大概率的事情,但我卻不敢此時說出來。

取出了彈頭,我又讓她拿了個全新沒用過的子彈過來,當著眾人的面,我先拆開了前面的彈頭。

接著去掉轂頭倒出了底火。

最後將裝藥倒出來撒到了彈頭留下的傷口上,劃了根火柴點著。

撕拉拉的聲音帶著一股火藥夾雜著烤焦味……

那老大疼的已經暈厥過去……

這樣也好,方便為他裹上紗布。

等這一連串的事情做好,我才給他們解釋起來,“放心吧,剛才那是殺菌消炎的一種方法,防感染還能止血,他睡一覺明天應該就能醒來了。”

在我拆子彈的時候……

這幾人就已經愣住了……

這會兒自然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那婦人聽話的給老大身上蓋了東西保暖,其他人忙活了一晚上,大家也都很累了,就各自找了個角落倒頭睡了。

早上是被對面的聲音吵醒的,確切的說是一群打拳的還是練武的?

這我倒是糊塗了,揉揉爬起的睡眼望向對面的山上,還真是一群人在那裏練武,好傢伙,沒想到這山上還有小說裏才出現的習武之人。

一招一式的好像還有那麼回事,我津津有味的看著,師爺送了幾個烤熟的土豆走了過來,他對我的態度要比別人對我好一些。

於是找了塊石頭坐下邊吃邊說話。

“對面那些人是?”

僅僅隔了一條山谷,我真的不確定對面是打拳還是在晨練,他們是這兒的熟人,我便說出了疑問。

“那邊是華山派的地盤。”

“華山派,道教的華山派?”

大概知道有華山派這個名詞,據說是全真道內部繁衍出七個支派之一,其餘的我就不清楚了。

“小兄弟有所不知,我們國家的兩大門派道教和佛教在華山都有分壇……

這華山派就是道教的一支,除了武當山和青城山,就數這華山最有名了。

歷史上華山派為廣寧子郝大通所創,是中原主要武林門派之一……現在華山派的掌門人是石冠清和蕭靜媛夫婦,聽說他們收了不少徒弟學藝,又靠著道館的收入支撐,是不可多得避世的地方。”

“我注意到這山上還有寺廟是怎麼回事?”

“那是佛教的一支,在另一個山頭……

這華山好歹是文化名山,有寺廟也不稀奇。

不過這有意思的是,聽說高家的大夫人是個信佛之人,經常會去那裏。”

“哦,他高家還有信佛之人……

那師爺也給我說說唄……”

我見他居然提起了高家夫人,便很想從他這裏瞭解一些什麼。

“怎麼,段兄弟也對高家感興趣?”

師爺老道的看了我一下,露出了一個帶有意味的面色。

“哪里,合著咱們現在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我這也是要瞭解一下對手嘛不是。”

“聽口音,段兄弟是北方來的新人吧,說話裏還有一股子京片味……

所以你不了解高家也是正常,老朽就是好奇你以前是做什麼的,依我看小兄弟也非等閒之輩,怎麼會來到此地呢?”

得,還沒問他,倒先問起我來了。

想打聽我……

那這個簡單,我隨口編了起來,“實不相瞞,在下以前就是醫生,後來還被抓去當了兩年兵,結果期間被人陷害,非說我和我們營長的老婆有一腿……

這隊伍裏實在待不下去了,就只能當逃兵……

主要還是你們這個地方好啊,你不知道這外面經常打仗亂的很……

而你們這呢有山有水就是缺郎中……

所以我就來了……”

“兄弟的境遇果然非同一般常人。

只是這鎮上也遠非你看到的那般好啊。”

“呵,已經見識了,還請敢問師爺高姓大名?”

“大名不敢當,在下楊梨秀,他們都管我教楊師爺。”

“沒想到師爺還是當地的旺姓啊。”

“實不相瞞,老朽早年讀過幾年書,還去省城西安的師範學校上過學,後來呢當了幾年的教書生,再後來家道中落又生逢變故,迫不得已才落草為寇……”

這師爺還是個大才,區居於此實屬可惜了。

從他這裏我還得知道,老大林東升大約是十年前才來到這山上當土匪的,從單幹到一步步走向壯大,開始靠偷盜為生,後來山下生計困難的人越來越多,就收留了一些人落草為寇了,因為主要的打劫對象是高家……

所以他們就成了死對頭。

還有那個老二楚飛雲,以前是做花布生意的,老三唐明舉以前是打獵的……當然還有這悅悅姑娘則是老大的女兒林悅悅,她芳齡二十一,因為母親走的早……

所以缺少管教,慢慢養成了一些男孩子的癖性。

最後還說了那婦人的來歷,李曉露原是個寡婦,是被搶上山當壓寨夫人的,山上吃喝不愁,也樂得把此當作家了。

師爺說了一通,又讓我瞭解了不少,趁著他這會兒在話頭上,我又問了一下,“那高家是怎麼發展起來的?”

“這高家啊,說來可就話長了,其實一直到高家高小姐出生前啊,他家都很不起眼……”

“不好了,師爺,洞裏邊出了狀況,林小姐要你進去看看……”

我正聽的要緊呢,就過了個打雜的,火急火燎的好像裏邊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出什麼狀況了啊?”

師爺已經沒心情再和我說話了,他站了起來轉身要走。

最後丟給我一句,“他家的事情,你慢慢會知道的。”

“我也講不清楚,就是牆倒了一扇,裏頭有東西……”

聽他講的像是什麼新鮮事,我也被吸引住,跟著一塊進去了。

裏頭傳來一陣喧鬧聲,走過去一看,沒想到山洞中的一面牆倒了,裏頭露出了一塊空曠的地方出來,往前看有一道臺階,視線盡頭是一座高大的石門。

不光是那些小土匪嘍嘍們,林悅悅、師爺還有我也都走近看了看。

然後大家面面相覷,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整迷糊了。

饒有興致的看了看,裏頭有點黑。

只見其中一個打手點了個火吧,他想進去看看情況。

可是才走了兩步,就聽見一陣呼嘯聲接著一支冷箭射了出來,直直射中了火吧,嚇得那人差點跪在了地上。

那人受到驚嚇,不知所措的退了出來……

這地方看樣子像是一座古墓。

不過既然設了機關,也沒人再敢往裏進了,我說出了猜測,其他人也跟著點頭。

最後連忙讓人又把牆賭上了。

老大躺在臨時搭的床上已經醒了,他還不能動,有婦人在身邊伺候著,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石牆被堵上了,大家才散,林悅悅去照看她父親,我和師爺則焦急的等著山上和山下的消息。

其實我倒無所謂,無非是看好這是個紮根鎮上的機會,真若不行就在想別的辦法……

而對於這些人來說,則關乎生存,成敗在此一舉,就看他們能否隨機應變了。

山上……

那夥人已經打進了山寨,可這時寨子裏已經空無一人,所有人就好像一夜蒸發了一樣。

一幫人花了幾天時間,好不容易打了上來,卻沒有見著人,氣得仔細搜索著,生怕漏掉什麼。

“不好了,不好了,金礦被劫了,老爺現在很生氣,讓你們火速下去支援。”

那金老三和宋義坐在竹屋裏還沒歇息一會呢,有人卻急匆匆的上來稟報了。

來人應該是認識的,惹得兩位齊聲應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怎麼可能,會不會弄錯了。”

“是真的,土匪一大早殺進了金礦裏……

那裏幾乎沒有幾條槍在把守……

所以根本抵擋不住土匪,老爺要你們現在趕緊去回援,他還說了,只要能追回那批金子,每個人都重重有賞。”

來人等著回話。

不過金老三似乎不太願意奔波折騰,他讓宋義打頭陣先下去,自己隨後下去。

那宋義是高家自己養的一撥人,他們得到命令當然立即折返……

而這波保安隊其實另外的算盤是,想看看山上還有沒有什麼能搜刮的,可惜能搬的都被搬揍了,瞎白忙乎了一場,他們氣得乾脆放了一把火把營寨啥的全燒了,然後也退了下去。

“老大,打探的人回來說山上的那幫人退了。”

老大還躺著,就聽到手下有人彙報山上的狀況。

只是來人最後有點可惜的道:“只可惜……

那些人走的時候把我們的寨子給一把火燒了。”

林老大一聽也是咯噔一下。

不過還是裝作無事道:“退了就好,只要有人和槍在,就可以東山再起……

這山上山下遲早還是我們的天下……咳咳……”

“爸,您別說話了。”

“是啊,你就歇息著養身體吧……”

林老大身體不好……

那婦人和林悅悅趕忙上前照顧。

“我猜應該是老二和老三得手了,他們才會主動撤下去的,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接應他們,不然要是被這波回去的人堵在路上……

那可就不妙了。”

師爺說的在理,要是這夥人聰明在路上打埋伏……

那可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可我們山上也沒多少人了。”

老大不能動彈,林悅悅卻很會主事。

“也不用太多人,從這十個人中挑幾個腿腳麻利的給我,還有這次要麻煩段兄弟陪楊某下山了……”

呵……

這老傢伙是看中了林悅悅要照顧老大,故意讓我陪他去。

這讓我去也行。

於是我乘機提出把我的那把手槍要了回來,反正她也不會用,見我辦事還算可以,還是乖乖的還給我了。

於是挑了三個人,我和師爺他們一塊也跟著下山去了。

山下的密林中,我們和老二楚飛雲他們碰上了面,他們果然不負眾望,搶了有不少東西,光金條就足足有二十根……

這下可發財了。

詢問得知,宋義那夥人以為他們會從大路上走……

所以老二他們走了小路繞過來的,但如果敵人回過味來,說不定還會追上來……

所以現在要趕快上山才行。

甩開了宋義卻在山腳附近遇到了才撤下來的金老三,他們槍多我們人多……

這些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主,火拼起來沒了宋義那幫人……

這金老三定不敢死耗下去。

不過想讓他們主動讓條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現在乘著宋義那波人還沒過來,和他們還是不要短兵相接為好,我想了想朝師爺和老二商量道:“這保安隊帶隊的是什麼人,知道嗎?”

“都是縣長身邊的人,靠著有槍魚肉百姓,帶隊的是金錢旺,聽說家裏排行老三……

所以都叫他金老三。”

“這傢伙喜歡錢嗎?”

他們看我仿佛是在看傻子一樣,“廢話,誰不喜歡錢啊……

這金老三可別提又多貪財了。”

“那就好辦了……這樣耗下去不是個事,乘著他們也立足為穩,不如拿出一點金條出來。”

“你要幹什麼?”

這回又是那個老三唐明舉插了一句。

“分一點給他們,讓他們走。”

我也爽快的沒有藏著想法。

“給他們……

這可都是兄弟們拼命換來的!”

“那也得有命花才行,再磨蹭下去,等宋義那幫人殺回來,大家都得玩完。”

我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這傢伙吃了癟不知道怎麼回答,還是師爺看得透,他問道:“就算拿錢出去,可他們要是不答應怎麼辦啊。”

“放心吧,他們縣裏的人和高家還不能算是一夥的……

這都是為了錢才來趟渾水的,現在不收我們的錢,等高家的人追過來,他就一分也拿不到了,你們要是害怕,我上去喊話得了,把東西拿出來,你就看好了吧,我准能讓這幫人讓條路出來。”

“對面的兄弟聽著,大家都是為了錢財而來,有話好說,與其火拼個你死我活,不如我們先坐下來先談一談……”

我先走了出來。

接著讓人抬了箱子隨後也走了出來。

見我並沒有開打的意思,對方一前一後也走了幾個人過來,只聽領頭的人問道:“你是新來的?

我怎麼沒見過你。”

“這個不要緊,你可以先看我給你送了什麼過來。”

說著,在他們的注視下我打開了箱子。

只見裏面躺著金燦燦的五根金條,陽光下,金子的光澤特別耀眼,來人見著就想上去摸一摸。

不過也就是給他們看了幾眼,我隨手就把箱子合上了。

“花錢買個路,只要你們肯讓個道出來……

這些就當是給你們兄弟拿去買酒的錢。”

“想收買我……

那我要是不答應呢。”

“你要知道,我手底下這幫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可都已經嗷嗷叫了,到時候我們雙方火拼起來,最得利的卻是高家人,你們一個也拿不走,更何況,我想你下麵的兄弟們也不想玩真的吧……”

以我對保安隊和土匪的瞭解,從戰鬥力上來說,保安隊色厲內荏,真打起來肯定不是土匪的對手……

所以我並不怕他們會不上道。

“老大,不如收下吧,兄弟們可不能白跑一趟啊。”

我見他手下的人開口了,就接著道:“這些個金條足夠兄弟們揮霍個一年半載的了,我想你們兄弟也不想天天拿命來玩吧,今天你只要讓個道,就可以拿著金條走人……

這買賣還是很划算的。”

“老大,我看這筆交易可以做,兄弟們早就已經抱怨了。”

這金老三思索了一下,卻架不住下麵的人一陣嘀咕。

於是點頭道:“那就收下吧。”

“多謝兄弟行方便,你們大可以放心,他們高家的人斷不會知道我們之間的交易。”

我見他似乎還是有擔憂,就順著說出了一些話。

“好,成交。”

果然是個貪錢之人,五根金條可不是小數目,足夠他和下麵這些人吃香的喝辣的了。

他先是讓人抬了箱子。

接著讓他的人讓出了路來……

這時候夜色也快來了,我們也趕緊再次進了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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