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種天素

聽了巫爺這么一說,我終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原來皮膚上脫下的那些輕飄飄之物是我身上的舊皮,此刻,我十分難受和難以置信,我竟成了冷血動物!

剎那間,我對巫爺和雅素是充滿了仇恨,想和他們同歸于盡,以泄心頭之恨!

巫爺再次的說:“虎生,你不要意想天開,想與我們同歸于盡,你并沒有這個能力,況且這一切是你親手造成的,你不能恨我和雅素,一切都是因果呀!”

我委屈的說:“巫爺,如果不是您老早安排我這位有緣人,我豈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雅素急忙制止我說:“虎生,不要亂說話!下想活命了嗎?”

巫爺傳出一陣笑聲后說:“哈哈!沒錯!我確實在幾年前就施下一個咒引來有緣人,但并沒有選定是哪一個,而你本身如果不是對大嫂起了邪念,那你每年還會回來香港嗎?會遭受雅素的毒手嗎?你若不是釋放出你哥哥的元神,他會奪走你的身體嗎?相反的,若不是我出手救了你,即使你能借死去的虎生遺體還陽,你的生存還會有意義嗎?況且,我選定你成為有緣人,讓你成為至高無上的降頭師,你應該感激我才是。別忘記,當日是你在我神像前,求我救你的大嫂相美芳,要不然你已成了古銅七首下的亡魂,對吧?”

巫爺一點都沒說錯,我確實是對大起了邪念,才會招惹殺身之禍,當我借了虎生的遺體還陽,是為了救美芳逼不得已要自殺,而自殺之前也確實在白須老人的神像前祈禱,希望他能保佑大嫂和美芳免遭雅秦的毒手,種種的一切皆是我咎由自取,今天才會落個冷血動物的下場,現在我反而要多謝巫爺暗中的幫助,要不然我現在已是孤魂野鬼了。

我嘆了口氣慚愧的說:“巫爺,剛才我一時接受不了,所以才生怨氣,我在此向您道歉,賠個不是……”

巫爺和我一樣嘆了口氣說:“虎生,我肯救你是因為察覺你和我有緣,而當年我施下有緣人之咒的時候,上天不允許我找活人來繼承降頭師的使命,當時我很無奈的只能順從天意。不怕對你說實話,在你未出現之前,我還弄不明白,甚至難以理解,死人怎么當我的有緣人,繼承降頭師的使命,直到你的出現,我才明白上天的安排,原來只有你這樣的活死人,才能承受大自然萬物間的神秘力量。”

我自言自語的說:“只有我這樣的活死人,才能承受大自然萬物間的神秘力量?”

雅素小聲的問說:“巫爺,請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世上還有很多降頭師,您為何要找一個活死人去繼承降頭師的使命呢?”

巫爺回答說:“我坦白的對你們說吧,從我逝世的那一天起,世間已沒有一個真正的降頭師。盤古初開,天地為尊,后世以五傳為末,巫、道、神、佛為四傳,第五傳至今尚未出現,如果第五傳出現便是末日的到來。我不甘于巫傳的消失,就是降頭術失傳,所以苦苦逗留世間,尋覓有緣人繼承巫傳,讓真正的降頭師將巫傳發揚光大,同時亦希望后世的降頭術能抵抗第五傳的到來,制止大自然的浩劫發生。”

雅素繼續的問說:“巫爺,世間怎么會沒有真正的降頭師,不太可能吧?另外,虎生他有能力抵抗大自然的第五傳到來嗎?請問您口中所說的第五傳會是什么時候出現?我怕虎生沒這么長的命……”

巫爺回答說:“第五傳什么時候到來,至今無法知道,上天也不知道,只知道必有一天會到來。如果虎生有生之年仍未出現,那么他就要扮演我今天這個身份,找個有緣人繼承巫傳的神話。還有,現今世上所謂的降頭師都不是真材實枓,有些是半途而廢,有些是天資差劣,最可恨是每個傳授巫術的師父都留有一手,久而久之,存在世間的真正巫術已不旦三成,試問哪還有真正的降頭師……哎!”

雅素默不作聲垂著頭,似在消化巫爺剛才說的那番話。而我現在知道巫爺找上我的原因了,但他要我承受那么大的使命,我難免在受寵若驚的情況下,思緒凌亂,不知所措,差點忘記問我到泰國后要去哪一處找他。

我急忙問說:“巫爺,找到泰國后去哪里找您呢?”

巫爺說:“你是我的有緣人,到了泰國自然會找到我。還有,你除了找我之外,還要找到五位使者,要不然你是無法呼風喚雨,無法將大自然的力量操控于手中的,這點你可要記住了。”

雅素問巫爺說:“巫爺,您是說除了我之外,還要找另外四個使者嗎?”

我能了解雅素為何要向巫爺追問到底的原因,她是想肯定自己的地位,而我也十分好奇的問說:“巫爺,什么是五位使者?是男是女?該到何處找呀?”

巫爺回答說:“虎生,五位使者是風、雷、雨、電、火,你必須集合這五位使者,方能將大自然的力量操控于手中,如果一個降頭師無法操控大自然這五種天素,即使懂得再厲害的降頭術也是枉然,明白嗎?”

我想了一會還是不明白,于是坦白的說:“我不明白……”

巫爺嘆了口氣,顯得有些失望的說:“下降頭術的咒是施在大自然萬物的身上,而大自然萬物都是靠這五種天素循環再生,好比人需要的空氣便是風,動力和情緒的高低便是雷,水為生命之源是雨,陰陽相合則為電,體溫的需要便是火,缺一不可,而降頭術的咒語是從大自然五種天素變化而來,以主宰世間的一切。”

我還是不明白:“巫爺,您說的這五種天素,我大概能明白一些,世間萬物都是環環相扣而生,但我還是很難接受,一個人的力量怎么能呼喚您所說的五種天素?畢竟那是宇宙所帶來的呀!”

巫爺冷笑了一聲后說:“呵呵!虎生,你的靈魂曾經在世間走動過吧,大概也知道那是一個怎么樣的空間。剛才我說的是人世間所需要的,但除了人世間之外,還有另一個空間,那就是降頭師或鬼差鬼魂能到達的空間,而這個空間也就是五種天素存在的空間,成功的降頭師就是要在這個空間里掌握這五道大素,亦等于說掌握得越好,你的法力就越高,大羅神或阿露曼天神也只能對你唯命是從,天地問只有你才能主宰一切,現在明白了嗎?”

我不禁自言自語的說:“真有那么神奇嗎?”

巫爺笑了幾聲說:“如果我告訴其它人,我的身體被鬼魂霸占了,后來又借用一具燒焦的尸體還陽,接著象蛇一樣的蛻皮,但過的生活和普通人一模一樣,有食欲、有性欲、有脾氣又會怕死,你說他們會相信有如此神奇之事嗎?”

我無法反駁這些話,也不能反駁,因為巫爺所說的一切全部都發生在我身上,而且肯定不是在作夢。害我之人雅素,則活生生站立在我眼前,如今只能希望巫爺沒有欺騙我,不會看走眼,我日后能夠主宰世間的一切,成為真正的降頭師。

雅素偷偷瞧了我一眼,也許瞧我悶不作聲,她便問巫爺說:“巫爺,您說我是虎生座下的使者,請問我是五種天素的哪一種呢?”

巫爺直截了當的說:“瑪拉,你是虎生座下的火使者,從今天起,你的命已是虎生的,他就是你最后一個男人,如果你和其它男人發生關系,兩人便會實時斃命,別怪我沒有事先告知于你,因為沒有人可以背叛降頭師,更沒有男人可以享受降頭師的女人,我相信你應該會明白。”

雅素羞澀的問說:“如果我和女人呢?”

巫爺回答說:“我說的只是男人!清楚了嗎?”

雅素嚇得瞼色發青,跪在地上顫抖著說:“明白了,我還想問一個問題……”

巫爺說:“瑪拉,不必問了,五位使者沒有排名的高低,也沒有前后長幼之分,你們五位的前方只有虎生一個,出去吧!我還有話要單獨對虎生說。”

雅素急忙叩頭道謝后,俯著半個身體,恭恭敬敬的退出屋外。

我雖然悶不作聲,但巫爺剛才對雅素的警告,我聽了可沾沾自喜,原來當降頭師不但霸氣十足,而且動不動就能殺人于無形,想起當日雅素命我稱她為瑪拉法師,她那種不可一世的氣焰,而今卻成了只喪家犬似的,往后還要當我的傀儡,從此不能在我面前拾起頭來,真是大快人心。雖說當降頭師并不容易,原來當降頭師的女人更不容易,漸漸地,我開始喜歡卜降頭師這個身份。

巫爺開口說:“虎生,既然你已知道當降頭師的好處,那么不會怪我選你當有緣人了吧?”

巫爺的法力果然深不可測,我心中所想的,他竟能完全知悉一切,即使我身上藏有虎牙或種種靈物護身,對他也完全起不了阻礙的作用,難怪雅秦會對他唯命是從,絲毫不敢怠慢,我想這大概就是降頭師和法師高低之處,因為當我還是普通人的時候,雅素可以透過心靈術知道我心中所想的一切,但她現在已不能在我身上使用這個法術,這等于說,目前我還不是真正的降頭師,要不然我便可在雅素身上使用心靈術。

巫爺又開口說:“沒錯!你現在還不是降頭師,但你卻有降頭師的身份,這是我破例賜予你的,因為你是個活死人,鬼差有理由找你的麻煩,加上雅素又有能力隨時隨地置你于死地,所以為了保護你,我不得不先將萬毒心火傳授予你,好讓你有個降頭師身份、驅走陰靈的騷擾,用護身靈物抵擋雅素的侵犯。”

原來巫爺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去安排一切,他簡直是我的再生父母。瞬間,我找回昔日對白須老人那份尊敬的感覺,亦很自然跪在地上,恭恭維維,叩上三個響頭,雖然我分辨不出巫爺站在哪一個方向,但我相信他老人家必會站到我面前,接受我叩拜大禮。

三個叩拜大禮過后,一陣不偏不倚的怪風向我輕輕吹拂,但身旁之物卻不被吹動,感覺上這陣怪風是前來攙扶我似的,我很樂意的接受,也不起任何怪異之心,畢竟這類怪事已司空見慣,沒有什么好再猜疑的。不過,巫爺說雅素成為我五使者中的火使者,那她這位火使者對我有何用途,要怎么去操縱她呢?

這回巫爺的聲音,直接傳到我耳邊細聲的說:“虎生,風、雷、雨、電、火五位使者,是當你施降或遇上對手要攻擊,或要求保護的時候用的,至于如何操縱他們五個,等你成為真正的降頭師,自然便會懂的,不用心急。”

我忍不住的問巫爺說:“能否先告訴我,如何操縱使者的?我好奇啰……”

巫爺笑了一聲說:“呵呵!好吧,你不是見識過你哥哥向你借用身體的那一幕?那是瑪拉在你哥哥逝世后收下的鬼魂,這是很多法師都會玩的把戲,在降頭術里是屬于很小的技倆,但降頭術則不需要弄死對方,也能收服對方的靈魂,這才是高手段。記住一點,死后得到的是鬼魂,當還未死之前所得到稱之為元神,操縱鬼魂則會受到佛、道、鬼差的阻攔,但元神就能夠通暢無阻,殺人于無形……”

我大吃一驚的說:“廁嘩!這么厲害?我真的能操縱使者的元神,而且還是五位?”

巫爺說:“當然可以,只要你肯專心鉆研降頭術,必然會得到所有的法門,即使自己的元神想出竅也不是問題。目前唯一擔心的是“盲劫”其實“盲劫”只會出現在降頭師的身上,可以說是好事,亦可以說是壞事,問題是什么時候會出現,即使是我也無法推測你的“盲劫”會在哪一年出現。大地萬物就是存在著相和相克之道,降頭師的法力雖是無邊,但也存有著“致命傷”的所在,無奈!”

原來當降頭師并不是天底下最大的,還有“盲劫”所克制,虧巫爺剛才還大吹大擂的說什么主宰大自然的一切,到頭來還不是由大自然來主宰降頭師。

巫爺不悅的說:“不!降頭師的“盲劫”只會在降頭師出生那天算起二八十歲之內必會出現一次。“盲劫”的到來,主要是計算降頭師的善惡報應。以便超出五行八界中。如果非大惡的話,法力會增加三成;如果屬大惡的話,就會在“盲劫”那一年受劫難,輕則減低了法力,重則長臥于病床或死掉。不過,“盲劫”只會出現一次,最不幸是剛成為降頭師便出現“盲劫”或年老的時候才出現。”

我不明白的問說:“為何成為降頭師就出現“盲劫”或年老的時候出現不好呢?”

巫爺回答說:“虎生,你試想想,當你擁有無上的法力,正當想為所欲為、無束無縛之際,卻因為“盲劫”而要投鼠忌器,不可肆無忌憚的行事;或剛成為降頭師,還未享到樂趣,便一命嗚呼,你說這是不是很糟糕呢?其實最好的階段,則出現在成為降頭師后的五至十年間,因為那段時間足以彌補過往所曾犯下的罪孽,況且那時候身體能跑、能動,大地任逍遙,唯我獨尊呀!”

這么說即使我當上降頭師,仍還有一個“盲劫”要過,并不是想象中那般快活。

此刻,我如泄了氣的皮球說:“巫爺,您今天既不是傳我降頭術,又不是告訴我去哪處找您,那您今天找我,想必主要是想告訴我,關于“五使者”和“盲劫”之事吧?不知還有什么貴干呢?”

巫爺冶笑的說:“虎生,如果今天我不出現的話,以你現在擁有的財富和女人雅素,你還會把降頭術擺在心里嗎?”

真要命!一切都被巫爺給說中!要是他不出現的話,我必定會想著如何花手中的錢,如何占享受人生……

砸爺接著又說:“今天我算是從失落的邊緣將你及時拉了回來,如果往后你終日貪圖享樂的念頭,可以肯定你是無法找到我,更別說學降頭術來治好你那臭爛的肉身。記住,以下是我給你的提示,我只會提示一次。降頭術主要講究一個人的意念,意念好比手電筒發出的光似,你的意念有多強,那發出的光就有多明亮,只有排山倒海,一浪接一浪,洶涌無比的意念力,才能成為一道有效的喝令,征服一切。”

我似懂非懂的說:“巫爺,您是想說……利用意念力發揮出內在的潛能吧?”

巫爺說:“嗯,你明白這一點就行了,至于你剛才間該如何找到我,如何操縱使者的元神,你未來的路該怎么走,這一切已經給了你答案,好自為之吧,希望有日你能見到是我的金身,而下再是我的身外身,珍重!我走了!”

巫爺有沒有離開,我無法知道,但雅素這時候能走進來,肯定是巫爺允許帥,也許他真的走了,也許他根本就沒來過,只是聲音到此一游罷了。

雅素匆匆忙忙撲到我身邊,細心檢查我身上掉下的舊皮,有些還是她親手幫忙撕下,不過,經過一番的談話后,身上該蛻的皮已經差不多全蛻了,至于還沒掉下的,恐怕要等到第二次蛻皮之期方能掉落,因為我的身上已沒有凍熱的感覺。

雅素喃喃自語的說:“虎生,換過新皮后,感覺上好看多了,起碼沒有了膿瘡,和燒焦的痕跡,不過新皮還是黑炭色,恐怕要多掉幾次,才會出現正常的膚色。”

我望了自己一眼說:“是嗎?不過還是蠻好的,起碼少了那陣膿瘡的臭味……”

雅素說:“虎生,你沖個涼嗎?我為你準備熱水,如何?”

生,你沖個涼嗎?我為你準備熱水,如何?”

我好奇一問說:“如何準備熱水?我到過你這里的洗手間,不曾發現有熱水器,難道附近有溫泉?”

雅素撿起地上的衣服,服侍我穿上褲子,接著說:“你隨找來吧……”

巫爺雖說我是雅素的主人,但這里始終是她的住所,我勉強只能算是半個主人,所以隨著她身后走,當經過后院那座擺放鬼魂瓶子的鬼屋,雖然說今天的我已不再是昨天的我,但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抖,或許這就是人口中常說,一朝被蛇咬,十年伯草繩。

雅素帶我來到了洗手間,其實鄉村田野之地,洗手間和浴室并沒有什么分別,主要是有自來水就行,水都是流出外面,不過,雅素這間所謂的浴室則多了一個木桶,是可以容納一個人蹲著的大木桶。

雅素開了水龍頭后,便轉身為我寬衣,其實我不大習慣女人這樣的服侍,但拒絕肯定會吃虧,所以就讓她繼續下去,但脫到褲子的時候,一股興奮的快感又涌上心頭。

雅素對著我的龍根,一本正經的說:“剛剛才解決了,現在又開始頑皮起來,真難以想象你會變得如此強壯,記得當日你求我醫治命根子的表情,和現在威武的神態,簡直是云泥之別,不過……世事就是那么奧妙……”

我不知怎么突然感到有害臊,忙用手遮掩胯下之物,并轉移話題說:“這里的水應該很冷吧……”

雅素對我笑了一笑,雙手合十,念念有詞的不知在念些什么,接著雙手浸入水里,但嘴巴可沒有停卜來,眼神十分恐怖,直盯向木桶里的水,感覺上水是她殺父仇人似,不禁令我感到膽寒,可是過了一會,怪事發生了,木桶里的些竟冒出了白煙,我即刻摸向木桶,再摸向里面的水,發覺冷水變成熱水了。

我脫口而說:“真神奇呀!冷水竟變成了熱水!”

雅素再次雙手合十,跟著呼出一口氣,我知道她足在散功。

雅素對我笑了一笑說:“虎生,你先浸一會,回頭我幫你拿毛巾來,小心……水燙……慢慢……”

面對雅素無微不至的體貼照料,我實在有不習慣,直到她離開了浴室,我不禁問自己:“她真是以前我所認識的許醫生雅素?她和瑪拉法師是同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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