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鬼屋事件

大嫂和火狐成了好姐妹,瞧得出她是松了一口氣,臉頰上還露出就別的甜美酒渦,正當火狐興高采烈,準備拿紅酒暢飲時,她的手機響了,原來華陽夫人已到酒店大廳,火狐命她多等十分鐘,我以為她要喝了酒之后才見她,沒料到她是想起一件還沒談妥之事,才阻止華陽夫人上來。

火狐放下手中的酒瓶,走了過來問我說:“主人,剛才您不是說要教訓大浩嗎?但您還沒有指派任務給我,能否先把這個談妥,再見華陽夫人呢?”

大嫂婉轉的說:“火狐,你不怕華陽夫人不高興嗎?她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哦……”

火狐神氣的說:“在我眼里除了巫爺和主人外,所有人都是普通人,如果華陽夫人看不慣,大可掉頭離去,我們又沒有威脅她什么,擺這十分鐘架子,不算過分吧?她要是再打來煩我,肯定要她多等一個鐘頭以上。”

大嫂苦口婆心的說:“華陽夫人捧著五十萬元,親自前來拜見小……主人,怎么說都是大客戶,讓她久等始終不是很好,要不然快點講出如何對付大浩的方法,然后馬上接見華陽夫人,不要怠慢了貴客。”

火狐贊同的說:“好!主人,快說,該怎么個做法?”

我望著大嫂說:“對付大浩并不是要火狐出手,而是你!”

大嫂受寵若驚的說:“我?我怎么去對付大浩?”

火狐反對的說:“主人,淑貞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只學過水晶熏香心靈治療法,她是不懂法術的,怎么去對付大浩呀?下毒嗎?不會吧……”

我解釋說:“誰說過要用法術或毒藥去對付大浩呢?我說過了嗎?”

火狐和大嫂疑惑的望著我,接著異口同聲的說:“那怎么對付大浩呀?”

我望著大嫂說:“我要你交出所有的錢和房地產,你可以給我或給火狐,但不能留在你的身上。”

大嫂疑惑地望著我,接著又望向火狐,而火狐的動作和大嫂大同小異,兩人還是不明白我的用意。

火狐開口反問我說:“淑貞的錢給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沒有錢。”

大嫂尷尬地對我說:“我不是不愿拿出來,反正我都已經決定跟你們了,錢財放在哪個人名下,我沒有意見,只是有些好奇為何要這樣做呢?”

我向大嫂解釋:“其實很簡單,你名下的產業和錢財交給我們后,那我們便以產業擁有人的身份,向大浩追討一切的財物。他想還陽重生,那就要像我一樣,從頭做起,每一分、每一毫都要雙手辛辛苦苦賺回來,我要他辛苦一輩子、貧窮一輩子,我要他后悔還陽,倘若他能發奮圖強,賺大錢,我也會恭喜他。”

火狐興奮地說:“好!這樣的報復既合情、又合理,想重生就要靠自己,妙!”

大嫂同意地對我說:“這個方法不錯,對大浩也很公平,您非旦沒有恃強凌弱,更不記被騙走肉身之仇,還順應天理,尊重大浩選擇重生的決定,給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相當公平,相當合情合理,好!我把所有的財物,轉到您的名下!”

一個女人可以把身上的財產全部交到心愛的男人手上,表示她對這份感情的信任和執著,試問面對一個女人肯把身上三處秘密,毫無保留、赤裸裸的擺在面前,能教人不感動,能令我不感激嗎?

結果我被大嫂的信任和真情所感動,我開始重新欣賞她,重新去認識她,甚至想著永遠去照顧她,但我對她的付出,并不會像過去小浩那般的求憐心態,而是以降頭師威猛的霸氣去照顧她,以虎生主人的尊嚴去愛護她。

突然,我在大嫂這段感情中,似乎悟出某些道理,但又不是很透徹。現今這個社會講求的是男女平等,然而男女平等會是好事嗎?有很多夫妻或情侶,輕易鬧出性格不合便分手,正是男女平等這種壞思想所摧毀,否則以前古代怎么會百女人因對方一句性格不合,便慘遭拋棄的下場呢?

也許這個想法是不對,對女性很不公平,可是眼下男女平等了這么多年,試問女人又能做出些什么呢?除了多出離婚案,和搶走男人飯碗之外,并不見得平等下的女人會有什么作為;相反的,古代男重女輕的思想下,女性卻能一個一個冒出來,并成為真正的女強人,如呂雉、武則天、慈禧太后,都是一代統治國家的霸者。

最后,我悟出了一個道理,男女平等不好,少了男女平等又不好,最好的是在沒有男女平等的情況下,男方能夠平等的對待女方是最好。現在我和她們兩個女人,就處于男重女輕的情況下,只要我平等的對待她們,就是夫妻間真正的幸福。一想到這里,不禁對自己的悟性甚高,感到很滿意,嘴角還露出一絲笑意。火狐問我說:“主人,想什么事想得如此高興呢?”

我掩飾的說:“不!沒什么,只是想到待會能賺到第一筆錢高興罷了。”

火狐說:“既然我們的事已經說好了,可以叫華陽夫人上來了嗎?”

我興奮的說:“好呀!”

火狐興高采烈的通知華陽夫人上來,可是這家酒店的保全很麻煩,沒有房間的計算器磁卡便無法乘搭電梯,即使有也只能到房間那一層,如果有朋友住上下一層,同樣是無法上去,除非房客親自帶領,所以氣得火狐差點把手機給丟了。

性子急躁的火狐透過房間電話撥去服務柜臺,大聲喝罵說:“我管你們酒店什么保全,現在我的朋友在大廳上,你們不會拿著牌子寫上華陽夫人的名字去找嗎?找到帶她上來就是。還有對我的朋友客氣些,禮貌些,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一點,你們酒店是惹不起她的!快去辦!”

我忍著笑的對火狐說:“哎呀!何必麻煩酒店的人,自己走一趟不就行了嗎?”

火狐解釋說:“主人,這不一樣的,如果華陽夫人是您的朋友,我們當然要下去親自迎接,但是她只不過是名信徒,勉強可稱作是尊貴的顧客,如果我們親自下去帶她上來,不就有損主人的面子和尊嚴嗎?”

大嫂搭腔的說:“小……不……主人,處理信徒的問題,您就讓火狐處理吧,她比較清楚這行業的輕重,她維護門面,就是維護您的面子和尊嚴,而您的面子和尊嚴就是地位和金錢,您越神秘越難見面,那就更加的值錢,懂嗎?”

火狐的處事態度,大嫂講解門面的問題,我在以前工作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但我以前是探對方的神秘,去見對方的面,如今卻反過來,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不過這回是我第一次見客,心中難免忐忑不安,然而,我也明白華陽夫人若不是見識過萬毒心火,她也不會花這五十萬元的見面禮,既然她肯花這筆錢,表示我有機會再賺第二筆錢,到時候該出價多少,方為適當呢?

我想問火狐第二筆錢該要多少,可是想了一想,這個五十萬的見面禮她都不敢說出口,問她等于是白問,最后決定隨機應變,況且華陽夫人要我辦什么事還不清楚,亦未必能辦妥,畢竟自己法力并不高,甚至可以說根本就不懂,這次意外能賺到這五十萬,純屬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也該心足,不可一步登天。

火狐把茶幾移走,再把窗簾拉上,將一幅美麗的海景給遮掩起來,感覺上在降低房間的華貴,我不解的間:“火狐,怎么把如此壯觀的海景遮掩起來呢?”

火狐回答說:“主人,我把您身后的景色遮掩起來,主要是要令華陽夫人的視線集中在您身上,專心聽您說的一切,如果她的視線出現多方面的觀點,即使想專心也很難避免五官的好奇而分心,事倍功半就不值得了。”

大嫂笑著說:“是呀、火狐說的一點也沒錯,還有您和顧客商談的時候,盡量不要東張西望,這樣能給對方帶來一種信任,因為對方從您的言談舉止中,能感受到您的誠意和踏實,即使不愿意,亦會因您的熱誠,不好意思拒絕而去接受,這方面在商場上是一種學問,或許您這個行業用不上,我只是當閑話家常罷了。”

我越來越欣賞火狐接洽顧客的經驗,同時對大嫂的商場經驗也很認同,并深深了解到,我這個降頭師雖是可以霸氣行天下,除非是不見信徒;一旦見信徒,就要用心去了解事情的真相,起碼要拋出誠意和踏實感給對方,即使對方是付不起酬勞的貧窮人,我都要認真的對待一切,起碼這是對本身職業的一種尊重。

門鈴聲響起,意味著我這降頭師的第一桶金已送到了門口。這時候,我卻無故緊張起來,本不想望向門口,但視野的焦點很自然的落在門前;雙腿很想如往常般垂地,但不知何故又盤坐起來,心跳的加速,比起摸向女人敏感之位,還要跳得更厲害。其實我不知道這是否是第一次擺出降頭師的模樣而心跳,還是望著華陽夫人皮包那五十萬元而心跳,總之,我深信這次緊張心跳的過程將畢生難忘。

華陽夫人終于踏進房間,我原想一睹她雍容華貴的風采,可是現在的她身上沒有一點貴氣可言,沒有名貴的飾物,連一條象樣的珠鏈或手飾都沒有,只有一件深藍色的棉質長褲,配上一件圓領的涼衫,和一雙平底的黑色涼鞋。坦白的說,如果說她是香港富豪,那香港可真是極為悲哀。

不過,人本來就是一種高諷刺智能型的動物,真正的富豪往往不想擺出富豪的模樣,偏偏不是富豪的人,卻不停要擺出富豪的架子;而警察極不想讓人察覺他是警察,那些所謂的保全,則不停以警察或特警的衣著裝扮自己,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火狐領華陽夫人進來后,便坐在我身旁的地面,而原本站著的大嫂,此刻也立即坐在地面。華陽夫人自然而然也跟著坐在地面,現在我終于明白火狐為何要移走茶幾,原來她是不想前來求事之人與我平起平坐,所以擺出尊卑之分的格局。不過有一點很奇怪,看見她們坐在地面,我竟然不再緊張、心跳逐漸平緩,并愛上這種排場。

原來坐的位置并不是最大的滿足,最大的滿足是跪拜禮,華陽夫人此刻正為我送上至高無尚的跪拜,送上最大的滿足感給我,我太喜愛這種受尊敬的奉承,尤其是現今最令人瞧不起厭惡的階段,簡直像注射興奮劑那般的興奮,爽死了!

高潮還未停止,接踵而來出現于眼前的是華陽夫人從皮包里拿出一迭金黃色的千元大鈔,并且尊尊敬敬雙手奉上給我,正想伸手去接的時候,火狐卻冒出冷冷的一句說:“小心!不要碰到法師,擺在他身旁行了!”

華陽夫人立即細聲的說:“是……這是五十萬見面禮……”

火狐喝令華陽夫人將錢擺在我身旁,卻不可碰到我,剎那間,我覺得地位無比的崇高,很是歡喜,但眼角朝身旁的鈔票一窺,方才發現原來五十萬并不是很大迭,尤其是新鈔票,那厚度更是薄得令人難以置信。

這也終于讓我察覺華陽夫人身上隱藏著一點貴氣,就是她那不起眼的黑色皮包,如果不是在加拿大曾出席過公司周年晚宴,還不知道這牌子的皮包最便宜的都要二十幾萬港幣,可是我們都知道她是富豪,為何要妝扮成寒酸的模樣?莫非是怕外人誤會她夜上酒店私會情人,還是怕我瞧見她一身貴氣,再砍她一筆呢?

所有的猜想都是多余,我主要的那五十萬元經已到手,沒必要再猜疑對方的心思,于是收斂起分散的專注,并以大嫂所教不再東張西望,言談舉止中,令華陽夫人感受到我的誠意和踏實,務必令她對我有所信任,但我這個態度主要是對本身職業和身份的一種尊重。

我就這樣專注地凝望華陽夫人的臉,只留意她的表情情,同時想起。火狐在餐廳說過,心念力和專注力的力量,于是將全身的思維,集中在夫人的臉上作焦點,可能她們二人見我沒出聲,同時很專注望著華陽夫人,所以她們也不敢出聲,默默等候。

就在這一刻,華陽夫人的臉突然令我內心浮現一種很怪的感覺,是一座大屋,古老的大屋,而且是間鬼屋,這感覺可以說是在腦海里,也可以說是在心里,總之,無法了解為何會出現這種幻覺。當大腦敲向小腦的時候,又記起火狐曾說過,心念力越強,就越能知道更遠的事,甚至未來的事。

我馬上專注加重心念力,全心全意凝視華陽夫人的臉,此刻感覺自己的一對眼神,如同一把銳利的刀,隨時可以將夫人的頭頸割下。但這種感覺很興奮,非但清楚瞧見古老的鬼屋是什么模樣,里面有什么擺設,如同身在現場一樣,可惜的是無法瞧出鬼的模樣,只知道陰森恐怖,是塊聚鬼、聚陰魂的不祥兇地。

不知道是自己功力有限,還是忙了一整天,深感疲倦,雙眼很累,眼皮很重,也許我的能量只允許發揮數分鐘,想再堅持卜去,亦有心無力,因為心里和腦海已出現混亂的思緒,即使有涌現的感覺,也知道是胡思亂想的結果,不像剛開始那般從平靜的思緒里涌現出來的效果,所以我知道該是停止的時候,不可再勉強下去。

火狐捧上一杯水給我說:“主人,喝口水……”

我接過火狐的水杯,望了她一眼,她怎么知道我想要喝水呢?既然她能料到我想喝水,必然知道我剛才在使用心念力,這么說剛才浮現鬼屋的情景必定事出有因,莫非所見的鬼屋與華陽夫人找我有關,我真的能夠透過心念力,窺探出她心中所想之事,我真有這個能耐嗎?

華陽夫人迫不及待想說話,我立刻制止不讓她說下去,卻自言自語的說:“鬼屋,好大間的鬼屋!”

華陽夫人錯愕,馬上叩頭跪拜,嘴里念著說:“法師的功力果然深厚,知道我是為鬼屋一事而來,真是太神奇、太厲害了!您一定要幫幫我呀!”

大嫂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這也難怪她會有此反應,因為在她眼里,我頂多是一個月沒見過面的小叔,但在短短的時間內,我能使出萬毒心火,能看透對方心里所想的事,她怎會不稱奇,如果她不是親眼見識過虎生死亡、大浩還陽、許醫生法術怪異之事,她肯定會當成這是個騙局。

相反的,火狐臉上浮現出沾沾自喜的表情,她是有我這位主人引以為榮,還是她了解我能看透華陽夫人心中之事而感到高興呢?

言歸正傳,其實我知道自己并不是看透華陽夫人心中所有的事,即使是也只不過瞧出少許罷了,起碼她有多少錢、和幾個男人上過床、什么時候失去初夜、鬼屋在什么地方,我完全不知道,我只是把浮現的情景,在很空泛的環境下說出,而不敢指名道姓的詳說一遍;因為我是憑猜測,毫無信心可言,要是華陽夫人不主動承認,我只能轉移話題,不指名道姓就是想保障自己的理由,替自己留條后路。

既然猜中,表示可以再神氣一番,□我不斷提醒自己,收了五十萬就好,所謂見好即收,千萬不可過火,要不然辦不成事,反而會引來笑柄,袋袋平安的錢亦極有可能會吐出去,所以必須小心說話,萬萬不可得意忘形。

我決定來一招引蛇出洞,于是望著華陽夫人說:“你給我那五十萬元見面禮,我也還了一個禮給你,如果你想求我出手幫忙之前,先想想能給我多少酬勞,如果你認為給出的酬勞我會滿意,不妨把話全說了,我一定會仔細地聽,如果你認為給出的酬勞,我不會滿意的話,那就不要往下說,明白嗎?”

此招一出,必大獲全勝,華陽夫人不說,我那五十萬就袋袋平安,如果她要我出手幫忙,就要把所有事情一一道出,到時候我再從長計議,如何把酬勞給取過來。

華陽夫人毫不猶豫的說:“法師,先夫病重之際,公司幾位勢力較大的股東,就迫不及待翻起他的舊帳,指責我丈夫多年前購買了一塊地皮,至今還無法發展,原因是那塊地皮牽連很廣,中間有座百年古樓,因鬧鬼事件遲遲無法拆除,導致整塊地皮無法動土。但即使動土也沒用,因為古樓座落在地皮的中間位置,無法取巧更改,結果只能將計劃擱置,如今我丈夫已逝世,股東們便捉住這件事向我和先夫秋后算帳。”

我想了一想說:“如果你無法發展,便要交出主席之位,對嗎?”

華陽夫人說:“對!幾天前我代先夫處理公司業務之事時遭受股東們的排斥,結果在臨時股東大會上表決,假設我不能為先夫收拾爛攤子,就必須交出主席之位,讓能者居之。而我先夫訓練出來的一批良才精英,他們都很支持我,完全不擔心發展計劃的問題,只礙于無法拆除古樓,因為古樓不拆除,一切的計劃皆成為空談,最棘手的是那地段屬于繁華鬧市,有酒店和民居,又不能以炸毀的方法。”

我繼續說:“鬼屋好多鬼,即使可以炸掉鬼屋,但那些鬼又怎么炸呢?”

華陽夫人即刻說道:“是呀!這兩三天,先夫的老伙計找來了茅山師父,說是前來捉鬼,但人還未踏進去,已全身僵硬,接著上牙咬著下牙,暈倒在地。第二天找來九位和尚舉行超渡法事,結果同樣未踏進去,已嚇得落荒而逃,聽說帶頭那個和尚還進了醫院。法事失敗后,我突然想起許醫生,特趕去找她幫忙,剛好在山下遇見這位小姐和她兩位家人,僥幸又得見法師本人,并親眼目睹法師的神力,所以特來請法師幫忙將古樓那些魂魄一舉消滅,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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