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戰被俘

凌晨時分,大地果然重新震動起來,獸人的戰歌聲音又響起,城墻的部署很快執行,火舞他們在耐心的等待機會。

獸人一隊隊的趕向城墻,這次攻城的有三萬多軍隊,排成了四個方陣,黑壓壓的全部壓在城墻不遠處。

號角聲響起,第二次的進攻開始了。

火舞剛想把手指放在嘴邊,一雙大手從旁邊拉住她,風行天對她搖搖頭,火舞只得放下去。

關內的信號升起,火舞一聲令下,一千騎兵排成楔形陣勢向獸人的后方沖去。

風行天、火舞和騎兵營的營隊長三個人沖在前面,風行天已經解下了背后的戰歌。

獸人的弓箭手全部排在了前面,一時之間,他們也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后怎么多了一支軍隊。

幾十米的時候,騎兵們射出了胳臂上的短弩,短弩在近戰中發揮了巨大的威力,縱是獸人士兵的皮再厚,短弩也能穿透他們的身體。

獸人們倉促掉頭擺好了防御陣勢,力量巨大的熊族士兵端起長矛排在了最前面,弓箭手也開始掉頭射出一陣箭雨,但城墻上的士兵可不放過這個機會,瞬間,獸人最前面的就倒下了一大片。

風行天第一個沖到了獸人方陣前,戰歌高高揮起,一個獸人士兵的頭顱隨即落地。

三角騎陣像一把尖刀插進了獸人的腹地,最前面的風行天三人勇不可當,戰歌的每一次橫掃,都有兩三個獸人失去生命。

火舞的烈焰周身散發著淡紅色的光芒,削斷了前面所有抵擋的武器,再直接削掉敵人的身子,兩個人的絕佳配合,形成了一個死亡地帶。

龍清影在上面關注著他們的沖擊,騎兵已經沖進了主攻城門方陣的中心,在邊緣的時候,龍清影下令半開了城門。

獸人的后續部隊已經趕到,再晚一點,風行天他們就要陷入重圍。

等風行天他們沖進來的時候,發現還有一百多個人被圍困在獸人中間,傷亡已經開始,騎兵的戰斗力就在他迅速沖擊的那一刻,時間一長,要是陷入了人海戰術,那就是滅亡的時候了。

風行天第一個掉轉了馬頭,后面的騎兵營隊長愣了一下,也只得掉轉過去,而火舞更是緊張的跟著風行天。

“為了兄弟,殺!”

風行天大吼一聲,聲音蓋住了戰斗的怒吼。

在包圍圈中絕望的騎兵們聽到這句話,心中的激動無以復加。

“胡鬧!”

上面的龍清影怒叱了一聲,為了救出這一百人,他們至少要損失三百人。

死神又重新降臨在獸人頭頂,風行天他們沖了進去和里面的人會合后,再次向城門沖過去。

但獸人的兵力越來越多,從旁邊三個方陣趕過來的獸人開始試圖向半開著的城門沖進去,形勢逐漸危險起來,并且獸人大本營的援軍已經在身后不遠了。

風行天和火舞殺紅了眼,全身以及馬上沾滿了鮮血,眼看就要沖出包圍圈,火舞感到身子一沉,接著身下的戰馬哀鳴著向地上倒去,混亂中,前面的獸人砍斷了馬腿。

旁邊的獸人看準機會,一刀就向正在落地的火舞身上劈過來,收勢不及的火舞只有閉上眼睛,但耳邊突然響起一聲怒吼,重新睜開眼睛時,已經被風行天抱在了懷里。

風行天掄起戰歌,形成了一個包圍圈,牢牢的守住兩人,耽擱了一段時間,其它在馬上的騎兵已經沖到了城門前。

“回頭者,軍法處置!”

營隊長大喝一聲,讓本來想回頭再沖的騎兵們只得進了門,龍清影嚴令交代過,一沖進城門前,立即關門,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包圍圈中只剩下了風行天和火舞,其余落馬的騎兵很快被蜂擁而上的獸人剁成了肉醬。

“楊將軍,給我立即集合重騎兵!”

龍清影轉過身,但楊沖沒有動。

“龍帥!”

楊沖跪倒在地,在這個時候,他的職責就是防止主帥關鍵時刻感情用事。

“龍將軍,現在不是意氣用事之時!”

皇明終于滿足了,他看到了龍清影也有慌亂的時候。

龍清影閉上眼睛一會,睜開眼睛時,臉上已經看不出表情,“楊將軍,關閉城門,放繩索,各段守軍,穩定防守。”

她重新站在了前面,苦澀的看著下面苦斗的兩人,“小舞,只是為了你,我今生第一次這樣,你不能死。”

包圍圈越來越小,吃了大虧的獸人誓死也要消滅眼前的兩人。

火舞緊緊背靠著風行天,有風行天在,她就不怕,她知道,后面這個像山一般的男人,就是死,也會保護她。

胸口一熱,火舞感到前胸的盔甲已被劃破,接著手臂上被重砍一下,她突然想放棄,就這樣和風行天死在一起,她也無憾。

“大地至尊!我為霸者!”

四周的獸人都感覺到心臟猛然跳動了一下,就連城墻上的龍清影等人,也清晰的聽到這聲怒吼。

下面的風行天噴出一口鮮血,左手抽出腰間的匕首,插進了胸膛,周圍的獸人看到他這個舉動,都有些不可置信。

“不!”

回頭看到這一幕的火舞更是慘叫一聲。

這時,正如那晚一樣,風行天的頭發開始變的血紅,全身竟暴漲了一圈,足有兩米多高,被震碎的衣服四散開來,赤裸的胸膛上,露出了滿身的傷口。

“狂戰士變身?”

上面的龍清影失聲叫道。

皇明更是大驚失色,狂戰士變身,是獸人中狂獸一族特有的能力,以鮮血為媒介,能激發出體內無窮的力量,但這也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短暫變身后的狂戰士,不是恢復后變成了白癡,就是生命力很快枯竭,所以,這是獸人和對手同歸于盡的招式。

沒有給他們發愣的時間,風行天左手抱起火舞,開始了他血腥的殺伐之路,后面的獸人一點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風行天直接的揮刀,砍下,再挑起,每一次出手都會砍斷兩個獸人的身體,這樣一條血路正逐漸被殺開。

戰歌上面還是一滴血都沒沾,最后前面的獸人干脆放棄了抵抗,風行天很快殺到了吊下的繩索旁。

風行天一個箭步把火舞送到上面,然后左手抓住繩索,城墻上的幾個人用力向上拉去。

呼嘯的箭雨在耳邊響起,快到城頭的時候,風行天身形一頓,滿頭的紅發褪去顏色,一陣無力的感覺籠罩了他,后背上傳來了劇痛,他拼著最后的一點力氣,把火舞推了上去,在快要接觸到上面伸出的手時,風行天眼前一黑,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風行天!”

轉過身的火舞凄厲的叫了一聲就要跳下去,旁邊幾個士兵趕忙拖住她,死死把她拖在了后面,一陣眩暈的絕望感覺沖襲著火舞,再加上渾身的重傷,她也同樣昏死過去。

獸人下面收兵的號角聲響起,獸人開始有序的退兵,這次光是騎兵的沖擊,他們就損失了近四千人。

城墻上的龍清影眾人眼睜睜的看著獸人抬起了風行天不知死活的身體,她身體晃了一下,很快穩定住。

獸人主帥營帳中,兩個獅族士兵走進營內。

“班古塔,我們在戰場上俘獲了一個特殊的人類士兵。”

在獸語中,班古塔是將軍的意思。

“為什么不當場格殺?”

應龍頭都沒抬起,他身高一米九○,全身散發著獅子的特征,金黃色的頭發,裸露出來的手臂上,長滿了棕色的細毛。

“他會狂戰士變身。”

“哦?難道我們有背叛的族人?”

“這個還不清楚,目前他處于昏迷之中,班古塔,如何處理?”

“先關起來,等他醒過來再說。”

應龍有些意外。

狂獸一族是獸人中一個特殊的存在,人數稀少的他們雖然沒有登上皇位的機會,但他們的戰士是獸人中最勇猛的,每支軍隊中,都有一小部分狂獸人存在,一般都充當主將的護衛軍。

“風行天,你說不會丟下舞兒,不要……”

昏迷中的火舞不停的呼喊著風行天的名字,她受的傷也很嚴重,胸前那一刀幾乎要把胸膛劃破,就是治好了,也會在上面留下一道長長的傷疤,這對一個女人是致命的,龍清影真不知道她醒過來后怎么和她說。

龍清影的心很亂,為什么風行天會出現獸人才有的變身,這對清影軍團來說不是個好消息,本來火舞的身份大家都是了解的,但風行天空白的過去讓人不能不懷疑,皇明就堅持以為,這是獸人安插在帝國內部的奸細,要不他怎么能長那么高?那么多人獸混血兒,也沒見他這么高的。

“小舞,醒過來了。”

火舞動了動,就看到身邊的龍清影,“清影,你們不應該懷疑風行天,我是知道他的。”

火舞的話令龍清影很吃驚,她敏銳的思維就連她也是比不上的。

“怎么會,我還不相信你,你醒過來就好了,好好休息,其它有我呢!”

龍清影也找不出什么安慰她的話。

火舞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的閉上眼睛。

“小舞,根據白天的情況,他應該是沒事的,要不獸人也不會抬走他,你知道,獸人從來不留俘虜。”

“他會沒事。”

一滴眼淚滑到火舞臉頰。

皇明營帳中。

“殿下,我們正好趁這次機會好好質問一下龍清影,竟然會弄個獸人奸細到軍隊,她是何居心?怪不得總是不出關迎敵,我看啊!……”

鄭光湊到皇明面前低聲道。

“話不能這么說,那小子也是個會惹事的人,他不重要,龍清影啊龍清影,本王這次倒要看看,沒有你的軍隊,本王照樣能打敗獸人。”

皇明玩弄著手中的劍,停了一會,又道:“不過嘛,今天那個小娘們倒挺標致啊,看她那樣子,難道和那小子是一對?”

“是啊,清影軍團可是美人多多,那女隊長叫火舞,在清影軍團是僅次于龍清影的一朵軍花啊,高傲冷艷,雖然職位不高,但明眼人都知道龍清影有意栽培她,聽說已被早上那小子給追到手了。”

鄭光大致明白了皇明的意思,讓他看上的女人,還沒到手的。

“可惜啊可惜。”

皇明連叫可惜,但鄭光身為下屬,自然體會到了主君那微妙的意圖。

“哥,好好活下去。”

黑暗中,風行天一個人獨自行走著,一個嬌小的身影若有若無的浮現在眼前。

“阿弟,來,笑一個,以后每天都要笑。”

又一個溫柔的身影撫摸著風行天。

“風行天,不回來娶我,我會恨你一輩子。”

火舞悲切的面孔又浮現在他面前。

風行天雙手用力的向前抓去,但幻影隨即四處消散,只留下了風行天一個人在黑暗中。

劇痛撕裂著他的靈魂,令他的頭像是要裂開似的分成兩半,記憶一下子又回到了戰場上,無邊無際的獸人、絕望的決定、無意識的殺戮,最后又是黑暗。

就這樣醒過來又昏過去,裂開的腦袋終于合到了一起,風行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

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胸口,身上的匕首已經不見了,而胸口凝聚著一團溫暖的能量,他再看看周圍,才發現這像是一個簡易牢房。

“操,他娘的成了俘虜了。”

略為思索了一下,風行天明白自己是被獸人俘獲了。

他活動了一下四肢,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量,等他試圖站起來時,牢房的門打開了。

一個獅族士兵走進來,見到他醒過來,嘴里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通獸語。

“我說獸哥,你考慮一下小弟的種族如何?”

風行天向他道。

那個獸人見他這樣,又走出去了。

不一會,風行天就被兩個士兵押到一個帳篷里。

應龍看著這個身軀比他還高的人類士兵,腦子里也開始迷惑,但他想也不想,一腳踹到了風行天身上。

沒有防備的風行天這一腳可讓他受苦不輕,他從地上站起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兩個獸人立即上來又把他按住。

應龍又一句話不說的抬腿一腳反踢在風行天臉上,這下讓風行天鼻子都開了花,眼前也開始閃著無數的小星星。

“死,還是活?”

應龍終于說話了,并且是人類語言,不過大劍已經抵在了風行天的眼睛前。

“活,怎么能不活呢?應龍將軍。”

風行天狼狽的笑了一下,不過說的竟是獸語。

“狂獸一族果然出了你這個敗類。”

應龍聽到風行天的獸語,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

風行天干脆閉上眼睛,不過腦子開始飛速的轉了起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如此渴求活下去,因為他已不是孤身一人,他有責任活下去,剛才他看到這營帳里的擺設和應龍的氣質,心一橫賭了一把,看反應,果然是這次的主帥應龍,再加上他說的是獸語,不怕應龍不起疑心。

“給我一個你活下去的理由。”

應龍的劍又向前遞出兩分,簡直要插進風行天雙眼了。

“班古塔,請想個怎么放我回去的理由。”

風行天的表情越發高深莫測。

應龍是何等之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本來他疑慮的也就是這一點,他喝退了周邊的人,營帳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說出你的身份。”

應龍收回劍走到桌前,背靠著風行天,他的劍也順勢放在了旁邊。

風行天心里一陣好笑,果然,獸人怎么都不是龍清影的對手,要是換成了龍清影在這里,她怎么也不會想出這么個劣等的試探招數,再說以他現在的能力,想偷襲號稱獸族第二勇士的應龍可是比登天還難。

“我想當將軍在派薩滿魔法師治療好我致命傷口的時候,你心中已經明白了我的身份,將軍說的對,你見過當叛徒的獸人了嗎?”

風行天干脆就再次賭一把,他可不相信自己的身體有多么奇異的效果可以進行自我療傷,那結果就只有一個,是這里的治療魔法師幫他治愈了傷口,至于他們這么做的理由,風行天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另外,雖然三族和平時期常有貿易來往,可一旦戰爭,沒有一個獸人做過人類的叛徒,在戰爭中做了俘虜的獸人,不是被殺掉關起來,就是被販賣為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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