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傷亡慘重

獸人主帥大營里,獅子王坎庫拉正在召開軍事會議,出席的除了獸人各主帥外,還有魔族的一部分將領。

“獅王,我們不能再攻下去,這樣下去,只會徒增傷亡。”

那天在應龍營帳中出現的神秘女人,也是這次魔族主帥夜玫出言道。

這次的魔獸聯軍,本是魔族先發起的,而魔族參戰的兵力只有十多萬,所以決定權還在獸族,而夜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獸人蠻橫的攻關。

“那依將軍的意思,我們就這樣圍著要塞不動?”

坎庫拉近兩米的身高,全身散發著一個王者的霸氣和勇猛,這次和魔族聯盟,他受到了獸族部落大部分的反對。

“攻是可以的,但我們要想辦法引誘人類正面決戰。”

夜玫聽出坎庫拉語氣中的不善,本來這次聯盟就是建立在那脆弱的一場政治婚姻上,以他們的公主下嫁給坎庫拉為基礎。

“人類哪敢出關,他們早已經被我們打怕,獸人怎么會像某些人一樣懦弱!”

一聲如雷般的聲音響起,一個高大的身影站起來,是熊族將軍蒙貝。

“獅王,我們面對的,是人類最優秀的將領,她是──龍清影。”

夜玫顧全大局,壓住心中的怒氣,暗諷獸人從沒在龍清影手中獲得勝利。

“龍清影?呵呵,她也即將是本王的胯下之臣。”

坎庫拉不以為然道。

“還真是無可救藥了。”

夜玫心中微嘆,和這群無腦又狂妄自大的獸人合作,可真是難受,說了,他們又不聽,他們之中,只有應龍還有些頭腦,要不也不會答應她用反間計利用風行天把龍清影誘向深處,偏偏龍清影又在四十萬大軍的層層包圍之下沖進要塞,這讓本來就對她不信任的獸人更加不滿。

“陛下,夜將軍說的對,人類的援軍很快就會到達,我們這樣攻下去,也不是辦法。”

應龍站起來為夜玫辯護道。

“那依夜將軍的意思,我們該怎么辦?”

坎庫拉有心難倒夜玫。

“還是老辦法,誘龍清影出關決戰,在人數相等的情況下,我相信你們的戰斗力。”

夜玫說的也是實話。

“哈哈!那當然,就算人類兵力遠大于我們,憑他們的戰斗力,也只是來送死,不過,龍清影會出來嗎?”

夜玫的話讓坎庫拉很受用。

“獅王不要忘了,這次人類的主帥可不只是龍清影哦!”

夜玫笑道,一時把帳中的眾將給看呆了眼。

“人類皇子?”

坎庫拉不明白夜玫的意思。

“據我們的了解,人類大皇子皇明,是一個驕橫自大的家伙,急功近利,上次我想要不是他,龍清影也不會輕易出來,而這次,只要我們對他進行一次小小的挑釁,以他的個性,龍清影一定會再次受制。”

夜玫緩緩道,知己知彼,才是勝利之道。

“這樣可以嗎?”

坎庫拉疑惑道。

“可不可以,獅王試試不就知道了!”

夜玫自信道。

風行天帶著隊伍走出山地,他們避開獸人的村莊,就是萬不得已碰到獸人平民,也是禁止騷擾他們,所以一路上也沒有驚動獸人的軍隊。

但隊伍中已經產生了分歧,風行天主張帶著隊伍往獸族深處走,而三個營隊長特別是周倉,執意要穿越邊境早點進入帝國領地。

“現在正是敏感時期,獸人一定在邊境在線布有重兵。”

隊伍暫時休整,風行天苦心想說服三個營隊長。

“我說風行天,你到底是何居心!早晚都是要沖進國內,你為什么總是帶著我們向深處走!”

周倉語氣不善道。

“周大人。”

風行天把頭埋在雙臂下一會,抬起頭時,臉上已是副和藹的笑容,“接壤的邊境,大部分都是險惡的地勢,在平原,憑著兩千多騎兵沖擊獸人的邊防線,我想各位大人比我還清楚后果吧!”

“唉,你說的我們也不是不明白,但總有獸人兵力薄弱的地方吧!”

孫冊看出氣氛不對道。

“是啊,這樣下去長途跋涉,還沒到東部,我們就先餓死了。”

范立道,看來三個人是鐵了心的想離開。

“召集所有小隊長以上職務,由大家決定。”

風行天平靜的看著三人,突然有種想放棄的感覺,為了火舞,他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

召集了所有人后,聽到風行天簡短的說了一下情況。

兩百多人都沉默了,他們,都想回家。

“兄弟,其實……三位大人說的也有道理,眼看我們已經脫離了獸人的包圍,邊境線就在眼前,再向東走下去,夜長夢多啊!”

連一向最支持風行天的黃亮也開始不同意他的意見。

“再向東南三百里,那里的地勢比較低緩,獸人在那里的防線也相對薄弱。”

風行天終于妥協了,他也放棄了。

就要沖回家的消息鼓舞著每一個騎兵,他們紛紛拿出最后一點糧草喂飽戰馬,精神抖擻的向風行天所說的方向馳去,幾乎沒有人懷疑風行天的話,他在這幾天里巧妙的帶著眾人避開獸人,已經徹底征服了所有騎兵,除了三個營隊長外。

經過一天一夜的急行軍,部隊終于到達了風行天所說的位置,果然,這里的地形很平緩,雖然周圍還是山區,但這對騎兵的機動性影響不大,要回家的欲望使士兵們排除了一切困難。

風行天一路上幾乎沒說一句話,特別是到這里后,更是保持著沉默,趕到的時候,隊伍先找了營地駐扎起來,沖鋒也應該是在夜晚的。

沉默歸沉默,但風行天還是主動出去勘察情況,果然,獸人在這里的兵力比較薄弱,風行天潛伏了大半天,估計出獸人在這一帶大概有兩千多兵力,不過都是戰斗力非常強的虎族。

“大致情況就是這樣,獸人的兵力比較分散,我建議集體沖擊,時間定在午夜,沖到對面就是勝利。”

風行天給他們說了一下情況,就不說話了,讓他們自己去分配。

三個營隊長在一旁商議了一會,也不管風行天,最后還是孫冊向風行天簡述了一遍方案,風行天也沒多說什么。

傍晚,所有人都準備好了,騎兵們都牽著馬無聲的到獸人大營后方潛伏起來,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午夜,等孫冊他們正要下命令出擊的時候,卻發現一旁的風行天不見了,找遍整個隊伍都沒有見到人,三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還是決定不再管他了。

三個人發出了出擊的命令,兩千多騎兵整齊的上馬,電一般的向防線沖去。

騎兵的突然襲擊,令獸人有了暫時的混亂,但他們迅速反應過來組織圍剿,虎族人可不同于上次的貓族人,虎人高大的身軀站在騎兵前,幾乎和他們是同樣的高度,并且虎人天生神力,他們兩手硬是能連人帶馬的掀翻,這樣騎兵沖擊的優勢開始下降。

前面集結的獸人越來越多,騎兵的快速沖擊受到了阻撓,但這瞬時的沖擊已經使他們到了防線邊緣,再堅持一會,就是帝國的領地了。

傷亡開始成片出現,幾乎一個獸人倒下,都要帶動著一個騎兵死亡,已經沖到邊境線的孫冊眾人絕望的發現,前面并沒有帝國軍隊接應。

短暫的停滯已經給了獸人足夠的時間防御,駐守邊防的軍隊可不像那次偷襲獸人后方大營,這里的裝備就是防止對面帝國騎兵的沖襲,很快,各種絆馬索和滾木、散釘阻擋了騎兵前進的步伐,很多馬匹喪失了移動能力,不得已,騎兵們只得下馬作戰,而這更不是獸人的對手,一時雙方膠著起來,而形勢,顯然對騎兵們大大不利。

陷入苦戰的騎兵們開始絕望了起來,剛開始的激情已經消磨殆盡,死亡,開始籠罩著每個士兵的心頭。

這時候,部隊已經凝聚不起來了,能沖出去幾個是幾個,沖到最前面的孫冊也不能回頭,后面落馬的騎兵已經被消滅的差不多了。

突然,獸人營帳的中心開始混亂,前面的獸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見從他們的主帥營帳中,一個騎著一頭成年比蒙獸的高大男人揮著一把巨大的戰刀,直向人類士兵沖去,在火把的照耀下,令近處獸人膽戰心驚的是,他的手里,正高舉著他們主帥那血淋淋的虎頭!

失去了主帥,就等于失去了主心骨,獸人開始短暫的混亂起來,這時候騎兵們抓住戰機反攻,而孫冊眾人也掉轉馬頭重新沖回來。

在三米多高的比蒙獸上,風行天猶如戰神般的勇猛,不自覺的,騎兵們心頭開始浮現出火舞那天的呼喊,戰神,給他們勇氣和生命的戰神!

魚死網破的決心出現在每個人身上,風行天一邊沖一邊用獸語大吼主帥已亡,這令獸人本來就不穩定的軍心更加混亂。

每個人都殺的眼紅,勇氣,使本來不善步戰的騎兵們成了一支兇猛的軍隊,人性和獸性的對決在這一瞬間爆發,人類,也成了野獸!

借助著比蒙獸的沖擊,風行天會合了被圍困的騎兵,然后又帶著他們一個一個的包圍圈沖擊,后面的隊伍逐漸重新會合起來。

“在馬上的帶上一個落馬的,不可戀戰!”

風行天大吼一聲,把手上的頭顱扔向后面的獸人,順手抓起了一邊在地上赤膊拚殺的黃亮。

“放箭!”

風行天一聲令下,騎兵們拿出了平時精湛的馬上騎射技術,把身上僅剩的弩箭向獸人密集的射去。

威力巨大的弩箭阻擋了獸人的步伐,大部分隊伍脫離了包圍圈,終于沖進了前面帝國邊境的群山中。

風行天看起來對這一帶很熟悉,帶著部隊東拐西轉,終于在天亮時完全脫離了獸人的追擊。

整合隊伍,清查了一下傷亡,風行天發現沖出來的只有一千多一點,馬只剩下了不到七百匹,并且營隊長周倉不見了,生死未卜。

一千多人都沉默了,要不是風行天在危機時刻出現,他們肯定是全軍覆沒,風行天在他們商量的時候就悄悄離開了,同上次一樣,他潛伏到獸人的營地里好久,換上了獸人的軍服,臉上也大致弄出了一些虎族的花紋,在夜晚誰也看不清楚。

他套出獸人的口令后,潛伏在獸人主營帳周圍,擒賊先擒王,風行天在關鍵時候,拯救了隊伍。

“情況有些不對,一般帝國在這里都駐扎有兵力,除非……”

風行天沒有說下去,但眾人心里都明白,除非這里已經被獸人占領,在帝國的邊緣地帶,經常有偏僻的村鎮被獸人占領,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只要沒什么大動靜,帝國一般也沒顧的上管,獸人時常騷擾邊境,小股軍隊會被消滅,大軍來后他們搶完就走,所以邊境上的村鎮越來越少,人們都搬到有軍隊常年駐扎的城市里去。

“這樣,我再出去看看,你們就先在這里駐扎,等我回來。”

風行天看他們不說話,就又道。

“大人……”

風行天剛挪動腳步,后面卻傳來了黃亮的聲音。

“怎么了?”

風行天回過頭,奇怪的發現所有人都默默看著他。

“放心,我不會丟下你們的。”

風行天略為思索一下笑道,他明白他們是害怕自己趁機逃跑,因為這幾天來士兵們都知道他對這里很熟悉,一個人跑要比帶上這么多人回去容易的多。

一句話說的眾人都有些羞愧的低下頭,是啊,想想風行天這些天對他們做的,他們沒理由再懷疑他。

風行天下午回來的時候,一臉陰霾,眾人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表情,他平時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所以誰也沒開口先問。

“情況很不好,我估計這一帶已經落入了獸人手中,獸人在前面面對帝國守軍同樣布有重兵,估計有四五千兵力。”

風行天的一句話讓所有人的心降到了冰點,好不容易沖回來,沒想到還是在包圍圈中。

“大人,你說怎么辦?”

還是黃亮先開口。

他的話引起了眾人的附和,風行天的行為引起了所有人的尊重。

“集合隊伍,重新編制。”

風行天思考了一會,抬頭道。

重新集合好后,全隊剩下了一千一百七十四人,完好的馬匹還有六百六十匹,而眾人的裝備只剩下長劍和沒剩多少箭的弓弩。

“大家都明白了現在的處境,我們所有人,已經在帝國的陣亡名單上,家,我們回了,但這已經不是我們的家園,未來,不是我們說了算,然而我們不能放棄,身為軍人,死,我們也要死在戰場上,所以我決定,在這里,我們將和獸人死戰到底。這次我不會像上次一樣給你們選擇的機會,現在離開者,殺無赦。不過我相信,你們體內的血,是熱的!”

風行天平靜的看著眼前斗志渙散的隊伍,濃縮編制,是有效恢復士氣的方法。

很快,一千多人被濃縮成四個旗隊,分兩個步兵隊和兩個騎兵隊,孫冊、范立被任命為正副營隊長,黃亮和三個幸存的百騎長被升為旗隊長,剩下的大隊長由生還的或者表現優異的士兵中選出,這樣,一個編外營產生了。

由于孫冊兩人的職位等于沒變,且很多人也升了官,所以對于這次私人的編制,也沒什么意見,只要能活著,什么都無所謂。

風行天又帶著他們秘密向山中行進,看他的樣子,他對這個地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哪里的地勢平緩,哪里有懸崖,他都能摸的一清二楚,這樣他們找到了一個隱秘山谷,部隊暫時駐扎起來。

這里的地勢很適合防守,后面是懸崖,前面進谷的地方,像風峽關一樣是一條狹長的山道。

晚上,隊伍派出一部分士兵獵取了一些附近的小動物,簡易營地也搭起來,整天在提心吊膽的逃亡中的隊伍終于能暫時吃上香噴噴的烤肉,然后睡上一個安穩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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