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 ~張小帆之死~

海俠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把汽車開的飛快。

凌子從駕駛員前面的反光鏡里,可以看到海俠的眉毛緊緊的皺著,臉頰上的肌肉,痛苦的扭曲著,眼睛中發出堅毅、冷酷、殘忍、痛苦的光芒。

凌子從來沒有看到過海俠的表情如此可怕,眼神如此的惡毒。

她的震驚無以復加。

汽車很快就上了大公路,順著大公路,不久之后,就到了市區。

海俠把汽車開到了市區之后,在一個出租車的站點,停下來。

他沒有說一句話,凌子也明白,這是讓她下車,讓她自己搭載出租汽車回酒店。

凌子不敢多說,乖乖的下了車。

海俠幾乎不等凌子把車門關好,汽車就竄了出去。

海俠現在心中又痛又亂,幾乎失去了平時的灑落和判斷能力,幾次都差點闖紅燈和別的汽車追尾。

半個小時后,海俠把汽車開到了張小帆的家門前不遠處,停了下來。

張小帆的家門外,停了幾輛警車,進進出出的都是警察。

張華臉色灰暗、懊喪、慘白,眼中噙著淚水,淚痕滿面,在繼妻阿芳的扶持下,呆滯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阿芳也是臉色慘淡,淚流滿面,神色悲痛。

海俠遠遠看到這一切,心如刀割,痛心疾首,痛苦的悶哼一聲,一頭撞在方向盤上,連撞了十多下。

兩個警察中的法醫,抬了一個擔架出來,潔白的床單下,罩著一個人形,從床單外面,還露出一只尚未僵硬的手。

這只手雖然慘白,卻豐滿秀氣,是只女人的手。

另一個法醫走到張華的前面,用一種法醫慣有的冷冰冰的聲調,說:“你的女兒,是猝死于心臟病,因為左心房的心瓣堵塞,供血不足,導制死亡。”

海俠遠遠看到,從法醫的口型,明白了法醫在說什么,他也早就料到是這個結論。——那些人如此惡毒,組織如此龐大,他們一定有辦法讓張小帆死的不得痕跡。

海俠感到心胸要爆炸開了。

他幾乎咬碎了鋼牙,心中燃燒起熊熊燃燒的仇恨火焰!——他要復仇!——他要為張小帆報仇!

張小帆是為他而死,他一定要有張小帆報仇!

張小帆為了救他的命,自己承擔了后果,承擔了死亡,換回了海俠的一條命!

如果說老疤的死,他還有可以推卸責任的借口,可以說老疤是收了他的錢,出了事老疤要自己負責,再說老疤本人就是黑道上的人,早晚不會有好下場。

那么,張小帆為海俠死,卻沒有任何目的,沒有任何企圖,她只是個善良的女孩子,也許誤入歧途,卻還沒有做過害人的事情。——她當時在那個舞會的身份,只是個被人哄騙誘惑的性奴!

海俠知道是誰哄騙了張小帆,他的眼神中放射出冷酷、殘忍的光芒。

他抬起頭來,深深的望了一眼擔架上張小帆的尸體,然后,緩緩發動馬達,開動了保時捷汽車。

這次,他開的很慢,他的態度卻很堅定不移。

他開到了陳秉公的家門來,停了下來。

他知道今天是星期一,陳繡去學校上課了,他不知道陳秉公在不在家里,也不知道陳繡的媽媽在不在家。

他是來找陳秉公的,不想陳繡的媽媽在場。

陳繡的媽媽只是個不知內情的家庭婦女,海俠不想把她牽涉進來。

他剛剛停下車,就看到陳繡的媽媽手提了一個小小的袋子,可能是去超市買菜去了。——現在還不到中午時分。

海俠看到陳繡的媽媽走出家門,卻并沒有鎖定大門,他知道陳秉公一定在家中。

現在正是個好機會!

海俠等陳繡的媽媽走的沒有蹤影后,就下了汽車,徑直向陳秉公家門走去。

他的仇恨的火焰,還在燃燒。

大門虛掩著,海俠沒有敲門,猛然一推,就直闖進去,直向房門走去。

房間里的陳秉公聽到動靜,剛打開房門,想看看是什么情況。

海俠一個箭步搶上去,健臂一伸,一把叉住陳秉公的脖子。

陳秉公脖子被叉,想要伸手向腰間掏槍,海俠怎會容他拔出槍來,一只手叉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擒拿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格格”一聲輕響,陳秉公腕骨斷裂,手槍從手中滑落到地毯上。

海俠左腳腳尖一勾一挑,手槍飛起來,落在海俠的手中。

海俠叉住陳秉公的脖子,把陳秉公的身子向沙發上一推,手槍指住了陳秉公的眉心。

陳秉公身子倒在沙發上,透不過氣來,憋的滿臉發紫,雙手緊緊抓住海俠叉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想要掙脫開去。

海俠一手握槍,指住陳秉公的眉心,卻并不開槍,另一只手緊緊的叉住陳秉公的脖子,任憑陳秉公掙扎扭動。——他之所以不開槍殺死陳秉公,一來是因為陳秉公畢竟是警察局的副局長,殺了他,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二來他知道,陳秉公在那個神秘邪惡的面具舞會中,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會員角色;三來他是陳繡的父親,他不想陳繡心靈受到傷害。

陳秉公掙了一會,終于掙脫不開,拍了拍海俠的手背,表示投降。

海俠放開手,收起手槍,坐在陳秉公對面的沙發上,冷酷的盯住陳秉公。

陳秉公不敢和海俠充滿仇恨的眼睛對視,只是坐在沙發上干咳。

海俠終于開口了,聲音冷酷殘忍,一字一句:“說出那些人是什么人!”

陳秉公用眼角偷偷的看了海俠一眼,沒有說話。

海俠又說:“不要以為你是警察局局長,我就不敢殺你!在我眼中,殺死你,就如同按死一只螞蚱一樣輕松。”

他說的是實情。

他不是不敢殺死陳秉公,如果有必要,他下的了手,而且可以讓警察找不到他殺人的證據。

陳秉公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

海俠說:“你不用假裝無辜,昨晚,你就在場。”

陳秉公終于說話了,他的聲音有氣無力:“不錯!昨晚我是在場,我看到你了。你是怎么知道中間有我的?”

海俠說:“這個你不用管。我只要你說出面具舞會的策劃人是誰,其余的事,你不要多問。”

陳秉公惡狠狠的瞪了海俠一眼,兇狠的說:“你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不要忘了,我是這個區的警察局局長!”

海俠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用一種冷誚的口氣說:“原來你是警察局的局長!昨晚,你帶的女人,你都保護不了,你這個局長不當也罷。”

陳秉公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垂下頭來,不說話了,忽然又抬起頭來,盯住海俠,惡狠狠的說:“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渾蛋,要不是你突然出現,小帆就不會出事!都是你害了她!”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來,喃喃的說著:“都是你害了她!都是你害了她……”

海俠的眼睛仍然盯住陳秉公,說:“不錯,我是有責任,可是你的責任更大!你占有了小帆的身子不說,你還帶她去那種地方,讓別的男人也來玩弄她,在她危險的時侯,你卻不敢挺身而出保護她,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怎么做的警察局局長?”

陳秉公喃喃的說:“不錯,是我害了她,我不該帶她去那里。”

他忽然冷笑一聲,自嘲的說:“警察局局長!警察局局長?我這個警察局局長算什么,在他們眼中,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嘍羅,一個任憑他們擺布的棋子。”

海俠說:“那你就更應該把他們說出來,讓我來對付他們。”

陳秉公轉過頭來,冷冷的、不屑的看了一眼海俠,冷笑道:“你?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你來對付他們!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么?你知道他們的后臺是誰么?我在他們眼中,都只不過是一粒小棋子,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你憑什么對付他們?”

海俠坐在沙發上,鎮定自若,冷森凜然的說:“就憑我是我!”

陳秉公冷冷笑道:“你!你昨晚如果不是小帆用命來換,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了。你憑什么今天坐在這兒吹大氣?”

海俠沉痛的說:“是,我承認這條命是小帆換來的,所以我為了幫她報仇,可以把這條命搭上,就憑我這條命,我也要為她報仇!”

陳秉公搖了搖頭,說:“你這條命?沒有的,如果他們再想要你的命,就如同捏死一只蒼蠅一樣。面具舞會的會員規矩中的一條就是:如果有人泄漏秘密,死!如果有人想救他,要用自己的命來換!如果不是這條規矩,如果不是他們不想為你敗壞了規矩,你早就死無全尸了。”

海俠說:“我已死過一次,沒有什么可怕的。我就是死,也要把他們鏟除。只要你把他們說出來,我可以保證他們不會來找你,不會知道是你泄的密。”

陳秉公搖頭說:“我不會說的,打死我也不會說的。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可怕,如果他們知道是我泄漏出去的,不但我會被他們殺死,就是阿繡和她媽媽也會沒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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