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給主任電話請假,主任在確認了我已經同周靜宜見過面后,爽快的批準了我的請求,最后還在電話里加了一句:“現在你就跟著周經理混了,來不來編輯部報到都不重要!關鍵是,一定要讓她滿意!”聽到主任如此說,我無語了!感情為了那多出來的50%的頁面廣告費,主任打算徹底把我出賣給松前制藥了……

不過一想到周靜宜令人迷醉的容顏,我也無所謂了。之前以為周靜宜只是模樣美麗而已,但昨夜賓館里的旖旎讓我見識到了對方同樣完美的身材。“為那樣的美女辦事,再加上每期的專屬資金以及每期一次的特殊福利……我實在沒有理由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昨天夜里對方給了我新的信息,信息內對于我昨夜從賓館“逃亡”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再次約我在今天下午見面,目的是討論這一期專欄的具體內容。時至今日,我已經無法拒絕對方的任何要求了,只能回復同意了。而上午的空檔期,我正好可以實現昨天夜里回家時的計劃,抽空去給母親掃墓。為此我特意去了趟本地專營喪葬用品的批發市場,為亡母購買了紙錢和香燭之類的拜祭用品。跟著攔了一輛公交車,趕往位于市北郊區的北山公墓。

北山公墓位于市北的鳳凰山。在我國,叫鳳凰山的小山可以說數都數不清。而我所在城市的鳳凰山其實就是一座占地數平方公里的小丘陵而已。據說過去這座小山里有錫礦,至今山腹內還留存有古代開采所遺留下來的礦坑。而這座錫礦開采的歷史,最早能追溯到春秋戰國時代,到北宋時期方才廢礦。或者因為過去就近在原地開采冶煉礦石的原因,導致這座小山土壤內的金屬含量偏高,并不適合進行農業生產,無法作為農業用地。所以地方政府在上世紀七十年后期將這里規劃成了公墓。

進入墓區后,我依照當年跟隨叔叔一同來此的記憶,經過一番搜索后終于找到了母親的墓穴。公墓隨著時間的推移,向山上在不斷的擴張面積,而我母親因為是公墓剛剛建成后不久便入葬的首批“居民”,因此墓穴的位置基本處于公墓最下方的所在了。

方形的水泥封盒,低矮的墓碑,水泥石階的縫隙內長滿了雜草。父親雖然是文化人,但無論辦事或者寫東西都不喜歡拖泥帶水,這一點甚至直接體現在了我母親墓碑的碑文之上。

“妻周萍之墓,夫嚴抗美、子嚴平謹立”墓碑上只有寥寥的幾個字和落款時間而已。望著墓碑我不禁感到了異常的傷感。雖然母親去世的時候,文革時期的思維尚未徹底消除,但父親為母親書寫的碑文也實在太過簡單了一些。竟然都沒有在母親的名字前使用“愛妻”以及我的名字前加注“孝子”之類稍稍感情化一些的用詞。

我一邊拿起從公墓管理處哪里借來的工具擦拭著墓碑。一邊考慮著恐怕需要為母親重新更換一塊墓碑了。墓碑擦拭完了,我擺放好香燭和祭祀的物品、依據本地風俗先在母親墓前放了一串鞭炮,這是通知死者,有親人前來探望她了。然后開始燒紙錢,燒完了紙錢,我又放了一串鞭炮,本地的說法,這第二串鞭炮是用來嚇阻其他想要與我母親的亡靈爭搶祭品的亡靈的。

處理完了這些,我又清理了一下水泥石盒周邊的雜草。鞭炮和紙錢剩余的灰燼以及香燭貢品這些,依據風俗是不能打掃的。要等第二天公墓的工作人員自行過來清理。原因么?是為了讓亡靈有充足的時間拾取子孫后代的供奉了。

離開公墓后,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了,便來到鳳凰山山腳附近的小鎮里,找了個小餐館,打算就這里把午餐給應付了。

坐下后點了菜,我便坐在位置上拿著手機瀏覽新聞。餐館跟著又進來了幾個客人。男女都有,全部都背著碩大的旅行背包。從他們統一的棒球帽以及身上穿的印有“XX戶外運動俱樂部”字樣的T恤衫判斷,他們似乎應該是屬于某個徒步戶外露營俱樂部的成員。

我看了看他們,也沒在意。等我的菜上桌后,我便自顧自的吃喝起來,而此刻,又有俱樂部的成員陸陸續續的走進了餐館,小小的餐館一時間人滿為患。

我正低頭吃喝,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扭頭一看,是個青年男子,從穿著來看,也應該是俱樂部的成員之一了。

“大哥,不好意思啊!我們人多,你一個人坐一桌,我們這邊能不能過來幾個人和你坐一塊啊?拜托了……”青年人很有禮貌,我隨意看了下餐館里的狀況,發現除我這桌之外確實每一桌都已經坐滿了。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跟著我起身動手挪動起了自己面前的菜盤,以免和他們點的菜品混淆在一起。不過還沒等我挪動完,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嚴、嚴哥!你怎么也在這里吃飯啊?”我回頭一看,楞了一下,胥悅此刻穿戴著俱樂部成員的服裝居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嗯?是你啊?你也是這個什么戶外運動俱樂部的成員?”我有些驚訝的說道,此刻我真的有點人生何處不相逢的感覺。

“嗯”胥悅一邊答應著,一邊拉了張凳子靠著我旁邊便坐了下來。

青年男子見胥悅認識我,點了點頭對胥悅道。“喜悅,你們認識的話就好了,你就和他坐一桌吧,后面那幾個,你負責招呼他們了。”青年男子似乎是此次活動的負責人之類的,再交代了胥悅兩句后,便忙著離開找餐館老板商量增加桌子的事情去了。

見到青年男子離去,我忍不住向胥悅詢問起了她和這些戶外運動俱樂部成員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我們這個野外運動俱樂部其實是街道辦事處組織的了,一般幾個月才活動一次。一年至少兩次吧,費用平攤,參與自愿,所以什么人都有。”胥樂一邊說一邊朝著周圍的人群給我指指點點。我一看,確實如胥悅所說的“什么人都有!”,有五六十歲的老年人,也有十一二歲的少男、少女,當然更多的是像剛才的男子和胥悅這樣的年輕人了。從他們彼此間熟絡的態度來看,倒和胥悅所說的一致,極有可能是某個街道里的街坊鄰居所組成。

“嗯,你們街道居委會群體性文化活動開展的不錯啊。能夠把大伙組織起來搞這樣的集體戶外活動,增進了鄰里彼此的關系,也豐富了居民的文化生活!了不起了!”我見了,忍不住贊揚了一下,因為這確實是好事!“那現在,你們打算去哪里露營、郊游啊?”

“本來計劃是要跑遠一些的。但是你也看見了,這次來的有老有小了,所以張助理出于安全考慮,就沒打算走太遠。這里吃完午飯后,下午最遠走到鳳凰后山那邊,然后組織大家露營,傍晚就朝回走了。”胥悅向我說明了他們的預定行程。

鳳凰山前山是北山公墓,不過后山區域則是未開發的丘陵地區了,雖然因為土壤的原因,植被覆蓋面積不多,但作為遠足、踏青的場所也為市內一些喜愛戶外運動的人們所經常光顧之所了。

聽到胥悅介紹行程,我點了點頭。“嗯,這樣安排挺好的。清江支流白水河正好從北山那邊過去,小孩子和老年人可以在河邊休息、玩水。年輕人則可以爬爬山,或者去后山那幾個古代礦洞探險什么的,安排的很不錯了,對了,剛才那個男的就是你說的張助理?”

“誒,就是他了!不過這次出來前,張助理特意對我們宣布了這次活動的紀律,禁止任何人進礦洞探險了!”我愣了楞。鳳凰后山的的古代礦洞一貫都是本地青年人探險娛樂的場所,而且現存的幾座礦洞也并不深,最深的一座也不過百余米而已。內部的路線也早為本地居民所熟知,胥樂此刻如此說,倒讓我感覺到了詫異。因為多年以前,我也曾經和中學的同學一同進過礦洞,對里面的情況心知肚明。

看見我驚異的表情,胥悅也有些吃驚起來。“嚴哥,你不知道么?前段時間鳳凰后山的礦洞那邊出了點事。現在去那邊游玩的人,都不敢輕易進洞子里去了。”聽到胥悅如此說,我連忙追問起了原因。我雖然非常留意各種社會新聞,但多數時候只留意國際和國內的各類重大新聞,相反對于本市發生的地方性新聞則關心的遠遠不夠了。

“具體什么情況我也不清楚了。不過好像是三個月前在云山縣發生的那次地震的原因,后山老礦區受到了波及,地表倒沒發生什么,但礦洞內部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些原先被封閉了的古代坑道又暴露了出來。兩個月前,有一個中學生跑進去了。結果鉆進了新露出來的坑道,最后因為迷路,活活被困死在了坑道里面。所以北城區政府這邊已經發布文告了,警告游人不要擅自進入坑道里面探險游玩了!”聽到胥悅如此說,我才恍然大悟。

此時,最早進入餐館的那幾名俱樂部成員已經吃完了飯,起身和那名張助理說話,張助理和他們交談之后,雙手用力鼓掌,將餐館里人員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后,大聲宣布道:“已經吃完了的小組,可以提前出發!各小組的組長注意清點本組成員人數!千萬不能有任何人的遺漏!其他小組也請加快用餐速度,我這和第一組就先出發前往宿營地做準備工作。有老人和小孩的小組,組長要特別注意!最好不要單獨行動,即使吃完了飯,也請在這里等待一下,然后跟隨劉助理的大部隊一同行動了。”說完,張助理又和身旁一名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交代了一下,便和最早吃完飯的那幾名俱樂部成員朝著鳳凰后山進發了。

我覺得自己吃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準備離開。見我準備走,胥悅連忙出言挽留。“嚴哥,你下午要沒事的話,干脆和我們一塊去郊游吧!我聽說后山那邊有一大片紫荊花開的很漂亮,這里很多人都是打算去哪里拍照的,你不打算和我們一塊過去看看么?”知道胥悅是善意,我只能笑一笑解釋道:“我上午來這邊是給我母親掃墓的。下午我約了人,要談工作方面的事情。所以真的沒有時間了!不過你們街道辦事搞的這個戶外俱樂部真不錯,下次如果還有活動的話,提前通知我一聲了!我只要有時間,一定參加了。”

聽到我如此說,胥悅倒不好再說什么。我隨即出了餐館,在鄉鎮街道的路口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返回了市內。不久便來到了周靜宜指定的星巴克內,找了一個座位點了咖啡慢慢等待,從座位這里,能夠清晰的看見斜對面摩天大樓上鑲嵌的巨大“松前制藥公司”的字樣,我意識到,周靜宜安排在這里見面倒是單純的因為這里距離她的工作地點足夠近了。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五分鐘的時候,周靜宜俏麗的身影和兩名年輕女子一同出現在了門口,看見我后,她和那兩名女子說笑著分了開來。然后向我走來,而兩個女子竟然也是來這里喝咖啡的,不過見到周靜宜約了他人,便直接在門口的座位坐了下來。

見到周靜宜在我面前坐定,我忍不住開口問道。“同事?”

“沒錯了!怎么樣?有看上眼么?這兩個可都還沒男朋友呢!要看上了,我兩天之內把她們的全部資料以及追求參考意見遞交給你!”周靜宜背著兩個女子,朝我擠眉弄眼的說道。

我瞇著眼睛遠遠的觀察了一下兩個女人,并很快做出了判斷。“她們兩個是百合!我不會看錯的!就算是很好的閨蜜,出來喝咖啡的話,也絕不可能如此親密的彼此撫摸對方的手的。你看,還在摸……就憑這個小動作,我敢肯定,她們兩個是一對!”周靜宜聽到我如此說,詫異的回頭又望了望那兩個女人。兩個女人此刻正沉浸在彼此的濃情蜜意當中,自然沒有注意周靜宜回頭觀望的動作。

周靜宜轉過頭來,朝我吐了吐舌頭,同時手輕輕抬到胸前,朝我豎了豎大拇指道。“你真厲害……她們是一個大學畢業的,而且聽說是同寢室一起出來的,進公司已經兩個多月了。我們可都沒看出她們是這種關系,之前我和公司里其他人還奇怪,她們兩個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大學四年居然都沒交個男朋友什么的。你居然就看了這么幾秒鐘就判斷出了她們是那種關系!你還別說……我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也不會無緣無故去摸對方的手的。”

“沒什么了!畢竟我當過記者,基本的觀察能力還是有的。而且幾年前我曾經和其他人一起做過一個關于同性戀的專題社會報道。接觸過一些,所以他們這些人的一些行為習慣,我比一般人知道的清楚了。”我一邊解釋著,一邊招呼服務員過來,周靜宜點了一份藍山,我和她隨即開始了關于本期專欄內容的正式交談。

不過當我看了周靜宜遞給我的建議書后,我的臉上立刻顯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怎么?這期的專欄你打算讓我去探索鳳凰后山的古代錫礦礦洞?”

“是啊?怎么了?現在離你們雜志出版也就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了。我之前曾經考慮過讓你去云南中甸或者廣西上思采風的。但想著這是你、我第一次正式合作了。相關的各種器材和設備工具等等都還沒置辦齊整。而且時間也比較緊迫,所以才決定就近找一個地方進行一次嘗試了!你難道不滿意我的安排么?”周靜宜的眼睛瞪了起來,不過她的眼睛雖然大,但杏仁狀的眼型即便瞪到最大也產生不了多大的威懾力,看上去反倒更加的嫵媚動人了。

“巧了……我上午才從鳳凰山那邊趕過來的!后山因為地震,礦洞內部發生變化,有一個學生在里面迷路后困死的事情你知道么?”我搖了搖頭,把我剛從胥悅哪里聽說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然聽說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才決定這期專欄的介紹地點選這里啊!要是礦洞還和過去一樣,你覺得有價值進行探索和介紹么?你想想啊,突然再次出現的神秘古代坑道……里面沒準還能找到那些古代曠工遺留在里面的各種器皿和工具,這些可都是文物!加上誤入歧途而遭遇不幸的青年學生!已知的風險,神秘莫測的古代遺跡!一定能吸引大量的眼球。”周靜宜此刻在我面前滔滔不絕的樣子,讓我聯想起之前我和盧志航交談時的場景。只不過兩個場景當中我扮演的角色調換了個位置!之前是我對盧志航“尊尊教誨”,而眼前卻是周靜宜對我不斷的“教唆”!

“可我聽說北城區政府已經發了通告了。警告市民不要試圖進入坑道探索啊!”

“只是警告而已,又沒真正的禁止!你和我又不是傻呼呼的學生,只要做好各種準備工作。進去看看,拍些照片什么的,根本就是非常輕松的事情。”

“等等……你和我?你別告訴我,你打算和我一起進到那些個別人從來沒有走過的坑道里面探險吧?”

“為什么不?別忘記了,我可是你這個專欄節目的專職監督了!遠的地方,我脫不開身,自然沒辦法跟著你了!可這古代坑道,就在市區邊上。不跟著你,誰知道你會不會進去以后隨便走一段路,拍幾張照片就拿回來應付我啊?”周靜宜此刻臉上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對于進入新近出現的未知坑道探索拍照,我其實并不介意。雖然哪里已經造成了一名學生的意外身亡,但我認為發生在那名學生身上的悲劇肯定不會在我的身上重現。不過此刻周靜宜提出要和我一起進入坑道探索后,我第一時間在心里否定了她的這個念頭和想法。

我是軍人出身,身體素質以及應付復雜狀態的能力超過了普通人。而周靜宜是什么人,一個坐辦公室的女白領。要真帶著她一起下坑道,我還得空出精力來照顧她。這樣一來,這趟坑道之行我必然會花費成倍的精力。

“聽著,要我進入坑道探險可以!但前提是,我自己去!你要跟著我一塊下去的話,對不起,你這次的這個建議我肯定否決!雖然主任交代我盡量配合你的工作,但這是原則問題,沒得商量。不為別的,我也是出于安全考慮!你要不愿意,大不了這專職編輯我不干了,就算主任,他也拿我沒辦法的!”我斬釘截鐵的表明了我的態度。

見我如此強硬,周靜宜撇了撇嘴。沒有出聲,但嘴型分明在說“裝模作樣”這四個字。

對于周靜宜此刻的態度,我也不在乎。既然確定了本期專欄的內容。我覺得我也沒必要留在這里和對方交談下去了。說來也奇怪,最初見到周靜宜時,我可以說完全被她的美色所傾倒。但經過昨夜在賓館開房之后,我對她的迷戀似乎有所收斂。男人大概都是這樣的一種動物,沒到手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而到手之后,新奇感便會立刻隨之消退。

昨夜雖然沒有和周靜宜發生實際意義上的性關系。但對我而言,周靜宜已經不像剛剛見面時那樣高不可攀,何況對方還明確表示將給我提供所謂的“特殊福利”。對我而言,只需要完成她所交辦的事項,便能得到同她的一夜歡愉了。既然如此,便沒有必要在她的身旁戀戀不舍,倒不如盡快落實交易的項目,以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來的干脆。

見到我起身要走,周靜宜明顯有些震驚。估計在她的印象中,身邊的男人極少有能夠像我一樣主動放棄與其獨處機會的。不過或許出于矜持和自尊,她并沒有對我此時的行為表露出任何的不悅。只是抬頭看著我追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下礦洞采集素材?總該給我個準確的時間吧?”

“置辦相關的設備還有其他一些應該的準備工作可能需要一、兩天了。我出發前會給你短信通知了。”我給與了她準確的答復。

周靜宜身子靠了靠椅背,似乎舒展了一下身體后點了點頭。“那成,我等你的消息通知了。對了,回去后發個賬戶號碼給我。我讓財務那邊把這一期專欄預算資金給你打過去了。不過最后要給我一份詳細的資金運用清單包括發票這些你都需要給我準備著。資金的使用情況,也是我監督的項目之一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我明白,這個女人因為我拒絕了她和我一同下坑道的要求后已經對我產生了不滿,如此說的目的,無非是打算在資金運用方面對我進行制約了。不過對我而言,這也沒什么。雖然我確實想過把每期專欄制作完畢后多余的資金據為己有。但事實上,我對金錢的渴求,遠沒有我表面上顯示出的那么貪婪了。

離開了星巴克,我首先來到了本地一家戶外運動用品專賣店,購買了照明用具和大量的電池。此外便是小型的運動用氧氣瓶以及輔助呼吸設備!小時候林有才曾經給我講述過他年青時代在河南參與盜墓的一些經歷,后來我當記者那會,也曾經報導過考古研究的新聞現場并同專業的考古工作者有過接觸,他們都曾經提到過位于地下的古代遺跡或者墓葬內二氧化碳濃度高且供氧不足的問題。

雖然鳳凰后山新出現的古代坑道冒出來已經快三個月了,但我懷疑里面的空氣質量依舊不足以維持普通人的呼吸需求,而那個意外喪命的學生,十有八九是因為吸入過量的二氧化碳昏迷最終導致死亡的。所以此刻來這里購買探險設備,我除了照明之外,最關心的便是氧氣供給這方面的問題了。

最后,我又拿了一個探險旅游用的大型背包,將購買的東西一股腦塞進背包后,我讓專賣店人員開具了發票。既然周靜宜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也就打算奉陪到底了。

接著我返回了編輯部,從編輯部里借用了相機和其他配套的攝影器材。這些東西,編輯部里既然有現成的,我也就沒考慮再單獨購買的必要了。

背著購買的背包扛著借用的設備,我在編輯部樓下的街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把東西放到出租車后備箱后,我上車告之了司機師傅我家的地址。司機開車后,我坐在后排,一邊點了根煙,一邊盤算著進入坑道后還需要攜帶那些物品的問題。

卻未曾想,車開了七、八分鐘后,開車的司機師傅忽然看著后視鏡開口問我道:“客人,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煩?”我聽到師傅說話,抬起頭來莫名其妙的的反問道。“師傅,怎么了?你為什么這么說?”

“客人,你別回頭,仔細看下后視鏡了!就是后面那輛黑色的奔馳600!”我抬頭望了望司機右上方的后視鏡,透過后窗,我果然看見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車,緊緊的跟在出租車的后面,距離不到十米。

“你上車前,那輛奔馳停在路邊。你上來,我開車后,那奔馳也跟著啟動了。到現在一路都跟著我們……我拐彎,他也跟著拐!很明顯是在跟蹤啊!我天天跑出租,也沒見過有車跟著我的!可你上來,他就跟著了。我想,應該是沖你來的吧?”出租車師傅倒是一個頗為精細的人,分析的頗為透徹。

“這……”我望著后視鏡中始終緊跟不放的轎車,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客人,你這是要回家么?如果是的話,我倒建議你還是別回去了。我估計你一下車,奔馳車上面的人就會下來跟蹤你,然后找到你的住所的。你剛才在路邊等車的時候,他們沒有下手,和可能就是想跟著你回家,然后摸清你居住的地點!”我聽到司機師傅如此說,心里忍不住樂了起來。

我發現我的運氣還真不錯,居然碰上了一個腦子活絡而且同時很有責任感的出租車司機!要知道,別人跟蹤我的話,和他可沒任何的關系,他把我送回住所后,拿了車費走人就是。而此刻,他居然替我打算起來了。不過我轉念一想,發覺司機師傅此刻的分析極有道理。我思考片刻之后,向司機師傅說出了一個新的地址。“那就前面拐彎,去染坊路!”

“跟蹤我是吧?想找到我住的地方是吧?成,我就帶你們去嚴光那小子的地盤里轉一圈了。管你是什么人?到了那里,就是我說了算了……”我腦子里盤算著,臉上的表情也變的邪惡了起來。前面開車的司機師傅從后視鏡中注意到了我此刻表情的變化也禁不住感覺到了害怕。

按照我的指示,司機師傅在下一個路口一個右拐,向著城西北的染坊街駛去。半個小時之后,出租車到達了染坊街。在我的指示下,停在了這條街的某迪斯科舞廳的門口,而該舞廳正是嚴光極其團伙的大本營所在地。

見到我在這里停車,司機師傅頗有些意外,一般來講出租車司機往往對一座城市的交通以及社會階層分布之類的情況是非常了解的。所以,他很清楚這座舞廳的來歷。

“兄弟,你瘋啦!這可是嚴二爺的地盤,你就算要甩掉后面的跟蹤,也沒必要跑這里來啊?要在這里搞出事情來,麻煩可就大了!”對于司機師傅的好意我一笑置之。“多謝你提醒我了,不過到這里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給這是車費,幫我開下后備箱的蓋子。”給了車費之后,我立刻下了車,從出租車后備箱里拿了旅行包和攝像器材,不露聲色的瞟了一眼停在十幾米遠地方的黑色奔馳后,立刻轉身走進了舞廳。在我走進舞廳的瞬間,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奔馳車的車門果然打開了……

進入舞廳后,我身背旅行包,肩扛三腳架的形象很快引起了舞廳當中工作人員的注意。一個穿著黑西服,留著寸頭的男子立刻朝我走了過來。

“這位先生,很抱歉,這里是迪斯科舞廳,你這身打扮……咦?是平哥?你今天怎么有空來我們這里玩了,你這身打扮怎么回事啊?對了,東西要我幫忙拿么?”舞廳當中光線昏暗,寸頭男子直到走到了我面前方才看清了我的長相。嚴光的手下中不少都和我見過面,當看清我相貌之后,寸頭立刻認出了我的身份。

“外面有輛黑色奔馳在跟蹤我。幫我個忙,如果車上的人跟進來了,麻煩你攔住他們了。對了阿光在哪里?告訴我地方,我自己去找他。”

“光哥在現在不在這里,他在后街的洗浴中心那邊呢。”寸頭立刻向我告知了嚴光現在的位置。嚴光手下的人凡是認識我的,都知道我和嚴光之間兄弟感情極深!某些時候幫我辦事,甚至超過了討好嚴光本人。

“這里有后門么?”我雖然來過這個舞廳一兩次,但對舞廳的布局卻不甚了解。

“廚房那邊有一個!麗麗,你過來下……”寸頭一邊說著,一邊將旁邊一個穿著超短裙,濃妝艷抹的女子叫了過來。“這位平哥要去廚房,你帶他過去,然后回來。”艷麗女子也不多問,轉身便帶著我向吧臺方向走去。當我進入吧臺的同時,又有三個人走進了舞廳的大門。我回頭望了一眼,不過因為光線的原因,我只能看見三個人大概的輪廓。而寸頭男子則在我的授意下,迎了過去……

穿過吧臺后面的工作便門,我和艷麗女子幾步便進入了廚房。我向女子問清了前往洗浴中心怎么走后。徑直出了廚房后門。就在我跨出后門的同時,舞廳那邊傳來了桌椅碰撞的聲響。

“呼,迪斯科舞廳這地方,尋釁滋事,打架斗毆是家常便飯了!阿光的那幫兄弟經驗豐富,自然知道該怎么應付。不關我的事了……”我一臉壞笑的按照艷麗女子的指引,穿過后門的小巷,朝洗浴中心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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